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担心你的心脏。”
“放心，我随身带药。”
“你真是个贪心不要命的女人。”
星期六，在一家网吧的单人包间。
“你老婆和人有私情，你这个做丈夫的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施莹打出一串的问号。
“哎，别提了，有些事儿，已经是往事了，我不想再提起，可能是我太忙于工作，冷落了她，你知道的，她比我小整整12岁，我老了。”
“你不老，对我来说，你这个年龄更有吸引力，那么你就怎么知道她的外遇呢？”
“今天有人给我了一份信，里面有他们幽会的照片，有些是去开房间，有些干脆是那个男人的家。”
“你认识那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
“从你文字中感觉到的。”
“嗯，难怪我会如此对你沉迷，以至于，今天和老婆大吵以后，我只想见到你，没想到，你也正好在线。”
“我预感到你需要我，不错吧？”
“哎，没想到，那个人，我不光认识，而且曾经是同学、朋友，现在竞争对手。”
“他是个怎样的人？”聊到自己的丈夫，施莹有点兴奋。
“怎么说呢，你恐怕没有见过一个如此聪明的男人，他工于心计，擅长说服别人。”
“我也不笨啊，你不是经常夸我聪明。”
“和他比你差远了，真的。”伍味平肯定的回答。
“那么说在商业上，你是他的手下败将。”
“有趣的是，恰恰相反。”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绝顶的聪明吗？”
“嗯，这也是他当初迅速发达起来的原因，可是时代不同了，现在做生意，不光需要聪明，还需要厚道，他那种处处算计人的性格，太容易让人反感。”
“他算计过你？”
“嗯，很多年前，在生意上我们是伙伴，后来他设计让我退出了，他独获全部的盈利。”
“所以你现在一定非常恨他了，你不会错傻事吧？”施莹担心地问。
“不会，我绝不再给他一次，要在商场上打败他！把他打回原型！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看看他还怎么嚣张。”
“这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儿！我的前夫要是像你一样，我就不会离开他了。”施莹假装遗憾。
“真是不了解这个人，其实她有个不错的老婆，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你认识他老婆？”聊到了自己，今天也是第一次。
“认识，也见过，从某些角度上说，他们两个人是一类人。”
“都工于心计？”
“差不多，他老婆现在独立经营一家公司，还做得不错，人也很美，在我们那个圈里，是个有名的美人。”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哈哈。”
“没有了，我不喜欢这类型的人，不但不喜欢，我也在针对她的公司。”
“嗯，经过这么多的事儿，我们还按时见面吗？”施莹打出这些字，不由得开始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回答：“按时，我准时到。”
“我怕你没有心情做别的事儿了，不如改天吧。”打完这些字，施莹的心跳开始加快，她后悔多此一举，却又喜欢把对方玩弄在股长间的快感，她吸了一口气，急忙服下一些硝酸甘油。
“我要你！”
施莹出了一口气，她打出一行：“我都给你。”
从网吧出来，施莹点上一只烟，抽了一口就灭掉了，她本不会抽烟，也极其讨厌烟味，但是此刻她觉得不抽烟，不然不能平静她的兴奋的状态，于是她买了三种不同的烟，都是最贵的。
她又拆开一盒，拿出一根，点上，这一支的烟焦油含量较低，让她还能忍受。
“喂！艳舞，第一步搞定，计划照旧。”
“嗯，电话本我也到手了，祝我们顺利！”
“咳！咳！好的，没什么以外，我们就暂时不要联系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抽烟。”施应合上了手机。
星期天，中午12点。
“亲爱的，你看到我的电话了吗?”扶金龙深了一个懒腰，从卧室走了出来：“你在干嘛呢？”
“摔干衣服，你的电话，你总是不放好，自己去找，待会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洗衣机旁边的施莹笑着说。
“什么消息？”
“一会告诉你，你先去喝牛奶吧，已经给你热好了。”
“好吧，”扶金龙走过来弯腰抱住施莹，在她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我的好太太，昨晚把我折腾得那么晚，害在得我现在才起来。”
“先刷牙去，一嘴的臭气。”施莹紧张的挣脱了他。
“好吧，也该补一补了。”扶金龙走到餐厅去了。
看着丈夫走远，施莹停下了洗衣机，拿出几件衣物，从中间取出一部手机，看了看，一点水滴也没有了，于是她假装到阳台上搭衣服，把手机放在了卧室的暖气片上，然后用一张电影碟片，压住了电话。
“我说！有衣服，干嘛不让小红去洗，一个月白给她几百块钱的工资。”扶金龙突然出现在卧室的门口，斜倚着身子，喝着牛奶。
“你啊！”施莹扶着墙，喘着气：“给你说过多少回，不要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你想让我犯心脏病吗？”她换了一口气：“你的内衣内裤我怎么能让别的女人去洗？再说今天她有事儿，我给她放假了。”
“对不起，太太。”扶金龙赶紧过来，半搂着施莹，用手轻轻揉动着老婆心脏的部分：“今天你好像特别紧张，我就说嘛，还是该去水疗，今天开完会，多游一会儿，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就在会所里面吃饭，开完会，估计都傍晚了，我多泡一会儿，晚上十点，我自己开车回来。”
“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吃饭？”扶金龙一脸的遗憾。
“有人会和你一起吃饭的。”施莹神秘的笑了笑。
“谁？”
“伍味平……的。”施莹缓缓的说。
扶金龙有些变色：“他的什么？”
“他的约会啊，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他今天打电话了，这不算好消息吗？”施莹认真地说：“你真该好好的和他谈谈，毕竟曾经是好朋友，何必闹到现在的地步？难得他找你见面，你不会不去吧？”
“他还说了什么？”扶金龙表情郑重的问。
“我都记到电话旁边的记事本了，他说你的电话打不通。”
扶金龙转身去看纪录，施莹看着他的背影，微笑不语。
“约我到那个地方，看来还真是要叙旧，”扶金龙看着记录：“他怎么说还有和家庭有关的是要谈？”
“我哪知道。”
扶金龙狠狠地抽着烟，傻傻的坐在沙发上，呆呆得看着留言，许久，他抬头端着早餐的施莹：“亲爱的，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当然见面了，你的水平我还能不知道？大不了服个软，说当初自己年轻，现在后悔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有，那片地，我的公司正像要买下来，你也帮我说说，成了，我给你干股。”
“不光是那么简单，就这一步来说，有些东西，哎，去我是肯定去的，这是迟早的事儿。算了，我去找找电话。”扶金龙转身进到卧室了，施莹一个人美美的在吃早餐。
“找到了，怎么放到暖气上了？”扶金龙拿着电话，生气地说：“昨天喝得太多了，你是有病，不能喝，一瓶都叫我灌了，看看，手机坏了，光今年，都丢了3部了，以后不能这么喝了。”
“你要给他打电话？”
“不，不，不是他，不打电话，我要好好想想怎样和他谈。”扶金龙坐在沙放上。点了一支烟后，就陷入了沉思。
“我下午3点的会，正好你送我去，我的车，昨天停在公司了。”
“嗯，我送你。”此后，扶金龙再也没有说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两点整，两个人一起下楼。
“你这件大衣什么时候买的，还有这个围巾，满别致的。”施莹想调节一下老公的心情：“还有，你里面穿了什么？看上去比平时胖了两圈。”
“昨天卖的。”扶金龙心情沉重，如赴刑场。
星期天，中午。聚合酒店的客房。
“先别放，我先吃点药，对了你去我车里拿盒烟，绿色的那盒。”施莹对马艳舞说。
“你怎么也开始抽烟了，那对你的心脏不好。”
“快去吧，回来再说。”
十分钟后，两个人都点着了香烟，打开了电视。
在烟雾缭绕下，杀人的剧情开始了，画面上先是晃动的很厉害，不一会儿，平静了，透过干枯的树枝和栅栏，看到扶金龙那崭新的大衣和围巾，他一边抽烟，一边在看表，很焦急的样子。
马艳舞从他的身后悄悄的逼近，用一根木头狠狠地打击了扶金龙的头部，扶金龙应声倒下，马艳舞迅速的将他抱了起来，扔在游泳池中，然后是漫长的等待、等待。
十分钟真长啊︿．
马艳舞转身，表情有些紧张，只见他从游泳池地栅栏门出来，把那根木棍横在门上，然后匆匆的回到摄像机前面，关掉的机器。
施莹脸色苍白，不停的喘气，不过，她的表情是满足的，就像是一阵云雨之后的回味。
“你没事吧？”马艳舞关切的问。
“没事儿，我有点激动。”看着自己的计划实现，看着自己曾经的爱恨交织的人死掉，这个女人不免有一些不安，她抖动着双手，狠狠地吸烟。
“你干嘛把那根棍子横在门上？”突然，施莹微笑着问马艳舞。
“你不是说我的智商低吗？我想让你看看我的计划，我想过了，把木棍横在那里，伍味平来了，必定要用手去把他拿开才能进去，这样，木棍上不就有了他的指纹？不是有多了一个有力的证据！”马艳舞得意地说。
“真没想到，”施莹意外的看着马艳舞：“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我都没想到这一步。”
“那是你没去亲自杀人。”
“他确定死了吗？”
“当然，我看了十分钟，他沉了下去，大概过了３分钟，突出一些气泡，眼睁开了，当时我都不敢看，可能是水太凉了，他没有多少挣扎，就漂了上了，不过是在旁边的冰层下面，就像是隔着玻璃，死去了。”
沉默。
两个凶手都不再说话了，许久以后，马艳舞突然说：“你什么时候报案？”
“不着急，他也有两天没回家的例子，我明天再报告他失踪了，下午我还要比较正常的渡过，我去水疗，你陪我一起？”
“你让吗？”
“现在还怕什么？你们男人越是偷吃，越是胆小。”
“队长，我们接到报案，说一个女人在游泳馆里突然病发，死去了。”李建阳向白方报告：“尸体已经打捞上来，等待我们的处理。”
“你敢肯定是病发死亡？”这是最近白方新的口头语，不管是那种死因，他都开始不相信了，比如：
“队长，七一路有个人给汽车撞死了！”
“你敢肯定道是给撞死的！”
“队长，有个学校的学生跳楼自杀了！”
“你敢肯定是自杀的？”
大家都习惯了，连西门听说以后也笑白方有点神经过敏了，不是每个案子都像以前的那些一样，扑朔迷离。
白方带着人来到了金芙蓉高级会所的游泳池，这里面的室温很高，让白方有点不适应，脱掉棉外套放在一边的躺椅上，他有点感叹现在有钱的人真会享受，连冬天也要在温水里游泳。
尸体摆放在岸边，游泳池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有几个内部的保安站和管理人员在那里等候警察的到来。
“红颜多薄命啊。”白方看着眼前的尸体，不由得说。
“说说什么情况？”宋晓宇询问旁边一个穿着游泳裤的身披浴巾的男人。
“是这样的，这位施女士是我们的会员，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来了，他人很漂亮，所以我很留意……。”
白方在旁边微笑了一下。
“今天下午她来了，不过我没有注意，那时候我正好去吃饭了，当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就见到她在深水区的附近，就是那里……，”游泳教练用手指了一下：“突然一声尖叫，然后连挣扎都没有，就不动了，我赶紧跳下水去救她，抓住她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她死了了，于是我就把她拖来上来，请我们的店医来看，就是她了。”
“你是店医？”宋晓宇问帮边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士。
“嗯。”
“说说你的判断。”白方问她。
“典型的心脏病发，我是从常识判断的，而且，我也知道她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来这里就是为了治疗，具体情况，您最好问她的主治医生，这是她的电话。”
“嗯，谢谢，”白方接过号码：“在没有验尸报告出来，我们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死者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和她丈夫。”游泳教练说：“她丈夫不常来，以前来过两次，因为不会游泳，通常是在岸边，今天我还和他聊过天，他请我教他游泳，我辅导了他一会儿，他有点怕水，下去后就上来了，今天来的人多，我没把法一一照顾到，于是我让他自己练了。”
“他妻子哪？”白方问。
“今天人比较多，所以我没太留意，应该是一个人在深水区游圈吧，这是她的习惯。”
白方抬头看了一些游泳馆，的确是够大的了，一个人要是在水里，只有头浮出水面，再戴上游泳镜，很难认出谁是谁。“
“今天你有没有和死者说过话？”白方继续问。
“没有，她从不和别人讲话，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游，连她丈夫我也是第一次说话。”游泳教练肯定的回答。
“她丈夫人呢？”
“在休息室，看到妻子病亡，他悲痛欲绝，一直守在这里，有点傻了，不让人接近，后来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叫人送到休息室了，可能还要谁一会儿。”店医向白方解释当时的情景。
“嗯，”白方蹲下来仔细看尸体，死者的皮肤很白，四肢相当匀称，身上没有什么搏斗留下任何的痕迹。
“教练，你当时救她，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没有，她当时已经僵硬了，身体浮在水上，我只是轻轻地把她拖了回来。没用什么力气，我们店医说，她在水中已经发病死亡了。”
“她的丈夫还有多久能醒？”白方问店医。
“至少三个钟头。”
“嗯，我们先把尸体运会去，正好访问一下这个死者的主治医生，建阳，你留下来询问目击证人，等死者家属醒了，带他到局里。”
医院。
“是的，我是施莹的主治大夫，也是我让她尝试做水疗的，效果还不错，本身病人先天性心脏就不好，后来因为生活习惯吧，已经是冠状动脉心脏病了，女人的心脏病诊断很棘手，因此，如果心脏病发作，女人往往比男人严重。而女人一旦患上冠状动脉心脏病，死亡率比男人高，我已经检验过尸体，她的确是因为突然的心律过速，导致中风，而死亡。”死者的主治大夫，有条不紊的讲完了死者的死因报告。
“那么有没有可能因为其他外因，引起的您说的心律过速？”白方问。
“当然有了，比如过度的大悲大喜，还有突然的刺激和惊吓，都能导致中风。不过这对于我的病人来说，可能性不大，她是个坚强的人，很少有东西能刺激到她。”
“嗯。”白方抬头沉思。
“队长，”宋晓宇拿着一份报告给白方：“这是详细的验尸报告，已经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了，死者身体上没有任何外力造成的伤害，完全是典型的病发症状，还有，在场的目击证人也确定当时没有人在她的周围。”
“她丈夫呢？”
“已经在警局了。”
警局，扶金龙两眼通红，手里捧着水杯，一动也不动，白方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同情，这么美貌的妻子早逝，谁又能不伤心呢？
“抽烟吗？”白方递过去一支烟，对方抬头看了看，拿住了。
“能谈谈情况吗？”白方帮他点着。
“同志，我太太真的是心脏病发作死亡的吗？”
“目前看，的确是，怎么你有怀疑？还是有什么情况？”白方拿起笔开始记录。
“没什么，我只是不敢相信。”扶金龙吸了一口烟，低下头。
“这个我可以理解。”
“水疗对她是有好处的，说不定可以痊愈，其实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已经很好了，我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到头是一场空。”扶金龙说到这里，有点哽咽了。
“喝点水，说说今天情况。”
“今天下午我陪她去游泳，平时我是不去的，我不会，以前也去过，都是在岸上等她，今天她心情很好，执意要我去，我也想，正好昨天都在忙，她开会，我也有约会，和几个朋友去看一块地皮，晚上没有回来，今天下午，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就来到了游泳馆，看见她在游，我就想自己也偷偷练练，所以在浅水区一直泡着，总算是有点适应了，想下一步开始深入点的练习，我太太出事的时候我没看到，人多，加上我正在尝试看看能不能把头放在水里，所以什么也没听见，突然看到很多人爬到岸上，我就觉得不好……上去一看……。”附金龙说到这里，又是泣不成声了。
“这么说，你在游泳池，你太太不知道？”白方问。
“应该吧， 我看到她正在游泳，不计划打断她。没想到，就再也……，再也没有见到，连句话都没说，这一步真是失败。”
“我听说你太太有一个月都没有去水疗，这是为什么？”
“哎，她水疗了大半年了，这一步效果一直很好，上个月我们都决定暂时停下手头的工作，好好在一起过过，您不知道，她有自己的公司，我也有自己的生意，我们平时都没时间，想借着这个机会来个二次蜜月，哎，都是这一步没有走好，我们结婚很久了，一直没有敢要孩子，都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这次她执意要，认为自己的身体基本上好了，在医生的准许下，我们才……，都怪我，我太想要孩子……。”
“这也不能怪你，有些东西是老天在作怪，请你留下联络地址，有新的情况我们会和你联系。”
“哎，只有这样了，下一步我考虑给她选一块好地方，让她安歇。”
星期一，早上。
“看来死者家属所说的都是实事，我们进行了多方面的调查，没有什么疑问。”李建阳看着白方：“应该可以结案了，不过有个细节，不知道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距群众反映，扶金龙可能有个情人，不过还不能肯定，也许是社会上的谣传罢了，你看要不要调查下去？”
“写报告吧，多方鉴定都说是心脏病发作，再说，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有个情人也是正常的，现在这种有关私生活的，民不举，官不纠。什么年代了，还把每个人都陷入人民力量的汪洋大海中，现在要讲究隐私权。”
“我们是怕你不满意。”宋晓宇笑着说：“最近您看什么都像是奇案。”
“哪有那么多类似刘畅、袁家兄弟的罪犯。”白方话中带着点遗憾。
星期二，晚上。
“你真是习惯了，一个人偷偷的开房，然后，我的老婆就想我今天一样从后门爬楼梯上来，哼哼，她的心很细，所以每次都让你开最靠楼梯口的房间，生怕有人看到。”扶金龙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马艳舞。
“别说了，扶总，来喝酒。”马艳舞端起酒杯：“这么秘密的事情，不是还被您发现了。”
“嗯，”扶金龙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真不知道，不过那天你把叫到办公室，我真是吓得半死。”马艳舞惭愧的说：“也没想到，您对我这么好，我真对不起你。”
“别说这些，我早就不想要她了，整天病病殃殃的，要不是怕离婚要付给她一笔可观的费用，我也不会选择这一步，也是她逼得，罪有应得。”
“对了，那你怎么知道我和他……。”
“她自己告诉我的。”扶金龙淡淡地说。
“什么？”马艳舞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咳了半天。
“你没有和她过过夜，不知道吧，她睡着以后有说梦话的习惯，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嘿嘿。”扶金龙冷冷得笑了。
“哎，你们两个人真是绝配。”马艳舞无奈的说：“那么说，您早就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只是一直没说破。”
“她不也是早就知道我和余欢的关系。”
“那您怎么敢肯定，我会帮助您？”
“没有把握我不会走下一步棋的，我相信，这样的女人开始的时候，你不了解她，还真是满吸引人的，可是在一起就发现，和这样的人生活是可怕的，她永远要拿住你的把柄，才放心，不是吗？她的占有欲太强大，内心也极其自私，在她的世界，永远没有朋友，只是分可以利用的，不可以利用的，可以上床的，和不能上床的。她开始做一件事，永远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嗯，我也想摆脱她，可是我不敢，她掌握我的把柄越来越多。”
“其实你已经不是她外遇的第一个男人了，以前的都对她的事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帮助。”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马艳舞摇摇头。
“所以这次我很警觉，你是我的司机，她勾引上你，无非是为了对付我。”
“扶总，我绝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马艳舞有点上脸。
“和我太太上床还不算么？哈哈，你这一步棋可是走的左右为难。”扶金龙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支凤爪。
“我还是佩服您，是做大事的人，心还这么细，两天之内，就搞定了一切，你是怎么做的？”马艳舞有点捧着说。
“当她有了这个计划，我就开始我的第一步计划，你那天假装打昏我后，把我扔在冰冷的水里，她以为我不会游泳，一定淹死了，哈哈，她绝没有想到，从她开始水疗，我就装怕水，来给她一个深刻的印象，当然，我没有想到今天这一步，我当时只是为给自己腾出时间，好和余欢在一起，多少次夜里，她在梦里计算着怎么把我干掉，我那，只是静静的看她下一步怎么运作，你很坦白，在星期五把你们的计划全盘托出，我才有了第二步的反应。”
“我对您是不敢造次的，没有您，我还是一个小跟班。”
“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废话了，你不笨，你要是杀了我，你得把柄不是永远落在她的手里？对了录像的卡在我的兜里，你自己拿，我手上有油。”扶金龙张开双手：“左边。”
“谢谢你，我就担心这个。”马艳舞拿着储存卡，放在自己口袋：“回去就删了，您确定她没有拷贝一份吧？”
“你是在担心我拷贝了吧，”扶金龙边吃凤爪，边说：“这个东西都我们俩谁都没好处，这一幕永远是秘密的，一旦曝光，会牵连到我，我本来想立即删除，但是怕你多心，还是你回去搞吧。”
“嗯，谢谢扶总，想起来那一天还是很惊险的，我在您背后，看着不像您的背影，毕竟平时胖了很多，我真把打错人了。”
“嗬嗬，我里面穿了一件潜水衣，毕竟水太凉了，而且在潜水衣里，还多穿了一件加厚的保暖内衣，就这样，水还是进来了，真不是一般的凉，”扶金龙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其实你这一步走得也不坏阿，要是听她的，第一步杀了我，第二步得到钱，那第三步就是等着她想办法干掉你了，听我的，你只是假装杀了我，就算是查了出来，你也不会担太大的责任，而且也没有东西可以要挟你，最后一步，你同样得到一大笔钱，傻子也会选择后者，何况你不傻。”
“嗯，我去洗手间，我的酒量可不比你，先去放水。”
马艳舞回来，看到扶金龙正站起来大量房间的布局，看到他出来，扶金龙笑着说：“你们还是很会享受的，开房间的钱都是她给你的吧？你的月薪可经不起如此的折腾。”
“嗯，我那点工资，嘿嘿。”
“对了，答应给你的钱我会陆续的汇到你的账上，不能太快了太多了，不然会引起怀疑。”
“还是您考虑的周到。”
“我有个想法，施莹那一摊子事情，以后就由你来负责，我还要和伍味平干到底，不想分心，这一步也是我事先想好的，这样一来，我给你的钱，就没人在怀疑了，再说，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也该提升了。”
“谢谢扶总提拔！”马艳舞端出一瓶啤酒一饮而进。
“我该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的事儿。”
“对了，您是怎样让施莹病发死亡的？我很好奇。”
“怎么，心疼了？哈哈，等你有了钱，什么女人没有，何必留恋一个心如王西凤般的林黛玉。”
“不是……，”马艳舞有点醉意的打了哈欠：“阿~，我只是单纯的好奇。”
“很简单，我突然游到她的身体下方，是潜水啊！我的潜水纪录年轻时候是50米。现在老了，不过足够了，我算准她游泳的方向，潜了过去，在她的下方作冤死装，哈哈，哪个黑心淹死自己老公的人，突然看到死鬼出现在水里，都会吓到的，何况是她这样的一病人。”
“很冒险阿，万一吓不死呢？”马艳舞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我永远有下一步，晚上在家里，还有我另外一次表演，可惜她看不到了，吓死她的方法不止一个，不过游泳池是最好的选择，第一，有大量的目击证人，第二，她身上不可能有药。”
“嗯，您，您还让我给你买了很多的安眠药……也是……也是准备……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困了。”说完，马艳舞沉沉的睡着了
扶金龙冷冷得站着，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很久，他用手探马艳舞的鼻息。
“安眠药是给你准备的，不是给我的老婆，你让我带了绿帽子，就该想到有这样的下场。”扶金龙从口袋拿出一双手套，戴上，然后又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自己喝过的啤酒瓶、抽得烟头全部装起来，然后从口袋拿出一瓶安眠药连同购买时候的单据，还有一张施莹的照片，都一并放在桌子上，又从口袋，拿出一个手机，放在马艳舞的手上沾了一些指纹，然后塞进马艳舞的口袋，替换掉他原先的电话。站在门口听了听，没有动静，轻轻打开门缝，发现走廊没有任何人，于是他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白方在房间中问酒店的经理，其他人正在忙碌的拍照，取证。
“是楼层的服务员，小丁。”经理从身后拽出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女服务生。
“你不用紧张，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经理你看？”白方抬头问酒店经理。
“好好，隔壁房间没有客人，小丁，去开门。”
隔壁的房间，白方和宋晓宇都坐在床上，请那名服务员坐在凳子上，酒店经理出去倒水了。
“不用害怕，你就谈谈你是怎么发现的死者的。”宋晓宇柔声的说。
“嗯，”小女生低下头慢慢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中午12点的时候，我打电话到房间通知客人退房，没有人接，我就上来了，我们酒店人手少，所以一个人管两层客房，我敲门，没有人回答，于是我开门进来，先是嗅到很浓的酒味，然后看见这个客人就躺在那里，我以为他醉了，于是叫他……，没想到，他，好像是死了，我很害怕，赶紧通知我们经理。”
“嗯，小丁通知了我，我就赶紧上来，探了一下客人的鼻息，觉得不对，就立即报案了。来，喝点茶。”经理凑上来把几个茶杯放在床头柜上。
“你们认识这个客人吗？”白方问。
“只知道名字，叫马艳舞，很有趣的名字，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他经常来，每次都只开这一间房，或者楼上的同一间，也算是常客了，说过话，只知道他是某个老板的私人司机，别的很少聊。”经理回答。
“他是一个人来吗？每次住多久？”
“一个人，差不多都是下午来，晚上就走了。”
“小丁同志，你看过有人到他的房间吗？昨天的时候？”
“嗯，”小丁低头回忆：“他昨天是自己来的，我没看到有什么人，他来的时候已经跟晚了，通常他不喜欢别人打搅。”
“那平时哪？平时有没有人来找他？”
“有，”小丁脸红了：“大多开半天房的，都是来，来约会的，虽然他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可是我听到过，他房间里面有个女人，有一次，我从楼上下来，看到他的房间门开了一半，他探头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我有点不好意思，就躲在楼梯上面，没有下来，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高跟鞋的声音，出于好奇，我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很白，身材也很好。”
“你看到脸了吗？”
“看到了一些。”
“是这个人吗？”白方拿出施莹的照片。
“嗯，好像就是，对，是她。”
“嗯，谢谢你们的合作，有什么新的情况，请和我们联系。”
李建阳走了进来，对着白方说：“队长，都搞定了，有些情况和你汇报一下。”
“好的，啊经理，我们暂时借用一下这间客房，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还需要什么？”
“不用了，谢谢。”
经理和服务员出去了，李建阳坐下来开始汇报。
“法医初步鉴定是服毒自杀……。”
“你怎么肯定是自杀。”白方接了一句。
“你又来了，真受不了，呵呵。”李建阳无奈的说。
“好，你继续。”
“他应该是和了大量的安眠药，从他身上找到了一张数字摄像机的储存卡，现在还不看到里面的内容，他有名片，单位是金龙实业有限公司，你拿的这张照片还药都放在桌子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嗯，看来这张卡是关键，我们回局里再说。”
市局，大家围坐着观看储存卡里的图像。
画面上，远远的站着一个抽着烟人，身体略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鲜艳的围巾，围巾围得很高，加上又是半个侧面，几乎看不到脸，马艳舞小心的从另外一栅栏门绕了进去，用木棒打倒了那个人，然后抱起来，扔在游泳池中。
很久，马艳舞离开游泳池，把凶器放在栅栏门上，然后回到镜头前然，关上了摄像机。
画面结束，面对这样的场景，大家都觉得十分诡秘。
“真奇怪，为什么他要把自己杀人的过程全部录下来，这真是罕见，自己制造证据。”李建阳看完后，第一个说话。
“可能是他已经决定要死了吧？”宋小宇分析：“这也算一种数字图像的遗书。”
“再放一遍。”白方点上一支烟。
画面重新播放了。
“停！”白方命令。
画面定格在游泳池的场景。
“大家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必须找到这个地方，看看水池里是什么人。”
“看画面应该是个废弃的游泳池，你们看，就游泳池的规模来看，不像是营业性质的，我这就派人去找。”李建阳说。
“嗯，你们注意到了吗？远处有一个太阳能表，能不能放大看看？”白方站起来指着画面说。
“好的。”新调来的警员肖彬熟练的操作电脑，画面放大了。
“让画面走动，我要确定一下，它能不能正常的走动。”
画面开始播放了，很清楚地可以看到，那个电子表，虽然很旧了，但是还能正常的走动，时间是下午的3 点整。
“死者的行为真是很奇怪。”白方沉思着：“其他的结果都出来了吗？”
“都出来了。”宋晓宇打开资料向大家公布：“我们按照购药的单据，调查了那家药店，我给他们看了马艳舞的照片，可以肯定，的确是马艳舞去买的药，时间是四天前的下午，他是一个人去的，卖完就走了。验尸报告也出来了，死者死于昨天晚上11点到1点之间，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因为是客房，环境中的指纹很乱，但是酒瓶上没有其他的指纹，在那张施莹的照片上，有马艳舞和施莹的指纹，目前初步断定是自杀。”
“这个马艳舞和施莹是什么关系？”白访问。
“马艳舞是施莹丈夫扶金龙的私人司机，已经在金龙实业工作了3年了，没有前科。至于他和施莹，除了是情人，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嗯，看看这两天有没有人失踪，我们先要弄明白马艳舞杀死的是什么人。”白方站了起来，对他们三个说：“你们都谈谈，有什么看法。”
“我先说吧。”肖彬扶了一下眼镜：“就现在看，有一点，这个施莹和马艳舞是情人关系，经常私下约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施莹的死有可能和马艳舞有关系，所以我们应该去调查一下在施莹死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对，我们要去找扶金龙询问一下情况，不知道他不知道妻子和马艳舞的关系。”白方点头。
“假如马艳舞是自杀的话，目前就两种可能，第一，畏罪自杀，毕竟他杀了一个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留下了证据，我想可能是留下来的录像遗书吧，再一种，”宋晓宇笑了：“可能是施莹的死对他打击太大，所以自杀了。”
“第二种推断有可能吗？”白方也笑了。。
“只是推断而已。”
“队长，有个辖区的同志说，昨天，有个女的到他们那里报案，说丈夫失踪了，描述的形象和这个人有点像。”李建阳从外面回来，对白方说。
“好，立即联系这个报案的女人，我们也别去扶金龙的公司了，直接打电话叫他来。”
一个小时以后，一名刑警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进白方他们的办公室。
“白队长，这就是那个报案的人，她的丈夫已经失踪三天了，你们谈吧。”刑警把女子领进来以后，把有关资料递给了白方。
“请坐。”宋晓宇搬过来一个椅子，请拿着女子坐下，给她到了一杯水。
白方职业性的打量着这个女子，来人看上去有25、6岁的样子，长发，眉毛天生的浓密，有点异域的风情，一双子漆黑的眸子，在长长的睫毛包围下有点不安。
白方没有立即询问，而是先详细地看了关于报案的纪录，良久，他抬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子：“余欢，对吧？”
“嗯。”
“两天前你到分局报的案，那么你最后一次见到你丈夫是什么时候？他什么打扮？”
“那是星期天的下午，我们正在看电视，大概是两点钟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的出去了，走的时候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大衣，围了一条明黄色的围巾。”
“嗯，”白方觉得对上号了，他反而不着急了：“谁给他的电话？”
“他说是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我看他表情有点怪，就多问了一下，他说，他一直在收买一个人，想从那个人口里得到点商业资料，今天这个人要见他，他去去就回来。”
“没有说名字？”白方问。
“没有，我丈夫他很忙，很少和我谈起工作上的事儿。”余欢眼神有些黯淡。
“嗯，是这样，我们发现了一段录像，你看看上的人是不是你丈夫，肖彬，让她看看。”
幕布上再次播放那段神秘的杀人场面，白方眼睛盯着余欢的表情。
“是我丈夫，这是什么人拍摄的？”余欢惊异的看着：“这个人，是扶金龙的司机，我见过！”
“嗯，那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不知道，没去过。”余欢继续看着投影。
白方示意肖彬定格，不要让这个可怜的女人看到自己丈夫被杀的一幕。
“怎么了？”余欢发现画面停止了。
“你确定这是你的丈夫吗？”白方指着画面上的那身体微胖的男子，因为是远景，防大以后有些失真。
“当然了，我的丈夫我能不认识吗？这条围巾是我圣诞节送给他的礼物，请问，他现在人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我请你先保持平静，这件事可能对你打击很大。”白方有点同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好的，警察先生。”余欢喝了一口水，尽量保持平静。
“你的丈夫可能已经被害了，我们正在寻找这个地方，所以有很多情况，还需要您的配合，以便于水落石出。”
余欢傻傻的坐在那里，好像她不存在这个空间，而白方也没有在和她说话，她只是一个人，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刚才你说你见过这个人？你是怎么认识扶金龙的？”白方问余欢。
余欢没有说话，她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深入。
“小宇，你先带她到休息室休息。”白方只好暂停问话。
“嗯，”宋晓宇答应一声，搀起了余欢，余欢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般的走了。
“哎，案情越来越复杂了，头有点晕。”白方挠挠头：“马艳舞杀死了余欢的丈夫，然后过了一天自杀了，这中间，马艳舞的情人心脏病发作，也死了，这三个人到底有什么复杂的关系呢？”
“你敢肯定余欢的丈夫已经死了？”李建阳笑着学白方的口气。
“你说的对！还没有找到余欢丈夫的尸体，对了，她丈夫叫什么？什么背景？”
“伍味平，东昌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旗下有不少的产业，包括房地产、餐饮娱乐。”
“真是一个被打翻在地的名字，呵呵，对了，扶金龙什么时候到？他也是个关键人物，不知道待会儿告诉他，他老婆的事儿，他会是什么反应，倒霉，一天之中要告诉两个人然他们心碎的事儿，我还真有点受不了了。”
“那也没办法，事实如此。”肖彬说：“现在不流行善意的谎言了，流行知情权。善意的谎言，即使是善意的，也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够爱民。”
“是啊，真相永远是重要的。”李建阳也不由得说。
扶金龙来了，他看上去比上一次要憔悴的多，眼睛周围被乌云拥抱着。
“请坐，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下。”白方示意扶金龙坐下。
“嗯，是不是我妻子的死因，有了新的发现？”
“不是，你的司机自杀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上午有同志到公司作了调查。”
“怎么说呢，”白方看了看两位同事，有点无奈：“有件事，不能不告诉你，你的妻子有可能和你的司机马艳舞有私情。”
“你说什么？”扶金龙猛然抬头看着白方。
“这张照片你看过没有？”白方把施莹那张照片递给附近龙。
“嗯，我看过，这是去年在海南拍的，这一张它比较喜欢，在我办公桌上摆放的就是这一张，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一张是马艳舞的。”
“因此你们怀疑我妻子和他有染？”扶金龙语气有些高亢。
“不单单是这些，我很还有其他的证人见过他们在一起开房间，”白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接着说：“而且不止一次。”
转眼间，这间办公室有多了一个发呆的人。
“怎么回……，怎么回……。”扶金龙一直叨唠着这三个字。
“你和你妻子的感情怎么样？”
“我以前说过了，我对她很好，只是我们都忙，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的沟通，可是上个月？我们，我们，”说到这里，扶金龙眼睛一亮：“她对我是为了补偿？她为什么走这一步？”
“这只有你妻子和马艳舞知道了，可是如今，两个人都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我还是不能相信。”扶金龙摇着头说：“也许是我太冷落我妻子了，她是个要强的人。唉！人都死了，干吗还要给我说这些。”
“嗯，你认识伍味平吗？”
“认识。老朋友了，高中时候就在一起。”
“现在呢？”
“几年前一位生意上的变故，我们闹翻了，现在可以说是竞争对手，他正在商场上打击我，以及我的妻子。”
“你妻子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要是说有，也是生意上的，我妻子看上了一块地，想要开发，计划都做好了，可是伍味平从中作梗，因为那块地算是他的，还有一年多的使用期，你也知道，一年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对我妻子就不同了，我妻子曾托我和他交涉，他死死的不肯让步。”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我妻子第一步的计划已经做好了，其他的关系也都打通了，满以为可以开始动工，可是伍味平的干预，使她的公司陷入绝境，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这一段时间我妻子一提起这件事就怪我，说我得罪了人，连累了她，友一次，她开玩笑的说，你去，你去杀了他，反正是两败俱伤。”扶金龙苦笑着说。
“看来你妻子很恨这个人了。”
“嗯，我妻子这个人有点急躁，做什么事儿全心投入。”
“也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
“也可以这么说。”附近龙点点头。
“你呢，最近有没有见过伍味平？”
“没有，他不给我照面，我倒是一直想和他和谈。”
“你认识余欢吗？”
“余欢？”附近龙抬头看着白方：“我们认识，也是很多年了，多年前，我和伍味平合作的时候，余欢是我们的秘书，后来和他结婚了。”
“你看看你能不能认出画面上的地方和人。”白方让肖彬播放了一个画面，画面上马艳舞正在逼近戴围巾的人。
“嗯，这个地方，就是我妻子要收购的那片地，是一座废弃的中学，我和伍味平就是在这里毕业的，01年修高速，本来要占用了这里的一部分地方，于是学校只好搬迁了，后来没想到高速改道了，所以这里一直荒着，本身就是寄宿学校，离市区很远，现在几乎没有人去了，我妻子想重建这里。嗯，后面的人应该是马艳舞，这个背影，有点像伍味平，他和我一样高，但是比我胖一些，看不到脸，我不敢确定。”
“你能带我们去这个地方吗？”
“可以，没问题。”
“建阳，你叫小宇带余欢一起去”
白方带着一队人出发，第一辆车上，坐着扶金龙、余欢、李建阳、宋晓宇以及白方。
在路上，白方继续询问夫金龙：“马艳舞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人还算老实，对公司也很忠心，我们天天在一起，他了解很多内幕，于是伍味平找过他，想收买他，他拒绝了，也告诉了我，当然他走这一步，也是有目的的，为了是让我重视他，他也是有野心的人，没想到竟然会从我妻子身上下手，这个家伙。”说完，扶金龙有意无意的看了余欢一下。
“谈谈你和伍味平为什么闹翻了，可以吗?”
“嗯，哎，有些事情的我不能不说，因为我知道，真相对你们的调查会有帮助，这些事儿都是陈年往事了，”扶金龙这次平和的注视着余欢说到：“欢欢，有些事情必须和公安同志说清楚。”
余欢抬头看着扶金龙，无奈的点了点头。
白方示意宋小宇纪录。
“我和余欢在七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和妻子结婚已经4年了，那时候，余欢高中刚毕业，就来到了我们的公司，当时我和伍味平平起平坐，一同管理一家广告公司，伍味平是搞设计的主内，我负责外围的工作，开始还算比较顺利，公司起步的很快，就在那时候，我们同时爱上了余欢，当然了，我是没有资格去爱的。”扶金龙惭愧的低下头：“因为要搞公关，我和余欢经常要和客户联络感情，有时候也一同到外地。那时候我妻子正在筹建他自己的公司，几乎也是天天不着家，我很寂寞，于是有一次和余欢到深圳谈生意，我和她，在一起了。”
“你们成了情人。”白方尽量不带任何表情。
“是的，后来，伍味平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他很恼火，他觉得我伤害了他。从那时开始，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垮掉了，最终，我们分道扬镳，各自发展。”
“可是最后，余欢还是嫁给了伍味平。”白方看着余欢。
“嗯，她这一步没有错，”扶金龙看着余欢，爱怜的说：“我是不可能离婚的，我也不可能给她更多，她嫁给伍味平，是个明智的选择。”
“也许这才是伍味平针对你和你妻子的真正原因。”
“是的，这是外界人不知道的原因。”
“那我问你，”白方看着扶金龙：“你现在和和余欢来往吗？”
扶金龙看着余欢，良久，点了点头。
“哎。”白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余欢，转而又问扶金龙：“你妻子知道你和余欢的事情吗？”
“不知道。”
“就像你不知道你妻子和马艳舞的关系一样？
“嗯，有点讽刺，对吗？”扶金龙尴尬的苦笑。
“那么，伍味平也没不知道你们一直有来往？”
“那你要问余欢了。”
余欢抬起头，慢慢地说：“一直不知道，我丈夫是个工作狂，她娶到我以后，只是把我当作战利品，他的目标是完全挤垮金龙。我们结婚这几年，他几乎很少碰我，有时候甚至讨厌我。”
“嗯，我能了解他的心态，”白方点点头：“扶先生，你们所说的这些事情可是对你们不利啊。”
“嗯，我知道，但是这是事实，我不能隐藏。”
车队到了青山中学的旧址，隐隐的看到，远处的枯干的灌木丛里，停着一辆银灰色车。
白方代人去勘查现场，让肖彬陪着扶金龙和余欢。
这里很少有人来，所以现场保持得很好。伍维平的汽车明显没有人动过，上面有一些浮灰，车门锁着，里面还放了一束鲜花，花已经有点凋谢了，几片花瓣，掉落在座位上。凶器，就在围着游泳池的栅栏门上，李建阳将它先是拍了照，然后很小心的收好。游泳池上面结了冰，但是很明显看到有一个地方曾经撞开过一个大洞，然后又冻上了，打开冰层，很快的找到了那具尸体，几名刑警把他打捞上来。
“叫他们下来认尸。”白方对宋小宇说。
余欢看到自己丈夫的尸体，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午的压抑完全释放，她趴在丈夫的尸体上尽情的发泄泪水。
“这个太阳能钟表，还是很准的，”白方看着那个钟表和自己的手表对了一下。
“这是那一年我们学校和日本一个学校联谊，日方送的，几十年了，一直在这里，真不容易。”扶金龙感慨地说。
已经很晚了，白方这一组人还是没有结束研究。
“不知道为什么，把整个案子从头到尾好好的捉摸一遍，脑子里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两个字。”白方看着大家无奈的说。
“那两个字？”宋小宇心直口快。
“完美。”
大家不自觉地点点头。
“从时间上来排列，就像一个故事，很完美的故事，从开始都最后，画成一个没有接缝的圆圈。第一天，施莹心脏病发作，死在游泳池，一切迹象表明，的确是自己病发死亡的，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我们的法医通过验尸，得到的结果也是一致的。但是第一个死的却不是她，施莹的病发死亡时间是下午5点20分左右，在她之前，她生意上竞争的伙伴，在三点钟，被她的情人杀死了。然后，第二天夜里，她的情人马艳舞在酒店房间，就是常和施莹约会的地方，服毒自杀，同时说明了是他杀死了情人的竞争对手，于是，三个人，前后两天，都通过不同的方式，离开了人世。而从现在所有的证据上看，没有第四个人介入和参与，有点黑吃黑的味道，于是，这个圆圈结束了这所有的纠纷。”白方说出自己的观点。
“还有一种排列方法，”宋小宇接着分析：“那就是从所有当事人的关系上来划分，马艳舞是施莹的情人，余欢是扶金龙的情人，这样看只有伍味平，在这个意义上是孤家寡人。”
“所以只有他是被杀死了。”肖彬继续分析。
“有趣的是，还有一种排列，要是从婚姻关系来算，扶金龙和施莹是夫妻，余欢和伍味平是夫妻，只有马艳舞是孤家寡人。”李建阳也根据自己的判断分析。
“是啊，关系十分复杂。”白方点上一支烟。“我们还是来分析一下动机，这是最关键的。”
“嗯，先说被杀得，伍味平，他的验尸报告显明，他是被击昏后，扔在水池中淹死的，他的手表也停在了星期天下午3点整的地方，从这点来看，和我们得到的，马艳舞自己录制的杀人录像完全一致。有这么确凿的证据，马艳舞杀死伍味平是没有疑点了。因为是有录像的原因，以往比较重点地凶器，就没有那么关键了，那个木棍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天气冷，录像上的马艳舞也带了手套。”李建阳从证据的角度，说出自己的看法。
“嗯，马艳舞杀死伍味平，没有什么疑点，关键是他的动机是什么。”白方肯定了李建阳的判断。
“如果说动机的话，那只有是为了情人利益，而除掉伍味平了。”宋小宇说。
“是啊，人已经死了，他的杀人动机，也只能推测。”白方说。
“也许，这是他和施莹商量好的计划，我这纯粹是假设，”肖彬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伍味平一直想收买马艳舞，所以给马艳舞一个下手的机会，马艳舞约他出来，把他杀死，这点就不是猜想了，从余欢的供词上看，这是事实。”
“对了，马艳舞的那个电话记录上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白方问李建阳。
“手机的通话记录也证明的肖彬说的观点，在星期天下午，2点整，他曾经打过一个电话到伍味平的家里，这和余欢讲述的一致。”
“有其他不寻常的通话记录吗？”
“没有，其他的不是公司，就是扶金龙的手机，连给施莹的记录都没有。”
“这很正常，情人约会，通常是保密的，他要是打给施莹，很容易被扶金龙发现。那么施莹发病的时候，马艳舞在哪里？”
“我们查过了，马艳舞送施莹到了会所，但是他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回公司一直和几个值班的员工打牌，到很晚。”
“那么来说，马艳舞杀死伍味平是可以定案了。”肖彬作了个总结。
“可以，的确没什么疑点。”白方点头：“我们一个个的排除，希望顺利。”
“那下面就是施莹的自杀，几乎也能排除了。”宋小宇说。
“嗯，验尸报告，目击证人都说明了事实，建阳，后来我叫你去调查会所得工作人员和余欢公司的员工，有什么突破吗？”
“有一些资料，但没有疑点，施莹下午3点开会，4点左右结束，然后就去了会所游泳，前面说过，是马艳舞送她去的，会所的员工，看到她是4点半进入的游泳池，在岸边，她要了些点心和咖啡，差不多5点钟的时候，开始游泳，当时虽然人很多，但是她所在的深水区，没有几个人，病发时也没有人在她身边。”
“这个看来也可以定案了。”白方笑着说。
“嗯，要是按照肖彬的假设，她指使得马艳舞杀死伍味平，那此刻，她就在等消息，杀人者自亏，也许就是这种心理压力导致她，心脏病发作，这叫报应，嘿嘿。”宋小宇。
“法律可不相信什么报应，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疑点。”白方神秘的说：“但是也不能算证据。”
“是什么？”大家看着白方。
“假如你们猜测的对，那么，她不应该在游泳池，因为那里是唯一不能随身带药的地方。”
“可是她经常去游泳，又不是偶然的去。”李建阳推翻了白方的疑点。
“所以啊！”白方笑了：“只是一种可能，不能算证据。”
“哎，那就是没有疑点了，其实施莹的死，最没有可怀疑的地方。”宋小宇喃喃地说。
“所以说，完美啊。”白方点头。
“那就剩下马艳舞的自杀了。”肖彬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刚才我们分析了他杀人的动机，现在我们谈谈，他为什么要自杀。”白方出了一个题目。
“他替情人杀死了对头，回来后发现情人死了，万念俱灰，于是就自杀了。”宋小宇简单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
“也只能是这样。”李建阳附和。
“哎，可是，我总觉得不太对，起码，马艳舞杀人的方式也太简单了，很明显的暴露了自己，最可笑的是，他还把自己杀人的过程录制下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为了给施莹看，也许纯粹是昏了头，不过，队长，不是每个杀人犯都是很狡猾的，也有这样一时冲动，而杀人的例子，而且很多了。”
“这倒是，但是，他录像就能说明他是蓄意的，决不是一时冲动。我们谈谈死者的家属，毕竟，从结果上看，余欢和扶金龙成为了最终的受益者，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走在一起，同时，扶金龙不但没有了竞争对手，而且可以两家并一家。”白方继续引导大家
“是啊，扶金龙大可不必把他和余欢的关系告诉我们，可是他是主动的向我们交待了这些事情。”宋小宇看着资料说。
“嗯，他对妻子的死因，有些质疑，从开始就表现出来了，可能他觉得真相会帮助我们早日破案。”白方回想起最初的情况。
“队长，我们还要调查什么？”李建阳请示白方。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所有需要的证据都摆在我们面前。”白方摇摇头。
“那写报告，结案？”宋小宇问。
白方依然要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们先监视扶金龙和余欢的动向吧，在给我一些时间，一周吧。肖彬，你把全部的资料复制一份，我拿去给西门看看。”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
白方几次给西门电话，得到的回应都是：“还没发现疑点，我一向是从谎言中看到漏洞，可是，假如大家都在说真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就向你说的，我的疑点也是，一切太完美了。”
嗯，再拖两天，不行就结案，不想了，白方暗暗对自己说。
晚上，扶金龙住宅，门铃响了。
扶金龙打开门，一个窈窕的女人就扑在他怀里。
门关上了。
灯也关小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们尽量不要打电话和见面，公安局还没有定案，很可能监视我们，这时候要谨慎，每一步都要谨慎。”扶金龙有点责怪的说。
“我想你，一个人在家，我怕。”余欢眼睛里含着泪水。
“哎……，”看着怀里的余欢，扶金龙也不好埋怨她了：“其实我也怕，走这一步，我也是逼不得已，是她想要杀我，我才将计就计的，两个人都死的活该。”
“可是，伟平他有点冤枉。”
“嗯，那一刻我也有点痛心，毕竟是一起奋斗过的。”
“他最后一刻，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我从水里出来，脱掉身上的湿衣服，换上事先准备的，这一步，我在刚知道他们这个计划后就做好了，提前去把衣服放在不远处的更衣室里，那里面还有几个破柜子。呵，当时因为紧张也不觉得冷，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先把车停在后面废弃的校园中，不至于他一来就看到……，”扶金龙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他来了，要知道，他是怀着一颗偷欢的心情到来的，那是施莹替我选的墓地。他有点紧张，不时地看表，我悄悄的移动到他的身后，把他打倒，把他的手表往前播了一个小时，然后扔在我刚撞开的冰洞里，我也等了很久，才离开，然后开车，静静的离开。”所到这里，扶金龙看着窗外。
“我们在一起吧，我再也不能在那个家待着了，我真的害怕，每天都会哭。”
“哭是对的，这样才符合你的心情，我们白天不是可以见面吗？”
“白天对我没有意义，我根本不懂那些管理上的东西，我只要有个人爱我，别把我当战利品，天天陪着我，好吗？”
“我会的，等我处理好眼前的接收工作。”
“我知道你做事很有计划，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么急于的接收伟平的企业，会不会让其他人怀疑。”
“我不接受才会被怀疑，反正公安对我们的关系也了解了，商场如战场，我是个商人，如此的机会，我不可能错过，你知道吗，这一步计划在你最初让我看他的计划书时，我就开始筹划了，这是天意，他为了光面堂皇，把吞并我的计划书，标题写为合并计划，从那时候，我也做一份合并计划书，现在他死了，虽然还有诸多手续不能完成，但是你必然的走到了公司决策者的位置，有了他原来亲自起草的合并计划书，你手下的员工说不出什么，你没看，今天你提议由我担任董事会主席的时候，他们不也是假装热烈欢迎吗？”
“我知道，你这个人做什么都有计划，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在一起？”
“最少也要一年，让人们都忘记了这些事情，到时候我们就光明正大的结婚，生孩子。这一年间，你先委屈一下，白天到公司上班，我们一样可以在一起。”
“一年啊。”
“这么久都熬过来了，还在乎一年的时间吗？”扶金龙轻轻的吻了一下余欢，爱怜地说：“我已经给你新买了一套房子，原来的就托人卖了吧，你搬过去就会好一些，只要风声不紧，我就去找你。
“嗯。”余欢趴在赴京龙的怀里。
“你回去吧，别在这里过夜，我们来日方长。”
“好吧。”余欢站了起来，整理一下头发，依依不舍的看着扶金龙。
扶金龙深深的吻了一下余欢，然后打开了门。
余欢走出大厦，进入汽车，呆呆的看了一下扶金龙的窗户。
到家了，她沉重的心情更浓洌了，打开门，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推动电源开关，灯没有亮。
余欢一愣，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黑暗出窜了出来，关上门，利索的把余欢按在沙发上，余欢脖子一凉，一把冰冷的刀子紧紧地架在了那柔弱的颈上。
“不要叫！咳，咳！”黑影咳嗽了一声，声音嘶哑的说：“你要是喊，我就杀了你！”
余欢吓坏了，她抖动着身体，半天说不出话。
“没想到你还是个美人，咳，咳！这样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老子反正是要死的，先拿你开开荤。”
余欢的眼睛开始适应黑暗了，借着月色，她模糊的看到了这个蒙着脸不速之客。
“你、你要钱吗？我可以都给你，请不要伤害我。”余欢可怜的祈求着。
“我现在只要你和你的命！钱会有人给我的，咳，咳！你要是顺从了老子，我呆会儿给你也个个痛快。”黑影没有持刀的左手，在余欢身上放肆的游动着。
“谁！谁会给你钱？”余欢无助的说。
“你还不明白吗？你是计划的最后一步！”黑影人冷笑着。
“是他，扶金龙！他也要杀我？”余欢发自内心的凄凉，让她崩溃了，不再反抗了。
“你很聪明，你想，她能放过你吗？今天他已经是董事会的主席了，每一步都如他所料了，他会留下一个知情的人吗？”
“不可能！”余欢突然又有了一些希望：“他吓死了妻子，杀死了我丈夫，还有他的司机，现在很没有定案，他怎么可能叫人杀我，那样只会让他更被动！”
“你比我了解他，咳！，”黑影喘了一口气：“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儿，既然你死，也让你死个明白，老子我活不长了，肺癌已经是晚期了，”黑影一边喘气，一边继续说：“他很早，在你们计划前，就给我算了一笔钱，还答应照顾我孩子一辈子，本来是要我杀他妻子的，现在，只能杀你了，这几个月，老子过的真实快活，什么好东西都吃了，什么女人都玩了，没想到最后，他还从我一个大礼，哈哈哈。”黑影笑着，不由得又咳嗽起来，缓了好久，他才继续说：“我这一辈子也没玩过你这样的美女，还这么高贵，只要你从了我，我就让你多活一会儿。”
“是他让你强奸我。”余欢说到这里不觉得眼泪已经流出来了。
“嗯，他让我干了你，然后杀了你，在抢走一些东西，然后故意被抓到，然后认罪，然后……，”黑影缓了口气：“了断自己。”
“扶金龙，你好很！”余欢面来是泪。
“他能连续杀三个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老子当年就因为一时冲动，干了一个臭娘们，就被判了20年，害得我老婆跑掉，孩子没有照顾，他奶奶的。”
“我求你杀了我吧。”余欢已经是绝望了，她不愿意再次被侮辱。
“别着急啊，美人，我要按照扶总的计划一步步的来，何苦放着河水不洗船。”黑影开始摸索余欢的裙口。
“我自己来。”余欢蓦然的退下裙子，冷冷的：“我也曾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的帮他杀人，结果……。”余欢说不下去了。
“嗯，不用脱了，于女士，很抱歉侵犯了您，我是不得已。”黑影的口音突然变了。
“你是谁？”黑暗中，余欢本能的穿上了裙子。
灯亮了，眼前的黑影浮现在灯关光下，他去掉头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刀锋般的脸颊。
白方、李建阳还有宋晓宇，手拿着录音设备着从套间走了出来出可以看到宋晓宇脸上还挂着泪。
“你们，这是干什么？”余欢余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很抱歉，”西门再次道歉：“我无心侵犯您，可是这是唯一让您说出实话的机会。”
“哎？你怎么哭了？”李建阳看着宋小宇，奇怪的问。
“西门大哥演的太逼真了，我吓坏了，而且我觉得余欢好可怜。”宋小宇伤心地说。
“是啊，这是一场戏，”西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崭新的手绢儿，递给余欢：“可是，于女士，你有没有想过，今后的某一天，这场戏真的会上演， 你会真地成为扶金龙的最后一步。”
余欢接过手绢儿，默默地擦泪。
“我们是希望您最好向我们坦白，这也可以获得一个宽大的处理，毕竟，你只是从犯，从计划到杀人，都是扶金龙策划的，你还年轻，经过了这些事情相信你应该明白很多以前没有想过的东西，爱一个这样人，就如同与虎同眠。”
余欢不自觉地又留下眼泪。
“即使你不合作，你刚才说的话，已经对你不利了，我们能这样做，就说明我们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我们完全可以逮捕你，直到你认罪，给他带走！”白方语气强硬。
“等一等,”西门假意拦阻：“让她多想一会儿，刚才我的举动吓坏她了，就算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让她多想想。”
“到了审讯室一样可以想，建阳，给她戴上手铐。”白方丝毫不给西门面子。
“你们不用演戏了，这几天我看得够多了。”余欢说完，把手绢装在口袋中。
西门和白方尴尬的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个女人，一个做错了事的女人，对不起丈夫的女人，一切都因为我太天真，”余欢坐在沙发上，整理自己被撤乱的衣服：“我18岁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且一直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你说的对，扶金龙是个危险的人，和他在一起，我一直就不安，可能是叛逆，也可能因为他是第一个男人。”
西门他们也坐了下来，静静的余欢的述说。
“我也知道，他不可能离婚的，可是我还是一次次的陷入他的怀抱，一直到我结婚，我以为这一切可以了断了，没想到反而会越陷越深。”
“我想知道你帮扶金龙做了什么？”西门静静的看着余欢。
“付金龙要我做得是事在2点前和伟平吵架，闹着要回娘家，而且逼他送我，付金龙说说伟平约会是4点，他和马艳舞约好演戏的时间是3点，也就是说，录像上，伟平3点就死了，所以不能让任何人在3点以后看到伟平，要让人看到，伟平是2点以后开车出门的，回我娘家正好要走高速，和他去见网友的路程一致，赴京龙要我到了要下高速，离我娘家不远的地方，把吵架升级，然我下车，自己去截公车走，还要我记住公车的牌照，以便万一有人怀疑我，我可以有人证，那时候就快3点了，从那个地方，伟平到学校还要30分钟以上的路程，他只有赶去，因为他是个非常守时的人，这些就是我帮助附近龙做的事情。”
西门点点头，他很佩服扶金龙如此周密的安排。
“那谈谈扶金龙整个犯罪的计划吧。”白方点上一根烟。
夜色深了，月亮出现在窗口，它静静的看着着这个崩溃了的美丽女人。
上午9点整，扶金龙精神的坐在会议桌前，召开他第一次的董事会，余欢没有来，他自己打过电话，没人接听，无关紧要，现在关键的是控制整个局势的稳定，他故意问了大家，余副董事长为什么没到，其他人附和着，说大概是心情难受，刚刚丧夫，有点调整不过来之类。
扶金龙心里笑了，笑这些人被他完美的计划玩弄在股长之间。
可惜他没有笑到最后，白方待人闯入了会议室，带走了他。
车上没有人和他说话，扶金龙突然觉得不妙，联想到余欢的没到场，让他有点心虚了。
审讯室，白方将余欢的供词读给他听，拿给他看，他绝望了，但是他不相信余欢会出卖她，他提出要见余欢，白方没有批准，因为这是余欢本人的意见。
“她不想见你，要想见他就到法庭上见吧。”白方冷冷得说：“但是有个人倒是很有兴趣和你交流交流。”
扶金龙咬咬牙，抬头说：“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无话可说，也不想见什么人。”
“你不想见见那个拆穿你人吗？”
扶金龙，眼睛一亮，然后不置可否。
西门走了进来，坐在审讯住的对面，他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扶金龙，眼神中透出欣赏。
“你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真的，我经历过这么多的离奇案件，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心思稠密的人。”西门看扶金龙还是不说话，就我行我素的自己说起来：“真是没有漏洞，昨天听完余欢对你杀人计划的叙述，我简直惊呆了，我甚至替你开始计划，替你找漏洞，没有，真的没有。”
扶金龙冷笑不语。
“你将计就计，吓死你妻子就不用说了，可是你能一步步的让这个原来是杀害你的计划为你所用，替你杀人。”西门有些激动：“就看你毒死马艳舞然后作出了一系列动作，就让我对你刮目相看，特别是放在他口袋的手机，播的那个关键的电话，就看出你绝顶聪明，可是你既然是找伍维平，为什么不打他的手机呢？因为那样容易暴露你自己，这不是你犯的错，反而是你高明之处，反正，也没有证据证明，能证明的人都死了。”
扶金龙还是漠然的坐在那里。
“等你的律师有什么用！你的同谋都招供了！”白方有点急躁了。
“别着急，老白，”西门拍拍白方。
“嗯，这家伙，煮熟的鸭子。”
“他不是，他此刻脑子里有两件事再考虑，而且是迅速的，他是个聪明人，等他考虑清楚，就会开口的。”
“是吗？您能猜到我想什么。”扶金龙开口了。
“是的，第一，你在推断为什么余欢会全面招供，另一方面你再想，到底哪个地方出现了漏洞。”
扶金龙又不说话了。
“老白，我们昨天装作扶金龙派去杀余欢的凶手，你知道为什么余欢没有疑点怀疑吗？”西门问白方。
“当然是你演的逼真了。”白方微笑。
扶金龙恍然大悟的太起头，看着西门。
“不全是，是因为，余欢听我说的话，一下就认定，是扶金龙安排的。”
“你每句话都很精彩，真的，当时不是把小宋都吓哭了。”白方和西门自顾自的谈话，好像没有付金龙这个人，宋小宇也放下了笔。
“其实不是，关键的是第一句，一下就让余欢的防线崩溃了，你还记得吗？我问你扶金龙说话有什么特点，或者口头禅。”
“嗯，他习惯于说这一步，下一步。”白方点头。
“所以当余欢问我，为什么要杀她的时候，我说，因为你是计划的最后一步。”
扶金龙，看着西门，开口问：“你是谁？”
“我是你的最后一步。”西门冷冷得看着他。
“你很厉害，很会利用人的心理。”扶金龙继续说。
“彼此，我比起你来还差得很远。”西门谦虚地说：“抽烟嘛？”西门递过去一根烟，然后点着打火机。
扶金龙犹豫了一下，点着了。
西门继续说：“真的是没有漏洞，我听了你的计划，又看了所有的资料，可是我还是猜到了录像上的不是伍伟平。”
“怎么说？”扶金龙抬头问。
“不是漏洞，只是一个偶然事件，虽然是算是证据，在余欢没有招供前，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也许是天意吧，任何精心的计划也不能料到一个微不足道的变故。”西门看着扶金龙，微笑着说：“你很细心，连你那天抽得烟，都和伍伟平一个牌子，走的时候，你也清理了你留下的烟头，可是你没料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伍伟平为了给约会的施莹一个好的印象，他洗了牙，时间是他被害的前两天。我们去他单位得还到一个意外的线索，伍伟平开始戒烟了，已经成功的戒了两天，这是他的骄傲，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也许只有余欢不知道，毕竟他们吵架了，闹翻了，或者余欢知道，可是她没有你这样的聪明，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儿，也没有告诉你。”
扶金龙抬头想了好一会儿，无奈的点点头：“施莹不喜欢烟味，极其不喜欢。”
中午，白方的办公室。
“扶金龙已经认罪了，在他和他律师谈了几分钟后，他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已经没有办法掩盖了。”肖彬向大家汇报。
“嗯，西门，该你认罪了，”白方给西门倒上一杯水，急迫的说：“你也让我明白明白。”
“对阿！”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心情。
“老白，你先说说你迟迟不结案的原因。”西门反问白方。
“还是那句话，太完美了，虽然证据都在那里摆着。”
“是啊，太完美了。”西门感慨地说：“大家都看了余欢的口供，谁能不说这是个完美的计划呢。”
“那还不是被你识破了。”
“我只是识破了一点而已，要不然我也不会走这样一步。”西门苦笑。
“你也学会这句口头禅了，不过你当时演得还真像，令我佩服。”
“是啊！”宋小宇说：“我都哭了。”
“余欢是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会判几年。”西门遗憾的说。
“那要看法官了，不过这次亏了她的坦白，要不然很麻烦，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小宋，你的报告要尽量为她开脱，她很可怜的。”白方也觉得余欢有点可惜。“对了，余欢还提出要见见你。”
“为什么？”西门有点意外。
“不知道，反正我批准了，你还是继续说你的吧。”
“你知道吗。其实我们的计划并没有那么成功，余欢在最绝望的时候，不是识破了我俩的黑红脸计划。”
“是啊，挺尴尬的。”白方苦笑。
“她说出真像是出于自愿。”西门无奈的说。
“好了，不说她了，说说吸烟的问题，这最关键的。”白方有点着急了。
“嗯，你给我的所有材料，我看了一周，每天都看，一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经管我的直觉认为扶金龙有问题，，可是我也没有突破口，我以前说过，罪犯往往会撒谎，揭穿他们的谎言，就可以得到答案，可是扶金龙不是，除了和杀人有关的事情，他说的都是真话，哪怕是对自己不利的，他也说了。”
“嗯，这个我开始也觉得无从下手，甚至觉得他是个坦诚的人。”白方说。
“是啊，没有突破点，而且所有的证据都可以成立。”
“可是昨天上午，你突然找我，说要看看伍伟平的尸体，然后我又和你去了他的公司，你了解到他已经成功的戒烟两天了，这是他的骄傲，逢人就讲，因为在这之前他是个手不离烟大烟枪。”
“是啊，这是本案唯一的遗憾，也就是唯一的漏洞，要是扶金龙知道了，这个案子我们永远也不会想到，画面上的人可能不是伍伟平。”
“你好像在替罪犯遗憾。”
“是的，因为我不是警察。我开始总是在时间上徘徊，计算那些表面上的、可能出现的疑点，可是没有，我完全被困住了，我甚至到过现场几次，观看不同时间，地面上的影子，我没有一点收获，于是我只有反复的看录像，一遍一遍的，终于，我看到了那唯一的漏洞。麻烦肖彬再放一遍。”
“好的。”肖彬开始播放。
“停！你们看，画面上的那个人在抽烟。”西门指给大家。
“明白了！扶金龙不知道他刚刚戒烟，不然他不会也刻意的在画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为的是模仿伍伟平。”白方立即明白了，他又问：“你怎么想到这一点？”
“死者的口袋里什么也都有，就是没有香烟和打火机。”
“所以你开始怀疑，然后从伍伟平那刚刚洗过洁白的牙齿上，你推断它可能不抽烟，或者戒了。”
“是啊，抽烟的人从不会在意别人，白方，你也把烟戒了吧，我已经开始了。”
“我又不去做案。”
“但是，烟会杀了你，在你老的时候。”
“你说这次算是谁留下线索，才让我们破案？”白方感慨地说。
“两个，一个是天意，一个是施莹，她可能对伍伟平说过，她讨厌抽烟的男人。”
一个月过去了，在东城监狱里，西门见到了余欢。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余欢看着西门。
“不会，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西门坦白地说。
“最近我看了不少你的节目，我们的娱乐室有你的录像。”
“嗯，三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是个很傻的人，初恋爱上一个人，就会一直痴迷，幸亏是您让我从梦中醒来，虽然那时候你恨恐怖和下流。”
“我和你一样，上次的事是真得很抱歉。”西门看着眼前这个有点西域味道女人，无奈的说。
“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想拿回一样自己的东西。”
“这恐怕不行，那是什么？”
“一条手绢，我再哭的时候，希望能有它在。”
“我还在会来看你的。”西门平静得看着余欢。
走出监狱的大门，西门有点迷惑了，他不可否认对这个女子有奇妙的感觉，他夜里梦到过她，让他不得不醒来，因为他梦到的是对余欢假意施暴的情景，而且比现实更要完整。
人啊，永远不可能了解的人就是自己，永远推理不出来的就是自己的未来，永远都有一个人时候的猥琐，一直都保留着一种难以解释欲望。
白色之咒
爱儿有点生气，刚刚过了26岁生日，她就觉得自己老了。
当然，今天开始的时候她心情还是很愉快的，这种愉快截止到20分钟前。
今天生意很好，到傍晚已经卖了8000多块钱的衣服了，把钱存到银行，回来的路上，她就想，今天应该庆祝一下，带几个店员去吃饭、喝酒、聊天。
“对不起啊，爱儿姐，和男朋友约好了去看电影的，不好意思。”连最后一个雇员董茜也说自己有事儿。
“好吧，你们三个既然都有约会，就改天吧，我也觉得有点累了呢。”爱儿自圆其说着，一个人呆呆得看电视去了。
这家店是爱儿四年前开的，当时她还没有离婚，为了给自己解闷儿，于是把老爸以前的一间门面房改了，楼下买衣服，二楼老爸继续作接待室。
店只开了一年，她就和老公离婚了，她们彼此都受不了对方，于是趁着年轻，就结束了短暂的婚姻，好在没有孩子，爱儿看上去也年轻，所以，很少人知道她有这样一段短暂的婚史。
又过了一年，老爸和哥哥一起去大西北作酒的生意了，二楼空荡荡的，只堆了一点货。
那时候，爱儿觉得自己恐怕是支撑不下去了，她几次都想放弃了，不干了。
因为有了如此的想法，她的生意也是不死不活，于是，她有点放纵自己了，每天都到便宜的酒吧喝酒，消磨时光。
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一些朋友，她认识了文昊，这个看上去有些沉闷的男人。他30岁了，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怎么恋爱过，做了十几年的服装生意，可是因为运气不好，一直没有起色，所以，文昊也放弃了，也开始混日子。
两颗经历不同但是一样寂寞的心，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爱儿觉得自己并不是爱，可是文昊不这么想，他似乎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在文昊精心的打理下，爱儿的生意越来越好，连爱儿自己也常说：“要知道生意变成今天这样，那辆帕萨特真应该买下来。”
爱儿对文昊很好，但不是爱情那种。
有钱了，身边各种朋友多了起来，于是，爱儿几乎不怎么管理生意了，反正有文昊，让她一百个放心，于是爱儿经常和一些新朋友们去一些高级的娱乐场所，于是，她认识了林杰。
林杰比爱儿小2岁，是一个英俊的男生，在酒店做服务工作，此从和爱儿在一起，他就辞职了，也来店里帮忙。
其实，没有帮什么忙，也就是和爱儿一起罢了。
爱儿还记得第一次和林杰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文昊气冲冲的跑来，用力的踹门，这是爱儿第一次见到文昊这样，在爱儿的印象里，他从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
想到这里，爱儿看看正在作账文昊，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今天叫他出去吃饭，他也拒绝了。
从那天以后，文昊就再也没有发脾气，他默认了，离开了爱儿，但是人还留在店里工作，用他的话说：“我要是离开，这个店就完了。”
的确，这个店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这个店里的人。
在店里混了一段日子，林杰觉得很遭白眼，其实那是他心里的错觉，于是，他从爱儿的关系网中认识了一个老板，开始跟着人家做生意，他希望自己能赚钱，能证明点什么。
爱儿给林杰发了一个短信，问他在那里。
“在回去的路上，估计2点到家，你不用等我，先睡。”
这是唯一让爱儿感到愉快的事情了，一周没有和林杰在一起了，她想他，想他的温度。
“下班了!”文昊算完了帐，起身深了个懒腰：“爱儿，你走不走？我想出去一趟，晚点回来值班。”文昊现在把二楼也布置得很别致，买一些小的装饰品和皮包，另外还腾出一间做他的卧室。
“你去吧，我看会儿电视再走，走的时候我锁门。”爱儿淡淡地回答。
一阵忙乱后，大家都走了，防盗门拉下来一半，那是为了表示不再营业了，同时也是文昊的关心，他知道爱儿一个人没有力气把整个门拉下来。
10半，无聊的电视结束了，爱儿也决定晚上等着林杰，给他一点快乐。
站起身，她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换上，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的确是老了，小腹有些隆起。
“也许不能再穿白色衣服了。”爱儿默默的想，这个夏天她除了白色，什么也不想穿。
关上店门，她给文昊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走了，然后搭上一辆出租车。
车在离她们小区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没办法，正在修路，每天爱儿都要步行走很远，这时候，她开始后悔，不该穿件白色的长裙穿越这条工地。
她尽量小心，把裙子拉起来，挑着路走。
路上没有人，这时候已经是11点了，筑路的工人也早早的钻进临时的帐篷睡觉了，爱儿有点害怕，她开始走得很快。
一不小心，踩到一些湿泥，溅起一些泥点。
“糟了！”爱儿不自觉地想，要是沾上了就不好买了。
看到前面有一个白酒的广告造型，就像一个巨大的酒瓶立在那里，爱儿走过去，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打开手机，接着亮光察看裙子，快没电了，光线有些黯淡。
“还好，没有沾上一点，真是幸运。”爱儿暗自庆幸。
一把刀从酒瓶后面突然伸出，只是一下，就划断了爱儿的气管，好像没有觉得疼，只是觉得地面突然竖了起来，她整个人就这样倒在工地上。
这下，白色连衣裙全完了。
黎明，公安把这一块用黄线圈了起来，李建阳和几名刑警正在拍照和取样。
“谁第一个发现了死者？”白方带着睡意询问眼前的几名民工。
“报告！”一个小个子举手说：“是我。”
“嗯，你谈谈当时的情况。”
“我4点多起来去尿尿，”民工红着脸说：“我每次都在这个酒瓶子旁边尿，绕道瓶子的后面，就看见这个女的躺在这里，一地的血，我吓坏了，赶紧去工头要手机，他不让我用，还说路边电话亭可以免费报案，我不会用，硬拉着他一起去了。”
工头迎上前：“谁不让你用了，我手机没电了，你知道不。”
“谁说的，我见你昨天还用呢！”民工有点不服气。
“晚上就没电了，不信你看看嘛。”
“好了，别吵了。”白方柔柔脸：“昨天晚上你们几点睡觉的，有没有人看到这个女士走进来，还有没有其他人？”
所有的民工都摇摇头。
“我们天黑没多久就睡了，”工头解释：“我们每天都起得很早，这个工程十一前要完工的，我也问他们了，都说没有看到。其实晚上很少人走这条路，那边还有一条小路，就是绕远了，也进不去车，所以还是有人懒，非走这里，前面有牌子警告的，没人看，过两天就要浇铸了，哎，没想到竟然跑到这里杀人。”
“嗯，把你们的名单和简历写一份，等候我们的通知。”
民工们走了，走了不远，又开始争论：“肯定有电，你捣我。”
“队长，你来看。”李建阳对白方说：“这里，尸体旁边，有几个脚印还很清晰，应该是罪犯的，他藏在酒瓶后面，突然出现，杀死了死者，然后把死者藏在广告后面。”
“嗯，就这里有，他是沿着后面的台阶走到这里的，也看不出他从哪个方向来。”白方仔细的看了脚印的方向，然后回过来观察死者。
爱儿的尸体仰面朝天，很清楚地可以看到致命的那一刀就在脖子上，很深。
“你看，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裙子，好像是要打电话的样子，或者是在用手机照亮，看她的动作，凶手是突然出现的，让她来不及防备。”
“身份确定了吗？”
“只知道名字和住址，她身上只有身份证。其他的钱物和东西都在，看来不是抢劫，死者衣服也完好，没有性侵害的迹象。”
“嗯，叫他们打理现场，你和小宋和我去死者家看看，应该离这里不远。”白方看着死者的身份证说。
一行人很快得找到了死者的小区，在门口，白方按动的铁门上的电话。
“谁啊！”
“公安局的。”
铁门开了，几个人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房门已经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睡意朦胧的年轻男子。
“你是余爱儿的什么人？”白方展示了工作证。
“我是她男朋友，来，请进，请进。”英俊男子把白方等人领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整洁和豪华，客厅也很大，白方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你怎么称呼？”
“林杰，”林杰有点不安的说：“有什么事儿？”
“你女朋友现在在哪？”白方看着林杰的眼睛。
“我还真不知道，昨天一夜都没回来，我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她怎么了？”林杰有点紧张地说。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一个礼拜前了，我去外地了，昨天夜里刚回，回来看她不在，我就打了几个电话，还打到他店里，店里人说她走了，也可能去玩了。”我就没在意，不知不觉睡了。”
“她经常出去玩吗？然后很晚回来？”白方问。
“嗯，有时候玩到快天亮，也是有的，她到底怎么了？”
“她死了，昨天晚上给人杀了，就在你们前面的工地上。”白方看着林杰眼睛。
“什么！”林杰马上站了起来：“在哪？”
“尸体我们已经带回去了，请你跟我们到警局协助调查，她还有亲人在？”
“她爸爸和哥哥，在天水做生意。”林杰呆呆的说。
林杰在休息室，给爱儿的家人和店里打了电话，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在流眼泪。
宋晓宇拿着林杰的口供，来到白方的办公室。
“怎么样？”
“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死者是本市人，经营服装生意，有几名雇员，其他家人都不在身边，他和林杰是去年认识并同居的，死者离过一次婚。”
“林杰有没有嫌疑？”
“目前还不能完全排出，据林杰说，他在晚上10点和死者互发过短信，他告诉死者2点才能到家，但是没想到事情办的顺利，12 点就到家了，到家以后他就给死者电话，可是没有联系上，于是他又给死者的服装店打电话， 这里值班的人说她走了，这些已经从林杰和死者的手机记录上取得了证据。”
“那最后见她的就是她商店的人了，我们这就去调查，带着林杰一起。建阳，死者的验尸情况有结果没有？”
“有了，”李建阳看着资料说：“初步断定死亡时间在夜里的11点到1点之间，身体上没有其他伤害。从刀口上看，应该是一把锋利的三角刮刀。”
“那么，林杰就可能有杀人的时间了。”
“那还带他去吗？”
“带，看好他。”
爱儿的服装店，下午，半拉着卷帘门。
文昊和两个女店员呆在里面，看到白方一行人进来，他们本能的站了起来。
“我们是公安局的，来调查关于余爱儿的案件。”白方亮出证件。
文昊看到林杰，突然走向前一把抓住：“你，你，你把爱儿……。”
“不是我……。”林杰没有反抗，任文昊推搡着。
“这位同志，请不要激动，有些问题还需要你们的配合。”李建阳拉开了文昊。
“你们昨天谁最后和死者在一起？”白方问面前的三个人。
两个女店员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文昊。
“楼上说话方便吗？”白方问。
“方便，上面有沙发。”林杰显然是男主人的样子。
“好，小宋，你和我同这位同志上去谈谈情况，建阳，你和肖彬在下面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楼上，文昊一脸黯然的得坐在沙发上，眼睛默默地盯着茶几上他们几个人的合影。
“说说昨晚的情况吧，余爱儿是几点走的？”
“10点40 分，她打电话告诉我她走了。”
“我听文杰说，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对吧？”
“嗯，就在那，我的房间。”
“那为什么她走的时候你不在？”
“昨天有几个朋友找我喝酒，我9点钟就离开了。”文昊小声地说。
“那说说她没走时候的事情。”
“昨天我们生意很好，她很高兴，要叫我们几个去唱歌，我们都没时间，就回绝了她，她不太高兴，就一个人坐在一楼看电视，她男朋友不在家，所以她不太急于回去，我走的时候把卷帘门拉上了一半，到了10：40她打电话说回家了，叫我别回来的太晚。”
“你刚才为什么对林杰那样的冲动？有你的原因吗？”白方看着文昊的眼睛。
“唉！一时冲动。”文昊明显不想多说。
“那你和朋友的聚会几点结束的？”
“没有结束，喝完酒，几个朋友来我这里看电视，昨天是星期六，有球赛，我们看完球，就在这里睡了，天亮他们才走。”
“林杰12点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找过余爱儿，对吗？”
“嗯，他问我爱儿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我说没有，她回家了”
“请把和你喝酒的人名联系方式写一下，我们好证实。”
文昊埋头开始写。
“你和余爱儿除了雇主关系以外，还有其他关系吗？”
文昊突然抬起头，犹豫了一下：“我们谈过恋爱，时间不长。”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离婚后一年。”
“你和她谈了多久？”
“不到半年。”
“嗯，那么林杰是什么时候和她同居的？”
“去年，我们分手后。”文昊把写好的东西递给白方：“爱儿是怎么死的？”
“被刀杀死的。”白方淡淡地说：“余爱儿有什么仇人吗？”
“没有，她人很好，很爱玩，也大方，不会有仇人。”
“她为什么和丈夫离婚？”
“性格不同吧，她喜欢玩，她丈夫做家装设计图的，整天对着电脑。”
“嗯，好，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再找你了解。”
“好，有什么需要的请经管找我，我会全力配合你们，希望早日找到杀死爱儿的凶手！”
“嗯，建阳！你带林杰上来！”白方大声喊。
在李建阳的带领下，林杰坐在了刚才文昊的位置。
“你几点钟到的家？”白方问。
“12点吧，我先是开车把老板送到酒店，然后骑摩托车回家，我的车一直停在酒店，我以前在那里工作，和保安很熟，平时出去办事，我的摩托就停在那里。”
“你是从小路回的家，对吗？”
“是的，那条路不能进汽车，要不然，我就开老板的车回去了。”
“你女朋友的丈夫最近和她有联系吗？”
“没有，离婚后就没再联系。”
“你知道她和文昊的关系吗？”
“嗯，我和爱儿从来有什么说什么，我们都觉得文昊这个人很好，很老实，只是爱儿和他不是一种人，我平时也很欣赏文昊，只是他不太爱和我说话。”
“他还喜欢这爱儿，对吗？”
“应该是。”
“有谁证明你12点到的家，然后没有出去过？”
“回家的时间，我老板可以证明，回家后，恐怕就没有，我回家就上了楼了，看到她不在，我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找到他，本来想等，可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白方的办公室。
“还没有联系到死者的前夫，他家人说他在外地，搞工程，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另外，文昊的话也得到了证实，他的确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看球，到天亮才散。”李建阳把这一天来做的工作向白方报告。
“嗯。”白方说：“我去了那家酒店，找到了林杰的老板，他也证实在10点的时候，他们在路上，林杰受到了死者的短信，当时这个个老板还开玩笑说，你老婆想你了，找点回去吧。所以没让林杰一同去夜总会，快12点，林杰开着摩托车走了。”
“死者具体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应该可以断定是11以后到12点被杀，她的电话记录，最后是给文昊打过一次，然后在11点整，她的手机收到一条广告信息，她还看了，这说明在11点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宋晓宇说。
“会不会她死了，但是有人看了她的信息？”白方提出疑问。
“可能性不大。”宋晓宇笑了。
“那看来，林杰的嫌疑还不能排除，但是他没有做案的动机，具店员反应林杰和死者的关系很好，而且林杰有点让着死者，从来都不红脸，今天死者的哥哥也从外地回来了，据他说，林杰和他妹妹关系很稳定，家里人也很喜欢林杰。”李建阳
“嗯，那个文昊也没有做案的时间，看来不能排除有其他杀人的可能，我们还是从死者的关系网开始入手，林杰是个关键，另外要落实她前夫的情况，既然不是谋财截色，那只有仇杀的可能性最大。”
“他明天要结婚了。”陈露喝了一大口啤酒黯然的说。
“他不是爱你吗？干吗还要这样做，我真不理解你们。”李珊看着陈露同情地说。
“可能只有我理解他，可是我就是说不明白。”
“是不是他觉得你离婚了，他也应该结一次婚，然后再和你在一起，这样才公平？”李珊拿过陈露手中的啤酒瓶，放在桌子上。
“不全是，他有承诺，和这个女人。”
“我真不明白，张志杰是勇敢还是懦夫，他这样做拖拖拉拉的，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当初不是为了他才离婚了？”
“不全是，不过我真的爱他。”
“这我知道，可是他就不怎么样了，一面筹备婚礼，一面还和你上床，这种男人值得信任吗？”
“你不了解它，他有苦衷。”
“你不说我当然不了解，我只知道他现在的岳父可是个有财优势的人，他不会是为了贪图这些吧？”
“你不了解他！”陈露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酒。
“那你等他？”
“嗯，他和这个女人订婚好久了，是他妈妈给他介绍的，他妈妈现在身体很差，所以他不敢违背家人的意见。”
“冲喜啊？电视剧似的，”看到陈露伤心的样子，李珊也心软了：“要说他们俩真的是不般配，那个女人我可是知道，仗着他爸爸是董事长，在单位很嚣张，有一次我给她的报表晚了一会儿，她当着一屋子的人把文件扔在地上。”
“嗯，志杰也讨厌她，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
“我还是不理解，对了，你和他的关系要是叫董事长和他千金知道了，你可就麻烦了。”
“嗯，只有你知道而已。”
“是啊，男人们做事总是独断独行，也只有我们女人才最可怜。”
“有句话你听过没有？”陈露看着啤酒瓶。
“什么？”
“我们女人，洒向人间都是怨。”
“你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怨妇，别喝了，走吧！”
酒吧外，李珊执意要陈露到她家住。
“不用了，好多了”离开黑暗的灯光，沐浴在早秋的月光下，陈露理智多了，她整理了一下裙子笑着对李珊说：“没事了，我回去洗个澡，就好了。”
“你怎么走？打车吗？”
“不用了，没多远，几步就到了。”
“我是要打车的，干脆绕一下。”
“真的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很晚了，街上又没什么人，你看我哭得，相鬼一样，有人见了我也会吓跑得。”
李删会心的笑了，看了看陈露真的没事儿，她放心了：“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啊！我好放心。”
“嗯，”看李珊坐车走了，陈露赶紧往回家的路上走，其实她有事儿，她想吐了，她执意一个人走，是不好意思让李珊看到。
走了不到一会儿，她就觉得忍不住了，看到远处有个花坛，她急迫的跑过去。
吐完，她觉得好受多了，她想抽根烟，但是不能在这里，于是她起来，走出一段路，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她看看看表凌晨1 点钟了。
路上还不时地有出租车在她面前减速，她不想让人家误会，于是走到了街中花坛里，这里有个亭子，周围都是灌木。她坐下来，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只烟，点上。
突然，手机响了。
“你到家了吗？”里面是李珊的声音。
“我到了，你放心吧。”
“嗯，别想那么多，赶紧洗澡睡觉了吧，啊。”
“嗯，明天我找你。”
挂上电话，陈露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了。
“沙！”的一声，陈露觉得背后有动静，她擦干眼泪，回头看，什么也没有。
等她转回头，一个黑影站在他面前。
陈露本能的想叫，可是她叫不出来了。
因为一瞬间，一把利器划破她的喉咙。
“嗯，呜~。”陈露倒下了，只发出几下哀鸣，想着明天要结婚的他，死去了。
“又是清晨，真受不了。”白方埋怨着。
“而且又是个穿白色连衣裙的，不知道这期间有没有联系。”李建阳皱眉头。
“先看看尸体吧。”白方和李建阳俯身仔细看。
死者25.6岁的样子，挺漂亮，身材略微有写丰满，但是不能算胖，合体的白色连衣裙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显得很性感，衣服上没有撤破的地方，很整洁，每个扣子也完好无损。很巧的事，她的手里也拿着手机。
“伤口和上次的案件相似，恐怕是一个人。”李建阳默默地说。
“嗯，立即联系她的家人，看看昨天最晚，谁给她的电话。”
当天下午，白方的办公室。
“死者的父母已经来了，还有昨天和他在一起朋友，你先询问哪个？”宋晓宇请示白方。
“他父母情况怎么样？我最怕看人哭。”白方问。
“那你最好待会儿再见。”
“先叫她的朋友吧，你刘娜姐只要一哭，我就一点办法都没了。”白方苦笑。
“她还会哭？”宋晓宇笑着说：“快结婚了吧？”
“嗯，快了。”
李珊也在哭，这让白方有点不自在。
“谈谈昨天晚上的事儿吧，有助于我们找到杀害你朋友的凶手。”白方对眼前的泪人说。
“嗯，……，昨天我们俩还在一起喝酒，她有点醉了，说什么也不让我送她，没想到！”
“你在1点10分，给她打了电话，为什么？”
“她昨天很伤心，一直在哭，也喝了很多的酒。”李珊十分伤心地说：“离开酒吧，我说送她，她执意不肯，于是我到家后，给她一个电话，看看她是否安全到家。”
“她怎么说？”
“她说她到了，原来她是骗我。”
“她为什么伤心？也许这对本案有帮助。”
“对！”李珊抬起头说：“还有可能，说不定是那个人杀了她。”
“谁？”
“我说不好，还是从头说吧，”李珊擦干眼泪，“露露以前的老公是个只会说，不能做的家伙，把露露娶回去以后，整天好吃懒做，那种男人谁都受不了的，这个时候，露露和她们的部门主管张志杰好上了，于是露露才下定决心离婚，可是那个张志杰有个未婚妻，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千金的昨天他们结婚了，所以露露才喝成那样。我以为她没事儿，没想到她真的醉了。”
“你的意思是说，张志杰骗了死者？”
“不能这么说，张志杰母亲快不行了，而且这个婚礼是很早以前定下来的，张志杰担心有什么变故，老妈会有个好歹，所以他准备先结婚，等看看母亲的病情再说。”
“那么张志杰现在要是悔婚，对他的事业也会有打击吧？”
“嗯，他最近要提升为副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应该是婚姻的一部分。”
“明白了，你把张志杰的电话留下来，我们私下找他谈，毕竟人家刚结婚。”
随后，白方询问了陈露的家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白方打了电话，约张志杰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了吧？”白方和宋晓宇坐在张志杰的对面：“知道你是刚结婚，所以没有去单位或者家里找你。”
“我明白，谢谢你们。”张志杰也是十分伤心地说：“不瞒你们说，我很爱露露。”
“嗯，昨天凌晨你在哪里？”
“我们包了一个酒店的舞厅，朋友们都在哪里闹，闹到凌晨4点才算结束，然后我就睡了，中午起来打露露电话，才知道，是你们的同志告诉我的，我就想去看看，也一直没抽出时间。”
“你妻子知道你和陈露的关系吗？”
“她?她不知道，其实我和露露也很少在一起，我们算是心有灵犀，不见面也不会减淡我们的感情。”
“我们还要证明你所说的话，以后还可能找你协助调查，请你能体谅，近期没有去旅行的计划吧？”
“暂时没有……。”说到这里，张志杰的手机响了：“嗯，我刚出来，有几个朋友……，真的，你不认识，真的，在上岛咖啡，你不用来了……，那好，等你。”
“你妻子？”
“嗯，我啊，真是个懦夫。”
“离开她，你的事业就要从头开始？”白方问。
“嗯，我很没有用，对吗？”
“也不是，现在谁都不好混。”
“你们要喝点什么？我请客。”张志杰问白方。
“不用了，就这茶，挺好。”
“来点酒吧，就算是给露露饯行，我能去看看她的尸体吗？我很想她。”说到这里，张志杰实在忍不住，流泪了。
“按照规定，只有家属才可以。”宋晓宇从看到张志杰就开始鄙视他。
“亲爱的！”一个打扮过份的女人远远的过来，声音尖细刺耳，导致一屋人都在注视她：“亲爱的，怎么来这种地方，喝咖啡也要到迪澳啊，那里环境多好，这几位是？”
“白方，我是志杰老朋友了，您一定是弟妹吧？”白方站起来表示礼貌。
“没见过？怎么昨天没去喝酒？”女人做作的坐下，打量着宋晓宇。
“这是我们的同事，这几天出差没赶上你们的婚礼，真是抱歉，所以今天约志杰出来给他道个喜。”白方笑着解释。
“唉！真可惜，志杰，我们昨天的场面给你的朋友说了吗？几十年也没有这么排场的架式了吧？”
“说那些干吗？”张志杰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儿，志杰，保持联系啊，弟妹，有时间再聊。”白方表示要走，宋晓宇已经战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白方的办公室。
“马局发脾气了。”白方无奈的对大家说。
“为了那张小报？”李建阳苦笑着说。
“是啊，这些记者也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宋晓宇也绝的无奈。
“这就是知情权，也无可厚薄啊，社会进步了嘛。”肖彬在电脑前坦然地说。
“估计今年夏天，没有女孩子敢穿白色连衣裙了，对了，那张报纸呢？”白方问宋晓宇：“刚才光见马局拿着在我眼前晃，也没仔细看。”
“给你。”
白方拿起报纸，坐下来慢慢的看：“大标题真是醒目啊，变态连环杀手惊现夏夜，白色连衣裙女士小心看刀！唉，光着题目就够吓人的了。”
“也许报纸的推断有一定道理。”李建阳说。
“不能让媒体牵着鼻子走，我们谈谈这个案子吧，大家都调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具体的线索，因该不是蓄意的报复，陈露身边的熟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李建阳淡淡地说。
“我看张志杰的老婆很有嫌疑，说不定是她雇了杀手，杀死了陈露，说不定她一直知道张志杰和陈露的关系，所以整好借助结婚有不在场的证据，于是找人动手。”宋晓宇说：“我看那个女人就来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照你这么说，那个张志杰也有嫌疑，他可以找个杀手啊！”肖彬判断：“其实他的嫌疑最大，如果她和陈露的事情败露，对他来说是危险的，所以他最可能走而挺险。”
“连环杀手的可能性也不小，”白方接着说：“马局已经明令了，所有的同志都加班，晚上加强巡逻，我们也抽去帮忙。”
“守株待兔啊，我觉得没什么效果，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肖彬有自己的看法。
“是啊，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给马局说了，我们不去巡逻，要主动出击。”白方战了起来突然叫：“宋晓宇！”
“到！”宋晓宇本能的站了起来。
“嗯，还不错嘛。”白方左右打量着，慢慢的说：“穿上裙子应该还能说得过去。”
“队长，你不会想……，引蛇出洞吧？”李建阳紧张地说。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拿我怎么样。”白方呵呵的笑了。
“晓宇，能听清楚吗？”白方在车里用对讲机和对方联系。
“能啊，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傻，我该做点什么？”远处的路灯下，宋晓宇无奈的来回走着。
“你累了找个地方坐着……，”白方还没说完，李建阳就抢了过去：“晓宇，你的枪带好了吗？那个家伙可是一刀就致命的，你要警觉点。”
“你别说了，说得我有点害怕。”宋晓宇在远处直跺脚。
“嗯，你放心吧，我一直在注意着呢，有动静我就马上过去。”
“好了，没事儿的，晓宇柔道不是都上段位了，你怕什么。”白方笑着安慰李建阳：“那个余爱儿的案子，你不是说有了新的线索，正好谈谈，我们3点钟收工。”
“我和肖彬一起去的，你问他吧。”李建阳扒在窗口，不愿意回头。
“好吧，你就仔细观察吧，”白方无奈的冲着肖彬笑了笑：“你说吧。”
“嗯，我们调查了余爱儿的前夫，他在案发当天曾经回来过，有人看见他在余爱儿家附近出现过，我们联系了他家人，他家人说没见他回家，表情有点怪。”
“那他现在人呢？”
“在邻城，我们已经联系的当地的同志，对他进行调查。”
“嗯，明天你带几个同志一起去，要是有线索，就押回来。”
“好的，我跑一趟，但是我觉得希望不大，因为具爱儿的家人和店员反映，他们夫妻离婚后，两年来都没有什么联系了，也没通过电话，算是和平过渡，而且，我看这个案子连环杀人的可能性很大，不因该是巧合。”
“嗯，那就等对方的同志先调查，你先别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3点。
“累死我了。”宋晓宇脱下高跟鞋：“好久没穿这个了，受不了。”
“辛苦了， 明天我们再换一个地方。”白方笑着说。
中午，白方的办公室。
“队长，临城的消息传过来了，幸亏没跑一趟，那丈夫的确在当天回来了，说是拿图纸，拿了就走了，有三个人证明，都是他们公司的，和他一起回来的，他们车子路过余爱儿的家，他下来买烟，正好碰到一个熟人，他主动地打了招呼，就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当天的下午就走了，不倒9点就到了临城，而且不止一个人见到他，他们等着图纸施工。”
“那他家人为什么说没见过他？”白方问。
“可能是出于保护吧。”
“嗯，中午都睡一会儿，晚上继续引蛇出洞。”白方命令。
“我不穿高跟鞋了，万一搏斗也不方便。”宋晓宇嘟噜着。
是夜，在另外一个一个偏僻街口，离余爱儿家不远。
“已经四天了，还是没有收获。”李建阳叹气说：“我觉得还是把精力放在死者的朋友圈中，现在的做法无疑是出力不讨好。”
“调查了阿，不是暂时没有线索嘛。”白方也叹气。
“我们不是查到张志杰在陈露被杀前天，曾经也去过那家酒吧，据说和一个男人谈到很晚。”肖彬说：“有可能是他联系杀手。”
“嗯，”白方打了一个阿欠：“我已经派人调查了。”
引蛇出洞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了，没有任何收获，社会上的传闻越来越疯狂，真的是很少有人穿白色连衣裙出门了。
“今天晚上最后一天，要是不行就取消了，再辛苦大家一晚。”白方歉意地说。
“其他巡逻的同志也没有线索，看来杀手停止了作案，那就麻烦了。”肖彬无奈的说。
“看你说的，好像你盼着再有杀人案出现。”宋晓宇看着肖彬。
“说实话，还真是！我知道这样有点不合适，可是，真是矛盾啊。”肖彬摇摇头。
“白队长，有人找！”有个同志带进来一个中年男子。
“西门，你来了，来坐。”白方热情的给西门让座。
“哎，我下午还要录像，你非要我来。”西门无奈：“最多，半个小时，有事儿回头再说。”
“嗯，够了，我给你传真的资料你看了吧？”
“看了，我觉得没什么离奇的。”
“是啊，不离奇，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见解，对吧，大家？”
“是啊！”一屋子的人都笑了，看着西门。
“这种案子，我没什么兴趣，我只大略得看看，说实话，没看出什么，要是不看证据，我会怀疑最初那个文昊，我觉得他有杀人的素质，自己的爱人和劳动的胜利果实给抢走了，他还能继续留下，要么，他是个真君子，要么他是个假小人，隐藏的很深，等待时机。”
“可是他没有作案的时间。”李建阳解释。
“是啊，我是说假如不看证据，再说，他要杀人也应该等那个死者的男朋友在场才好，所以我自己都推翻了自己。再说第二个，可以说那个叫志杰的，夫妇俩都有杀人的动机，可是都没有证据，所以啊，你们还是要在这些证据中找出疑点……。”
“得！算你白说……。”
“白队长，又有人找！”那个同志又带进来一个青年男子。
“张志杰，怎么，有情况？”白方立即起来。
“没有，我是想看看露露的尸体，可以吗？”张志杰一脸的请求。
西门冲白方点头。
停尸间，工作人员抽出张露的尸体。
尸体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掀开白布，那恐怖的刀口像一张野兽的嘴。
“露露！”张志杰哭了：“我对不起你，我太懦弱了，是我害了你。”
白方西门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伤心的人。
“我，我已经和那个女人离婚了，我也把一切都告诉她了，我这一辈子，要娶，就娶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说完，张志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戴在了死人的无名指上。
死人还要这个干吗呢？
西门走了，白方把张志杰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他倒上一杯水。
“你离婚了？”
“嗯，我想明白了，露露为了我，太伤心才遇到的那个杀手，她的死，和我也有关系，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那你的工作不是丢了？”
“嗯，正好，我可以有时间来找到那个杀人狂。”张志杰愤恨地说。
“你可不要做傻事，一切由我们公安部门处理。”白方提醒他。
“嗯，我不会冲动的，我要找到了凶手，也是提供给你们处理，我只是想帮你破案，而且，我已经这样做了。”
“你做什么了？”白方一愣。
“我在几家报纸上悬赏，凡是能提供凶手情况的，我给20万，捉到凶手，我给40万，我就这么多钱了。”
“晕！”白方说了句网上最常说的话。
最后一次引蛇出洞，在汽车里，白方有点担心，想必，明天各个报纸的头条都会在他眼前晃。
“头！有情况！”李建阳推动白方，“看，有个人正悄悄的向晓宇靠近。”
“你可来了！”白方也看到黑影，兴奋得说。
“我们要不要下车？”肖彬也激动地问。
“下车，小声点，我通知晓宇。晓宇、晓宇，凶手正朝你靠近，在你右后方，不要有反映，等他靠近，我们已经下车包抄他，不用怕。”
“收到！”宋晓宇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激动。
白方三个人在离宋晓宇20米处的花丛中，隐蔽了起来，紧张的注视着那个黑影。
黑影逼近了。
宋晓宇尽量得保持平静，她缓缓的走着，好给自己一个运动起来的走势。
黑影突然走到宋晓宇前面说了些什么，只见宋晓宇一个背跨，将那人摔在地上。
白方三人立即赶到，拿枪支指来人，肖彬利索的给他戴上手铐。
“我不干了！我是第一次！”那个人求饶。
白方打量这个人，竟然是个半大的老头，差不多50岁开外，这下他摔得够呛。
“他对你说了什么？”李建阳问。
“他！”宋晓宇红着脸说：“他问我，小姐，包夜多少钱？”
“他妈的！”李建阳有点冲动。
“算了，放了他吧，收工！”白方也很失望。
“不抓他回去了？这是一嫖客。”李建阳愤愤地说。
“没有证据，你告不了他，这一摔，也给他教训了。”白方打开了那个人的手铐。
“我再也不嫖了。”老家伙满脸恐惧的说。
“姐，我求你杀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远征几乎要哭出来了。
“听姐的话，直接去戒毒所，我不告诉爸妈，就说你去外地的分店搭理去了。”远芹毅然地说：“你不戒掉，就别想让我给你一分钱，给你也是害你。”
“不！那我的前途都完了，我就吃这个药，能戒掉的，我向你保证。”
“这是什么药！我都打听清楚了，这是治腹泻的，你大量的吃，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别说别的了！你几天没上厕所了。”
“能治好的，我听别人说过。”
“都是姐姐不好，找了这样一个老公，把你也拖下水了，你可是咱家的希望阿。”姐姐哭了。
“不怪你，姐，你反正也和他离婚了，别想他了，你走吧，我再挺一天，说不了，”远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天就好了。”
“我走得开吗？你都这样了。”
“没事儿，你叫小兰来陪我就行了，你回去吧，太晚了。”
“好吧，你要答应我，明天，不行我们就去戒毒所。”
“嗯，你给兰兰打电话，别说你在我这里，叫她直接来酒店。”
“好吧。”
远芹拨通了电话：“小兰，我知道很晚了，你到酒店来陪着远征吧，嗯，他还在吃药，我现在过不去，我在外面，好的。”
姐姐打完电话，看着远征：“小兰对你真不错，你好好的戒毒，等好了就和人家结婚，她打车过来，要一个小时。”
“嗯！我没事了。”远征坚持这站起来，把门打开。
元芹含着泪走了，走出酒店，上了自己的车，擦了擦眼泪，发动了汽车，她开得很慢，这是她习惯。
到了前面的加油站，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她叫醒了加油的师傅，自己习惯的走出加油站，离得很远，才点着一根烟。
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又没人诉说，要是有个人在身边多好啊！
有人来了，只是没让她看到。
她不可能看到了，不管是什么人。
“三个了！三个了！”马局长挥动着手中的报纸：“还有什么悬赏，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是一个死者家属搞得。”白方有点无奈。
“你知道吗？现在满城风雨，人人谈白色变！天一黑，街上就没有人了，就像解放初期的宵禁！这对一个城市的发展有多不利！”
“我们正在尽力调查，同志们都几个礼拜没有好好睡觉了。”白方解释。
“我不看过程！我要的是结果！”马局长说到这里，略微的平静了一下：“你说吧，什么时候破案？给我一个期限，今天市长已经来电话了，下午叫我，我也要给他一个交代。”
“10 天吧？”
“一个礼拜！”
白方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大家，苦笑了一下。
“队长，喝水，消消气。”宋晓宇谨慎的将一杯水端给白方。
“不想喝。”白方摇摇头。
“队长，来根烟。”李建阳也凑上来。
“嗓子疼。”
“要不，您上网看看？”肖彬起身让位。
“还是说说你们调查的情况吧，本来就病了，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唉！这一上午，广叫挨批评了，都没来急吃药。”白方从口袋里拿出药。
“嗯，我来说说现场的情况，死者叫乔远芹，是多家火锅连锁的老板，当然也是女的，也是穿着白色，死的时凌晨的2点钟，当时她去加油，在加油站可能是想抽烟，于是走出加油站，到外面的一个角落里，刚点上烟，就遇害了。加油站的师傅给她加完油，找不到人，喊了半天，于是就四下看，最后找到了死者，立即报案了，给，现场的照片。”李建阳把一叠子照片给了白方。
白方拿到手里，慢慢的看。
死者的伤口和前两次完全一致，看来果然是那个连环杀手的作品。说实话，一看到白色的连衣裙，白方就有点头疼，好像发烧又严重了，他强打精神把每一张照片都看了。
“验尸报告呢？”白方问宋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