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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くだキの

简东平系列之 2003纽扣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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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个案子:女招待失踪案
  失踪女子姓名:华云,
  职业:收藏家俱乐部的女招待。
  失踪时间:2001年2月20日晚10点下班后下落不明。
  背景资料:华云,陕西人,2000年来本市打工,与其父母及一个妹妹一起生活。经老乡介绍认识刘毅仁后,自2000年6月起到收藏家俱乐部当女招待,其妹妹则在刘毅仁的“香香饭店”担任服务员领班。据同事反应,华云性格开朗,在单位里人缘较好。失踪前,她曾与收藏家俱乐部的成员王升的儿子有过交往,但根据王升的邻居反应,华云与王升本人也有暧昧关系,后经警方盘问,王升承认自己与华云之间有两性关系。
  口供记录:
  王木:职业,软件工程师,(3月2日)
  我跟华云是2000年11月开始谈恋爱的。我非常喜欢她,我是个比较闷的人,说话不多,有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所以看见一个那么能说会道的女孩,心里一开始是羡慕,羡慕她那么能说,接着就开始喜欢她了。我觉得她好像是把我要说的都说了,而且还好像是说到了我心里。我是真的喜欢她,她那时候好像也很喜欢我,虽然她是外地人,但是我从来没嫌弃过她,我喜欢听她说那口好听的普通话。我完全被她迷住了。对,我们是有关系,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喜欢就会有这种事。在这方面,她比我有经验。
  我不知道她后来是怎么跟我父亲搞在一起的。但是我知道她跟我父亲是什么关系。有一次我觉得身体不舒服,下午提前下班,回到家就看见他们在一起,就在我父亲的房间里,我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也看到了他们。后来我问华云,她自己也承认了。她说我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算不上恋人,至于她跟父亲,她说我父亲比我大方,也比我有趣,每次跟他在一起后,他都会给她一些好处。为了她,我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叫我别把她当回事,因为她还跟别的俱乐部成员上过床,他们有的给她钱,有的给她首饰,有的给她妹妹工作,当然也有被她拒绝的,她不喜欢穷人,也不喜欢有古怪嗜好的男人。我开始不相信这些,后来问了她本人,她居然也承认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看不起她了,我觉得她就是个妓女,我对她再也没任何兴趣。我后悔跟她有那些事。
  她失踪前,跟我已经没有来往了,她的事我不知道。当然,经历过这事后,谁也高兴不起来,我心情的确不好,再也不想工作了,我辞职了,想休息一段时间。你们别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我父亲也没什么可说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前老是偷东西,我妈几乎就是被他气死的,我本来指望他出狱后会有所改变,现在看来这只是个奢望。从小到大,他从来就不是个好父亲,我从不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所以我也不想在这里多说他的坏话了。我心情不好,请原谅,我只能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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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升:职业 杂货铺老板 (3月3日)
  对,华云跟我是有那么档子事,她身材不错,又年轻,我又单身好多年了,我当然挡不住这种诱惑,再说她本人也很主动。她跟我儿子完全是在玩,跟我,其实算是在打工,哈哈。真的就是这样。我儿子是个童子,长得不错,人又老实,算是便宜她了,我说就算是你倒贴,你也该认命。其实她就是个小婊子,没什么可说的。她根本不可能跟我儿子结婚,只有我儿子这傻子才会相信她说的那套。
  华云跟别的人有一腿,别的我不知道,但我说,她跟那个刘毅仁肯定有事,因为她就是刘毅仁介绍到俱乐部来工作的,她妹妹也在刘毅仁手底下,你们说,要是他们没那事,刘毅仁可能对她那么好吗?我问过她,她也没否认,她说刘对她不错,她也得报答她。还有,她跟那个程华也搞不清,我怎么知道的?她给那老小子端茶的时候,那混蛋偷偷捏她屁股呢,哈哈,正好被我看见。我是什么人,我什么看不见?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两个,我打包票他们有事,要不您自己去问他们。
  华云失踪前两天是来过我这儿,这没什么稀奇的,我常给她点小恩小惠,还给她出点主意,她跟我有那事,我们也算是莫逆之交,好朋友,她觉得我比较聪明,至少比我儿子聪明。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啊。她失踪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叫她去我那儿的,她说没空,好像很高兴,说有人约她晚上出去,我问她是谁,她没说,只笑嘻嘻地骂了一句,“你们这些搞收藏的都是变态”。我估计是我们俱乐部的人。我就知道这些。
  
  附:有人(邱源)后来向警方提供线索,称华云的声音出现在一盘曾经在网络上公开的谋杀录音带里,他向警方提供了这盘录音带,但华云的家人及朋友均不能肯定录音带上的女被害人的声音是华云的。目前华云失踪案仍是悬案。
  另,王木于2001年3月20日给父亲留下一封遗书,称自己对未来失去信心,准备跳河了断生命,王木没有在遗书中写明跳河地点,在这之后,他便离奇失踪,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第三个案子 邱元元失踪案
  邱元元于2001年4月18日离家出走后,下落不明。临行前,留下字条一张。内容为“爸妈:我跟敏敏有事出去两天,很快回来。勿念。元元。”经笔迹鉴定确为她本人所写。据悉,与邱元元一起出走的女生名叫程敏,两人是同班同学兼好友,出走前,两人均没有反常举动。(简东平认为,这可能是父母根本没注意,父母好像总是等小孩出事后,才发现异样。)据程敏的父母反应,程敏离家时,只说去邱元元家住两天,由于两个女生经常在一起,而且,程敏父亲跟邱源同是收藏家俱乐部成员,所以程家并没有起疑。两个女孩离家三天后,两家父母才发现不对,立刻报警,但经过多方查找,一直毫无线索,女孩们既没来过电话,也没来过信,警方通过其同学在网上招呼她,也没见其上网。邱元元离家时,带了少量衣物、几百元现金,手提电脑一台,手机一个,笔记本若干。该手机在4月19日还有活动迹象,自20日起就关机了。程敏离家时,随身携带少量衣物、现金若干、手机一个,该手机在19日起就关机了。
  疑点:2001年4月16日,有人曾看见邱元元在D区一家百货公司内出现,她跟一个男人同行,貌似情侣,两人买完东西就离开了。目击者是邱元元的一个初中同学,两人关系一般,这位同学并不知道邱元元失踪的消息,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直到5月28日,初中同学聚会时,她才无意中提到这事。后警方对其进行询问,得知与邱元元同行的男人身材瘦削,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多岁。后来警方调用了这家商场的录像,果真发现邱元元的踪迹。两人在生活用品柜台购买了一个电饭煲和一个平底锅后离去,看上去颇像小夫妻。由于影像较模糊,外加那男人始终戴着帽子和墨镜,所以无法辨清其长相,只能肯定该男子身高大约170-173公分,体形偏瘦,穿运动鞋和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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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简东平看资料看得头昏脑涨,腰酸背痛,决定休息一下,等等江璇的电话。说来也巧,他刚放下那叠资料,她的电话就来了。
  “James,我们说完了。哦,好累啊。当侦探真不容易!”江璇气喘吁吁,好像在赶路,“我这就给你把东西送来。”
  “好。我到楼下接你。”听说她要来,他惊喜万分,今天家里正好没人。
  “嗯,我马上到了,对了,你家有其他人吗?”江璇小声问道,“如果有别人,我就不上来了。”
  “没有,没有,就我一个,你放心来好了。”他说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我家有人,你也可以来。”
  放下电话后,他一路小跑直奔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巧克力、薯片、鸡爪和果珍,刚走出便利店,就看见身穿黄色翻毛小皮衣的她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从马路对面奔过来。看见他,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他跟前,仔细端详他的下巴。
  “果然好多了。”她高兴地说。
  “嗯,是好多了。”他摸摸自己的下巴,问道,“我下巴肿了,是不是很难看?”
  “是有点,不过不是难看,是滑稽,”江璇捂嘴笑,随后又低声问道,“你家有人吗?要不还是把东西就在这里交给你吧。”
  “就算我家有人也不会吃了你,跟我上去吧,璇,先认识一下我家的路,以后你就可以自己来了。”他一手接过她手里那个沉甸甸的大塑料袋,牵她的手就往楼里走。“这里面是什么?怎么那么重?”他掂了掂那袋东西问道。
  “就是你向依依要的东西啊,我想你叫快递也挺麻烦的,就帮你顺便带过来了。我好吗?”江璇歪头问他。
  “嗯,江璇对我真好。”他笑着点点头,心里忽然涌出大堆甜言蜜语准备送给她,但想想觉得肉麻,又都咽了下去,他只是捏了捏她纤细光滑的手指,决定哪天去给她买个戒指,亲手给她戴上。
  “你们家住几楼啊?”走进电梯后,她问他。
  “我家在顶楼,复式的房子,上面还带个晒台,上去参观参观?”他心想,小蜜枣,说不定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想到以后可以搂着她的肩,跟她一起在晒台上看星星,他就满心喜悦,也许以后还可以买一个大一点的躺椅,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睡在晒台上了,真是妙不可言啊……现在只是不知道我爸是否会喜欢你,不过我爸是很开明的,就算他不喜欢,只要我喜欢,他也会接受。
  “你很喜欢高楼吗?”随着电梯向上,江璇问道。
  “高楼上视野开阔。我爸买房子的时候,我说我想在洗澡的时候看星星,他就买了顶楼。”
  “你爸真好。”她叹息了一句,问道,“那你妈妈呢?”
  “我妈10年前去世了。”他从后插袋里拿出钱包,他钱包里总放着一张他母亲跟他的合影,他拿出那张照片给她看,“瞧,这就是我跟我妈。那时候我8岁。”
  “你妈妈很漂亮啊,你那时候跟她长得很像,眼睛好大,怎么现在变小了?”她仔细看那张照片,又抬头看他,笑了出来。
  “是啊,越长越难看了。”他嘟哝了一句。
  “肯定是坏脑筋动多了,所以眼睛变小了。”她笑道。
  “嗯,是啊,因为经常动脑筋,作皱眉和眯眼睛的动作,迫使眼部周围肌肉和脸部肌肉向下挤压,在这种长期牵拉下,眼睛就越变越小了。人的长相的确跟长期的社会活动和成长历程有关啊。”他一本正经地说,说完见她在偷笑,“怎么啦?”他觉得自己没说什么可笑的话。
  她摇了摇他的手,笑着说:
  “我开玩笑的,谁说你越长越难看了,眼睛小有什么关系,眼睛小的男人才有味道,而且你的眼睛也不小,只是比小时候小了点。你怎么就这么认真啊?”
  “我拿你说的话当真不好吗?”他笑着问她。
  她看了他一眼,温柔地勾住了他的胳膊。
  “好吧,说说今天的情况。”到家后,简东平忙不迭地一边招待她,一边问道。
  “哎呀,你不知道,原来袁之杰是个结巴!说话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的,问他什么都答得乱七八糟,可把我跟依依都累死了。”江璇站在房间中央,好奇地东张西望,看见他捧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果珍,连忙接过来,笑眯眯地坐到他旁边。
  “他有没有说起那个美术老师的名字?”
  “提到了。”江璇喝了一口果珍,“好像姓陆。大陆的陆。”
  “是不是叫陆劲?”他猜测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江璇吃了一惊。
  “我也是刚从别的地方得到的消息,他还说什么?”
  “不是有录音吗,你不会自己听吗?”江璇斜睨了他一眼。
  “我想先听听你说。”他蹭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她瞄了他一眼,笑着稍稍躲开了一些,说:“那好吧,我大致说一说。”
  他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说话,但马上又笑了出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吓人。”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问道:“江璇,我能否,嗯,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也许,这个问题比较,唐突,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嗯……”他有点支支吾吾。
  听他说话突然变得这么文绉绉的,她只觉得好笑。
  “你想问什么?说吧。”她拉拉他的袖子,催促道。
  “嗯……”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嗯……其实,我是想知道,你的,嗯,那个,嗯,我也查过书,但是每个人好像不一样,也许,嗯,你会快点?……”说着说着他自顾自笑了起来,脸色也微微泛红。
  “你到底想问什么?”她觉得他笑地很古怪。
  他又看了她两秒钟,突然坐直身子,表情严肃地说:“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今天袁之杰还说了什么。”
  装蒜!江璇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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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6.她爱上了那个人
  
  袁之杰比想象得要魁梧许多,简东平原以为赵依依嘴里的那个“邱元元的跟屁虫”会是个身材瘦小,其貌不扬,说话还磕磕巴巴的小不点儿,但一见面才发现袁之杰是个身高超过180公分,肩宽体阔,发育良好的年轻人。
  袁之杰穿着宽松裤和带有大号数字的宽松拉链衫,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眼神冷漠,充满了戒备。
  “找我什么事?”他在简东平对面坐下后,先开口说了话,一点都不结巴。
  简东平昨晚听了袁之杰和江璇她们的谈话录音之后,他发现袁之杰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亲自跟袁之杰见个面,幸好今天他的下巴又比前一天好了很多,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基本看不出来。
  “我还是想问问邱元元的事。”简东平开门见山。
  袁之杰的脸上立刻露出厌烦的神情。
  “是不是又是她妹妹叫你来的?她妹妹最烦人了。”袁之杰仍然没结巴,跟昨天他跟依依和江璇说话一样,在开场的那段寒暄中,他的语速很正常,但是一旦涉及到某些敏感问题,他说话就没那么顺溜了。
  “是她叫我来的。”简东平漠然地点了点头,“说实话,我昨天然她们把你们的谈话都录了下来。”袁之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插嘴的打算,“袁之杰,我发现你隐瞒了很多事,其实你知道得要比你说出来的多得多。”简东平冷静地看着他。
  袁之杰耸了耸肩。
  “哼!又是她妹妹在瞎掰,你去问问她,她问什么我答什么,我都告诉她了,她还想怎么样?”他傲慢地把头别过去,望向窗外,一副玩世不恭又厌烦的表情,仍然没有结巴。
  简东平拿出个小型录音机,按下了Play键。
  “我放给你听听。”他说。
  袁之杰仍然看着窗外,不屑于把他的录音当一回事。
  录音机里传来了对话声。
  江璇:袁之杰,元元跟你和程敏是不是认识一个美术老师?他叫什么名字?
  袁之杰:问这干吗?
  赵依依:你说就是了嘛!到底他叫什么名字?
  袁之杰:姓陆,叫陆劲,后面那个字,不知道怎么写,反正是个男的。
  赵依依:你见过他吗?
  袁之杰:见过一次。
  江璇:元元是不是给过他一颗……?
  袁之杰:没有。
  
  简东平按下了“stop”键。
  袁之杰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问“有什么问题?”
  “江璇还没问完问题,你就答‘没有’。你好像答得太快了。”简东平望着袁之杰,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此刻就像个探照灯,正在扫描袁之杰的大脑。
  “那又怎么样?”袁之杰看着他,问道。
  “没怎么样,说明你知道江璇要问什么。说明元元的确曾经给过那个美术老师某件东西,而且是唯一一件,你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元元给的是什么。因为如果你知道元元不止给那人一件东西,你就无法立即判断有没有,而应该是问哪一件,那么你至少会听江璇把问题问完。至于你为什么会否定得如此之快,我猜还有一个原因是元元曾经叮嘱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这说明,她给那个人东西的时候,你也许就在旁边。我没说错吧?”简东平欣赏着袁之杰额上突然出现的汗滴,问道,“元元给过那人一颗纽扣,是不是?”
  袁之杰瞪了他两秒钟,答道:“你,你这,家,家伙,还挺能瞎掰的。是,就,就算是吧。”
  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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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再听听这段。”简东平按下了快转键,等了一会儿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机里再度传来说话声。
  赵依依:袁之杰,你知道我姐在收集遗言吧?
  袁之杰:我,我哪知道。
  赵依依:别装蒜!你有没有跟她一起去过?
  袁之杰:我,我怎么会,跟,跟她一起去?
  赵依依:她有没有让你跟她一起去过?
  袁之杰:我没去,没去。我不知道。
  赵依依:不可能!我姐肯定跟你一起去过!你别想赖。说!是不是你把我姐姐藏起来了?说!是不是你求爱不成,把我姐姐给害了?
  袁之杰:你,你,你越说,越,离,离谱,拿,拿出证……证据,来
  赵依依:袁之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累死我了。
  江璇:我也累死了!
  (两个女孩同时笑出来)
  赵依依:袁之杰!怪不得我姐姐不喜欢你!
  江璇:依依!
  赵依依:谁叫他不好好说话!
  袁之杰:我,没,没去过。真,真的。
  
  简东平按下了“stop”键。
  袁之杰紧张地看着他。
  “你知道元元在收集遗言,是不是?”简东平盯着他的脸问道。
  袁之杰不说话。
  “依依问你,你有没有跟邱元元一起去搜集过遗言,你的回答是,‘我怎么会跟她一起去?’请注意你自己说话的重音,你的重音不是放在‘她’这个字上,而是放在最后三个字‘一起去’上面的。要不要再放一遍给你听?”简东平温和地问道,看袁之杰没反应,便继续说道,“一般来说,重音在哪里,说话的重点就在哪里。所以,你的意思不是‘我才不会跟邱元元这女生一起出去!’而是,‘我才不会跟邱元元一起到那个地方去!’,这说明,你知道邱元元去干什么,她也许还邀请过你,但你没去。”
  袁之杰震惊地盯着他的脸,说不出话来。
  “后面你跟依依的问答也证明了这一点。赵依依问你,元元有没有叫你一起去过,你说你没去,那不就说明她是叫你去过,只是你没同意而已。”简东平不动声色地说。
  “好,好吧,我,我是,知,知道元元有,有这事。”过了一会儿,袁之杰才开口,他的神情充满了不耐烦和焦虑,“我昨,昨天也说了,最,最后也告诉她妹妹了,我那,那时候就说过,有,这事的,我不知道,我,反,反正是没去过。听,只听她说,说起过。”
   “元元有没有让你具体做过什么事?”简东平问道,这个问题他昨天已经让赵依依她们问过了,但是没问出个所以然。
  昨晚他听了那段谈话录音后,明白为什么江璇直喊累了,确实很折磨人,袁之杰要不是结结巴巴说不清楚,就是很干脆地说“没有。”
   “没有。”袁之杰说,他果然这么回答。
  “她是不是曾经让你在网上搜索过一首周璇的老歌?然后发到她的手机上?”简东平一边关了录音机,一边随随便便地问道。
  袁之杰的头倏地抬了起来。
  “要知道,她就算带了手提电脑,在河边也很难上网。所以如果她想搜索到一首周璇的歌,最有可能就是找朋友帮忙。我觉得她信任你的程度超过信任程敏,所以她最可能是让你帮了她这个忙。”
  袁之杰没说话,歪头看着窗外,仿佛邱元元的灵魂在窗外召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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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不肯说,看来得用父亲那招了。
  “我们来看看元元的照片好吗?”简东平从包里掏出一张邱元元的照片来,这是昨天江璇带给他的。这果然引起了袁之杰的注意。
  简东平拿出来的是一张邱元元没戴眼镜的放大报名照,照片里的邱元元正对着镜头微笑,非常拘谨的微笑。
  袁之杰神情专注地看看那张照片,好久好久没有说话。
  “她没戴眼镜……”过了好久,他笑了笑说,神情有些沮丧。
  简东平毫不犹豫地拿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剪刀,“喀嚓”一下,把那张照片一剪为二。
  袁之杰大惊。
  “你!你!想干什么!”他瞪着简东平,低吼了一句。
  简东平假装没听见他的质问,从包里拿出4张预先准备好的照片来。
  “你看,我现在把邱元元的照片分为左右两半,然后分别把左边脸复制了一下变成一张脸,再把右边脸复制了一下,变成一张脸,你看看有什么区别吗?”他把两张脸拼好,推到袁之杰的面前。
  袁之杰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满怀狐疑地朝那两张脸看去。他先看看这张脸,接着又看看那张脸,说:
  “好,好像不是她了。”
  “一般来说,左边脸代表那个的本质或者过去,右边脸代表一个人的现在,这个‘现在’当然指的是她出走的时候。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吗?先看左边脸。”他指指左边脸的拼图,他发现父亲这一招相当有效。
  “哦,是,是不同,怎,怎么样?”袁之杰嘟哝了一句。
  “说说你的感觉。”
  “不,不像她,不,不是她。”袁之杰盯着照片看,笑了笑,“但,但只是相貌不像,我,我不好说,好像太,太可怜了,不是,她,她有时候,很凶。”
  “那再看看右边那张。”
  “这张,比较开心,很开心,其实也不像她,都不像她,她不会那样笑,我,我至少,没,没见过,她也没这样对我笑过……”袁之杰好像叹了口气,随即又困惑地抬头看着简东平问道,“怎么会这样?……你干吗给我看这些?”
  “我刚刚说了,左边代表过去,右边代表现在。所以可以说,邱元元小时候过得并不快乐,”简东平指指那左边脸的拼图,“虽然她从小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母和妹妹都很爱她,但是她还是很自卑,为自己的长相感到自卑。她拼命读书,期待获得承认,她也许勉强获得了一些认可,但她仍然在同学中属于异类,这一方面是她性格太强,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她的长相。她被安排在后座,没什么朋友,也交不到什么朋友。她很寂寞也很愤怒,于是开始搜集怪东西聊以自慰。渐渐的,她喜欢上了这种古怪的爱好,甚至以此作为自己的标签,因为真的成为异类,就证明你与众不同,这似乎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但是她没长性,很快会厌烦自己的收藏,最后总是用很激烈的方式毁灭它们,这说明她心里很矛盾,她一方面讨厌自己的行为,一方面又为此而骄傲。她的行为就好像是在向人群呐喊,‘请你们看着我,爱我,重视她,了解我,宽容我!’但是,好像没人听见她的声音,尽管她已经喊得很大声,但是没有人听到。于是,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偏激,越来越另类,很多人怕她,很多人对她敬而远之,她也许从中获得了部分满足,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快乐,也从来不自信。”
  简东平本来想问问袁之杰,自己是否说对了,但后者眼睛中的沮丧和落寞告诉他这问题已经无需再问。他现在相信了赵依依的说法,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能一直对邱元元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但是邱元元对他是什么态度呢?等会儿相信他自己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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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再来看看右边这张脸。在这张拼图里,就像你说的,她好像完全变了,变得很开心,满足和自信,这种转变可以从她的眼睛和嘴角的松弛程度看得非常明显,而且在这张图里,我还看到了在那半边脸没有看到的一些新的性格,坦率,勇敢、沉着和冷静。她好像不仅仅是在对着镜头笑,还是在对心里的另一个自己笑,好像在说,‘我非常肯定我能成功,我有很高的智商,我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我的脑袋里周密的计划,我能掌握一切,我也有足够的耐心。’我想,在她出走前的那段日子里,一定碰到了某些事,这件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时间和感情,她在经历这件事的过程中,不仅找到了自己一直想找的东西,还重塑了自信。我说的不是收集遗言。我说的是……”简东平盯着袁之杰的眼睛,停顿了半秒钟,说,“爱情。”
  简东平记得那个最后自杀的男人的遗言是,希望有人说爱他。如果依依提供的信息属实的话,那元元最后是满足了他的愿望。要让个性强,爱耍酷的邱元元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并非易事。简东平认为,她虽属另类,但对这三个字,会比她的贞操看得还紧,否则,她应该老早就可以出去谈恋爱了。像她这样长相成熟,又期待被重视和另眼相看的女生在学校里也许不受欢迎,但出了学校,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简东平相信,如果她愿意,她很快就能找到好几个好像很爱她的男朋友。如果不找别人,她至少也可以跟袁之杰谈一谈,这好像是顺水推舟的事,但是她没有,她一个男友也没有,这充分说明,邱元元不会因自卑而看轻自己,或丧失丧失判力,她也不是滥情的人,头脑很清醒,不会因为挫折降低自的标准,所以,除非她真的爱这个男人,否则她绝不会说出那三个字。
  “爱情”这两个字,让袁之杰皱起了眉头。
  “我想知道,她跟最后那个自杀的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简东平冷静地说。
  袁之杰望着窗外,仿佛陷入了沉思
  “她爱上了那个人。”片刻之后,他漠然地说。
  终于要打开话匣子了,简东平在心里叹了一声。
  他奇怪,为什么邱家从来没想到要好好盘问这个袁之杰。
  “周璇的歌是我帮她找的。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在弄什么自杀遗言。我不知道她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怎么会想起来弄这个。不过,听上去还挺有趣的,我是没跟她去过那个地方,她也没叫我去,但是事后,她会跟我说。她喜欢跟我说话,我也喜欢听。”袁之杰口齿伶俐地说了一大段,简东平认为他现在处于“无意识表述阶段”,也就是说,现在他不再考虑该不该说,该说什么,而是想什么说什么,所以他的大脑就源源不断地向他的嘴输送语句。
  “你说她爱上的那个人,是指最后那个人吗?”
  “自从她认识那个人后,就不一样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自己也说喜欢那个人。”
  “等一等……”简东平发现了他这段话里的机关,“你是说,那个自杀者没有死?”
  “元元救了他。我没见过那个男人,但是我知道这事。一开始那个男人是想自杀,好像还说自己的女朋友跟他老爸有关系,他还看见了什么的,他说了自己的很多事,说自己的妈以前是怎么死的,说自己怎么受欺负,因为他老爸好像以前经常偷邻居的东西,邻居都看不起他,还老有小孩欺负他,他大概不是那种很能打架的人,但是,这还算好,还有更糟糕的,他初中的时候好像还被大人欺负过,我说的是那种欺负……”袁之杰停下来,想看看简东平是否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你是说性侵犯?”简东平眉头一皱。
  “对,就那么回事。那时候他大概15岁吧,说自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他是被父亲的两个狐朋狗友侵犯的,因为他老爸偷了他们的钱跑路了。他对元元说,他本来是想重新开始的,他发现父亲跟他女朋友的事后,也慢慢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但是后来他在父亲那里碰见了原先侮辱过他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约他见面,说如果他不同意跟他那个,就把他以前的事都说出去。自杀的那天,是那个男人约他见面的日子,他说自己是不想活了。觉得这辈子都在受欺负,没人真的喜欢他。元元很同情他,问他有什么遗言,他最开始没说,后来他说,他希望有人真心地对他说一句,我爱你。”袁之杰眺望窗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最开始元元说什么,后来那个男人跳下了河,元元把他拉起来后,就对他说了那句话。……我一开始以为她只是随便说的,后来才发现她是说真的,有的话,好像一说出来就成真的了,别的人我不知道,但元元好像就是这样的。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她后来劝住了那个男人。”
  袁之杰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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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邱元元一路快走,袁之杰跟在后面,终于追上了她,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两人在公园的小山坡前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袁之杰没好气地问,最近她像中了邪一样,一直在说那个自杀未遂的男人,每次都说得他心烦意乱,火冒三丈,他不明白,难道她会真的喜欢那个人?一个小时候被人搞过的臭男人?啊,想想都恶心。
  “我说真的,就是真的。”邱元元淡淡地说,声音挺温柔,但听到他耳朵里却像把软刀子在割他的心。以前如果听到他反驳她的话,她会跳起来骂他,有时候还会霸道地强迫他干点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叫他学唱京戏,或者倒立给她看,可是现在的她,不会再那样了,她变文雅了,她不会再拽着他的胳膊乱叫乱跳了,她会听他把话说完,会耐心地给他讲道理,还会笑。她笑起来挺有魅力,但他明白,那不是笑给他看的。
  “我才不信这人真想自杀,哪有自杀的人被人说两句就打消念头的?”他走到她前面,看着她的脸说。
  邱元元笑了笑说:“我相信他说的话,我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疤。那是他妈打的,因为他老爸的事,他妈妈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气。他那些事从来没告诉过他妈,他说告诉了,他妈妈会更生气,打得更凶……我觉得他妈是个神经病……”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也许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呢?”他怒气冲冲地说,她语调中的悲伤情绪让他很恼火。
  “他没必要骗我,他没必要骗一个陌生人。”她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缩了缩肩膀。
  冷吗?他想问她,准备把外衣脱给她,但是想想又没开口,他知道她会拒绝的,自从她开始对他“温柔”起来后,他就明白,她再也不会穿他的外衣了。
  “你上次跟我一起在四河路那里扮乞丐也是为了他吗?”他忍耐着不去看她冷得发抖的样子,问道。
  “对。”
  “你要盯梢的那个男人跟你那个,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一直想知道她费尽心机这么做的原因。
  “他就是阿木的父亲!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如果后来不是我爸妈来了,我肯定会等下去的。”邱元元的声音好像在发抖,“谢谢你帮我拍照,我还想知道他那个时候都跟谁在联系!”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
  “你想楸出强暴那小子的混蛋是不是?我拍的照片里有那个人吗?”他好奇地问,当时按照她的吩咐,他拍了好些照片。
  “当然有!我都拿给他看了,他指出是谁了。”邱元元压抑地说,声音好像是从牙缝了挤出来的,“他说他经常做恶梦,梦见那个人,其实那个人对他这么干,不止一次。他就是吃定,吃定了阿木不敢告状,也没人可告。如果是我,我早就想办法戳瞎他的眼睛了!这样既没要他的命,让他一辈子呆在黑暗里,一辈子受苦,如果是我,我就这么干!而且那时候他未成年,是正当防卫!”
  她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滋滋声磨得他脑袋疼。他相信,如果那个男人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会立刻想出十几个毒辣无比的方法来为“阿木”报仇。但是这一次,他不想顺着她设定的轨道往下说。
  “他不敢去告状,也许他自己也有问题。”他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她忽的回过头来看着他,眼睛里跳动着火苗。他喜欢她这样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反叛,那才是她。以前他怕她这样的眼神,因为那意味着她要找他的麻烦了,可是现在,他盼望看到她这样看他,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也不想想那个人为什么偏偏看上你的阿木?为什么就没人看上我?”他玩世不恭地朝着她笑,他相信这句话很有道理,而且击中了要害。试想要不是那个阿木自己有那么点“娘娘腔”,那人怎么会朝他身上靠?那人肯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才凑上去的。肯定。
  他说完这句,充满挑衅地盯着邱元元看,他等待她的大爆发。他想,她也许会跳过来楸他的头发,扯他的衣服,然后嘲笑他,臭骂她,他盼望她这么做,如果她这样,他决定不再像以往那样忍让。他也要让她看看他的另一面,他想他至少会把她推到一棵树上,对她说,请,你,看,着,我。
  可是,邱元元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注视着他,好久好久不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她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袁之杰。”她的声音却很平静,“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说这些话的,你妒忌他。我首先谢谢你对我的好。你真的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你。我以前从来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些,这些你都应该知道。”
  这几句话,说得他快崩溃了,他觉得脚有点发软,呼吸有点困难,但是就在这时,他忽然又开始仔细端详起她的容貌来,他不知道他自己这是怎么了,本应该认真听她说话的时候,却无缘无故欣赏起她的头发,眼睛,和姿态来,他最喜欢的还是她的神情,还有她那像电钻一样会钻到你脑子里的眼神,如果没有眼镜,她会更美……但是,她还在说话,他努力集中精神,听她说下去。
  “袁之杰,跟你在一起时,我就想跟你说话,想把一切都告诉你,我觉得好放松,我很喜欢这感觉,我曾经以为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初恋的感觉。可是自从遇到他,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的。跟他在一起,我不想说话,只想听,想陪着他,想抱抱他,他说话的时候,我经常思想不集中,老是偷看他的脸,他的神情,他的手……我想,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你在说话时忘记了下句,能让你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只想看他,那就是爱情了。袁之杰,我爱他。”
  他再次觉得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她,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只想听,只想看。
  “所以,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的话,请你不要侮辱他,请你接受他。”她说。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他叫什么?”他说。
  “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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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是王升的儿子王木,简东平对此一点都不吃惊,他早就觉得那个留下遗书说要自杀,最后没有找到尸体的人很可能还活着。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形,(即邱元元说了“我爱你”三个字后),最有可能发生的是私奔,其次是一起殉情,一个自杀,另一个在旁边看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的事发生的几率较低。因为他们两个都是人,都是年轻人,还都急需得到爱,火柴和火柴盒,只要擦一下,就能产生火花,事情就这么简单。所以,照这么推算,2001年4月16日,在商场被目击跟赵元元一起买电饭煲和平底锅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王木。
  “王木被邱元元劝服后,有没有回他父亲那里去过?”简东平问道。
  “没有,他另外租了房子。元元还帮他去整理过。”袁之杰百无聊赖地玩着钥匙圈。
  “他哪来的钱租房子?邱元元给他的?”
  “不是。他自己有钱,他准备自杀前把银行里的存款都拿出来了,放在他自己房间的一个地方,后来有天晚上,我跟元元趁他老爸不在的时候,拿了他的钥匙偷偷到他家去帮他拿的。一共大概也就4万块钱,不多,但租个房子住是够了。”袁之杰狠命唆了一大口可口可乐。
  “你们两个一起进去的吗?”
  袁之杰摇摇头。
  “是元元一个人进去的,我在外面给她望风。她胆子很大。”袁之杰充满回味地笑了笑。是啊,简东平想,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并肩作战的感觉一定很浪漫,打破禁忌,有时候就是会让人怦然心动,又恰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你们能确定那是王木的钱吗?”简东平问道。
  这问题让袁之杰很不自在。
  “应,应该是他的。他对元元说他把钱领出来放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谁知道!我没进去。元元说是他的钱,就是他的钱,元元从不开口说谎。”一开始,袁之杰的口吻显得没什么把握,但越说到后面,信心越足。简东平想,看来邱元元的确没用语言撒过谎。另外,那笔钱多半是王木的,否则王升应该早就报案了。4万块对一个杂货铺老板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除了钱,她还拿了什么?”简东平绝不相信邱元元只拿了那些钱。
  “她还拿了一些那个男人的衣服,还抱着一个旧饼干箱,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没给我看,只说是王木的东西。”袁之杰说。
  一个旧饼干箱。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在旧饼干箱里放信件、照片、邮票、或者小玩意儿……
  “她有没有跟你提到过纽扣?”简东平问道。
  “纽扣?”袁之杰拿起他的钥匙圈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说这个?”
  这时简东平才发现袁之杰的钥匙圈上挂着两颗玻璃纽扣。
  “给我看看行吗?”
  “行。你看吧。”袁之杰把那串钥匙丢给他。
  简东平根本不用仔细看,就发现这两颗纽扣竟然跟李雅真拿回去的那颗一模一样。
  “这是邱元元给你的?”他问袁之杰。
  “嗯哼。”袁之杰点了点头。
  “她哪儿弄来的?在哪儿买的?”简东平的脑子里出现了“邱源”两个字。邱元元会不会跟她妹妹一样习惯从老爸的储藏柜里偷点什么出来?
  “买的?”袁之杰笑了出来,“这哪是她买的,这是她自己做的。”
  简东平大吃一惊。邱元元自己会做纽扣!
  “这是她自己做的?她怎么做的?”他连忙问。
  “她手就很巧,什么都会做,还会打毛衣呢,想不到吧,现在这世界,哪还有会打毛衣的女生?反正她什么都会。”袁之杰用温吞水般的语调叙述着,“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她买个钳子,我买好了送到她指定的地方,一看,那是个黑不隆东的小房子,后来才知道那就是王木租的小屋,我把钳子给她,她就忙乎了起来,我问她在干吗,她说她在做人血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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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8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人血纽扣!”简东平觉得自己的心脏抖了抖。
  “哈哈,人血纽扣!吓坏了吧,一开始我也吓一跳。,”袁之杰看他一脸惊诧,禁不住哈哈笑起来,他现在这爽朗的样子看上去可真像一个19岁的大一学生。
  “难道不是吗?”简东平听出了他笑声中的嘲讽。
  “妈的!什么人血纽扣!鸡血纽扣还差不多!”袁之杰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请你说详细点。”简东平正襟危坐。
  “我看见她忙个不停,就问她在干吗,她说她在做人血纽扣,接着,她捧出一小碗血来,把我吓一跳,我问这是什么玩意儿,哪儿弄来的?她就笑了,说那是她从隔壁小菜场弄来的,人家刚杀完鸡,她花几块钱买来了热气腾腾的鸡血,为的就是做那个人血纽扣。那我说,应该叫鸡血纽扣啊,为什么要叫人血纽扣?她骂我笨,说鸡血纽扣怎么卖得出好价钱?接着就又笑了,只要她这一笑,我就知道,她又要干坏事了。”
  看来邱元元是想炮制假的人血纽扣,可是她用意何在?
  “你有没有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简东平觉得邱元元不会单纯地就想弄点钱花,她并不缺钱。
  “还有什么?不就是想给那个男人报仇喽。”
  “怎么报仇?”
  “她好像是想把这些鸡血纽扣当作人血纽扣卖给那几个人。大敲他们一笔。”袁之杰说。
  “为什么把伪造的纽扣卖给他们就是替那男人报仇?哪几个人?”简东平紧接着问到。
  袁之杰耸耸肩。
  “就是收藏家俱乐部的那几个人。有5个,我们分别盯梢过,呵呵,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刺激,每个周末都去盯梢那几个男人。”袁之杰笑着说。
  “有一次邱源夫妇在丹平路,罗河路交界处看见你们在要饭,你们那是在盯谁的捎?”简东平记得赵依依说过那两个路名。
  袁之杰吸了一口可乐,说:“在盯张守震,这家伙就是欺负王木的人。”
  简东平的脑子里立刻反应出张守震的背景资料。张守震,《大江》杂志副主编,50岁,离婚单身,以擅长写杂文闻名,爱好收藏工艺品。他跟王升曾经是小学同学,还曾经将王升的保姆杜群介绍到邱源家去工作。
  “他住在丹平路吗?”简东平问道,他记得警方给出的张守震的联系地址是四河路100号1203室。
  “对。他就住那儿。我有具体地址。”袁之杰盯着杯子上下浮动的冰块,隔了一会儿说,“他就是把王木骗到那里干的……他是个大个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四河路的地址可能是张守震工作的地方,这只要查一查电话簿,或者亲自跑一趟就能找到答案。
  “你们为什么要盯他们的梢?”
  “元元想知道他们的长相,他们星期六、星期天是怎么过的。我也不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就是拍下他们的照片,记录下他们出去的时间,回来的时间,这段时间有谁去过他们家,就这些。……我有他们的照片,当时记录的东西也保留着,如果你需要的话,都给你好了。”袁之杰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反正,现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没用了。给你也无所谓。”
  “为什么这么说?”
  “三年了。”袁之杰玩弄着桌上的那个钥匙圈,他缓缓地说,“我想,她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三年了,她能活着回来的希望实在很渺茫。简东平很想拍拍袁之杰的肩,以示安慰,但是他的脑子里突然又蹦出一个新问题来。
  “除了那些照片之外,邱元元还放了什么东西在你这里?”简东平试探地问道。
  “还有一盘录音带。”袁之杰瞄了一眼那两颗纽扣。
  录音带?
  “里面录了什么?”
  “我不知道。”袁之杰说。
  “你没听过?”简东平觉得不太可能。
  “听过,当然听过,但听不清楚。……像乱搞的时候的发出的那种声音,但我不知道,……”袁之杰忽然笑了笑,问他,“喂,你看过A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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