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07
白方早就醉了,醉在暖流般的燕语声中。
“家父原是礼部侍郎,所以粗通音律,在下从小耳度目染,此然也领略了一些皮毛。”西门的家事,对他来说是个秘密,可是此刻,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出于卖弄吗?连西门也有些差异。
“原来如此,那么先生所写的十六个字,都听过吗?可否执教一二?”
“不敢,这琴声十六品,据家父说,用心聆听,澹然体味,每一品都是一种享受,感觉十六法恰如十六位绝世美人,藏于这古琴之内,能真正让她们现身一见的,这世上有此功力之人,恐怕并不多见。”
“先生说的有理,这十六法,小女子也是粗粗学过,先生若是有兴趣,可以古人之妙对,为我的琴法赋词。”
“是。”西门想不说什么更恰当。
陈圆圆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抚琴了,琴声之轻,宛如春风吹柳絮,柳枝虽动,而絮不飞。
“花梢悬清露 ,水底过白云,姑娘所奏,正是琴声之轻,一丝一忽,指到音绽。幽趣无限,乃有一节一句之轻。有间杂高下之轻,种种意趣,皆贵於清实中得之。”西门听着琴声,低声相和,这一琴,一言,竟成为绝妙的共鸣,飘荡、迂回。
琴声逐渐清晰,吟猱妙处,宛转动荡。无滞无碍,不促不慢,以至恰好。
“古寺钟声杳,夕阳雁影迟,姑娘所奏乃是琴之松也,吟猱之巨细缓急,俱有松处。故琴之妙在取音,取音宛转则情联。松活则意畅,其趣如水之与澜,其体如珠之走盘,其声如哦咏之有韵。 ”
西门和陈圆圆所对着,乃是名出冷谦的琴声十六法,痴人冷谦号龙阳子,钱塘人,曾参与制订雅乐,并著有《太古遗音》一书。他的《冷仙琴声十六法》见於明代项元汴的《蕉窗九录》,十六法分别为:轻、松、脆、滑、高、洁、清、虚、幽、奇、古、澹、中、和、疾、徐。
这些白方自然是不通晓得。
但是此刻,他只希望这样的琴声永远也不要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停下来了,只听到竹帘里一声轻叹。
这一声轻叹,重重压在白方的心上,为了这一声,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为一声轻叹而牺牲。
“姑娘为何不再弹奏?”西门也是很久才回味过来:“听姑娘的琴法,只奏出十三,还有三品,可否让在下听完。”
“唉!并不是我不愿弹奏,先生是懂琴之人,余下三品,小女子尚未完全领略,怕先生见笑。”
“姑娘过谦了,”西门坦然道:“就当今来说,能真正领悟十六品者,寥寥无几,多数人以为此十六法,只是生硬的规范,只是用手抚琴,达其意,足以成曲,其实很少有人明白,这十六个字,并非用手而奏,乃是由心而出,由情而赋。姑娘这前面的十三品,如万花竞秀。万壑争流,令人流连不尽,应接不暇。”
“那先生一定知道下面一品是何意境了?”虽然隔着竹帘,那声音却如同在西门的面前。
西门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荡:“这第十四品,乃为和,即风即雨 ,载浮载沉。和为五音之本。”
“正是,此品婉婉成吟,丝丝叶韵,以得其曲之情,音有意,意动音随。”陈圆圆说到这里,不由得声音低缓。
“在下不才,愿与姑娘合奏此品。”西门说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怦怦只跳。
“把竹帘卷起。”陈圆圆这五个字一出,坐在西门一旁的白方也觉得气有些短。
两名侍女轻轻的把竹帘卷起。
西门和白方不由得地下来头,各自看着自己的茶杯。
“先生不必拘礼,这里还有一架古琴,请先生抚之。”
不知道为什么,就连白方这样的性情中人,也变得拘束起来,他几次想抬头看看这个身影的容颜,可是几次都没能把头抬起来。
“既然是这样,竹帘还是放下的好。”陈圆圆声音平和,但是不免有一些孤寂。
一个美人,她的身边是不平静的,一个美过美人的人,其实是孤独的。
西门这才抬头看这面的前的古琴,平静着自己的心绪。
他把手轻轻放在琴弦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08
琴声,神闲气逸的琴声
“哦,”陈圆圆不自觉的呼出一声:“这才是琴之和阿!重而不虚,轻而不浮。疾而不促,缓而不弛,若吟若猱。难怪为即风即雨,可是我觉得还少了什么。”
“是的。”西门随着琴声说道:“还缺了姑娘的琴音。”
陈圆圆顿时领悟,随着西门的琴声,抑扬起伏,断而复连,音与意和,指与弦化,两琴浑合无迹。
白方真的是醉了,因为等他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虽然是趴在桌子上的一觉,却是那么的痛快淋漓。
就在这时,西门掀开竹帘,手拿一个玉萧,含笑走了出来。
“我怎么睡着了?”白方差异的看着西门。
“是啊。”西门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走出媚春楼,昨天的一切恍如隔世。
白方有很多话要问西门,可是看着西门那种视若无人,飘飘欲仙的样子,白方怎么也说不出口。
客栈里,白方推来门,就看见余欢冷冷得坐在那里。
“西门哪?”
“他在隔壁,我去叫他。”白方不知道怎么,有点心虚。
西门进来,看到余欢,有点难以言表的意外。
“怎么样,他们没有看出什么吧?”西门问。
“还好,他们并不是太在意那本书,而且你做的也像。”余欢望着西门,好像也有很多话说。
“魏忠贤也在南京城吗?他手下还有多少人?”白方问。
“是的,只是每天都换不同的地方,他手下除了崔呈修以外,还有张男和袁长红,另外几人都是原先潜伏在南京的魏党残余,都为文人。”
“是啊,有时候文人比武夫隐藏的更深。”西门道。
“袁长红是谁?”白方问。
“你还记得到西门府的那四个人吗?除了张男以外,其他三人是亲兄弟,人称袁氏三杰,各个武功高强,还精通谋略,不过这次魏党湮灭,他的两个兄弟都被擒获了,只有他一人逃脱。”
“你出来方便吗?会不会有人察觉?”西门问。
“不会的,因为我已经找到了皇上说的那个内线。”
“谁?”西门问。
“张男,他有和我一样的令牌。”
“原来是他。”西门笑了。
“我和他奉命一办事,他叫我先来和你们回合。”余欢静静地说:“他一会儿也来。”
“关于宝藏,有什么情况?”西门问。
“原来不只是一本书,还有一句话,据说是拿着这本书去见太祖,自可明了。”
“太祖已经仙逝多年了,怎么去见?”白方挠头。
“在我还没有到南京之前,魏忠贤曾派他们到太祖庙察看,可惜一无所获,不过,好像魏忠贤更确定了宝藏的位置,从我来,到现在,他就再也没有谈过宝藏的事情,也只有他和崔呈修两个人私下地谈,我想,他们一定还知道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们。”
“那张男呢?他知道多少?”西门问。
“我啊,呵呵,知道的都给余姑娘说了。”张男突然出现在西门他们面前,让大家吓了一跳。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09
“张兄的轻功真是名不虚传,佩服!”西门赞叹道。
“咳!不说这些,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不必客气。”张男笑道:“我也是刚到,不过大家还是要小心,袁长红的轻功也不可小瞧,我甚防。”
“嗯!我们还是到里屋说话。”西门叫大家都进到里间屋。
“魏忠贤真是个老贼,自从大势已去,他变得更加谨慎多疑,连我和余欢也不偷漏半字。”张男小声地说:“不过,此刻他手下也没有什么能人了。”
“他为何叫你和袁长红刺探太祖庙?”白方问。
“那时刚到南京的时候,他叫我们夜里去此刺探的,里面没有什么可以的地方,我们回来,魏忠贤问过以后,笑着说,我看那小小的太祖庙,也容不下这复国的宝藏,从此后,他就好像心有成竹了,再也不谈宝藏之事。”
白方还想问什么,突然意识到这平时都是西门的角色,今天怎么换了自己?
他回头看西门,只见西门开窗遥望媚春楼的方向,手扶玉萧,若有所思。
“他怎么了?”余欢也觉得奇怪。
“他啊,昨天……,”白方说到这里,看了一下余欢的神色,这才缓缓地说:“他昨天见了一位姑娘。”
“我说那,怪不得你们俩深夜不归。”余欢没有什么表情。
“我猜能让西门先生如此向往的,也只有陈圆圆了。”张男嘿嘿的地笑着。
西门还是没有反应,好像没听到这些人的窃窃私语。
“你们不理解,我是明白,不说了,不然我也要想入非非。”白方继续问:“那么魏忠贤打算怎样把宝藏运走?不管在那里,这也是个大数目,不是几百个人就能办到的,你不是说他手下没有几个人了?”
“不错,魏忠贤因此联系到了一个厉害的人物。”张男道。
“谁?”白方问。
“张献忠。”张男道。
白方打了一个愣神,看看余欢,此刻她也走神了,眼睛冷冷的盯着西门在窗前的背影。
白方苦笑,他继续问:“张献忠,此刻也在南京?”
“是的,不过没带多少人,只是他和他的叔父。张献忠的叔父是个颇有谋略的人,他说,到了动手的日子,自然会有两千人从天而降。”
“这下南京城可就乱了。”白方道。
“是啊,可是此刻,他们都不漏风声,我和余欢也只等等。”
“日子也不知道?”白方问。
张男无奈的摇头:“时间不早了,我和余欢还要回去,省得老贼疑心。”
张男和余欢走了。
白方没有去送,以免被人看见。
西门此刻坐在床上,手按玉萧,轻轻的吹奏。
“你在想什么?”白方倒上两杯茶。
“我突然觉得很烦,其实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觉得很无趣,这种表面上看来复杂的事情,其实都是为了名利,我本不是这种人。”
“是啊,我明白,也了解你。”白方叹口气。
“你很想问我昨夜都做了什么,对吗?”西门看着白方。
“只要你肯说。”
“和你想象的一样,我昨晚和圆圆姑娘在一起。”西门坦然地说。
“你真是幸运。”白方羡慕得说。
“从昨晚起,我就觉得我真的找到了原来的我,那种谈诗论字,抚琴吹箫。”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09
“是不是还有描眉画唇。”白方笑道。
“是啊,其实珠儿也是绝色的佳人,有她我已经算幸运了。”
“我明白,能和圆圆姑娘春宵一晚,一生足以。”白方也望着媚香楼的方向:“可是,皇上叫我们做的事情,也不能不做阿。”
“好在有你。”西门看着白方:“其实上一次做的事情,也都是你一个人安排的,我只是一枚棋子。”
“你又来了。”
“这个,给你。”西门把一块金牌交给白方:“这就是皇上说的那块可以调动各地人马的令牌。”
“你要干吗?”白方接过来,差异的看着西门。
“我和圆圆姑娘约好,这几日继续谈论音律。”
“真好!”白方并没有说什么,从他看来,能得到那个身影的垂青,比什么都重要。
“对了,那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抓住那个张献忠?”白方问。
“不可,那就打草惊蛇了。”西门淡淡地说:“你了解此人吗?”
“只知道是个反贼。”
“他是延安人,崇祯三年于米脂起事,自号八大王,人称‘黄虎’。”
“为什么叫黄虎?”
“因为他长得就像一只巨大的黄色老虎。”
“难道是他?”白方说道:“昨晚的那个黄脸大汉?”
“我想也只能是他了。”
“好大的胆子,色心不小啊!”
“我听闻张献忠的部队不论到了什么地方都不停地淫人妻女,他也靠这种手段笼络手下的士兵。他们往往将丈夫与妻子面对面缚在一起,让丈夫亲眼看着妻子被人奸淫,只要作丈夫的稍微流露不满的神情就会惨遭杀戮。或者强迫父淫女、子淫母,等他们互淫完毕再一起斩首。 ”
“真是禽兽!”
“是啊,有时张献忠命人将被掳的孕妇衣服剥去,他与部下一边饮酒一边猜测打赌孕妇的腹中怀的到底是男还是女,然后剖开孕妇的肚子查验。他还用大锅先将人油煮沸,然后将小孩子扔进去,直到小孩子被活活煮熟了便充作下酒的食物。张献忠用刀子戳锅中小儿的肉,吃饱了之后剩下的赏给兵士下酒。或者用矛刺入小孩子的身体高挑到空中,小孩子在矛尖上痛嚎而死。 ”
“唉!真是个黄脸鬼,是个魔王,这样的人,还是趁早拿下,省的祸害百姓。”
“不过,还是以宝藏的事情更为重要,只有国家强大,才能让所有的百姓安康。”
“嗯,你说的有道理。”
西门从媚春楼出来,已经是洗漱完毕了,连头发也疏得很好,这自然是她人的手笔。
白方就显得比较狼狈,此时还没有吃早饭。
他吩咐伙计送上来,边吃边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其实没那么复杂,反正我们有两个内线,等他们动手之际,你通知府台大人出兵剿灭便是,当然是在他们要打开宝藏的时候,这么多的宝藏,不可能马上拿走。”
“这倒是。”
“我走了,远远姑娘已经和我约好,一同浏览南京的风光,你帮我一个忙。”
“要我也去吗?”白方面露喜色。
“请你在这里等余欢的消息,有什么事情,你看着办吧。”
西门走了。
白方有点羡慕,也有点茫然。
就这样过了一日,西门再也没有回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10
第二天中午,余欢和张男又来了,他们不见西门并不差异。
“夜宿媚香楼了,昨天就没回来。”白方向他们解释。
“是的,我都看见了。”张男笑容中有点猥琐:“西门先生真是有运气啊,这是多少男人盼也盼不来的艳福。”
“你怎么知道?”白方问。
“还不是余姑娘让我去看的,我轻功好一些,夜晚上楼,在窗外看着那场面,嘿嘿,我都不想再回来了,只想变成壁虎,永远得趴在墙上。”张男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和小菜,坐了下来:“不介意吧?我们还没吃呢。”
“我再叫些来,咱们一起吃。”
“你们这些男人,难怪大好的江山往往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余欢有点恼火。
“不说了。”张男连连给白方递眼色。
白方心领神会,立即转移话题:“这一日有什么动静?”
“没有,不过我们感觉快到时候了,今天就是太祖的登基的纪念,正月初四,我感觉,说不定就是今晚。”张男低声地说。
“有可能,他们乘着所有人都到玄武门看热闹,官兵把注意力也多集中在这里,于是他们好开始挖掘宝藏,那么……。”
白方正要说,伙计敲门。
几个精美的菜式摆了上来,还有一些点心和粥。
“来吧,一起来吃。”白方照顾他们。
“白兄不愧是洛阳第一首富,真会享受。”看着这些小菜,张男不由得说。
余欢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吃东西。
“怎么能没有酒?”张男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就出去要酒了。
“余姑娘,你没事吧?”白方看到张男出去,低声地问余欢。
“我没事儿,懒得理你们男人的事情。”余欢冷冷的说。
“你知道吗?你很美,只是太冷的,很多事情你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的。”白方语重心长的说。
“西门有很热吗?不是整天神神秘秘的,喜欢卖关子。”
“这倒是,呵呵。”
“笑什么哪?”张男拿着一壶酒进来,看着白方。
“没什么。”余欢抢先说。
“赶紧吃,我觉得今天魏忠贤今天准有动作,来。”张男给每人倒上一杯。
“余姑娘白天从不喝酒。”白方笑着说。
“嗬嗬,我倒忘了。”张男放下酒壶。
“是不是要通知西门?”白方说。
“应该,你一会儿去吧,虽然令牌在我们这里,不过还是要通知他一声。”张男说到这里,抬起头遐想:“西门这家伙,真是有福气,想必此刻正搂着江南第一美人,喝着花酒。”
“是啊,”白方,端起酒杯:“就是说明朝第一美人也不过,虽然我只见到一个影子。”
余欢看到两个男人有谈论起此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三杯酒下肚,白方有点没有顾虑了,他又问:“张兄偷偷潜入,可看到圆圆姑娘的样子?”
“看到了,嘿嘿,西门和她半依偎着,在三楼的窗内向外看风景,也就是我这样的轻功才能偷偷的看到,真美,我当时就想醉。”
“真是的,我那夜就觉得醉了,昏昏沉沉的,就向……,此刻。”
白方说完一头倒下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10
张男瞪了瞪,也一样倒下了。
白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暗室中绑着,身边倒的是张男。
好在还有一丝灯光照在这个房中。
“张男兄!张男兄!”
张男慢慢睁开眼。
“我们怎么了?”张男看着白方。
“我们显然是中计了。”白方无奈的说。
“我记得我们最后在吃饭,怎么就到这里了?”
“有人在饭里下了药。”
“谁?”
“那只有余欢了。”
“怎么会是她?”张男不信:“她居家老小都在皇上手里,她怎么会倒戈?”
“我也不知道,不过开始一定是真的。”
“我明白了,那就是因为西门。”
“嗯,”白方点头:“也许是西门伤了她的心,大家都看得出,余欢这样做,大多为了西门。”
“没想到,最后栽倒一个女人手里。”张男愤愤地说。
“嘿嘿。”白方无言了。
“会不会有别的人来救我们?皇上总不至于只叫你们两个来南京办事吧?”张男道。
“嘿嘿,正如你说的,就我们两个人,”白方苦笑着说:“皇上觉得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风声,所以就让我们两个人来了,不过有金牌,可以号令州县。”
“那你们有没有联系州县,说不定他们发现你不在了,会到处查找,那我们就有救了,”张男说到这里,动动身体:“怎么我觉得浑身无力?”
“想必是药力所至。”白方道:“我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现在已经点灯了,估计,天已经黑了。”
“是啊,不知道老贼是不是已经动手了,你说宝藏会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和西门也是一直在等你们的消息。”
“嘿嘿,这下全完了,只希望西门可以早点发现你不在了,也许他有方法救我们。”张男抱着一线的希望。
“我看可能性不大,就算他发现了,他也没有力量,他的令牌在我这里,所有南京城的官员也没有认识他的。”
两个人正在交谈,暗室的门打开了。
崔呈秀微笑着站在那里,命令身后的两个侍从白方和张男带了出去。
一个简陋的客厅,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当年不可一世的九千岁,魏忠贤。
崔呈秀把张男的绳索割断,张男微笑的站了起来,对着白方微笑着说:“白兄,抱歉了。”
又有人从另一个房间把绑着的余欢推了过来。
“不是你下的药。”白方看着余欢。
余欢冷冷得看了一眼白方,没有说话。
“多么相似的一幕。”魏忠贤得意地笑道:“可惜少了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已经没有斗志了。”
正说到这里,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侍从,在魏忠贤的耳边正要小声禀报什么。
“你不必谨慎,大声地说,这屋子里除了自己人以外,剩下的就是活死人了。”
“是!”侍从朗声说道:“这两日我一直监视西门通,他始终没有离开媚春楼,我装作小厮,一直伺候在左右,这点我可以保证,刚才,西门同和陈圆圆一起乘轿,去洪武门了,小的这才过来禀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11
“做得好。”魏忠贤笑着说:“怎么样,白方,你们的希望破灭了吧?”
白方没有说话。
魏忠贤又唤过来一个中年人,给他一个令牌,那令牌正是皇上赐与西门的那个。
“你拿着这个令牌,先把此地的守卫调走,再去找两位府台大人,就说有反贼要到洪武门闹市,让他们把兵力全部调往洪武门左右,没有你的命令,那里也不许去,就算有人走漏了风声,你也以反贼调虎离山为由,禁止他们来救援,有这个令牌,就如同皇上亲临,没人感不听从。”
那人结过令牌,魏忠贤又叮嘱道:“此处离南京城不近,你要快马加鞭。”
那人走了。
“这次该咱家给你们点明了,我知道你们还抱有一线希望,你们想,既然张男不是那个内应,那就必有他人,说不定会来救你们。张男,你给他们说说。”
遵命,九千岁。
那一日余欢从京城赶回来,我奉九千岁之命,暗中观察,发现余欢曾有一次,偷偷地去了玄武湖,那可是军纪要地,所以我们得知余欢已经倒戈。
次日,九千岁故意让余欢陪同一起去见张献忠的叔父,就是为拖延住时间,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悄悄的将余欢的令牌偷走,在她腰里的是假的,所以不能让她有时间发现,跟着九千岁,她自然没有时间拿出来看。
我这个当年的神偷也不是名不虚传,把她的令牌在身上偷梁换柱,她丝毫也没有察觉,于是我立即去找我一个朋友,有名的金匠,马上仿制了一个,回来后,再把原先的偷偷换出来,嘿嘿,自然是人不知,鬼不觉。
九千岁让我主动和余欢说明我所谓身份,就是为了查明是否还有人在九千岁身边卧底。果不出所料,余欢把我当作那个卧底之人。
“你挺厉害的。”余欢冷冷的笑。
“都是九千岁的计谋,”张男微笑:“那么你想想,谁是那个真正的卧底?”
余欢环顾了四周,唯独不见袁长红。
“看来你是明白了,不错,除了袁长红,不可能有别人,因为从京城逃出来的,除了他和我,就剩下九千岁和崔大人了,也只有她,和你一样,有牵挂被崇祯抓获,那就是他的两个弟弟,我们都知道他们兄弟一向感情深厚。”
“他人哪?”余欢问。
“在这里。”张男从一个篮子里拿出一个人头,扔在余欢的面前。
白方和余欢都吸了一口冷气。
“此处已不是南京城了?”白方问。
“不错,此处是紫金山南麓独龙阜珠峰下。”张男说完,退了回去,站在魏忠贤得后面。
“难不成你们要掘太祖的皇陵!”白方突然意识到。
“不错!”魏忠贤道:“我对他们大明朝一直不薄,没想到会落下如此下场。你们此刻一定很想知道宝藏的秘密,我不妨告诉你,当年崔呈秀的上辈,的确得到一个口诀:
他日天下未已日
君王持歌见太祖。
除了这两句话以外,太祖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探寻宝藏。”
白方低头思考着这两句话。
“你明白了吧?当年明太祖朱元璋死后,为了防止后人盗墓,曾于同一天从南京13个城门同时出殡,而且车马仪仗完全相同,使人难辨真伪。而且他的皇陵在生前就是由刘伯温花二十余年完成的,地点也是刘伯温选的,乃是大明朝的龙脉所以,宝藏的秘密,也就是皇陵的秘密,这也是太祖一再地说,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此次我得宝藏,又掘大明龙脉,岂不快哉!”
“其实你们都早就知道皇陵的秘密了,只是瞒着我一人。”余欢看着魏忠贤。
“还有袁长红这个叛徒。”魏忠贤笑道:“我叫张男和你们联系,也是为了得知你们的计划,同时,我还要利用一下你们的令牌,调动人马,嗬嗬,可惜这次崇祯犯了一个错误,和咱家同样的错误,以为大权在手,就万无一失了,也是老天保佑咱家,正好来了个陈圆圆,把你们的那个假天子搞得神魂颠倒,也算他走运了,不过早晚也要落在咱家的手里。”
“你们的两千人马从何而来?要攻打南京吗?”白方问。
“呵呵,我们的人马早就在南京城了。”魏忠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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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6:12
“干吗说这么多?杀了我们就得了!”余欢冷冷得说。
“你们还有用,挖掘皇陵是需要有人祭奠的,你们的人头是最好祭品。”
没人说话了,他们在等。
过了两个时辰,才来了一个报信的侍从。
“说吧!”魏忠贤道。
“秉九千岁,人马已经到齐,守皇陵的多数官兵也已经调走了。”
“嗯。”
魏忠贤出去看了看,然后分赴大家出发。
余欢和白方被张男押着走了出来。
果然,外面已经聚集了两千余人和近百辆车帐。
所有的人都是黑衣黑裤。
这些人和车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白方有点不解。
“余姑娘,白兄弟,到了皇陵,我就要送二位上路了,这点酒,就算给你们践行了,”张男拿着两碗酒,走到两人面前。
白方张嘴喝了,余欢不肯。
“你不喝?”张男笑着说:“那待会儿,兄弟我动起手来就麻烦了。”说完,把酒洒在了地上。
一行人和车帐,秘密的接近了皇陵。
明孝陵规模宏大,建筑雄伟,形制参照唐宋两代的陵墓而有所增益。陵占地长达五十里,围墙内享殿巍峨,楼阁壮丽,南朝七十所寺院有一半被围入禁苑之中。
陵内植松十万株,养鹿千头,每头鹿颈间挂有“盗宰者抵死”的银牌。
为了保卫孝陵,内设神宫监,外设孝陵卫,有两千多军士日夜守卫。
可是此刻,大多数的人马已经被调到城中了。
整个皇陵静得出奇。
“这些人里面怎么没见那个黄脸汉?”白方有点差异。
“张献忠大人对挖墓没有兴趣,他另带少数人马去闹洪武门了,当然是在官兵未到之前,也就是此刻吧,既然谎报说有反贼,也要有个样子,好吧这些官兵引出城外,”说到这里,张男笑了:“另外,张献忠还有夺美之意啊。”
“你们想得真周到。”白方暗自佩服。
两千余人很容易的来到了皇陵的腹地。
“张男,上祭品!”魏忠贤吩咐。
“是!”
张男推着白方和余欢走到前面,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点着一个响炮,扔在了天空。
“啪!”的一声响,所有的人都一愣。
魏忠贤瞪着张男,不知道他在干吗。
“杀!”
突然四处杀声震天,灯火通明。
魏忠贤一愣:“不好,中计了,给我杀了这三个人!”
手下听命,朝张男三人奔去。
张男把白方的绳索割断,然后抱起余欢,施展轻功,几下就跳出包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12
白方紧跟其后。
余欢差异的看着张男和白方。
“我说了,你不喝解酒,到时候动手就麻烦了。”张男微笑着。
魏忠贤眼看大势已去,命大家向东突破。
跑了一程路,所带的两千人被追兵杀死了一大半。
突然前面一声炮响,一哨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白马上端坐的正是平安伯,西门通。
次日。
南京城,太祖庙。
大庙里面,魏忠贤跪在太祖爷神像面前。
“在世人的眼里,你已经死了,”崇祯看着眼前的魏忠贤:“你勾结反贼,刨我太祖爷的皇陵,其罪当剐,现在为了掩人耳目,朕就赐你一杯毒酒,你喝了它吧。”
魏忠贤没有说话,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酒杯。
西门站立在崇祯身后,也没有说话。
“能像上次一样让我死个明白吗?”魏忠贤抬起头看着这空旷的大殿,看着眼前这两个十分相似的人。
现在更相似了,崇祯皇帝也剃掉胡须。
“好吧,我就让你第二次死个明白,西门你告诉他。”
是。
这次皇上派我等来到南京,调查宝藏之事,像往常一样埋下了伏笔。
这是我们都不知道的。
我初到南京,想得最多的问题就是,宝藏有多少?你们怎么运出去?
第一个问题到现在,所有人都没有答案,
但是第二个,我有点明白了。
一个是巧合,一个是你的安排。
你故意放出风声说南京城内有宝藏,这是你的安排。
再加上有江南第一美人陈圆圆这个巧合。
就造成了南京城各路江湖人物云集的情景。
开始,我简单的以为,你这么做,无非是混淆视听,反而把你们寻宝的行踪给掩盖到大家寻宝的形迹中。
这样,我们要是按照常规,从寻宝人形迹调查,势必无从下手。
算是巧合,同样是因为陈圆圆,让我了解了一些真相。
那天我去媚香楼,最好的位置是空着的。
可是在场的那些人绝不是善男信女,那么怎么没有人坐呢?
很简单,大家装作都不认识,其实都认识。
那个位置是留给张献忠的。
这些人也都是他的手下,他们都提前混进南京城。
南京城有宝,又有美人,来些人看上去是正常的,实际上,这些人多数是张献忠的部下,乔装进城,然后分布在各个角落。
“不错,这是咱家的一计,可惜被一莽夫为了女人而破坏了。”
皇上这次用的计谋,其实和上次相同,皇上了解你,知道你谨慎,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出手。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6:13
第二天见到张男和余欢,我就更明白了。
他们说你根本是没有行动,这说明你不需要寻找,只需要拿走。
皇陵那边日夜有人把守,你们很难下手。
当然,在此之前的确没人知道皇陵的秘密,但是皇上相信,你不管怎样也要等到万无一失,才会动手,因为你的兵力不足。
于是皇上就给了你调动兵权的权利。
就是你得到的那块金牌。
“那么这次是皇上假扮你,在媚香楼风流快活,而你暗中调兵,在皇陵埋伏了?”
西门不置可否。
“是张男告诉你皇陵的秘密?”
对。
其实张男就是皇上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
这一切都是皇上事先安排的。
余欢从京城到此,你并没有十分信任,当然了,你除了崔呈秀以外,谁都不相信,所以你们的秘密说都没有说。
张男拆穿余欢的身份,盗取余欢令牌,这一方面是你命令的,另一方面也是皇上计划的一部分。
袁长红成了张男的替死鬼,因为他身上有张男的令牌。
这样一来,不但除掉你身边一个助手,还让张男得到了你的信任。
张男混在我们其中,然后把皇上御赐我调动任何兵权的金牌之事,告诉了你,这正好完成你计划中关键的一部分。
于是你才会把皇陵的秘密告诉张男。
这样,皇上自然也就知道了,因为是你要张男去监视我,看看我有没有私下做什么安排。
对于余欢和白方,你觉得已经成了囊中之物,特别是我又把金牌给了白方。
你觉得张男在他们身旁,随时都可以动手。
当然,你也是这样做的。
张男和白方在密室交谈,也是你安排的,你是为了得知到底有没有其他的计划在秘密进行。
其实那时候,张男远远比白方了解得多。
很可笑是吗?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去问一个一切都绝望的了人。
这下,你彻底放心了,特别是你还安排人到媚春楼,监视我。
可惜你派去的是个文人,因为你手下的高手几乎没有了。
要是个高手去看,有可能会发现有四个龟奴生怀绝技。
张男自然是看到了,可是他不会告诉你。
就像上次一样,你觉得样样都在掌握中,可是你没想到,样样都是皇上料定的。
“嗯,大明朝能出一个朱由检这样聪明过人的皇上,再有你这个心思细密能臣,看来大明朝不该亡啊。”魏忠贤说完,举杯饮下。
崇祯皇帝跪在太祖庙前,磕头谢恩,感谢先祖保佑。
西门也跪在后面。
“你起来吧。”崇祯让西门起来:“我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你觉得我过于心狠。”
西门无语。
“我说过了,你是太后的亲子,与我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有些话我们不必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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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6:14
“是的,我只是想替白方、余欢、张男求情。”
“我明白,”崇祯看着西门:“那一刻,我出现在你面前,并且把计划告诉你,你就隐隐觉得我要丢卒保车。”
西门点头。
“我命你带兵去剿灭他们,也要你对府台说有贼人要对皇陵不利。”崇祯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要知道,一旦宝藏在皇陵的秘密走漏,我太祖爷的孝陵就永无宁日。即使我此刻知道宝藏的所在,我也不敢这么做。”
“维臣明白。”
“我信得过你,可是我信不过他们,现在张献中没有捉到,此事已经走漏了风声,但是反贼说,天下犹不可信,可是要是我的大臣也这么说,那天下就必信了。”
“我恳求皇上收回对我们的封赏,把我们发配边疆。”
“你是个聪明的人,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西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好好想想吧,白方他们毕竟是有功之臣,我会善待他们的家人的,此刻他们的软禁在南京皇宫内,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朕也舍不得,可是为了大明朝,我别无选择。我也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傻事,我还要在南京待些时候,七天后,我们一同回京,到了京城,我会让你们见上一面,我说了,我对你很欣赏,别让我失望。”
崇祯说完,缓步的走了。
西门一个人呆在太祖庙。
他有些绝望,有些无助。
其实从他开始涉及这些事情,他就想到有一天,可能因为自己知道太多,而失去性命,可是,这一次,失去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还有余欢。
西门脑子很乱,他抬头看着朱元璋的神像。
朱元璋身边,文东武西,站立着四个有功之臣。
可是这些有功之臣,大多被朱元璋杀害了。
这就是所谓的,飞鸟尽,良弓藏。
历代的皇上哪个不是如此?
就在此时,西门突然发现这个祖庙有个很不寻常的地方。
神龛上,朱元璋面带微笑,庄严而由慈悲。
所有的文官武将不是手拿兵器,就是怀抱象牙扈。
只有刘伯温双手背后,面带玄机。
“难道他手中有什么秘密吗?”西门心头一动,轻轻的跃上神台。
果然,刘伯温手中拿着一本书。
另一本《烧饼歌》。
西门迅速的翻看,这本书和原来那本的确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西门看到后面,不胜狂喜。
他赶紧跑到门外,拦住圣驾。
“皇上,维臣有要事禀报!”
崇祯看到西门那种神情觉得有趣,就再次回到祖庙。
“皇上,原来宝藏另有所指。”
“什么?”崇祯看着西门不知其所云。
“原来宝藏不是在此城之中,而是我们在宝藏之内。”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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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6:14
“皇上请看,这本《烧饼歌》是维臣在刘伯温神像手中发现,上面还有太祖的题字,请皇上看是真是假?”
崇祯接过那本书,翻倒最后一页:“不错,这正是太祖的题字,还有他老人家的私印,看来不假。”
“那请皇上最后两页。”
崇祯坐下,仔细的看最后两页。
西门站着,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皇上才合上书。
因为皇上是反复的看。
“唉!原来宝藏只是黄粱一梦。”
“不,皇上,我倒觉得这比千万宝藏强之百倍。”西门道。
“你只匆匆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是的。”
“好,那你讲讲。”
是!
太祖命刘伯温准备后被之需。
刘伯温前后花费二十一年,然后前来秉明太祖。
太祖问,宝藏可藏好,藏了多少?
刘伯温答,没有藏,也没有一文。
太祖怒,问为何。
刘伯温答,再多的金钱也有花光的时候,再圣明的皇上也会有不肖子孙,所以维臣用这二十一年,将能京城城墙完善,并把玄武湖引为天然屏障,把南京城建造成为一个坚不可破军事堡垒,又将大量用于制造兵器的好铁一万箱,埋于玄武湖东三十里,卸甲石下。这样依靠长江之天险,可抵御外来之百万大军,皇上可以秘传后人,三代之后,将京城迁至北京,把南京作为留都,此乃狡兔之计。将来明朝天下未已之时,北京攻破之日,可退守此地,南京地属江南,粮草丰足,北京城失守,退到南京,挖铁而造兵器,以城而御敌,可保我大明朝兴旺。
太祖大喜,问,倘若我后人退到南京,大明可延续多久?
刘伯温答,若是太祖万子万孙退往此城,大明可再延续二百载。如是旁系,则不足二十载。
于是太祖提笔,告诫子孙,千万不要刚愎自用,要思守思退。
“难为你看得这么明白。”崇祯叹了一口气:“前朝历代皇历推崇道学,信占卜,把一个大好的河山,整治的千疮百孔。我岂能再被此误?现在内患外忧,正是需要强大兵力克敌的时候,哪有什么闲心研究先辈的占卜?”
“太祖爷之话,不无道理,当年他老人家白手起家,打下大明天下,而今皇上有这么好的根基,何忧之有?”
“此一时彼一时,朕自有打算,宁可玉碎,决不瓦全,你不必再说了。”
西门看到皇上已经做出决定,也无可奈何。
“皇上,臣有一计,可化解当今宝藏之风波。”
“你说吧。”
“不管宝藏是何物,总是已经有人传言了,所以维臣恳求,皇上下圣旨,就说先祖留有遗物,指明宝藏就在玄武湖东三十里,卸甲石下。”
“朕明白了,这一万箱好铁,正好掩人耳目,叫天下人知道,我得到了先祖的宝藏,叫外敌不可小视,同时也能解救你那些朋友的性命。”
“正是。”
崇祯低头沉思,良久,道:“不错,这是个好办法,如今边关吃紧,正好需要好铁,来打造大炮,白方等人,朕也舍不得啊,正是用人之机。这件事自有你我二人知道,不可泄露,开宝藏之时,要大张旗鼓,我相信你能办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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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6:15
“一路上严禁开箱,到了京城,全部入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不管怎样,这次的差事,你办得算是不错了。”
一个月后,所有的木箱全部进京入库。
一切终于结束了。
西门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府第。
白方早早的等在这里,看到西门回来,他十分高兴。
“这次的皇差你辛苦了,光是挖掘和押送就用了一个月,我们先回到京城,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是啊,皇上知道你们在魏忠贤那里吃了苦,不忍心叫你们再受累了。”西门说到这里,心里觉得有点不自在,他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官了。
“嗯,我听皇上说,是你在太祖庙发现了那本书,书上指明了宝藏的地方,你还真是厉害。对了,你是在那里遇到的皇上?”
“媚春楼,其实皇上一直在哪里等我,假如那一天你不叫我去,他也会派人来通知我,我们来到南京的时候,皇上早到了,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
“原来如此啊,那天天和陈圆圆风花雪月的原来是皇上自己,而且这一切都是计策。”
“是啊,你忘记了?媚香楼那一夜,你是被药迷倒的。”
“我说我怎么睡得那么香,哈哈,原来是皇上设计的,我真的服了。”
“你知道吗?其实原计划不是这样的。”西门担忧地说。
“什么意思?”
“皇上原本打算让我留在媚春楼,他亲此来捉拿魏党。”
“哈哈,我明白了!”白方笑道:“我说哪,皇上何必剃须扮你,而是舍不得佳人,对了,我听说,皇上已经派遂遗田妃的哥哥田畹,偷偷的到南京,把园园姑娘带回皇宫了。”
“嗯,我也有所耳闻。”
“看你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余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冷冷的望着西门。
“我哪有啊。”西门无奈的说。
“就是,我早就觉得蹊跷,西门决不是那种贪恋美色而放弃国家大事的男人!”白方打圆场。
“是吗?”余欢冷冷得说。
“你说哪?”西门看着余欢,眼睛里的话语,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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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0:53
死亡预告
“我是辞职那年才下决心卖的手机,”刘永看着手中那部崭新的手机,有些感慨地说:“那一年我正是好岁生日,当时你也知道,我下了多久的决心,可是现在,其实对我来说,有网络就够了,我也不怎么出门,如今,哎,咱们孩子都要有手机了,你说她要这个干嘛用?”
“时代不同了嘛,培培他们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有了,咱不能让孩子在别的同学前抬不起头吧?这件事培培给我说了很久了,明天她16岁生日,正好送给她做生日礼物,卡装上了吧?这个号码还不错吧?”张雅丽问自己的丈夫。
“嗯,号码不错,高价买的,钱花到哪里,那里美,你也是,何必要花钱这么多钱,去买个号码?”
“也没多少,”张雅丽笑着说:“加点钱,选个好记的号码,这也算时尚吧,小孩们特别注重这个。”
“你呀,就知道给她卖东西,这样下去,看她将来会成什么样。”
“哎,我经常出差,这几年也没有好好在家陪着孩子,这也算一种补偿吧,再说,就我家培培的条件,现在就有那么多小男生偷偷的给她写信什么的,将来一定找个大款,说不定,你和我的将来都要靠咱闺女了。”张雅丽说完,笑了起来。
“什么思想,”刘永摇摇头,摆弄着手中的电话:“好了,装好了,你打一个过来看看。”
张雅丽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电话,正要拨通号码,也就是这个时候,新买的手机响了。
“咦?我还没打呢。”张雅丽有点奇怪。
“是啊,真奇怪,我看看号码。”刘永低下头,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是个座机,不认识,再说也没人知道这个号码,我想是有人打错了,不管他。”
“怎么挂断?”张雅丽摆弄着新款的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侧面,这。”刘永伸手把电话挂断。
“关机也是这个键吧?还是把手机关上吧,别让培培提前知道了,这家伙可是聪明的很。”张雅丽从刘永手中拿过电话准备关机。
铃声又响了,突然的震动让张雅丽吓了一跳。
“还是那个号码。”张雅丽对刘永说。
“你接吧,反正接电话也不要钱,告诉对方别再打来了,有些人就是掘,我去看看说明书,现在的电话新功能我都没见过,先别关机。”刘永摇摇头,起身到卧室去了。
刘永拿着手机的说明书,回到客厅,看到妻子的样子,让他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张雅丽坐在沙发上,呆呆得看着手机,脸色比刚才难看了很多,呼吸也有些急促。
“怎么了?你的哮喘发作了?”
张雅丽摇摇头,突然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你到底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是谁,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张雅丽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慌忙地向门外走去,嘴里还喃喃说着:“培培哪?她也该放学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怎么了?”刘永急忙跟上去,拉住妻子的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培培平时这个时候不会回来的,你慌什么,你出去也找不到她。”
“对!报警!”张雅丽双手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电话。
“到底怎么了?”刘永抓住张雅丽的手,不让她打电话:“你先别慌,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张雅丽看着丈夫冷静的表情,这才从慌乱中缓过来。
“她说我们家培培给人杀死了。”
“谁?电话里的人吗?”
“嗯,一个可怕的、苍老的声音,她说她看见培培和一个留着长发的男生吵架,最后……,最后那个男生把培培打晕后推进了河里,人……,人已经死了。”
“是恶作剧吧?她说培培的名字了?”刘永也觉得事情有点离奇。
“决不是恶作剧,她开始就问这是不是培培的电话什么的,我说是,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对方声音很吃力,就像是快死的人一样,她没回答我,就说了我刚才听到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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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0:54
“真是奇怪,这个号码应该没有人知道吧?”
“没有,除了你我。”张雅丽紧张地说。
刘永虽然觉得事情很蹊跷,但是还是保持了平时冷静,他来回在屋中走了很久,想了想,对着不安的妻子说。
“先别着急报警,我打过去看看是哪里的电话。”
电话拨通了,张雅丽选的是手机的免提,因为她一个人没有勇气再次听那种可怕的声音。
“嘟——嘟——。”手机的声音很大,或者说屋子里面太安静了。
“喂?找谁?”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有些烦躁。
“哦,你好,我想问一下刚才是谁打我的手机?”刘永低下头对这免提问。
“刚才,没人吧,不可能有人吧?”对方好像也有些差异:“我也是刚到,不知道谁打的。”
“那请问这是哪里的电话?”
“这?太平间。”
刘永还要问什么,张雅丽紧张的挂断了电话。
“报……报警!”张雅丽好不容易的平静被打破了,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
太平间这三个字,久久的回响在夫妇俩的耳畔。
刘永到卧室拿出了张雅丽的喷剂,交给妻子,然后用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
过了许久,张雅丽缓过来了。
“对了,你不是有培培好朋友,那个眼睛大大的女生的电话,我打一个问问,她们经常在一起。”刘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嗯,也好,我去拿电话本。”
“妈,我回来了。”张小培打开房门,低头换鞋。
“培培!”张雅丽跑了过去,一把拉住女儿,仔细的上下打量女儿:“你没事吧?”
“没事啊?”张小培看着神色慌张的母亲,有点奇怪:“你怎么了?”
“没事就好。”刘永走过来,把手放在妻子的背后:“先去洗手,一会儿开饭了。”
“嗯,”张小培又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母亲,去洗手间了。
“别告诉她,孩子还小,别吓着了。”刘永小声地对妻子说。
“嗯。”张雅丽点点头。
晚上,刘永夫妇躺在床上,久久得不能入睡。
“我想明天再买一个卡,这个号码就不要了。”张雅丽说。
“有这个必要吗?再说,这个卡已经交了600元的话费了,我不是说了,这样可以免半年的座机费。”
“还是换了吧,我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把话费转过去,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不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好,你说对方真的说出培培的名字了吗?”刘永不太相信有这样的事儿。
“我现在有点乱,我觉得应该说了,也许真的是恶作剧?”张雅丽靠着自己的丈夫,低声地说:“你不知道,听到那个可怕的声音,我当时就觉得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那种感觉我以前经历过,在梦中也不止一次的梦到过。”说到这里,张雅丽及时地往口腔喷了一些万托林气雾剂。
“你别太担心了,注意你的身体。”刘永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也许是你太紧张了,所以可能听错了,我知道社会上有很多无聊的人,恐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而已。”
“希望是吧,你也知道,16年前……。”
“嗯,我知道,那一年陈辉自杀之前,也曾经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当时你差一点就没命了,那时候还没有这些药,你拼命的往河边跑,昏迷在半路,多亏那时候的人都很热心,把你送到了医院,等你回来,小陈已经不在了,哎。”刘永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点上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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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0:55
“你就在床上抽吧,我没事了,晚上有风,别感冒了你。”
“没事儿,哎,我就这个毛病,这烟一直戒不了,对你们母女也没照顾好。”刘永说到这里,有点伤感。
“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们母女俩可能早就随他爸爸一起去了。”张雅丽哀伤的说。
刘永抽了几大口,把烟头熄灭,重新回到床上。
“别想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刘永把张雅丽搂在怀里。
“我怎么能忘记,哎,不说了,可是关于这件事,我们还是应该做点什么,要不然我请假,这几天陪着孩子?”
“县里那个酒店的单子你不做了?那个保险单你不是下了很大的工夫吗?”
“是啊,现在拉成一个单子真的是不容易。”
“可惜培培自从三年前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父亲以后,就太疏远我了,要不然,我可以天天看着她,这样吧,事情也别和她说,我这几天也不写东西了,我送她上下学。”
“她不让的,我送她都不让,现在的孩子都觉得和父母在一起太尴尬。”
“我知道,我偷偷的跟着她,不让她看见。”
“那也好,哎,还是多赚点钱,早点搬出这里,换个好一点的环境,离她们学校进一点,刘永,干脆,我没也别犹豫了,首付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
“我听你的。”刘永点点头。
“对了,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向拖住我?”张雅丽突然作了起来:“有个家伙,也在墙这笔生意。”
“谁啊?”
“小马,你见过,这段时间他的业绩不好,总是偷偷打听我的事儿,这个单子假如我要是不去,说不定她就去了。”
“不会吧?就算是她,她也不会知道咱们新买的电话号码啊。”刘永说。
“你还别说,我买这个号码的时候,说不定她跟踪我了?”
“哎,我宁可是那样,少做一个单子也无所谓,只要陪陪没事儿。”刘永笑了笑。
“你知道这个单子有多大吗?”张雅丽笑着说:“算了,不想了,睡吧。”
次日清晨,吃早餐的时候,张雅丽还是没从那种不安中释放。
“陪陪,妈要去县里两天,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我知道,”张小培对母亲说:“你不是早就说过了,没事儿,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吃麦当劳,都说好了,爸,我晚上晚点回来。”
“嗯,吃完饭,别到处玩了,早点回来。”刘永说。
“妈再给你的3百块,请同学大方点。”张雅丽又拿出一些钱给女儿。
“不用了,你上次给的够了,你们送我的生日礼物呢?”张小培笑着看着母亲:“一定早就买好了吧?”
“你这鬼丫头,什么都瞒不住你。”张雅丽说到这里,心里不觉有些不安。
“给你。”刘永从口袋里拿出那部手机:“省着点打,别有事没事的和同学用电话聊天。”
“知道了。”张小培拿过电话,不免有些激动:“我下打一下先,嘿嘿。”
女儿到自己的卧室了,从里面传出她兴奋的声音:“小欣,是我啊,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张雅丽看着刘永,刘永轻轻的握住妻子的手。
一天就这样静静的过去了,刘永记着妻子的话,在学校放学的时候,他坐在学校对面的冷饮店,要了一杯廉价的饮料,等着女儿放学。
女儿出来了,和几个同学一起兴高采烈的打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还打一块六的。”刘永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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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0:56
还继续跟着么?刘永绝的自己有些无趣,想到自己混了这么久了,能做公共汽车,他绝不打的。
反正知道目的地,刘永还是坐上了公交车,路过麦当劳的时候,他没有下车,从车窗中看到女儿和一帮同学里面开心的聚会,他放心了。
“看来没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刘永自言自语地说着。
意外还是发生了。
已经晚上10多点了,张小培还没回家。
刘永第一次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可是对方没有回应。
“雅丽,”刘永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怎么了?”妻子的声音有点急促。
“你先别着急,别慌,听我说,陪陪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打了她的电话,可是不通。”
“我打。”张雅丽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片刻,张雅丽打了过来:“我也打不通,怎么办?”
“我说了,你先别着急,你电话本里不是有她同学的号码吗?那个叫小欣的,你打给她问问,我晚上看着她们一起在麦当劳吃东西……。”
刘永还是没说完,对方就挂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刘永没再给妻子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张雅丽此刻的心情。
门开了,张雅丽慌张的进来,门都没有关上。
“怎么样?陪陪回来没有?已经12点多了!”
“没有,我刚才出去找了很久,这附近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她同学怎么说?”
“说8点钟就散了,后来没见过她。”张雅丽明显的有些气喘。
“你先坐下,我给你拿药。”
“我们报警吧?”
“嗯,报警。”
小区的报警点。
“那么,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女儿是什么时候?”一个片警拿着本子,做记录。
“今天下午,不,应该说是傍晚,6点左右。”刘永说。
“嗯,”片警看看手表:“那就是说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不应该是失踪,会不会去哪儿玩了,她平时几点回家?”
“最晚9点,我女儿很听话,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张雅丽激动地说。
“现在还不到1点,是不是你过于紧张了?通常这种情况我们也遇到过,她是不是和你们吵架了?赌气什么的?”片警淡淡地说。
“没有,今天是她的生日,早上还好好的。”
“行,我们做一下纪录,你们留个电话,说不定这个时候她已经回去了。”
“可是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新买的。”张雅丽看到对方有点不在意的样子,着急了:“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了!”
“你怎么不盼自己女儿点好呢?”片警开了一个玩笑,造成了更尴尬的气氛,他干笑了一下继续说:“通常在48小时以后,我们才能立案,你这个还不到2个小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不过现在最应该做的还是在家里留守一个人,或者说,你女儿还不太会用新买电话,或者关机了。”
“可是,昨天有人打电话说我们女儿给人打昏扔在河里淹死了!”张雅丽的口气有些强硬。
“什么意思?绑架?”片警抬起头差异的看着张雅丽。
“是这样,”刘永安抚着妻子,客气的对片警说:“昨天我妻子接到一个电话,有个人说我们女儿给人杀死了,我们吓了一跳,正要报警,女儿回来了,所以我们会这样是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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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0:57
“恶作剧吧?”片警点上一支烟:“也难怪你们这么紧张,你们不知道,就我这个小小的报警点,也经常接到类似的电话,都是有些人手贱,没事儿拿我们开心,杀人放火的,说什么的都有,跑去一看,什么事都没有,给你们打电话的人有没有留下姓名?”
“没有,说完就挂了。”张雅丽说。
“那就对了,一般都是这样,还都是座机,公用电话,你说去追查吧,也没有必要,所以我们现在接到报案一定要对方留下姓名,以方便联系和确认。”
“希望是个恶作剧。”刘永低声地说。
报警点的电话响了,片警苦笑着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滨河小区报警点,呃?发现个女尸,在哪里,嗯,确定是女尸吗?看不清楚?什么样子?嗯,请问你是那位?嗯,滨河游园管理处的,怎么称呼?好,我们马上去,先不乱动,嗯,好。”
片警挂上电话对刘永说:“有人发现在橡胶坝的地方看到一个女尸,年纪不大,穿着绿的连衣裙,和你们说的有点相像,你们先不要紧张,我们一起去看看。”
能不紧张吗?女儿穿的什么衣服,刘永和张雅丽很清楚。
警车上,两个警察坐在前面,刘永和张雅丽坐在后面。
此时张雅丽此时已经慌乱了,刘永不住的安慰她:“到了再说,你带药了吗?”
“带了。”
滨河游园坐落在运河旁边,是这几年修建起来的公共花园,也是这个城市青年男女廉价约会的圣地,此时已经是深夜的,可是依然有三三两两的男女不愿意离开。
警车来到了管理处,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的警察的到来。
“尸体在哪里?”片警一下车就问。
“在橡皮坝附近,我们没敢过去,应该是尸体,我们都这样认为。”一个中年管理人员一边指着,一边回答。
“我们去看看。”
两个片警在管理人员的簇拥下,向橡皮坝处走去。
刘永搂着张雅丽紧张的跟在后面,此刻他俩人的心情难以用文字形容。
“希望还是个恶作剧。”
“就是那里!”中年人用手电筒照着:“我刚才无意中发现的,早些时候还有点月光,我隐约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东西,绿色的,我开始还以为是塑料袋什么的,于是回来拿了手电筒,用手电一照,怎么看怎么像个人,就报警了。”
张雅丽站在最前面,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努力辨认。
是个人,因该说是个个子不高的女人,因为大多数身体泡在水利,实在不敢确定。
“你们有船吗?”片警问。
“有,清理河面垃圾用的,你们说不要乱动,我们也没敢过去,因为我们仔细看了,人的头部在水下,应该早就死了。”中年人解释道:“要是溺水的人,不是这样的。”
“嗯,先捞上来再说吧。”片警说。
“我们捞?”中年人有点不情愿。
“你们来吧,你们对水面的情况比较熟悉。”片警严肃地说:“既然是尸体,我们两个人还处理不了,我要和市局联系,你们快捞吧。”
凌晨2点,白方带着他的小队人马来到了河边。
“白队长,您来了,尸体已经捞上来了,女孩儿,16岁,她的家人我们找到了,那就是他的父母。”
“知道了,小宇,建阳,你们去验尸,我和肖斌去问问他家人的情况。”
“是。”
张雅丽躺在管理处的小床上,刘永坐在旁边。
“她怎么了?”白方问。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20:58
“她有哮喘,太伤心了,发作了一会儿。”刘永忍着眼泪说。
“要不要紧?是不是先送到医院?”白方注意到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她不去,我劝她很久了。”刘永摇摇头。
“那好吧,你们已经确定死者是你们的女儿了么?”
刘永点点头,没有说话。
“说说你们女儿的情况。”白方坐下,点上一支烟。
“您最好不要抽烟,她的呼吸……。”刘永指了一下自己妻子。
“嗯,对不起,”白方正要把烟熄灭,刘永站了起来:“不用了,我们出去说吧,我也想抽一根。”
走到屋子外面,刘永也点上一支烟,远远的看着一些警察正在对张小培的尸体拍照。
“还没介绍,我叫白方,负责这起案件。”
“嗯,我叫刘永,我妻子叫张雅丽,这是我们的女儿,陪陪。”
“我听片警说,你们好像预知了这件事情?”
“是的。”
“请您详细地说说,这对我们的案子会有很大的帮助。”
“是这样,今天是女儿的生日,在昨天的时候,我们买了一部手机,想送给她,可是卡刚装到手机里面,就有个电话打过来,开始我们都认为是打错了,就没有接,没想到,那个电话没一会儿又打了过来,我妻子接的,她说电话里面有个苍老可怕的声音告诉她,我们的女儿被一个长头发的男生打昏,扔进了水里,于是我们很紧张,当时就像报警,没想到女儿回来了,没发生意外,我安慰妻子说这是个恶作剧,妻子不放心,可是她有事要去县里,于是叫我偷偷的看着孩子,我放学的时候还看见她好好的,和几个同学去了麦当劳,我这才放心的回家,没想到,到了很晚她也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于是到处的找,也给妻子打了电话。”
“谁给你们打的电话?”白方眼睛一亮。
“不知道,我曾经打过去,对方说是太平间。”
“那么,电话里曾经提到你们女儿的名字啦?”白方问。
“我也说不清,我妻子接的,她开始说得很肯定,后来也有点不确定了,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刘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来还要问你的妻子,你女儿最近有没有什么意外的行为?”
“没有,是这样,我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父亲在她还没有出世就自杀了,本来我和妻子一直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可是有一次学校体检,她发现自己的血型和我的不同,于是回来问我们,不得已,我们告诉了她,从那以后,她就和我疏远了,在家也很少和我说话,我虽然很努力的去和她沟通也不能回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这个我能理解。”白方点点头:“她平时的表现如何?在家和在学校?”
“她很乖,很懂事,基本上不让家人操心,生活相当自立,她妈妈忙,我和她有了隔阂以后,她也不愿意我干涉她的生活,我想在学校也一样吧,反正从来没有老师打电话反映过什么,学习成绩一直也不错。”
“你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吗?就是太平间的那个。”
“是个座机,具体说不准,当时是直接拨过去的,查电话记录应该有,昨天就那一个号码。”
白方还要问什么,突然意识到身后有个人正在急促的呼吸。
“你怎么起来了?”刘永扶着自己的妻子。
“我没事了。”张雅丽显然已经没有眼泪了,她的眼睛里面空空的。
“你好,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白方,你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想再看看陪陪。”张雅丽默默的看着远处。
“好吧。”
白方一行人来到张小培的尸体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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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0:58
16岁的女孩儿,正是花一样的时节,可是此刻,却躺在这淋漓的岸边。
女孩子很漂亮,这一点显然是母亲的遗传。
那部崭新的手机就挂在她的颈上。
“已经验尸完毕,可以带回去了。”宋晓宇小声地对白方说。
“嗯,”白方点点头,对着刘永说:“你们先回去吧,很晚了,明天上午到市局找我,这是我的电话。”
“不,有些情况我要给你们说清楚,回去也睡不着。”张雅丽说。
“那就这里说吧,到我的车上。”白方不愿意让这个可怜母亲再到处奔波了。
坐在车上,白方拿出一瓶矿泉水给张雅丽。
张雅丽漠然的接在手里,没有打开,过了一会儿,她低声地说:“一定有人知道我女儿的事情,而且是提前知道了,看到我家陪陪尸体的时候……,”说到这里,她喘了一大口气,继续说:“我肯定了,那个电话里面的每一句话,我都想起来了。”
“那你说说,晓宇,你纪录”。
“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喘息声很急促,她没有直接说培培的名字,而是问,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不是个16岁的女孩子,名字里面有个陪字,我说是,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她看到这个女孩子给一个男孩子用石头打昏,然后丢在河里了,叫我们去那里找。”
“你们当时就把电话打了过去?”白方问。
“过了一会儿吧,当时太意外了,我妻子要去找,还要报警,后来才想到打过去看看。”刘永解释。
“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张雅丽抬头看着白方。
白方冲着宋晓宇点点头。
“应该和你们听到的一致,头部侧后面有明显的伤痕,是钝器造成的,身体其他部分没有受伤的痕迹,腹部积水不是很多,所以说那钝器的击打是致命的。”宋晓宇说。
“你们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我们,我们明天去查。”白方说。
张雅丽很吃力的在宋晓宇的记录本上写出那个号码。
“好,你们先回去吧,有新的情况我们会联系你们,你们要是有什么线索,也要及时向和我们沟通,好了,不早了,好好休息,我们保持联系。”白方说。
刘永夫妇才走了。
白方没有走,他回想着这些线索,脑子里有点乱。
“找到了!”李建阳提着两个塑料袋走到白方的车窗外:“我们沿着河边往上游查找,找到了一只死者的鞋,在鞋的附近找到了一块石头,上面有明显的血迹,希望能从上面提取到指纹,哪个地方很偏僻和隐蔽,有些灌木和树,应该是杀人的第一现场。”
“嗯,收工,回局里。”白方把烟熄灭。
凌晨5点,在白方的办公室。
“别回去了,天就亮了,我们研究研究,天亮后要去几个地方调查。”白方看上去毫无睡意。
“是啊,听到死者家属的话,我就知道今天晚上别睡了,我当时看白队的眼睛都亮了,难得有这么离奇的案子,此从上次那个精神分裂的人以来,就没见队长这么精神过。”宋晓宇打着哈欠,笑着说。
“其实这个案子不算离奇,”肖斌扶了一下眼镜:“有类似的案例,不过在美国,等队长布置完任务,我讲给你们听。”
“现在就讲,”白方点上一只烟,“反正天亮还早着呢。”
“好吧,我讲讲,这可不是故事,是我们上警校的时候的案例,估计你们那时候的材料里面没有,这是近些年才算是可以公开的,怎么说也是个典型的案例。”
“你讲吧,别学我说话。”白方道。
嗯,我讲,这个案子发生在1978年的美国,哪个城市我记不清楚了,一共是两个案子,我讲完,你们不相信的可以去查,网上也许有。
有一个男孩子,大概也是十来岁,突然失踪了,她妈妈到处找不到他,于是立即报案。警察通过线索,怀疑到一个中年人,拿着搜查令,到了那个人的家里,发现了一些年轻人的驾驶执照,还有这个失踪男孩的上衣,可是这些证据在美国来说还不能定罪哦,于是警察除了监视这个人,没有其他的进展,后来这个检察官找到一个灵媒人士协助,灵媒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算命一类的。这个灵媒是个老女人,她抚摸着男孩的平时用的东西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同时她感到这个男孩子已经死了,在检察官继续追问下,灵媒用笔划出一个图形,十几个长方形拍列成一个马蹄装的弧形,她说尸体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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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0:59
检察官获得了新的搜查令,他们挖开了那个嫌疑犯的院子,果然,在地下埋藏了20几具未成年人的尸体,排列的样子和灵媒所画的一致。
这也是轰动一时的杀人狂魔,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我先前说的那个男孩子的尸体没有找到,罪犯也不开口,于是检察官再次找到那个灵媒。
灵媒拿着一张当地的地图,把手放在上面感应,可是没有结果。
过了一段时间,死者的家人看到一则广告,说有一个灵媒人士,也是个老年女人,她能帮助受害者找到失踪的家人,于是检察官找来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坐在检察官的车上,在这个城市来回里面感应着,最后离开了这个城市,到了郊区的一条河边,当时是冬天,河水冻了,那个灵媒拿出一张纸,写上2月19日,交给检察官,说到了这一天,自然会找到男孩子的尸体。
检察官将信将疑,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在2月19号的早上,他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在河边发现一个男孩的尸体,检察官立即过去,果然,正是失踪的那个男孩子。
“嗯,这件事我好像也有所耳闻,大概是听西门给我说过,还有一个案子哪?”
上面说的那个算是灵媒通过冤魂揭露的杀人的魔王,还有一个是一个灵媒阻止了杀人狂魔连续杀人的事件。
有一个女孩儿,在学校还是个拉拉队员,你们都知道,美国兴这个,但凡能加入的都是比较性感的,我记得有部获奖电影,讲的就是一个中年人迷恋她女儿同学的故事,她的同学就是个拉拉队长。
“《美国丽人》。”宋晓宇说。
对,扯远了,还是说那个拉拉队员,有一天晚上打工,就没有回来,她母亲去找她,发现她的车停在广场,车门大开,于是这个母亲立即报警。
警察在调查中,有人说看到较早的时候,有一辆蓝色的轿车停在这里,里面有个络腮胡子的家伙,看上去很恐怖。
警方于是开始调查这个人,但没有收获。
过了不久,第二期案件发生了,在一个雨夜,有一个女子浑身是血像一名男子求助,当时这名男子在一辆大型运货车中,他先是看到一辆绿色或者蓝色的轿车慌忙离开,他正要开车的时候,一直血手拍在他的车窗上。货车司机立即用车载电台报警,然后下车查看,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浑身是血,倒在路边的草地上。
等警察来的时候,女子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了,从手法上看,显然和拉拉队员的案子同出一辙。
调查没有头绪,大家都知道,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罪犯再次出动,为了让人们引起注意,于是在媒体公开了,当然,警方隐瞒了具体的情况。
下面就要说到这个神奇的女士了,也同样是个老年妇女。她的一个警察朋友打电话告诉她有关报纸的报道,这个女士在接听电话的时候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一种被水窒息的感觉侵袭着她的身体,她昏厥了。
他的朋友立即赶到她家,等她醒来,告诉她的朋友,她感觉到了杀人的现场,感觉到了死者的痛苦,她认为死者的灵魂要通过她找到罪犯。
他的朋友并不相信,虽然他知道这位女士的确有些灵异。
女士对他说,报纸上登载的情况有些隐瞒,第一个女孩子是在一个广场被劫持的,此刻的尸体躺在一个装水的容器中。
他这位朋友虽然也是警察,但是对这件案子并不了解,于是他很好奇的向有关人员打听。负责这起案子的检察官对于这种说法开始也是一点也不相信,但是为了稳妥期间,还是找到了这个女士。
他们把这女士带到案发地点,女士当时就感应到了那种恐惧的气息,她当即就指出罪犯的汽车在什么位置,被害者的汽车在什么位置,这和警方得到的资料完全相符。
于是官方首次正式的准许这位灵媒人士协助调查。
女士领着他们来到一片空地,在那片空地,女士再次感到了那种痛苦的侵袭,她说这里就是女孩子被施暴的地方,果然,警察在一个铁丝网上找到了一些纤维,正是死者衣物的碎片。
再后来就比较复杂了,我简单的说吧,那个女士感应到凶手的名字,当然是大致的,还有凶手是波兰后裔,络腮胡子,住在有两个R字母的地方。
最后,警察在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中,找到了真凶,果然和女士形容的一致。
“那么,第一个女孩子的尸体哪?”宋晓宇问。
“在一个水缸里被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大水缸。”肖斌回答。
“很有趣,有头有尾的,就是不知道真实性可靠不可靠。”李建阳说。
“来,”宋晓宇坐了下来,拉住肖滨和李建阳的手,闭上眼睛,缓缓地说:“我看到了,看到了凶手,他是个男人,喜欢吃麦当劳。”
“嗯,”李建阳也闭上眼:“我也感到了,是个男人,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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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1:00
“你们是不不相信我说的事情。”肖斌摇摇头:“我可是相信。”
“嗯,我半信半疑,我们还是来布置一下上午的任务,小宇带人去学校调查死者的情况,肖斌留守,一方面协助他们做验尸,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我和建阳去调查那个号码。”
“好吧,希望中午能睡一会儿。”宋晓宇打了个哈欠。
“现在时间还早,你们也谈谈这件案子。”白方看看手表。
“我先说,”李建阳站起来,:“刚才我们粗略的对那块石头作了取证,还不错,发现几枚比较清晰的指纹,这样的话,只要作比样,也许能很顺利地找到凶手,晓宇,你到学校,有可疑的,特别是长发男生,就顺便取样。”
“嗯,说说我的意见,死者头部的击打很重,应该是个有力气得男子,致命伤,我有个小判断,凶手和死者认识,因为死者的伤口早脑后偏左的地方,也就是左边太阳穴的后面,建阳提取的指纹明显是右手的,那么右手拿石头打击这个部位,因该几乎是面对面,死者身体上面没有其他的伤痕,也说明他们没有什么肢体的搏斗,是凶手突然袭击死者。”
“有道理,暂且不说电话的问题,单看案件,应该很容易找到凶手。”肖斌点头。
天亮了,草草的吃了早餐,按照白方的安排,大家各自上路了。
宋晓宇和一名刑警来到了死者的中学,向校方说明了情况,校方很配合,首先找来张小培的班主任,孟老师。
孟老师30出头,络腮胡子剃得很干净,人也相当健壮,宋晓宇不能从外表猜出这位老师是教什么课程的。
“我是小培的班主任,教语文的。”孟老师显然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嗯,我们想了解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我们知道她昨天过生日,有几个同学和她一起庆祝,我们还想见见这几名同学。”
“好的,我先谈谈小培在学校的情况,哎,真可惜,她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女生,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早熟,据我知道,包括别的班也有男生来找她的,我曾经给她谈过几次,当然也只是私下侧面的教育,现在不像过去了,我们也不好管得太严厉。除了这方面,这孩子还是不错的,有点文艺天赋,是我们学校的文艺骨干,在学校也算是有些名气,正是大家常说的校花,我听说有些同学还把她的照片贴在网上,挺受欢迎的。”
“这么说,有不少男生和他交往了?”
“那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不太清楚,这些事儿,问她的好朋友最好了。”
“这些男生中,有没有一个长发的?”
“有吧,好几个呢,现在的孩子头发都长,学校一再的强调,可是还是有个别学生我行我素,让人头疼。”
“死者的好朋友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叫她来。”
“可以,我去安排。”
大约过了几分钟,一个眼睛大大的女生来到了学校会议室。
“你叫什么名字?”
“叶小欣。”女孩子低着头,眼睛里有些泪水。
“张小培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嗯,她母亲昨晚打过电话问我,我后来也打过去问……。”
“昨天晚上谁最后和张小培在一起?”
“我哥哥,叶森,我们是双胞胎,他是4班的。”
“嗯,有些事情你要如实地回答,这样对我的案子会有很大的帮助,你明白吗?”
叶小欣点点头。
“你哥哥和张小培是不是在谈恋爱?”
叶小欣再次点点头。
“那么,昨天你们聚会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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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1:01
“昨天是小培的生日,我们去了麦当劳,也没什么,大家都挺开心的,就是最后结帐的时候,我哥要付钱,小培不愿意,两个人有点争执,后来也没什么,我知道小培这个人很好强,她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在人前不太愿意低头。”
“那后来哪?”
“天黑了,我们就散了,我哥哥像往常那样送她回家了。”
“你们几点离开的麦当劳?”
“不到8点。”
“那你哥哥几点回的家?”
“9点多吧。”叶小欣有些紧张,她继续说:“你们不要怀疑我哥哥,他可是个很老实的人。”
“嗯,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从麦当劳到张小培家要走多长时间?”
“很近,要不了多久。”
正在这时,宋晓宇的手机震动了,她收到一条短信,是肖斌发来的。
这条短信也同时发到了白方的手机中。
“验尸有了新发现,张小培已经怀孕了,大概有6周。”
白方看完短信,关上电话,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孩子真不得了。”
“要是这样,案子就更明郎化了。”李建阳说:“如果指纹和DNA鉴定都指向一个人,那么这些证据足以定案。”
“希望吧,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去发掘。今天不太顺利,查个号码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没办法,谁让电信的电脑出现故障了。”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第二人民医院。
“我想找一下你们医院的负责人,我们是市局的,有个案子要请你们协助。”白方向一名医护工作者表明了身份。
医院的副院长接待了白方和李建阳。
“是这样,我们调查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是你们医院的,我们想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我看看。”副院长接过了电话号码,:“这个号码应该是我们的外线电话,现在还有几条外线,其他的都上了局域网了,这个号码,好像是,我打过去问问。”
副院长拨通了这个号码。
“谁啊?我是杨院长,嗯,知道了。”杨院长放下电话,对白方说:“是太平间,我知道那部电话,很老了,你们要调查什么?”
“怎么说呢,”白方笑了笑:“我们想知道,在前天傍晚,记录上是18点45分的时候,从这个电话上打出两个电话,打到一个手机上,我们想知道是谁打的。”
“嗯,这样啊,我叫刘大夫带你们去看看,她比较熟那一区的情况。”
刘大夫30出头的样子,看上去很精神,身上有那种大夫独有的冷。
来到太平间,白方看到了那个神秘的电话,它就在太平间的门外,黑色的老式电话,看上去十分陈旧。
“这部电话是我们这个区唯一的一部外线,知道的人也不少,不过一般人也不太想到这里打电话,可是呢,爱占便宜的人还是有的,包括一些老病号都知道个电话。”刘大夫冷冷得说。
“那这么说,前天谁在这里打电话就很难查到了?”白方问。
“我给你问问,小张!小张!”
从天平间走出一个脸色铁青的男子,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这么年轻,被安排到这样的环境工作,也难怪他一脸的颓废。
“小张,前天是你值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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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1:01
“是啊,怎么了?”小张不屑的回答。
“这两位市公安局的,来调查情况,你记不记得前天晚上快7点的时候,谁在这里打过电话?”
“是18点45分。”李建阳看着颓废的小张。
“前天,哎?好像有人打电话过来问过,问谁打的电话,我说不知道。”
“对方还说了什么?”白方问。
“他问这个电话是那里的,我说是太平间,对方就挂了。”
“嗯,”白方点点头:“刘大夫,这楼上是什么地方?”
“化疗区,住着一些重病号。”
“我们知道打电话的这个人是个女人,听声音因该是一个年级比较大的人,不知道好不好找。”
“这个区病人大多年纪都不小了,你们跟我来吧。”刘大夫径直的向楼上走去,白方和李建阳笑了笑,跟在后面。
“老李!老李!”刘大夫叫出一个中年的护士,对白方说:“她是这里的护士长,有什么问题你问她吧,老李,这是公安局的同志,来调查一些事情,你要积极的配合。”
“好的,刘主任。”护士长看着白方他们,点点头。
“你们谈吧,我那里还有几个病人。”刘大夫说完,转身走了。
白方挠挠头,看着刘大夫的背影。
“请这里坐,”护士长把白方和李建阳让进了值班室:“不知道你们要调查什么?”
“我们想找这样一个人,女的,老年,应该有病,熟悉你们医院,知道这个楼下有一部外线电话,曾经去打过。”白方说。
“您说的这些,有几个都符合,嗬嗬,这里是医院,老年的女病人不少,住过一段时间,就和我们熟了,也都下去打过电话,她们倒也不避讳那个地方,你们也知道,老年人没有几个有手机的,有些还挺可怜的。”护士长显然比刚才的刘大夫热情:“她叫什么?或者还有其他特别的吗?”
“这个……,”白方迟疑了一下,他继续说:“她前天晚上18点45分去下面打过一个电话。”
“前天,”护士长抬头看着白板上记录:“还真巧,那个时间化疗已经结束了,除了不能动的,至少有6个人有可能,虽然我没看见谁下去了,还有具体的吗?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情能透漏么?也许我可以推断出来是谁。”护士长的眼光中有点闪烁光芒。
“嗯,”白方意识到了对方的眼神,于是他把来意大致的告诉了对方。
“我想着你们也是找她,”护士长笑了:“她叫刘爱玲,是个退休教师,得的是脑部肿瘤。”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她?”白方问。
“说来你们一定不相信,她是个神人,说来话长了,几个月前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昏迷,很危险,心脏几次停止跳动,不过最后还是抢救过来了,据她说,她当时灵魂出壳了,最早她对我说的,她说她看得见我们在抢救她,我们怎么做得她都看得很清楚,她就在旁边看着,看着自己很痛苦的样子,她实在不想回去。可是后来,她舍不得这个世界,她的家人,还是回去了,回到了身体,我问过她都看到我们做什么,她说得一清二楚,我开始觉得恐怕是她在抢救过程中看到了什么,然后出现了幻觉,可是后来的事情就让我们意外了。”
“那是什么事呢?”白方问。
“后来这个病人的状态一直不好,有时糊涂,有时清醒,在清醒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一个护士给她注射,她突然对人家说,你怀孕了,是个男孩,我看到了。说的那个护士很不好意思,人家还没结婚呢,可是后来那个护士去检查,还真的怀孕了,嗬!这下可传开了,到处都有人来找这个病人看胎位、算命什么的,据说都说准。”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昏迷的时间比清醒多,快成植物人了,还有奇怪的,她清醒时候说的话,做的事,等她第二次清醒以后就全忘记了,一点也不知道。他家人准备给她转院,想尝试中医治疗,我们也没有反对,这几天就转走。”
“那么说即使那天她打了电话,此刻再问她也无济于事了?”
“对,她就是这个状况,我们现在也禁止别人去看她了,这件事在整个医院传开以后,影响很不好,特别是我们有制度,不能对孕妇偷漏孩子的性别。”
“照你这样说,你们都觉得她说得很准了,所以才禁止。”
“我告诉你,我们那个护士,本来没打算结婚的,后来检查一看,真是个男孩儿,就是就赶紧领证了,这种事传得很快,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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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1:02
“能确定是她打的电话吗?这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白方问。
“我问问,”护士长站了起来,在门口叫来几个小护士:“前天晚上是谁值班?有没有看见26床的刘爱玲到下面去打电话?”
“对了,我们见她下去了,过了好久才上来,我们还开玩笑说她下去给死人相面去了。”一个护士笑着说。
“什么时候下去的?”白方问。
“新闻联播之前。”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说。
“她上来说什么了吗?”
“没有,脸色不好,给她开玩笑她也不离我们,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此刻状态如何?我们想见见。”白方对护士长说。
“嗬嗬,见不到了,从昨天开始就没醒过来,看情况是恶化了,据她自己说,她料到了,她说她泄露天机太多,早晚变植物人,她还说只要是和她有缘分或者见过的人,这些人的命运她都看得到。”说到这里护士长,清了清嗓子:“这些也没什么科学根据,我们院领导不让多说,其实类似她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过,人在快死的时候,总是会有点奇怪的行为,我们也不敢细想,这么多年了,你说这加重病房那张床上没有死过人?我们也见怪不怪了。”
“那好吧,如果病人有可能清醒,我们想见她一次,这是我的电话。”
“好的,不过希望不大,再说她也要转院了。”护士长笑着说。
“这一天熬得不值,弄了个半仙耽误我们一上午的时间。”李建阳无奈的说。
“希望晓宇她们在学校有所收获。”
白方回到警局看到,看到宋晓宇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醒醒,说说情况,说完了回家睡去。”白方轻轻的敲桌子。
“嗯,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宋晓宇柔柔脸:“找到那个什么灵媒老太太了吗?”
“算是找到了,没什么收获,电话看来有可能是她打的,现在还不能确定。”白方说。
“晓宇,那还真是个神人,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看看咱们将来生男生女。”李建阳给宋晓宇到了一杯水:“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找到那个男的了,叫叶森,不是她们班的,不过和死者拍拖,那天晚上他送死者回家,很多人都看到了,对了,他是长头发,挺帅一个小男孩。”
“要不帅,能给人家肚子搞大吗?”李建阳说。
“还不确定呢,DNA的结果起码也要两天,我把那孩子带来了,在拘留室,刚才他家人也来了,闹了半天才走了,弄得我困死了。”
“指纹呢?”白方问。
“肖斌在那弄着呢。”
“那好吧,你和建阳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那孩子,你们开着手机啊,有什么情况我找你们。”
“谢谢,谢谢,学校的资料都在这里。”宋晓宇点着头,打着哈欠,和李建阳一同出去了。
走廊里听得到他们讨论有关医院那个神人的声音。
白方打开资料,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打点电话找到了刚才的那个护士长。
“你好,我是刚才那个白方,嗯,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刘爱玲原来是哪个学校的?好,我等……,新青山中学,嗯,谢谢。”
白方站起来,学着西门的样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从时间推断,第一天,这个神人预知到第二天的杀人案,不,她不能确定是哪一天,这个神人也是这个学校的,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她还说只要是和她有缘分或者见过的人,这些人的命运她都看得到。假如这是真的,那么,死者和这个刘爱玲也算是有缘人了?
白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偏了,就在这时候,肖斌兴冲冲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有结果了,指纹是这个男孩子的,没错!”
“嗯,这个证据很有力,我立即审问嫌疑犯。”白方拿过了那份指纹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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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1:03
审讯室,叶森明看不出有什么紧张。
“姓名!”
“叶森。”
“年龄!”
“17岁。”
“你和死者,也就是张小培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同学呗。”
“可是有些同学反映,你和她关系非常近,你好像很喜欢她。”
“靠,她长得漂亮,谁不喜欢,连她们老师都喜欢她。”
“你说话注意点!前天晚上你和她去那里了?也就是说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麦当劳,然后送她回家,仅此而已。”
“你撒谎!”白方狠狠地瞪着他:“有人看到你和她一起去了滨河游园。”
“我是去了,也是顺路。”
“从麦当劳到死者家,这不算顺路吧?你老实点,撒谎对你没什么好处。”
“好吧,我说,我是和她去了,在那打了KISS,她生日,算是我送给她的。”
“你们有没有发生争执?”
“吵架也是拍拖的一部分。”
“叶森,我告诉你,现在证据对你很不利!在打死张小培的石头上,有你的指纹。”
“不可能!”
“给你看!”白方把证据递给他:“其实不应该我们问你,是你该向我们解释才对。”
“这不可能是我的指纹。”
“还嘴硬,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还有,你和死者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有,不过我也不是他第一个男朋友,反正她跟我的时候已经不是处的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不知道。”
“看来你不怎么配合。”
“反正我不满18岁,你们看着办吧。”
“你还挺懂法律,我告诉你,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等等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我不和你们说,我要找律师!”
“嗬嗬,好吧,我们会联系你的监护人。”
白方交待了其他人值班,于是叫肖斌也去睡觉了,他一个人走出公安局准备回家休息一下。
“白队长,”刘永从迎面走了过来:“我女儿的案子有着落了么?”
“啊,你好,你妻子的情况怎么样?”
“哮喘加重了,在医院住了一天,回家了,她不想住院,在家治疗,小区的诊所定时来给她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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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1:03
“那就好,我们里面谈。”无奈,白方又和刘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有个情况,你们做家长的有必要知道,”白方给刘永一支烟:“你知道你女儿怀孕了么?”
“什么?”刘永站了起来:“不可能,我们陪陪品学兼优,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
“你们做家长的太不了解孩子,以为给好的,用好的、吃好的就是关心她了,我们的同志到她们学校了解过,资料显示,她在学校并不像在家里一样,在学校交过几个男朋友,还经常旷课。”
“他们那个什么老师,壮壮的那个班主任,为什么不和我们沟通!”
“你看,你连那个老师叫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你们,算了,不说这些,我有点累,你别介意,一直都没睡呢。”
“我明白,你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白方苦笑着:“我们去医院了,就是太平间那个,没什么收获,或者说没什么证据,估计医院的事情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具体关系,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嫌疑犯,是她的同学,叫叶森,你有印象吗?”
“有,好像是那个双胞胎哥哥,家里挺有钱的,有几次骑着个摩托在我们家楼下转,我撞到过。”
“嗯,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是他打死的你女儿,现在还在等胎儿的坚定,如果也是他,那就可以结案了,目的也很明确。”
刘永这才把烟点上,低着头,难过得哭了。
“节哀吧,我知道你们的心情。这件事情找个机会告诉你妻子,有新的情况我们会找你们。”
“那尸体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给她入殓?”
“再等等,”白方站了起来:“我送你吧,我正好开车出去一趟。”
“不用了,我想走走,我不知道怎么给她妈妈说。”
“我理解。”白方拍着刘永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出公安局,看着刘永走远了,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自己的汽车。
“别动!”一个硬物顶住了白方的背后:“狗翻译,把枪给我!”
“你多大了,还玩着一套。”白方无奈的回头看着西门。
“走,去你的办公室,给你说件事儿。”西门有点顽皮得说。
“你们是不是都约好了?故意来整我,我两天没合眼了,你绕了我吧。”
“真的有事儿,走吧,我请你喝咖啡,喝了就不困了,再说你现在回去睡觉,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也是,好吧。”
街角的咖啡厅,一人一杯香浓的咖啡。
“有这个消息我第一个来通知你,你该荣幸。”西门喝了一口咖啡。
“什么消息?”白方打了哈欠。
“你猜?”
“我靠,你告诉我的消息还要卖关子。”
“你跟谁学的脏话?”西门笑着说。
“一个犯人,别提了,你快说吧。”
“余欢怀孕了,嘿嘿。”
“怪不得你学小兵张嘎,是意外吧?你以前不是不打算要孩子么?”
“是个意外,不,应该说惊喜,以前吧,真的没有这个打算,可是,真的有了,你就知道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是啊,你会做人了,当然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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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1:04
“你看上去不怎么替我高兴,不够意思,你以前有什么案子,我不是也陪你熬夜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不是因为困,这会儿好多了,中午那会儿有点熬不住了。”白方喝完了自己那杯,又要了一杯:“我是觉得孩子挺麻烦的,我说的是教育子女。”
“那当然,这是要长期负责任的。”
“刚办了一个案子,女高中生怀孕了,被男友用石头拍死了。”
“多大了?”
“女的16,男的不满17。”
“唉!这的确不能怨孩子,家长和老师都有责任,现在的孩子从生理上成熟的早,对于性一定要引导,前一段台湾也出了类似的一件事。”
“说来听听。”
“也是高中生,女的怀孕了,两个人害怕,双双跳楼了,死的时候还抱在一起。”
“真惨,多大点事儿。”
“最惨的还不是这个,最惨的是,事后,两家家长决定给他们成亲,就是所谓的阴亲,合葬,没想到法医鉴定,女孩子根本没有怀孕。”
“那是怎么回事儿?”
“误诊。”
“唉!”白方又叹口气:“我这个案子里面,男孩子调儿郎党的,不当回事儿,最让我觉得生气的就是,家长还以为孩子好得不得了呢,谁知道在家和在外面,孩子根本就是两个人。”
“难怪你有感慨。”
“对了,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男的女的?”
“现在还不知道男女,预产期是明年3月。”
“到时候给你贺喜,那余欢不去公司了吧?以后你也忙了。”
“还行,现在没关系,她照常上班,我也是,不过我现在的节目收视率不行了,主要是……。”
“主要是那些神秘现象都给你揭露完了,老鼠没了,那猫也没有了,只能做宠物了。”
“也不是全没有,只是我觉得我再研究下去,就疯了,呵呵。说真的,我还真遇到一件奇事,只是不能上电视上说。”
“嗯,我也有神秘的故事,正好和你交换,你先说说。”白方笑着说。
“你真有时间,那个案子不管了?”
“没什么,要等胎儿的DNA鉴定,只要和指纹是同一个人,就可以定案了。”
“那好吧,我给你说说,换你这个神秘的故事。”
“嗯,你知道,我本不打算要小孩儿,所以对我来说,我的生命也就是到我为止了,这样说好像有些自私,不过这是实话,我个人的存款足够我用到我死了,所以,我不想再工作了,我想去我没去过的地方,看没见过的东西。”
“你说的倒是很洒脱,可是现在不同了。”白方点上一支烟,得意地看着西门。
“嗯。”西门点点头。
“说故事吧,看看能不能给我提神。”
“还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常说要一起去冒险吗?”西门突然转换了话题。
“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我们说到了1999年世界末日,我们在一起喝酒,看着世界灭亡,可是后来都忙,那一天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世界还在。”
“是啊!世界还在,世界也许会永远在,可是我们总有一天会死去,我们这几十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是瞬间,或者连瞬间都不算。”
“总要有点过程,怎么能不算瞬间,哎,我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挺悲观的,有了孩子,果然有了压力。”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21:04
“有点吧,”西门淡淡的笑了:“其实算是信仰绝发生了动摇,你知道我是个无神论者,假如这个信仰出现了危机,那无疑就是我得了绝症。”
“不懂,能不能说的具体点,不过觉得你是有变化了。”
“这话真不该我说,”西门犹豫了许久,说出几个字:“我信命了。”
“还是不够具体。”白方吸了一口烟:“你今天看上去真得有点奇怪。”
“好吧,我就说具体的。”西门开始诉说。
还记得我们楼下那个作家夫妇吗?他们两个都是有点迷信的,自从上次的非典时间过后,我们算是认识了,也经常来往。前几天晚上,天气不错,我们两家在一起喝酒聊天,那天范华有点醉了,说话也开始夸张,说了很多神秘的现象和故事,你知道他是个作家,很多事情说来也是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余欢当时听得都有些害怕。
我只是当故事听,听过也就算了。
然而,到了后来,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一直都想去洛阳看看?
我觉得意外,因为你知道,洛阳是我一直想去探访的城市,可是你看,到现在快40岁了,干我这一行的祖国各地都跑遍了,偏偏没有去这个城市,我记得有一年差一点就要去了,可是临时又取消了,总之,这么多年阴差阳错,始终也没有完成这个愿望。
范华显然是醉得很厉害,他妻子回家了,余欢也困了,去睡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阳台上,当时我也有点累了,可是看着对方这么有兴致,我也不得不陪着。
然而,后来范华对我说的话,让我不由得不感兴趣。
“他说什么?”白方问。
他醉了,眼睛都有些迷茫,可是那样,他还是盯着我说,你快要去洛阳了,也快要有小孩了,你从小都想去,可是命运安排你不到时候就不能去,可是你知道你为什么从小都想去吗?那是因为你的前生曾经生活在那里,而且有很多故事。
“又是前生论,呵呵。”白方笑了。
是啊,前生我不去多想,可是他说的这些话却让我觉得有种心跳的感觉,我也说不来是什么,起码我们很奇怪,我这个内心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哪?
“保不齐是余欢和他提过。”
“没有,我后来问过余欢。”西门摇摇头。
“就凭这件事你就改变了?好像不挨着,你的孩子不是个意外吗?”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越来越奇怪了,”西门默默地说:“你知道,我是揭露神秘现象的,可是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有些东西正的存在了,你让我怎么能做好节目?”
“什么事?”
我继续讲,范华说他看到了我的前生,我还是并不太在意,就和他闲聊,我问他,我要是去了洛阳会怎么样?他说,你会颠覆你的信仰,还有可能会死去。我听到这里就笑了,他也笑了。
突然,他抬头看着外面的月色,说,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是一条龙?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还真的有点像,他突然神秘的对我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他这么一说,我就愣住了。
“是这样啊,”白方笑了:“我记得在学校你也给我讲过,说你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龙,不过,你说那可能是幻觉,漫漫的长大了,就不相信了,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还有一度对此十分着迷,收集了不少的资料,也就是这样,才奠定了你现在的职业,这也算是前有因、后有果。”
嗯,不过看来那次不是幻觉,让我意外的是,范华后面说的话。他说,他有个表哥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他这个表哥在小的时候就见到过龙,那是他表哥上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在操场上体育课,他们很多同学都看到天上有块云很大,很奇怪,于是他表哥就一直抬头看,突然,他看见有个像鹿角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他吓坏了,大喊,云彩里有个梅花鹿!于是在场的小孩子都在看,连老师也抬头看。可是什么也没有,老师以为他表哥在调皮,于是罚他绕着操场跑三圈,他表哥也不在意,一边跑,一边抬着头看着那边云,过了好久,另外一个同学惊叫着,龙!是龙!此时他表哥也看到了一条金色的龙尾巴在阳光在缓缓的钻进了那片云彩,就像是画中画得那样,龙尾披着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大家都看,可是那个尾巴已经钻进了云彩,不留痕迹了,而那片云呢,慢慢的靠近另外一片更大的云彩,然后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老师生气了,叫后来喊龙那个同学也去跑圈。
“他说的这个故事和你以前讲得很像啊,我记得你也说过类似的情境。”白方说。
“不是相似,”西门淡淡地说:“我就是那个喊了声龙,然后被老师惩罚的同学。”
“乖乖。”白方吸了一口烟,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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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21:05
“我曾一度以为这只是梦,或者是小时候的想象,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也就淡忘了,在这样的钢筋水泥城市,那样的云也几乎没有了。”
“是啊,小时候的事情都很模糊,像是梦,不过也不能不相信,我突然想起一个例子。不是说老师带着小朋友们画画,有个小孩子用灰色来画天,老师问他怎么用灰色,他说,他就是灰色的啊?哎,可悲,真的说不定有一天,蓝天也成了神秘的传说,起码我小时候看到的那种天,那种云,早都没有了。对了,你怎么肯定,他表哥就是和你同时看到龙的人?”
“我问了他表哥的名字,他叫苏河,这点是没错的,那是我小学最好的朋友。”
“这个人后来死了?”
“他的死也让我开始迷惑了,因为我记忆中,在三年级的时候,他好像是得什么病死掉了,当时我还记的是种传染病,整个学校都打了防疫针,可是范华说他表哥高中的时候突然失踪了,好像是发大水了,有一年水库放水还是决堤也说不清,当时死了很多人。”
“那会不会不是同一个人?”
“也许是我记错了,可能是别的同学得病死了,我给记混了,真是有点乱。”西门笑了笑,继续说:“他说他表哥后来跟着家人到洛阳工作了,那时候那里建了几个大厂,苏河的父亲是搞电力的,就调去了。”
“还挺神秘的,我是没见过龙,上学的时候因为你着迷,我也有点受传染,我记得你给我看了很多关于古代的时候,有关龙的记载,哎,这些东西就像飞碟一样,谁也不敢说没有,可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嗯,”西门点点头:“我们这些话说起来像是神话。”
“那你相信有龙了?”
“说实话,不知道,可是小时候实在是记忆犹新,我没看到苏河说的龙角,但是我的确看到一条龙尾,钻进了云彩,那个情境,真的像神话故事。”
“为此,你出意外了,有孩子了?”白方还是明白:“我觉得还是不挨着。”
“这和孩子没关系,就是一个故事而已。”西门笑了笑,继续说:“从那天起,我觉得人来这世上一趟,都是幸运的,也许我也该改变我的想法,还是传统一点好。也就是巧了,不久后,余欢怀孕了”
“该你了。”西门微笑着说。
“我给你讲讲,说不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素材,你可以挖掘挖掘。你听说过灵媒协助破案的事情吗?”
“听说过,发生在美国。”
“你信吗?”
“我看过一个纪录片,就是讲这些事情的,我没经历过,不敢说。”
“你还真是变了。”白方笑着说:“变得不确定了。”
“你学过哲学吗?”西门话锋又一转。
“没有,太枯燥了。”
“你说的不对,你没有学过怎么知道枯燥?只能说你听说哲学太难了,所以没有学。”
“嗯,有点道理。”
“说起来我挺佩服那个作家的心态,我问他,你会什么乐器么?他说,不知道,我还没学过。”
“呵呵,你也快成书呆子了。不过,你说的对,没有经历过就不能去判断一件事的真伪。”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经历了灵媒破案的过程。”
“你说对了,刚刚发生。”
“真的?我很感兴趣,你讲讲。”
我知道你会感兴趣的,案子很简单,我大致给你口述一下,一对夫妻要送给女儿一个手机,卡刚装上就接到一个电话,说他们的女儿被一个长头发的男生打死并扔在河里,这对夫妇很害怕,想要报警,可是遍遍这个时候,女儿回来了,并没有发生意外。这对夫妇还是很担心,当然了,也怀疑是有人恶作剧,可是有一点值得注意,假如有人恶作剧,此人怎么知道手机的号码? 而且还大致说出了他们女儿的名字?这是最奇怪的。
然后呢,悲剧发生了,第二天他们女儿的尸体真的在河里被发现,所受的伤害和电话里的预言几乎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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