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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くだキの

(夜读社)古董店&花店·夜惑轩 坑,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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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0 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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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0 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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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0 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陶刚上完课,是她最喜欢的古代文学选,老师安排了作业,背诵十五首宋词,她拿着书,来到蘅露园,这里环境最为清幽,还有一座荷花池,荷花虽然谢了,但绿叶还在,田田地如同美人。
  这样的美景,背诵宋词,一定会事半功倍。
  她喜滋滋地来到园子里,正打算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忽然听到有人声。
  “喂,你长得这么细皮嫩肉,不会是GAY吧?”一个嚣张的声音说。
  小陶皱眉,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张开唐,暴发户的儿子,父亲因为房地产赚了不少钱,找人托关系好不容易进了西南大学,整日里耀武扬威,可谓是臭名昭著。只是因他父亲有点黑道背景,无人敢惹,他更加有恃无恐。
  不知道今天这个倒霉蛋是谁?
  她躲在树后,看见一个坐在荷花池边看书的男孩正被张开唐和他的一群小跟班推来推去。
  那是一个个子很矮的男孩,带着一只眼镜,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像是才十几岁,畏畏缩缩地抱着书本,低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
  “喂,怎么不说话?”张开唐鼻孔朝天,“你要是肯跪下来叫我一声爷爷,以后我就罩着你,怎么样?”
  男孩还是不说话,低着头,张开唐抓住他的衣襟,怒吼道:“怎么?看不起老子?”
  说着,给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一个踉跄,眼镜跌落在地。
  唉……可怜的孩子,小陶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按理说她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跟这样的校园恶势力斗吗?
  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抱歉啊,不是我不救你,是根本没能力救啊。
  她正打算走,眼不见为净,但为时已晚,张开唐吼了一声:“站住!”
  小陶走路的动作一顿,像被点了穴道:“额?你是在叫我?”
  “不是叫你难道是叫鬼吗?”张开唐嚣张地吼,“你跑什么?怎么?想去告状?”
  “哪里,我只是想回去看书而已。”小陶满腹委屈,她果然是在杀星下诞生的,明明不想惹是生非,可是非偏偏找上门来,“张开唐同学,麻烦你高抬贵手,不要找我麻烦了。”
  “找麻烦?”张开唐怒道,“你居然敢跟老子这样说话?你这个丑八怪,你成心找事儿是吧?”
  丑八怪?胸膛里一股热气上涌,小陶眉毛一挑:“你说谁是丑八怪?”
  似乎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张开唐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以为你被这群无理取闹的家伙拱起来当老大就了不起?”小陶豁出去了,“这个学校比你有钱的多的是,比你有能耐的更是比比皆是,不要认为你家有几个臭钱就显摆。”这一刻,她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这些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不说不足以平民愤。
  张开唐气得冷笑,一群人一步步朝她围过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说一百遍都可以……”小陶忽然指着众人背后,“老师!”
  张开唐等人本能地回头,小陶立马开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给我站住!”张开唐在后面喊,小陶翻白眼,你要是我,你会站住吗?
  还没跑出园子,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没了,她一惊,莫非那些人又回去找那男孩的麻烦了?那她辛辛苦苦引开他们干什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她停下步子,转过头,继续骂:“张开唐,你这个畸形给我听着,你长了一对绿豆眼、猪鼻子,香肠嘴,肥得跟猪是一个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就是人妖生的……”天啊,她在骂什么啊?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她一世英名,她淑女的形象,就全没了……
  “你不用骂了。”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从小路的转角后传来,那个清秀男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有些畏惧地望着她,“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小陶不明所以地皱眉,按理说,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啊。
  难道是被她骂怕了?这个念头刚刚从脑袋里闪过,就被她立刻推翻,怎么可能!
  “说不定他们还会回来,你快走吧。”男孩始终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小陶一眼便看到他的额头在流血,想必是被那几个混蛋欺负时摔的,连忙说:“你受伤了,要不要我送你到医务室去?”
  “不用了。”男孩小声说,“我回家去,爸爸会给我上药。”
  “等等,你这么满脸是血地出去,不怕吓着别人啊?”小陶追上去,“这里离雅泠园很近,我带你去花落姐的花坊上药吧。”
  “真的不用的。”男孩还是低着头,说话动作都畏畏缩缩,小陶叹气,这样的男生,也难怪被人欺负。
  “我说用就用!”小陶拉起他的手,拖着他往雅泠园而来。
  推开花坊的门,景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里面正在播放娱乐节目,小陶问:“花落姐呢?”
  景天没有回答,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电视。
  这个节目很吸引人吗?花落不明就里地挠了挠头:“花落姐出去了?”
  景天终于有了反应,回过头来,木木地望着她身后的男孩,男孩有些畏惧地后退了两步。只看了他一眼,景天又回过头:“饿。”
  “啊?”小陶愣住。
  “我饿。”景天面无表情。
  小陶叹了口气,打开一只壁柜,记得花落姐以前都把食物放在这里。打开的刹那,一股寒气迎面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怎么柜子里这么冷啊,像冰箱似的。
  拿出一盆冷的卤牛肉,递到他的面前:“我不知道灶台在哪里,凑合着吃吧。”
  景天接过来,抓起里面的牛肉就往嘴里塞,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望着电视。
  小陶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又到另一个壁柜里找医药箱,却意外地看到一本相册,很古旧的样式,似乎很有些年头了。她取出来,翻开,发现全是一些发黄的旧照片,照着各式各样的人,偶尔一两张里会有花落的影子,她穿着旗袍,一脸优雅却神秘莫测的笑容。
  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这些照片至少有五六十年历史了,为什么花落姐的模样一直都没有改变?莫非真的如她在美国所说,她活了很长很长的岁月,久得连那个挂在十字架上的木匠都亲眼见过?
  “今天新闻的主要内容有……”本市新闻主持人机械的声音响起,“……著名企业家洪明在兰花展庆功宴上猝死,死因初步断定为心脏麻痹。病发时,有一男青年在会场闹事,经查,该名青年是洪明的私生子……”
  很无聊的新闻,无非是有钱有闲的富翁始乱终弃,最后自食恶果。小陶并没有放在心上,却看见男孩抱着自己的双肩,全身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又好像很冷。她连忙拿着医药箱过去:“同学,你没事吧?”
  男孩忽然嘤嘤地哭起来,小陶问,他也不说,只是一直哭,小陶只得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上了药。他哭了很久,终于哭累了,靠着沙发沉沉地睡过去。
  他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就像个婴儿。
  小陶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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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4 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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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4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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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9 14: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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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5 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忽然之间,门开了,一个男人走进来,景天狼吞虎咽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直直地望着他,他的目光在花坊内缓缓扫过,最后停在熟睡的男孩身上。
  “你,你是林敏行先生?”小陶依稀记得这个种兰花的俊美男子,林敏行冷冷地说,“我来接我的儿子。”
  小陶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一双美目瞪向沙发上的少年,儿子?看起来两人相差不过五岁,这位林敏行先生也太过早熟了吧?
  “犬子多乘二位照顾了。”林敏行来到男孩面前,将他抱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被小陶尽收眼底,不由得皱起眉头。
  林敏行走到门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请替我向花落问好。”
  那一刻,小陶心中一阵发冷,看着他消失在花坊外,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那双眼睛,像是某种魅惑众生的动物?
  景天缓缓低下头,呆滞了片刻,再次狼吞虎咽起来,不多时就将一整盘牛肉吃了个精光。
  花坊深处,有花枝摇动,小陶循声望去,诧异地叫道:“花落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落坐在花影密枝的深处,被鲜花的暗影遮住了容颜,看不清神色,小陶察觉出一股不祥的气氛,小心翼翼地问:“花落姐,你没事吧?”
  沉默了半晌,花落淡淡地说:“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小陶也不敢多问,离去了,花落在花丛中缓缓抬头,玻璃罩所透下来的阳光,刺痛了眼睛。
  这个晚上,小陶睡得很不安稳,虚无的梦境之中,那个少年怯懦却清秀的脸始终在眼前晃动,他眼中的无邪总会令她心痛,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不曾有了,像是有一双手握着她的心,在轻轻地、细细地拧。
  第二天来到学校时,看到不少人正小声议论着往校园深处匆匆走去,每个人脸上都有一丝恐慌和兴奋。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她拿起电话,是成宇。
  “喂,小陶,出大事了!”成宇在电话另一头吼道,小陶立刻将电话和自己的耳朵保持一尺距离,“什么事?”
  “张开唐死了!”成宇继续吼,小陶脸色立刻变了,白得宛如刹那间盛放的栀子花,“什么?”
  “在蘅露园的荷花池里发现了他和另外三个学生的尸体。”成宇道,“你快到蘅露园来,我在这里等你。”
  蘅露园外,人山人海,很多人兴奋地拿着手机,向亲朋炫耀自己目睹了一场不轻易见到的死亡。小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推开重重叠叠的人群,终于挤进去,隔着警察所拉的黄线,她看到四具躺在草地上的尸体,都用白布掩盖着。
  警察们忙碌着,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低声说:“是溺死。”
  “自杀?”
  “没有挣扎的痕迹,也许死者落水之前就已经昏迷了。”法医说,“详细情况需要解剖。”
  小陶竖起耳朵专心地听,却蓦然看见尸体上漂浮着青色的火焰,每一具额头上都有一朵。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继续看,还是有火焰。便问身边的女孩:“请问,你看见青色的火了吗?”
  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哪里有火?”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小陶。”
  小陶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干什么?”
  “你也看见青色的火焰了?”成宇皱起眉头,她惊道,“你也看见了?”
  成宇苦笑了两声:“看来我神经没有不正常。”
  小陶咬了咬下唇:“不如……”
  “什么不如,这种事情,当然是去问花落姐!”
  雅泠园似乎比以前更荒凉一些了,透着一股阴森的味道,似乎连阳光都有些阴暗。两人来到花坊外,隔着玻璃,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脸色阴沉地瞪着花落。
  “你说什么?”谢玄似乎有些恼怒,花落端着一只细瓷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我说,这件事我不想再管了。”
  “难道你忘记你师父的仇了吗?”谢玄沉声道,“我已经查出,那个林敏行有个养子,名叫寺若兰,极有可能就是寒狐的后代,‘乐队’狙杀林敏行,一定与这个寺若兰有关。”顿了顿,语气放柔,“你真的不想再查‘乐队’吗?”
  花落淡淡地、轻轻地说:“真的不想了。”
  “就算你不顾及你师父的死,至少不会任那只狐狸在西南大学里为所欲为吧?”谢玄一掌拍在桌上,青瓷茶具随着那一掌震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花落冷冷地望着他的眼睛,望了很久很久,谢玄不由得将双眼移到别处,似乎有些心虚,年轻的花坊主勾起一道讥讽的笑:“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
  谢玄脸色微微一变:“你知道什么?”
  “谢总裁,也许你忘记了,我的人脉是很广的。”花落的声音很柔,却像是坚冰,又冷又利,“关于寒狐,我听到了一些传言。如果……”她微微地笑,“如果这些传言属实,你的性命堪忧啊,异能者公会亚洲区总裁大人。”
  异能者公会?成宇不明所以,回过头想要问问小陶,却看见身边空空如也。
  小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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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5 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陶一阵疯跑,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蘅露园的荷花池旁,警方的警戒线还在,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有了破败之色的荷塘,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见那个有着女人名字的少年,就像是着了魔,无论眼里、心里全是他的影子,全是那双怯懦柔弱的眼睛。
  荷叶随风摇曳,在荷叶间隙之间,她似乎看见了寺若兰的脸,他依然充满怯懦的望着她,那双眸子清澈得宛如高山上流下的清泉。
  脑子里一片空白,小陶一步步走向荷塘,其中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水中,眼神迷离,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水面一阵响动,一张脸从水中浮出,那一头碎发,破水而出却没有濡湿,依然随着风轻轻地飘动。看到那张脸的刹那,小陶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草地上,看了看被水打湿的鞋子,满头冷汗。
  刚刚……她差点死了!
  难道张开唐和他三个跟班,也是这么死的吗?
  “林,林沐哲!”她愤怒地吼道,“你想杀了我?”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啊。”林沐哲浮在水面上,双手环胸,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你中了狐族的魅惑之术,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
  狐族?小陶打了个冷战,难道寺若兰对她下魅惑之术?不,不可能,他没理由杀她的。
  “你少胡说八道、嫁祸于人,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小陶艰难地爬起来,双腿还在发软,林沐哲飘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嘴角带着邪气的笑容:“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我拒绝!”小陶拒绝得斩钉截铁,“抱歉,就算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林沐哲笑道:“你真的不想听听我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小陶不耐烦地说:“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虽然本小姐年轻漂亮,温柔娴淑,但天下美女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来纠缠我?”
  林沐哲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笑容渐渐淡下去:“你真的想知道?”
  “没错。”小陶叉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变态。
  “因为……”林沐哲深深地望着她,焦距却仿佛不在她的脸上,而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因为你很像一个我深爱的人。”
  “……”小陶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是我错了,我不该相信你的,再见。”说完,转身便走,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再也不见!”
  林沐哲抬起头,望着无尽的虚空,深邃的眸子仿佛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她在世界的另一边,一个他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无法触碰、无法忘记,这就是他万劫不复的命运。
  谢玄回到自己的家,这是全市最中心,高达五十九层的大楼,他住在六十层,这是一个别人无法到达的地方,隐蔽,却能从客厅巨大的落地窗看到整座城市的风景。
  夜有些深了,万家灯火宛如黑夜中散落的五颜六色宝石,他喜欢这种将一切踩在脚下的感觉,这个家,让他能够体会到自己现在的身份。
  君临天下。
  一双手从身后伸出来,轻轻地抱住他的双肩,一张脸靠在他宽阔的背上,金色的长发,深蓝色的眸子,曼妙的身躯,刚刚才穿过米兰最出名的设计师所设计的衣服,在镁光灯下的T型台傲然走过。
  “怎么了,又在想那个女人?”她轻声说,“果然啊,男人心中只有得不到的人,而身边的幸福,却不懂得把握。你到底爱她什么呢?她的力量,还是她的神秘?”
  “凰!”谢玄打断她,语气颇重,“你今天似乎特别多话。”
  凰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走进里屋,谢玄从壁橱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喝,身后的落地窗忽然映出一轮巨大的月,一道银色的光芒自月中飞出,然后分为数道萤火,以极快的速度朝屋内袭来。
  谢玄回头,一张金色八卦图出现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将荧光尽数吸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窗外那一轮月,依然胀满了眼睛。
  一只手忽然从那八卦图中伸了出来,如同美玉荧光、珠玉生辉,谢玄从未见过那么美的手,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但立刻便稳住了心神,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红酒冲天而起,化为数个水珠,坚硬无比,朝那只手袭去,竟然又被八卦图吸了进去。
  谢玄心中一震,那八卦图是他所设下的结界之一,能够吸收一切从外向内的攻击,却绝不可能吸走屋内的力量。
  除非……
  从八卦图中出来的是一个长发少年,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在空中狂乱的舞蹈,甚至遮住了他的容颜,但他必定是极美的,只露出的一星红唇,就能迷惑人心。
  那如同美玉的手忽然长出银色的指甲,朝他迎面击来,他却不躲也不避,猛地转身,一张黄色灵符从手中飞出,扑在凰的脸上,凰尖叫一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落地时咳出一大口鲜血。
  身后的银发少年消失了,不过只是幻影。
  “你竟然背叛我!”谢玄冷冷地盯着她,她拼力抬起头,怨毒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我到底哪点不好?”
  “愚蠢的女人。”谢玄只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杀了我,我就永远是你的了?”
  “不……”凰摇头,“我从未想过要杀你,我只想得到你,今后,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谢玄冷笑:“你还是到异能者监狱里去看着冰冷的铁窗吧。”
  他的背影冰冷得像是冬雪,凰的心像是被撕碎了,嘶声叫道:“我是爱你的,相信我!我爱你!”
  谢玄的身体忽然停住了,像是被灌满了铅,连动一动手指都越来越困难。他的脸色变了,变得铁青,在他的后背上,凰刚刚靠着的地方,有一道细小的符咒,正闪动着寒冷的光。
  冰开始凝结,顺着他的身体,将他层层包裹。落地窗外,漂浮着林敏行高大的身影,以及脸上嘲讽的笑意:“凰,现在他是你的了。”
  凰站起身,胸口一阵绞痛,刚才这一击,谢玄丝毫没有留情。但她不恨他,她一步一步来到被冰包裹的谢玄面前,手指隔着冰轻轻抚摸他的脸,眼角满是幸福的笑意。
  “现在,你永远都是我的了。你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别人,你的心,也永远都无法想着别人了。”
  窗外传来林敏行放肆的笑声,带着一丝苍凉,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那巨大的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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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5 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嘴的玉箸在香炉里搅了几下,有烟雾从炉灰中溢出,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在空中游走、凝聚,化为一个虚无的人形。
  花落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微微有些吃惊:“这些年不见,你已经如此不堪一击了么?”
  谢玄的目光沉了下去,许久,依然不发一言。
  花落叹息:“这是你们种的因,有因,必有果。”
  “我有一事相求。”谢玄皱着眉,声音吸入蚊呐,他现在不过是聚集了最后一分力气,精魂出窍,能够说话已是奇迹,“求你救一个人。”
  “谁?”
  “洪楠。”他顿了顿,“洪明的儿子。”
  在炉灰中搅动的凤嘴玉箸忽的一顿,花落目光沉如止水:“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陶睡得正香,卧室的窗帘忽然被风卷起,一波一波地荡漾。有风吹在脸上,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阳台上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她心中警觉,连忙抬起身子:“谁?”
  没有回答,那道人影依然站在晚风之中,街上的路灯光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剪影。小陶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拉开窗帘。
  她愣住了。
  竟然是寺若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陶惊得睁大眼睛,这里是六楼啊!
  寺若兰身体一软,倒了下来,小陶连忙跑过去,将他抱住,他浑身发烫,像一个燃烧的火球,小陶吓得叫道:“我,我叫救护车……”
  寺若兰抓住她的睡衣,忽然哭起来:“我,我谁也不想杀,救救我……”
  小陶的心跳了一下:“你杀了谁?”
  “很多人。”不知是不是高烧的缘故,寺若兰的意识有些模糊,“我真的谁也不想杀,可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救我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好热,玻璃罩里好热……救救我,救救我……”
  小陶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他的恐惧和悲伤,心又软下来,将他扶到床上躺下,为他找退烧药,做降温的冰块袋子,当她拿着冰块回到卧室时,脸色倏地变了。
  躺在床上的寺若兰头上长出了一对银色的耳朵,小陶吸了口冷气,他果然是狐狸吗?这么说,张开唐都是被他所杀?
  猛地打了个冷战,难道,下午那一场虚惊,也是拜他所赐吗?
  “妈妈……”床上的少年呓语,小陶心中一痛,连忙过去,将冰块袋子敷在他的额头上,却被少年一把抓住手腕,“妈妈,妈妈,不要死,求求你,来救我,这里好热,他们在我身上插好多管子,好痛……”
  小陶颤抖了一下,他的声音在颤抖,这个少年究竟遇到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令他恐惧成这样?
  把退烧药给他灌了下去,他终于安静下来了,沉沉地睡了过去,小陶坐在一旁为他擦去满脸的汗水,望着他的睡颜,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身后一阵冷风,她打了个冷战,回过头,看见另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阳台上,目光森冷。小陶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头升起,瞬间窜上脊椎,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林敏行走进屋内,眸子里似乎有一丝白光,死死地盯着小陶。
  “你这是在找死!”
  
  “寒狐和她的丈夫儿子,都没有失踪。”谢玄说,“近一百年来,都没有狐妖和人类所生下的孩子出现,当时的亚洲异能者公会刚刚成立,亚洲区总裁认为他们很有研究价值,派出了很多人,秘密捉拿他们一家三口。在激战中,寒狐的丈夫死了,寒狐悲痛欲绝,引天雷与总裁同归于尽。留下一个半岁的孩儿,非人非狐,头上长有一对狐狸耳朵。总裁的副将将这狐子抱回去,关在亚洲区公会总部。这个孩子生长得十分缓慢,七十多年,也不过长得跟人类少年般大小。”
  花落靠在沙发上,一朵蔷薇从头上垂下来,她抬起胳膊,轻轻抚摸那朵花:“你们做了什么?”
  谢玄神色黯淡,他不愿意提起,但他时间无多:“亚洲区总部一直用各种方法研究他,直到五年前,我们发现他有一种可怕的力量。”
  “什么力量?”
  “每个碰过他的人,都会被他所迷惑,产生可怕的幻觉,被引入死路。”谢玄眼睛望向不知名的某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花落似乎恍然大悟,失声笑起来:“原来如此,他是一个很好用的杀人工具,对吗?”
  她语气里的讥讽令谢玄有些愤怒:“他只是个非人非妖的怪物。这样的人要是生活在凡世里,一定会给别人带来灾祸。如果不是异能者公会保护他,他早就被猎妖师杀了!”
  花落冷笑:“这么说来,他还得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谢玄眉目间充满了怒意,愤怒地瞪着她,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洪楠是无辜的。他的父亲洪明是研究寺若兰的人之一,这个名字,就是他起的,源自《倩女幽魂》的兰若寺,这个孩子就像聂小倩一样,非人非鬼,亦非妖。”
  花落忽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杀手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提琴手吧?是公会派出的杀手,杀了林敏行,抢回那个杀人机器,对吗?你处心积虑把他的尸体伪装成‘乐队’的人,就是为了让我出手?”见他沉默,知道自己猜对了,心头一片冰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时他们二人并肩而战,互相信任,她身受重伤,他抱着她,说哪怕性命不要,也要救她,那个时候,他的眼神,她一生也忘不了。
  如今,却要互相利用吗?
  一时间,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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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5 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陶的身子开始颤抖,看着林敏行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脸色阴冷,她咬着牙,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你,你想干什么?”
  林敏行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难道上次还没让你吸取教训?”
  小陶茫然地看着他:“我只是……我只是帮他治伤,没想要伤害他。”
  “愚蠢的人类,你以为你没有伤害他的心,他就不会伤害你吗?”林敏行的眼神非常可怕,“他是妖怪!”
  一股怒意从小陶的心中冲出:“但他是你的儿子!”
  “他不是!”林敏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他是个怪物!任何碰触他的人都会被蛊惑,死无葬身之地,他的血,是最可怕的毒药,洪明,就是被那盆用他的血养成的兰花毒死的,连异能者亚洲区总裁谢玄,都是被他的血所化的符咒所杀!他只是个怪物!”
  他眼中的恨意让小陶的心一片冰凉,这一切都不足以令她惊讶,她感到恐惧的是,为什么林敏行会这么恨寺若兰?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林敏行轻轻地喘着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这个小女孩说这么多,一把将她推开,走向寺若兰。
  “住手!”一股热血在小陶的胸膛里翻涌,“不要碰他!”
  那一刻,林敏行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强烈的压迫感,不由得回过头,看到小陶站在黑暗中,有烟雾状的东西从肌肤中溢出来。
  他的心脏开始缩紧,他忽然感到一种恐惧,就像是一只病猫,遇到了一只凶猛的狮子。他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女孩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孩啊。
  “不许你碰他!”小陶怒道,“你一直在利用他杀人,从来都不顾及他的感受!”她的眼底有了一丝悲伤,“其实,他谁都不恨,谁都不想杀啊。”
  林敏行勉强露出一丝苦笑:“小姑娘,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降生吗?她的母亲是狐妖,冲破了一切世俗的偏见,与心爱的男人结合。但时间一场,那个男人就开始厌弃了,他想要过正常的生活,想要娶一个正常的女人。这种烦躁与厌弃渐渐转变为恨意。他要休妻,借口是寒狐不能生育。为了挽回自己的爱人,寒狐强行生下了寺若兰,导致精元大损,最后死于猎魔师之手!一直到最后,那个人类男人都不忘抓着寒狐的手,说是她害了他!人与妖的爱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啊。”
  说到这里,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即使高烧重病,寺若兰也要循着气味来找这个女孩,这是狐妖们命中注定的劫数么?只一眼,便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人,为了那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突然想起,不知是谁说过,妖魔总是最多情,而神灵,总是最冷漠残酷。
  “我才没有爱上他!”小陶额头上暴起十字青筋,“我只是看不惯你这么折磨他罢了!他烧成这样,你竟然不送他去医院!在你眼中,他就只是个怪物吗?”
  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又迎面袭来,林敏行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看着面前这个愤怒而倔强的女孩,良久,一字一顿地说:“没错,在我的眼中,他就只是个怪物。”
  “你……”小陶觉得怒火在心头燃烧,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你这个混蛋!”
  林敏行眼前迸出白色的光,他来不及思考,连忙往后退,身体仿佛要被撕裂。
  
  咔哒一声轻响,凤嘴玉箸断了,花落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望向小陶家的那个方向,脸微微有些发白。
  不可能的,她竟然冲破了她所下的咒术!
  难道,是因为寒狐的蛊惑之术吗?
  
  成宇猛地醒了过来,心快速地跳动着,刚才……他似乎听到了小陶的呼喊,小陶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莫非……有危险?
  他跳下床,连衣服也来不及换,跳上老爸心爱的红色法拉利,朝小陶的家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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