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峥 || 第三届“一带一路”文化和科技融合发展大会嘉宾发言摘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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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文章




11 月 18 日，第三届“一带一路”文化和科技融合发展大会在北京昌平成功举行。中央财经大学副校长栗峥出席大会并发表主旨演讲。现将演讲内容择要发表如下，以飨读者。



《文化与科技的融合方式与效应》



中央财经大学副校长 栗峥

“一带一路”文化和科技融合发展大会已成功举办至第三届，我认为这是文化与科技融合领域最具代表性的盛会。此次大会主题呈二维特性，始终聚焦于文化与科技的关系；所邀嘉宾呈三维分布，涵盖政府管理者、理论界学者及实务部门践行者；探讨的问题呈四维态势，于历史时间维度与空间现实维度深入展现；展开方式呈五维格局，今日下午设有五个分论坛，将从五条更具体的主线展开研讨。

今天我们探讨的主题为文化与科技的融合。有三个问题值得思考：

其一，文化与科技融合为何至关重要？审视文化时，有两种视角。第一种是回顾文化的历史性，即考察其是否拥有深厚历史沉淀，形成何种历史文脉，以及在此文脉基础上诞生哪些璀璨文化成果，这些成果包括文化概念、文化符号、文化器物等。中华文化于世界范围内，与任何国家或民族的文化相较，皆不逊色，因其从未间断。这种历史绵延性使中华文化在比较中脱颖而出，此乃我们文化自信的重要体现。中华文化还具有时间刻度的丈量性，于任何历史阶段，随意截取一段历史片段，其他地区的文化或许处于空白状态，而我们总能找到丰富灿烂的文化产品或现象。此乃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与历史丰富性赋予我们的自信。

其二，展望文化的未来，其特点在于具有多大的创造可能性，即文化未来发展空间的大小决定其活力与生命力。我们所有努力皆为增强中华文化的生命力与活力，而生命力与活力主要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是人，二是工具。

人乃文化创作的主体，凭借人的力量可直接催生新的文化形态。文化繁荣的地区或时代，往往涌现大批智慧的士。唐诗之所以辉煌，是因为唐朝 289 年间，有历史记载的诗人达 2536 人，不仅有诗仙、诗圣，更有诗魔等众多大家，他们共同铸就了璀璨的诗歌文明。文化的成长需高浓度智慧不断叠加，是一个比拼智力的过程。

就工具而言，每当科学技术取得重大飞跃，往往会对整个文化艺术产生根本性变革。以西方油画史为例，从 14 至 15 世纪早期的文艺复兴时期，到 15、16 世纪的文艺复兴鼎盛时期，再到 17 世纪的巴洛克风格、洛可可风格，直至 19 世纪的新古典主义，油画逐渐追求逼真，力求描绘人眼所见的真实世界，趋近照片效果。然而，19 世纪初发生的一项科学发明改变了这一切。19 世纪西方油画史发生重大转型，19 世纪初真正意义上的浪漫主义兴起，随后印象派、后印象派、象征主义、立体主义、达达主义、抽象主义、超现实主义等流派相继涌现，这些画作愈发难以理解。

究其原因，19 世纪初照相机的诞生是关键因素。1816 年，人类发明照相机并拍摄第一张照片，自此绘画的诸多功能在很大程度上被替代。原本绘画不仅是艺术形式，还承担着记录历史、展示宗教、描绘形象等重要功能，但如今这些功能被摄影术这一新兴艺术形式所取代。19 世纪，若想绘制真实肖像，人们不会选择梵高，因其当时尚未成名，画作价值不高，且其绘画风格未必能呈现真实形象，人们更倾向于选择古典主义画派画家，以展现自身的美与帅，如同蒙娜丽莎的画像。



如今，AI 的出现亦对诸多艺术领域产生影响。输入一段文字，AI 即可生成一幅画作，我们的功能不断被替代，此问题值得深思。反之，若无科技进步，亦难有梵高、莫奈、毕加索等伟大画家的出现。在当今 AI 时代，出现了一种新的文化形态，以往人类创造的文化为碳基文化，如今人工智能以硅基为载体产生了新的文化形态，我将其称之为“硅基文化”。

例如，人类扭秧歌不足为奇，但机器人扭秧歌却能登上春晚舞台，今年全运会亦有机器人敲击青铜器的表演。机器人所创造的文化即为新的硅基文化形态。当前正处于碳基文化与硅基文化并行发展的阶段，此乃文化与科技融合的重要体现。

那么，如何实现文化与科技的融合？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乏理念、精神，甚至资金与条件，但缺少合理的结构。融合并非简单将两者置于一处，若无恰当结构，实难实现融合。两个事物若结合时无明确结构，那并非融合，而是碰撞，碰撞甚至可能产生反作用力。融合需具备相应结构。文化与科技融合的结构有三种。

第一种为嵌入式结构。文化与科技各有长短，可将文化的“长”与科技的需求相契合，反之亦然，使两者相互吻合、滚动发展，形成嵌入式关系。以北京城市图书馆为例，其对文化与知识的流动性要求颇高，需掌握借书还书情况、知识分布状况以及读者阅读偏好等。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如今城市图书馆已具备此功能，读者进入图书馆，系统便能知晓其所需书籍、位置及借阅情况，此乃以科技的“长”补文化形态的“短”。

第二种是契合式融合。这种融合可遇不可求，需经不断磨合，方能形成更为契合的结构。诸多作品历经长期打磨，兼具文化与科技特色。如早期的《流浪地球》，如今的《哪吒》以及央视频的诸多作品，皆通过时间沉淀，相互赋能，实现彼此磨合。文化恰似刀剑，科技则如磨刀石，为文化提供打磨的力，使其愈发光彩照人。

最后一种为焊接型结构，适用于大型、重要的文化工程建设。例如进行顶层设计时，将几大板块无缝拼接。《数字敦煌》便是一项宏大工程，在虚拟世界中完美呈现敦煌的灿烂辉煌，此即为焊接型结构。

无论采用何种结构，皆旨在实现两者有效契合。

最后，探讨融合之后产生的效应。主要有三点：

第一，提升文化含金量。文化与科技融合可提高文化的科技含量。观看短片时，大家纷纷抬头，而聆听我的报告时，许多人却低头，此乃因短片科技含量高，而我的报告科技含量低。未来文化的前沿必然拥有高科技含量与浓度，我儿时喜爱的娱乐文化仅为集邮，如今众人皆热衷于观看短视频，此乃科技含量差异导致的势能差距。科技为文化赋予高含金量。

第二，增加科技含氧量。文化为科技提供养分，为科技赋予价值观，使其拥有积极、正向的价值内核，从而产生真正有益于人类发展的高科技成果。文化犹如为科技注入氧气，增加其含氧量。

第三，文化与科技相互促进，彼此契合度提升，恰似增加了含糖量，使两者关系更加甜蜜。我们所有努力皆为提高文化与科技的含金量、含氧量与含糖量。

让我们携手共进，共同推动科技与文化融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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