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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醉花.阴》--作者: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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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严秀卓则顾做镇定说道:“二姐姐,看您说的,那贝勒爷能耐再大,也不能使唤他的猫来偷看啊,今儿个贝勒爷顺风顺水,那叫一路通天。”严秀卓说话时的样子细声细气的,就像个女人。

汪灏泽依然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牌桌上的局势。

叶雅欢撅着嘴:“汪先生,今儿个贝勒爷胡的那些牌有好多都是您了献上的,哦,我算知道了,你这可是故意载充,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吧。”

汪灏泽:“哪有,我今儿个中邪了,贝勒爷有神人相助,我算甘拜下风。”

严秀卓迫不及待,好像找到奉承的话题:“我说贝勒爷一通到天吧。”

泞贝勒高兴之余又有些戚然,叹了口气:“我算什么一通到天,要不是这些个日子气儿不顺,也不会来上海。”

“哟,您这是怎么会儿说的?”叶雅欢不解的问道。

“京城里头,袁世凯正鼓动着太后老佛爷搞什么‘立宪’,听说要割去一批八旗子弟的爵位,贝勒爷正愁这个呢。”汪灏泽回答。

“是吗,那袁世凯算什么地啊!贝勒爷,有庆亲王给您撑腰,袁大头就是个屁,也不敢在您了面前放,反了他的,您就放宽心吧。”叶雅欢道。

泞贝勒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了。”

严秀卓把头凑到宁贝勒面前,满脸赔笑:“贝勒爷,要不明儿个我陪您四处转转,解解闷,消消气,华清池新添蒸馏水沐浴,一律西洋设备,水龙头是金的,那地方verynice。他们那个英国经理威尔逊和我是朋友,咱们明儿个先去那洗个澡,您歇歇乏,消消食,然后去“老振兴”吃夜宵,您看怎么样?”

泞贝勒一脸的不屑:“洋人的东西我向来看不上眼,要泡澡堂子,咱北京城里有的是,哪个不比洋人的强。”

汪灏泽对严秀卓使了个眼色:“贝勒爷腻味洋玩意儿。”

严秀卓:“哦,对,对,有了,贝勒爷,那我明天带您去小东门翠竹坊‘书寓’怎么样?”

泞贝勒依然没有兴趣,并且说话很慢,声调庸懒:“我可没这份雅性去看那帮酸书生闲聊。”

汪灏泽把头凑到宁贝勒面前,伏耳低声窃语:“爷,此书寓非那书寓......”

泞贝勒边听边恍然大悟,脸色也也开始转为喜庆:“你个小王八羔子,明明是逛‘窑子’,还什么‘书寓’。”

严秀卓:“这上海的“书寓”可不同于北方的‘窑子’,这里的姑娘一顶一的金贵着呢。您第一次去啊,得由姆妈出面设宴,众小姐轮流侍酒,第二次付银子才能入座小姐本人的待客厅,第三次付银子有没有入室之雅运,就看来客的福气了。”

泞贝勒不耐烦道:“这也忒麻烦,窑姐们还都唱上文明戏了,赶明儿个我去,看她们能怎样。”

汪灏泽赶紧的谄媚:“贝勒爷您要一去,那帮姑娘们可都像赶鸭子上集似的,哭着喊着往您了怀里蹦啊。”

众人大笑。

此时此刻,在公寓一楼的楼梯口,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游魂失所般的沿着楼梯拾阶而上。

此人顺着紫沁的弹唱声以及牌桌上的嬉笑声缓缓的向上攀登。

四楼卧室内嬉笑依旧。

“严博士,你好歹也留洋那么长时间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荤腥尝腻了?反过来对这书寓里的青菜末子感上兴致啦?”汪灏泽问。

严秀卓突然皱起眉头,好像在回忆痛苦的往事:“汪先生,贝勒爷,您们可不知道,那些个洋女人一个比一个糙行,身上的毛都那么老长的feelsick,恶心死了。唉哟,我看了都要吐,这些年啊,不满几位,可憋死我咯。”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画着。

说着说着严秀卓轻轻提起叶雅欢的纤纤玉手欣赏着:“你再看看咱大清国的女子,各顶各的水灵,(亲昵的望着叶雅欢)先不拿那些书寓里的姑娘说,就我们眼前的这位雅欢姐已经让我夜不能寐了。”

叶雅欢娇纵的轻轻拍了一下严秀卓的手:“哟.,讨厌,博士怎么拿我跟她们比啊。”

此刻,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蹬上了四楼,并沿着窗户缝窥视着屋内的情景,他缓慢的移动步伐来到卧室门口,伸出手轻叩了一下这扇门,门虚掩着,屋内的弹唱和话语声已经很清晰了。

这个身影犹豫了一会儿,在不知不觉间他缓缓的把门推开,整个过道的光线随着门缝的开启一下子变地晕黄透亮,就连细粒状的灰尘在光线的变更下也开始清晰起来。

屋内,除了紫沁外,其余牌桌上的四人都不约而同的遽然回首,他们被这位推门而入的不速之客感到惊诧而又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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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泞贝勒疑惑的问道。

左衡不语,他惶惑于这奇特的场景,并久久的矗立不动。

“我说那个后生,贝勒爷问你话呢,你谁啊?”汪灏泽有些恚怒,他不急促的催问。

左衡乍然回魂,不知所以。

“我,我?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

严秀卓有些倪视的反诘道:“嘿,好不识抬举,我们问你呢,你到问起我们来了,你知道这是在和谁说话吗?我们是张枢廷请来的贵客,你要冲撞了贝勒爷可没你好果子吃,懂吗?小子。”

左衡依然突兀恍然,他不明白这些穿着古怪的陌生人在说着什么。

“什么贝,贝勒爷?谁是张枢廷?你们,到底是谁?哪来的?”

严秀卓趔趄着嘴:“唉哟,我说这天底下就有这么些个不识好歹的二愣子,贝勒爷,您请了,我今儿个要在您老面前唱一出《野猪林》,让这小子知道知道我这一百煞威棒的厉害,小白,抬我的棍来。”他边说边挽起袖子,露出细长的胳膊,并学着唱戏的韵味。

此刻,叶雅欢抢步拦住严秀卓。

“慢着,先等一下。”她起身来到左衡面前。

“我看这位先生装束奇特,仪容不凡,不象泛泛之辈。”说着上下打量着。

“先生可是夜间迷路,误闯这宅寓的?”

左衡纳罕的看着叶雅欢。

“我,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是顺着弹唱声来的。”

“我说呢,这大黑夜的,又在下雪,先生突然造访,也是我们的缘分,不如权宿在此,大家凑个乐子,也好缓解长夜冗寂。”叶雅欢说着用手拍了拍左衡身上的积雪,显得殷勤而妩媚。

汪灏泽故意取笑道:“二夫人,瞧你这殷切的样子,怎么?看到陌生漂亮的男子,心就开花啦?哈哈。”

叶雅欢不乐意的瞥了一眼汪灏泽。

“汪先生说的什么话?我们家经常有迷路夜宿的客人,话又说回来,我也算这里的女主人,总不能把别人赶到大街上去吧?”

她说着对着楼下大叫:“小白,有客人来啦。”

少顷房门被推开,小白从外面进屋。小白是此公寓的仆人,他长相极其怪异,身高不足四尺,体态肥大,双眼血红而且始终眯缝成一条线,他面容苍白,看的出是一名白化病人,并且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发,满脑袋都是油光的赘肉,看起来就像阉灵一般。

小白恭敬的问道:“二夫人,有什么事?”

“这位先生夜间迷路,你去给他安排一个房间,让他歇歇乏。”叶雅欢吩咐着,似乎这是一种习惯。

小白看了一眼左衡,面呈难言之色。

“这……”

叶雅欢催促道:“怎么啦?快去啊,老爷那里我会说的。”

小白看着左衡,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是,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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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寓内的另一间卧室

深夜

屋内的光线昏沉,左衡独自呆呆的注视着窗外零散飞絮的雪花。

此刻左衡的内心窘促难安,他对于这陌生的地方感到茫然就像置身于梦境之中。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自言自语的问。

左衡环顾着屋内的陈设,此屋装潢简练典雅,古朴清淡,但他一眼便看见了墙角边竖立着的一台老式相机,他猛的一惊,这正是那台冯哲介绍过的1885年德国产“莱卡”G型250古董相机。左衡吃惊不已,他来到相机前仔细的端详起来。

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刺耳声,从外面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中年男子,年龄在五十开外,白面须然,身穿异常讲究的锦缎棉袍,此人步态沉稳,目如鹰准,与众不同的是他的整个右手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正被一层厚厚的绵纱连同手指一起裹着吊在胸前。这便是此间公寓的主人张枢廷,跟在他身后的是仆人小白。

张枢廷缓缓的坐到乌木靠椅上,取出一瓶鼻烟壶放在鼻边轻轻吸了几下。

“先生好像对这台相机有兴趣?可知道它的来头吗?”张枢廷问道。

“‘莱卡’G型250,1885年德国产的。”

张枢廷吃惊的看着左衡。“哟,看来是个行家,先生贵姓?”

“左衡。”

“那,先生可知如何使用?”张枢廷追问。

“当然,不但知道如何拍,还知道如何冲印。”左衡回答。

张枢廷面呈惊喜之色,他回头看了一眼小白,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听小白说,左先生是夜间迷路想借此权宿一晚,张某理当尽地主之宜,不过,在下希望先生答应我一个请求。”张枢廷在说话时一直习惯性的轻轻抚摩那只被棉纱紧紧裹住的右手,就像是在拍打自己的小孩生怕被人抢走。

左衡看着张枢廷没有做声。

张枢廷继续:“今晚张某寓所内宾客云集,能否有劳左先生给我们照张集体照,然后冲印出来,至于胶片、冲洗的药粉我这里应有尽有。如何?”

左衡语气冷漠多说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张枢廷一愣,他显然没料到左衡会如此回答。

张枢廷:当然,左先生若有什么要求,张某尽量满足。

左衡急切的回答:“我并不想在此什么权宿,你们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只想离开这里?”

张枢廷皱起眉头:“这么说,先生是不肯答应喽?”

“你们让开,恕我不能奉陪,告辞。”左衡说完甩开大步朝门外走去。

张枢廷有些怏怏不乐:“慢着,在下向来是先礼后兵的,左先生要走,明天一早动身也不迟,当然先要给老夫完成这件事,否则,今晚可由不得你。”

“你什么意思?”左衡冷冷的问。

张枢廷狡谲一笑。

“我劝左先生仔细考虑一下,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说完他对身后的小白使了个眼神。

左衡恼怒:“你在威胁我。”

张枢廷并没搭理左衡而是转身对小白说:“小白,好好照顾左先生。”说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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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光绪三十一年的刑部侍郎

左衡在张枢廷和小白离去后不久,悄悄的打开房门,他见主仆二人远去,心中暗喜,于是蹑手蹑脚的来到楼梯边,准备趁势离开这里。

突然间,背后有声音响起,左衡不觉一惊,倏然回头。

小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差点忘了告诉左先生,这幢公寓的内部构造异常特别,是根据五行太极的原理建制,因此若没人引领很容易迷失方向,甚至会有危险,先生切末胡乱走动,以免发生意外。”小白语气平和,但隐隐中带着嗔威。

左衡有些怒气:“你们主仆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威胁他人的吗?”

小白回答:“我家主人在京为官多年,语气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先生见谅。不过我们决不会为难先生,刚才主人也特意关照,只要先生愿意帮忙,我等决不亏待,而且待天亮之后一定亲自恭送先生。”

左衡听了小白的话,一脸的疑惑。

“你家主人在京为官多年?为什么官?”

“哦,是太后亲封尚书房刑部侍郎。现今告老辞官,蛰居于此。”

左衡闻听此言,更加疑惑,睁着眼睛,张大嘴。

“刑部侍郎?”

“是的,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慢着,慢着,现在是什么时候?”左衡问。

“子夜时分。”小白回答。

“不是,不是,我是说是哪一年?”

“光绪三十一年。”小白静静的回答。

“什么......"左衡惊愕的看着小白,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寓客厅,已是深夜。

这是一间宽敞通亮的会客厅,面积随不是很大,但陈设错落,玲珑有致。屋中间已经架起了那台德国产的“莱卡”相机,左衡在给相机装胶片。张枢廷则恭候宁贝勒等的到来。

泞贝勒在汪灏泽、严秀卓、叶雅欢等人的陪同下从楼梯上走向客厅。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泞贝勒边走边唱还一边琢磨,手里抱着那只大黑猫。

严秀卓用嘴打着锣鼓:“嗒嗒嗒、嗒、锵!”

“这‘楼’字还是谭老板吐的好,那就是地道。”泞贝勒说道。

“您这‘楼’字可另有一股味,算独门首创。”严秀卓赶紧的献媚。

张枢廷见客人们都下来了,上前对泞贝勒等拱手抱拳。:“唉呀,贝勒爷雅兴未消啊,过些日子我把几位老板都请过来,给您老助助兴,怎么样?”

泞贝勒不客气的回答:“没这工夫啦,后天就得回京喽,孝心我领了。”

一干人等步入客厅。

泞贝勒抬头看见那台相机。

泞贝勒:呦,怎么着,张大人,这架势拉的够足的啊。

张枢廷赔笑。

“让众位见笑了。”

他说这用手拉过在一旁的左衡。

“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左先生是我请来的照相师傅,今晚大伙集聚一堂也不容易,这不,贝勒爷后儿个要回京了吗,我们一起照张像,合个影,也算有个念像。”

“敢情这愣小子是你请来拍照的啊。”泞贝勒反眼说道。

“照相这东西在国外不算新鲜,可前几年那玩意儿在大清也算是个稀罕物,我听说只有振贝子、李总管还有那些福晋格格们才能有幸陪着太后老佛爷合过几张。”严秀卓说道。

汪灏泽打断严秀卓的话语,轻轻的说:“严博士可别提振贝勒。”

严秀卓突然意识到什么:“呀,怪我的不是,该掌嘴。”

泞贝勒不已为然:“没事,再怎么说他也是庆王的儿子,我的表兄,虽说和袁世凯走的近了点,可还不是一家人吗?”

汪灏泽说道:“贝勒爷,我说几句,您可是庆王这几个侄儿中最疼爱的,我看那袁世凯不敢拿您怎么样,就以您的才能,说不定还能入军机处。”

泞贝勒苦笑:“嘿呀,你在寒碜我,就我这些行头,自个儿知道,到是汪先生现在如日中天,你可是两江和直隶一带的财神爷,咱家的那些零碎多半可都搁你的钱庄上了,连庆王都敬你三份,看来以后我也要多多仰仗喽。”

汪灏泽受宠若惊:“您可折煞我了,庆王和贝勒爷能把银子存我这儿,那叫看的起我。”

张枢廷接过话茬:“我说啊,几位爷都不是省油的灯,今晚能光顾我这寒舍,那就是给我脸上贴金。”

他转回身轻轻的对小白说道:“去把大夫人请下来吧。”

“是。”小白恭敬的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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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了一个外国洋人

小白走到门前,他开启房门刚想出去,忽然间屋外划过一道闪电,励白的光线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现于大门外。

小白浑然一惊,他抽身倒吸口冷气,门外站着的人身高体阔,一袭黑色的长袍,面容白净,湛蓝的眼睛深陷于高耸的鼻梁中,来者是个外国人。

小白疑惑的问:“这位洋大人,您是……?”

来人似乎并没听清小白的提问,他的神色有些恍然。

张枢廷突然大叫道,惊喜的说道:“哎呀,是马歇尔先生吗?我的朋友,你可来了。”他说着大踏步来到那个马歇尔身旁一把拉住他的手,并上下打量着,显得异常亲热。

“和你哥长的真像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马歇尔的神色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对于眼前的众人一时放不开。

张枢廷依旧亲切:“马先生我可一直在等你啊,原先听说你来不了我很失望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就是张枢廷,你哥哥是我的老友喽,他当初说不来我可真有点生气啊,好在他推荐了你,可听说你又不来,这到好,你让我怎么向这几位贵客交代啊?这不是驳我面子吗?”

那个叫马歇尔的来着对于张枢廷的言行感到不知所措。“我,我……”

“好啦,现在您来了,满天的云彩都散了,谁让我和你哥是顶要好的朋友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张枢廷拉着马歇尔向其他几位一一引见。

“几位,我给大家引见一下,马歇尔先生,英国传教士,他的兄长是英国大丰银行上海分行的总经理,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本来呢,他哥也要亲自光顾,后来据说抽不开身,所以派他兄弟来了。”

泞贝勒斜着眼睛乜视着马歇尔,一脸的不屑:“张大人,看来那个什么银行的洋经理没把咱儿当回事啊,派了个兄弟来搪塞我们。”

张枢廷赶忙解释:“哟,贝勒爷您别生气,那洋人......”他凑近了小声:“不太懂人情世故,蛮夷嘛......”转回身又对着马歇尔,声音又故意放大:“啊,那个洋大人忙啊,再说了,听闻马歇尔先生博古通今、好礼无倦、强学不忌,是个才子,好像还是个中国通,汉语说的倍儿棒,我这也是头一回见到马先生,几位可以相互交流学识,也不失风雅。来,马先生一同来合个影,大家见面都是个缘分。”

马歇尔不太自然的对着众人一一行礼,但动作却是有模有样。

张枢廷转身对着左衡说:“那个,左先生,等内人到了,就给我们一起照相。”

马歇尔顺着张枢廷的话音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照相机旁边的左衡,此时左衡也在看他,俩个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


时间不大,小白搀扶着一个人从楼梯上缓缓而下,此人佝偻着身躯,行动似乎很不方便,走起路来一步三颤,她浑身上下裹着一袭黑色的长袍,半遮脸面,只留出眼睛,看起来好像波斯女人的扮相,很奇特也很诡秘。她叫廖斯茹,是张枢廷的长房大姨太。

张枢廷对大家解释道:“内人多年来恶疾缠身,眼神又不好,平日很少露面,今儿个一起合个影,也让她高兴高兴,各位多多包涵。”

好一会儿,廖斯茹才由小白扶着,走到人群中,她浑身不停的晃动着,看样子连站都站不稳。大伙见了不觉心生怜悯之情。

“小白,你去给左先生搭个手。”张枢廷对小白说道。

小白异常恭敬:“是。”

小白来到左衡跟前,但廖斯茹站立在人群中,左右摇摆,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小白看着廖斯茹心下不忍,于是转身对张枢廷说:“老爷,我还是去搀扶大夫人吧,您看这样子。”

此时在一旁的歌妓紫沁突然答话。

“张老爷,大夫人还是交由我来搀扶吧。”

张枢廷看了一眼紫沁,又看了一眼小白,默许的点了一下头。

张枢廷等八人一字排开站在照相机前,左衡躬着身注视着照相机取景框,小白在一旁用手高举着一架老式的火焰式闪光灯。

随着“咔嚓”声响,快门落下,整个屋内瞬时间划了一道刺眼的白色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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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装女人

公寓卧室,深夜。

黑暗的房间内闪耀着微弱飘逸的火光,左衡手持燃烧的火柴棍正蹑呆呆看着火光发愣。他嘴里含着烟,却并没点燃。

火焰慢慢吞噬着火柴,好像马上就要烧到左衡手指了他才下意识的将火柴抛到地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被他抛落的零散火柴棒。

左衡的脸上始终留有戚然和不安,看的出他的内心既焦虑又无奈。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房门口一晃而过。

左衡猛的一惊,从透过火焰的眼角余光,他发现这滑门而过的身影好像很熟悉。

左衡翻身离座,他来到门口,探头窥望,一个女人的背影正急冲冲的朝楼梯边走去,她身穿一件肥大的玄缎丝边旗袍,头发梳成大开面的蝴蝶咎,用银簪别着,怀里好像还抱着琵琶。

左衡的心理倏然一惊,他似乎回忆起了这熟悉而又神秘的身影,这正是那天在“醉花”酒吧里用“莱卡”古董相机看到的那个诡异古装女子的身影,这多日来始终萦绕在他脑海中的奇异景像而今又再次出现了。

一个古装女人渐渐的闪现,她在雕花木窗内逡巡游荡......

一个古装女人渐渐的闪现,她在雕花木窗内逡巡游荡......

她在雕花木窗内逡巡游荡......

游荡......

左衡不经意的脱口高喊:“小姐留步。”

那女子听到喊声,停下了脚步,她慢慢的转回头,其动作羞涩而又矜持。

左衡终于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是紫沁。

左衡感觉自己刚才声音太高了,于是放低了语气:“哦,原来是紫沁小姐。”

“是左先生,您有什么事吗?”紫沁矜持着低着头,但仪态却异常从容。

左衡快步走到紫沁面前。

“紫沁小姐,我见过你,我一直在找你,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紫沁对左衡的言语感到疑惑不解:“左先生的话奴婢着实不解,你我平日素未谋面,又何来见面之说。”

“对,紫沁小姐,也许你没见过我,可,可我见到过你,那天在酒吧里,你就穿这身衣服。”左衡回答。

紫沁表情纳罕:“我不明白左先生说的什么?若没事,奴婢先行告退了。”

左衡见紫沁要走,心下着急,他一把抓住紫沁的胳膊,语气激动。

“紫沁小姐,我需要你的帮助,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些什么人?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你快告诉我。”

紫沁面对左衡激烈的言行,她羞赧的花容失色。

“啊,左先生,男女有别,请,请自重。”

左衡依然牢牢抓住紫沁的胳膊,其言行好似疯癫状态。

“不,你一定要回答我,这是哪里?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快告诉我!”左衡一边说,一边前后摇晃紫沁的身体。

紫沁对于左衡肆无忌惮的行为,紫沁既气愤又羞愧,她满面熏红。

“左先生,请不要这样,快放开我。”

左衡急切的道:“我知道那天见到你不会是偶然的,这里只有你能帮助我,求求你了,快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

紫沁异常羞愤:“你放开我。”

正在这时,突然在左衡的身后响起了一个阴森的男人声音。

汪灏泽的声音:“哟,这是唱的哪出啊?好热闹啊。”

左衡猛的回头,看见汪灏泽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他这才意识到刚才行为的失态,赶忙松开手,紫沁羞愧的底头转身快步走下楼梯。

“那么晚了,左先生好雅兴啊。”汪灏泽揶揄道。

左衡语气冷漠:“你什么意思?”

“你看,都是男人,左先生又何必在老朽面前装模做样。”

“我向来明人不做暗事,请汪先生不要胡乱猜忌,妄自菲薄。”左衡说完转身要走。

“好一个明人不做暗事,可惜那明人未必明白,而暗事吗,恐怕也要昭然若揭了。”汪灏泽回言。

左衡不屑的看着汪灏泽:“汪先生话意深奥,我不明白。”

汪灏泽阴沉的注释左衡。

“左先生是聪明人,我们又何必兜圈子?”

“可惜你猜错了,我不但不聪明,而且很愚顿。”

“大智若愚,看来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左衡冷笑:“若没事,汪先生还是请自便,我也要睡了。”

“是吗,恐怕左先生今晚并不会让我们安静入眠吧?”

左衡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痛快,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希望左先生能同我合作,当然,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而且它将是张枢廷给的十倍。”汪灏泽说道。

“是很诱人,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再说了,张枢廷也没给过我什么,所以对同你的合作自然也没什么兴趣,我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地方。”左衡说完转身走进卧室。

汪灏泽看着左衡的背影,他阴冷的表情下吐出一句话:“左先生果然是好涵养。”

此时此刻,在楼梯口顶层拐角处的阴暗角落里,有一双夤畏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楼层下所发生的一切,这个人浑身上下裹着一袭黑色的长袍,半遮脸面,她就是张枢廷的大姨太廖斯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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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个死亡者

深夜,公寓内。

左衡独自冷冷的看着黑色的苍穹。

不知何时起,窗外开始响起阵阵的轰雷声,闪电时不时的映照在左衡苍白的脸上。

顷刻间暴雨如注,狂风嘶喉,屋内的窗户被肆虐的大风连续的吹开,又关起,发出“劈啪”的撞击声。

左衡呆呆的凝视这滂沱的风雨。

----凄白的闪电不停的划过幽暗的长廊。

----雷鸣声中,风雨凌厉,屋内幔帐飞舞。

----闪电划过楼梯口。

整幢公寓在狂风暴雨的侵袭中,好似摇摇欲坠的佝偻老汉。


此刻,在公寓内的另一间卧室内。

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天降大雨,看来时机将至了。”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我一直担心那个姓左的不速之客,你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

“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也只有如此了。”他叹了口气:“漫漫长夜,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闷雷声,响彻天际。


此时公寓内泞贝勒是卧室。

泞贝勒被雷声惊醒,他翻身起床,发现窗户已经被狂风吹开。

泞贝勒嘴里不挺的嘟囔

“妈的,这是有意不让老子睡个塌实觉。”

他来到窗前,打算将窗子关上,猛然间在他眼前划过一道白色闪电,闪电中泞贝勒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左衡躺在床上,他侧卧着身子正在半睡半醒之间。

忽然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左衡惊醒,他迷糊的睁开双眼。

有人在门外呼唤他,听声音是小白。

“左先生,左先生……”

左衡起床把门打开,见小白神色有些慌张。

左衡疑惑的问:“有什么事吗?”

小白脸色很难看:“左先生,我家老爷召唤各位,有急事商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左先生还是先跟我来吧,一言难尽。”小白回答。

一张白色的床单被“呼”的掀起。

床单下泞贝勒静静的躺在靠椅上,他双目圆睁,口角歪斜,眼眸中透着惊恐,一张煞白的脸如同木雕泥塑般僵硬异常。

显然刚死不久。

屋内众人齐声惊呼,顿时乱作一团。

张枢廷招呼小白点上长明灯。

屋内多了一些亮光,但气氛依然紧张不安。

严秀卓慌张的尖叫:“哦mygod,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疾步来到尸体前,用手着在泞贝勒鼻子前试探着。“啊,看来真没气了,god、god、god。”他有些神经质的叫喊着:“怎么会这样?这可是贝勒爷,怎么可能?张,张大人,你看……这……”严突然想起什么。“啊,对了,检查一下伤口在哪儿。”说着严秀卓试图翻开尸体寻找伤口。

汪灏泽突然插嘴。

“严博士怎么知道贝勒爷身上有伤口?”

一句话字不多但极具杀伤力,严秀卓吓的猛然停手,他回头望了一下在场的众人。

屋内除了张枢廷的大姨太廖斯茹不在场,其余各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严秀卓。

严秀卓一时语塞。

“我,这,汪、汪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贝勒爷他自己会无故死去吗?明摆着是有人谋害啊。”他说着用目光环视其他人,希望得到旁人的共识。

汪灏泽并没有接应严秀卓的话语,他只是阴沉着脸斜视着他。

张枢廷打圆场:“此事关重大,大家不可枉加推测,再说,刚才老夫已经查看过贝勒爷的尸身,并无发现致命伤痕,严博士,你不必紧张。”

严秀卓虽然心态一时平定,但仍满脸的栖皇:“张大人,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张枢廷回头看了一眼小白。

小白接过话茬:“诸位大人,贝勒爷的尸身是我发现的。平日里夜深熄灯后我都将一一查房,今日加之狂风骤雨我则更不能怠慢,当我来到贝勒爷卧房门口,发现房门虚掩,而且屋内窗户也未关闭,风雨已经侵袭房中,我心下纳罕,难道贝勒爷不在屋中?于是乎我蹑脚潜入,便发现贝勒他坐躺在乌木椅上一动步动,像睡着了,可风雨刮在他身上却浑然不知,我走近仔细端详,只见贝勒他,他睁着惊恐的双眼,早,早就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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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3 | 显示全部楼层
醉花社

屋内一片阒寂,良久。

“张大人,贝勒爷是皇族贵胄,又是庆王的直系,今夜之事你总要有个交代把。”汪灏泽说道。

张枢廷轻轻抚摸那只裹着白纱布的右手,双目微合仰视。

“那是自然,老夫自然会给各位有个交代,不过在事情没有查明前,希望在场诸位不要擅自流动,以免引起误会,遗漏真凶。”他的话中透着慎气。

严秀卓道:“诶,张大人你这是……难道,难道我们都有嫌疑不成?”

“张大人府上就我们这几个人,若真是谋杀,凶手理应就在你我之中。严博士,这个简单的道理你难道想不明白吗?”汪灏泽回答。

“可是……”

此时叶雅欢突然开口:“咦?你们看,贝勒爷脖领内好像有图案。”

众人一拥而上。

张枢廷轻轻翻开宁贝勒的衣领,只见在他的脖子后面赫然显现出一朵青色花纹图案,像是用印章印上去的。

在场除左衡和马歇尔外,其余各人均面色惊恐,像是看到魔鬼的烙印。

张枢廷脸色煞白,双眉紧缩,慢慢的在他嘴里吐出三个字。

“醉---花---社……”

这三个字一出口,众人都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空气瞬间凝固,紧张到了极点。

一道闪电划过,每个人脸色惨白,桎梏。

“看来此事并非你我想像那样简单。”张枢廷呼喊着小白:“小白。”

“老爷何事吩咐?”小白连忙应声。

“你立即星夜赶往松江府道台找卢坤卢大人,把这里发生之事告诉他,让他务必在天明前亲率各绿营、兵勇赶赴此处,事关紧急,你切末耽误。”张枢廷凝重的对小白说。

“是,我马上动身。”

小白转身刚要走,被汪灏泽一把拦住。

“慢着,在事情没有查明前,在场诸位都不要擅自流动。张大人,这可是你说的话,怎么才那么点工夫,就忘啦?”

“难道汪先生没有看见那个图案吗?事态的发展已经极为严重,现在只有让官府迅速插手此事你我才能安然若素。汪先生,你不会怀疑我主仆二人有所勾结吧?”张枢廷看着汪灏泽。

汪灏泽步步紧逼。

“‘醉花社’在故地重出江湖,张大人,你可不要忘记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老夫当然不会忘却,但这与小白何干?”

汪灏泽冷笑:“张大人难道不知‘醉花社’的杀人动机吗?哼,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我汪某断言,在场诸位谁没有斑斑劣迹,这正符合‘醉花社’刺杀意图。”

张枢廷斜眼睨视着汪灏泽。

“这么说汪先生是害怕咯。”

汪灏泽急不可待:“要走,大家一起走。”

“这断不可行,宁贝勒死有蹊跷,今日若有含糊一旦放走真凶,日后在庆王面前老夫担待不起,此事只有先报官府,在这之前,谁也不能走。张某自知邪不侵正,当坦然面对。汪先生,我知你心有劣迹,今夜急于要走,难道另有隐情不成?”张枢廷诘问道。

汪灏泽气急败坏,但又不知如何回答。

“你……”

张枢廷转身对小白说:“小白,十万火急,你立刻动身。”

他说完转身又面对众人。

“老夫遣小白连夜报官全然因为案情重大,倘若小白和此案有牵连并一去不返的话,张某将担此全责。”

众人不语。

“好了,时间不早,各位还是回房歇息去吧。”张枢廷安抚道。

众人姗姗离屋,张枢廷突然叫住了左衡。

“左衡先生,你稍等。”

左衡回身注视着张枢廷。

张枢廷见众人远去,这才开口:“此前老夫言语冒犯,左先生能不嫉前嫌给我等照相,老夫先行谢过了。”

左衡唏嘘一笑。

“张大人不必客气。”

张枢廷继续道:“今夜事发突然,老夫也不曾始料,但左先生切末担惊,此事与你无关。”

“张大人就这么肯定我是清白的?”左衡回答。

张枢廷一笑:“噢,老夫看人一向很准的,对了,相片还望左先生早些洗印出来,明日清早官兵一来,我第一个就将左先生送出府门。”

左衡看了一眼张枢廷,冷冷道:“那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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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人鬼共欢

左衡卧室深夜。

左衡走在昏暗的长廊里,灯光寥落,亦梦亦幻。

他来到自己的卧房前,伸手推了一把,发现房门虚掩。他探身潜入。

屋内昏黑如墨怒泼,伸手不见五指,左衡感觉自己置身于黑暗的真空世界里。

猛然间,在卧房的角落中好似有细微的淅沥声,左衡心头一沉,他感觉万籁俱寂的混沌中,有一股人气正在他后脖领处飘荡巡回。

左衡刹那间回转身躯。

此时此刻,黑幕的世界中划过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同火焰喷射,并发出“啪”的声响。

左衡被刺目的白光照的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的把手遮挡住自己的视线。

白光过后,屋内点起微暗的烛光。一阵轻灵的女子笑声飘入左衡耳中。

左衡睁开眼。他惊呆了,这是一个女子,年方三十上下,美艳动人,脸上敷粉,极白,一张雪脸。只扫了青黛眉,眉间贴了金色花子,如豆大小的点饰,红唇浓点。

是叶雅欢。

叶雅欢站在那架“莱卡”古董相机旁手执喷焰闪光器。显然她是偷偷守侯在卧房内,等左衡一出现便趁势按动快门,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为左衡照了像。

左衡被惊出一身冷汗。

叶雅欢一笑妩媚。她来到左衡面前。

“左先生,小女子恭候多时了。”

左衡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定了定神。

“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造访吗?左先生,你看,我的拍照技术还不错吧?”叶雅欢说着,她凑近了左衡的身体,并用手轻轻抚摩左衡的脸颊。

左衡有些不自然。

“你既然会拍照,那张大人为何要让我代劳呢?”

叶雅欢放肆一笑:“哈哈,他,他是一俱泥塑木雕,又何懂红颜风情?”

叶雅欢边说,边用双手钩住左衡的脖子,她那细如柳枝的腰身在左衡面前款款摇动。

左衡对于叶雅欢的挑逗,心下欲念已起,却尽量克制。

“你来此,仅仅为我拍照吗?”

叶雅欢轻轻的在左衡脸上吹了口气,左衡顿感一室春香,荡入心底。

“长夜冗寂,何不畅聚春宵?”叶雅欢道。

叶雅欢的那一口香气犹如迷药熏心,左衡已微麻四肢。

“今夜血光已现,杀机四伏,你何来如此雅兴?”

“那就阴阳同殊,人鬼共欢。”叶雅欢回答。

“人鬼共欢?谁是人谁又是鬼?”左衡犹如幻觉般梦呓。

“在这里没有人鬼之分。”叶雅欢道。

左衡酡红着脸,呆望着叶雅欢,他的眼神纷乱迷茫。

叶雅欢猛然大笑起来,她在左衡面前转了一下腰身。

“呵呵,左先生切末害怕,那今晚我们不谈鬼,只赏画。”

左衡纳闷:“画?什么画?”

叶雅欢继续笑:“难道,我在你面前,不是一幅绝世名画吗?”

左衡仔细端详眼前的这个女人,果然似一幅画,画中人款款如云出岫。她穿着极为清透的丝制明纱,玉体渐显,发髻半盘半散,金步不摇步自摇。

左衡醉了,他并非人醉而是五欲所醉。

叶雅欢伸手按住左衡的肩头,将他推至木椅上。自己坐在左衡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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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画是好画,还需先生做点睛之笔。”

叶雅欢在身边的梳妆台上拿起一只眉笔,她将笔放入口中舔湿笔尖,然后在胭脂盒中沾上脂粉晕于手掌心内。随后她把染上脂粉色的眉笔交于左衡。

“在我身上作画,今夜我是你的画纸,也是你的作品。”叶雅欢说完轻解裙帕,露出玉体。

左衡血液汩汩流动,心跳的极快,像燃烧,他接过眉笔,手指在对方身上狠狠游走。

左衡笔尖停留于她的玉脐处。

“画一朵花,就像泞贝勒脖领上的那朵。”左衡开玩笑的口吻。

叶雅欢轻媚低笑:“好啊,醉花一朵,万恶消磨。”

左衡开始在她脐上游走笔尖,只一会儿,醉花渐形。

“你难道不怕有了这个标记就会像泞贝勒一样吗?”

叶雅欢媚笑:“只要有先生在身旁,我就不怕?”

“‘醉花’到底代表什么?”左衡问。

“呵呵,这是秘密?如同这诡异的房子一样,都是尘封已久秘密。你最好不要启动它,否则你也化成厉鬼。”叶雅欢低语,她猛然双眉一收,才上心头。“哈哈,瞧我,说好不谈鬼的。”

左衡收笔,已画完,在叶雅欢的肚脐上赫然显现醉花一朵。

“好了,画完了。”

叶雅欢突然将将身上的唯一的那件轻薄衣纱脱去覆盖在左衡脸上。并迅速扒去左衡衣服。

两俱赤条条的灵魂隔纱相望。

左衡隔着轻纱,凝望着他面前的那俱精雕玉体,很近,很近。

“你真的不怕?”

叶雅欢笑声淫荡且冷傲,好像还透着绝望,她用舌头舔着王策的汗液。

“我当然害怕,而且怕的要死。”

她隔着轻纱在左衡脸上舔舐、狂吻,左衡只感觉香气袭人,却呼吸困难。

蛇的舌头、女子的舌头。

左衡体内兴无穷挣扎,他不假思索的挺进去。如汹涌大河,怒气冲天向前奔流,云山海月都震荡。

叶雅欢上半身向后仰。迎合着他。不知谁驾驭谁。

男人呻呤。

女人呻呤。

用劲。快乐的凄苦,又绝望。光怪陆离。

叶雅欢不停的摇动身躯。

左衡迷木全身,好似快乐,又好似悲痛。

他缓缓张目一看。

左衡幻觉……

飘飘缈缈,影影绰绰……

来了,是他妻子林然,一闪而过,左衡目瞪口呆,生怕一闭眼,双双皆为幻像。

“林然,你在哪儿?”

不,不是林然,她身体枯瘦,头发乱蓬,目光迷茫,满脸悲戚。

是那个为他徇情的女孩。

女孩步履迟钝,瘦小无助。“我冷……”

一切模糊,咫尺已天涯。

左衡猛的大喊:“呀……”

一汩暖流喷射而出。

左衡瘫软在椅子上。

轻纱拂去,阒寂又至。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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