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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qqbonbon

孤岛奇案 -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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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3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船在礁石中间颠簸前进。现在总算望得见那幢房子了。岛的南侧又是另一番
景象了,边缘延伸为斜坡一直伸入海中。那幢房子就正好位于那里,面朝南,不高,
方方正正的,时髦得很,圆形的窗户把阳光充分地引入室内。

这幢房子确实使人感到兴奋——没有辜负大家的响往。

弗雷德? 纳拉科特关上马达,小艇载着他们顺利地钻进了岩石和岩石之间形成
的一个天然小港湾。

菲利普?隆巴德尖声尖气地说道:

“碰上坏天气,在这几上岸那就难咯!”

弗雷德?纳拉科特乐呵呵地说:

“风一往东南刮,那谁也休想上印地安岛。有时候不上不下的,一断就是个把
礼拜。”

维拉?克英索恩想:

“供应想必很不方便。这一点对一个岛子来说是最糟糕的,看来要当好这个家
是够人操心的了。”

小艇碰撞着岩石,嘎嘎作响。弗雷德? 纳拉科特跳下船,他同隆巴德搀扶着其
他的人下了船。纳拉科特把小艇牢率拴在岩石上的一个环上,随后引导大家登着岩
石上凿出来的石级。

麦克阿瑟将军嘴里说着:

“好地方,叫人心旷神怡!”

然而,他心里并不平静!真见鬼,这鬼地方!

这帮人拾级而上,来到上面一层的平台,精神才稳定下来。在这所房子洞开着
的房门口,一个端端正正的男管家正等着他们,他那副一本正经象煞有介事的神态,
使这帮人更稳定了些。此外,这幢房子本身确实是再动人不过了,站在平台上欣赏
海岛上的绮丽风光,真是壮观……。

男管家走过来,微微躬着身。他细高条,灰白头,十分体面。管家说道:

“请这里来。”

宽敞的大厅里,酒已摆好,成排成排的瓶子。安东尼?马斯顿精神有些振奋了,
他刚才还一直在想着,真是一出莫明其妙的把戏,不对他的胃口!老家伙巴杰尔把
他弄在里头,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话又得说回来,这些酒是不错的,冰也不少。

这个男管家什么的家伙方才说什么来着?

欧文先生……不巧,耽误了……明天才能到。他关照好了……要啥有啥……现
在是否到各位的房间去?……八点钟开饭……。

维拉由罗杰斯太太带上了楼。这个女人推开了甬道尽头的一扇门,维拉走进一
间讨人喜欢的卧室。有一扇大窗户正好在海的上方,另一扇朝东。她立刻高兴得呼
唤了一声。

罗杰斯太太问:

“小姐,还要什么吗??”

维拉向四周扫了一眼。行李已经搬进来,而且打开了。房间的另一边是浅蓝色
瓷砖铺成的浴室,门开着。

她当即说道:

“我看,不用了。”

“小姐,要是想要什么,请拉铃。”

罗杰斯太太的声音既平板又单调,维拉好奇地望了望她。真是少见的毫无血色
的苍白的女幽灵。头发往后一把抓,穿着一身黑。模样儿倒体面极了。就是那双眼
睛,出奇的亮,而且一刻不停地转来转去。

维拉想道:

“她连自己的影子都害怕。”

对了,就是这个——这个女人害怕着呢!

看上去,她就是这样一个生活在极度恐惧之中的女人。

维拉感到脊背上一阵轻微的发冷。这女人究竟害怕什么呢?

她高高兴兴地说道:

“我是欧文夫人新雇的秘书。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

罗杰斯太太说道:

“不,小姐,我什么也不明白。我知道的只是各位女宾和先生们的一份名单,
还有哪位住哪个房间。”

维拉说道:

“欧文夫人没提起过我吗?”

罗杰斯太太眨巴着眼说:

“我没见过欧文夫人——还没有。我们不过才来了两天。”

真是少见,这姓欧文的一家子!维拉想着。

她大声说道:

“有多少当差的呢?”

“就我和罗杰斯,小姐。”

维拉皱起眉头。现在,这幢房子里有八个人——加上男主人和女主人则是十个
——而只有一对夫妇供这些人使唤。

罗杰斯太太说道:

“我是个好厨师,我男人管家也能干。当然,我其实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

维拉说道:

“那么你能忙得过来?”

“行,行啊,小姐,我能行。如果经常请客的话,估计欧文夫人会添帮手的。”

维拉说道:“我想会吧。”

罗杰斯太太转身走了。她脚步轻盈,寂然无声,就象一个影子似的挪出了房间。

维拉走到窗前,坐在靠窗的椅子里。她隐隐约约地感到一点不安,一切——多
少有点奇怪。欧文两口子缺席,幽灵似的苍白的罗杰斯太太,还有那帮子客人!这
些客人本来就稀奇古怪,少见的大杂烩!

维拉想道:

“我真希望我见到过欧文他们……,我真希望我清楚他们是怎么样的。”

她站起来,不安地在房里踱来踱去。

这是一间完完全全照时兴式样装筛起来的无可挑剔的卧室。锃光刷亮的镶木地
板上铺着洁白的地毯,浅色辉映的墙壁,四周镶嵌着电灯泡的大镜子。壁炉架朴素
大方,只有一大块按时兴式样雕刻成狗熊形状的白色大理石,中间镶嵌着一只座钟,
上面有一个发亮的克罗米镜框,镜框里是一大块羊皮纸,上面写着一首诗歌。

她站在炉台前看着这首诗歌。原来是托儿所里流传的儿童歌谣,早在她还是个
孩子的时候就记住了。

十个印地安小男孩,为了吃饭去奔走;

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九个印地安小男孩,深夜不寐真困乏;

倒头一睡睡死啦,九个只剩八。

八个印地安小男孩,德文城里去猎奇;

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

七个印地安小男孩,伐树砍枝不顺手;

斧劈两半一命休,七个只剩六。

六个印地安小男孩,玩弄蜂房惹蜂怒;

飞来一蜇命呜呼,六个只剩五。

五个印地安小男孩,惹事生非打官司;

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

四个印地安小男孩,结伙出海遭大难;

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三。

三个印地安小男孩,动物园里遭祸殃;

狗熊突然从天降,三个只剩两。

两个印地安小男孩,太阳底下长叹息;

晒死烤死悲戚戚,两个只剩一。

一个印地安小男孩,归去来兮只一人;

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维拉微微一笑。确实,这不是印地安岛吗?

她又走到窗前坐下,望着海。

这海多么辽阔!从这里望出去,哪儿也看不到边——就是喏大一片茫茫天水,
落日余晖,碧波涟漪。

海啊……,今天是如此的平静——有时又是那样的狂暴……。就是这个海把人
拖入深渊。淹死……发现淹死了,……淹死在海中,……淹死了,……淹死了,…
…淹死了……。

不,她不愿记得……,她不愿想到这个!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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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3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姆斯特朗大夫到达印地安岛时,太阳正好落山。过海的那会儿,他和船夫—
—一个本地人,聊了一阵子。他急于想打听一点关于本岛主人的种种情况,然而这
位纳拉科特似乎出奇的闭塞,也许是不愿意讲。

于是,阿姆斯特朗大夫只能扯扯天气啦,打鱼啦等等。

长途跑车,确实累了,他眼珠儿发疼。往西开车,就是正对着西照的阳光开车。

真的,他太累了。海啊,百分之百的宁静啊——这些正中下怀。他真想多歇上
一阵子,只不过是做不到而已。当然,不是经济上做不到,而是,他哪能这样随便
撒手呢?人家很快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不能!他现在既然来到这里,还得下功
夫搞出些名堂来。

他想道:

“反正今天晚上我就当作再也不回转去了——同伦敦哈莱街(伦敦名医荟集的
街道名——译者注),和其它一切的一切都一刀两断了。”

谈到岛子什么的,总好象有一种魔力似的。就光“岛子”这两个字,幻想的味
儿就很浓。它使你同整个世界隔绝了——自成一个天地。这个天地,也许,你就一
辈子回不去啦!

他想道:

“我把我的老一套生活抛到脑后去了。”

他乐滋滋地盘算起以后的打算来,其实都是些荒唐的想法。

一直到他踏上石阶的时候,他还在对自己笑呢。

平台上,椅子里坐着一位老先生,阿姆斯特郎大夫一眼看过去,仿佛有点面熟。
他在哪儿见过这张癞蛤蟆样的脸。这个乌龟似的脖子以及这副拱腰曲背的姿态——
还有这双暗淡而狡猾的小眼睛呢?是他——老沃格雷夫。大夫有一次在他面前作过
证。瞧那样子,总是半睡不醒的。可是,一碰到法律问题,那就精极了。比方说,
对付陪审团,他可有点子了。人家说他完全可以让陪审团照他的意思作出决定。根
本通不过的案子,他不止一次地让陪审团通过了。而且说在哪天就在哪天通过,有
人说他是个刽子手法官。

在这个地方——尘世之外……见到他,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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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3 18:26 | 显示全部楼层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思忖着:

“阿姆斯特朗?记得!证人席上见过。挺会装模作样的,那个小心劲儿就甭提
了。当医生的都是混蛋。哈莱街那帮子人更是混蛋之尤。”他想到前不久才见过那
条街上的一个奉承讨好的人物,一口恶气还憋在心头。

他大声哼哼着说:

“大厅里面有喝的。”

阿姆斯特朗大夫说道:

“我得去向东道主夫妇致意。”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又阖上了眼,满脸鬼模鬼样的。

“不行啊。”

阿姆斯特朗大夫惊讶地说道:

“怎么回事?”

法官说道:

“没有男主人,也没有女主人。莫明其妙得透顶,弄不清楚这地方。”

阿姆斯特朗大夫盯着他看了足有一分钟。正当他以为这位老先生真的睡着了时,
沃格雷夫猛地又说起话来了。

“你听说过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吗?”

“呢——不,我想没有。”

“这问题不大,”法官说道,“这个女人的身分不清楚,其实笔迹也认不真切。
我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阿姆斯特朗大夫摇摇头,继续向房子走去。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还在琢磨着康斯坦斯? 卡尔明顿的问题。这个女人就象天下
所有的女人一样的不可靠。

他又想到屋里的两个女人,一个紧闭着嘴不说话的老小姐和另一个姑娘。他才
不在乎那个姑娘呢,冷冰冰的毛丫头。啊,不,是三个女的,还得把罗杰斯的那口
子算进去。怪人,看来她惊恐得要死。两口子倒是挺体面的一对,也懂行。

这时,罗杰斯来到平台上。法官问他:

“请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夫人了,你知道吗?”

罗杰斯凝视着他。

“不,先生,我不清楚。”

法官抬起了眉毛,但只是嘟嚷了一下。他想:

“印地安岛,呢?其中必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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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3 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安东尼?马斯顿正在洗澡,热水冒着气,痛快得很。开车开久了,四肢都发麻。
他脑子里啥也不考虑。安东尼是个好激动的人物——也好动。

他自己思付:

“我想,总得坚持始终吧。”随后他就什么也不想啦。

热气腾腾的水,无力的四肢,再刮上一次脸,一次鸡尾酒——吃上一顿。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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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3 18:30 | 显示全部楼层
布洛尔先生在打领带,这类事情他并不在行。

穿着打扮看上去没问题吧?他自己认为是没有问题的。

谁对他也不亲切……,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德性,怪!就好象他们都知
道……。

不过,这还得看他自己。

他并不打算把事情弄糟。

他对壁炉架上镜框里的托儿所歌谣瞟了一眼。

这么搁着倒是显得干净利落。

他想道:

打从孩提时起,自己就记得这座岛了。但从来也没想到过。会在这儿的这所房
个里干这种活。也许,一个人预见不到将来倒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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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3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麦克阿瑟将军紧皱着双眉。

一切都该死。这桩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见鬼!一点也不象他先前一直想象的那样
……。

他得借故溜走,丢开整个这档子事……。

可是摩托艇已经开回去了。

他没法子,只能留下。

隆巴德那家伙,现在看来,真是少有。

不地道。他敢起誓发咒,这个人就是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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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3 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听到钟响,菲利普?隆巴德走出房间,一直走到楼梯尽头,就象一头豹子似的,
轻捷无声。总之,他确实有点豹里豹气的,象一头猛兽那样——看上去,怪精神的。

他自得其乐地咧着嘴。

不是一个礼拜吗——呃?

他可得乐上一个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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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3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埃米莉?布伦特,一身黑绸衣衫,等着吃晚饭,现在,她正坐在自己的卧室里,
读圣经。

她喃喃地嚅动着嘴唇,逐字逐句地念道:

“异教徒们自作圈套自己套,借网藏身反而自投罗网。上帝的审判,执法不阿:
作恶之人作孽自受,作恶之人必入地狱。”

她闭上嘴,紧撅着,合上了圣经。

她站起身来,颈项上别了一枚苏格兰烟晶宝石别针,下楼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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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4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晚饭快吃完了。

美酒佳肴,罗杰斯伺候得很周到。

就座的人个个兴高采烈。相互间的交谈开始自在多了,也亲热多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几杯甘醇的葡萄美酒下肚,酒意一浮上了脸,就连讽带刺
地说起话来了,又风趣又逗乐。阿姆期特朗大夫和安东尼? 马斯顿正听着他呢。布
伦特小姐同麦克阿瑟将军聊着,谈起了他俩都熟悉的几个朋友。维拉? 克莱索恩向
戴维斯先生打听南非的情况,问得头头是道,答得也流利切题。隆巴德则在一旁听
着。有这么一两次,他眯着双眼,始起头来扫了他们一眼,还不时地环顾全桌,观
察着其他的几个人。

安东尼?马斯顿突然说道:

“这玩意儿不是挺有意思吗?”

原来在圆桌中央的玻璃圆托盘里摆着几个小瓷人儿。“印地安人,”安东尼说,
“印地安岛吗!我猜就是这个意思。”

维拉向前凑了凑。

“我看——一共几个?十个吗?”

“不错——有十个。”

维拉喊了起来:

“多有意思!这就是那首儿歌上说的十个印地安小男孩,我看就是。我卧室壁
炉架上的镜框里,就镶着这首儿歌。”

隆巴德说道:

“我房间里也有。”

“我也有。”

“我也有。”

大家异口同声地都说有。维拉说道:

“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又嘟嚷起来:

“简直是孩子气。”随即又喝起他的葡萄酒来了。

埃米莉? 布伦特看看维拉?克莱索恩。维拉?克莱索恩也看看布伦特小姐。两个
女人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休息厅里,法国式落地长窗向平台外面敞开着,海浪拍的声音不时低啸着向她
们传来。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好听。”

维拉十分生硬地说:“我讨厌。”

布伦特小姐用惊奇的眼光瞧着她。维拉脸红了,但立刻平静下来,说道:“我
看这地方一起风就不讨人喜欢啦。”

埃米莉?布伦特同意这一点。

“一到冬天,这所房子里的人就谁也出不去了。我看这一点可以肯定。”她说
道,“还有一点是,佣人也雇不长。”

维拉喃喃地说道:

“是啊!雇佣人无论如何是困难的。”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奥利弗夫人雇上这两个,运气不坏。这个女人确实烧得一手好菜。”

维拉想道:

“人一上年纪,总是好把人家的名字记错,多有意思!”

她说道:

“是啊,我也说欧文夫人的运气的确不错。”

埃米莉? 布伦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小块刺绣手工,正要开始刺绣,听到维拉的
话,她突然停住了,猛地问道:

“欧文?是你说欧文来着?”

“是啊。”

埃米莉?布伦特接着说道:

“我可一辈子没见过叫欧文什么的人。”

维拉傻了眼。

“不过,明明是——”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开了。男人们都进来了。罗杰斯跟着也走进大厅,
手里托着咖啡盘。

法官走过去,挨着埃米莉? 布伦特坐下。阿姆斯特朗大夫走到维拉身边,安东
尼? 马斯顿晃晃悠悠地向敞开的窗户走去。布洛尔对一尊铜制的小塑像很感兴趣,
呆头呆脑地在研究塑像上奇特的衣褶线条,想弄明白这种衣褶是不是为了显示女性
的身段。麦克阿瑟将军背对壁炉架站着,捻着他那短短的白胡须。这顿晚饭真叫棒!
他的精神来了。隆巴德在墙边桌上的书报堆里找出一本《笨拙》杂志随便翻着。

罗杰斯端着托盘,转圈儿给大家送咖啡。好咖啡,又浓又热,真带劲。

这帮子人全都吃得很舒坦。他们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这大半天表现得不错,也
过得不错。时钟指针指着差二十分九点,一下子十分安静起来——真是一种使人感
到既舒坦又满足的安静。

正在这个宁静的时刻,突然有一种“声音”传来了,音调冷酷无情,刺人心肺
……。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

大家全部吃了一惊,前后左右地张望着,又彼此对望着。是谁在说话呐?那个
响亮而清晰的“声音”却继续着:

你们被控告犯有下列罪行:

爱德华? 乔治?阿姆斯特朗,1925年3月14日,你造成路易莎?玛丽?克利斯的死
亡。

埃米莉?卡罗琳?布伦特,你要对1931年11月5日比阿特丽斯?泰勒之死负全部责
任。

威廉?亨利?布洛尔,1928年10月10日,是你导致了詹姆斯?斯蒂芬?兰道的一命
呜呼。

维拉? 伊命莎白?克莱索恩,1935年8月11日,你谋害了西里尔?奥格尔维?汉密
尔顿。

菲利普?隆巴德,1932年2月某日,你犯有使东非部落二十一名男人死亡的罪行。

约翰? 戈登?麦克阿瑟,1917年1月4日,你蓄意谋害了你的妻子的情人阿瑟?里
奇蒙。

安东尼?詹姆斯?马斯顿,去年11月14日,你杀害了约翰和露西?库姆斯。

托马斯?罗杰斯和埃塞尔?罗杰斯,1929年5月6日,你们害死了詹尼弗?布雷迪。

劳伦斯?约翰?沃格雷夫,1930年6月10日,你谋害了爱德华?塞顿。

你们这些站在法庭面前的罪犯们,还有什么好替自己辩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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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4 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声音”停顿下来。刹那间,室内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一声声响,回
声振荡。原来,罗杰斯的咖啡盘失手落地了!与此同时,大厅外面,不知从哪里传
来了一声尖叫,接着是“扑通”一声。

隆巴德第一个作出反应,他立刻奔到门口,一下子把门推开了。门外,是罗杰
斯太太跌倒在地。

隆巴德喊道:

“马斯顿。”

安东尼一跃而起,跑过去帮助他。他们俩架着罗杰斯太太,把她弄进了休息厅。

阿姆斯特朗大夫马上走过来,帮着他俩把罗杰斯太太安顿在沙发上,然后弯下
腰查看着她说:

“没什么,晕过去了。不要紧,就会醒过来的。”

隆巴德对罗杰斯说:

“拿点白兰地来!”

罗杰斯,脸色煞白,双手颤抖,嗫嚅地答道:

“遵命,先生。”说着立刻溜出了房间。

维拉喊起来了。

“说话的人是谁?他在哪儿?听起来就象——听起来就象——”

麦克阿瑟将军气急败坏地说道:

“这是搞什么名堂?开什么玩笑?”

他的手在发抖,双肩耷拉下来,一下子好象老了十岁。

布洛尔光顾拿着手帕抹脸。

只有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和布伦特小姐,比起他们来似乎未为所动。埃米莉? 布
伦特端端正正地坐着,昂着头,双颊发红。而法官还是那副老样子,随随便便地坐
在那里,脑袋几乎要缩到脖子里去了,一只手搔着耳朵,只有两只眼睛忙个不停,
瞧瞧这,瞧瞧那,围着房间转,困惑警觉,还透着机智。

隆巴德一直在忙碌着。阿姆斯特朗只顾处理瘫倒的罗杰斯太太。隆巴德趁此脱
出身来,开口说道:

“那个声音?听上去就象在这个屋里。”

维拉喊着说道:

“是谁?是谁呢?不会是我们自己,哪一个都不会是的。”

隆巴德的眼睛也象法官那样慢腾腾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先在敞开着的窗户上
盯了一会儿,接着肯定地摇摇头。突然,他双目炯炯、身手敏捷地走向壁炉架旁边
那扇通向邻室的房门。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把抓住门把儿,猛地把门推开了,
他走了进去,立刻发出一声满意的呼声。

他嚷道:

“啊,在这儿呐。”

其余的人蜂拥而上。只有布伦特小姐孤零零地独自挺坐在椅子上,纹丝儿不动。

隔壁房间里,一张桌子被挪到紧挨着休息厅的那堵墙边。桌上放着一台留声机
——带大喇叭的那种老式留声机,喇叭正冲着墙。隆巴德一下子把喇叭推开,指着
墙上钻透了的几个小孔。乍一看,一点也不显眼。

他调整了一下留声机,把唱头放在唱片上,立刻他们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们被控告犯有下列罪行——”

维拉喊了起来:

“关上!关上!大可怕了!”

隆巴德听从地照办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松了一口气,叹息着说:

“我看这个玩笑开得未免太不顾脸面,太没有心肝了吧。”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字正腔圆而又细声细气地轻轻说道:

“这么说,你认为这只是开玩笑咯?”

大夫瞪着他。

“不然,还能是什么?”

法官用手轻轻拍打着上嘴唇说:

“此时此刻我还不打算发表看法。”

安东尼?马斯顿插嘴说:

“听我说,有一点你们都忘了。究竟是什么人放上唱片,让它转起来的呢?”

沃格雷夫依然轻轻地说道:

“对了,我看我们得查查这件事。”

他带头回到了休息厅,大家跟着他。

罗杰斯端着一杯白兰地走了进来。这时,布伦特小姐正俯下身去查看还在不断
呻吟的罗杰斯太太。

罗杰斯轻巧地挤进两个女人的中间。

“请原谅,夫人,让我来和她说说。埃塞尔——埃塞尔——没事了,没事!你
听见了吗?来,振作一点!”

罗杰斯太太急促地喘起气来,她的两只眼睛,傻瞪瞪的惊恐万状的两只眼睛,
一遍又一遍地环视着周围一大圈人的脸。罗杰斯的声音又在催促她:

“振作一点,埃塞尔。”

阿姆斯特朗大夫安慰着她,对她说道:

“你现在没问题了,罗杰斯太太。不过发作这么一阵子。”

她问道:

“我是晕过去了吗?先生?”

“是的。”

“是那个声音。那个可怕的声音,象审判那样——”

她的脸色又发青了,眼脸抖动起来。

阿姆斯特朗大夫急忙问:

“那杯白兰地呢?”

原来罗杰斯把它放在一张小桌上了。立即有人递了过来。大夫端着酒杯向干噎
着气的罗杰斯太太弯下身去:

“把它喝了,罗杰斯太太。”

她喝了。稍许呛了一下,喘着气。酒精起了作用,脸上顿时有了血色。她说道:

“我现在没事了。那只不过——我晕了一下。”

罗杰斯立刻说道:

“真是使人发晕,它也使我晕了一下,好端端的把盘子也摔了。可恶的诽谤,
简直太可恶了!我真想弄弄清楚——”

他突然停住了。那是因为一声咳嗽——一声轻轻的干咳竟然起到了大声喝住他
的作用。他呆滞地看着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法官先生又是一声咳嗽,然后问:

“留声机上的片子是谁放上去的?是你吗,罗杰斯?”

“我不知道唱片的内容呀!天晓得,我真不知道唱片的内容,先生。要是我早
知道,我说啥也不会这样做了。”

法官干巴巴地说道:

“这一点也许是真话。可是,我看你最好把事情说说清楚,罗杰斯。”

管家用手绢擦擦脸上的汗。他认真地说。

“我只是奉命办事,先生,就是这些。”

“奉谁的命。”

“欧文先生的。”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

“让我把这一点完全弄清楚。是欧文先生的命令——具体是怎么说的?”

罗杰斯回答道:

“他让我把唱片放在留声机上。唱片在抽屉里。当我到屋里送咖啡去的时候,
让我妻子把留声机打开。”

法官又轻声地说:

“挺象样的故事。”

罗杰斯喊了起来:

“这是实活,先生。我向上帝发誓,这是实话。我事先并不知道唱片会说些什
么——一点也不知道。唱片上原来有个名字来着——我原以为它只是一段音乐。”

沃格雷夫瞧着隆巴德:

“上面是有标题吗?”

隆巴德点点头。忽然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嘴白白的尖牙齿说:

“一点不错,生生。唱片的标题是‘天鹅湖’……。”

麦克阿瑟将军忍不住了,他猛然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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