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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TT海带TT

一个相术大师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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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1 | 显示全部楼层
【247】
  在韩萼的办公室,听到了谈了她如许的曲折过往的心历旅程,我心凄然。
  都说年少时代,是: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这样恣意挥洒炫目青春的日子。有几人,是如此的呢。

  而事实,却往往是整日揣摩你的深爱的那个他、她,是否也一样像我爱你一样爱我?难道,那纯白的爱情鸟,也是那般市侩的择良木而栖?没有人能说的明白。
  跃进龙门后的学业即将毕业,本是看似热门的专业,而在招聘现场却为何那么的无人理睬,难道真的是毕业,就意味着失业?
  学子时代老师说过,人一生中最关键的,就是几步。而什么是最正确都是抉择,没有人能告诉你。
  韩萼,那年那月的凄美爱情,就那般的无疾而终。而经历了生离死别的那样惊心动魄事情之后的人们,大都会冷静的看待周遭的一切。
  韩萼,就是如此。
  谈起那天在大厅里我的唐突“求爱”,韩萼只是凄然的一笑,眼角眉梢,浮现出一种曾经沧海的淡然神情,小巧的嘴角微微一翘,幽幽的对我说: 是的,被爱,被当众求爱,都说明不了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正的爱,是说不出口的。

  韩萼的轻描淡写的言语,猛然象一记迎风贯耳重拳,震的我脑袋“嗡”的一声。
日期:2009-02-11 01:13:24

  【248】
  确是。老外们喜欢把爱字放在口头上,这也许和他们的民族性格习俗有关;而我们华夏子民确是一直是眉目传情,含蓄神会的。不知道那一种表达为好,这里不做评价,而我本是喜欢那种四目以对,欲说含羞的实况的。
  而使我震惊的是,韩萼的话正说阿到的心坎上了。想当初我与韵儿的天意相识,直至后来的双栖双飞,没有谁说一句:我爱你!一生一世的爱你!
  没有,没有人说。而如今,说不说,都不重要了。她,人迹渺渺,音信杳无。画毂雕鞍狭路逢,一声肠断绣帘中。唯有无尽的凄苦清泪,伴我漂泊四海萍踪。
  而卧一直以来极度怀疑的是,那个寒烟,怎么就被韩萼的同事们说成是韩萼的双胞胎呢?她们真的长得及其相似么。
  韩萼本就酷似韵儿,莫非,寒烟就是离我而去八载青葱岁月的韵儿?!
  无意间想到此处,心房一度抽搐绞痛,六年前在株洲车站一别,已经整整又韶华六载了呵!
  春秋八载的流年岁月里,一切都会老去。而结痂的情之殇,一如那经历了大雪压青松的寒冬的蛹,正欲破茧化蝶呵。
  是的,是的!从韩萼那般奇异而神似的简单描述中,可以断定:
  寒烟,就是韵儿!
  可有一点,我深深迷惑而惊骇;了无道长说韵儿还需三到四年的恢复期,说此话是时候,正是上个世纪的八七年!八七年之后的四年该是九一年,这时间才是韵儿出山的时候啊!
  她,她,据韩萼说,八七年她高考失利后下半年来到姑苏,认识寒烟时,寒烟说过,她是也是八七年来的?!
  难道,寒烟更随了无道长走后不久,就又“出逃”了?这是为什么啊。
  了无道长,仙风道骨,禀赋过人,他说韵儿还要恢复三至四年,该是不会错的。那韵儿,这样不顾身家性命而倾力外逃,是什么样的机缘或动机,让她如此的不恤生命?
  脑袋生疼。
  我,一时无法得知其真正的缘由。

日期:2009-02-13 03:30:24

  【249】
  我没有向韩萼打听任何关于寒烟的事情。在一个女孩面前,总是谈论另外一个女孩,这是令人讨厌的。而且,眼前的女孩,也充满着对绚烂爱情的五彩梦幻,是一样的优秀娇美。
  我深深知晓。
  更何况,那个女孩,与眼前的女孩,是那样的模样相似。这样的结果,会给人寻找爱之替身之感。是对于眼前人心灵的的极大伤害。

  生活中,在你的记忆里,你该会有所感受,你后来成家的妻子、丈夫,或多或少,都会有你豆蔻年少时代一个倜傥、美丽影子的某些相似之处。
  这,便是人之感情世界。第一次的月下相逢,第一次的林荫偶遇,第一次的一块橡皮与一本借书卡的心跳邂逅,那个翩翩而来的白马王子,那个袅娜嬉笑的纯真笑靥,便会永远烙在你尘封的记忆深处。
  想要遗忘,确是那般的忧伤。
  与韩萼间接的,似有似无的聊到寒烟的点点滴滴,终于确知,寒烟现在早已调往公司的第一分部,金陵。

  在韩萼无意中说到寒烟的地址的时候,我的记忆深处,就像早有一支水笔在那里等候,韩萼一说出那拗口的地址,南京凤凰西街**路**号,我心中,早已深深将之烙下而悄悄的隐藏。
  我现在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即是找到寒烟。看看这个若昙花咋现的奇异女子,是否就是我苦苦寻觅芳踪的,韵儿。
  小城浈江至古都金陵,也就七八十公里的路程,距离很近。医药公司新来的大学生小邵,现在早已是业务科长,正要前往金陵出差,缘于与其堂弟的多年前的相助缘由,他甚是热情的邀我一同驱车前往,我欣然同意,一路结伴而行。
  汽车在312国道飞奔,不久就快到了龙滩小站。这个,我最初蒙混萦绕的地方,我一生,也难以忘怀。
  意外,发生了。

  离龙滩小站还有三四里路时,在车上的小邵对我说,想到国道边不远处的宝华山隆昌寺去看看。
  隆昌寺,本是我国“律宗第一名山”。是目前,国内保留下来的一座最大律宗道场。也是明、清以来影响最大的传戒道场。不仅全国百分之七十的僧尼都曾来此受戒,而且,在东南亚国家佛教界也享有极高声誉。
  而小邵亲历了他堂弟童年时代那样的奇异之事后,他早已是一虔诚的佛教徒。释道儒,缘化众生,济危助困,千年前就有三教合一的端倪,只是后来的各自自成一体与封建皇权的偏好推崇,各自荣衰罢了。对小邵,我深深理解。
  而就在他话刚说到此处之时,汽车猛然剧烈的摇摆起来,一头撞在路边的古松树上。不幸中的万幸,驾驶员来得快一脚猛踩刹车,惯性的力道,汽车前面的水箱撞裂了。
  似乎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心中一阵惊异。
  在宝华山脉断续绵延的西南五六十公里外,便是江南乃至全国闻名的茅山道院。在这藏龙卧虎之地,不知道有多少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司机去等维修工了。我和小邵唯有步行,径直在逶迤的山涧小路上,一路前行。

  天色已快午后四点了,深秋的山林,冷风阵阵。
  在转过一个山坳的弯道后,眼前出现的一幕,令人大吃一惊,毛骨悚然!
  前面的小路中间,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走近近前,只闻得他浑身散发的恶臭,破破烂烂的裤子上,似乎有黄色的人体排泄的粪便类污秽之物。老者根本就没有上衣,看来,太穷了。而且,看来是病的不轻,浑身似乎长满了毒瘤暗疮一类的东西,身体的皮肤,看起来没有一块是柔滑的。人之将老,又遇到这样的皮肤疮疖,怎能不让人心生悲怆。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蓦然发生了!

  老人慢慢爬坐了起来,用骨瘦如柴的手,在脏兮兮的裤子上搓揉着那黄色的秽物,拿起后一口吃了下去!
  怎么回事,老人莫非有精神病?
  此时,老人忽然开后说话了:
  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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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1 | 显示全部楼层
【250】
  见到这样肮脏而丑陋的老者,看起来该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小邵心中一阵呕吐之意涌上心头。这,并不奇怪,大多数常人见到这等事情,也该是大抵如此的反映。小邵本来是走在前面的,他急速扭转身,跃步跑了开去。
  我,没有挪开脚步。
  一种怪异的感觉在我脑海中闪现,此地实乃是荒山野岭,就算是迷路的讨饭者、精神病人,他怎么就这样巧合的来到这等丛林茂密山林。
  而且,是那样巧合的躺在我们经过的逶迤的小路中间。

  这,难道不奇怪么。人们都知晓的一句话,佛渡有缘人。这其中的玄机,又有几多世人能真正的参透呵。
  在后来的人生经历里,小邵曾深深后悔当初跑开的决定。他说:本是我走在前面的,这是给我一个机缘,而我,唉,就是看到一个真是精神病患者,我也该上前问候关怀一下的。我,确是有过错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做什么,而该有什么的的罢。
  小邵在后来那个炎炎夏日,因为帮朋友搬弄电机,被扇叶打断两根手指之后,由于当时店铺无人,而很少路过的二辆车辆中的司机,怕被血沾染到车子里面而不吉利,皆不肯带他去医院,而最终昏迷。等到下午他朋友来到把他送到医院,扬州市立医院的大夫们深深的惋惜,你的手指由于高温时间已久,手指里的神经组织结构,都已腐烂坏死了。
  巧合的是,小邵的手指,也是那个名称相近的神经坏死的。
  最终,小邵,永远失去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
  他,在也不能象此时用食指与中指指着脏兮兮的老者说,什么人啊!臭死了,走啊!

  而后一溜烟的跑开。
  是的。
  七年后,他再也没有这样用食指与中指的机会了。
  再也没有,这样很不礼貌的指着别人的手指了。
  一切,也许只是一个巧合罢。
  但愿,
  这样的巧合少一点罢了。
日期:2009-02-17 06:06:49

  【251】

  凡事,都有一个规矩。
  佛家,真正虔诚的佛家弟子,本是穿百衲衣而跋山涉水,千里传教,一日只允许前往七户人家讨得饭食,如果没有讨得到或者讨得很少,这一天,是不允许再次去化缘的。
  即使钵里空空如也,那今日就得空腹一天。
  这,就是规矩。
  道家,道者,医也。真正的道家行走江湖,本就是他人事便如自己事,扶危助困,探病疗伤,助人一臂之力,而讨得水米四海一生。
  看到眼前如此疾病的老人,我首先第一要做的事情,即是将其扶住端坐一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有无有以及人之幼,本是众生该有的基本善心。在将老者趺坐一旁时,看到他那样将脏兮兮的东西往嘴里送,我赶忙握住了他瘦骨嶙峋的手,不让他再去抓那绿不绿黄不黄的东西。

  老人还在极力的挣脱着,一边大声嚷嚷,你管什么闲事啊!你喝你的酒去,你该到哪儿游山玩水该到哪儿去呀!我就是要吃,就是要吃啊。
  老人的极力挣扎,使得我不经意的牢牢抱住了他脏兮兮的身体,一个精神不太好的老人,无儿女照顾,晚景凄凉,谁人又忍心看到他这样几乎般癫狂的状态?
  我很想让小邵搭把手,将老人扶到国道边,也好将他送到诊所看看,清洁一下身体。只是,小邵早已跑得老远老远。
  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心如顽石般坚硬,冷眼旁观;而当你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人心,机缘,幸运,所谓的幸运,都已离你远去。
  这,就是小邵后来为之后悔的。到并不是,小邵做了什么事情,而是他没有做什么事情。即是此理。

  记得春节前后,我偶然在此网络世界看到一段视频,一位青年女子在寒冷的冬天,在地铁转角,将身上的自己的贵重的棉衣围巾披在一七八十岁乞讨老者的身上,买来了热腾腾的面包给老者香甜地吃着,然后那俊美的女青年,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我当时似乎看到有一些网友的品论,说是此“08年最感动中国的女雷锋”,是人为的炒作,我确好又看到了该女青年后来被媒体找到的一段采访,看到她那纯真的而华贵的娇容,一脸的善缘善心,那种积天地厚德的容貌,绝不是一个为了什么炒作而做的出来的神情。
  记得她最后很害羞的,而高昂起高贵的头颅说了一句话,别人时候什么炒作,我不会介意。我本来就是中国**助老爱幼的会员,我会一如既往的做下去的。
  看到这,那些说她炒作的人们,该,说不话了。
  不知道什么缘由,偶尔刹那间看到这一善心女子的面相,我可以断定,她必是长寿之人。
  与她同龄之人,会看到的。她似乎是一文工团的员工。
  在老人挣扎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东西包括那些疥疮等都沾染到我身上。我,无所谓。

  老嗯忽然猛烈的挣开了我,抓起身上那些臃肿疥疮就往嘴里塞,
  我饿啊,饿啊!
  老人便大声喊着,便往一旁的石壁跑去,蓦然他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我正要跑过去扶他一把,他忽然腾地站立了起来,随着咳嗽声一口向石壁吐了出去。不是,吐,准确地说,应该是喷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我平生从未遇见,至今极力回忆起来,都觉得人所未闻。
  在老人向石壁喷吐出去后,我看到一团白色的雾气中一团硕大无比的莲花,在石壁的近前上空缭绕浮动,一种奇异的香味,弥散开来。
  我惊诧的不由得止住了脚步,我其实根本也就迈不动脚步。这清新扑鼻的异香,使得我如梦如幻。只是,我的神智依旧是非常的清晰。
  老人忽而面朝这我,我清晰的看到,他的印堂穴有晕红的光亮。

  年轻人,我们会再见面的,我走啦!
  老人忽而发出震天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笑声,他瞬即转身消失在山坳的小径之中。我想要去追,哪里还有尊者的影子。
  待老人离去,我疑惑的看看自己身上。因为,我忽而闻到自己身上有一种食品的香味。
  再一看自己身上沾染的那些绿不绿黄不黄的,以及黑不溜秋的所谓臃肿疥疮等,全是绿豆糕与黑芝麻这样的黏糊糊的食品。
  这是否是什么人们说的障眼法,
  也是,是罢。
  后来,我将此等怪异之事全盘告诉了师父武凤山,师父一捋花白的胡须,神情欣然:
  水生,这是你遇到的有缘人。他,该是一位世外高人。他能瞬间口吐莲花之雾岚,而在释之趺坐与道之内家心法之中,本皆有莲花之用。你的善心,结来了善果。水生啊,为人在世,行善助人,那是万法归一的。你,好好珍惜这段善缘罢。
  听到恩师这样玄奥得不太让人知悉的话语,我,唯有静耳倾听。

  我所能听懂的,而我们芸芸众生该做的,就是老百姓们都说的,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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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252】
  老者长啸而去,那声震浩宇的声音惊得小邵呆立在远处。他,远远的也看到了那惊人的一幕,那一朵硕大无比的莲花,在一片雾气中若隐若现,暗香浮动,在小邵的记忆里,永远的烙上了一片宁静的青空。
  我,同样是心灵为之清明澄澈。那样的巨大的震撼给我后来的人生路途,带来了几多生死一刻的顿悟。至今想来,亦是有一种菩提树下醍醐灌顶的空明。
  遇到这样奇异的事情,小邵欲去隆昌寺的游兴索然寡味,我们木然走向来时的山路。
  当我刚跨出几步时,忽然发现老者刚才蹲过的小路中间,有一个蓝布包裹的包裹。肯定是老者忘了,老年人,健忘是常有的。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重要的物件,老人知道了一定肯定着急。
  我左右为难,要是我们走了,老者返回找寻失物时,又怎能找到?如果再不走,天色已暗淡下来。暮色的天边,冷雾已茫茫的弥散开来。
  小邵,你先走吧。老人回来找不到东西,肯定会急死的。我,还是等一等吧。
  我很矛盾的对小邵说。
  你一个人?这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荒山野岭,你一个人能行吗。
  小邵也很担忧。

  没有关系。大不了,我就和狼崽子一起睡呗。
  这江南的丘陵,野狼和野猪时常出没于草莽,是司空见惯的。
  那好,我毕竟要今晚八点之前要感到金陵参加那个恳谈会,到了金陵,我会让司机立即回来接你,你可不要跑远咯!
  小邵说完,乘着夜色,匆匆往国道边快速奔去。车子早已修好等待在那里。司机发动车子,遽然绝尘而去。
  我,一个人,呆在原地。
  让冷风,
  吹入我怀。
日期:2009-02-23 00:58:34

  【253】
  暮色四合,四周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听见。呱,呱,呱!山林中发出几声挂鸟掠过的尖啸,令人毛骨悚然。
  我打开小邵留给我的手电,手电电池该是久未更换了,暗黄色的光亮,一两米外就看不清了。还是省着点用罢,老人家是否回来亦不知晓,到时我还得走出这幽静山林到国道边等司机去。我熄灭了手电,在小径边一块青石板上静坐了下来。闭目明心,物我两忘,借此空闲也调息一下心绪。

  也不知打坐了几许的时光,该是深夜十一点了。深秋的夜,很是寒冷。白雾凝成的霜花,打湿了我脚下的小径。而此时,温暖的炊烟人家里,该是早已熄灯就寝了。
  而此时暂居龙盘虎踞之地的韵儿,是否也安然入睡?一个人的孤独,深秋的子夜,她也在如我一般想她而如此的念我么。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念及此处,我心间亦暗自垂泪。只是,流淌在心里,让岁月的尘土慢慢浸干。
  老者该是不会回来了,难道,他留下一个包裹,是有意赠与我的?打开看看也就知道罢了。想到此处,借着昏暗的月光,我按下手电的电门开关,将身旁的包裹轻轻解开。这是一个外面包着黄绫绸缎的包裹,那花云锦烂,冰蚕吐凤般富丽典雅而金碧辉煌的色织,一看便知是金陵的云锦。
  单就这一块云锦面料,就价值连城。云锦,本是起于六朝古都南京南北朝时期的织造工艺,历来为朝贡之物。《石头记》里的曹家,本就是供职与江陵织造府,云锦里采用了大量的金线,材料之贵重,花费之巨大,那可是康熙赐予曹家的一块肥缺。而运兴运衰,谁人能料身后事?曹家最终缘于康熙六下江南而留下的大量亏空,在雍正朝终被革职抄家,而落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悲凉结局。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切,似乎都是宿命。当年江苏淮安的英武少年韩信,在汉军中不被重用而连夜出逃之时,正巧韩溪之水暴涨,才使得萧何月下终于追的淮安侯。多少后人长吁短叹:不是韩溪一夜涨,那得汉家四百年?
  一切,都在冥冥之中似乎有着安排。
  淮安,确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至淮安侯后两千年后,这里又出了一位人中豪杰,周大鸾,周恩来。
  南北朝时,金陵的帝王酷爱佛教,大量的寺院建筑,在这秦淮两岸是到处耸立。
  后来者每念及此,都会想起那久远的古语: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帝王的偏好推崇,耗费的民脂民膏难以计数,谁人又曾想到,布衣百姓的疾苦。
  看到这一块珍贵的云锦让我想起久远的过往,心中亦是伤怀戚然。展开这华贵的绸缎,一个檀香木匣展现在我眼前,深褐色的匣面似乎有几个朱砂小字。移过手电,轻轻拂去尘埃,几行朱砂红字跃入眼前:
  上善若水 生生不息
  释道无常 行者无疆
  若到急难之时,可打开此匣。了悟道人赠
  看到木匣下方的细字,我心中一切释然。
  是韵儿的师父了悟道长留与我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我未曾见过了悟道长,这世外高人难道竟然是用那般怪异的场景与我偶遇?我,也从未听师傅说起了悟道长有什么怪异的模样,莫非,这老者不是了悟道长而是受他之托,我浑然不知。
  冷风,依旧在吹。暗淡的夜空下,幽寂的山林里,影影绰绰。
  一切的困惑,似乎都已揭晓,远处的国道方向,传来了一两声汽车的鸣笛声。该是司机小邹来接我了。我重新包起包裹,熄灭手电,起身欲离去。当我抬头无意中向着前方看去,一幕骇人的诡异场景,惊得我浑身汗毛倒数!
  只见黄昏时老人口吐莲花的那块巨大石壁上,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端坐于上,只见她,缓缓的用细细的双手把她的头颅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静静的放置在她的膝盖上,用细细的双手似乎是静静的梳弄着头颅上的头发。
  是妖是孽,对于此时我的虽有惊骇,却岿然不动。毕竟,这么些年来,行走江湖,四海漂泊,经历的种种奇异之事,使得我的身心似乎都已麻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我急速催动南武掌的心法:天玄地黄,两界茫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心法催动,剑指一挥,我快速打开手电朝着那巨石上方照去,暗黄的光亮,三四米开外的地方混混沌沌,哪里看得清晰。那端坐的黑影似乎不为所动,依旧在梳弄着膝盖部位的头颅!
  随着暗黄光影的晃动,我忽然看见石壁的正上方有三个猩红的大字:梳头石!
  啊!看到这三个字,我心中一阵吃紧。以前我就曾听来过宝华山的阿勇说起过,他说去隆昌寺的一条乡间小路上有一块梳头石,夜晚看到很是吓人,因为在当地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说是每到月末子夜时分,便会有一屈死的女鬼坐在梳头石上,把她自己的头颅拿下来梳理。据说,这女鬼生前是被一歹徒用她自己的一头五乌黑的长发勒死的。
  今夜,正是农历二十七日!
  哇!一只寒鸦在呼呼的冷风中一掠而过。

  四周,又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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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254】
  那巨石之上怪异的黑影,要是一般的路人此时见得,确是异常骇人的。
  就在我正欲用指法对其一试之时,一道强烈的电光照射到巨石的黑影之上!

  亮如白昼的强光,把周遭照射的一片通明。哪来的光亮?莫非,人们传说中的飞碟,光临此地?
  顺着光影来时的方向看去,在小径拐弯的树荫之中,确是有一个如棒球大的光源来自于彼处。
  其他的,只是郁郁苍苍的树林。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有一样,我看清了!巨石之上,那黑影在一刹那间,原形毕露!
  原来是,江南丘陵不多见的山狸在巨石之上!一共有两只,看来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罢。刚才她们在巨石之上上下跳跃亲昵,在黑暗中看去,确是像极了一个人把头颅拿下来的骇人场景。
  真相大白,我也轻虚了一口气。
  那一对山狸在电光照射到的同时,吱溜一下跳下巨石,倏忽就不见了。
  而那棒球大的光源,也猛然晃动起来,忽明忽暗,像是一个外来的造访的飞行器,正欲腾空而去。
  我刚放松的心,一下有绷紧了起来。
  要知道,武凤山恩师师传所学,根本己没有教给我怎样对付外星人的所学。
  那光影的光源,忽然在树林的浓郁里慢慢向我这边靠近了过来!

  这,如何是好?
日期:2009-02-27 01:49:14

  【255】
  说到不明飞行物,我确是看到过一次。时至今日,也是,唯一的一次。
  不是童真的少年时代,而是去岁的哪一个寒冷的冬天。
  城市的不断日新月异的改造,我所处的住处本是一片山林茂密之处。而如今,日夜的打桩机声,弥散的灰尘整日飞扬在大山的青空。钢筋水泥的丛林,将都市的人们象困兽一般,牢牢的困住在了那一方狭窄的斗室之中。
  这,就是我们如今大多数人的,所谓城市人的生活现状。

  我,也是如此。
  那个冬日的子夜,我在一座城郊结合部的高价桥边的一块空地上,盘腿打坐。寒风冷冽,天地一般的空明。
  我,最喜欢这样的时空。我没有带帽子,这是我多年的习惯了,再怎么冷的季节,我从不带所谓的帽子或者什么耳套。
  其缘由,有年少时代恩师教会我而助我治疗好的冻疮,此后再也没有复发的缘由,也有南武掌内力的修炼而带来的强大的抵御外在寒冷的真元之气的缘由。
  当我打坐完毕,已是子夜十二点了。远处车站钟楼的声音告诉我,该回家了。
  我起身活动一下腰肢,抬头向着西天无意中眺望之时,一个圆盘状的发光物体,在离地面大约三四千米的空中缓慢的移动。
  起初,我还以为是什么气象卫星之类,可几秒之间,该物体忽然急速在空中做之字形的漂移。我当即断定,这,绝不是什么卫星。卫星的轨道,一般至少是四五十公里的高度,也绝不会是三四千米。
  大概过了一二分钟,该发光物体就消失在西天的尽头。
  我,没有人们所说的去用意念去怎么去外星人沟通。当时,我也根本没有想到这点。只是,后来我将此事告诉了已是医药公司副经理的韩萼,她告诉我说,那一定是飞碟。
  韩萼本是理科出身,对于基础物理当然较我好许多,她说了一些我听得懂的原理,她说,发光体在做急速的之字形转弯,如果假设它的速度是马赫,实际转弯半径为R=30米时, 则 相应的过载为370g!
  这点,是我们人类永远无法想象的,因为,一般的高性能战斗机的驾驶员,如美国F-16,即使是训练有素且身着抗g服的飞行员,也只能在急速转弯时,短时间内承受最大的过载为8g而已。

  而我国的神舟七号,在火箭点燃急速驶往太空的刹那,飞行员所承受的,也就是4个g左右。
  一旦如果超度最多10个g,飞机与驾驶员,将被巨大的惯性撕得粉碎!
  而不明飞行物发光体急速转弯所造成的370g,它不但没有粉碎,而确是稳当当的顺利远去,如果是人类的飞行器与驾驶员,那早已是烟消云散了。
  韩萼这一通较为简单的话语,我听的确是有些心悸。
  浩瀚的宇宙,我们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韩萼确是是理科的高手,她接着说了一些我似懂非懂的话,水生,我们人类的思维,是有着太大的局限的,比如说,大家都说外来星系离地球太遥远,那是人类的平面直线与立体直线的思维去思考的。
  如果,那遥远的外太空的宇宙,是一个褶皱呢?就像一卷长长的纸,你平铺开来是很长很远,如果你把她折起来呢,那距离就不是很近了么?
  一切的思维,都是我们基于前人的定式上来看待的,呵呵,水生,你是多年修炼内家心法的,与天地同呼吸,顺自然之大道,你怎么看待这些事情呢?

  我怎么看待?我对此,是一无所知。
  韩萼听得我这样不是回答的回答,嫣然一笑,你呀,就是谦虚哦,说正经的,我看到央视有个探索类的节目,据现在科学家根据实体录像来分析,不明飞行物,也是所谓的飞碟,它的时速可以达到2万公里每小时啊!
  这,简直就是我们人类飞行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记得我以前的物理老师说过,时空褶皱,宇宙的是弯曲的,水生,你看这些有些道理么?
  我,没有回答。
  也,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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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256】
  那光源直逼过来!
  管他外星人还是河外星系人,我祭出一招南武掌的“拨云见月”,朝着光源遮蔽的树林飞奔而袭击去!
  掌带风声,这本是探路的投石问路的招式,凡是你遇有前方不明情况时,此招功效奇特,凡是一切挡路者,绝对是承受不起这包含内力的一击!
  住手!是我啊!
  近前的一个黑影发出拼命的惊呼!我心中咯噔一声,是小邹?声音我一听便知。
  小邹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我差点把你当冤鬼给拍了!

  我急忙稳住步履,那发出的双掌唯有偏离前方滑向一旁的乌柏树!这灌木树枝应声折断!
  见到我边说边一把扯开小邹,防止断落的树枝砸到他。小邹脸腾地红了,我等了你半天,心急啊!邵科长交代,一定带个大功率的手电,要赶快找到你,怕你有个什么意外啊。这不,就不是找来了吗?呵呵,还差点挨了你一掌,好人做不得哦。你该饿晕了,赶快走吧!
  小邹说完捡起落地的手电,连推带拉的我俩走出林荫小径。
  刚才的一场惊悸,终于见到了“外星人”,小邹。

  子夜的冷风,阵阵吹来,弥散的白雾在近旁的山峦之间静静散开。
  我与小邹,急速驶向金陵。
日期:2009-03-03 01:59:39

  【257】
  轿车在312国道飞驰。窗外的瑟瑟秋风声声紧迫,听得见窗户外哗哗的声响。
  车过尧化门了,金陵近在眼前。我的心绪不知是何滋味,难以言表。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到了凤凰西街十八号,我该向谁去问路寻访。万一,韵儿,哦不,寒烟,不在呢?万一,她,不开门呢,小可柴扉久不开,我下一步该往哪里去。何去何从,我缠绕的思绪,一片混沌。
  夜深人静,即便寒烟住在那里,也早该睡着了,我又怎能去打扰她的清梦。还是第二天天明再去罢,可是,万一她早起出差去了呢。很多事情,就是在你看到胜利的曙光时,却与黎明失之交臂。

  记得当年的女烈士江竹筠江姐,在1949年11月14日,被重庆中美合作所的国军残酷杀害,而那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在1949年十月一日正式成立了,而离我第四野战军解放重庆的1949年11月30日,只有16天的时间啊!
  这奇女子,终于没有看到黎明。
  虽然外面的世界,遥远的北方,她心中为之奋斗的共和国早已成立。
  越想越心烦,我是该乘着夜色而去凤凰西街,还是暂时忍耐,留待天明呢?也就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谁知道。
  扭头无意间发现,窗外的尧化门野外的田垄里,有几个巨大的石兽,零星的散落在乡间阡陌。该是魏晋南北朝时,庙堂门前的供奉之物罢。皇家昔日的奢华,就这样零落在无人知晓的田亩里,随着岁月的流水,一起埋葬于尘土。
  人啊,看淡名利罢。多少功名尘与土,似梦里,泪暗滴。
  记得清代康熙年间,安徽张英在朝廷做官。因为邻居建房,要占用两家之间的通道,家人便写信要张英出面干涉。张英却回信说:千里来书为一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是的,一切过往的所谓荣耀,最终还是很快沉没于长长的荒草。

  不知不觉,车到中央门,我让小邹直接送我去鼓楼区。
  我要一个人,等到天明。
  风华西街,到了。这久远而古老的街道,不知盛着我多少相思的泪滴。
  我下车,让小邹独自去洽谈会的丁山宾馆。兄弟,别着凉啊!我先走啦。小邹说完,驱车消失在昏黄路灯的尽头。
  此时,该是深夜一点多了。一切,都静了下来。

  飞舞的法国梧桐枯叶,在萧瑟的秋风中沙沙作响。像是昂贵的枯叶蝶,只是,此时无人理睬。干枯而破裂的悬铃子,在稀疏的枝头孤独的晃动,似乎立刻就要跌落下来。看得人心慌而凄然。
  我沿着空旷的街道,踽踽独行。
  细细查看着马路两边的门牌号码,十八号,你在哪里呵。
  一路摸索过去,在一处冬青绿枝掩映的木栅栏旁,我看到了,十八号。十八号,这个我苦苦追寻的门牌,像一个闺阁的香闺女,竟然这般欲说含羞的躲在这大树下的一隅。韵儿,你此时,睡着了么?可怜江南游子泪,犹是春闺梦里人。你,此时,没有梦见我么。
  十八号呵,这愁肠百结的十八号,这夜夜梦回的十八号,让我此时记起了零六年听过那首幽怨的歌谣,外滩十八号。。。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还是那个地点 那条街。
  那,缠绵的地点,

  难道是,爱的天平已经倾斜。。。
  。。。。。。
  我很明白,你在想什么,
  还是那个地点,那条街。
  相约的,地点,
  太多的,一切,
  很难明白,爱,并不是你要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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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258】
  三更后钟楼的钟声,在寂寞城市的上空幽幽回荡。
  我站在这青枝掩映的竹门外,心神不定,来回踯躅。这金陵繁华地,早年我与翠屏也曾玄武泛舟,只是没有范蠡与西施那样,五湖泛舟,归隐而去。因为,翠屏不是韵儿。
  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想起昨日的种种,伤怀的落寞,暗自涌动。
  还是径直去敲门吧,此时正好也有一弯暗黄的玄月,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韵儿该会不会怪罪我打扰她的清梦的,该知晓是我月夜而来。可是,如果我,小叩柴扉久不开呢?也许,她早已在此等待我时日已久,由爱生恨了呢,不会的,不会的,我心中独自安慰,思绪一时乱云飞渡,一片紊乱。
  以韵儿的天资,或许是,她早料到该有今日三更灯火的一聚,她,该是等得心都碎了。。。该是的。
  花径未曾远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我忽而一眼瞥见,原本该是落叶缤纷的院门小径,怎么是洁白如银?难道,韵儿确是亲自在子夜起来扫过,而等着我的归来?
  一片疑窦,一片痴情,我暗自惊心,泪洒青衫。

  她,她,她,
  真的在等着我么。。。。
日期:2009-03-09 23:51:24

  【259】
  下玄月,依旧清冷。

  竹扉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飘然而至。
  是,韵儿。
  多么熟悉的身影,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记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首远古的歌谣的歌词,蓦然飘至我的心间。
  我们相拥而泣。没有太多的话语,没有。
  一句话也没有。
  当,当,当,远处的钟楼的三声钟响,告诉我,现在一试凌晨三点了。
  韵儿,还是一样的美丽,
  一样的芬芳,
  一样的脉脉含情的模样。
  一样有着朱砂梅的清香。
  坐在柴扉竹院里那红罗帐旁,多少离愁别绪,情人怨遥夜的思量,一时无法叙说。
  只记得我一再追问她离开了悟道长的缘由,她用白皙的柔荑赶忙捂住我的口,叫我永远也不要问。

  我没有追问,身在一起,近在身旁,一切的追忆,都是徒劳。
  不知哪家晨起的黄莺,早已发出低声的呢喃。在漠漠寒气中,带来一丝惊心的思绪。
  天就要亮了,莫非,我天明也要离去?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此时,我才深深理解,古人那看似晦涩难懂的诗句。

  韵儿轻拢腮边的长发,只是柔柔的告诉我,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南武掌的功力,是需要二十一年的期限,你十年前的双修合练,你只是达到了第一个层次,直到如今,你功力未曾丝毫长进。本该在七年之后,你我就必须再次双修,而让你达到第二层次,只是造化弄人,你我未得机缘。今晨,便是你我第二层次修炼的时分。
  只是,天就要亮了,时辰已过。。。。
  说道此处,韵儿乌黑的双眸,泪光点点。
  像是她,做错了什么。这,怎么能怪你啊!我激动的冲口而出。

  没有关系,在这一个月之内,你我还是有时辰为此修炼的。
  韵儿含住泪光,在轻声的安慰我。
  我要什么安慰,我要什么武功啊,我只是对她这样的自责,心中难受罢了。
  韵儿告诉我,她在休一个月的探亲假,
  这一个月,是属于我们的。
  我问她,还要这样的工作下去么?
  她,眼神迷离,旁顾一边,没有回答。
  我从不愿意说别人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对于韵儿,一样。
  我们去远游吧,好不好?我向韵儿提出长假的建议。反正,我是一四海漂泊之人。阿勇,对我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反对。
  有兄弟,
  真好。
  天光大亮。
  金陵的深秋的早晨,宽阔的马路上,落叶稀疏,一片宁静。
  我们背起行囊,踏着朦朦的薄雾,
  出发了。

日期:2009-03-17 03:06:05

  【260】
  我们出发了,沿着皖赣线一路南下。
  皖南山清水秀的风景,在车窗外疾驰而过,第二天清晨,我们到了屯溪车站。

  现在的屯溪,早已是黄山市了。我和韵儿下榻在三星宾馆的云松宾馆。
  办理好住宿手续,我们在老街逛了逛。那古老的街道,幽深的小巷,令人流连往返。黄山云雾茶,该是当地的特产,我和韵儿携手来到一处古老而偏僻的店铺。只见店铺很是冷清,大门旁写着,“店铺正要过户,高档茶叶大甩卖!”的字样,看来,这店铺要关门了。
  我们还是去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罢,反正都是买茶,我和韵儿买了一斤黄山云雾。老板娘很是热情,还把那上好的黄山云雾免费的泡了两杯给我喝韵儿解渴品尝。确是,好茶就是清新怡人,清茶而清心。韵儿还在对面的店铺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菜--龙筋菜,女孩子,看到什么好吃的,都会像一个当家婆似得,一心只想把自己夫君的胃照顾好。
  难怪,人们都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看来一个女孩之所以要烧得一手好菜,学好一手厨艺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正当我配着韵儿在对面的店铺买龙筋菜,冷清的茶叶铺这边忽然人声吵杂,一对中年的夫妇正和老板娘大声的吵着。听他们的话,似乎是老板娘卖了假的的茶叶给他们,他们特意从旅行社跑来讨要说法的。
  走上近前,我心顿时晾了半截。他们买的是假茶叶,那我和韵儿也该是同样买的是假货了。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刚才还是和气满面的老板娘,此时却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哪个卖你假茶叶了?有发票吗?!什么人嘛!滚!
  老板娘的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的厢房里也走上前来,大声呵斥着那一对华发满头的远道来旅游的中年夫妇。那中年夫妇最终只有在一连的抱怨声中,悻悻离去。
  那些黑导游,就是这样和旅游点的商人合伙敲诈欺骗游客的。算了吧,我们刚才也没有要什么发票啊,要了也没有地方公款报销,谁会远道而来要那些劳什子。有理无处说,我和韵儿也唯有认栽了。两百元,算是买了一斤树叶了。

  因为,韵儿在对面的店铺买了龙筋菜后,就与人家要了水杯泡了一杯刚才的茶叶验证,一口呷过,苦涩难咽,确是树叶。
  当我们正要离开之时,在茶叶铺前,走来了一位中年男子。我觉得十分面熟,走近一看,我想起来了,是当年在鹰潭车站的列车上,被小偷偷皮夹的那个热情的上海老板!
  刘兄,怎么去景德镇做瓷器生意,做到黄山来了?
  我向刘老板打起招呼。他疑惑的看了我几秒,眼睛一亮,哈哈!地球就是小啊!赵老弟怎么有空闲来到这里?
  我们四只大手,热情相握。刘耀祖告诉我,老街的一位友人中介介绍,说这里有一处屋子要出卖,这几天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今天来,就是敲定买卖合约的。耀祖非要我等他一会,说今天一定要做东请我喝一盅!
  拗不过老刘的真诚相约,我闪到一边,不妨碍他的正事。反正他与老板娘也谈得差不多了,该不会等多久的。我随意的在这老屋里四处闲散的看看,这皖南的民居,确是精美异常,看起来似乎陈旧多年的老屋,那画梁雕栋的木刻,直白的告诉世人,这屋子年代该是至少几百年了。
  老刘与老板娘谈着谈着,不知怎么吵了起来。该是老板娘似乎是不愿意先前的价格了,要涨价。因为老刘这几天因要赶快赶回上海,迫不及待的来了好几次,过于的热情,让老板娘的贪念潜滋暗长了。

  就在她们争吵的时候,韵儿也走了过来,与我一起在这老屋四周的闲逛欣赏着。忽然,只见韵儿在厅堂西北的木质隔墙边停住了脚步。用手在木质墙壁上轻声敲打着一会,一双慧眼紧盯着这西北金位的隔墙。我知道,韵儿此时该是用“透”字诀咋看墙壁里面的东西了。
  就在此间,老;刘气呼呼的说道: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买家啊!哄抬价格,毫无诚信啊!我,不买了!
  老刘说完,转身拉着我就要离去。我说我女友还在那儿,我去叫她一到走罢。我走行前去拉起静默的韵儿,就要踏出大门。
  恍然清醒听出老刘的一切事情的原委的韵儿,在高高的门槛边,拦住了老刘。
  怎么回事,赵家娘子,有什么事吗?

  老刘问温柔娇羞的韵儿,呵呵,毕竟是商海中人,对待友人之女友,他此时还有心开着玩笑。
  韵儿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老屋,
  你,必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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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261】
  当韵儿一把拦住老刘的时候,我也被她这一举动闹晕了。怎么了,莫非这老宅子里有什么玄妙。我,一时也猜摸不透。
  只是,我深深知晓,韵儿的“透”字诀的功力,与这女子特有敏感的优越之处,一般同样修为的男子,是很少能及她的。
  中国旧时封建社会,一般的单传师传所学,传男不传女,一般是不许女子介入而收其为弟子的,这里是有着其根深的缘由的。第一,如若传给女子之后,她一旦成家,必定会将家传所学,泄露给异性家族,这在旧时社会,是绝对不允许的。其二,一般秘传师授,之所以不传女子,女子对于一般趺坐心法的修炼,由于其自身的细腻敏感,一同的修为的功效,往往大于男子。而封建时代的男尊女卑,在同一师门所学的师兄师弟,是很没有面子的,这即是江湖中人很少去收女弟子的另一真正的难言之隐。

  这是我恩师武凤山以前闲聊时,告知我的。究竟有无道理,我也不便向师傅提出心头的疑问。
  只是有一点,韵儿的透字诀,确是超过我的。想来韵儿极力的劝说老刘,该是有道理的。
  想到此处,我在一旁不做声。老刘这下晕菜了,人家见利忘义,虚抬价格十多万,这不是明着抢钱吗?!只是,见到清风仪容的韵儿是我的女友,而韵儿素面娇容给人是那样真诚的模样,于私于公,老刘不好回绝。
  为了一报当年鹰潭站的出手相助,哪怕就是老板娘是我的亲戚,多花十几万,那也毫不足惜!
  老刘事后在云松宾馆酒桌上,确是在韵儿临时离去之时,这样对我说的。
  所谓真正的江湖友人,本就是这般的肝胆相照,义无反顾。
  很多时候,我们自社会上,对很多事情,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现实,却缘于种种的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思维的怪圈,你左右顾盼,前思后想,猜疑往返,就在你进退两难,畏葸不前的时候,一切的机缘,都已错过,永不再来。
  在此,我只是向世间的人们略进一言罢:相信别人一次,给别人一个信任微笑,给自己一次人生机缘。
  老刘就是这样,他相信了韵儿。

  这古老的宅子,最终超过原有的三十万价格十六万,老刘付出了四十六万的高价,在房产交易大厅里,办理完毕了一切手续。
  老宅,最终,属于了刘耀祖。
  老刘晚间请我和韵儿大醉了一席,直到我们各自离去,他,一直未追问韵儿为什么非要他买下老宅的缘由。韵儿也一直未说。别人不想说的,就不要去多问。老刘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一夜安然过去,在第二天我们向老刘道别之际,韵儿说要去老宅再看一下,有事要告诉老刘。
  坐上老刘的小车,我们很快就到了老街。
  走进了老宅,韵儿直奔老宅的西北角,只见她在乌发中褪下一根发簪,插进木质墙面的细缝轻轻一拨,啪嗒一声,似乎是木质墙板里插销脱落,韵儿用绵掌轻轻一推,一块近两米见方的木板被她利落的拿了下来,翻个搁在墙边。
  站在一旁的我,一看那厚实的木板的背面,震惊不已!而同样站立一旁的老刘看此情景,啊!一声惊呼!
  原来,这木板的背面,巧妙的安插着一幅古画!我对于画作,丝毫不懂,只是看画作的暗黄的纸张,该是很久远的古画了。老刘,毕竟是上海大都会出来的人,久经商海,对于一切与利润有关的事物,他们的触觉是非常之敏锐的。
  我只记得当时老刘激动的满眼噙泪,一连不断的对韵儿说,谢谢,谢谢!谢谢大妹子!。。。

  老刘激动的语无伦次,此后直到我们离去,他似乎还在独自的说些什么。
  三个月后,老刘电话打到我所在的主任办公室。他极度兴奋的告诉我,那副古画,他在香港佳士得拍卖拍得一百三十万的高价。说是一副晚明清初的一位叫什么陈洪绶的画作,“明三百年无此笔墨也”,就是说的此人。
  我对旧时画作,不是十分了解,只是觉得老刘对韵儿的信任,该是他的一个善意的回报罢。
  老刘说要好好答谢我,我说不必,那是韵儿的所为,要答谢就答谢她。
  只是,想答谢她,也该是没有机会了。
  三个月后,韵儿再次遁入滚滚红尘。
  泥牛入海,音讯杳无。
日期:2009-03-23 01:25:48

  【262】
  告别了刘耀祖,我和韵儿微凉的秋意,前往黄山市屯溪东郊一游。
  韵儿一直以来,生性喜好对神秘的事物探究,我深深的知晓。唯有一路相伴,随她而行。
  几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屯溪东郊一座叫做花山的地方。小山也不过一二百米的高度,刚一进此处山脚之下,就看到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巍然伫立在路旁:花山谜窖。书写这牌匾的字迹,是我国前任总书记江总书记。二零零一年五月,江总书记故国一游,看到这等神奇的石窟,连声感叹:“真是太绝了!”“是个千古之谜!”“这真是个大宝贝,要是宣传到国外去,了不得!”,欣然提笔,留下墨宝。

  这新安江边的一处石窟群,正坐落在北纬30度这条神秘线上,埃及金字塔,百慕大三角,小竖原群岛,诺亚方舟等世界上诸多鬼斧神工的神景奇观,神秘地域,都在这北纬30度线上。也许,只这是一个巧合罢。
  这纯粹是人工开挖的几百万立方的石洞,石窟源于何时,如何形成,何人开凿,数以百万方石料到底去了何处?如何开采和运输,等等,没有人明确知晓。
  石窟内有房、有走廊、有石桥、有厅堂,有石水池、石水窖等,有人说,是三国时,孙权为铲除黟、歙等地越人,派大将贺齐屯兵于溪水之上,后改新安江上游这些水域为“屯溪”。
  现在,为了扩大旅游资源的知名度,早改为黄山市屯溪区了。
  总之,这神奇的三十多做石洞,从其刀刻斧凿的痕迹一眼便知,纯粹是人工的铸就的。

  而我们现在游玩的千岛湖,本也就是解放后,新安江为了建造大型水库,而淹没了诸多群山而人工形成的所谓,千岛湖。
  人工的,多年后,人们便会以为是自然的了。
  人世间,很多事物,都是这样。
  我问过韵儿,这花山迷窖,究竟该是哪朝哪代的,韵儿一脸的平静,只是轻轻的摇着一头长发的脑袋。

  在回程的路上,韵儿想去江村看看。
  因为,据说八百里黄山,本就是江姓人家的。而真正江姓人家定居于此,与其祖上一位风水先人,有着密切的关联。
  我也想去看看。因为,据考证,江姓人家之所以来此,是其祖先,南北朝梁时,任宣城太守的伟大的词人,江淹。
  我爱江淹的说过的一句话:
  黯然销魂者,
  唯别而已矣。
  虽然,后代把他称为江郎才尽。我,一样的喜欢。
  一个人,只要他真实的留给了世人一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话,

  那,
  也是真实的。
  可以敬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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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263】
  离黄山脚下只有三十七公里,我和韵儿,就很快到了江村。遥望江村,枕山环水,阡陌纵横,山川灵秀,前有山峰耸然侍立,后有幽谷深藏,金螯雄居其中,狮山、象山卧居江村村口左右。
  韵儿挽着我的手臂,悠闲的欣赏这人间一大风水胜境。走进村中,唯见龙溪、凤溪环绕,村口聚秀湖周旁,古庙宝塔,诗碑堤栏,垂柳秀荷,相映成画。一派人间仙境。
  这里一个小小的村落,清初之时,曾居住着八万多人,被时称为“小杭州”。据在村中的族谱介绍,江淹五世孙江韶,是位著名的风水学家,他遍游黄山、白岳,发现旌德金螯山,浑然淳厚,有蓬勃不可遏之势,是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这群山之中的一处,该是有着极为灵秀之气,便举家迁徙来此居住,得以叫:“江村”。
  游历至此,我也是觉得先民的先知先觉之处。这里本是群山之中的一偏僻之处,并没有依山傍水的所谓一般聚财之意,而其先祖能在万壑从中,能举家带口兴师动众来到此处,绝非一般人之见解,必定有其深蕴的深远之意。
  在一小亭小憩片刻,秋日的青空,一片高远湛蓝。细风掠过,韵儿的一头长发,迎风舞动。她,也许想着我们的未来,是否也有一处人间的世外桃源,能给我们一生隐居相守?也许,会有的。
  韵儿遥望天际的双眸,定定的看得远处的山麓,若有所失,似乎,也不敢期盼那皇天厚土里的不可触摸的未来。
  看到韵儿这般模样,我也不忍心打扰,让她去静一会儿罢。人生,很多事情,并非是你催促,就能立显解决的。
  岁月,会告诉你,一切。
  我抽出一根八四香烟,轻轻点火燃亮,一圈缭绕的白色烟圈,悠悠飘荡在轻拂的风中。像我绵绵的思绪,一样冷静想着那奔放而炽烈的未来,似乎遥不可及。。。。
  韵儿不知什么时候,心绪有回到了眼前,她慵懒的依靠在我有力臂弯,顺着她迷离的眼神,我看到了听写之中的石柱上,有几行古诗:
  日照古庙生紫烟,
  湖中聚秀狮山影。
  龙恩浩荡今犹在,
  夜空荷香江村情。

  这本该是这古老村落,前朝的秀才举人写就赞美这千年古村的,此时我看来,亦是心有戚戚,柔肠寸断之慨叹。
  韵儿一直不说她离开道长的缘由,这对于她那时尚未恢复的娇躯,是否有着致命的伤害?她,是否为我而舍身离去?如若是真,那我的愧疚,将是生生世世的终生悔恨呵!一旦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灵魂的天空;里,该是怎样泪雨纷飞,山崩地裂呵。我不能想象,不敢去想。
  韵儿微冷的脸庞,轻轻摩挲着我的颈项,淡淡的愁绪,暗含在她的眉间。
  蹊径旁的荷塘里,荷叶枯落,唯有根根枝干,孤独伫立在微波的水面。一派落寞的凄凉。

  红衣落尽暗香残,
  叶上秋光白露寒。
  越女含情无限恨,
  莫教长袖倚阑干。
  我们的未来,又在何方?
日期:2009-03-27 02:48:48

  【264】
  就在这黯然神伤的时分,一辆小车停在了荷塘的路旁。阿勇来了。
  我在花山迷窖游完后,与阿勇通过电话。这是我的一个职业习惯。
  毕竟,是阿勇在养活我。我相隔几日是必须要和他联系的。

  打工仔,毕竟是打工者,无论你是何种角色的打工者。
  阿勇九三年夏天,是给了一部当时刚从南方弄来的模拟机,也就是所谓的大哥大,将近有半斤重。
  这是放在我手里,等于是废物。因为者一万多的摩托罗拉大哥大,当时只有全国几个大城市才开通了模拟网络,而我是经常乡野小镇的行走,根本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在者皖南的乡野,更谈不上网络通话了。
  而如今几十个克的手机,早已是人手一部,或者人手几部了。
  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
  时间,会改变一切。
  手机,尚且如此;更,何况人生。
  阿勇的突然来到,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不然,谁愿意驱车近千公里,而单单来找一个人。
  事实如我所料,出大事了。
  医药公司的财务科长小鸥,拿走了保险箱里的八十万现金。夏鸥,就是当年那个阿勇派来照顾我师母的小鸥。现在,她早已是医药公司的财务科的掌门人了。

  外敌可御,“家贼”难防。
  更要命的是,夏鸥不是家贼。
  夏鸥是在早上上班的途中,遇到了一个有形有貌的帅锅问路,一切的后来的事情,变得是那样的诡异而不可思议。
  当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多的晨光,夏鸥在公司大门口买早点的时候,在一条僻静的小巷,突然遇到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前来问路。美人与帅哥,年轻人自然是心生好感。更何况,小伙子彬彬有礼,问夏鸥:劳驾,打扰一下,请问,去市政府是那条道?
  能去市政府的人,该是有素质之有为青年了。看来,人家是外地在办事的。夏鸥也很是热情的说,那边转弯过条巷子,左转就到了。

  太感谢了!
  没有关系。
  夏鸥连声说道。
  嗨!你脸上有个小虫。帅哥边说边用细长的指尖在小鸥的眼睑下轻轻一弹,一个小虫子还真的出现在他细长的指尖上。
  夏鸥当时就觉得很是奇怪,怎么有个小虫子还是在眼睑下边,怎么自己就没有觉得呢?年轻人道谢后,就走了。而此后夏鸥就去了单位。
  她,不是去买早点么?确是。本来她是要去的,只是现在她没有去。
  她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财务科,打开了保险箱,拿出了八十万现金放在一个专用袋里,走出公司大门,交给了那个帅哥。
  当小鸥正要坐下早点摊子掏皮夹时,她醒了。

  她自己的钱包,项链,都没有了。
  事后当我询问小鸥怎么就去财务科拿钱给那小子,那小子究竟与她说了什么话,小鸥一无所知。
  只是刚来上班的同仁,看到了她将一个布袋交给了一位陌生人。仅此而已。
  阿勇将事情的大概简单一说,我深深震惊,这是遇到南派的人了。
  事不迟疑,韵儿与我一道踏进小车,往着北上的路途,一路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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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265】
  小车在山林里疾驰,窗外金鳌山的秀丽山色,一掠而过。
  这龙虎之地,我就要离她远去了,我也无暇顾及。多年后的二零零六年,当我再次陪同阿勇以及客户一起再来此江村时,看到了村头巨大的牌子上几行名人的字迹:
  江村
  于旌德县二00一年五月二十一日
  江泽民
  看着这清秀的字迹,却给了我永久的记忆与思索。也是,在咸丰年间,太平天国残兵劫掠,兵火连天,江总书记的尊祖,就是这个时候迁居扬州的。
  二00二年,江村被列为省级历史文化保护区,并着手申报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及国家 AAAA 级风景名胜区的工作。后来在2005年9月,江村入选第二批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名单。
  诚然,孟子说过,民为贵,君为轻。一代豪杰邓小平说过:我是人民的儿子。名人伟人,只要是为了人民,芸芸众生,就该尊敬他们。

  八百里黄山,很快就消失在身后。我的心中,此时没有一点想到与风水有关的事情,再好的风水,自由各自祖先有意无意山形地气铸就。而我心中时时忆及都是,夏鸥的事情。
  千里跃进,小车在秀色可餐的皖南一路北上,在第二天天色微明时分,我们一行到达浈江小城。
  又回到这久违的江南故里,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只是一想到夏鸥的事情,情绪又变得莫名的烦躁起来。
  事不迟疑,我立即来到佩奇家。佩奇早年与三教九流之人过从甚密,他确是知晓一些软派之人的眉目的。软派之人,并不分南北地域,在我江南苏锡一带,以及河南洛阳一带,其势力较大。这,我也是深深知晓的,最急迫的事项,是要联络到软派的几个“腕子”。
  如今人们喜欢称有一定社会影响的影视名人,叫什么“大腕”,而其实,其本意乃是江湖人的一般称谓。真正社会的名人,窃以为叫什么大腕确是不太合适的。

  只是,大家都这么叫了,称呼了,她的原意,也没有人理会,没有人知晓了。
  约定俗成,也许就是如此罢。
  佩奇向我讲述了本地盘的一些人物,确是非常重要的线索。我随即在微寒的秋意中,急急赶往师傅武凤山那里。
  因为,恩师对于这样的所谓迷魂散,他是知晓的。
  我以前,听他说起过。

日期:2009-04-02 00:47:24

  【266】
  韵儿回来了,我的儿呀!。。。师母一见数载未见的女儿,哭喊着一把抱过女儿。母女相拥失声痛哭。一颗慈母滚烫的怜子之心,一片报得三春晖的深深母爱,让人见了,无不唏嘘。我暗自扭过头,也不忍想看。
  知女莫若母,虽有女大不中留的世俗言语,而真正垂怜女儿,能走进其内心的,唯有母亲。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而为了生活,为了生存,为了家庭孩子,又有多少漂泊之人,在四海奔波而远离故乡,远离亲人。谁不想,在家慈家严面前一尽为人女儿的孝道呵,可现实的世间,冷暖的红尘,芸芸众生,又怎能既要外出讨生活,而又不能离父母较远,还要有一个固定的讨生活的处。
  有时看似一个小小的心愿,却是难以上青天般难以做到,人生如此,痛何如哉!
  师母不问男人们之事,只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特有敏感,她深深的的察觉,韵儿之所以一连串的变故,以及随了悟道长远去山林,这与我是有着莫大的某种关联的,具体她说不出,只是心里很是明了。
  我看到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之苦,心中甚是难以抑制的悲凉。上若我当年未拜师武凤山,或许早已是一位为人父的乡野村夫了,日出荷锄月出而归的生活,也是安宁而平静的。
  而看看周遭与我相仿年纪之人,却早已是儿女两三行了。
  人生机缘,得遇恩师,尽给我如此之人生的酸甜苦涩的遭遇,又怎不让人慨叹人世无常,命途的心酸。

  我的父母也已一大把的年纪,而我二十好几之人,媳妇没有带进门,而还是长年累月在外,漂泊浪迹,行踪不定。而我难得路过家门,常常看到白发老母倚门,望眼欲穿的劳累眼神,怎不令人愧疚心痛。
  写到此处,难抑的心绪使得我无言以表,在此对世间的人们做个小小的提醒罢:尽自己能力,尽量人前孝敬双亲高堂吧!尽量抽一些时间,在月圆的深夜,不要嫌老人唠叨,多倾听一次劳苦年迈双亲的所谓知心疼爱的唠叨罢!
  尽孝要趁早,不要再有那样,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那般的的悔恨伤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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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267】
  母女一诉暌违已久的别离之苦,确是人间真情大爱。
  恩师武凤山只是一旁默不做作声。父爱是深沉的,一如那千丈的厚土,而一旦在危急时刻,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生命的延续,而奉献一切。

  记得多年后,一次我在皖南顺道去巢湖拜访友人,在铜陵准备渡江北上。
  那个冬天,非常寒冷。适逢天之娇子的大学学子们放寒假,那些天,皆是满满一船人渡江而去。
  我当时来到铜陵渡口时,天色早已昏暗一片。
  忽然看到江边码头的空地上,有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暗夜的天幕下,空旷的江边沙地上,有心性的燃起的点点烛光。
  他们在干什么?我走进一看,几圈人在行默哀礼,一个女孩埋头无力的跪在地上,低声啜泣。还有两位老者在焚烧纸钱。
  我向四周围观的满脸皆是凄凉的村民打听,才知晓原来昨天下午,渡船满载一船年末归家的学子以及远道回故里过年的天涯漂泊的人们,当正行进到江中之时,突然被一行运煤的拖船撞了上去。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村民们告诉我,令人诧异的是,这船上,年纪最大的,与年纪最小的,最终都活了下来。而且,其中有着令人心碎而震撼的真实的人生。

  据后来活着的人们回忆,那位年纪只有五岁的男孩子,当船舱被撞倾斜而江水汹涌涌进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对年轻的夫妇,顶着喷涌的江水,硬生生的将他们自己的五岁的孩子,从舱内的玄窗推了出去!瞬间,他们自己就被涌进的江水堵在了舱内,再也没有机会逃生。在生死一瞬,父爱母爱的无私的本能,铸就了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凉壮歌!
  后来的日子,每当我听到歌手韩红的那首老歌:
  。。。。爸爸妈妈就这样走远,将我孤独的丢在人世间,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考验。。。。
  据孩子的爷爷说,这孩子两三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带他常常到游泳馆去游泳,孩子被推出窗外之后,厚实冬衣的浮力,让他漂浮在水面,而拖煤船上的人们,看着这太多漂浮在江上的人们,也不敢轻易下水去救,毕竟,这隆冬的江水是刺骨的寒冷,没救到人,自己搭上去是即可可能的。
  当他们看到那个孩子用力挥舞着小小的手臂,正好往拖船这边游来,人们丢下几根绳索,这孩子,该是带着父母在天之灵的强烈求生的欲望,带着一家亲人的使命,他终于牢牢而死劲的抓住绳索,人们小心翼翼的奋力将他拖上了拖船!
  听到孩子爷爷这般惊心动魄的描述,我都觉得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简直,难以相信。

  可事实,就是这样。
  相隔不远,一群该是大学学子们在低头静默。天空,黑的令人心痛。
  我不忍打扰他们,孩子的爷爷在祭奠完他的儿子媳妇之后,凄苦的告诉我,这群大学生,是特别的为一个大三的男孩子在祈祷。
  这大三的男孩,毕竟是年轻灵活,在渡船刹那侧翻之际,逃出了内舱。当他在江中漂浮游向较远处的拖船的时候,看到了一位大二同校的女孩,被江水从内舱另一面冲出而也正吃力的在江中漂浮,女孩眼看就体力不支了,忽上忽下,一头乌发在淋湿在她的面颊,男孩子在江中本是俯在一个漂浮而密封的密码箱上,只要他自然的游向拖船,他该是安然无恙的。

  可能他有些熟识这位大二的学妹,她们距离很近,男孩子朝女孩微微一笑,毅然决然的将密码箱推给了女孩。
  将生之希望,给了女孩。
  女孩感激看着男孩,男孩洒脱的一扭头,朝远处的拖船奋力游去。最终,寒冷的江水耗尽了他青春的体力,女孩眼睁睁的看着男孩,被无情的江水吞噬。
  在远处的拖船上的人们,想救,也无能为力。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在拖船船沿响成一片,响彻薄云的冷冽青空。
  女孩靠着这蜂蜜的密码箱,最终得救了。
  记得那年,正是那部悲情电影《铁达尼克号》在国内热播的一年,而这冷暖人世间,真正的舍身而去的豪气干云的英雄壮举,却真真实实的上演了。

  此时,瑟瑟的江风,猛烈的刮着。沉沉的天幕下,祭奠的烛光在凄凉的摇曳。
  在那围成一圈的人群里,不知是谁打开了录音机,那首铁达尼克号的片尾曲,《我心永恒》,在幽幽的想起。。。
  记得该是席琳.迪翁那清幽而悲情的声音,反复吟唱的
  My Heart Will Go On 。。。。。
  我心永恒。。。。。。。。。。。
  那凄美的低唱,我不忍续听,拉开裹紧的风衣扣,我迎着猎猎的北风,走向那喧嚣的黑夜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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