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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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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恐怖小说--篱坟殇尸(全)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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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0 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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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章




大巴已经行驶了足足五个小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林伟不耐烦地掏出一根烟,正准备点上,一旁的女生发出抗议的几声咳嗽。林伟瞥了瞥嘴,又把烟塞回烟盒里。
系主任徐长清还在车头给大家做开导,“同学们,农村一向缺医少药。虽然实习生是要求在上级医师的陪同下行医的,但农村条件有限,只能靠大家自己了。我们这次专门从学校中抽选出各班的优秀班干,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下乡,一来是为了锻炼大家的……”
什么狗屁下乡实习,要不是学校拿学分评估做要挟,谁给你发扬风格去!林伟心里骂了一句。
“呀!那是什么?”女生一指窗外的荒坡,林伟也转头望去,只见不时地有些小坛子,摆在沿途的荒坡上,坛子的上面都用石头压着一堆纸钱。每个坛子的后面还立着一个泥碑,两块板砖立起来,上面砌一个三角形的顶,如同一个个的袖珍小屋,“屋顶”上也压着几片纸钱。林伟望着,一股诡异的感觉升了起来。
“小娟!不要乱指!”徐主任看见了急忙喊道,那叫小娟的女生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放下,可毕竟好奇,又小声问了一句,“徐主任,为什么不能指啊?那到底是什么?”
徐长清也望向车窗外的那些坛子,眼神莫明的怪异,“那是……这个乡的习俗,那些都是死人的骨灰坛……!对待死者要尊重,早在上解剖课的时候就对你们说过了,就像我们解剖尸体的时候都要把尸体的脸盖上一般。”
那个叫小娟的女生闻言小声地发出一声轻呼,赶紧又捂上嘴巴,恐惧地望向车窗外的一个个小坛子。其他人也向车外望去,眼神中有新奇,也有恐惧。
林伟皮肉不笑地说了一句,“骨灰坛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小娟有点不服气地瞪向他,“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骨灰坛不下葬,反而摆在荒坡上?”
“哦!为什么?”林伟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来。
“我听老人讲过,有些村子因为处在风水上的凶地,好象也叫养尸地,容易闹鬼。村民就想出了这个办法,用纸钱把骨灰坛的坛口压住,摆在阳光下,用阳光来晒去鬼魂的怨气……也就是说,那些坛子都是……”
说到这的时候,林伟正看着那女生的眼睛,荒坡上的一个坛子正好映到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林伟不禁打了个冷战。小娟一看她的目的达到了,反而不往下说了,转身坐好。
刚刚讽刺别人,自己却也被吓了一跳,林伟觉得很没面子,也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又望见了几个坛子,坛子上的纸钱随风抖动着,随时会被揭起。
林伟望着望着,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天气竟慢慢地阴了下来,不时地穿出几声闷雷,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一阵阵大风带着黄沙吹起,风也带上了诡异的土黄色,一种冷感顿时罩住了林伟,眼前的景象就像小说里形容的阴风阵阵。车的前方荒坡上又立着一个坛子,这次不一样,诺大的荒坡上只有一个坛子,坛子也比其他的大。坛子是黑色的,带着透亮的光泽,仿佛经过精心的擦拭一般,坛盖上的纸钱随风剧烈地抖动着,那块压着纸钱的小石子已经轻微地滚动了起来。仔细再看,却不仅仅是风把纸钱吹动,没风的时候,纸钱也在动,好象……好象是什么东西在坛子里想挣脱出来,一股可怕的气息在悄悄酝酿着。
又是一阵大风吹来,借着这阵大风,坛盖上的纸钱一下揭起,一只已经被烧焦的手猛地从坛子里伸了出来!向着汽车追来。那已经被烧焦的手越伸越长,追上了汽车,转眼已经伸到了林伟的车窗外。自己这时候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喊也喊不出声,车上的人依然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系主任还在车头说着话。诺大的车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这一切,似乎人在这时候才感觉到了孤单和无助。
那只手上焦黄的指甲居然一下就划破了车窗,车窗碎了,发出很大的响声,可车上的人仿佛都没有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依然在忙着自己的事。那只手穿过车窗,扭曲地向着林伟的眼睛挖来……
“不要——!”林伟惊呼一声,醒了过来,车上的人都被这声惊叫吓了一跳,望向他。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小娟问道。
刚刚是……梦!?自己怎么在车上睡着了?林伟望向窗外,又是几个坛子飘过……
“是不是做噩梦了?”小娟又问了一句,
林伟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奇怪,刚刚我看得见你们,听得到你们说话的声音。却怎么也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好象被定住了一样!”
“哈哈!鬼压床!没想到你在车上也被鬼压!是不是被我刚刚的话吓坏了?不过我看估计是你刚刚说大话,被鬼缠上了!”小娟得意地笑道。
林伟听她这么说,赌气地望向车窗外,*,什么狗屁实习,给村民看病……去给鬼看病是真的!心中又骂了一句。
忽然!林伟呆住了,车窗上有五条隐约可见的条纹,就像指甲抓过的一样,而且是黑色的。林伟望着呆了,一阵阴冷的感觉逐渐曼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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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徐主任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调了过来,“好了好了!同学们,就快到土篙乡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现在我要说的是最重要的三条,这三条规矩也许有点奇怪,但这三条不成文的规矩却是最重要的!”
徐主任扶了扶眼镜,“一、在村里把好奇心都收起来,不要寻根问底,特别是村里一些禁忌,不要去问为什么!村里有村里的规矩,那是千百年来的规矩,它的形成有它自己的道理,你只需要遵守。遵守村矩,你就能顺利地完成这次实习!二、无论发生任何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村长。村长是真正帮助你的,保护你的人。三、……”
徐主任望向窗外,“三、相信村长。第三条是最重要的,记着……一定要相信村长,一定要……”徐主任望着窗外的眼中是一片苍茫,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大家都被这些古怪的规矩迷惑住了,也静静地望着他。
良久,徐主任才从回忆中拉回来,望向大家,眼中第一次深深露出了犹豫和关切,“同学们,现在没有别人,我也可以说一些真心话。我知道你们心中不平,我又何尝不是啊?我曾经多次向学校申请,取消这次下乡实习,可一直被……”
“你们都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一定要遵守以上三条,不能再出事了……千万要遵守,我来接大家的时候,我希望大家一个都不少,每个人都是鲜活乱蹦的,好么……?”说到这的时候,徐主任竟是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没有了往日开会时的那种意气风发,颓然一下老了好多……。特别是最后一句,是望着林伟说的,眼神关切而怪异。
司机轻咳了一声,“主任,前面就是篱坟村了,安排在那实习的同学请准备下车了!”
林伟精神一振,总算到了!赶紧起身收拾行李。徐主任也过来帮他收拾,看到只有几本书和一堆零食,还有一些诊断器械,也轻笑了一声,“小林啊,你以为你去渡假的么?怎么就带了这些东西。”
林伟疑惑着,“怎么了?诊断器械我都带了啊。”
车停下来了,徐主任把林伟送下车,司机也下车把大巴行李仓打开,抬了一箱药出来,递给林伟,林伟一愣,“怎么?难道村里没有药?”
司机嘿嘿一笑,“我看连诊所都没有,哪来的药?”
林伟不满地发出一声嘀咕,接过。转头正好远远地望见一个中年村民驾着牛车过来,林伟又是一愣,不是拿这“车”来接我吧!
徐主任看见他的表情,知道他想什么,一拍他的肩膀,“小林啊,别忘了,入乡随俗,村里和城里是两个世界,特别是我刚刚说的最后三条,一定要遵守!”
顿了顿,好象想起什么,从口袋里套出自己一直珍爱的瑞士军刀。“你不是一直眼馋我这把玩意吗,今天送……不!不是送,是借给你,记着,是借,要还的。实习完了一定要还,知道吗?是一定要还的,你要亲手还给我!”
林伟一见了那把瑞士军刀,一把抢过,只顾摸着这宝贝了。主任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反正就是不住地点头。瑞士军刀上那“Wenger”的商标闪闪发亮,“威戈,我靠!纯名牌啊!赚到了!”林伟心中欢呼。
不一会儿,那个村民已经来到面前,徐主任也迎上前去,“刘村长,又来麻烦您了!”
刘村长赶紧放下牛鞭,一把上来就握住徐主任的手,“市里还是没忘我们啊,又把救命大夫送来了!啥麻烦,我们这疙瘩求都求不来的菩萨,能叫麻烦么!”
徐主任喊过一旁的林伟,“这是我的学生,林伟,他就是负责篱坟村的。”
刘村长赶紧又点了点头,“林大夫好!”
林伟一直在手中的瑞士军刀,一抬头才看见村长,身高才到自己肩膀,脸上是一条条像用刀刻出的皱纹,一笑露出一口的黄牙,但很特别的是皮肤很有光泽,不像平常村民那样粗糙。穿着一件民国样式的绿色军裤,裤腿已经磨得起了毛,上身却穿着一件西装上衣,虽然旧,却洗的很干净。这样穿着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好象是为了迎接他而特意穿的,林伟也只好憋住笑,点头回应村长。
刘村长一看他手中的大纸箱,“哟!都是药吧,给俺吧,看把林大夫累的。”
林伟也乐得有人接手,就直接递给他,刘村长像宝贝一样地小心接过,向主任道了个别就往牛车走去,林伟跟在后面。
司机等他们俩走远才回过头来,“主任……这个村上次不是……?”
徐主任点了点头,望向林伟,“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眼神中是一片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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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一分钟很长,有时,却又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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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路上村长一个人自顾自地在前面边赶车边说话,林伟则玩弄着手中的刚得的瑞士军刀。
记得上次徐主任主讲的化学实验课,一个同学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溶液,撒到了地上的插座,顿时插座发出“哧哧”的过电声,随时会因为短路烧起来,插座上还连了好几台电脑。徐主任赶紧掏出这把瑞士军刀,一把就切断了那个插座的电线,才防止了一场意外发生。两根直径1.5毫米的电线,切起来就像头发一样,一划而过,电线就断了。徐主任说切的时候还是被电触了一下,不过幸好这刀口够快,一把就切断了。
从此林伟就时不时地哀求主任,把瑞士军刀借他看一下。他自己也买过一把,仿制的,买来不到一个星期就生锈了,货比货就是不一样。林伟把瑞士军刀打开,这个型号其实是专为军人设计的,有小木锯、锉、钻、剪刀、启子、镊子……连掏耳勺都有,一共15种功能,最主要的是那把17厘米的军刀,刀口锋利,闪闪发寒。
刘村长还在不停地说着话,“俺们这村啊,不到两百口人,又离城里远……”
林伟一笑,刚刚为了迎接他们还说“我”来着,现在又成“俺”了,估计这口音是改不了。把瑞士军刀收好,随便摸出烟盒,递给刘村长一根,也好堵堵他的嘴。
刘村长受宠若惊,“我有我有”,说着从腰间掏出烟袋,又摸出一张家里一天一撕的日历纸,小心地把烟丝卷上,成一个长的锥形,又捏搓了几下,把烟丝弄结实了正准备点上。林伟看着新奇,拦住,“村长,咱换着抽好不,我还没抽过你这样的烟呢。”
刘村长一愣,又笑了,“城里人就爱图个新鲜”说着两人就换了烟,村长接过林伟的烟一看,“哟!红河啊,这一根就得两毛多呢。”
林伟则迫不及待地把那根村长给的烟点上,结果深吸一口呛得他不得了,因为没过滤嘴,连烟气吸过来都是热的,热辣热辣的,烟丝好象也没晒干,后来想想应该不是没晒干,是被刘村长的汗浸湿了,林伟一阵恶心,赶紧把手中的烟丢掉。
刘村长则在前面抽得不亦乐乎,抽了几口还小声地哼起了山歌,“小哥我今年二十一啊,家里有牛又有田……”烟都抽到了烟屁股还舍不得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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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牛车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到村口,村口的老树上栓着一头牛,拉了一地的粪,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把粪铲到箩筐里。
“村长回来了。”
“啊,他大婶,把大夫也接回来了,这下俺村有福了。”
那妇女一回头望向林伟,“大夫,俺家的牛这段老拉稀,能治不?”
林伟一顿,自己被当成兽医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村长一回头,“人家大夫刚到,让人家歇歇脚,明天再看病。再说了,人家是治人的,你问这牲口的病干啥。”
刘村长吆喝了一声,牛车就进了村,一路上都有人和村长打招呼,然后新奇地望着林伟,林伟被那种就种看珍惜动物的眼光望得浑身难受,只好低下头假装整理行李。
猛地一道古怪的眼神射来,林伟也回望过去,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站在一片土墙下,怀里抱着一个没有头的布娃娃,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林伟,说不出那是什么眼神,空洞的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见到林伟回望也毫不回避,一只手的手指插在布娃娃没头的脖子里钻着挖着,想从那里面挖出点什么来似的。挖的是布娃娃,望的却是自己,让林伟心里一阵发毛,真要有一天自己的脖子断了,会不会有另一个人也从自己的脖子里一样一样地把自己的内脏掏出来……
她手中的布娃娃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小布裙,没有头,有点像芭比娃娃的造型,一只小腿也断了,在半空中耷拉着。林伟想起了同学说过的一个故事,有一个小女孩,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有一天,有人把她心爱娃娃的头拧了下来,挂在树上,女孩哭着爬上树去拿那个娃娃头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摔死了。从此晚自习回家的同学,会有人在教室走廊遇到一个抱着人偶娃娃的小女孩,娃娃没有头,她会哭着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娃娃的头?我娃娃的头丢了,怎么也找不到……”第二天,人们就会发现又一个学生死了,头被拧断了,被丢在一旁。因为那女孩一直在帮娃娃找头,这颗不合适,只好再找下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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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到这,林伟那股阴冷的感觉又升了起来。
“刘村长,那个女孩是……?”
“啥女娃?”刘村长回头问道。
“就是那个……”林伟回头一指,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土墙下哪有什么人……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平瓦房前,村长吆喝一声,牛车停了下来。“到了,林大夫,这段日子你住这吧,本来想让你住俺家,可俺家小,再打不下床了。”说着摸出钥匙,打开木门上的锁。“吱呀”一声,门开了,村长小心地把药箱抬了进去。
林伟打量了一下房子,很老的村屋样式,墙都剥了灰,露出一块块青砖,可屋檐翘起,屋檐两角还有两只金鱼口雕饰,颇有古风,门前不远还有一口井。和周围比起来,确实这房子算不错的了,林伟也拿起行李走了进去。
屋里没有地板,也是泥地,不过看得出有刚扫过的痕迹,墙的一角有一张古式的卧床,也铺上了新草席,还挂了蚊帐,蚊帐很白,应该是第一次用。由于没有地板,空气中带着一点潮湿的泥土味。屋里还有一个内间和一个通向后院的大门,却都用好几块大木板给钉死了,林伟把行李放下,指了指那些木板,“村长,怎么都钉死了?”
村长闪过一丝惊慌,“哦……没啥没啥,不用就钉死了嘛,没啥,对了,林大夫,别动那些木板,里面都是些旧东西,脏东西……”
“什么旧东西?”
“哦……,你看,我来教你怎么关门。”刘村长答非所问,走到门边,“你看,把门合上,这里有一个大门闩,这有两个卡,这样卡住。”这屋里没有窗,门一关上,再没半点光亮。刘村长回过头来,“大夫,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或有人敲门,一定不要随便开门,先问清楚,或者先从门缝里望一下。要是……”
黑暗中,林伟依然感觉刘村长的脸抽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是……要是你看见了什么不对的东西,别怕,大声喊起来,村里人听到喊叫声都会过来帮你的,俺已经交代过他们了。”
“什么不对的东西?”林伟奇怪地问
“就是……就是不像人的东西……哦不,俺说错了,比如像狼啊,黑瞎子(熊)那样的东西。”一瞬村长的声音有点颤抖,赶紧轻咳了几声掩饰住。接着村长把门闩拔出,打开门,一阵光亮射了进来,却也让林伟望见了刘村长那略带苍白的脸色。
“村长……”林伟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想开口问。
“哦,林大夫你还没吃饭吧,这时辰也快吃晚饭了,你去俺家吃吧,以后也这样,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去俺家吃饭,上次来的大夫也是这样的……也是……”一瞬刘村长似乎再说不下去,转脸强笑,“好了,俺领你去俺家吃饭吧。”
林伟心中一片疑惑,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也只好跟着刘村长往他家去。刘村长家不远,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和自己住的地方距离不到一百米,可村里房子一座接着一座,一拐起来也有个一两百米。猛然林伟一顿,对了!村里房子都是连着的,怎么惟独自己的是单间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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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路上又是那种望着珍惜动物的眼光,其中一个很特别,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瘦高个,穿了一件在村里算是不错的灰衣衬衫,眼睛里是一派的厌恶。还有一个傻子,一见到林伟就又唱又跳的,混杂着山里话,好象是什么“城里的郎中死得早……一个来了又一个……”
刘村长一回头喝了一声,“滚犊子,回家喝稀去!”
一个女人赶紧跑了出来,揪着那傻子的耳朵就走,边走还边打,刘村长怒瞪了那女人一眼,“杜寡妇!看好你家傻蛋!”那女人小心地点了点头,赶紧把那傻子揪走。
林伟望了那女人一眼,还不到三十岁,穿着花点的旧衣服,洗得倒是挺干净,那女人也颇有几分姿色,至少在村里是这样。
“怎么这么年轻就当了寡妇?”林伟半叹半问地说。
“那女人叫杜淑娟,克夫,刚入门没几个月,他男人上山砍柴的时候就摔下山崖死了,那傻子是他小叔,小时候被村里的疯狗咬过,给乡里的郎中治过,治是治好了,就是长大了脑子像糨糊一样……她家就在你住那隔个房……哦,俺家到了,这是俺女人,你叫刘嫂就行了。”
“刘嫂好!”林伟打了个招呼,
“城里来的大夫吧,快坐,面这就烧好了。”刘嫂热情地招呼着,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刀削面,林伟的碗里还多打了两个鸡蛋。林伟确实饿了,一整天光吃饼干,根本不顶饱。
正想吃,一阵脚步声传来,“叔,听说把城里大夫请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进到屋里就问道。
“啊!这位就是林大夫!”村长起身介绍,又转头向林伟,“这我小侄刘文生,也是村里的支书。”
“您好,太感谢您了!”刘支书握着林伟的手,高兴地说道,普通话很标准,林伟也客气了一番。刘嫂又端出一碗面,招呼着,“快吃快吃,都别站着。”大家这才坐下。
林伟喝了一点面汤,有点咸,看来村里人口味是重,不过还好,毕竟饿了,吃完了刘嫂又给乘了一碗,直把林伟吃了个撑饱。吃完了又聊了会儿,林伟才知道刘支书是中专毕业的,在城里打过工,还相好了一个媳妇,年底就过门了,听说新娘家底不错,要不是看中了刘学文是个支书,也读过几年书,人家还不肯嫁到这来呢,难怪刘支书说普通话那么标准。
吃完饭,村长又把林伟送回了他住的地方,还抓了自家的一只黑猫过来,怕林伟屋里晚上闹耗子,临走还一再交代,一定要把门关好,晚上别出门。想了想,又多了一句,晚上睡觉的时候别把手伸到床底下去。
林伟闲坐下来,掏出手机想问问同学的情况,才发现这里根本没信号,他用的是诺基亚3100,虽然过时了,不过好用,而且省电,待机时间有一周左右。没信号的时候,手机会努力搜索信号,非常耗电,才一天工夫就只剩一格电了,林伟想起来才赶紧把手机关掉。
林伟又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屋子里除了自己睡的床,还有一个香案,不过已经撤了烟炉,给林伟当桌子用。桌子上有一个煤油灯,还有一盒火柴,墙壁已经剥落,墙壁上画着一副画,画的是一个仙女在天上飞,可剥落部分的正好是仙女的头,看起来就像一具无头的女尸,看得林伟一阵发毛。又扫了几眼,没啥,也就剩那两个被钉死的门。林伟理了一下行李,走出屋外散步,天已经渐黑,一丝斜阳像血一样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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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林伟一出门又看到那傻子,那傻子好象被那杜淑娟打怕了,见了林伟也不敢乱叫,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有点畏惧林伟。这时候杜淑娟出来招呼了一声,那傻子赶紧进了屋,她也望了林伟一眼,赶紧又把门关上。林伟奇怪,这么早就关门,大热天也不嫌屋里热得慌,她那屋也没有窗户,又转头望去,只见家家户户都已经把门给锁上了。这还不到6点呢,这村的人也太奇怪了。林伟一怔,对了,怎么这村的人家都不安窗户,就一个木门,有些人家木门外还安了一个铁门,而且刚刚看了一下刘村长家的门,和自己住的地方一样,都是一个大木板当门闩,插上门闩结实得很,就是从外面踢都踢不开……
正想着,那杜淑娟家的门又开了,杜淑娟提了一个水桶出来,来到林伟住的门口边,提起吊桶打了满满一桶,就要向家里抬去,那桶大得很,提也不好提,林伟看了走过去,“我帮你提吧。” 杜淑娟脸一红,摇了摇头,赶紧双手提起水桶一晃一晃地向家里走去,水洒了一地,那么大一桶水,看来那桶水是打去洗澡的。林伟望着杜淑娟的背影,冒起了个怪念头,她会不会晚上过来敲自己的门,就像小说里那些饥渴的寡妇一样,到时候自己是拒绝呢,还是……。其实这女人要是再装扮一下,也不比学校里的校花差,而且身材也很丰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大热天的还穿个大厚衣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夜半情郎来摸摸……”林伟好象也被这村子感染了一样,哼起了自编的农村小调向屋里走去……
半夜,“咚咚咚,咚咚咚……”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把林伟唤醒,不会吧,真的有这种好事?那个杜寡妇真的找上门了?林伟第一个念头闪过,黑暗中摸到给病人照口腔的小电筒,把鞋穿上,过去正准备把门闩打开,村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想了想,问了句“谁啊?”门外敲门声停了,林伟奇怪了一下,透过门缝望去,门外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谁啊?没人说话我睡觉了啊!”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答话。
林伟还是念着那寡妇不放,心想会不会是人家小寡妇害羞,不敢回话?那……林伟一下就打开了门,门外黑的一片,林伟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哪有什么人……
“*,见鬼了啊!”林伟嘀咕了一句,猛地被自己说的“鬼”字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上。关上门,林伟还是浑身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人就站在自己身后,深吸了一口气,一个转身电筒回头照去,正对着墙上那个没有头的仙女,把林伟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TMD!”林伟小声骂了一句,当是给自己壮胆。正想回床上睡觉,“咚咚咚……”那敲门声又响起,吓得林伟手一抖,手电筒掉在了地上,手电筒一掉下去就灭了,可能是电池掉了出来,林伟被一片黑暗包围住了。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林伟颤抖地问了声,“谁……谁啊……”敲门的声音又停了,林伟在黑暗中站着,不敢动,也不敢去拣地上的手电筒,就怕自己这么一伸手,抓的是另一只“手”。村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晚上睡觉的时候别把手伸到床底下去”这是什么意思?伸到床底下会怎么样?会不会摸到另一只“手”或者另一个人的头发,或者是脸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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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就这样,林伟在黑暗中靠着墙站了有十多分钟,这个姿势能让自己安心点,至少……能保证后面没有站着一个“人”。
随着“喵……”的一声,一对发绿的眼睛从床底下飘了出来……那……那是猫的眼睛,是猫的眼睛在黑夜里的反光,林伟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感觉那怎么也不像猫的眼睛,那双眼睛是贪婪的,发着荧荧的绿光,向着林伟飘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别把手伸到床底下去”村长的话又再响起,村长指的就是这个吧,这双绿色的眼睛,这……这根本不是猫的眼睛……!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又再响起,那双绿色的眼睛在一点一点地向自己靠近……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那双绿色的眼睛越飘越近,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林伟感觉一双冰冷的双手已经从背后摸到了自己的脖子。
“啊——!”林伟狂叫了一声,一脚踢向那双绿色的眼睛,人恐惧的极点是崩溃,林伟的崩溃以愤怒的形式爆发了出来。随着“喵呜……”的一声低呜,猫被踹向了墙角,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呜咽声。
“TMD!吃了老子啊,来啊!”林伟嚎叫着猛地一把就打开了门,门外还是一片黑暗,望不见一个人……
林伟的喊声引得旁边的几个房屋都亮起了灯,几个村民拿着手电筒抓着锄头冲了出来,林伟看见那几个村民,如同一个憋满气的气球,找到了泻口,一下就瘫靠在了门沿上。
“大夫,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没……没事……,刚刚好象有人在敲门……!”
几个村民把房前屋后都找了一下,也发现什么人,安慰了林伟几句,又回去关灯睡觉了。
一切又恢复了沉静和黑暗,怒气已经发泄完的林伟又恢复了恐惧,赶紧一把把门关上,不一会儿,“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又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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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林伟捂着被子,背紧紧近贴着墙,在黑暗中发抖地半睡半醒地躺着,一睁眼又望见那黑猫两只荧绿的眼睛,赶紧又闭上。当人恐惧的时候,总会努力寻找一切可以寄托的东西,那薄薄的蚊帐给了林伟一丝安全感,敲门声响了一夜,直到公鸡打啼的声音响起,外面有了村民的脚步声,那敲门的声音才停止了下来,林伟也终于沉沉地睡去……
“咚咚咚……”门又再响起,林伟被唤醒。
“林大夫,起身没,去俺家吃早饭了!林大夫……”
是村长,林伟长长吁出了一口气,起身开门。
刘村长看见林伟眼睛红红的,“哟!刘大夫睡着不习惯吧?早晓得俺就不来这么早了。”
林伟沮丧地低着头,“昨晚门响个不停,开门也见不到人,就像鬼敲了一夜的门……”
“啥!”刘村长闻言一惊,思衬了一会儿,猛地转身向外走去,林伟也只好跟着。
不料村长不是向自己家走去,却向不远的一处人家走去,一来到门前,村长像疯了一样猛锤那家人的门,“胡老三,滚出来!胡老三,你给我出来!”
门开了,出来正是那天厌恶地望着林伟的那个山羊胡,看见刘村长怔了一怔,“哟!刘村长啊,一大早啥事啊?”
“TMD!”刘村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胡老三比刘村长高出个头,却不敢动,任由村长揪着。
“哎!村长,你这是干啥,这一大早的,俺哪得罪你了?”
“TMD,你个疙疱和老子装是不!”
“俺装啥了,你说俺干啥了?”山羊胡不敢动,不过嘴还是硬得很。
刘村长用肩膀猛顶了他一把,把他顶摔在地,指着他:“GOURI的疙疱,别人不晓得,俺还不晓得!再有下次俺把你揪到村委会去!批死你!”
说完恨恨地拉起林伟就走,林伟一回头,也看见胡老三正咬着牙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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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0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村长来到自己家,摸出一大把蒜头,拍碎了又回到林伟住的地方,用蒜头汁从上到下把大门仔细地抹了一遍。
“村长,这是?……”
“哦,没啥,抹了这个,今晚就不会有敲门声了。”刘村长拍了拍手,“走,林大夫,去俺家吃早饭。”
经过那个胡老三家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可林伟还是觉得那门后有一双仇恨的眼睛正在瞪着自己。怪了,我又没得罪他,怎么这么恨我?林伟犯起了嘀咕。来到刘村长家,看到一只黑狗正在舔门前桶里的水,刘村长吆喝了一声,把狗赶跑,刘嫂拿了个水瓢出来舀了一瓢进去倒在锅里,看得林伟一阵恶心,早饭乱扒拉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吃完饭就开始给村民们看病了,村长把林伟屋子里的供桌搬了出来,给林伟专门看病和开药。村里人早在前一天就接到了消息,早早地就在林伟屋子那等着了,一看桌子摆好,哗啦地一下都围了过来,刘村长喝了一声“都急球啊!排队!”村民才一个一个排好,给林伟看病。
其实单靠着林伟那一箱药,能治的人确实不多,像白内障,胃溃疡一类老病的,只能开些止痛片应付一下,还有一些病人明明记得上午给他看过,下午又过来看。后来林伟一想,明白了,这村缺药,他们是“骗药”来了,留着以后犯病的时候有药吃。林伟也只能装作不知,又给了他们一次药。
村里有不少身体畸形的人,有些看着挺正常,一伸手,后面有三根手指是连着的,动也一起动,有些得了大骨病,指端成圆形,比大拇指都大,站都站不直。有些孩子还有氟斑牙,一张口就是满口的烂牙,嚼着玉米,玉米从牙洞里流了出来,看得林伟一阵阵恶心。唯一特别的是,这里人的皮肤都特别好,虽然晒黑了,却带着光泽,一点也不起糙,这在乡村来说确实很少见。
倒是邻屋的杜淑娟在人群外不时地把那傻子叫进门,那傻子看着外面一堆人也好奇,一会又跑出来,然后又被杜淑娟揪回屋里,每次都回望一下林伟,林伟一次不经意抬头正好望见,杜淑娟赶紧快步走回屋里,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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