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微信登录

微信扫一扫,快速登录

萍聚头条

楼主: hope

鉴鬼实录 第二卷 恶魔的左眼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第三个死者

“对不起太太,请问你看到过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吗?”李洋出示了一下他的警证,问着眼前这个还兜着围兜的中年大妈。
  “戴面具的男人?没有啊!”中年大妈摇了摇头,道。

  “那么太太,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进出这幢公房吗?”我站在李洋旁边,问。

  “也没有啊!”中年大妈还是摇了摇头,道。

  “哦,那谢谢您了。再见。”李洋客气地告别的中年大妈,回头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是万般无奈的耸了耸肩。

  已经是六楼了,一家家问下来的结果都是大致的,没有见过什么戴面具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入这幢公房。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哦,对了。”中年大妈突然叫住了我们,道:“虽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入,但是却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哦!”

  “哦?什么?”我和李洋马上又折了回去,异口同声的问。

  “是这样的。”中年大妈开始施展八卦功,先是很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特别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兮兮的道:“那个住601的人已经有很久没有出来过了,我还经常听到从他那屋传来的惨叫声,蛮恐怖的!”

  “601?”我看了看601的大门,冰冷的铁门锁住了房门,让人有种畏惧的距离感。

  “惨叫声?什么样的惨叫声?”李洋问。

  中年大妈立刻来了劲,有点得意的道:“就象是鬼哭狼嚎一样的,听的人揪心啊!”

  鬼哭狼嚎?我挑了挑眉,看来还真有个怪人哪!

  “那住在那里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问。

  “是个中年单身汉,没有什么朋友和亲戚的。”中年大妈回答。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啊?”李洋突然问。

  “因为从来没有见他有客人啊!”中年大妈一副我比你清楚的模样,瞥了瞥李洋。

  “那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出来了啊?”我问。

  “因为我天天在家的啊,他家又在我家隔壁,他如果要下楼梯的话肯定要经过我家的。再说了,大概三天前他突然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我问他是不是超市大减价,他只说想多买点存起来。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啊!”中年大妈振振有辞的述说着。

  还真是奇怪的人哪!我和李洋互相对望了一眼,难道他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突然消失在这幢公房里也可以解释了,只要他快步跑到六楼,再进入自己的房间,那么我的确是看不到他了。

  朝李洋点了点头,我和他一同走到了601室的门口,而那个中年大妈则一脸等着看好戏的凑热闹样。

  “喂,你说这个人有可能是吗?”李洋指了指601的大门,问我。

  “你敲门问了不就知道了吗?”我也不多话,举起手就向门敲去。

  就在手就要碰到门板的那一刹那,突然从门里传出了异常惨烈的叫声。

  “啊~~~~!”凄惨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恐惧,这不是普通的鬼哭狼嚎,我和李洋同时大惊,用力拍起了门板。

  “先生开门,开门啊先生!”可惜无论我们如何大吼或者是把门拍的震天响,大门依旧牢牢的关闭着,而里面的惨叫声却越来越弱,象是人临死前的挣扎。一旁的中年大妈显然被吓坏了,颤抖的叫:“怎么。。。怎么回事?”

  “可恶!”我用力踹了一下门,转头对李洋道,“我们把他撞开来吧!”

  “好!”李洋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起用尽全力向门撞了过去。

  “嘭!”

  “嘭!”

  大门被我们撞得发出了呻吟声,抖动的门板告示着我们用的力的确是很大的。

  “再加把劲!”我大叫着,身体已经和李洋一块再次重重地砸向大门。

  “哐当!”一声,大门终于被撞开了,因为惯性的作用我和李洋一个向前直冲,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滚到了地上。

  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我第一个冲进了房门,熟悉的而有浓烈的血腥味让我的心头绕上了不祥预感,房间里漆黑一片,隐约中只有一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摸到了靠门边的电灯开关,一按,白炽灯光在一阵剧烈的抖动中闪着白光,忽明忽暗的空间里,冰冷的地板上带着异常醒目的红色鲜血的尸体在我眼前跳动着,出现,然后又隐没在黑暗里,然后再出现,然后又隐没。。。

  景象如幻灯片一样不真实。

  左眼跳动,这次却没有疼痛,只有仿佛是异物进入的不适感,心里徒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感。

  明暗交错中,我看到尸体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如那个古怪面具一模一样的笑容。尸体的左眼眶处一片血肉模糊的狼迹,不合常理的笑容已经列到了鬓际,从左眼眶里流出的鲜血正好流到了嘴边。

  汗毛倒竖。

  左眼里又是一种有东西在往里钻的感觉,却感觉不到疼痛。

  恍惚中,我看到尸体的右眼里布满着恐惧,正紧紧的盯着前方。

  顺着方向看去,窗户外,一个没有脸孔的白色面具正露出了和尸体一样诡异的笑脸。

  冷汗遍布全身。

  随着白炽灯啪的一声轻响,白炽灯完全被打开了,明亮的刺眼的居室让我晕眩的闭上了眼睛。一切其实只在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可我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

  “天哪!”李洋大叫着从我身边奔了过去,白色的灯光下,一具尸体正躺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看清楚尸体的长相时,一股寒意从脑门直灌入身体里。满脸的风霜,密密麻麻的黑黄色皱纹里此刻全是红色的鲜血,唯一还在的右眼浑浊一片。

  这,不就是画展前自己撞到的那个男人吗?

  再望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林逍,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啊!“李洋朝我大叫,我浑身一个激灵,冲恍惚中醒了过来。而身后的中年大妈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也直冲云霄。

  “别叫了,快打110!”我冲着中年大妈吩咐了一句,而她也在痴痴呆呆的状况中一跌一撞的冲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不要踩到地板上溅得一塌糊涂的鲜血,我沉着一张脸走到了尸体旁,被割开的喉咙此时还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而周围已经凝固的血块正反射着白光。

  一摸尸体,还是温热的,应该刚死没久。难道这之前的惨叫声就是死者临死前的求救吗?那么,我们几乎就是在惨叫声消失的时候撞门进来的,凶手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逃走,一定还在房间里。可是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单元根本就只有一室,厨房又是我们刚刚冲进来的地方,屋里没有一个可以藏下一个人的家具,那么,难道是藏在厕所里了吗?

  李洋拍了我一下,自己却从腰后掏出了手枪,小心翼翼的走到厕所前,猛地一拉开厕所的门,李洋的枪却只指向了空气,窄小的厕所里没有一个人影,更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再望向尸体的紧紧握成拳头的右手,我蹲下了身,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完全忘了挪动尸体必须戴上手套的规矩,象是着了魔一样的,用力扳开了尸体的右手。

  噗的一声,几乎是从尸体的右手里蹦出来的一样,一个东西迅速向我的脸部打来,完全没有防备的我立刻被物体打中了左眼,感觉到温热的粘稠液体进入了自己的左眼里。物体又弹回了地板,而我也立刻站直了身体。

  啵哆,啵哆,啵哆!

  是物体弹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又是眼珠,一个有着血红色瞳孔的眼珠。

  被吓到的我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跳动的眼珠,越弹越低,直到静止。就在我们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原先已经静止不动的眼珠却突然前后动了一下,好象是有一个无形的手正在推动它一样。

  咕噜~~~~~!向我滚来。

  诡异的滚动声中眼珠已经滚到了我眼皮底下,然后再是前后动了一下,眼珠又静止不动了,只是它那血红的瞳孔正怔怔的瞪着我,一道怨恨幽怨的目光从早已经没有生命的眼珠里直射向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被一只血红眼珠盯上的感觉,你有过吗?

  “林逍!”李洋的声音一颤一颤的,我知道他在害怕,转过身,却让李洋更是害怕的退后了一步,指着我道:“你的左眼!”

  “怎么了?”我身手一摸,粘粘的,温温的鲜血立刻染红了手指。不经意的抬头,正前方的一面衣橱上的镜子里,苍白的脸上,血红的眼睛,一行血泪正流了下来。

  这是我吗?

  我心惊的看着镜中那个自己,已经连瞳孔都血红的左眼里正冒着凶光。又是异物钻入的感觉,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

  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此时的镜中正照射出窗外的一个景象:白色面具的左半边,红色鲜血已经流满,依然没有面部其他的器官,诡异的笑脸上只有凄惨的血泪。哭与笑奇怪的凝结扭曲在了一起,让人心生寒意。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哭中有笑,还是笑中有哭,仰或是哭笑的结合。

  “林逍!”李洋的再次呼唤让我从幻象中醒了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李洋关切的问。

  没有回答,几乎是整个人都摊软了下来,我的身体一阵摇晃,这已经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虚脱。我不知道自己的神经什么时候才会崩溃?

  ******

  本作为法医的职业道德和对事件本身的疑惑,我终于还是强忍住心中的不适进行了采证和验尸等工作。当一切都忙完以后,我整个人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被这三起案子消耗完了。

  几乎是把整个身体都埋到了车位上,我趴在窗口,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的翻腾和脑袋的晕眩告诉我,我可能是生病了。

  “你没事吧?去医院好不好?”李洋坐在驾驶位上回头担忧的看着我,问。

  无力的摆了摆手,我拍了拍憋闷的胸口,道:“你送我回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固执?”李洋不悦的道:“你不听我话是不是?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方蕾,让她来劝你。”说完,李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不要,不要!”我象是个孩子一样耍赖着,讨饶道:“我去医院就是。”

  “哎!”李洋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们不是已经通知方蕾和李海他们了吗?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到该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我无力的大口喘着粗气,左眼却没来由的一阵奇怪的感觉,自从第三个受害者以后我的左眼虽然不再疼痛,可是这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反而让我更是担忧,仿佛有异物入侵的感觉总是会让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恼火和厌恶,而发火的对象就是自己那该死的左眼。有好几次,我的右手都不受控制的伸向自己的左眼,一股想要生生剜下自己左眼的欲望正如恶魔一般逐渐占据着我的理智。

  “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李洋也没有多说什么,脚一踩油门就向最近的一家医院驶去。

  ******

  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回家时我已经快到当场晕厥的边缘,幸好还有一个朋友李洋在医院里为我忙前忙后的,望着他忙碌的身影,一股暖流流向了心底。

  人,的确是需要朋友的。

  放下那些药,也许是因为发烧生病的缘故,我冷的几乎是牙齿都在打颤,指甲已经冻成了紫色。

  连澡也没洗,我一头躺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中我的眼前又是一片灰蒙蒙的,什么东西都仿佛被罩上了一层薄膜。

  睡的极其不安稳,我整个上半夜都在不断的辗转反撤中度过,左眼的异物入侵感让我怎么也睡不塌实,心里的自我厌恶让我冷汗直冒。再加上人又处在发烧的阶段,窒息和不适折磨的我全身都卷缩在了一起。

  迷糊中,一只冰冷的手却突然从身后伸了过来,搭在了我的额头。费力地睁开眼,如瀑布般的黑发倾泻在我眼前,触到我脖间的发丝让我感到一阵瘙痒。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14: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镜后尸骨

没有转身,黑色的发丝在我眼前无风自动,我知道这是谁,直直的秀发,依然如回忆中那般清晰,曾几何时,我开始喜欢嗅这发上的清香,曾几何时,我开始喜欢摸这发上的柔软,即使时间怎么消磨,仍然那么刻骨铭心。
  这一刻,我的心中没有恐惧。

  轻轻转头,印雪美丽的容颜正冲我露出了微笑,我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些平淡的早晨,印雪总是喜欢趴在我的身上叫我起床,那个时候,她的秀发总是这样轻柔的拂过我的脸。然后她的手就会触摸我的脸颊,异常温暖。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的手却如此冰冷?

  再次睁开眼,原本温柔的笑脸突然肃穆而幽怨,我的心一紧,印雪的样子在眼前模糊,只有血红的左眼刺眼的醒目。

  左眼的不适感再度强烈,我的右手开始抽搐。

  印雪的小嘴突然向两边的耳际裂开一个不合常理的弧度,向上翘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如那个面具一般的笑容。

  身体已经僵直在了床上,我甚至忘了动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发红的左眼凸出了眼眶,活象金鱼的水泡眼,正咕溜溜的上下左右旋转着,呕吐的感觉让我眼前一花。仿佛是从眼珠的里面有什么小东西在往外钻的感觉,眼球的表面突然浮现出了许多细小的凸点,同时自己左眼异物入侵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张开嘴,我好想呼唤印雪的名字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喊叫的气力。而印雪却忽然幽幽一叹,狰狞的笑脸和凸出的眼球让我浑身颤抖。

  “轮到你了啊!”从印雪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异常怪异,仿佛是从一个中空的躯壳里发出的嗡嗡声。

  眼球上的细小凸点越来越多,仿佛是一些有生命的东西正在努力钻破眼球表面一样,接着是其中一个细小凸点的表面突然爆裂,一条浑身粘着黄色脓水的蛆从眼球里钻了出来!然后就是两条,三条。。。。

  无数条蛆象是决堤的洪水一样从眼珠,不,应该说是一个血淋淋的眼洞里倾巢而出。我的喉咙里立刻涌上一阵酸苦的液体。右手在抽搐中不受大脑控制地击向印雪的脸。

  哐当一声!好似玻璃被击碎时的声音,眼前的印雪立刻破裂成了无数块碎片,每一块的碎片上都有着印雪可恐的脸,就好象有无数个印雪同时盯住我一样,而那从右眼中射出的冷冷眼光,就象是万把尖刀一样刺进了我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钻入我的皮肤,游走于我的血液当中。

  “啊~~~~!”喉咙里终于可以发出的声音是我的惊叫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印雪早已随着碎片一起消失无踪,窗外依然是死亡般的黑暗。而我整个人却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身下的被单都摸上去湿湿的。

  刚才的一幕,是梦还是幻觉?

  轮到我了吗?印雪,难道已经等不及在阴间见我了吗?撑起身体,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是凌晨三点多。

  玻璃,为什么会是玻璃?我重新躺回了床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思索着。脑袋中的某一点正告诉我着什么,可是却又联系不在一起,仿佛是被抽离掉的思维,让我用手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前几次的幻觉中印雪总是一句话:“轮到你了。”可这次为什么还有玻璃破碎的画面?想到这里,我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电脑前。虽然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上网的好时候,就算要上也应该让李洋作陪,可是,人有时候总是不会按照理智行事的。

  一切依然,新的邮件:恶魔的左眼,空白的寄信人,黑底白字的排版,可是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当左眼不再疼痛时,你已经看到了恶魔的笑脸。

  是的,我的左眼的确已经不再感到疼痛,那么所谓恶魔的笑脸,是不是就是那个诡异的面具哪?那么,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又是谁?恶魔吗?

  搓了搓脸,我觉得头脑里又闪过了刚才玻璃碎片四下跌落的场景,那纷纷而下的碎片仿佛都是印雪晶莹的眼泪。印雪,印雪,你究竟想干什么?

  站起身走到窗户前,眺望远方,漆黑一片。呼出的热气在窗玻璃上形成了一团白色的雾气,身体因为寒冷而打了个激灵,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面大大的镜子,镜子的左下脚是块块的黑斑。

  烂尾楼里的那面镜子!我的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应,好象印雪就是要告诉我那块镜子一样,快步走到电话前,我拨通了李洋家的号码。

  *******

  “大哥,为了你一个希奇古怪的噩梦我就非得半夜三更的爬起来做你的车夫吗?”李洋座在他的驾驶位子上恶狠狠的问我。

  “不是希奇古怪,那肯定是印雪在托梦给我,那块镜子本来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拉了拉衣服的领口,凌晨的温度是异常寒冷的,我不禁开始后悔怎么就没多穿几件衣服出来哪?

  “印雪,印雪!你嘴里老挂着她的名字,你不是已经有方蕾了吗?”李洋不满的道。

  “两码事!”我头也不回的道。

  “怎么两码事了啊?你说,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李洋好象开始为方蕾打抱不平了。

  我叹了口气,异常好脾气的解释:“印雪已经死了啊,怎么比较啊!”

  “那才糟糕哪!”李洋幽幽的道,我疑惑不解的看了看他,好久,他才不紧不慢,好象是自言自语的道:“你叫一个活人怎么和死人比?”

  愣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想到李洋也会说出这么忧郁的话来,这话中淡淡的无奈和悲凉让我的心渐渐沉向了如窗外般一样的漆黑里。

  一路无语,两人保持着少有的沉默一直到了那条路上,因为胡同太小所以车子开不进去。迅速的跳下车,也不管还在锁车的李洋,我一纵身,已经隐入了胡同的黑暗里。

  呼呼,呼呼~~

  我可以听见自己奔跑的喘气声,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烂尾楼下,钻过黄色的警戒线,我又再次跨入了这幢大楼里。

  急冲冲的跑上二楼,一片黑暗中,只有那块镜子已经闪着一片灰蒙蒙的光晕。镜中,我的呈像是扭曲的,仿佛是水中波折的倒影,隐隐的浮动中。扭曲渐渐加剧,眼花缭乱,镜面仿佛成了可以波动的液体表面。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好象是从液体深处往上浮出东西一样的声音。

  突的一声轻响中,镜子的表面突然浮现出了半个眼球,是的,只有半个,而另半个就好象是浮没在水下一样,整个眼球如水中的浮球一样漂浮在镜面上。

  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一个,又是一个。。。。。

  我的鸡皮疙瘩顿时起了满身,胃和右手同时开始抽搐。

  片刻时间,整个镜面都浮动着一个个血红色瞳孔的眼珠,而每一个眼珠都象是有生命的一样,晃动中闪烁出各种纷杂的目光,有冷酷,有幽怨,有哀鸣,有杀气。。。。。

  浑身发抖,力气正从身体被抽离,呕吐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弓起了身子,左手捂住了嘴,喉咙里正泛上东西。

  又是一阵异常剧烈的胃部抽筋,仿佛要把胆汁也吐出来一样,右手手指尖被针扎一样的疼痛,一挥手,右手已经打向了有无数个眼珠的镜面。

  哐当一声,镜子应声而破裂。当李洋从我身后跑上来的时候,只见到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我鲜血直流的右手。

  “天,你在干什么?”李洋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腕。

  右手上的疼痛恰到好处的缓解了我心理上的焦虑,渐渐平复下来的心情让我重新找回了还算清醒的大脑。看着已经剥落下玻璃的墙面,其中一块格外血红的墙吸引了我的注意。

  胡乱的接过李洋的手帕,我按住了右手的伤口,眼睛却一点也没有离开过那块奇怪的墙,好久,我才问李洋:“你觉得那象什么?”

  李洋被我一问,也把眼光从我的伤口移向了墙壁,好半饷,突然大叫道:“象个人的轮廓!”

  点了点头,我走到墙壁前,那是一块呈人型的深红色印记,虽然整个墙面都是红色的砖头垒成的,可是就在这里,在这块刚刚还是被镜子遮掉的后面,一个近乎黑红色人型印记正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伸手摸了摸那块墙,触手的感觉竟然是有冷有粘湿,把手指伸到了鼻子底下,一股恶臭不禁让我两条眉毛都拧到了一块,这是肉类腐烂留下的臭味,说的直接一点,也就是尸体腐烂的恶臭!

  回头望了望李洋,他一脸厌恶的皱着眉,看来也是闻到气味了。没有多说什么,现在的我们心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墙壁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扳动了一下砖头,砖与砖之间的水泥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牢固,已经开始晃动,拿住其中一块已经有点凸出的砖头,我使劲的往外一抽,那块人型的墙面象是一排多米诺骨牌被抽离了一块一样,纷纷向我这里倒塌。

  身形急忙向后退去,轰隆声中无数块深红色的砖头倒塌在了地板上,制造出了震耳的噪声。扬起的尘烟袅绕,徐徐升起,烟雾中一具差不多已经腐烂成白骨的尸体正站立在了我们眼前,脸部已经被什么钝器击得稀烂,只有一个眼珠还耷拉在了下颚骨处,晃晃悠悠地看着我们。升腾的烟雾让人的眼睛产生了错觉,仿佛这具尸骨正在朝我们走来

  倒抽一口冷气,我和李洋都再次退后了一步,定睛仔细一看,才原来根本是一个墙中有墙的设计,两面墙所砌成的一个窄小空间里,这具骨架正安静的倚靠在那里。

  “这是谁?”李洋的声音很干哑。

  我慢慢的回头盯着李洋,道:“我怎么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李洋又问。

  傻傻的看了他半天,好久,我才吐出两个字:“报警!”

  **********

  警车车顶上不断旋转的红色灯光一闪一闪的照亮了二楼整个空间,尸骨在晃动中的红光中更是诡异恐怖。

  “你怎么知道镜子后面的墙里有尸体的啊?”身旁的白云把脸凑到了我跟前,小声的问。

  呵呵!干笑一阵,我耸了耸肩,无语,难道要我把印雪的事情告诉她吗?

  “你验还是我验?”白云见我不回答,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开始询问尸体检验的人选。

  我叹了口气,白云怎么说也是来公干的,老叫人家干活实在不好意思,“我来吧!”

  “你行吗?”在另一旁的小任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看的出,大概我现在和灵异妖怪没什么分别了吧!

  “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摆了摆手,我从小任手里抢过手套戴上,再次走到尸骨前,刚想挪动一下,啪的一声,从尸骨背后掉落下一张画纸来。

  是什么?我皱了皱眉,弯腰把画纸拣起来摊开一看,这是一张油画,但是因为长期夹杂在腐烂的尸体和阴冷的墙壁里,画纸摸起来有种不舒服的潮湿手感,原本鲜丽的颜色也褪掉了好多。但是依稀可以看到在青翠的山上几乎是悬空一样的矗立着一座寺庙,寺庙颇为宏伟,灵台楼阁,古朴大方。在寺庙其中一扇打开的窗户里正倚靠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的背影,长发在山风的吹拂下飘扬,遮掉了她的脸。可惜的是画上有很大一块的血渍,大概是这具尸体的吧!

  “是什么?”众人已经围拢了上来,我把画递给了陈凯。

  “好奇怪的建筑,根本是悬在那里的嘛!”李洋看着画,奇怪的努了努嘴。

  “呓?这不是悬空寺吗?”白云突然道。

  “悬空寺?”众人好奇的问。

  “这个悬空寺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古人在悬崖峭壁上打桩筑庙,使得完工后的寺庙远看就仿佛是悬在空中一样的。这种寺庙在我来的那个省倒是有几座的哪!”白云为大家解释。

  “真有这种建筑吗?看上去倒和七大奇迹中的巴比伦空中花园有的一拼。”我挑了挑眉,道。看来我们国家在古代就已经有这么高超的建筑水平了嘛!

  “如果再仔细看的话。。。。”白云把画拿了过来,仔细的端详着。

  “怎么样?”李洋忙问。

  “好象和我们省的其中一座悬空寺很象哪!是什么名字来着~~~~~?”白云歪着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半天终于兴奋地叫:“我想起来了,是胧遗寺!”

  “容易寺?这个寺庙建起来很容易吗?”李洋显然是听错了。

  “是朦胧的胧,遗失的遗啦!”白云无奈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胧遗寺?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油画,又转头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哪?这两样东西又和整起案子有什么关联哪?整个事件就象是清晨起的雾水一样弥漫在我的心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前往

眼前的这一幢独立式小洋房坐落在一个高级住宅区内,简洁的外观设计和西洋式的庭院显示了高档又优雅的格调。而现在,我和李洋正站在门口,按下了门铃。
  等了一会,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从小洋房里一路小跑了过来,问:“请问找谁啊?”

  “哦,我们找洗贞,洗夫人!”我客气的道。

  “太太不在!”保姆瞟了我们一眼,语气有点僵硬的回答。

  “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我又问。

  “不知道!”保姆不冷不热的道。

  不在?那去哪里了哪?我想了想,刚想继续问,李洋就突然把我推到了一边,道:“我是警察,现在有三件命案和洗贞有关联,请你开门让我们进去等她好了!”

  “啊!警察!”保姆吃惊的看了看李洋出示的警证,再三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帮我们先开了门,可是却又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吗?”李洋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状,问。

  “是这样的!”保姆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其实太太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我忙问,洗贞不会是畏罪潜逃吧!

  “我也不太清楚啊!”保姆连忙摆了摆手道:“大概是去**省了吧!”

  “**省?”我疑惑的皱了皱眉,那不是白云来的地方吗?

  “你怎么知道的?”李洋问。

  “我。。。我也是无意中听到太太打电话订火车票才知道的啊!”保姆委屈的道。

  “那在她走之前有没有人找她啊?”我想到了朱伟所说的那个奸夫,说不定那个神秘男人有来找过她也说不定哪!

  “没有啊!”保姆连忙回答。

  没有?我和李洋互看了一眼,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洗贞突然离开这个城市而去**省哪?照理来说,她应该留下来监督朱伟不让他要求验尸才对啊!

  “那个。。。”保姆见我们都不说话,于是小心的插口。

  “怎么?”李洋问。

  “虽然没有什么人来找过太太,但是她有收到过一封信哪!看了信以后她就马上打电话订火车票了。”保姆的话立刻让我们来了兴趣,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封信哪?内容又是什么哪?

  “说来也奇怪了!”保姆接着道:“这信只不过是一副画而已!”

  “画?!”我和李洋听了立刻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把保姆吓了一跳。

  “对啊!”保姆信誓旦旦的点头。

  “什么样的画?”我忙问。

  “没看清楚,好象是山啊房子什么的,窗户里好象还有个人哪!”保姆想了想道。

  山,房子,窗户里的人!?这会不会就是和尸骨一起发现的那幅哪?可是不对啊,这画明明还在警局的证据收藏室里躺着哪,怎么可能跑到洗贞那里去了哪?难道,是有心人寄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给她吗?那么,又是谁做的哪?

  *********

  从洗贞家回警局的路上我和李洋都没有说话,个人想着个人的心事,虽然洗贞没有找到,但是至少知道了她的去向。只可惜那个保姆对犯罪拼图上的男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要不然倒可以问问她。总之,人没找到,但是新的线索还是有的:那个神秘的寄信人。

  快到警局的时候,李洋突然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省走一趟!”

  “什么?去那里?”我看了李洋一眼,他的样子不象是随便说说的哪!

  “对!”李洋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你想想,方蕾所说的姓安的盗墓集团做案的地方,那副油画上的胧遗寺的地点和洗贞去的地方,不都是**省吗?看来,那里肯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哪!”

  “可是,你认为陈凯会放人吗?”虽然赞同李洋的观点,但是我也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陈凯会让刚刚放完大假的李洋去吗?还有,局里的法医本来就少,再加上方蕾又不在,陈凯一定不会让我现在走的。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李洋道:“放心,我自有办法。而且我还听说局里最近要来一个新的法医,好象是应届毕业生吧。再说了,我们是去找证人洗贞啊,我想陈凯应该会同意的吧!”

  “不要想的这么美!”我瞥了一眼李洋,而此时手机却响了。深吸了一口气,我开始祈祷这最好不是小任的电话。拿出来一看,还好,是阿宝的。

  刚一接通,阿宝兴奋异常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林逍,林逍!我的电脑修好了啊!”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来你家!过会见!”我高兴的挂断了电话,这恐怕是这几天唯一能让我开心的消息了吧!

  “去她家干什么?”李洋一脸厌恶的道。

  “去查线索啊!你不能否认她的确是蛮有一套的哦!”笑着拍了拍李洋的肩膀,我说道。

  “哈!”李洋不服气的把头别到了一边,可是控制方向盘的手却把车往阿宝家驶去。

  *******

  “唉!你怎么来了?”阿宝把李洋挡在了门前,口气不善的问。

  “哈,要不是林逍硬要我来我才不会来哪!”李洋不甘示弱的挺了回去,人往前一挤,就钻进了房间。

  “哇,小狗钻墙了哦!”阿宝指着李洋一脸得意的大叫。

  “哦!有只小狗在叫哦!”李洋冲阿宝做了个鬼脸,反嘲了回去。

  我无奈的在旁边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前世有仇吗?拍了拍马上就要发飚的阿宝,我忙道:“阿宝,帮忙查点东西吧!”

  “查东西?”阿宝看了看,又大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李洋,一副阴谋正在策划的样子。

  阿宝突然笑的眼睛都眯到了一块,道:“除非他向我说三声I服了you,我就查!”

  “什么?!”李洋立马大吼,一副深受侮辱的样子。

  唉!我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I服了you!无奈的拉了拉李洋的衣服,我朝他努了努嘴,暗示他快点说。李洋立刻瞪了我一眼,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光辉形象在此时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你想不想找线索啊!”我小声的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话一说完,李洋立刻象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下了脑袋,上次的心湖事件的确是全靠了阿宝,这一点李洋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还是默认的。挺了挺胸,象是烈士英勇就义一样,李洋立刻以快的根本没有办法听清的语速道:“I服了you!I服了you!I服了you!”

  “哈哈!”阿宝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脸,一蹦一跳的走到电脑面前坐下,完全不理会背后足可以杀人的怨恨目光。

  好一个为案件献声啊!我强忍住笑,故做深沉的咳嗽了一下,马上走到了阿宝的身旁,道:“帮我查一下洗贞这个人怎么样?”

  “好!”阿宝立刻开始搜索,不一会屏幕上就罗列出了些文字,粗略的看了一下,发现洗贞是在朱振华的前妻逝世一个月以后就火速嫁给了他,这十几年来都是做着家庭主妇,所以关于她的资料非常少。而奇怪的是,在她嫁人前的资料却一点也没有。

  “再查一下姓安的盗墓世家吧!”我有点失望的道。

  “这我可查不了!”阿宝摇了摇头,道:“没有具体的信息是没有办法查的。”

  “这样啊!”我拍了拍额头,突然想到了一点,道:“能帮我再查一下安冉吗?最好是关于他家乡或者家人的信息。”

  阿宝点了点头,搜索栏上再次输入了安冉的名字,而这次出现的更加详细的资料却让我们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安冉的故乡竟然也是**省,而且还是**县里一个叫做左目村的地方,而就是那个村,胧遗寺也坐落在了那里。那么说。。。。。

  我立刻按了按有点发涨的太阳穴,又是**省!看来,我们真的是有必要去一趟了!再往下看则是更惊人的消息,三十年前,那里曾经发生了一起震惊全省的大案:安宅大火!一共死了4个人:安正东,安正南,安正北,以及安正东的妻子穆婉容。前三个人是亲兄弟,本来还有一个妹妹叫安正西,可惜在这场大火以后就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安正西的情人,同是本村的一个年轻人,叫徐力。而让全省震惊的并不是这场大火,而是藏在大火之后的隐秘。据当时的法医验尸结果来看,四个人都是死后才被烧的,也就是说,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为了就是要掩饰些什么。其中在四人的胃里都发现了有很多安定药的成分,同时女死者穆婉容的左眼被人剜去了!

  又是左眼!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仍然充血不止的左眼,为什么凶手会喜欢剜去左眼,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有抓到凶手吗?”站在我身后一直无言的李洋突然发问。

  “好象没有哦!”阿宝用鼠标把屏幕往下拉了一下,我们立刻凝神细看:因为大火烧得很彻底。所以警方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是把嫌疑人定为失踪的安正西和她的情人徐力。可问题是,当地的村民都不认为是他们两个人干的,认为没有杀人的理由。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安正东和穆婉容就是安冉的父母。

  看到这里,资料已经完结了,而我们心中的疑问却是更多了,这个三十年前的命案,究竟和现在的三起案子有联系吗?疑云再次笼罩在了我和李洋的心里,而去**省的决定也更强烈了!

  ********

  几乎是死皮赖脸的哀求外加晓之以理的案情分析外加保证回来以后的连续一个月的免费加班之后,陈凯终于是万般不情愿的放我去了**省,同时前往的当然还有李洋,至于他嘛!当然是和我一样的被陈凯好好敲了一顿!

  哎!何必哪!我们怎么说也是去调查案件而不是渡假嘛!有点怨气的接过阿宝的行李,我一屁股坐到了火车的座位上。至于阿宝,完全是意外!这小妮子竟然拿上次电脑被病毒入侵这件事为要挟,硬是让我带上了她。而我的下场,自然是被李洋以眼杀人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不放,一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防着李洋随时会站起来把我扔出窗外的危险度过了在火车上的一天一夜,可怜哦!

  到了**省省会以后,因为左目村是在另外一个偏僻的县里,我们不得不改坐明明只可以乘坐40人,却硬被贪心的司机塞了六十人的破破烂烂,几乎被我认为是解放前才会有的大巴里,一路摇摇晃晃的驶向了我们的目的地。

  破车在老式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艰难的挪动着它庞大的身躯,因为是山城的缘故,车子几乎一大半都是行驶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或是黑漆漆的穿山隧道里,颠簸的车况让阿宝晕车晕得很厉害,几乎是脸色苍白的快要昏倒的样子,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胃部一阵阵剧烈的抽搐而翻腾,早饭和午饭都被我贡献给了窗外还算优美的景色。倒是李洋一点也没有晕车的样子,我只好让他暂时先照顾一下阿宝,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当他看到阿宝一副从没有过的可怜小女生样以后也就欣然接受了。

  尽量把头探出窗外,我希望新鲜而清冷的山里空气能够让我的胃好受一点。望向盘山公路下的陡峭山崖,我仿佛有要坠下的感觉,头昏昏沉沉的,黑洞洞的山底也变成了不停旋转的黑色漩涡,眼前的景象有重叠的迹象。天是阴沉沉的青灰色,感觉天特别低,压的我气都喘不过来,周围的群山也显得异常高大,徒生压迫感,人在这茫茫的山林里变的渺小。

  使劲摇了摇头,左眼异物入侵的感觉突然强烈起来,甚至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可惜现在我已经被晕车折磨的没有一点力气,微微抽搐的右手无力的放在身旁。

  破车经过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乘客也渐渐只剩下了我、李洋和阿宝三个。空出来的车厢里渐渐散去了一些汗臭味以及等等其它的臭味,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一点,可是左眼的不适感却让我心烦意乱,不停的揉着左眼。身体没来由的轻微颤抖,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爬上心头,我不禁开始怀疑这次旅行的正确性。

  “左目村快到了哪!”贪心司机回头望了我们一眼,道。

  抬头看向车窗外,当一座悬空在山上的寺庙跳入我的左眼视线范围内的那一刹那,我的左眼一阵剧烈的跳动和疼痛,一个幽怨的女声仿佛就在我耳边,轻轻叹息。

  然后,眼前,再次浮现了恶魔的笑脸。

  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这个小村落的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踏入了一个诡异的漩涡里。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借宿胧遗寺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其他一些原因,那本应青翠的山林此时在眼中却呈现了一种惨绿的基调,让人看了心里很舒服。
  拎着行李,我们已经下了车站在群山下,眼前是几座用黄土堆砌成的茅草屋,整个村庄连一条象样的路都没有,全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小路。当中国的一些沿海城市正在如火如荼的发展的时候,却总有着某些角落被遗忘在了时光的隧道里。

  “还真是城市象欧洲,农村象非洲啊!”李洋感慨的把行李放到了地上,一只手还扶着仍然虚脱不已的阿宝。

  我默默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稀稀拉拉的几根电线杆至少让我知道这里还是通电的!村落里的人因为外来人的到来而驻足盯着我们一阵猛瞧,各个黑黄色的脸上全是被凌厉的山风吹皱的皱纹。我格外注意了一下,发现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也许是因为恰逢冬天的缘故,原本应该凉爽的山风显得异常寒冷,刮起了山路上一地的枯黄落叶,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看几乎就在头顶上的寺庙,心里却不禁想着,就在这寺庙的某扇窗户里,有没有一个女子正在倚窗而立,她那被山风吹动的黑发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面孔哪?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个看上去是村子里的长者已经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已经全部变白的头发在山风中凌乱的飘动着。

  “请问。。。”老者的声音很沙哑,问我们:“你们是哪里来的啊?”

  “哦,这样的!”我抢在李洋面前发话:“我们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来这里是想进行野外写生的!”没有说实话是不想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警察这一词总会让这个曾经发生过命案的小村庄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骚动。

  回头向李洋和阿宝使了个眼色,我又转头笑嘻嘻的问:“老伯怎么称呼啊?”

  “哦!我叫唐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老伯听我们只是些学生,原来脸上的防备神色也消失了,和蔼的向我们自我介绍。

  “原来是唐大爷啊!我叫林逍,这是李洋和阿宝!”我指了指身后的两位同伴,介绍道。

  “呵呵,看样子这个小姑娘不太舒服啊,要不就先到我屋里休息一下吧,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唐桑热情的提出了邀请,我回头看了看脸色依然苍白的阿宝,也就欣然同意了。

  走进唐桑的家里我们才发现这里还不是一般的穷,竟然连一个电视机都没有,整个家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最值钱的大概也只是放在屋子显眼处的一个老式收音机了吧!因为房子是用泥巴堆砌而成的,整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积满灰尘的电灯泡用它那昏黄的灯光照耀着这个房间。

  也许是看出我们的惊讶,唐桑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村太落后了,使得很多年轻人都跑到别的地方谋生去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和孩子,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怎么会哪!我们才不是那些势利小人哪!”突然不开口的阿宝轻轻的,但是语气坚定的道。

  “呵呵,小姑娘真是善良啊!”唐桑笑着给她端去了一碗水,水碗已经破旧的缺了个口子,不过水倒是清澈的很,阿宝二话没说就接过来灌了下去。

  “对了,唐大爷,请问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借宿一下吗?”李洋看了看窄小的房间,担忧的问。

  “这个啊~~~!”唐桑为难的摸了摸头,道:“我们这里没有旅店的哪!你们住宿倒真的成了个问题了啊!”

  我们一听,立刻担忧的互相看了一眼,在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会如此贫困和落后,竟然一个旅店或者招待所什么的都没有。难不成让我们睡露天吧!

  “根本不是问题!”就在我们伤脑筋的时候,一个粗粗的嗓音喊了过来,眼前又出现了一个老者,只是相对于唐桑的和蔼可亲,这个老人却是又黑有瘦,鼻子还有点鹰钩,小小的眼睛里却射出了和他年纪不相符的锐利的目光。

  “去那里不就可以了?”鹰钩鼻老头朝外努了努嘴,唐桑的脸色立刻拉沉了下来,有点神色慌张的道:“唐京,你不要乱出主意!”

  “怎么,那个寺庙的确有很多厢房空着啊!正好可以让他们住!”唐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又是不知道,这庙。。。”唐桑突然打住了自己的话,有点尴尬的看了我们一眼,好象是在忌讳着什么。

  “好了,你不要因为人家长得丑一点就觉得人家有问题好不好?”唐京抱怨了一下,然后转身对我们说:“年轻人,有兴趣住在山上的那座寺庙里吗?”

  “好啊好啊!”我和李洋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表示同意,本来来这里就是想来调查这座寺庙的,原还在想要用什么借口去,现在可好,能够住在里面对我们的调查工作也有很大的帮助哪!

  “可是。。。”唐桑还是担忧的道。

  “怕什么?”唐京瞥了一眼还想让我们打消这个主意的唐桑,道:“怕它吗?”

  “我。。。我才没有哪!”唐桑的老脸立刻憋的通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于是,我们就在向唐桑告别以后随着唐京走上了上山的小路。

  通往寺庙的山路非常难走,只有半米不到的宽度,刚刚可以让一个人通过。山上的天气比山下还要寒冷,冷冷的空气直钻入我的每一个毛孔里,让我不停发抖。脚小的山路是用一些大石头砌成的,寒冷的空气让石头表面结成了细细的露水,使得我们必须万分小心,才不至于滑倒。

  唐京走在最前面,然后是阿宝、李洋和我。山很高也很陡峭,到后来感觉几乎是贴着山壁在往上攀爬。越往上风景倒是别有一番景致,云雾缭绕的层层叠叠中,一座楼阁就浮在白云中,好似昆仑里神仙居住的地方一样,空气中是林木的自然清香。

  可惜天的颜色却是让人沉闷的灰色,压在了我们的头上。没有旅游的兴奋,我现在倒有种怪怪的感觉,仿佛正走入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我们没有办法预料的世界一样。粗粗的喘气声中是沉重的脚步声,而我从有种背后有人的感觉,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

  甩了甩头,我努力把这种怪怪的想法从我的脑子抽离出去。前面的一堆草丛里却突然耸动,并且传出了沙沙的声音。

  “是谁?”我有点神经质的叫,一只灰兔立刻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跳一跳的隐没在绿色里。

  “啊,小兔子哪!”女孩子看到毛茸茸的小动物总是开心的,此时的阿宝显然已经从晕车中恢复了过来,轻快的道。

  “是啊,我们这里虽然穷,但是环境还是不错的哪!”唐京骄傲的道。

  尴尬的笑了笑,我们继续上路,我回头望了望身后,总觉得一副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再看看前面的李洋他们,倒是很自然的样子。耸了耸肩,我想我大概是太敏感了吧。

  天色渐渐黑下来,可是仿佛近在眼前的寺庙却还没有到达,好象我们只是一直在原地踏步的感觉。我已经开始有点累的喘起粗气来,这就是常年不锻炼的下场啊!而那个老伯倒是一点也没有累的样子,一直以轻快的步伐帮我们带着路。

  望着周围已经黑下来的景色,我开始有点不安。因为刚才是初上山,又是白天,不管怎么样眼前的景色总是新鲜的,可这一路走下来几乎全是绿色的灌木或是高大的树木,眼睛已经产生了视觉疲劳,仿佛所有的树木都是一样的,自己只不过是在一个活动的幕景前在行走一样。黑幽幽的树木深处让我不由的想起了心湖的那片树林,一样是树木参天,阴森森的透着一股邪气。也许是眼花的关系,所有树木都升腾着缕缕白烟,袅绕中生成一张张奇怪的脸孔,让我不禁心生寒意。偶尔的鸟鸣或者是动物穿行在灌木中的沙沙声使整个气氛安静又诡异。我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这沙沙声说不定不止是动物造成的声音哪!

  “哟,到了啊!”唐京高兴的向我们宣布,也正式结束了我们几乎是远足似的登山旅程。

  抬头望去,寺庙真的宏伟,让人感到压抑和渺小,黑色的巨影把我们都笼罩在了黑暗里。门的上方挂着一个匾额,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加上天也已经黑了,我们只是依稀看到了“龙遗寺”这几个大字,而胧字的月字旁早已经班驳脱落。而这座寺庙的大门居然不是传统的红色,而是黑色!

  唐京上前使劲敲了敲门,沉重的声音立刻响彻整个山崖,回音更是余音不止,到后来却变成了人轻轻的叹息声。

  等了一会,没有任何人来应门。唐京尴尬的朝我们笑了笑,道:“这里只有一个老头守着,所以难免动作慢一点。”

  这么大的寺庙只有一个人吗?我皱了皱眉,一个人住在这么偏远的山区里又是如此空旷的寺庙,他难道不寂寞吗?

  刚想到这里,门突然吱呀一声向两边打开,恍惚中我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配合着古寺月夜深山,我立刻想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色长衫里的人,因为月影的原因,我们还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脸。

  人影上前一步跨出了大门,清冷的月光立刻把他的脸照的一清二楚,同时,我也听到了我们三人一起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这个人还真不是唐京所说的丑一点而已,甚至可以说说他丑已经是在恭维他了。那满是伤痕的脸,黑色疤痕里是红色的新肉芽外翻着,鼻子已经没有只留下了两个红色的肉孔,眼睛处的伤疤更是让他的眼睛显得异常恐怖,眼角还有着黄色的脓水,左眼已经完全被息肉遮掉了。整张脸绝对可以参演任何一部恐怖片,连化装都省了。再往下看,甚至连脖子上都是红色的,烧伤后的疤痕。而他的头上,则带了一个帽子。

  烧伤!?我立刻打了个激灵,这伤疤仔细看的确是烧伤后留下的疤痕。再注意了一下他的手,受上戴着一副手套,难道连手也烧到了吗?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皮肤还是完好的哪?不过象他这个样子,当时烧伤的面积一定很大,能够存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哪!因为伤疤的缘故,我倒一时半会没有看出他的年纪来。

  “老根头,你好啊!”唐京完全没有象我们那样被吓到,反而很热乎的向这个人打起了招呼。

  “啊,还好啊!”老根头的声音仿佛是破锣钵一样的,低沉的让人害怕。

  “这些是来写生的学生,我们村子你也知道,根本没有办法让外人住。所以喽,我带他们来这里希望能借宿在寺庙里。”唐京解释。

  “哦,这样啊!”老根头用他的右眼扫视了我们一下,然后对我们说:“那进来吧!”

  “你肯收留他们就好了!”唐京高兴的大笑了一声,道:“那我就不进去了,下山的路不好走啊!我想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以后下山回家。我老伴还等着我哪!”说完,他朝我们笑了笑转身就望回走,留下了还在震惊老根头样貌的我们。

  “进来啊!”老根头倒也不挽留唐京,朝我们叫了一声以后就转身向门里走去。互相鼓励的看了一眼,反正都已经上山了,总不见得再走回去,再说了,村里真的是没有入住的地方可以提供给我们。于是,拎起行李的我们快步跟在了老根头的后面,寺庙里黑蒙蒙的一片,象一个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明。

  刚踏进寺庙,老根头就在我们身后碰的一声关上了寺庙的大门。我们,已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个迷幻而又神秘的世界。

  庭院里的树木高大参天,看来应该有上百岁的年龄了吧!班驳的月影下晃动着无数个黑色的影子,有人尾随在后的感觉更是强烈。我还是走在最后,留心的注意了一下,左手处是几间矮平房,前面应该就是大雄宝殿了吧!

  大殿前是一节节长长的台阶,当完全站在大殿下的时候我突然发觉,大殿的匾额居然不是通常寺庙的大雄宝殿,而是幽冥殿!这太奇怪了,这寺庙的布局为什么会这样?幽冥殿,又是供奉什么神的哪?可惜大殿的门是关着的,我们没有办法看到里面供奉的神像。

  绕过大殿,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则是刚才在门口看见的,很宏伟的一幢楼阁。这里的门上挂着的匾额是四个字:森罗女神!

  跨过高高的门槛,矗立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约有两人高的神像。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我几乎当场僵在了那里,身体的空虚感被恐惧替换。

  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有一张异常苍白的脸。然后,左眼,不,应该说是一个红色的血洞下正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泪,在昏黄跳动的烛光下显得异常诡异。她的手伸向前方,手指尖上也有红色的鲜血。

  也许是因为烛光跳动的原因,神像的脸仿佛在缓慢中扭曲着,脸上的血泪也仿佛正在慢慢的流淌着,木制的右眼闪着冷冷的光。手指尖上的鲜血也仿佛马上就要滴下来一样。整个神像变得膨胀了好几倍,紧紧的盯着我,就在高高的远处。。。。

  左眼不适。。。。

  呼吸急促。。。。

  胸口有被压迫的感觉。。。。。

  寒冷的颤抖中我听到了发自神像内部的一声轻轻叹息声。。。。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哪!这是什么?”阿宝的惊叫声传来,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
  “这是森罗女神像啊!”老根头从旁边拿了一盏纸灯笼道。

  “可是,为什么她的左眼?”李洋好奇的问。

  “因为那是她在赎罪!”老根头缓缓的道:“我们这个村子原本是月影族的领地,这个森罗女神就是她们族所崇拜的女神。”

  “月影族?那是什么?”李洋好奇宝宝的性子又露了出来,我看着李洋,眼睛的余光却瞥到了阿宝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神色。

  “那是彝族人的一只分支,可惜在几十年前就被灭族了。”老根头提着灯笼把我们引向了大殿的后面,一个楼梯蜿蜒而上。

  “灭族?”我提了提眉,怎么感觉象是武打片。

  “是啊!全族人不分大小,全都死了哪!直到后来很久这个地方才又开始有汉族人来定居。”老根头领先踏上了木制的台阶,立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知道怎么被灭族的吗?”阿宝走在我前面,问。

  “好象是因为什么宝藏吧!”老根头淡淡的道。

  “宝藏?”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这太有意思了,古老的少数民族,神秘的宝藏,血腥的灭族,这一切都象是小说里描写的一样。

  谈话中,老根头已经把我们带上了四楼,指着一排房间门道:“到了,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哦,谢谢您了。”我们客气的向他微微欠身,人果然不能以貌取人,虽然长相恐怖,但是待人倒是很好哪!

  “房间你们自己分配好了,这里一共有五间房子,靠楼梯的这一间是厕所。”老根头说完就把纸灯笼向我递了过来,道:“这里没有电的,每间房间里都有蜡烛油灯什么的。这个就先给你吧!”

  “哦,好!”我马上接过了纸灯笼,虽然心理总想着不应该对他有什么偏见,可是当黄色的蜡烛光一跳一跳的照耀在他满是伤疤的脸上时,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老根头转身就下了楼梯,在几乎没有灯光的黑暗里,他的速度却十分快速,好象有夜视的功能一样。

  转身看了看阿宝和李洋,我问:“怎么住啊?”

  “这样吧,你住第一间我第三间,让阿宝住中间好了。”李洋道。

  “好啊!”我拎起行李就往房间走去,说:“那么大家就快休息吧,坐了一整天的车也累了。”

  “好啊,这个地方虽然穷,但是还是蛮有情调的哪!”阿宝一蹦一跳的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于是大家互道晚安以后就各自进了房间。我推开有点成旧的房门,一个约为十几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就呈现在我面前,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橱。桌子被摆放在了窗户下面,床就靠在桌子旁。也许是因为我的房间是最旁边的一间缘故吧,床旁还有一扇窗户,只不过是禁闭的。

  房间内没有电灯,只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银色月光洒满了整个空间。放下行李,我把放在桌子上的蜡烛点燃,立刻,昏黄的烛光跳动起来。

  从包里拿出那本抽象画册,我依在床上翻了几下,蓝色的基调在黄色的烛光下显着奇怪的惨绿色。因为以前只在乎画册上的那个网址了,倒一直没有怎么注意画册本身。今天再一翻,我忽然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一般来说,书页都是两面都会有印上东西的,可是这本画册却是只有一面印有东西,而反面却是一片空白。这样不是浪费纸张了吗?真是奇怪啊!

  扔下画册,我看了看床旁的另外一扇窗户,起身把它推开。冷冷的月光下,我看到了一副奇异的画面,寸草不生的悬崖峭壁上竟然悬空着一个个黑色的棺材!是的,绝对是棺材!我立刻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悬崖上凿了很多孔,然后把木桩打入,这些棺材就被架在了这些凸出的木桩上。这,难道就是白云所说的悬棺吗?彝族人特有的殉葬方法?如果这么说的话,月影族是彝族的分支,那么这应该是月影族人的棺材喽!

  可是,我朝下望了望,这悬崖实在是很高,而且异常陡峭,又没有山路可以爬上来,月影族又是怎么把棺材吊上来的哪?这真是神奇啊!

  感叹了一下中国古人的聪明才智,我从包里拿出了洗梳的东西开门准备去厕所。一旦关上门,走廊里就立刻跌入黑暗的深渊。木制的地板已经有一些年头了,所以踩上去嘎吱嘎吱的一阵响。周围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快步走到厕所以后我才发觉自己竟然连根蜡烛都没有带。不过幸好从窗外射进的月光还算明亮。环视了一下厕所,大概只有五平方米这么大,很小,一个水斗和一个已经发黄了的莲蓬头。扭开莲蓬头,还好,还有热水可以用。

  哗哗的流水声响彻整个狭小的空间,我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洗着澡,当水流滑过肌肤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走廊上有脚步声。

  “是谁?”我朝外面喊了一下,没有人应我。难道是我听错了吗?我关上莲蓬头仔细再倾听了一下,外面一片寂静。

  匆忙的洗完澡,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转身,桌上的一个白色物体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上前一步,一个白色的鬼面具正悄然无声的躺在那里。

  怎么回事?是谁放的?我一把拿起了面具,触手冰凉,诡异的笑容正呈现在我面前。四下张望了一下,这个房间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且我刚才出去之前明明是锁上门的啊!想了想,我立刻拿着面具和蜡烛冲出房门。

  “李洋,阿宝,你们在吗?”我来到阿宝门前喊。

  “什么事啊?”阿宝打开了门,好奇的问。

  “你先过来一下!”我拉住阿宝刚走到李洋门口,李洋就已经开门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李洋看着我手里的面具,问。

  “你说哪!”我把面具递了过去,很显然,这和我上次看到的那个男人带的面具一模一样。

  “你在哪里找到的。”阿宝从李洋手中抢过了面具,左看右看。

  “在我书桌上,可刚才我去洗澡前还没有哪!”我道。

  “是谁放的?”李洋问。

  “我怎么知道!”我道。

  “哇,这个面具好有意思啊!”阿宝把面具往脸上比了比,兴奋的道:“还以为看不见哪,原来是有眼孔的哪!”

  “哦?”我和李洋互看了一眼,这个面具初看上去是根本没有眼孔的。

  “你们看!眼孔的部分其实是有很多很多细小的针孔组成的,所以初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来!”阿宝指了指眼部道。

  果然,眼睛部位的确有很多小孔,这样就会给人没有眼孔的错觉,可是当你把面具放到脸上的时候,又因为复眼的原理使佩带者还是可以看见东西的。

  “真是奇特啊!”李洋感慨了一下,刚想拿过来仔细瞧瞧,突然从楼梯处传来了一阵向上的脚步声。

  屏住呼吸,我把阿宝挡在了身后,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一个一模一样的白色面具突然从黑暗里缓缓升了上来。

  “哇!”阿宝立刻惊恐的大叫。

  “谁!”李洋马上把手放到了腰后,那里有一把手枪。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吧!”老根头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面具后传了出来。

  “老根头?”三人立刻松了口气,可是转眼又立刻紧张起来,他怎么也会有这个面具?

  老根头伸手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他满是伤疤的脸,我现在才发现,他的脸实在比面具要来得亲切很多。

  “你怎么戴这个啊?”李洋问。

  “哦,我怕我的脸太丑会吓到你们,所以想戴个东西遮一下啊!”老根头道。

  呵呵!你的脸虽然可怕,但绝对没有面具让人心生寒意。

  “你怎么会有这个面具啊?”阿宝问。

  “哦,这个面具是这个寺庙里的东西啊!”老根头解释。

  “寺庙里的东西,为什么寺庙里会有这个?”我问。

  “这个面具是月影族的人在死者下葬的时候为死者戴上的面具啊!”老根头回答。

  “啊!?”我们呆住了,这不就是死者面具吗?

  “哦,对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们明天早上七点会有早饭。你们可以下来吃。”老根头说完,又把面具戴好转身下了楼。

  良久,我们愣愣的看着手上的面具,死者面具,真是不吉利啊!气氛有点沉闷,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这个面具好象不是老根头放的哪!”阿宝打破了沉默。

  “也肯定不是我们三个放的。”李洋补充。

  “那是谁?”我问他们,又象在自问。

  “不知道。”阿宝和李洋难得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里不仅有我们三个和老根头哦!”我环视了一下走廊,总觉得在某一个角落里正躲藏着什么人。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阿宝抱怨。

  “谁叫你跟来的啊!”李洋又开始找阿宝的茬。

  “好了,好了。”我立刻在他们两个准备开吵之前开口:“现在很晚了,大家还是早点睡吧,如果要洗澡什么的话最好小心一点,还有,别忘了锁门!”

  “知道了。”李洋和阿宝点了点头,各自又回房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把门从里面反锁住。把面具扔到桌子上,我一头躺回了床上。从靠床的窗外望出去,黑色的棺材仿佛是一个个悬浮着的生物一样在月光下扭曲着。再望向那个死者面具,我的眼前闪过了老根头那满脸的烧伤伤疤。又是烧伤,难道他和安家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有关吗?可是资料上不是明明说那场大火里的人都死了吗?难道还有幸存者?就算他是,那么他又会是谁?难道。。。。是那个失踪的徐力?可是这又不对了,如果他就是徐力,那么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又是谁?从身影上来看,老根头和戴面具的男人肯定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李洋一直认定他就是那个画展上的神秘男子,那个男子虽然年纪不轻,但是也绝对不会是徐力的年龄!

  戴面具的男人,徐力,老根头,这三个男人肯定是有联系的!还有洗贞,这个女人,又究竟是谁哪?洗贞,洗贞。。。。。这个名字好奇怪。

  慢着!我突然从床上挺了起来,安正西————西正————洗贞?洗贞就是安正西?如果这样的话她会在收到画以后突然离开也就可以理解了。可是,照理来说她要比我们要早买火车票赶回**省,为什么村里的人没有提起过已经有外人来这里哪?

  面具!我把面具从新握在了手心里,会不会是洗贞放的哪?那么,洗贞也住在这里了吗?老根头为什么不说哪?

  想着想着,一天的晕车和疲劳让我渐渐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神智也开始有点模糊起来,握在手上的面具也被掉落到了床下。迷糊中,我好象看见窗外的一个黑色悬棺上,正漂浮着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她的黑发好长,在山风的吹拂下遮住了脸。。。。。。

  ********

  第二天,当清早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充满了山林的清香,阳光明亮而又温暖。看了看手表,是六点半。起身洗梳完毕下到了两楼,发现阿宝已经站在了那里。

  “阿宝,早啊!”我扭动了一下脖子,打着招呼。

  “早啊林逍!刚才老根头说再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阿宝指了指两楼的一间房间,道。

  “哦,好啊!”说话间,我和阿宝已经走了进去,这是一间类似于僧人用饭的斋堂,虽然简单,倒也干净。老根头正从厨房端出了一锅稀饭。

  “谢谢了!”阿宝愉快的接过一碗稀饭就吃开了。

  “对了老伯。”我笑了笑,问:“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来借宿吗?”

  “是啊!”老根头头也没抬,道。

  “哦,是吗?”我留心看了看老根头,满是伤疤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实在很难判断他是在说实话还是在撒谎。

  “还有一个怎么不下来?”老根头看只有我和阿宝两个,问。

  “哦,他啊!不到八点是起不来的。”我很了解李洋,一定还在赖床哪!拿了两个馒头,我道:“我等会会帮他送过去的。”

  “哦,好!”老根头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看了看阿宝,这小妮子正吃的不亦乐乎,于是,这顿早饭便在阿宝呼噜呼噜的喝粥声中过去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争吵出来的线索

当我们走进李洋的房间时,他正刚刚套上他的外套,脸上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把馒头飞给他,我道:“我想我知道是谁把面具放在我桌子上了。”
  “哦,是谁?”李洋问。

  “洗贞!”我道。

  “她?”李洋皱了皱眉,道:“为什么?”

  “很简单。”我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就把昨晚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虽然只是猜测,但十有八九不会错了。

  李洋歪着头想了一会,道:“很有可能。可是她现在在那里哪?也在这里吗?”

  “可老根头说只有我们三人来借宿啊!”阿宝插嘴道。

  “所以,要么是老根头在撒谎,要么就是洗贞另藏他处。”我道。

  “要看老根头是不是在撒谎这很简单。”李洋看了我们一眼,不紧不慢的道:“我们可以一间一间的搜。”

  “我反对!”阿宝第一个就投了反对票,气鼓鼓的道:“你们怎么可以怀疑老根头,他长的虽然难看,但心眼很好啊!又给我们住的地方又给我们饭吃!”

  “小姐,我们又没说他坏,只是搜一搜而已啊!万一找到什么哪?”李洋瞥了一眼阿宝,道。

  “可是。。。。”

  “阿宝,”我打断了阿宝的话,道:“老根头是好人,这我们都知道。可是说不定有坏人自己躲进来了哪?这个寺庙这么大,老根头又只有一个人。”

  “这。。。”阿宝显然是被我说动了。

  于是我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们要把坏人找出来啊!”

  “好吧好吧!”阿宝撅着嘴,总算同意了李洋的意见。于是在李洋迅速的洗梳解决他的早饭以后,我们三个人开始进行了搜索工作。

  因为老根头只有一个人,而且我们发现每间房子居然都没有锁住,于是搜查工作倒没有多大困难,就算被老根头逮到,我们也准备以参观寺庙来搪塞过去。

  这个寺庙以前大概是月影族人建造的,当时恐怕僧人不少,可是现在却异常萧条,空荡的楼阁里没有人气。只有我们三人忙碌的身影,每间房间都差不多,相同的家具,连摆放位置都一模一样。当三个人把整幢楼上上下下都跑遍以后,依然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要不要去那个幽冥殿看看?”李洋坐在楼梯上一边喘气一边问。

  “可门锁着啊!”阿宝用手拼命的扇着已经红彤彤的小脸。

  “还是先去看看吧!”我拉了拉领口,道。

  ********

  幽冥大殿的大门还是禁闭着的,我使劲推了一下,大门纹丝不动。

  “你们想干什么?”老根头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回头,一张白色的面具正冷冷的注视着我们。虽然知道那是老根头,可是三个人还是不由自主的靠拢了一点。

  “哦,我们想参观一下这个幽冥殿。”李洋赔笑道。

  “不能开的。”老根头冷冷的道:“随便开的话幽冥殿里的鬼魂就会溜出来吃人的。”

  呵呵!我的脸部抽筋中,真是有够奇怪,不能开门的大殿,用来干什么哪?

  “不过,”老根头的话好象又有了转机,道:“再过三天就可以开门。”

  “为什么啊?”阿宝问。

  “因为幽冥殿的大门只有在每月初七才可以开,再过三天就是这个月的初七了,到时候你们自然可以参观。”老根头把话一说完,也没有让我们有开口发问的机会,就转身走开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们三个人彼此耸了耸肩,这地方的奇怪规矩可真多啊!

  没有一点收获的三个人回到了我的房间,我打开衣橱刚把外套吊起来,阿宝和李洋的争吵就突然爆发了。

  “我就说吧,老根头不会骗我们的,可偏有些人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么小人啊,你知道有些人是披着羊皮的狼吗?”

  “知道啊!眼前不就有一匹!”

  “哈!我是狼的话你也只不过是只天真愚昧的小羊羔而已。”

  “谁笨了啊?你才猪脑袋哪!”

  “哈,你难道不知道猪其实比狗还要聪明吗?小蠢羊!”

  “你!混蛋!”

  “嗨,你不要乱骂人好不好?”

  “骂你怎么了?我就骂,我还要。。。”阿宝大概是被李洋逼急了,竟然一把拿起床上的枕头就象李洋砸去。

  “不要吵了!”我忙一步走到阿宝和李洋当中,我可不想案子的线索还没有找到,自己人倒先开始起内讧。可惜,枕头是不张眼睛的,直直的向我这里飞了过来。

  于是,我闪!

  可是。。。。身体竟然一个重心不稳,毫无悬念的向还开着橱门的衣橱摔了过去。

  碰!头撞橱壁的声音。

  哎呀!这是我的呼痛声!

  “林逍!”阿宝连忙一脸歉意的把头凑进了衣橱,赔罪道:“我不是想砸你的。”

  “先把我拉起来啊!”我此时已经完全跌坐在了衣橱里,刚吊起的外套正盖在我的头上。李洋立刻伸出手把我往外一拉。刚站定,李洋却突然一把把我推开,自己钻到了衣橱里。

  “你干嘛?”我一边摸着撞疼的后脑勺一边问李洋。

  李洋无奈的回头冲我们叹了口气,一脸的你是笨蛋的表情,然后用手敲了敲衣橱的内里,碰碰的声音立刻让我恍然大悟,这里面根本就是中空的啊!

  “怎么会中空的啊!后面不是墙吗?”阿宝问。

  “可你也别忘了,整幢楼阁是贴着山壁建立的,这后面其实应该是山壁才对。”李洋从衣橱里爬了出来,用力推了推衣橱,没有任何反应。

  “说不定机关在里面。”我重新钻进了衣橱,四下摸索起来,很快,我就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使劲按下去以后。悄无生息的,衣橱竟然整个往右挪动起来。

  衣橱慢慢的打开,从黑漆漆的洞穴里立刻吹来一阵刺骨的寒风。一条往下延伸的楼梯出现在我们眼前。真是设计奇妙,也许是用了什么力学的原理,所以暗门打开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更玄妙的是这个密道的设计,竟然和整个楼阁混杂在了一起。不过这样的话我真的很佩服古人的建筑工艺了,竟然可以在如此悬崖上建庙造密道。

  从包里拿了一个手电筒,我们三人我在前,阿宝中间,李洋断后的走下了阶梯。灯光下我们发觉阶梯上已经积了许多灰尘,可是正因如此倒是留下了两排很清晰的脚印。一排向上,一排向下,估计是一个人走上来再走下去后留下的印记。

  我用手电筒再照了照墙壁,很光滑,做工很精细,仿佛是被很小心的雕琢过一样。当阶梯走到底的时候,一扇石门挡住了我们前进的路线,石门上雕刻着一张笑脸,和死者面具上一模一样的笑脸。有点冷飕飕的缩了缩脖子,我回头望了望另外两个同伴,然后再伸手推了一下石门,没有动静。

  “旁边有什么机关吗?”李洋问。

  “让我看看。”我仔细注意了一下门的四周,什么也没有。

  “你看,这个面具有右眼珠唉!”阿宝突然指着石门上的面具浮雕叫道。

  唉!真的有哪!这个面具的眼睛虽然也是空洞的一片,但是仔细看右眼眼眶里还是有一个稍微凸起的眼珠在的。伸手摸了一下,发觉眼珠竟然是可以活动的,一阵欣喜中,我按下了眼珠。

  还是悄无声息,石门在我们的期待中打开了,眼前呈现的是一个十几平方米的石室。我们一脸吃惊的看着同样吃惊的望着我们的洗贞,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好象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洗贞突然有点无奈的朝我们笑了笑,说:“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哪!”

  *******

  当我们四人围坐在一张石桌前以后,我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阿宝和李洋的这次争吵实在是太有意外效用了。

  “你们想抓我回去吗?我可没有杀那三个人哦!”洗贞已经从刚才的惊讶和惊慌中恢复过来,神情镇定的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抓她的打算,倒是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

  “从那里进来的啊!”洗贞指了指另外一扇门,道:“那扇门通向这座山的另一面。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密室,是以前我小时候在寺庙里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你倒很坦白啊!”李洋嘲笑她。

  洗贞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因为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我们可是要来查杀害那三个人的凶手的,你的目的哪?”阿宝问。

  “是吗?我也是来找凶手的,只不过不是杀害那三个人的凶手,而是。。。”洗贞顿了顿,道:“找当年杀害我兄长和大嫂的凶手的。”

  “果然,你就是安正西吧!”我看了看她,问。

  “你们知道的不少嘛!”洗贞含笑扫了我们一眼。

  “你怎么会在这么多年以后才来找凶手,你认为凶手会等这么多年让你来抓吗?”我好奇的问,如果说是要找出真凶的话,为什么要拖到这么晚。

  洗贞,不,现在应该说是安正西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徐徐的开口:“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本来是在村口等徐力的,那晚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私奔的。因为我兄长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我实在忍不住就去徐力家找他,却发现他根本不在家,而且衣服什么的也已经没有了。我想他可能已经去找我了,于是又回到村口,但是还是没有他的身影。我本来想回家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留下了离家信,这个时候大概兄长们也应该看到了吧,就怎么也没有勇气回去了。再一想到徐力曾经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当晚就逃走,于是我想大概徐力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自己一人连夜先跑到了省城里。可就在第二天,就传来了我们家发生大火,警察又认定我和徐力是嫌疑犯要通缉我们的通告。我很害怕,当时我真的以为是徐力干的,因为他曾经说过要杀了我兄长的话。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情人,我真的没有办法,只好辗转反撤的逃到了和徐力本来商量好的逃亡的地点**市,希望能在那里等他。”

  “你等到了吗?”我问。

  安正西咬了咬嘴唇,几乎是哽咽的道:“没有!没有!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虽然我这三十年来一直都在试图找寻着他。可是等了好多年,都没有等到。七年以后,我心也死了,就接受了朱振华的求婚。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因为杀了我兄长们所以没脸见我,直到我遇到一个人。”

  “是徐力吗?”阿宝突然插口问,一脸的殷切显然是希望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

  “不是!”安正西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道:“我无意中发现原来我丈夫朱振华竟然暗地里还做着把文物倒卖到日本的生意,而提供文物的人就是安轶。”

  “安轶?”我皱了皱眉,这又是谁。

  “他自称是我弟弟安正北的私生子。”安正西回答。

  “是不是这个人?”李洋突然从怀里拿出了那张犯罪拼图,问。

  “是的,你们怎么会。。。”安正西疑惑的望着我们。

  “我曾经见过他,”我解释:“他让我参观了一场由安冉绘画的抽象画展。”

  “安冉?”安正西把她的两条秀眉拧到了一块,说:“他是我大哥安正东的孩子啊!”

  “那么就是说,安冉和安轶是表兄弟关系喽!”李洋点了点头,道:“他们两个都在做盗墓的事情吗?还有安轶跟你说了些什么以后你才会回来的哪?”

  “安冉做不做我不清楚,但是安轶肯定是安家盗墓集团的首领。至于安轶跟我说了些什么,”安正西吸了口气,道:“他说杀害我兄弟和大嫂的并不是徐力。”

  “听你的保姆说你来之前曾经收到一副画是吗?”我想起了那副画,于是问她。

  “对!一副曾经是徐力在三十几年画过的画,画的就是胧遗寺的一个女子。”安正西回答:“这画当时只有我和徐力两个人看过。”

  是吗?我看了看正在沉思的李洋,这么说来画展上的神秘男子的身份是确定了,安轶,安正北的私生子。那么,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哪?是安轶吗?还是徐力?如果是他,为什么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找过安正西?还有,如果说安正西所说的那幅画和我们在烂尾楼隔墙里找到的那幅是同样的话,又是谁画的并且藏进隔墙里的哪?照工程承包商的供词来说应该是安冉,可是不是说只有她和徐力两个人见过吗?难道,那个隔墙里的尸骨就是徐力,而那幅画是徐力的?

  沉浸在各自思绪里的我们都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发觉正有一双眼睛透过石墙的某一个角落正紧紧的盯着我们。

  良久,当我刚想再问一下安正西的那一刹那,从远方,似乎是从寺庙里,传来了一阵凄惨而又绝望的喊叫声。。。。

  *******

  作者语:这几章推理多了一点,不过从下一章开始就又会回到灵异这一边,同时,久久未登场的方蕾和李海终于要归队了。:)

  这几天评语好多,大家希望节奏加快和更条理化和理性化的建议我会接受。只有一点,叫我yy,我是肯定不会的。反正yy的小说多的很,也不在乎多我一个,呵呵!喜欢看yy的人要失望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发表于 2005-2-11 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归来
  腾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凄厉的叫声仿佛就在我耳边回响,皱了皱眉,我环视着其他人,他们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干嘛?”李洋问。

  “你们没有听到吗?”我指了指门,道:“我好象听见惨叫声了。”

  “没有啊!”阿宝摇了摇头,转头问安正西:“你听到了吗?”

  “没有!”安正西和李洋同时摇了摇头。

  此时惨叫声已经消失了,可是那叫声里的绝望和恐惧却仍然盘旋在我的心头,久久不去。想了想,我对他们道:“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安正西,我想你也不用再藏在这里了吧?”

  “好吧!”安正西无奈的耸了耸肩,反正自己的藏身之处已经暴露了,再躲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正大光明的上去哪!

  说完,大家便从原来下来的地方回到了我的房间。刚跨出衣橱,我突然回头问安正西:“你放一个死者面具在我桌上干什么啊?”

  “死者面具?”安正西却露出了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道“我没有放过啊?”

  “什么?”我立刻停住了脚步,问:“可是楼梯上明明有你上下来回的脚印啊!”

  “我是上来过啊!”安正西解释:“可就在我要从衣橱里出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我怕被发现,所以又回密室了。”

  奇怪?那谁放的哪?安正西已经向我们坦白很多事情了,实在没有理由隐瞒放死者面具的事情,她应该没有在撒谎。看了看同样一脸疑惑的李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寺庙不简单。

  没有再继续讨论死者面具的事情我们匆忙的下到两楼,在那里的第一个房间里住着老根头。我实在很担心刚才的那声惨叫会是他发出来的。

  “老根头,老根头!”我使劲拍了拍房门,约莫过了蛮长一段时间以后,房门总算徐徐的打开了,白色的死者面具在烛光的衬托下透着诡异的妖气,明晃晃的一片。

  从死者面具下传出了低沉的声音,问:“什么事?”

  “哦!”我有点发愣的眨了眨眼睛,虽然明明知道面具下就是老根头丑陋的脸,但仍然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就是觉得有点古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又一时之间无从说起。

  “哦,是这样的。”李洋见我没有发话,就指了指安正西,道:“这是我们刚才遇到的朋友,安正西,您能让她也住在这里吗?”

  “可以。”老根头居然也没有问安正西的来历或者是我们在哪里遇到她就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那明天我们可能还有两个朋友要来借宿,可以吗?”李洋替明天就会回来和我们汇合的方蕾和李海问。

  “可以。”老根头显得略微不耐烦的回答,然后连招呼也没有打就把房门碰的一声关上了,让我们搞的一鼻子灰。

  悻悻的上楼,安正西决定住在最靠近厕所的那间房间以后就准备告辞,却被李洋硬是留了下来。

  “我们还有事情要问哪!”李洋站在我房间的门口,道。

  “我可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安正西有点生气的道。

  “我想有些你还是没说吧,比如你们安家应该是盗墓世家这件事情。”我也凑了上去,决定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是盗墓世家没错,可是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我父亲生前根本就没有跟我多说过盗墓的事情。”安正西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好吧!”李洋妥协的让了步,问:“那我现在只想知道两件事情,一件就是你们家到底有那些人?第二件就是请你把关于这个村子和寺庙的事情告诉我们。”

  安正西看了看我们,知道今天晚上如果不说的话我们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挺了挺身体,道:“我们家一共有四个孩子,我大哥安正东、二哥安正南、和我四弟安正北。其中只有我大哥安正东在大火之前已经结婚生子,妻子是穆婉容,儿子就是安冉。至于安轶,他自称是我四弟安正北的私生子,而且现在已经完全操控了整个安家盗墓集团。至于这个村子嘛,我知道的其实并不比你们多多少。因为其实我们家是在我十岁那年才搬到这里来的,至于为什么要搬到这么偏僻的小村落你们现在大概只能问已经在地下相聚的我父亲和兄弟们了。”

  “可不管怎么样你总应该听说过月影族吧!”我问。

  “这个自然知道,彝族的一个分支,早在九十多年前就被灭族了。据说好象是山贼做的,但是有一次我无意中听我哥哥们谈起,好象是当时的军阀做的哪!”安正西回答。

  “军阀?他们为什么要灭掉月影族?”阿宝好奇的问。

  “因为宝藏吧!人总是很贪婪的哪!”安正西有点自嘲的笑了笑,道:“月影族的殉葬方法中还有一个习俗,就是会陪葬大量的黄金珠宝。”

  “这么说来,就是月影族死者的宝藏喽?”我下意识的瞥了瞥床边的窗户,黑色的悬棺中难道真的会有金子的存在吗?

  “至于这个寺庙嘛,好象也是月影族人的朝拜圣地,其中供奉的森罗女神就是他们崇拜的偶像。”安正西也望了望床边的窗户,道。

  “对了,老根头曾经说那个森罗女神挖下她的左眼是在赎罪,她有什么罪吗?”我问,眼前却浮现出了女神失去左眼的脸和手指上的滴滴血迹。

  “她在赎爱的罪,爱上不该爱的人的罪!”安正西叹了口气,道:“在月影族的传说里森罗是月影族的公主,她爱上了一个外族男人,可惜那个外族男人只是窥视族中宝藏而已,他在利用完森罗的感情之后就无情的抛弃了她,后来甚至带着一帮匪徒前来抢夺宝藏。森罗作为族中的公主毅然和这个男人决裂,并且带领族人奋起反抗,终于把他们都赶走了,还亲手杀了那个卑鄙的男人。可惜,森罗在亲手杀了她的爱人之后心痛欲绝,又无脸面对族里的人,悲愤和伤痛让森罗感到没有办法再苟活人世,于是就在她的族人面前自剜左眼,以示自己的有眼无珠后就跳崖死了。后来她族人为了纪念这个刚烈的公主就奉她为森罗女神。而且还衍生出一个规矩,就是凡是不贞的女子只有自剜左眼才能得到族人的宽恕。”

  自剜左眼是不贞女子才会受到的惩罚?可是那三名死者明明就是男性啊,凶手不可能把性别搞错的!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哪?惩罚不忠的男性?不对,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我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晚安了各位。”安正西优雅的朝我们欠了欠身以后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李洋叫住了她,问:“那个安轶,后来你和他有联系吗?”

  “可惜,没有了。我现在也在找他哪!”安正西摇了摇头,推门离开了。

  房中只剩下了我、李洋和阿宝大眼瞪小眼的傻站着,良久,李洋才无奈的道:“现在我的脑子一团乱,这样吧,我们还是等明天李海他们回来再仔细研究吧!现在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睡吧!”

  “好啊好啊!”一听到终于可以睡觉了忙碌了一天的阿宝就立刻两眼放光,就差没有当场呼万岁了。

  有点好笑的看着孩子一般的阿宝,我点了点头,这天大家的确都累了,还是等李海他们回来再说吧!明天,我就能见到好久不见的方蕾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暖了一下,好久没有看见她的笑颜嗅到她发上的清香了,不知道她还好吗?

  当李洋和阿宝回自己的房间以后我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方蕾的身影,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连用来思念的时间都显得微少。现在仔细一想,相思的感觉真的如潮水一般涌来。

  坐起身,我推开了床边的窗户,今晚的月光有点阴暗的灰沉,让黑色的悬棺在山崖上更加朦胧起来,有点漂浮的移动着。微微的睡意袭来,我眨了眨眼睛,左眼的不适感几乎和白衣女子一起出现。我使劲挣扎了一下,好想仔细看看那个悬浮在悬棺上的女子。可惜大脑却在这个时候下了道睡眠的指令,让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开始昏昏欲睡,酸痛的感觉让全身无力。。。。

  昏暗中我发现自己正走在那条密道里,可是又好象不是,周围的景象在熟悉中透着一股陌生的感觉,脚步不禁加快,密道里没有窗户,可是却有着奇怪的微弱光线。向下延伸的阶梯突然笔直的往前延伸,我透不过气来,眼前渐渐出现那扇石门,死者面具的浮雕此刻竟然微微扭曲,狰狞地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按动眼珠,石门悄无生息的打开了。房间里正站着四个人影,当我走进房间的那一刹那都齐齐的回过头来,那是张裕强、胡瑞、江涛以及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妇,每个人的左眼处都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肉洞,鲜红色的血泪在青黑色的脸上恐怖的刺眼。

  “我们都是献给森罗女神的供品。”四人低沉阴冷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着,我张了张嘴,声音却被剥离了我的躯壳。四人缓缓的吐出了已经发黑的舌头,一个红白相间的眼珠正在舌间处冷冷的看着我。

  这一定是做梦!我自我安慰,身体向后挪了挪,却突然碰到了一个软软的躯体,还来不及回头,一只雪白细嫩的小手就从我身后伸了过来,轻轻的按住了我的左眼。

  “这是惩罚你对我的不忠!”印雪在我耳边低语,按住左眼的手指尖突然爆长出尖利的红色指甲。一瞬间,我的左眼只看到血红的指甲尖,然后,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已经剜进脑子里的感觉。再睁开眼,我只看到满室的阳光和站在窗栏上的一只不知名的小鸟。

  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印雪的话让我犹如跌入了冰窖般的寒冷。我是个不忠诚的男人吗?用手搪住刺眼的阳光,我的身体却没有在阳光下感到一丝丝的温暖。

  “林逍,你起来了吗?”门外突然传来了李洋的声音:“我们要去接李海和方蕾了。”

  看了看手表,居然已经早上八点多了,这下早饭一定没有了吧!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我冲门外的李洋喊道:“我马上就来。”

  走到衣橱前,我犹豫的看了看橱里,要不要下那个密道看看?算了,那只是梦而已。那个少妇是谁?印雪为什么会说那句话?思索中我已经穿上了外套,打开门,李洋正一脸不耐烦的等在了那里,一见我就说:“你今天起晚了哦!”说着,就冲我抛来一团东西。

  接住,原来是两个馒头。感谢的看了李洋一眼,我道:“大概是昨天没睡好吧!你再等我一下,我洗漱完马上就好。”

  “快点!”李洋在我背后叫了一下,我挥了挥手,快步向厕所走去。

  ********

  张望着村前唯一的一条小路尽头,我正急切的盼望着李海和方蕾的到来。终于,在我的殷切盼望和阿宝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原地跳跃中,一辆甚至比我们上次还要烂的车子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正摇摇晃晃的向我们驶来。

  车子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而第一个跳下车的并不是我朝思暮想的方蕾,而是。。。。白云!

  “白云?”我的嘴都快歪了,她不是还在公干吗?

  “别急,你等的人在后面。”白云朝身后努了努嘴,方蕾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件短短的皮夹克衬出了她修长的双腿和圆翘的臀部,随意的在脑后扎了辫子使得她小巧的耳朵和精致的颈部都暴露在了空气里。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可我却在她的眼里读到了想念。默默的接过她受上的行李,我只是轻轻的握了握她的小手,温润的皮肤触感让我浑身都为之一震。

  “早啊,林逍!”李海爽朗的笑声再次传来,而他的眼睛却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李洋。

  “早啊!”我笑着拍了拍李海的肩膀打着招呼。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啊?”李洋好奇的看着同行而来的三人,问。

  “在汽车站上认识的啊!白云把我当作是你了。”李海解释。

  “哦,原来如此啊!”我笑着看了看白云,对方立刻抛给我一个暧昧的笑容。

  “好了,我们先去住宿的地方吧!”李洋虽然嘴上还没有和李海说一句话,但是手上已经从李海那拿过了一包行李。

  一行人前前后后的走着山路,我和方蕾走在了最后面,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却又感觉很平和安详,彼此只用眼神交流着对对方的思念和爱慕。阳光下,我们一行六人心情愉快的攀爬着山路,我望着眼前的好友和身旁的爱人,前所未有的满足让我心情愉悦。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美国的电视剧《六人行》,也许,我们也可以那样让友情成为彼此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哪!

  可惜,电视毕竟是虚幻的,当终于等到离开这个村子的那一天时,这六人行却变成了徒留悲伤的记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发表于 2005-2-11 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打开幽冥殿的大门
  从窗外望去,天上的乌云象瓦片一样层层叠叠的向下压了下来,仿佛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空气中突然多了潮湿的山林味道,刚刚还是不错的天气片刻间就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冷厉的空气刺到皮肤上,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从天际边传来的隐隐雷声让整个绿色的山林都变成了灰绿色。
  转头望向众人,李海和方蕾的脸色都异常沉重,尤其是在听完所有案情有关的分析以后。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味道。

  “林逍,你的左眼还疼吗?”方蕾关切的走过来看了看我的左眼,问。

  “啊,已经不疼了,除了有时候有点难过以外。”我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虽然已经不再红不再疼痛,可是内心还是很在意的哪!

  “我想这个网站和画册有古怪。”李海翻了一下我带来的画册,道:“我听说以前曾有一种很奇怪的法术,就是可以通过一副画来迷惑人的思维,使之产生一些奇怪的幻觉。”

  “我也听说过,不过这好象已经失传很久了啊!”方蕾道。

  “好了,这个先放一放。”我道:“你们有打听出来关于我们林家的灵魂提炼术的事情了吗?”

  “我有问过我师父,不过师父说他也不是很清楚。”李海开口道:“好象是很早以前曾经有一个世代侍奉上古神的少数民族曾经会用过。”

  “不错,我师傅也这么说的哪!”方蕾忙道:“这个少数民族好象一共有四个分支,一个善于使灵魂提炼术,一个精通医术,一个则是对艺术品有很独到的见解。至于最后一个嘛。。。我师父说其实就是现在的古墓派了。”

  “什么?田娘?”我有点惊讶,难道她总是想让我做她的徒弟是因为我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我真的也是属于那个早已消失的少数民族?

  “那你们的意思是林逍其实就是那个善于使灵魂提炼术的民族的后裔喽?”白云问。

  “这个不能肯定,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林家的先人肯定和这个民族有什么关联。”李海回答。

  “真是对不起。”方蕾一脸歉意的冲我道:“我什么也没有帮你问到。”

  “傻瓜!”我笑着抓住了方蕾的手,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问不到就算了,反正我现在很好啊,是不是什么上古少数民族的后裔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林逍!”方蕾轻轻的唤了我一声,我伸手一使力,立刻,一个无比柔软的娇躯就投进了我的怀抱,让我一阵心猿意马的冲动。

  “喂喂!你们注意一下我们好不好?”李洋有点苦笑不得的声音传了过来。而我只是搂了搂想要脱身的方蕾,完全没有理这个家伙的打算。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走吧,给他们一会独处的时间好了。”还是李海比较善解人意思。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我却看见阿宝正难得安静的靠在窗边沉思着,仿佛有什么心事。

  “阿宝,走了啊!”李洋推了推还在发愣的阿宝,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方蕾,紧紧的把佳人搂在怀里,温热而又充满女性香气的躯体让我这些天来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下来。这样温度的躯体才是有生命的,才是真实的哪!闭上眼睛,我们享受着这难得的安详。窗外已经狂风大作的山间飘来一丝寒冷的空气,从灰沉沉的天空如瀑布一般倾泻下了雨水。

  低头看向在我怀中的方蕾,长长的睫毛正轻微的颤动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即使没有任何唇膏的修饰,仍然晶莹水润,让我不禁想要尝尝它的美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把头凑向了方蕾的红唇。。。

  双唇接触的那一瞬间,天地仿佛没有了丝毫的声音,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仿佛有电流通过了自己的身体,直达灵魂的深处,每一个细胞都为之愉悦不已。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刻可以永恒。用自己的舌头叩开方蕾娇羞不已的唇,我极力想要用舌头抓到她的香舌。可惜这位女道士接吻的功夫实在太差,推推搡搡中才让我触到了她的香舌。几乎是全身的颤抖,方蕾的整个身体都无力的挂到了我的身上。

  搂着她细腰的双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向方蕾的胸前游走,当我的双手终于攀上那柔软而又高耸的双峰时,突然,一道无比明亮的闪电划过天空,仿佛要撕裂这沉闷的灰黑色天空一样,照的所有的事物都在晃动中闪着奇怪的光晕。

  眼睛还没有从刚才的闪电中恢复过来,我无意识的望向窗外的黑色悬棺,上面,正有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漂浮着,长长的乌黑秀发在狂风暴雨中象个八爪鱼一样的张牙舞爪着,血红色的凸出眼球在黑发下第一次这么刺眼。

  全身如跌入冰窖一般的寒冷,浇熄了我才升腾起来的欲火。天色黑蒙蒙的一片,整个房间顿时跌入了阴暗的黑影里。山外的树林在风中传来了许些呜咽的悲鸣声,一个炸雷毫无征兆的在我头上暴烈开来。

  轰隆~~~!

  我抬头,印雪正悄然的站在我面前,脸色苍白,左眼却血红,哀怨而又绝望的眼神让我一个激灵,立刻放开了怀里的方蕾。

  “你。。。你怎么了?”方蕾奇怪的望着已经一头冷汗的我,问。

  “印。。。印雪!”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房间,印雪早已经消失不见。

  “印雪?”方蕾惊讶的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原本和谐的气氛消失怠尽,我有点烦躁的搓了搓手,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还想着她吗?”方蕾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到我内心的深处。

  我把头别了过去,想要欺骗方蕾,又象是要欺骗自己,轻声道:“没有啊!”

  “不要撒谎好吗?”方蕾走上前伸出手把我的头转向她,道:“就算你说是也没有关系的,她毕竟已经死了。”

  死了?真的如此吗?我闭上了眼睛,印雪的脸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眼前,如果已经死了?为什么自己还对她念念不忘?印雪,如果你真的爱我,又何苦再打扰我现在的感情?

  摇了摇头,拼命的摇了摇头,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吗?”方蕾有点凄凉的笑了笑,我不忍的转过了头,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留下她的勇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已经准备好接受另一个爱人,我不知道印雪是不是真的已经在我心里沉淀成了回忆。

  望着方蕾失望的关门离开,我急步走到窗前把打开的窗户完全打开,山风毫无阻挡的吹了进来,却没有办法吹走我心中的烦躁和无奈,还有。。。还有愧疚,不知是对印雪还是方蕾的愧疚。

  暴雨中的山林笼罩在一层阴影里,从山顶流淌下来的雨水夹杂着黑褐色的泥土正汹涌而下着,黑暗已经完全统治了这个世界。

  轰鸣的风雨声中,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正慢慢的向我的房间这里走来。我转身看了看房门,脚步声在走到我房间前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是如野兽般的粗重喘气声。

  “谁啊?”我小心翼翼的问,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四周只有狂风暴雨的嘶吼声。皱了皱眉,我不认为这会是李洋或者是阿宝的玩笑,走到门前,我又一次的问:“谁啊?”

  没有人应答,我握住了门上的把手,感觉就是有一个人正站在这扇门后紧紧的注视着我。猛的拉开门,面对的只有黑黑的走廊。

  没有人啊!难道是我听错了,我咕哝了一声,刚想转身,突然跃入眼中的事物却让我立刻僵直了身体。那是一双脚印,一双湿淋淋的脚印。仿佛是刚刚从暴雨中走过的脚印,此时正出现在我的门前。

  再望前望向走廊,如果说这脚印是湿的话应该不会只有这一双,可是透过房里微弱的光线,走廊的地板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么一双湿淋淋的脚印突兀的出现在那里。

  咕噜~~~!又是让我熟悉又觉得恐怖的声音,东西滚过地板的声音。黑暗里,一个个红色的亮点正向我滚来。左眼又开始不适,异物入侵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强烈。

  眼珠?!这是我第一个反映,急忙跨出房间,地板上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在黑暗里透着诡异红光的眼珠却突然停了下来,向反方向滚去。而我的身体,也象着了魔一样的紧随其后。眼珠继续往前滚去,仿佛是有灵性的生命体一样正带领着我走向未知的领域。

  当滚到墙壁处的时候,眼珠只略微停留了一下,就在我眼皮底下消失在了墙壁里。我的脚无意识的跨向了墙壁,但是我的脑子很清楚,那里是墙壁,自己怎么可能穿越的过去?

  可这一切又往不可思忆的方向发展着,我已经分不清楚现在究竟是现实世界还是我的幻觉,或者是我的梦里。只感觉脚已经穿过了明明是实体的墙壁,脚上一个踏空,整个人已经往下跌了下去。。。。

  *********

  暴风雨的夜晚已经结束,随之而来的则是万物复苏的黎明。

  层层的云层渐渐被朝阳从里面驱散开来,东方的群山上空,天空已经微微泛白。虽然残酷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了,但是被之揉虐一晚的山林好象还没有完全缓过气来,徭役的树木和不断向下汹涌的山泉正轰鸣的咆哮着。

  黑暗结束以后就是光明,这千古不变的自然规律正发挥着它的效用。可惜,这一天的光明却有人再也没有办法看到了。

  我努力翻了个身,从身下传来的是阵阵刺骨的寒意。我一定是还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空气中的浓浓血腥味也只是让我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

  “怎么样?找到了吗?”李洋一行人正一脸焦虑的集合在幽冥殿的大门前,即使是在这个清冷的早晨,每个人的头上都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逍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啊?”李海四下张望了一下,完全没有一个人影,除了他们五个以外。

  “就算出去也要说一声啊!”白云有点担心的道:“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他不会有事的!”方蕾自我安慰着摸了摸胸口,道。

  “他会不会去山上看风景了哪?”阿宝天真的问。

  “拜托,一个人跑到还在下雨的山上?怎么会这么有空?甚至都不和我们打一下招呼?”李洋气呼呼的道,可心里却和其他人一样焦急,林逍不会一个人悄悄不告而别的,况且这里还有方蕾。再说了,这下山的路被泥水这么一冲,已经非常不好走了。

  “那怎么办?”方蕾已经快急得哭出来了,本来自己早上是想去和他再谈谈昨晚的事情的,没想到他的房间居然房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而且连床铺都没有动过的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老根头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手上还拿着一把大大的钥匙。

  “我们在找林逍,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李海解释。

  老根头的脸部依然是那张白色的面具,诡异的朝他们微笑着。没有声响的走过李洋他们,老根头径直走到幽冥殿的大门前。

  “今天是初七,可以开幽冥殿的大门了是吗?”阿宝突然问。

  “是啊!”老根头低沉的声音听来有点古怪,手上的钥匙已经插进了门锁里。

  我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好象有一把火在烧。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景象,印雪的脸,血红的眼珠,黑色悬棺上的白衣女子。。。。耳朵却好象传来了李洋和阿宝的争吵声,真是的,他们一大早就开始吵架了哪?

  “小姐,我们现在正忙着找人,你还有心情参观什么幽冥殿?”

  找人?他们在找什么人?

  “说不定林逍就在里面哪?”

  我?他们在找我吗?我不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怎么可能,这门是锁着的。他有穿墙术啊?”

  “或许哪?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再说了,我们已经把这个寺庙里里外外都查过了,就只剩下这里了啊!”

  “是,是里里外外。。。。。等,等一下!我们好象漏掉了一个人的房间没有查!”

  “你是不是说那个安正西的房间?”这是李海的声音。

  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响了,夹杂在这里面的还有门被推开时的吱吱声。异常明亮的光线铺天盖地的涌来,我下意识的紧眯起了眼睛,迷蒙中,我看见有六个人影向我走来。

  然后。。。。。

  是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的抽气声,和阿宝受到惊吓似的尖叫声:“啊~~~~~!”

  伸出手努力撑起身子,我的左手触到的,确是粘稠冰冷的液体,腥臭的血腥味让我的胃部一阵抽搐的翻腾。把手伸到自己的眼前,触目惊心的血染红了整张手掌。再抬头,李洋他们正围站在我身前,以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紧紧的盯着我。

  回头,却见安正西的尸体正和我并排躺在了地上,是的,尸体。此时的安正西已经没有了任何优雅高贵可言,被割断的喉咙处已经凝结成了血肉模糊的血块,我甚至可以看见向外翻卷的喉管。脸上的表情满是惊讶和对死亡的恐惧,脸色已经发黑,紫红色的舌头伸了出来,右眼圆凸,左眼处是一片血迹斑斑,连头颅里的黄白色脑髓都可以依稀看见。眼珠已经没有了,眼珠哪?我一想,立刻,恐惧发自内心的窜向整个脊椎。微微动了动自己握成拳头的右手,感觉到一个小小的,滑腻的物体正在手心里蠕动着。

  颤抖的摊开手掌,一颗仿佛还在跳动的眼珠正静静的握在我的手心里,眼前一黑,我几乎就要当场晕厥,窒息的感觉让血腥充斥了我整个大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发表于 2005-2-11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暗道
  接过方蕾递来的热水一饮而尽,滚烫的热水入喉,才微微暖了一下我冰冷颤抖的身体。斜眼瞥了瞥旁边依然右眼圆睁的安正西的尸体,我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剧烈颤抖起来。
  “没关系了,一切都过去了。”方蕾突然紧紧搂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背,安慰着我。

  李洋、李海和白云正蹲在尸体前仔细的观察着,而阿宝正有点怯意的躲在一动不动的老根头身后,还时不时朝我这里看来。

  “人。。。人不是我杀的。”虽然知道这个解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着。事实上,我整个人到现在为止还几乎以为是在梦里。自己怎么会从房间里跑到这个锁上了大门又没有任何一扇可供爬进来的窗户的大殿里哪?这个大殿根本就是一个密室啊!

  “我知道,我知道。”方蕾紧紧握住了我的手,道。

  看了看李洋他们,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对他们道:“要报警吗?”

  “恐怕不行。”在一旁沉默的老根头突然道:“下山的路已经因为昨晚的暴风雨被山洪破坏了,这几天恐怕没有办法下山了。”

  “什么?”我们几人异口同声的惊叫出声,这不是意味着我们被困在这个深山上的寺庙里了吗?

  “放心,下面的村子肯定会注意到的,过几天等村民清理出山路以后自然就可以下山了。”老根头完全没有把死了人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很沉稳的道。

  无奈的对望了一眼,大家心里明白恐怕现在可以帮到我们的也只有自己了。走到尸体前,我已经从刚刚的惊恐中缓了过来,道:“让我来验尸吧。”

  李洋和李海互望了一眼,起身站到了一边,方蕾也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我,道:“这里有我和白云哪,你还是休息休息吧!”

  “不要!”我有点粗鲁的甩开了方蕾的手,道:“我可以的。”

  “呵呵,你不让他验他是不会罢休的哪!”白云笑着朝方蕾眨了眨眼睛,掏出了一副不知从哪里来的手套,把它扔给了我。

  接过手套,我也没有理会还想劝我的方蕾,蹲下了是身子。摸了摸尸体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一般来说,人在死亡以后的五六个小时下半身就开始僵硬,十二个小时以后全身就会僵硬。照现在的僵硬程度来说应该已经死了十二个小时以上了,也就是说,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半。那么,安正西应该是昨天晚上的六点到十点之间死的。但是排除我们六点半左右还一起用过晚餐,那么时间就应该推迟到我们吃晚饭以后的七点左右。

  可惜现在身边没有任何尸检的工具,无奈的看了看白云,我道:“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七点到十点吧。”

  “不错,死因好象是喉管被割裂造成的大出血!”白云看着死者喉咙处的伤口,道。

  “那可不一定哪!”方蕾突然插嘴,也蹲下了身体,指着死者的颈部道:“你们看,这里好象有条伤痕哪!”

  不错,虽然因为被割裂的喉管处全是红色的鲜血,但是只要仔细看,仍然会看到一条黑色的细痕。这应该是被勒出来的。

  “怎么,有发现吗?”李洋问。

  “好象是被勒死的哪!”我用手剥开了喉管处的伤口,虽然凶手极力想把伤口切的左右一般深浅,但是还是有点出入的。这和另外的三个死者有明显的差别,也就是说,有人在模仿那三个死者的死因,想混乱我们的思维。那么,又是谁在这么做哪?

  站起了身子,我道:“看来是有人在极力模仿着另外三起案件。”

  “是人杀的还是其他什么干的现在就可以知道!”李海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了几句以后就啪的一下把符纸贴到了尸体的额头位置上。这应该是试冤纸吧,不过符纸并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是人为的。”李海好象松了口气似的道。

  “不错,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林逍,你是怎么进来的哪?”李洋盯住了我问,他什么人都要被怀疑的毛病又出来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听到有人在门外,然后我就开了门,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得了。”

  “可这个大殿真的是个密室啊!”李洋环视了一下大殿。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大殿,红色的基调让人眼前一阵血红。

  殿上供奉的正是月影族的女神,森罗女神,只不过现在她的样子已经没有后面的那座楼里那副可恐的模样,而是衣裙飘飘容貌完整的。而且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的脸色安详而庄严,右手则伸向前,手掌掌心向上。神像的周围盘踞着四条龙,雕刻的非常精美绝伦,栩栩如生,仿佛随时就会腾云而去的样子。而和这些有着剧烈差别的是龙的身下和旁边还雕刻着好几个容貌丑陋的恶鬼,正以惧怕的眼神看着高高在上的森罗女神。大殿的整个前部就是这座风格奇异的雕像,让空旷的大厅显得诡异中透着神秘和庄严。除此之外,整个大殿里没有任何饰物。

  “说不定有密道哪!”阿宝战战兢兢的道。

  对啊!我的房间里不就有个密道吗?这样说的话,这个大殿会有密道也是有可能的。想了想,我们几人就准备开始寻找,可是老根头的话却给我们浇了盆冷水。

  “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密道。”老根头冷冷的道。

  “真的吗?”李洋有点丧气的叹了口气,这个大殿实在是空旷的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密道的出入口,除了这座神像,可是这神像看上去又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我直勾勾的看着森罗女神的神像发愣着,绝美的女神和面目狰狞的恶鬼竟然在古代雕刻家的手下显得如此诡异的和谐着,让人觉得缺一不可。看着女神向前伸出的右手,我忽然觉得很空,总应该有什么东西在手掌上才对。她的这个姿势就好象手里正捧着什么东西一样。低头又看了看安正西的尸体,她的左眼珠此时正静静的躺在她的身旁。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奇怪又有点荒诞的念头,我忍不住弯下腰又拣起了那个眼珠。

  “你想干什么?”李洋看着我好奇的问。

  “做个试验而已。”我说完就一脚踏上了前面的神像,幸好神像并不难攀爬,就在众人的惊讶声中,我已经爬到了神像正摊开的右手旁。

  果然不出我所料,森罗女神向上摊开的右手手心果然有一个细微的凹坑,大小正好和人的一个眼珠差不多。因为手掌的掌心是朝上的,所以如果不是象我现在这样爬上来的话根本是看不见的!

  把安正西的眼珠轻轻的放到了森罗女神的右手里,刚一放下,我就听到了发自神像内部的轻微转动的声音。跳下神像,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神像上。

  啪的一声轻响以后,神像的右手突然一转,眼珠从掌心里掉了下来,说也奇怪,眼珠竟然不偏不倚的凋落到了下面的一个恶鬼向上张大的嘴巴里。然后又是一阵类似机关开启的声音,又仿佛是珠子滚在地板上的声音。

  又是啪的一声,恶鬼原先握紧的拳头居然打开了,从掌心里面滚出了安正西的眼珠,又落到了旁边一个恶鬼的手里,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咕噜~~~~

  眼珠好象正在恶鬼的肚子里不断的旋转,然后眼前恶鬼的胸口居然大开,从里面滚出了眼珠,掉落到了再另外一个双手合十的恶鬼手里。。。。

  就这样,在我们的瞠目结舌中,眼珠仿佛是受了什么奇妙力量的牵引一样在众恶鬼的体内不断的进出着,感觉就好象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的牵动着每一个构思巧妙的机关。

  最后,眼珠已经传到了最后一个恶鬼的体内,我们这才发现这个恶鬼的雕像居然只有一个右眼,而左眼眼眶内是根本没有眼珠的。

  突,很轻的一声撞击的声音,这个恶鬼的左眼眼眶里突然多了一个血红的眼珠,这不是安正西的眼珠吗?一只是黑色的雕像眼珠,而另外一只却是活生生的人的眼珠,配合着恶鬼丑陋的脸,构成了一副奇异的画面。真实又虚幻的刺激着我们每个人的神经。就在我们还在感叹古代能工巧匠的奇思妙想时,整个神像突然象一扇门一样的打开了。。。。

  “天哪!”李洋叫出了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谁会想到一个如此简单的神殿里竟然会有如此巧妙的机关和暗道哪!

  砰的一声,在我们的惊讶中暗道两旁的墙壁上居然同时点起了无数的油灯。而这个油灯的灯罩,竟然全是死者面具的样子,从它们那夸张的笑嘴里正蹿出了跳动的,红黄色的火光,照耀着向下延伸的阶梯。

  “要下去吗?”李洋吞了吞口水,问。

  “那当然。”我想都没有想,抬起脚就要下去,却被李海一把抓住了。

  “那也要等我回去拿点东西过来以后啊!”李洋转头看了看方蕾,道:“我们回去拿点道具再一起下去吧!”

  “好!”方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不容易等到李海和方蕾再赶回来,我们一行人,连带老根头一共七个人进入了暗道的阶梯里。从黑黝黝的下面吹来的,是冷得刺骨的寒风。当我踏上阶梯的那一刹那,熟悉的幽怨叹息声再次响起。。。。。。

  ********

  “婶婶,为什么我爸爸妈妈不要我哪?”

  “因为。。。。因为。。。。”

  “因为我是不祥的孩子吗?”

  “哪有的事啊!阿轶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哪!”

  “那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为什么?别人都说我是野种,是私生子!”

  “没。。。没有,没有这回事的!”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的童年,没有双亲的宠爱和富足的生活,仅有的,只是婶婶瘦弱的肩膀和日无三餐的贫瘠生活。饥饿、孤独、怨恨和愤怒时时刻刻都围绕着自己,只到一个自称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出现。

  可那又怎么样哪?他得到的,并不是想象中温暖宽厚的父亲的肩膀,换来的确是永无休止的、如地狱一般的训练生涯,虽然这些让他有了健强于常人的体魄。

  “不许哭,爬起来,我安正北的儿子是不会输给别人的。”

  “瞧你的样子,你配做我的儿子吗?”

  “快给我起来,这样下去你会输给他的!”

  “你还想不想见你的母亲,想的话就给我继续!”。。。。。。。。

  自称为父亲的男人的吼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围绕,支撑他一直坚持下去的并不是为了要给这个男人争什么面子,而只有两个,两个埋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一个就是要打败他,超越他,那个同样是姓安,却得到了所有人的关爱和期待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为什么明明大家身体里流的是同一族的血脉,他可以万众瞩目,而自己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而另外一个,则是想见见他的亲生母亲,虽然自己也曾远远的张望过,可自己真的好想正大光明的喊一声妈妈,好想让她怀里抱着的人、担心的人、照顾的人是自己!

  就是这么两个愿望支撑着他,可是那个他是那么出色,靠山又那么显赫,自己真的没有可能打败他了。

  可上天是公平的,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虽然烧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和最痛恨的人,可是也给他带来了转机。安家的家臣在大火以后找到了自己,并让自己正式认祖归宗,定下了名分。可惜啊,那个他竟然没有被那场大火烧死,并且被认定为安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不过出自己意料之外的,那个他竟然对继承安家完全没有兴趣,一心只想着画什么画。这真是天助我也,只要这次能够找到月影族的死者宝藏,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安家了。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得意的笑容,望着石桌上的那张死者面具,他握紧了拳头。谁都不可以阻挡自己的,即使是自己的亲人又怎么样?

  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看来该来的已经来了吧!不过不要紧,好戏才刚刚上演。树脂的面具摸起来冰冰冷冷的,当它戴到自己脸上的时候,身体也莫名的一阵颤抖。

  ********

  两旁的油灯其实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光明,反而在跳动中让人心生不安。摸了摸胸前渐渐有点发热的玉佩,我有点担忧的望了望油灯的灯罩,那个诡异的恶魔般的微笑让我喘不过气来。再回头看了看跟在最后的老根头,那张白色的面具在灯火的印衬下正显着淡淡的血光。前面阶梯在灯火下感觉正在慢慢的扭曲,晃了晃脑袋,我觉得自己的眼睛真的是有点问题了。

  “你没事吧?”方蕾在我耳边轻声询问。

  转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握着她小手的力道又加重了,没有说话,我们步行在几乎是迷宫一样的暗道里。

  “小心!”走在最前面的李海突然大叫一声,话音刚落,几支从墙壁里钻出的箭就嗖嗖的向我们射来。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趴下,我把方蕾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啊!”一声惨叫,是李洋的,我的心立刻一紧。回头望去,李洋正把阿宝整个护在自己的身下,而一根箭已经深深的插入了李洋的右手臂上,殷红的鲜血正汩汩的望外冒着。

  “你受伤了?”等箭雨一过,我们忙涌到李洋身边,李海的脸色很不好看,有点手足无措的盯着自己的弟弟。

  “别动,先不要拔!”方蕾阻止了想要自行拔出箭的李洋,道:“让我来。”说着,方蕾示意我按住李洋的身体,然后小心翼翼的拿住了箭。

  轻微的碰动立刻让本就痛得龇牙咧嘴的李洋更是一阵脸部扭曲,而在他身旁的阿宝更是脸色苍白,吓的浑身颤抖,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花。

  “忍一下!”李海也帮我一起按住了李洋的身体,方蕾见机立刻猛的一拔。

  “啊~~~!”随着李洋一声痛极了的惨叫,箭已经被方蕾拔了出来,箭尖上滴下的血啪啪的落到了地上。

  “你们看血的颜色!”白云突然指着李洋的手臂担心的叫。

  糟糕!我焦虑的看着已经渐渐变成黑色的血液和脸色更加苍白的李洋,难道这箭上有毒吗?一想到这里,我立刻一个头变两个大,这叫我们去哪里找解药哪?难不成下去和月影族的死人们要吗?

  *******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发表于 2005-2-11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阿宝的身世
  看着已经脸色渐渐转黑的李洋,所有人都异常的焦急,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当我们重新折返回去才发现原先进来的那扇暗门已经被死死的封住了。也就是说,我们一行七人被困在了月影族的暗道里,只有努力另寻他路了。
  “李洋,坚持住啊!”李海架住李洋,给他打气。

  “你们没有带什么疗伤用的药吗?”我着急的问方蕾,书里不都说修行人士都有那个丸这个丹什么的吗?

  “有是有,可那都不是解毒的药啊!”方蕾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

  “那就要尽快找到出口,我看他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白云看了看脸色已经完全转黑的李洋,担心的道。

  “李洋!”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的阿宝突然直直的盯着李洋,问:“你为什么救我,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哈哈!”李洋在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道:“你是女的啊,我妈说了,让女生受伤的男生可是很无能的哪!”

  “是。。。是吗?”阿宝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在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后猛的抬起头,脸上多了一种决断的坚毅,道:“李海,你先把他放下。”

  “干嘛?”李海疑惑的看着阿宝,问。

  “给他解药啊!”阿宝笑着走过去帮李海把李洋放到了地上。

  “月影族的解药,你有吗?”方蕾好奇的问阿宝,这月影族的解药她怎么会有哪?

  “这我倒没有。”阿宝也没有回头,只是突然从李海的腰间抽出了南极星剑,剑一出鞘,眼前立刻明晃晃的闪过一片冷光。

  “你想干什么?”我有点紧张,她不会想不开吧?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姓吗?现在我告诉你们好了,”阿宝有点凄惨的笑了笑,道:“我姓摩洛。琼。卡奇儿,阿宝只是我的乳名而已。我其实就是你们所说的上古少数民族的其中一个分支,摩洛族的族人,我们族精通医术。”

  “什么?”大家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这太巧了,真没有想到阿宝的身世竟然如此离奇又玄妙。

  “可惜。。。”阿宝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天生是族里的一个另类,我自小就对医术一点兴趣也没有,反而对电脑,这个被族里视为对上古神明的一种亵渎的技术特别感兴趣,所以,我在十四岁那年被赶出了摩洛族。”

  被驱赶出来的摩洛族的少女吗?我看着眼前的阿宝,在我心里她永远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个喜欢上网和电脑的孩子而已,却没有想到在她看似天真无邪的面容之下,却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命运!被自己的族人驱逐的味道一定不好受吧,十四岁,这么小的年纪就被迫离家流浪,这个时候有些孩子一定还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吧。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我的胸口,悲哀的也许不是独自一人孤独的生活,更让她伤痛的应该是族人无情的驱赶和不理解吧。

  “我虽然没有什么医术,”阿宝把剑抵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处,道:“但是我们摩洛族人的鲜血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药哪!”话一说完,只见眼前剑芒一闪,白色中带起了一片血光,空气里立刻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在这里面居然还夹杂着微微的,若隐若现的药味。

  没有人出言阻止,因为这恐怕是现在救李洋的最好方法了。看着阿宝强忍住手腕上疼痛的脸,我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这一次的行动是不是太莽撞了哪?可惜已经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了。

  “吃下去。”阿宝把手腕凑到了李洋的嘴边,坚定的道。

  李洋虚弱的看了看阿宝,犹豫了一下以后还是张口把从阿宝手腕里流出的鲜血吞了下去,脸部表情立刻怪怪的,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良药苦口哪!”阿宝鼓励李洋再吞了几口。

  “应该够了吧!”方蕾看李洋已经吞了好几口了,于是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帕,迅速的帮阿宝包扎了伤口后,方蕾扶着已经开始有点摇摇欲坠的阿宝走到一边。

  “你怎么样?”我问李洋,不过看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好转,看来阿宝的血应该起到作用了哪!

  “感觉好多了。”李洋艰难的自行站了起来,道。

  “那好,那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出路吧!”在一旁看着的白云提议。

  大家互相点了点头,于是李海扶着李洋,方蕾扶着阿宝,我和白云走在最前面,老根头垫后,一行人开始继续寻找出口。

  跳动的火光象极了我们现在不安的心情,虽然箭雨已经被我们躲过去了,李洋的毒也解了,可是前面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东西哪?我担忧的回头看了看方蕾他们,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印雪印雪,你可要保佑我啊!叹了口气,我加快了脚步

  突然,四周的墙壁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在我面前忽然横了出来,一惊,我下意识的拉住了身旁白云的手。

  “小心!”我惊呼出声,回头,却见原本静止不动的墙壁突然都象活了起来一样,正在不断翻转移动,片刻之间就把我们几个隔离了开来。

  “林逍!”惊叫中方蕾向我伸出了手,我忙快步上前想要抓住她,可是嘭的几声巨响,一道墙壁已经无情的把我们分割了开来,我最后见到的,只是方蕾惊恐不已的脸和担忧的眼神。

  “混蛋!”我扑了过去重重的敲击起了墙壁,可这些墙壁却丝毫不动半分,任凭我怎么努力,都徒劳无功。原地转了一圈,我发现自己竟然和白云一起被隔离在了一个小小的密室里,只有墙上的油灯晃着微弱的光线,死者面具在火光的印衬下格外妖异。四周只剩下灯线在油中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

  “这个暗道的机关可真是奇妙啊,片刻之间就可以让墙壁自由活动成功的分离了我们。”白云的声音里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惊恐和担忧,悠闲自在的很,好象还有点佩服月影族人的意思。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夸人?”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快想办法出去啊!”说完,就开始四下摸索起墙壁来,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机关。

  “这不是很好吗?只有你和我。”白云把双手负在身后,幽幽的道。

  “唉?”我一时之间竟然别不过脑筋来,只觉得她的口气怪怪的。

  “还记得吗?”白云并没有开始找出路,反而就地坐了下来,把背靠到了墙上,开心的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啊,记得哪!”我停下了搜索工作,愣愣的看着白云,灯火下她的脸有种不真实的美丽。

  “我记得你当时在草地上睡觉哪,穿了白色的T-shirt和一条发白了的牛仔裤。”白云突然兴奋的回忆起来,问我:“你记得我穿什么吗?”

  “你?”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即使已经好几年过去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当时窘迫的糗样自己还是想要挖个地洞钻下去。

  那个夏日的午后,躺在草地上的少年和穿着白色超短裙的少女,一段奇妙又让人尴尬的邂逅。

  “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白云的脸也开始红了,问:“有没有看到啊?”

  “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啦!”赔着笑,我解释,唉!谁叫你自己走到我这里来的哪?还硬说我偷看你的内裤,有没有搞错?你自己的裙子这么短,还走到我头这里来,能不看到吗?当然,这个是万万不能说的,到死都不能说!我再次坚定了一下这个信念。

  “是吗?”白云不信的瞥了我一眼,道:“哈,你们男人都是色狼!”

  “呵呵,呵呵!”尴尬的笑了笑,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望了望狭小的空间,我感觉到一种窒息,难道这里是密封的不成?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要窒息而死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赶在氧气用完以前找到出路!想到这里,我忙又开始摸索起来,就在我刚刚开始的时候,啪的一下,四周的油灯突然同时熄灭了,黑暗,如猛兽一般向我们袭来。

  “白云!”我呼唤,让女生受伤的男生可是很无能的哪!

  可是,没有人应我!

  她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的手心里渐渐有了汗水,黑暗里只有我粗粗的喘气声。。。。。

  “白云,回答我啊!”我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呼唤着,就象是掉队的野兽一样孤独,心慌意乱,我不想让白云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毫无征兆的。

  唉~~~~

  幽幽一声女子的叹息,好熟悉,可绝对不是白云的,在我耳中回响。回头,却见面前,就在黑黑的空间里,平生出一张巨大无比的脸,一张恶魔的微笑的脸,一张死者面具的脸。它的左眼,好红。

  呃!从我的喉咙里迸发出痛苦的呻吟,左眼的不适感突然来临,异物钻入左眼深处的感觉让我抓狂。

  退后,却感觉脚下有东西正在浮动。

  低头,无数个死者面具正隐现在我的脚底,放眼望去,无数个死者面具浮现在地板上,原本窄小的空间也顿时变的好大,无比的空旷。死者面具就蔓延着整个地面,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呵~~~~~,象是人呼气的声音。

  慢慢的,在我的四周,悬空的浮现出许多如死者面具的人脸,只是形态各异,有老有少,相同的,是一个诡异的微笑,浮现在死者僵硬的脸上。还有,都没有了左眼,黑洞洞的眼眶里什么也没有。

  可恶,这一定是幻象而已!我咬紧牙关,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可不论是张开还是闭上眼睛,这幕恐怖的景象依然出现在我眼前。这一切仿佛不是用眼看到的,而是用人的整个灵魂去看的。

  右手抽搐,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右手手指已经再一次伸向左眼。

  闭上眼睛,一双白玉般的玉手却出现在我的眼前,心湖下水道里的那一幕正无比清晰的再次上演。

  双手合十,然后旋转,然后再是一个复杂又奇怪的手势。我的双手却在不经意中也动了起来,非常熟练的跟在了眼前这双玉手之后一起做了那些动作,因为先前不管怎么样都是用过一遍的,所以这次要熟练很多。点点如蓝宝石一般的光粒从我手心里散发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最后竟然汇成了如银河般灿烂的景象。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感觉有一股气流正从丹田处蹿向四肢百脉,涨裂般的疼痛。喝!我大吼一声,把已经感觉滚烫的右手印到了满是死者面具的地板上,立刻,从掌心里发出的蓝光象闪电一样穿过所有的黑暗,一刹那间,无数个死者面具在同一时间里被劈成了两半,不管是地上的,还是四周的。

  喀啦!这是面具破裂开来的声音,成千上万个面具破裂的声音如汹涌而来滚雷一样气势惊人。耳朵里也隐隐生疼。

  黑色的地板顷刻间裂出了一个缝,从里面射来耀眼的白光,让人不禁眯起了眼睛。接着仿佛是山崩地裂的抖动,大地都为之颤抖。我努力站稳身体,裂缝却向我这里延伸过来,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脚下一个踏空,我已经跌入了缝隙里。

  原本裂开的地板就在我跌下以后迅速合拢,白光再次消失,一切又回到了黑暗里,寂静无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灵魂提炼术吗?看来是和那个女人一伙的了,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哈~~~”黑暗里,回荡着一个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

  好冷!睡梦中我不禁发抖着,手脚都已经僵硬了。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差点再次吓晕过去。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悬崖上的黑色悬棺上!冷冷的山风刮到脸上就象是用刀子割脸一样的疼,剧烈的风几乎让我眼睛都睁不开。

  动也不敢动,我本来就有点轻微的恐高症,如今直直的躺在足有几千公尺的高空,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的棺材上,这能不让我浑身冷汗直冒吗?

  抬头看了看,离山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而且山壁表面根本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看来望上爬的想法是不实际的了。再往下看,根本是深渊啊,除非自己可以飞,否则是别想下去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虽然还记得刚才的那个手势,但是我不认为什么灵魂提炼术会对现在的我有什么帮助!

  可是不对啊,自己刚才明明是在密室里的啊,怎么转眼就到这里了哪?难道,这一切只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那。。。。?要不要跳下去试试看,说不定没事的哪?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坐起来,就想往下跳。

  “不要跳!”一个女声突然在我背后响起,吓的我浑身一抖,回头,却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正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悬棺上,长长的黑色秀发在山风中飞舞。

  这不是那副画上的女子吗?虽然脸没有见过,但是神态很象,而且也正是我从房间的窗户里见到的那个悬浮在黑色悬棺上的白衣女子。

  她,究竟是谁?是人还是鬼?

  一阵更猛烈的山风吹来,吹开了她脸上的秀发,并不是我想象中可恐的脸旁,相反,倒是分外美丽,如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脱俗,就象。。。。。我好象在哪里见过的。。。。对了!不就是森罗女神神像的样子吗?

  “森罗?”我轻轻低唤。

  女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摇了摇头,道:“我叫月娃,是月影族最后的公主。”

  月影族?我皱了皱眉,不是已经被灭族了吗?这么说来她不就是。。。。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最近我撞鬼的机会是越来越多了,连恐惧都已经渐渐麻木了。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话一问完,我就恨不得把头撞向山壁,真是个乱没营养的问题啊!肯定不是在这里欣赏风景的吧,要不然这也太有性格了吧!

  “等你啊!”月娃含笑的回答却让我差点从棺材上跌下来。

  “等我?”我拍了拍受惊的胸脯,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吃香了啊?

  “对!”月娃轻笑着从身后向我递来一本蓝色封面的书,道:“这是一个叫林语嫣的女子托我保管的,说今后自会有人来取走它的。”

  “林语嫣!”我大叫,立刻想起了她曾经的确说过把一本关于灵魂提炼术的书放在了一个寺庙里,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就是胧遗寺,而且还让一个女鬼保管着!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还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哪?

  *********

  作者语:终于出现鬼了,好不容易啊!:)呵呵,对于李海的死我要说抱歉了,已经铁下心要他死了,不过不会让他死得很难看而已。这个这个,拍砖的就不要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微信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AGB|Impressum|Datenschutzerklärung|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网站地图

GMT+2, 2024-6-2 20:07 , Processed in 0.060371 second(s), 14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