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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莫愁

幽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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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昨天看电视,关于中国文革的纪录片,一直看到早上4点,虽说我很想了解文革的事情,也看了很多当时的报道和小说,但是就象片中的一个人讲的,你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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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到采访那个四川女作家hong ying就睡觉了,我觉得如果再有一次战争,那个女人绝对是个叛徒!!

文革我家受冲击太大了,所以我比较关心文革的事情,我还算幸运的,文革后期出生,比我大的表哥表姐都受到文革的影响,这个影响一直到1979以后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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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 1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兔咪咪 发布
[B]

文革我家受冲击太大了,所以我比较关心文革的事情,我还算幸运的,文革后期出生,比我大的表哥表姐都受到文革的影响,这个影响一直到1979以后才好些。 [/B]


我记得从1966年下半年开始整走资派,我们一家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1967年我13生日那天,因为前一天我妈妈被造反派抓了后,有个好心人看我妈妈打得可怜,就偷偷将我妈妈放走了。当天晚上,造反派就来我们家抓人,我妈妈没有躲在家,他们就将我外婆和我们姊妹3个一起抓走了,第二天就是我13岁的生日,一直到第3天他们才把我们放了。我是在恐吓中渡过的13岁生日,所以我非常记得这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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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莫愁阿姨,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我家的人也是死的死,疯的疯,对这段历史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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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 1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娃娃妈 发布
[B]那个年代的事情回忆起来好像黑色幽默
但这个默幽得长了些,,苦了些,很不爽

因言置罪的时代一去不返了
终于网络上爱说什么说什么了哈 [/B]

好了很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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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专栏

发表于 2004-6-1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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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兔咪咪 发布
[B]我看到采访那个四川女作家hong ying就睡觉了,我觉得如果再有一次战争,那个女人绝对是个叛徒!!

[/B]


说起来你们这一辈人可能无法相信。回忆起我13岁生日被抓的这天,真像我小时候看的战争年代电影的重现。
有一个造反派的头头拿着一颗手榴弹对着我说,你如果不告诉我们你妈妈躲在哪里,我就用这颗手榴弹炸死你。当时我很幼稚的想,你也在我跟前,如果炸死我了,你自己也会死的。所以尽管我知道我妈妈那时就在我姨妈家,我也坚决不屈服。后来我妈妈每次说到这事怎会说,如果在战争年代我女儿肯定不会当叛徒。
我经常想,如果有写作能力的话,我一定要把我从1966年到1980年我在文革期间的这段经历写成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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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的快写啊
不必等写作能力的
写了就会了

我以前的语文很差
作文从来没得过优
但后来也写了也登了

文革的旧债你苦大仇深的不出来算谁还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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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兔咪咪 发布
[B]莫愁阿姨,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我家的人也是死的死,疯的疯,对这段历史我无言以对! [/B]


听上去很恐怖
我家的故事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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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 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岁的小孩,也有一双清亮的眼睛和一枚闪烁着星星点点记忆的头颅。对改变命运的动荡瞬间,也会感到空气的震颤和黑白的颠覆。
     从三岁开始记事的我,对文革的开端印象恍惚,我没能一夜间警醒,因为确实不到四岁。正是我,在家里吹起了文革嘹亮的号角。我从外面学了几句歌谣,回家大着嗓门唱:
     “灯火要磨擦,都一定,磨剪刀--”
     歌词其实深奥,只不过被我念了白字错序,应该是“邓拓,廖沫沙,陆定一……”,反正配上磨剪子炝菜刀的市井小调,我唱得有声有色。
     爸爸听了十分惊恐,跑上前捂我的嘴,我极不服气地挣脱,告诉爸爸别的小孩也是这么唱的,妈妈赶紧扔下菜铲,匆匆过来证实,四大文人一夜间倒台,又一场革命风暴即将到来。
     身为知识分子的爸爸,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他一向闪亮的大额头突然暗淡下来,我头一次感受到和蔼爸爸露出从未有过的冷峻庄严。
     不久,来了几个人抄家,他们只搜了搜写字台的里里外外,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爸爸沉闷地坐在那里,狠劲地抽着呛人的香烟。
     妈妈不知打哪儿来的灵感,急匆匆乘着傍晚的微明,带我到大院外面的农村,背着人挖了一个坑,掏出家里的麻将牌往坑里倒,我哭闹不干,非要这精精巧巧、刻着红绿图形、黄白奶亮的象牙骨玩过家家,妈妈小声说:
     “好孩子,记住这个地方,过几天妈妈带你来玩工兵取地雷,现在咱们回家搭积木。”
     我跟着妈妈回了家,以后再也没听妈妈提过“取地雷”的事情。在我玩跳方城的时候,总幻觉跳过的空格底下埋藏着我们家最精致、最高级的秘密,因而我必须奋力跳过,以免踩在那玲珑的骨牌上面。我一直方位性很差,总也回想不起埋藏象牙麻将的地方,印象中农村养猪的味道,那个地方需要走很远,而且七拐八弯。
     抄第三次家的时候,满目狼藉,箱子柜子全部打开,一切都被翻到地上,我早已被吓傻,哭都无力。原来,爸爸手中藏有通向重要房间的一把关键钥匙,造反派对爸爸的钥匙觊觎很久,对那些房间里的货色口滴馋涎。地下沉睡的骨牌免遭毁灭之灾,没有骨牌缺少金银的家保住赤贫本色,爸爸少一顶资产阶级的帽子。爸爸与毛主席周总理的合影放大照片,永远失踪在文革的诬陷和嫉妒之中。
     最后,上边的一位部长倒台了,给爸爸来电话,让交出钥匙。爸爸在几位造反派的押送下回家取钥匙,我们小孩站在一边,眼看着爸爸拿了一把椅子搬到窗户旁,然后爬到椅子上,打开最上层的窗玻璃,聪明过人的爸爸,避过三次抄家的爸爸,哆哆嗦嗦地从玻璃和纱窗的夹缝之间拿出那把性命关天的钥匙,造反派顿时跺脚悔过他们的痴傻,狠劲刻毒地押着爸爸出了家门。我们小孩老实地呆在家里,没有出去看热闹。
     等爸爸回到家,衣服后背糊上了写着大墨字的报纸,又厚又硬,妈妈试图洗净衣服上的印迹,搓了又搓,烫了又烫,最后妈妈叹着气将衣服剪成碎片扔掉。
     爸爸不再跟我们小孩聊天讲话。
     我整天照样爬树玩捉迷藏,傻得乐天知命,只是布袜子上面的洞洞,再也没有人修补。
     爸爸身体撑不住了,又吐又泻,得重病住进医院。家里收到一份电报,说乡下奶奶病危,妈妈说:“奶奶快死了。”
     我不懂什么叫死,妈妈没心思跟我解释,我就问其他小朋友,没有人懂得这个新词,我固执地去问楼上的上海阿婆,阿婆依里哇啦非常生气地说了一大堆上海话,我被吓得禁声,阿婆的孙女偷偷告诉我:
     “阿婆说小孩子不能跟老人说死,不吉利。”
     我又回家缠姐姐,姐姐说得很清楚:“你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那怎么行?我找妈妈带我去看奶奶。妈妈很糊涂,我从没见过奶奶,哪来的死磨烂缠?最后妈妈终于解释明白,是我那没见过面的、爸爸的妈妈要死了,不是带我长大的另一位奶奶--我的保姆--要离我而去,于是我不在乎地出去玩跳皮筋,我的“奶奶”在城里活得好好的。
     等我长大回乡探亲,听我姑妈讲:我的亲奶奶,在乡下一间草屋里,瞎着眼睛等她最钟爱、最有出息的老儿子回家见最后一面,伯伯一天一封电报催爸爸回家,奶奶已经再没有力气进食,愣在土坑上坚持了七天七夜,等待文革中病重仍受批判的爸爸的归来,没吃任何东西的七天,几乎是一个人生命空耗的极限,几位伯父轮着假装爸爸的脚步已近,假装爸爸的问候已到,假装爸爸的手握住奶奶的手,瞎眼的奶奶一点都不糊涂,她念叨着她最小最爱的儿子,大睁着瞎掉的眼睛,死不暝目。
     我记不清楚爸爸的模样和情绪,很可能刚强的爸爸一下子岩浆般沉默,为逝去的奶奶,为奶奶逝去的岁月深深默哀。我常听姐姐说爸爸领她去钓鱼,去采桑,那是姐姐的爸爸,我的爸爸根本不带我出去。爸爸好象经常不在家,至于去了哪里,我从来不知道。
     每当有最新指示发表,我就被十岁的小大人姐姐牵着手,上街呼口号游行,很多时候还是晚上,要走很多路,走不动就让姐姐背着,这时爸爸和妈妈总是踪影全无。
     妈妈天天很忙,每隔一天才回家一次,需要住在她单位里看管“五一六”。
     一次,妈妈带我去值班,我穿一件棉猴,坐在自行车后座,从西郊到东郊一个多小时路程,一个颠簸,我刚好没有握稳车后架,从车座滚落在地,妈妈还在黑暗的冷风中往前骑,旁边有人喊:
     “同志,您的面口袋掉了。”
     妈妈这才回头发现我坐在地上,酸楚地对我说:
     “傻孩子,你为什么不哭不喊?”
     我早已麻木,何况我不再是哭咧咧的小孩子,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妈妈,湮没在城市庞大的噪音和呼啸的冷风之中。
     我跟妈妈做看守的时候,我问妈妈:
     “什么是五一六?”
     妈妈很小声地说:“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从妈妈慌张的样子中,我觉出五一六的神秘莫测,我心里总存着疑问,会不会是五百一十六?妈妈和其他看守只是限制五一六的自由,没有任何辱骂,更没有任何残酷镜头。我和妈妈与五一六在一起,整天偷偷偷摸摸悉悉嗦嗦,说话不大声,走路不带风。妈妈总让我尊敬任何人--犯过和没犯过错误的人。
     慢慢地,我知道江大谦是五一六,还知道另一个人是,有人暗地里叫他“二椅子”,我问妈妈:
     “他是不是一个人坐两把椅子?”
     妈妈笑说不是,我总是问呀问,妈妈终于告诉我:
     “二尾子就是他不是男也不是女!”
     “什么?”
     我知道男留短头发,女梳辫子,不男不女该梳什么?那个二椅子整天戴一顶帽子,我看不出他的头发长短。最后,我想到一个绝妙的问题:
     “他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上女厕所。”
     我很高兴,每次她去,我也要跟去,总想看一看她上厕所的内容,每次都看不太清楚,跟其她女人的姿势好象并没有区别。
     没过多久,终于一场死亡扑面而来,让人体会到绝望和恐怖。
     那天我上楼回家,路过楼下左手的一户,他家正好有一个人进门,此人穿有镶嵌着小珠子的拖鞋,那双拖鞋的图案很漂亮,珠光宝气照得人眼晕,那人手上提着网兜,网兜里的什么东西划在拖鞋上,小珠子象水花一样蹦落在地,我蹲在地上拣这些五颜六色的小珠子,只听见门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利长嘶,然后是叮叮当当的混乱,外面跑来大人把小孩轰走。
     第二天,小孩中传着这样骇人的说法:
     “他是大学生,叫舒曼,在厕所里上吊了,舌头吐出来一尺长,红红白白,哇,吓死活人!”
     “舒曼的魂儿来了--”
     这是我小时候最害怕听见的恐吓,只要有人喊这句话,小孩们马上做鸟兽散地飞奔回家,我要关严房门再捂住眼睛。
     有时,我们小孩互相壮胆,到舒曼家门口去听声音,里面象是有人在密谈,又象是在挪东西,声音细小微妙。没几天,舒曼全家就搬走了,留下舒曼的魂在我们楼道里长久飘荡:
     “舒曼来了,快跑。”咚咚咚咚咚。
     我竟然不知道,舒曼是个屈死的女冤魂。
     舒曼的死和奶奶的死非常不同。大人们总是满脸神秘,议论舒曼,却没有人提“死”这个字,只听到“自杀”或者“上吊”;奶奶的死没有人感兴趣似的,死过就算了,再没人提起。
     我有一天自己念叨:“楼上是反革命,楼下也是反革命,左邻是反革命,右舍也是反革命,就我家不是。”刚打开家门,楼上的伍哥哥嘴里喊着打倒爸爸,一步三个台阶地冲下楼。原来爸爸也是反革命!伶俐的我,立刻呆成一只蔫茄子。
     我不再怂恿邻居小女孩,用锹把捅她反革命妈妈锄草的腿,以示划清界线,没用的女孩只会哭,我已经教唆她整整一个星期。
     偶尔爸爸过来亲我,我不再喜欢,总埋怨胡茬扎人。
     四岁小孩清白的灵魂,被“不争气”的爸爸蒙蔽上一层反动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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