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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linda

青林莫惠之奇异家族与经历故事(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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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浦的妈妈和小芳的妈妈。



  小浦就是上面那个故事里的小浦,在讲他妈妈的故事之前,先来讲讲小芳和她的妈妈。

  小芳和我是同校同年级的同学,我们不在一个班,小芳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歌唱的好,嗓音很洪亮,多高的调她也能拉上去,由其是她们班上音乐课的时候,总能听到她唱歌的声音。

  小芳长得不算漂亮,但也还算秀气。其实小芳的命挺苦的,起码我是这样认为,她有一个姐姐,但却没有爸爸,有人说小芳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也有的人说小芳的爸爸早死了。反正小芳和她姐姐一直跟着妈妈生活。

  小芳家和小浦家都住在我们那个宿舍,小芳的妈妈和小浦的妈妈跟我父亲是一个厂的同事,父亲说小芳的妈妈是厂里的“名人”。

  小芳的妈妈是“名人”?我很好奇,只是那个时候年龄还小,很多事情大人并不告诉,可是日子久了,我们这帮孩子们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

  小芳的妈妈长得又年轻又漂亮,母女三人往街上一走,不知道的都认为是三姐妹。一个漂亮的女人没了丈夫,身边自然有许多追求者,可是那些追求者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最关键是小芳的妈妈也不是一个正派的人。小芳的妈妈很风流,跟她牵三扯四的男人有六十多岁的老头,也有十八九的小伙子。我很难想象小芳在这样的家庭里是怎样生活的。

  小芳的妈妈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每到下班的时候,小芳的妈妈往宿舍走,背后就有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有时候还有些男人在路上截她。

  讲到这里就该说一下小浦的妈妈了。小浦的妈妈是一个典型的任劳任怨的贤妻良母,小浦的爸爸因为厂里的效益不好,早就在家里待着了,小浦的妈妈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家,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就象个五十多岁的黄脸婆。小浦的爸爸倒是很帅气,“三浦友和”的爸爸嘛,能差到哪儿去?

  母亲说小浦的爸爸之所以看上去年轻帅气,就是因为不干活,什么都指着他老婆干。也的确如此,小浦的爸爸除了吃饭和睡觉是在家里之外,剩下的时间就都在街上打牌。

  有一天小芳的妈妈来了,在我们楼底下转了一圈,正好被母亲瞧了个正着,楼下有一群人正在打扑克,其中就有小浦的爸爸,母亲看见小浦的爸爸抬了一下头,正好跟小芳的妈妈对视了一眼,母亲回到家就说:“坏了坏了,小浦他家要出事了。”父亲就说母亲有病,没事瞎操心。

  我也觉得母亲有些多事,东家长西家短的,跟楼道里那帮家庭妇女似的,最爱造谣生事,传播小道消息。

  不过后来的事,嗨,的确是。。。。。。

  大概过了一个月,小浦没来上学,听说家里出了事,说是小浦的爸妈要离婚,小浦的爸爸态度非常坚决,小浦的妈妈只有哭的份,不过最让人气愤的是,小浦的妈妈不同意离婚,小浦的爸爸竟然把小芳的妈妈带回了家里,三个人同住一间屋!我想这对于小浦的妈妈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耻辱的事情。后来小浦的妈妈跟邻居说:“他要找别的女人也就算了,找这么个女的回来挤兑我,我这脸可往哪搁?”

  小芳的妈妈才不管这些呢,听说她最喜欢拆散别人的家庭,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她在小浦家又吃又住的,就是不走。直到有一天,有个男人冲到小浦家把小浦的爸爸打了一顿,然后象拖麻袋一样把小芳的妈妈拖走,小浦家才清净下来。(听说是小芳的妈妈玩弄了那个男人的感情,那个男的来报仇了。)

  于是我对父亲说:“我妈看事儿看的还挺准的呢。”母亲很不屑地说:“我是干什么的,能连这也看不出来?哼。”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发现母亲有这些“神神叨叨”的本领。

  再后来听说小浦的妈妈还是离婚了,还听说小浦的爸爸又后了悔,天天要求复婚。

  只是小芳的妈妈还是老样子,我工作后还见过她,仍旧是那么年轻漂亮,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长的,不过她是否还象以前那样风流,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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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鬼上身”。


  母亲有个同事姓田,我叫他田叔叔。

  田叔叔是个很风趣的人,每次我去母亲单位,都喜欢听田叔叔说话,他时常能把人逗的放声大笑,不过,就是这位田叔叔,却见过一次鬼上身。

  田叔叔的父亲死了好多年了,那个时候还是土葬,按理说田叔叔每年都要去给他父亲上坟,烧点纸钱什么的。

  这一年,又到了该上坟的时候,田叔叔的太太给他准备好了东西让他晚上去烧纸,到了晚上,田叔叔出了门,并没去坟地,而是直接到朋友家打麻将去了。事后,田叔叔说从他家到坟场要走很远的路,他实在懒得去,就溜到朋友家玩儿去了。等田叔叔回到家后,他太太问他是否烧了纸,田叔叔说烧了,于是两个人躺下睡觉。到了半夜,田叔叔突然觉得身旁的太太忽地一下坐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于是田叔叔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他太太睁着大眼直直盯着他,把他吓了一跳。田叔叔问太太怎么了,她太太开口说话,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问他为什么不给送钱来?田叔叔楞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那声音又问他:“你是不是宁肯打麻将输钱,也不肯给你老子送钱?”田叔叔这才想起来没给父亲烧纸,他吓坏了,呆呆地望着太太,只听他太太又说:“快送钱去,你老子在家等钱用呢。”田叔叔壮了壮胆问对方是什么人,那人说:“我是你老子的邻居。”说完,就见他太太直直地倒下去,接着睡了。田叔叔吓坏了,拿着东西就奔了坟场,在父亲的坟前一边烧一边解释,等纸烧完了,坟地里起刮起了一阵冷风,田叔叔大喊一声,掉头就跑。

  等回到家里,天已经有些亮了,田叔叔的太太也醒了,正在准备早饭,当田叔叔问她夜里发生的事时,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个故事是田叔叔在一天中午午休的时候讲给我听的,也许他是在讲故事,可是母亲说田叔叔后来告诉她,上她太太身的那个人是他父亲的老邻居,死后就葬在他父亲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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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吕姥姥的故事(续)

  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犹豫了很久,因为我的签证出了问题,未能按原计划的时间回国,所以关于吕姥姥最新的消息只是在网上跟表妹聊天时知道的。

  在家族故事系列里,吕姥姥的故事应该算是最精彩的了,我一直都想再见到她老人家,而且我把家族故事停了这么久,也并非没有时间写,只是有些故事实在是需要回去跟家人请教一下,才能写出来。不过对于吕姥姥的事情,我还是忍不住要先讲给大家听。

  这件事情大概发生在一个月的晚上,表妹在学校的宿舍里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问她是否是惠惠的表妹,表妹说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断了。表妹很奇怪,她说在这之前从未接到过与我有关的电话,但这件事没过多久就被表妹忘了。

  又过了几天,是个周末,表妹要回家去,走到一条街道的拐角处,就听到有个声音说:“小姐,算一卦吧。”表妹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太太,她当时心里就想我们家会算的人多了去了,还用得着你?正想到这儿,便听到那老太太说:“我可比你家人算的准。”表妹很奇怪,这老太太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老太太就笑了,说:“你从小就当男孩养吧?可惜了这副漂亮模样,只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你要是信我的,我可以帮你化解。”表妹一听心想这老太太真是神了,连忙说“我信我信”。老太太便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表妹说:“回去给你的外婆看吧。”表妹接过来一看,那纸上有几个黑点和几道很怪的条纹,当表妹再抬头看时,那老太太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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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吕姥姥之阴阳路(家族里的故事外篇)(杂文社报名帖)

一提起家族里的故事,我就知道很多人都想更清楚的了解吕姥姥。吕姥姥不仅在大家眼里是个传奇人物,对我而言她同样神秘。下面这个故事大概的交待了一下吕姥姥的身世。

    这个故事是外婆讲给我听的。
    我有一个干姥姥,姓吕,看我贴子的人百分之九十都知道她,那一年,吕姥姥逃婚,求到老祖宗,于是老人家把吕姥姥和她娘一起送到了乡下,就是上一个故事里提到的小县城。 (这个小县城需要特别交待一下,因为我的故事都是连贯的,这篇阴阳路实际上是第二个故事,还有阴阳路之一,等我先交待完吕姥姥的故事,再讲其他的吧。)
      
    那么就让我换一个称呼把这个故事写下来。
    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夜,一座青楼里传来阵阵婴儿的哭声……
    “吕素儿生孩子了!”这个消息象长了翅膀,飞遍了大街小巷。
    吕素儿是红凤楼里的头牌姑娘,向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她竟然生了一个孩子,这简直是天大的新闻。
    贾老爷是京里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说是老爷,其实也不过四十出头,仪表堂堂。贾老爷第一次到红凤楼来就看上了吕素儿,风月场混惯了的男人是最会讨女人欢心的,吕素儿不是圣人,照样不能免俗,于是一个俗气的故事发生了,她以身相许,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儿。
    贾老爷一看是个女孩顿时就变了脸,抬脚就走,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老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吕素儿也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她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了,必须另找地方安身。
    吕素儿当头牌的那些年着实攒下了不少东西,她拿出了一笔钱替自己赎了身,抱着小女儿离开了红凤楼。
    走了很久,吕素儿终于找到了她要投靠的人家,这户人家姓袁,跟吕素儿的祖上是世交,吕家当年也是官宦人家,后来经过种种变故,才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袁家太太最是个慈善的人儿,何况吕素儿身上还带着一件宝贝。
    现在,吕素儿正站在堂屋里,泪眼汪汪地看着袁家太太:“姑太太,你真的不肯收留我们母女吗?”袁家太太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姑太太,这个,这个总可以了吧?”吕素儿从贴身的衣裳里掏出几本书,袁家太太的眼睛立刻瞪圆了:“这,这怎么好,这是你祖传的东西。”“姑太太,只要你肯收留,这几本书就是您的了。”袁家太太沉思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但她随后就走进内室里取来些钱递给吕素儿:“吕姑娘,我不收留你们母女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些钱,你带上吧。”吕素儿简直有些绝望了,她默默地把手上的书装进了包袱里,看了看袁家太太说:“姑太太,我的身世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在红凤楼里还能没有点私蓄吗,我并不缺钱用,只是想找个可靠的安身之地就是了。”说完她抱着孩子扭头走了。
    “娘,她是吕家的后人吗?我们为什么不收留她?”问话的姑娘只有十七岁,她是袁家的大小姐。
“乱世之中,我们自身难保,哪里有能力收留别人呢?”袁家太太的解释很牵强。袁大小姐不再继续追问,她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世道越来越乱,唯有袁家仍旧过着平静的生活。
    吕素儿的女儿也一天天长大,吕素儿给她取了一个名子叫吕贞。
    吕贞是个美丽聪慧的姑娘,只是自打记事儿起就不爱笑,所以没有小孩子愿意和她玩,她也不找别人玩儿。这样吕贞一直长到七岁,有一次出门,被邻居的小孩丢石子,小孩边扔边说:“看,看,窑姐的孽种出来了!”吕贞冷冷地看了看他,扭身就走。当天夜里,院子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第二天,邻居家的小孩生了场怪病,谁都不认,只是一味地喊:“吕姨求我。”邻居没有办法,只好跑去隔壁叫来吕素儿,说来也怪,吕素儿一来,小孩的病就好了,可是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和吕氏母女来往。
    很快十年过去了,吕贞出落成了个美貌的大姑娘,可是没有一家人愿意上门提亲。
    这一天村子里来了一帮土匪,为了首的一眼就看中了吕贞,就见他二话不说,一把将吕贞提起放到马背上,马儿把吕贞载到了土匪的山寨,山寨里热闹异常,他们的首领今夜就要成亲了!
    吕贞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几个女人正在用心将她打扮,喜服也穿上了身,吕贞不哭不闹,任由这帮女人摆弄,一切准备就绪后,几个女人退了出去,房门被反锁了。
    吕贞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拖过一张桌子来踩了上去,还好,刚刚能够到窗户,她不顾一切翻窗逃了出去。山间的小路是如此难走,吕贞咬着牙奔下山去。

    袁家的大院里,袁家太太和已经守寡的袁大小姐正在乘凉。
    “砰”的一声袁家的大门被人撞开了,一个全身红装的女子直闯进来,只见她冲着袁家太太就跪了下去,嘴里喊着:“求老姑太太救命!”袁家太太并不惊慌:“原来是吕姑娘来了,我算着你这些日子会来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接下来袁家太太就叫了人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套好,载着吕贞一路奔去。
    “娘,这是出了什么事?”袁大小姐好奇地问,袁家太太叹了口气:“嗨,这孩子也是可怜见的,我算准了她有这么一劫,但愿她能平安地接到她娘,回到乡下去。”
    没过多久,老家来信说吕氏母女已经平安到达,并且安顿下来。
    袁家的人在乱世中仅靠变卖家产来维持生计,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了。
    新中国成立不久就迎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在这十年动乱期间,袁家与吕氏母女失去了联系,谁都不知道她们到哪去了。

    让我们重新回到那个历史悠久的小县城
    “贞儿,你慢点走。”说话的是个壮小伙,浓眉大眼,很精神。
吕贞象是没有听见,继续往山上走去,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赞子,你给我回来……”。吕贞冷冷地扭过头来看了看壮小伙:“你娘叫你了。”接着转身继续向前走。
    “那么,贞儿,我,我先回,你路上小心。”赞子结结巴巴地说完这些话后,一步一回头地下山去了。
    赞子是村西头王老太太家的独子,平时总爱帮吕氏母女做点什么,其实他心里一直偷偷喜欢吕贞,可是吕贞总是冷冷的,赞子想不通,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不爱笑呢?
    山顶上,吕贞仰起头看着天上星星,月光下她娇美的脸庞是那么苍白:“快了,就快了……”

    要说起来这袁家和吕家一直都是世交,不但当年同朝为官,而且还喜欢一起研究命相学,袁家的真传来自祖上,可吕家就不同了,也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吕家的手中多了几本古书,上面记载的内容令人大为惊叹,袁家的祖先曾有幸看过几张,所以袁家的后人都知道吕家手中的这几本书有多么神奇。
    到了后来,这书就被吕素儿藏了起来,现在它归吕贞所有,因为吕素儿不想让祖宗的东西在她手里失传。
    没有人知道吕贞为什么夜夜上山,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山顶上干什么……
    不过能够确定的是吕贞一定在认真研究那几本书。
    事实证明吕贞的确是吕家最好的传人,她在袁家后辈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个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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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接下来讲的故事就跟阴阳路有关了。
    “贞儿,赞子那小伙子不错,是个实诚人儿,我看,要不你就……”
    “娘,你说什么呢?我现在可没这闲心。”
    “可是,贞儿,你也不能整天光看那几本书,你看袁家姑太太的外孙女儿都要嫁人了,你还大着人家两岁呢。”
    “娘,你就别管,我出去了。”吕贞出了家门便往村外的山上走。
    村西头王老太太家,赞子刚刚挑满了一缸水,正要关上院门,就看见吕贞从门前走过,他赶忙追了出来,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吕贞动不动就往山上跑,这荒山野岭的,一个姑娘家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赞子紧紧地跟在吕贞后头,生怕她走丢了
    吕贞来到山顶仍旧是仰望星空,赞子不知她在做什么,又不敢问,只好默默地站在她身后。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有多久,吕贞终于不再往山上跑了,她整日地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在干些什么。
    这一天,村西头王老太太家突然热闹起来,王老太太请了镇上的一位名人来村里,说是名人,不过是个爱说媒的老太太,老人家促成过许多桩亲事,王老太太请她来就是想给自己的儿子说个媳妇。
    可是当这位媒婆一见到赞子,脸儿立时就灰了一半,嘴里一边念叨着“坏了坏了”一边拔脚就往门外走。
    王老太太急了,一把拦住道:“他姨,你老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媒婆两下挣开来说道:“老妹妹,刚才的事儿就当没有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王老太太失望地看着媒婆走掉,她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袁家的老宅里,吕素儿正在劝说吕贞:“贞儿,你真的决定了吗?”“是的,娘,我就是决定了才告诉你的。”吕素儿叹了一口气,她和女儿相依为命这么久,深知女儿说一不二的性格,原本她还想让女儿嫁给赞子有个靠就算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来这的确是吕贞的命,自己原本早就知道,可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现在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了。
    “赞子,你娘让人提亲了?”吕贞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我,你,那个,没有……”赞子看着吕贞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吕贞冷冷地哼了一声:“是吗,赞子,你说我好看不?”
    “好看,好看。”赞子傻傻地笑。
    “赞子,你想娶我吗?”吕贞的脸象打了一层霜。
    “我,我,想。”赞子的那个想字说的很低,他抬头看了看吕贞,吕贞的眼里似乎闪过什么东西,直到后来赞子站在阴阳路上,才想起吕贞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泪,这是后话了。
    “赞子,那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嗯,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赞子生怕吕贞反悔似的一口答应下来。
“那好,你回吧,后天晚上,你跟我上山。”

    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开始了,赞子非常高兴,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因为他心爱的姑娘在今天晚上要约他去山顶,这意味着什么?他简直兴奋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赞子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慢,为什么太阳总也不下山呢?终于挨到了傍晚,天却阴下来,是要下雨了吗?赞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雨天,贞儿还会和我出去吗?
    天阴得厉害,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暴雨,赞子站在屋里失落地看着窗外,雨帘中一个小小的红点慢慢地靠近,近了,更近了,是一个身穿白衣,打着红伞的姑娘,赞子的心跳加快了,他认得那把红伞,是吕贞,只有她才拿那样的伞!
    吕贞打着红伞站在赞子家的窗外,她的脸上略施粉黛,看上去更加美艳。赞子几步跨出门去,看着吕贞不知该说什么好。
    “走吧。”吕贞只说了两个字,转身就走,赞子紧紧地跟在后面,雨天的山路并不好走,可吕贞走起来却很轻松,赞子几次都想喊她走慢些,可是又不敢张口,在吕贞面前他向来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惹她生气。
    吕贞似乎感觉到了赞子的想法,她突然停住,等着赞子追上来后又继续向前迈进。
    终于到达了山顶,吕贞拿着红伞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成功与否就在今夜了。
    “拿着”吕贞把伞递给了赞子,转身从草丛中取出了一把铁铲,“贞儿,你这是……”“别说话,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赞子不敢再吭声,他替吕贞打着伞,看着她在地上挖来挖去。
    吕贞挖的动作很奇怪,赞子觉得她更象是在地上画图形,很怪的图案。
    终于吕贞停了下来,她拉着赞子向后退了几步,默默地看着天上,说来也怪,刚才还是狂风暴雨,这回子竟然小了许多,又过了片刻,雨停了,山上静悄悄地,好象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月亮悄悄地从云后探出头来,银色的月光映在了吕贞画的图案上,就见那图案泛起了银光,吕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渐渐地银光转成金色,最后变红,赞子看傻了眼,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常听村里人说袁家老宅里住进的这对母女非同寻常,今晚看来果真如此。
    红光越来越刺眼,吕贞嘴里念念有词,赞子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变得陌生起来,吕贞越念越快,红光也越来越盛,突然一阵风吹过,天上的月亮重新被云遮住,吕贞的脸色苍白,额头的冷汗不断滴下,图案上的红光越来越弱,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吕贞大喊,泪水不停地滑落,赞子慌了,他从没见过吕贞的情绪如此激动。
    “贞儿,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吕贞听到赞子的话楞了一下,她好象刚刚想起来身后还站着的人,她扭过头来看着赞子,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原来的冷淡。
    “赞子,我们谈谈吧。”吕贞拉着赞子走到一块山石边坐了下来。
    “赞子,你不必说话,只听我说就可以了。”赞子点点头。
    吕贞把她的身世一点点地讲给赞子听,赞子很难过,他没有想到他深爱的姑娘竟然有这么曲折的经历。
    “贞儿,那你这次带我上山,还有刚才发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赞子,我说了,我在学习祖传的本领,可是刚才却失败了。”
    “那么贞儿,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有,除非……”吕贞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她别过脸,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村西头王老太太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院子里站满了村民,吕贞面色苍白呆呆地站在院子的中央,那里放了一口棺材,赞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王老太太边哭边骂(此处省略),吕贞的脸上终于有了反映,她看了看王老太太,转身离开了王家。
    夜深了,村民们都渐渐散去,只有王老太太还在悲泣。
    袁家的老宅里,吕素儿正在拍打着房门:“贞儿!你出来!你还闲折腾的不够吗?”房间里静悄悄地,吕素儿感觉到事情不妙,嘴里连声说着“坏了坏了”,一边往山上赶去。
    吕贞并不在山上,她翻过了山,来到海边,静静地站着,脑海中闪过一些景象:
    杨树下,赞子那阳光般的笑容,他正在帮自己捡豆子……
    老宅里,赞子正在把挑来的水吃力地往缸里灌……
    田地里,是赞子辛劳的身影……
    山路上,赞子小心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唯恐自己有什么闪失……
    夕阳下,赞子红着脸小声地说自己好看……
    大雨中,赞子看着自己时兴奋地表情……
    山顶上,赞子听到自己的身世后是那么地难过……
    吕贞的脸上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等等,山顶上,山顶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吕贞突然清醒过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特别快,这不,大雨又下了起来,吕贞仍旧站在那里不动,白色的身影在黑暗的风雨中显得那么无助。
    不知道站了多久,雨总算停了,海面上突然升起了一层白雾,雾气散去后,海面上竟然多出一条路来。
    吕贞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路?!
    其实对于吕贞来说,这条凭空出现的路并不可怕,她甚至有些兴奋,在这条路上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很多年后,当吕贞跟袁家人提起这段往事时,深悔自己年轻时的所作所为,在那条路上她失去了太多太多,以至于后来终生孤苦,这是后话了。

    吕贞想也没想就踏上了这条路,她的本领远远高于袁家的后人,除了她,再没有人知道那条路跨上去是什么样的感觉。
    吕贞匆匆前进,不远出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她疾步追了上去,待看清前方的人后,吕贞大吃一惊,前面走着的分明是赞子。
    赞子扭过头看到吕贞,似乎也楞了楞:“贞儿,你,你怎么来了?”
    “赞子,你告诉我,那天在山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贞儿,是我不好,你看,我多没用,你交给我的事情我没办好……”
    “我在问你话!”吕贞动了气。
    “贞儿,我,我可能娶不了你了,你不该来这里的,你回吧,山顶的事就当从没发生过,是我命该如此。”赞子扭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赞子顿了顿还是继续往前走。
    “赞子,你知道这是条什么路吗,你跟我回去,你不是最喜欢走在我后面吗?”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吕贞的脸上滑落,原来她的心并不是冷的。
    赞子终于回过头来,贞儿哭了,她是为自己哭的。
    “贞儿,我回不去了,你该知道的,对不起,我以后不能跟在你后面上山了。”
    海上的路起了变化,前方似乎有些光亮,赞子的脸色变了,他再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急急地朝前走去。吕贞把心一横,紧紧地跟在后面。
    海边上又多了一个身影,那是吕素儿,她披散的头发被海风吹的飞舞起来,吕素儿穿了一身黄色的衣裙,上面镶满了银片,这是她在青楼时就订做好的,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于是那条路上又多了一个身影,许多年后,村子里的王姓老者还能讲出当年看到的情景:在海面上有三个人在疾步行走。所以那里也被后人传为成仙之地。
    吕贞始终没有讲出在山顶和那夜在阴阳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吕素儿和赞子从此永远地消失了,袁家人唯一知晓的是,那条阴阳路从此再也不曾出现。
    吕贞失去了人世间最宝贵的亲情和爱情,我始终无法想象她是如何面对这一切的。
做为袁家的后人,我曾经无数次地向外婆问起过中间的详情,外婆始终不肯开口。

    那么就让我自己来做个小结吧:
    吕贞,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我的吕姥姥了。可我并不知道赞子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他姓王,说起来他还算是我们的一房远亲。袁家太太就是我的老祖宗。后来我的母亲奇迹般地和吕姥姥重逢,所以才有了那段《精神病院的奇遇记》。太外婆和外婆一直对吕姥姥有点看法,只是母亲心肠软,让我认了她作干姥姥,也许太外婆和外婆是怕吕姥姥将我当成吕家的传人吧,其实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长辈们太多虑了,我如此地没有出息,连家传都没有学好,还能作什么呢?

    好了,再说点题外话,我想对于这个故事的结局大家一定不太满意,可毕竟是我听来的故事,外婆说了什么,我就写了什么,不过稍加修饰罢了,再写下去就成了个小说了,青林并没有写小说的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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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阴阳路(家族里的故事外篇)(原创)

发了那篇关于吕姥姥的阴阳路之后,突然觉得交待的很不清楚,海上凭空多出的路的确很让人费解。现在把前一个故事讲一下,或许再看那篇就清楚多了。

    这个故事是太外婆讲给我听的。
    在她还是个小姑娘时,我们家住在一个小县城里,那个小县城历史悠久,在秦朝时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太外婆很喜欢到村子不远处的山上,山那边是一片海。
    有一年的夏天,太外婆一个人在山上玩,不久天就阴下来,下起了大雨,只好躲到一个山洞里去,雨一直下,太外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雨也停了,山洞外静悄悄的,有点怪,夏天嘛,山上总要有些虫子叫的。
    于是太外婆走了出来,看到山下靠海的地方有些人在走,那些人是一直往海里走的,太外婆很奇怪,他们在赶海吗,看着又不像,于是走下山去看个究竟,这一看可吃了一惊,那海上凭白生出一条路来,路很长,一眼望不到底。就在这时,太外婆看见邻居爷爷也在那里,老爷子一看见太外婆就大喊,你还不回去,家里人找你都找疯了。太外婆一听立刻就往回赶,女孩嘛,总是要听话些。回到家挨了一顿骂,听到邻居家传来一阵哭声,那家的老爷子没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太外婆就到了嫁人的年龄,她早就忘记了小时候的那段经历。
    在太外婆生下了二女一子后,太外公就过世了,可以想见我亲爱的太外婆有多么伤心,可是她不敢哭,那个年代的寡妇是不能哭的,由其是晚上,如果哭了,就被认为是想男人,是不守妇道,于是她只有晚上偷偷地到山上哭。
    太外婆在山上哭了很久,远远地就看到山下的海边多出些人来,难道。。。。。?太外婆在心里打个问号,儿时的事浮现在脑海中,于是立刻飞奔下山,后来我曾问过太外婆多次,她说她就是感觉到太外公可能在那里,于是就去了。
    果然,太外公正走在海里突然出现的路上,太外婆大哭立刻就要追上去,可她怎么也踏不上那条路,因为看着是路,可踏上去却是水,太外公听见哭声,就扭过头来,可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对太外婆说,苦了你了,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好歹你也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就因为这句话,太外婆没有再往前走,直到太外公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从那之后太外婆再也没有去过那片海,不久我们就搬了家,住到青岛去了。
    说实话我一直不太相信太外婆的这段经历,她年轻守寡,总要给自己找个理由坚持下去。
    不过在听完太外婆讲的这个故事之后的很多年,我从外婆的口中又一次听到了关于这条阴阳路的故事,在那条路上发生了另一件奇异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它再也不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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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连载】 捉鬼记(鼎典首发)全文完

去年我原本打算写一个鬼故事名字就叫《捉鬼记》,那是我在俄罗斯的一次真实经历,可是拖了好久都没写成。
    几个月前我突然想起这个题目,所以想把它写一写,可是写出来的内容却和在俄罗斯的经历一点都不沾边儿。
    现在看看,它是一个半真半假,又恐怖又玄幻的故事。我把它藏在个人空间里,一直都没有发到网站上去,因为它是一个坑,晕。
    在自己的个人空间里挖坑估计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做得出,现在我把它发在鼎点,希望能尽快把它写完。
    如果有熟悉的朋友在我的个人空间里见到过,请不要一次把它贴出来好吗?因为里面的许多细节和内容我都要修改,否则我就没有办法把这个坑填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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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1)

    一个清晨,我刚爬完山回来,就看见大臧神色慌张地从楼上跑下。

    “还不到七点,忙什么去?”我拎着油条和豆腐脑让出一条路来。

    “哎,惠惠,那个什么,我昨晚上见鬼了!”大臧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两只眼睛虽然盯着我,可那眼神却似乎穿过我在看很远的地方。

    “哦,你见鬼了?鬼去你家干啥?它要上你家还不得先经过我家啊,你问它上得来我家这三层楼吗?”我开着玩笑。大臧家住七楼,我家住三楼。

    “不骗你,真的,我家住的高,从我屋子里的窗户往外看,就在左边靠山那个小树林里,晚上有一女鬼,穿白衣的,黑头发。”大臧说着说着身体就有些发抖。

    “你没事吧?真的有鬼?到我家讲给我听听,明儿我去灭了它。”我看看手中的油条和豆腐脑,心想:这东西凉了可不好吃。

    打开大门,让大臧进了我家,大臧是我的小学同学,对他是再熟悉也没有了,他能见鬼?我才不信呢。

    原来大臧每天晚上都要玩游戏玩到十二点,然后打个窗子透透气,去洗个澡,回来再关窗睡觉。这一天,大臧洗完澡关窗时,就发现不远处山脚下的小树林里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在晃动。那白色影子有一头黑色的长发,是谁家的美女这么晚了还在树林里散步?大臧想了想,继续关窗子,就看见那白影转过身来前面竟然还是一头黑发!大臧吓坏了,那白影似乎感觉到了大臧的注视,抬起头向大臧家这边看了看,大臧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向窗外瞧。

    “你确定没有看花眼?”我喝下最后一口豆腐脑,心里说没创意,前面是头发后面也是头发,鬼故事里写烂了的情节也到我这里现。

    “这样吧,我给你根红绳,上次去道观里拿的,你系到手腕上就好了,以后别睡那么晚。”大臧答应着,千恩万谢的走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小区里开始流传白衣女鬼的故事,听说那树林里晚上总有女人的哭声,那女鬼从前面看和后面看都是一样的,没有脸,都是头发。

    外婆打电话叫我去她家吃饺子,我从不吃肉馅饺子,外婆就特意包了韭菜虾仁鸡蛋饺给我。

    “姥姥,那树林里真的有鬼吗?”我一边吃一边问,好鲜的虾仁啊。

    “好好吃你的饺子,别去管闲事。”外婆头也不抬,手里还在包,这次包的是肉馅的,给舅舅们吃。

    有点意思了,我心里盘算着,不让我去管闲事,这不摆明了是真的有鬼吗?我大老远从国外跑回来看鬼楼,结果却发现根本是谣传,还好,要是那树林里真有鬼,我也不算白跑一趟。

    于是八月底我早早就把LG打发回北京,他要回母校继续读博,早点做准备也好。另外,我要去树林里看鬼,有他在心里总是不踏实。

    送LG上了火车后,我就开始盼天黑,终于熬到午夜十二点,我拿来一面八卦镜,放在窗台上,镜子冲着小树林的方向,月亮照到镜子上反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光,直射林中的小路。

    等了一会儿,树林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搞什么搞,哪有女鬼啊。”我心里嘀咕着,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再睁开眼时人就楞住了:那是什么?白色的人影?黑色的长发?女鬼?!

    我又惊又喜,可见偶比较BT,别人看见鬼还不吓傻了,偶却还能喜得出来。我转身去拿白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个平安符,两张驱鬼的符纸,一把桃木剑,一串紫檀木的念珠,按了按胸口,结婚时观主送的那个金葫芦被我挂在了胸前,好了,准备完毕,我打开门,下楼直奔小树林而去。

    “哇,原来青林JJ会捉鬼啊!”

    哼哼,就知道你们要这么说,俺的本事大着呢,再说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好象不对,偶在城市中长大,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嘿嘿,反正拿上这些总没坏处吧。

    夜神秘的可怕,我手里拎着那堆东西,今晚是月圆之夜,月圆之时也是大阴之时,幸好没有下雨,否则岂不成了极阴?我心里暗自庆幸,头顶上却落下一滴冰凉的东西,顺着我的额头、眉心、鼻子,一直流到我的嘴唇上。是什么?我用手在唇上抹了一下,原来是一滴水珠,哪来的?抬头看天,一丝乌云遮住了月亮,天上落起了雨点,我晕,这么说,这个夜晚便是极阴之夜了?

    “极阴之夜凶魂出,夺人性命,吸人魂魄……”我嘴里默默念叨着,心里不免有点发毛。

    小树林就在眼前,一提这树林我就想骂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种的树,那树林里有一条小路,路的两旁一边种了槐树,一边种了柳树,本来传说中这两种树就够邪门的了,还要把它们种到一起,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不出鬼才怪!

    现在我已经站在这条小路上了,往前看,一片漆黑,望不头,一边的柳树枝在随风胡乱飞扬,另一边的槐树枝也在轻轻摇摆,慢慢地,那些树一棵棵地扭动起来,看上去象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我定了定神,难道这就是幻觉?

    耳边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凄厉笑声,忽远忽近,我一步步地往前走,已经这样了,后退是不可能的,也不是我的性格。

    大概又走了五分钟的样子,我来到了小树林的中央,雨停了,风也停了,夜仍旧漆黑,月亮惨白的光照亮树林里的一切,远处一个白影轻飘飘地往前晃,这便是那个女鬼了。

    我呆呆站在那儿,看着这团白色的影子飘向我,果然它的前面也是头发,没有脸。白色影子越飘越近,不能再等了,我心里默念驱鬼咒: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所在之处,万神奉迎……

    那团白影在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忽地立住了,看来这咒语还是管用的,我心下暗喜,果然没有白背啊。就这样我和它僵持下来,几分钟过去后,白影终于开口,一丝细细的女声传入我的耳朵:“你想看我,还念什么咒?”

    我心想,你又没有脸,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吓人罢了。

    “谁说我没有脸?”那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

    它会读心术?我心下大惊,果然是个凶魂。我在脑海里迅速翻找那些咒语,该用哪一条合适呢?杀鬼的?超度的?……

    还没等我想明白,眼前的女鬼突然不见了!我吸了一口冷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觉得身后有一阵阴冷的风缓缓地从后颈窝滑过,还带有一丝丝潮气,好象有个人正站在我背后,贴着我在我脖子上吹气一样。

    我一阵寒颤,全身布满了鸡皮疙瘩,扭头一看,那女鬼正站在我身后,它用手将面前的头发分开,十指上黑黑的指甲又尖又利。我终于看到了它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黑红色的面孔,没有瞳孔的眼睛,腐烂了一半的鼻子,没有嘴唇,一口白牙全都露在外面,这那里是脸,分明是半个骷髅嘛!那头黑黑的长发还在往下滴血,暗红色的血,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我摸了摸手里的袋子,暗叫糟糕,平安符和驱鬼的符纸都被刚才的雨水淋湿了,不能用了,怎么办?

    那女鬼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它在变化,一点点地变,乌黑的长发不再滴血,黑红的面孔正在转白,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樱桃小口,直挺的鼻子,窄窄的肩,手上的指甲也不再发黑,而是又细又白嫩,她用那纤纤玉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长发,对着我嫣然一笑,好一个美人,我一阵眩晕,这女鬼果然不一般,竟然还会摄魂之术。

    我再次定了定神,心想,凭你是什么美女,只可惜偶不是男滴,怎能叫你迷了性情?伸手摸出桃木剑,疾声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前有黄神,后有越章……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果然不愧是李耳的后人,未曾学过降鬼术,却敢上前一搏。”女鬼铁青着脸阴声说道。

    我又吃了一惊,太上天尊李耳乃我始祖,它从何得知?今日不除这恶鬼,恐日后会铸下大祸。我集中精神,手里的木剑挽了一个很漂亮的剑花,嘴里念道: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天清清,地灵灵,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扫除鬼邪万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急急如律令敕!

    最后一个敕字出口,我手中的木剑直刺那女鬼眉心,女鬼大惊失色,我刚才念的是道家禁咒,这咒轻易不用,一但使用,将使恶鬼魂飞魄散。

    只见女鬼后退数步,手里一扬,一个小布口袋里金光闪闪,里面似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镇魂铃?!我收住木剑直视女鬼,这道家圣物怎会落到一个女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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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3:49 | 显示全部楼层
(2)
     “没想到你如此不通情理,竟然要使用禁咒灭我魂魄。”女鬼幽怨地说道,眼中似有泪光。

    我呆了呆:它要哭了?

    “极阴之夜凶魂出,你是何方厉鬼,手里怎么会有我道家圣物?”我用剑指着它,语气并未放松。

   “你说我是厉鬼?我在这树林中栖身不过数月,你何从听过有人被害?”

    “哼哼,你会的招数自然不少,怎会不知道这方圆百里之内暗藏高人,如你害了人命,还能容你到今日?”

    女鬼轻叹一声,将手中的小布袋放入怀中,我两眼紧盯她的胸口,镇魂铃,要是我没记错,我祖辈已经找了它数百年,以前总听长辈提及,今日得见,怎能轻易放过?

    “好,我今天不与你为难,原本也只是好奇才来这树林,你把镇魂铃给我,我离开就是。”我心中盘算,如果能拿回镇魂铃,可是头功一件啊,总算不给祖宗丢脸了。

    “呵呵,你祖上几代人都想得到它,却都不敢与我为难,也从未有人敢对我用禁咒,你年纪不大竟然不分轻重,难道你家长者未曾警告过你吗?”女鬼尖声说道。

    “警告?”我想了想,外婆说叫我不要多管闲事,这算不算是警告呢?我在脑海中翻了一遍,除了镇魂铃,长辈们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关于什么女鬼的事情。

    就在这个功夫,女鬼的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那人举止僵硬正在往树上挂绳子,“大臧?!”我大叫一声。

    大臧转过头来对着我嘿嘿地笑,那张胖脸泛着青光一丝血色也没有,他的头正一点点往绳套里钻,我顾不上管那女鬼,冲上前去定睛一看,大臧手腕上系着我送他的红绳,这就好办了,我做了一个单手结印,压住木剑:“红绳结界,护汝真身!”就见他手腕上的红绳一圈圈放大,形成一堵透明的“红墙”,将大臧团团护住。我真是明智啊,没想到道观里随手扯来的红绳竟然这么管用,站在“红墙”外看着大臧的脸由不安变得挣拧,再变回平静,好了,一时半刻大臧是不会有事的。

    转身去找女鬼算帐,却见它正飞身向前飘去。

    “想跑?”我紧跟其后,还不忘从手中拿出那串紫檀木的念珠,用力向前抛去,只见一道金光直追女鬼。那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扑倒在地,我飞奔上前,却被树林旁边冲出的人拦腰截住。

    当我看清眼前拦住我的人时吓了一跳:“LG?”

    没错,眼前这人正是我LG,只是,只是他的头发怎么突然变得齐腰长了?还有身上的这身白色衣服,怎么看怎么象在拍古装片,我再看了看了LG的脸,仍旧是那么俊朗清秀。

    “你的头发?你不是回北京了么……”我有点语无伦次,远处那女鬼正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LG伸手拍了拍我的额头,轻声说道:“你已入幻象,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额头直冲而下,我的五脏六腑顿时变得清爽,脑袋也清醒过来,再看面前的人,长发已束在脑后,身着青色道袍,袍上绣着大大的阴阳八卦,他不是我LG,只是一个跟LG长得很象的人,我的脸红了一下,轻轻往后退了退。

    “魏道士,没想到你竟然追到这里?这小女子与你颇有渊源,你们的家事还是慢慢理论的好。”女鬼已从地上爬起,语气很是轻浮。

    我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面前这个与LG十分相像的道士身上。

    他是谁?为什么和LG长得如此相像?为什么女鬼说我和他有些渊源?是什么家事?

    “在下魏翱,字伯阳。”那道士缓缓说道。

   “云牙真人?!”我想我要晕倒了,如此,只好先交待一下云牙真人的来历。

    说起来还真是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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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3)

    云牙真人在道教历史中颇有名气,传说他名翱,字伯阳,自号云牙子,东汉上虞人。虽为高门之子,却性好道术,不肯仕宦,闲居养性,后练金丹,丹成,服丹,入口即死,实仙去。

    另有记载说,魏伯阳者,吴人也。性好道术,时人莫知之。伯阳道长作参同契,五行相类,凡三卷,其说似解周易,其实假借爻象,以论作丹之意,而儒者不知神仙之事,反作阴阳注之,殊失大旨也。

    道家史书中的记载,不提也罢。只是这云牙真人当年镇守黄河,相传他收伏作恶河神后,便立下家规,其后代只要是男孩,取名皆要有河神与太阳之意,后世子孙虽然不解,却都遵此规矩,就这样代代相传,一直到了今日,我LG取的名字也跟河神和太阳有关,这云牙真人就是LG的先祖了。

    怪不得他们如此相像。只是这云牙真人怎么会突然在此地出现呢?天上果真是有神仙的啊。

    “这个……”我在心里翻了个,该怎么称呼这位祖先才好呢?“祖先爷爷?”好象不太好啊。“神仙爷爷?”似乎也不妥,看他样子如此年轻,怎么叫得出口啊。

    云牙真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在笑我?我的脸象征性地红了一下。

    “太上天尊的后人果然厉害,个个都是无师自通,怪不得当日天庭之上月老要将红线系在你和……”云牙真人象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收了口。

    我瞪大眼睛盯着他:天庭?月老?红线?这可是我常对粉丝们讲的呀。   

    “好了,你们家事也讲的差不多了,魏道士,我先告辞了!” 那边的白衣女鬼已经很不耐烦。

    我抬脚还是要追,云牙真人仍旧拦住我的去路,我大叫:“它手里有镇魂铃,我要去拿回来!”

    “别去。”

    “为什么,那是我家的东西!”眼见那女鬼越飘越远,我急了。

    “哎”云牙真人轻叹一声:“那你跟我来吧”。我下意识地扯住云牙真人的袖袍,跟着他向前追去。

    云牙真人的速度飞快,我扯着他的袖袍紧跟其后,神仙果然是不一样啊,走路都可以象飞的,而且我一点都不觉得吃力,或许是因为扯着这袖袍有关?我不由得松了一下手,想看看我这么快的前行速度是不是跟扯着云牙真人的袖子有关,手一松,云牙真人的身影已经象箭一样飞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小点。

    我急了,眼泪都要掉下来,就见前方一个人影出现,扯住我的胳膊就走,原来是云牙真人返回来了。我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呜咽:“我以为你扔下我不管了呢。”云牙真人扯着我一边向前飞奔,一边轻声说:“这么多年几世轮回,你的性情还象原来一样。”

    “什么轮回?什么性情?你认识前世的我?”天啊天啊,我要疯了,这么多谜底谁来帮我解开?

    “你闭上眼睛,跟着我就好,看看能想起什么?”云牙真人的语气如此温和,简直和LG一模一样。我闭了眼,脑海中出一个个零星的画面:

    我静静地站在黄河边上,一袭红色嫁衣,我在等待,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一个年轻俊秀的道士手持七星宝剑,嘴中念念有词,河水翻滚,一条黑龙含着一个白衣女子从河中现身。

    我走向那年轻道士,他是我的归宿。

    黑龙化作一阵青烟向天空飘去。

    那白衣女子抬起头,对着道士含情而笑,二人携手离去。

    心一阵阵绞痛,我扑倒在黄河边上,那一白一青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我张开嘴,一口血吐在地上,那血就象我身上的嫁衣,如此鲜红。

    “惠娘,惠娘!”我睁开眼睛,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竟然来到海边?喉咙里一阵甜腥,我竟然真的吐出一口鲜血。

    “惠娘,你,你只记得这些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每世都只记得这些!”云牙真人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柔情与哀愁。

    怎么象是玄幻小说?这种破东西大概只有我LG爱看。等等,刚才他叫我惠娘?我的天,叫惠惠就行了,不用扯出个古代名字吧,我想笑,胸口却一阵疼痛,只好扯了扯嘴角。

    云牙真人从怀里摸出个小葫芦,倒了倒,一颗珍珠般的小丸药滚了出来:“快些服下。”

    我晕,MS道家史书里记载的是真的?他真的有炼丹药?不是吃了会那啥么?不过我嘴上可不敢说出来,接过丸药吞了下去,反正他是神仙,出了事他是要负责滴。

    小丸药吃下去,果然好了许多,浑身有了力气,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我说神仙爷……”后面的那个爷字被我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云牙真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也许他不喜欢我这么叫?

    “那个女鬼呢?”我并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

    云牙真人往我身后指了指,我转身一看,心里就乐了:哈,跑?你能跑得过神仙吗,我切切切。嘴上却并不放松:“给我镇魂铃!”哼,偶身后站着神仙呢,看谁比谁牛。

    “魏道士,你带她来就是想抢走这个吗?”白衣女鬼扬了扬手,那小布袋里仍旧发出清脆的铃声。

    “惠娘,让她走吧。”云牙真人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凭什么?给个理由先!反正我家的东西我要拿回去。”

    什么?你说青林JJ不讲理?敢情!合着不是你们家东西。

    “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家的?”白衣女鬼突然问道。

    “我……” 我楞了楞,心里嘀咕了一下,是啊,怎么证明呢?“反正我家祖上一直在找它,不是我家的,难道是你家的?”即然不讲理,我索性放赖好了。

    白衣女鬼不再看我,她在盯着云牙真人,我心里突然有些不自在,怎么回事?我好象很在意云牙真人对这女鬼的态度,他是一个道士,难道不该捉鬼吗?明知道那镇魂铃是我道家圣物,为什么不让我去拿回来?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疼,我扭头看了看云牙真人,他正一脸关切地望着我,我眨了眨眼睛,一颗泪珠滚了出来,我哭了?

    云牙真人上前一步,眼里满是关爱,哈,原来他怕我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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