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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鱼滴滴答

[中长篇小说] 青春历史言情:步步惊心zz 转自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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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0)
  他笑说:“至少上次被你说准了,的确是‘还很宠爱’。”
  我思索了会儿说:“以前凡是和太子爷相关的事情,皇上总是压下不查,或者惩治一下其他相关的人,此次却是大张旗鼓命人彻查。而且这三四年,皇上对太子爷感情日淡,忌惮却日增,只怕心中已经做好了‘恩断义绝’的准备。”
  他嘴边含着丝笑,垂目静静思索了半晌,随即看着我,柔声问:“对自个的终身,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苦笑道:“人生就是一个个选择,当初你选择了放弃,而以后就是我自己的选择了。”
  他凝视着我问:“你心里有别人了吗?”
  我一慌,脱口而出:“贝勒爷怎么总是问奴婢这个问题?奴婢心里有谁,不必贝勒爷操心。”说完立即想打自己嘴巴。自从太子求婚后,我怎么就这么稳不住了呢?
  他嘴角含笑道:“你打算选择谁呢?不要是老四,否则只会受罪,反倒枉费我如今的一番心血!”
  我心内震惊,神色微变,强笑道:“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再说,你我都知,这件事情是万岁爷说了算,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他理理衣襟,笑着向我点点头道:“如果你只是听凭皇阿玛做主,那这话就当我没说过。”说完,不疾不徐迈步而去。我却是赶忙扶住桂花树让自己站稳,他是什么意思?转而又一遍遍告诉自己,我是知道历史的,我的选择不会有错。
  
  十一月二十日,良妃娘娘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绘制花样,手一抖,一大滩墨汁溅在了宣纸上,迅速晕染开去,即将完工的莲花刹那风姿不在。不过七八日前听说良妃娘娘身子不舒服,才请了太医,怎么转眼就去了呢?
  朝堂上的一切正按自己预料的发展,也可谓正所谓顺心得意,额娘却突然辞世,突闻噩耗的八阿哥肯定万分悲痛,人生悲喜悲总难预料!。我发了会儿呆,抽出签纸,提笔欲写,笔锋刚触纸面,却又顿住,握着笔,只是默默出神。从阳光满室一直静坐到屋内全黑,心思几经转折,最终长叹口气,仍是搁了笔。
  
  待得一切冷落,宫中的人不再议论此事,已是一个月后。我这才敢来良妃娘娘宫前。茫然地看着深锁的院门,还是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这就人去楼空了?目注着夕阳余辉下的殷红宫门,脑中却是一树洁白梨花,喃喃诵道:“……万蕊化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材卓犖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忽听得皇帝经过时清道时的鞭响,忙退到墙根跪爬在地。不大会儿,一队太监和侍卫环绕着康熙从主路上经过,康熙身后跟着太子爷和十四阿哥。经过良妃娘娘宫前时,康熙忽地脚步一顿,遥遥目注向这边,身前身后的人都赶忙随他停下来,可众人脚步还未停稳,康熙已举步而前行,众人又赶忙提步,呼啦啦地一时颇为凌乱。
  原来这就是帝王之爱,不过是一瞬间的回眸!。或是他们肩头担负太多东西,因而必须有常人难及的坚强,一瞬间于他们而言已代表很多。
  我正打算爬起来时,一个太监快跑着过来,一面请安一面道:“万岁爷要见姑娘。”我忙随他追赶而去,在心中暗叹道,被看到了!。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家伙说的。
  随康熙一路进了暖阁,玉檀奉完茶后,康熙才看着我说:“太子说跪在侧墙根的是你,还真是你。”
  我跪下回道:“往年曾去良妃娘娘宫中帮忙绘制过花样,良妃娘娘对奴婢所绘制的花样满口称赞,今日恰巧路过,就驻足磕个头,也不枉娘娘当年的一番错爱。”
  康熙默了一下说:“起来吧!”“起来吧。”我忙站起,恭立在一旁。康熙对太子爷和十四阿哥说:“朕有些累了,你们跪安吧!。”
  太子爷和十四阿哥站起行礼,康熙又吩咐道:“胤祯,得空多去看看胤禩,劝劝他固然是伤心,也要顾全自个身子。”十四阿哥忙应了声是,太子爷却是脸色难看,狠盯了十四阿哥一眼,率先退出。
  李德全打了手势,我们都迅速退出。我正往回走,忽见十四阿哥等在路边,心里有些可笑,这人已经大半个月对我都神色冷淡,怎么今日又有话说了?上前给他请安,他叹道:“说你无心,你却在良妃娘娘宫前踯躅;说你有心,八哥自娘娘薨后,一直悲痛难抑,缀朝在家。身子本就不好,如今更是又脚疾突发,行走都困难,其他不相干的人都知道致哀劝慰,你却面色淡漠,仿若不知,一句问候也无。你就一点也不顾念八哥平日对你的照顾?远的不说,就最近这一次,若非八哥,你现在只怕已在太子府了。若曦,你可知道八哥有多寒心?”
  我默默出了会儿子神说道:“十四阿哥,你可曾尝过相思滋味?那是心头的一根刺,纵然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却总是心暗伤、意难平。如今我是不可能跟他的,以前只是自己的原因,现在却是形势不由人。娘娘薨前,我曾问过他‘如今可愿意娶我’,他回说要再看,虽没明说,可心中早就明白,他如今不可能娶我的。既然两人已经不可能,何必再做那些欲放不放的缠绵姿态撩拨他,让他心中一直酸痛。如今他越寒心,却越可以遗忘。我宁愿让他一次狠痛过后,忘得干干净净,从此后了无牵挂!”
  他喃喃说:“心头刺?”低头默了一会一会儿又道,“道是无情却有情。如果你愿意等,还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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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1)
  等?等着他当太子吗?我苦笑着问:“是我愿意如何就可以的吗?万岁爷能让我一直等吗?说句真心话,我真愿意谁都不嫁,就一个人待着呢。可万岁爷能准吗?”
  十四阿哥问:“你能忘了八哥吗?”我淡淡说道:“已经忘了!”
  十四阿哥苦笑几声道:“原来这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倒是我痴了。罢!罢!罢!今日既已说清,从此后我也算搁下一桩心事!。”
  他肃容道:“日后究竟什么情形,我也拿不准。从现在起,一定要谨慎小心,凡事能避就避,很多事情都是一念之间可小可大,再不可出现今日这种被人揪住错处的事情了。人被逼入穷巷,反扑起来慌不择人的。万一被波及到,我们也不见得能护你周全。”
  我认真地点点头:“听明白了!。”他挥挥手说:“回去吧!”“回去吧。”说完转身自去了。
  我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迷茫,将来我嫁给四阿哥后,该如何面对他们呢?十三阿哥试探我,也只是用九阿哥,如果换成十阿哥、十四阿哥,我还能利落地说出又打又罚的观点吗?想到十三阿哥,就又想起他被监禁十年的命运,即使知道最终结局是好的,但仍然心情沉重。再过几日就是新年,我却只是满心的压抑。
  
  
  看着其他宫女喜气洋洋地过节,我却无法投入,知道前面风波迭起,一直只能小心翼翼。内心深处又一直在恐惧康熙给我指婚,好多次都从成亲拜堂的噩梦中惊醒,梦里有时是太子爷,有时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猥琐男子。醒来时就赶忙暗自庆幸不过只是个梦,可接着却是满心的悲哀和恐惧,大睁双眼直至天亮。我如今已是疲惫不堪。,这样的日子却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怎么在雪地里发呆?”不知何时到我身后的四阿哥问。我头未回,随意地说:“哪有发呆?是在赏梅。”他笑道:“原来梅花都长到地上去了,要低着头赏的。”
  我笑着侧头看向他。他问:“琢磨什么呢?”我愁眉苦脸,可怜巴巴地说:“琢磨着王爷究竟什么时候肯娶奴婢。”他道:“说这些话,脸都不红,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子,以前不肯嫁,现在却如此急着嫁。”我接道:“以前是以为有别的盼头。现在宫里日子越发难过,又要怕这个,又要怕那个,所以想着索性找个小院子赶紧把自个圈起来,岂不比宫里安全省事?”
  四阿哥目光冷冷地看着我,我心里有些畏惧,试探地问:“奴婢说错什么了吗?”他撇开目光说道:“不是人人都喜欢听真话的。”我想了想,真心地说:“女人天生都会演戏,假话奴婢也会说,王爷若想让奴婢扮柔情万种,奴婢愿意演这场戏。可奴婢觉得王爷是宁可听真话的,即使它会伤人。”
  他听完嘴角逸出丝笑,眼中清冷俱散,柔柔凝视着我,微微摇了下头,忽地伸手从我头上抚落了几瓣梅花。我看着他难得一现的温暖,心神有些恍惚,定定站着,由着他的手抚过我的头发,又缓缓落在了脸颊上。
  “簪子呢?”他一面轻弄着我耳旁的碎发,一面问。我这才回过神来,侧头避开他的手道:“会被看见的,在屋子里呢!。”
  他收回了手:“今年的耳坠子也在屋里躺着?白费了我心思。”猜到你迟早会问,早有预备。我扫了眼四周,从领子里拽出链子,向他晃了晃,又赶忙塞回去,道:“戴着这个呢!。”
  他唇角含笑地看了会儿我,问:“若曦,你真明白自己的心吗?太多畏惧也太多顾忌,整天忙于权衡利弊、瞻前顾后,会不会让你根本看不分明自己的心呢?”
  我啊了一声,懵懵地看着他。他看了我一小会儿,猛地伸手在我额头上重重弹了一记爆栗,我又哦了一声,捂着额头,却是敢言不敢怒地看着他,委屈地叫道:“很疼的!,干吗打我?”
  他噗哧一笑,摆摆手说:“赶紧回屋子,守着暖炉发呆去吧!”说完,提步而去,走了几步,回头对着还呆愣在原地的我喝道:,“还不走?”
  我忙匆匆向他俯福了俯身福身子,转身向屋子跑去。
  
  回了屋子,坐在暖炉旁,抱着个垫子开始发呆。问自己扪心自问,我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吗?我的心思是什么?他难道能看明白我的心思?其实我需要看明白自己的心吗?我更需要的是如何在这个风波迭起的宫廷中保全自己。
  眼光低垂时,瞥到腕上的镯子,心里蓦然阵阵酸楚,已经两个多月未曾见过,他的哀恸可少一点?发了半晌呆,忽地扔掉垫子,开始掳撸镯子。人心本就难懂,我虽不能看得分明,但是决定却是一定要做的。这个倒是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手弄得生疼,却仍旧摘不下来,忽想起玉檀说过,用油抹腕会比较容易取下镯子。忙走到桌边,倒了些桂花油抹在腕上,折腾了半天,直到皮肤被掳撸得发红一碰就痛时,才终于把镯子摘下。原来割舍也是如此不易,会疼痛。
  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腕,再看看桌上孤零零的镯子,心更是痛,原来生命中有太多东西终都会随着时间而流逝。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腕,阵阵疼痛传来,脸上却带着恍惚的笑。
  从此后我必须遗忘得一干二净干干净净!否则将来是害自己更是害他,一个皇位已经足够,不需要我再去增加仇恨。
  
  
  元宵节前,我就把镯子揣在了身上,可直到元宵节过完好久,眼看着已经要快到四月了,八阿哥却仍然缀朝在家。自个暗自琢磨了会儿,想他如此做,心情和身体的原因固然居重,但应还有其它因由。一则为了避嫌,毕竟一废太子时,他深受其祸,这次精心布局二废太子,他为了避免一时不慎又招祸患,不如索性缀朝在家,避开一切;二则,大清以孝治天下,八阿哥此举也未尝不是为自己博取贤名,以获得读书人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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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2)
  既是如此,只怕他短时间内仍然不会进宫的。想了想,只好劳烦十四阿哥。一日留心看到只有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一起,忙急急追了过去请安。
  请完安后,三人一面笑谈,我一面给十四打手势,示意他让十阿哥先走,十四却朝我直皱眉头,表示无能为力。我只好讨好地看着十阿哥,赔着笑道:“你可不可以自个先出宫去,我有话和十四阿哥说。”十阿哥气道:“用着我的时候,就和我有话说,用不着我的时候,就急着赶我走。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说着怒瞪向十四阿哥。
  十四忙道:“和我无关!我自个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要瞪就瞪她去。”十阿哥向我瞪过来,谁怕谁?我瞪着他道:“元宵节前,我远远地看着到你和十福晋,还未及上前请安,你就带着福晋溜掉了,你说,你为什么要躲我?要算账,那就一笔笔算个清楚。”
  十阿哥脸色讪讪,泄气道:“我不和你混说,反正总是说不过你,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快走了快步走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起来,十四阿哥笑问:“远远看到十福晋,不躲还要特意上前请安?”我笑道:“唬他的。当时正想避开的,没想到十阿哥也看到我,忙挡着十福晋的视线,两人走开了。”
  十四笑着摇摇头说:“不知道十福晋的心结何时能解。你我都已明白十哥的心思,可他们自己却还是看不懂。”我叹道:“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不过时候到了,总会明白。”
  我从怀里掏出早已包好的镯子递给他,十四接过后,随手一摸,问道:“好像是个镯子,什么意思?”
  我道:“帮我还给他,不过也不急,你瞅个他心情好些的时候再给他。”十四道:“干吗让我做这不讨好的差事?自己还去!”说着把镯子递回来,我忙跳开两步,哀求道:“自从去年娘娘薨后,他一直抱病在家,我自个到哪还去?再说,又不用你说什么,他看到镯子,自然会明白一切。”
  他面带犹豫地静静想着,忽地脸露笑容,看着我身后低声道:“四哥和十三哥来了。”我嗔道:“别玩了!这招对我不管用。”十四收起镯子,俯身请安道:“四哥吉祥,十三哥吉祥!”
  我这才惊觉不对,忙回身急急请安。十三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我和十四,四阿哥说:“起吧!”我心下不安,只是低头立着。十四笑看着四阿哥问:“出宫吗?”
  四阿哥道:“要晚一些,还要去给额娘请安。”十四笑说:“那我就先行了。”说完向四阿哥和十三行礼,又笑着低低对我说了声:“却之不恭,多谢!”然后离去。
  我心中哀叹,十四啊十四,走就走,为何还故做如此姿态,把误会往实处落呢?
  他一走,立即冷场,十三敛了笑意,转身走开。我踌躇了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打量他的神色,面色淡淡,眼光随意地看着远处。
  我复低了头想,怎么说呢?正在踌躇间,他问:“没有解释吗?”我犹豫了会儿,一横心道:“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奴婢只撂一句话,绝对不是王爷所想的。”
  他嘲弄道:“我还没审,你就如此痛快招了,原来你还真和十四弟有私。”我啊了一声,他接着道,“我本想着,你和十弟、十四弟一直要好,彼此间互送东西也正常,可你却断然否决了我的想法。如此坦白利落,真正少见!”
  我又气又笑,嗔道:“怎么老是戏弄我呢?刚才十四阿哥说你们来了,我还不相信,以为他也骗我呢!。”
  四阿哥道:“十四弟的心思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们相互往来、送东西都随你。不过我不想再看到以前那种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场面。”
  这个要求很正常,我努了努嘴说:“知道了!”
  两人沉默了会儿,我向他躬身行礼,问:“还有吩咐吗?没有我可走了。”他挥手说:“去吧!”
  我转身走远了,叹了口气想,他倒是比我想象的得大方许多。没有说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又想起十四阿哥,心下不禁恨恨地,他究竟想干吗?
  
  去年十月就开始查“托尔齐等结党会饮案”,在大家脖子都等长了的时候,历经六个月的查询终于有了结果。一切如镇国公景熙所奏,确有谋逆之语,特别是齐世武和托合齐,颇多鼓动众人拥立太子登基的言词。康熙怒斥道:“以酒食会友,有何妨碍,此不足言,伊等所行者,不在乎此。”康熙语意未尽,但下面的意思众人都明白,他恨的是这些大臣通过这种方式,为皇太子援朋结党,危及到他的安全和皇位。
  察审“结党会饮案”同时,户部书办沈天生等人包揽湖滩河朔事例勒索银两案也被查出,齐世武、托合齐、耿额等人都与此案有牵连,受贿数目不等。
  牵涉在内的大臣纷纷入狱收监,康熙对臣子一向宽仁,对鳌拜不过是圈禁,对谋反的索额图也未处以极刑。可此次却采取了罕见的酷厉手段,对齐世武施了酷刑,命人用铁钉钉其五体于壁,齐世武呼号数日后才死。康熙的态度令太子的追随者惶惶不可终日,一时朝内人心浮动、风声鹤唳。太子爷逐渐孤立,整日处于疑惧不安之中,行事也越发暴躁凶残,动辄杖打身边下人。这些举动传到康熙耳中,更惹康熙厌恶。
  宫里的人对太子爷如何不敢多言,整日偷偷议论着齐世武的死,明明没有人目睹,可讲起来时却好似亲眼所见,如何钉、如何叫、血如何流,绘声绘色,听者也不去质疑,反倒在一旁眉飞色舞、附和大笑,众人乐不可支。直到王喜命人杖打了几个太监后,其它的它人才收了口,不再谈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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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3)
  我偶尔听到两次,都是快步走开。疯了,都疯了!这都成了娱乐和谈资。转而一想也正常,六根不全,心理已经不健康,日常生活又压抑,不变态才怪。我心情本就沉重,现下和这么帮变态日日生活在一起,更是僵着脸,一丝笑容也无。
  四月的太阳最是招人喜欢,恰到好处的温暖。我和玉檀在阳光下翻晒往年积存的干花干叶和今年新采的丁香花。
  王喜经过时,过来给我请了安,然后凑到竹萝前翻了翻干菊花,赔着笑对我说:“我听人说用干菊花装枕头最是明目消火,姐姐找人帮我做一个吧!”我头未抬,一面用鸡毛掸子扫着竹凳,一面随口问:“你哪来那么多火要消?平日喝菊花茶还不够?”
  王喜叹道:“姐姐不知道我前两日才跟那帮混账东西生过气吗?命人狠狠打了他们一顿板子。”我心不在焉地说:“是该打,也实在太不像话!了。不过人都打了,你还气什么?”王喜嘻嘻笑道:“姐姐看着了也不管,我有心不管,可怕事情闹大了奴才跟着倒霉。如今姐姐是人人口中的贤人,我可是把恶名都担了。”
  你以为我想要这“贤人”的名?难道我就愿意整日压抑地过?想着就来气,顺手拿鸡毛掸子轻甩了他两下骂道:“还不赶紧忙你的活去,在这里和我唧咕贤恶,倒好似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回头倒是要找李谙达问问明白,究竟该不该你管。”
  王喜一面跳着躲开,一面赔笑道:“好姐姐,我错了!只是被人在背后骂,心中不顺,找姐姐抱怨几句而已。”
  我骂道:“你好生跟着李谙达多学学吧!好的不学,碎嘴子功夫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仔细我告诉你师傅去!”说着做势赶了两步,又挥了挥手中的鸡毛掸子。
  他忙一面作揖一面慌慌张张地侧身小跑,忽地脸色一惊,脚步急停,身形却未止,一个踉跄,四脚朝天绊倒在地,我还没来得及笑,他又赶忙爬起来,灰也顾不上拍打就朝着我们身后请安。我和玉檀也忙转身请安,原来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正站在屋廊下。
  四阿哥面色清冷,抬了抬手,让我们起身,十三和十四在他身后都是满脸的笑意,
  王喜行完礼就告退了,待他人影不见了人影,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才大笑起来,我说:“赶紧笑吧,可是憋坏了!” 我看他俩都瞅着我手中的鸡毛掸子,忙把它丢在了一旁的席子上。他们越发笑得大声起来,我紧着嘴角,看着他们,过了一会一会儿,自己也绷不住,开始笑起来。
  十四阿哥笑问:“你今日是怎么了?这么不小心,暴露了自个的本色,以后可是装不了温婉贤淑了。”我敛了笑意,淡淡说:“你没听过‘物极必反’的道理吗?”
  他和十三阿哥都是微微呆了一下,随即又都浅笑着,没再说话。倒是一直在旁静静看着我们的四阿哥,一面说:“走吧!”一面提步而去。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忙跟上,三人向德妃娘娘宫中行去。
  我随手拨拉着丁香花,吩咐玉檀道:“如果不费事的话,帮王喜装个枕头吧!。”玉檀笑应道:“不费事的,枕头套子都是现成的,填充好,一缝边就可以了。”
  
  
  晚上回了屋子,拿了出绳子跳绳,却总是被绊住,心思很难集中。不得已只好扔了绳子,进屋躺着发呆,刚躺下,又听得有人敲门,忙起身开了院门。小顺子闪了进来,一面请安,一面递给我一封信,我接过后,他便匆匆而离去。
  捏着信在院里发了会儿呆才进屋,拆了信凑在灯下看。“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极其干净漂亮刚硬的字,这是他的字吗?以为十四阿哥的字已是极好,没想到他的字也毫不逊色。
  一字字细细看过去,不知不觉间,他的字似乎带着他特有的淡定,慢慢感染了我的心情,积聚在心头的焦躁郁闷渐渐消散。我嘴角带着丝笑,轻叹口气,铺纸研墨,开始练字。
  看看看着他的字,忍不住模仿他的笔迹,一遍遍写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知不觉间,心思沉浸到白纸黑字间,其余一切俱忘。
  待感到脖子酸疼,抬头时,夜色已经深沉。我忙收了笔墨,匆匆洗漱歇息,不大会儿,就沉沉睡去,很久难觅的好觉。
  
  
  太子大势已去,一切只等康熙最后的裁决。现下康熙看太子的目光只余冰冷,想着那个三四年前还会为太子伤心落泪的父亲,心中满是感叹,皇位,这把冰冷的椅子终于把父子之情碾碎磨完,如今只余冷酷厌恶。
  因母过世,悲母成疾而抱病在家半年多的八阿哥再度出现在紫禁城中。他虽面色苍白,仍然唇边却仍然时时含着笑,可只是眼光越发清冷。
  今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给康熙请安,人刚坐定,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又也来请安。康熙却小憩未醒,王喜问各位阿哥的意思,几位阿哥都说等等看。屋里人虽多,却一片寂静。我捧着茶盘,依次给各位阿哥奉茶。
  走到八阿哥桌旁,我把茶轻轻放于桌上,感觉他目光一直盯着我手腕,。我强自镇定地瞥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眼眸,冷如万载玄冰的波光中,夹杂着惊诧伤痛。刹那间心急遽下坠,全身骤寒,几步走离了他,给侧旁的十三阿哥奉茶,屏气转身从身后小太监托着的茶盘中端起茶,手却簌簌直抖,十三阿哥淡淡瞟了我一眼,忙接过茶盅,装作很渴的样子,赶着抿了一口,又若无其事地放到桌上。自始至终,眼神一直笑看着对面的四阿哥和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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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04)
  我双手拢在袖中,行到十四阿哥桌旁,深吸口气,才稳着手将茶盅端起,一面用眼光问他。他愣了一下,看我奉茶时尾指指向他的手腕,他一面装作端茶而品,一面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原来他还没有给,难怪如此!
  我失神地拿着茶盘,转身而出,猛地和迎面狂冲进来的人撞到一起,立身不稳,向后摔倒,只听得他怒声喝骂道:“混账东西!狗眼长到哪里去了?”抬脚就踹,几人“住手”之音未落,我侧肋上已挨了一脚。所幸借着摔倒后仰之力,化解不少,可也是一股钻心之疼。
  顾不上疼痛,我忙跪下磕头请罪,抬眼看却是十阿哥。他显然未想到踹到的人是我,又急又气又恼,一手举袖遮着半边脸,一手过来搀扶我,。我忙躲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忍痛低声道:“只轻碰了下,没踢到实处。”说着给他躬身行礼道,“谢十阿哥不责罚!”
  他愣了一下,还想说话,我笑着向他微微摇了摇头。他脸色神色懊恼地走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仍旧用衣袖半遮住脸。八阿哥脸色微青,喝斥道:“进来后安也不请,横冲直撞,你有什么要紧事情?”
  十阿哥看了眼四阿哥,向四阿哥和九阿哥敷衍着行了个礼,十三和十四又赶忙向他行了礼,各自坐回了椅子上。
  我快步走到帘外后,才扶着墙,弯身轻摸着被踹的地方,呲龇着牙直吸冷气,一面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通知玉檀给十阿哥冲茶。”
  说完,侧头看向帘内,不明白究竟是谁点了这个炮仗,我却无辜被炸。
  十阿哥看了一圈在座的阿哥, 大声问:“皇阿玛呢?”一旁的太监忙躬身回道:“万岁爷小憩未醒,十阿哥候一会一会儿吧!”
  十阿哥气拍着桌子,问一旁立着的太监:“茶呢?没看见爷在这里吗?”太监忙躬身回道:“若曦姑娘刚出去冲泡了,估摸着马上就来。”
  十阿哥正在拍桌子的手一滞,在半空停了一下,又缓缓放到了桌上。我气叹道,这个二百五,找人撒气,却次次落到我头上。
  十四问:“十哥这是打哪受气而来呀?干吗一直用袖子遮着半边脸?难不成与人打架挂了彩?”
  十阿哥脸色难看,发了半天呆,猛地一拍桌子,立起身叫道:“就是拼着被皇阿玛责打,我也非休了这个泼妇不可!”
  满堂阿哥闻之,都是一愣,十四却开始笑起来,一面道:“快把袖子拿下来,让我们瞅瞅!到底打得如何?一会一会儿也好帮你敲敲边鼓。”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闻言,都是想笑却又敛住。四阿哥脸色一直淡淡,恍若未闻地垂目盯着地面。八阿哥微皱着眉头呵斥道:“哪有把夫妻间私事闹到宫里来的?赶紧回去!”
  十阿哥气鼓鼓地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十四笑上前,想拉开他的袖子一探究竟。十阿哥带着怒气推开他,十四住了手,笑眯眯地问:“究竟所谓何事?说来听听,正好我们帮你评评理。”
  八阿哥看十阿哥不为所动,无奈地长叹口气,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要闹到这里来?”
  小太监捧着茶盘,轻声道:“姐姐,茶备好了。”我忙接过茶盘挑帘而进。此时十阿哥正指着侍立在旁的太监喝道:“都滚出去!”自打他进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太监如奉纶旨低头匆匆退出,守在帘子外的太监也迅速散去。
  他气冲冲地道:“今年元宵节,她见我书房挂着的灯笼好玩,就要了去。今日不知从哪里听了些闲言碎语,回来就把灯笼摔到我脸上,几脚跺烂,又吵又闹地非要我说个清楚‘为什么把别人去年不要的东西给她?’我哪有闲功夫陪她唧咕这些,她越发闹得厉害。我气骂她脾气连若曦的一丝半点都赶不上,她就突然发起泼,居然给了我,给了我……”说着,拿开衣袖给八阿哥看了一眼,又迅速掩上。
  我听到这里,只是尴尬,进退不得。十四笑睨了我一眼。八阿哥柔声劝道:“那也没有为了这个就休妻的道理。你先回去,回头我让她姐姐好好数落她一顿,为你解气。”十阿哥坐回椅子上说:“八哥,你不用劝我了,我是铁了心的。”十四忙收了嘻皮笑脸之色,正色正言道:“十哥,你这样闹可不好,无故带累连累了若曦,还是先回去吧。”
  十阿哥怒道:“我自会跟皇阿玛说清楚,我休她,因为她是个泼辣货!和若曦有什么相干?”
  十四侧头看向我,示意无能为力,让我自己拿个主意。我犹豫了下,如今正是多事之时,太子求婚余波未定。以十阿哥的混脾气,对着康熙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话来,万一哪句引得康熙生气,迁怒于我,后果可怕。我权衡利弊后,觉得再不妥当也只得如此。所幸在场之人,除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是八爷党的人,就是不顾念我,也得顾念十阿哥。
  我上前向十阿哥行礼道:“奴婢斗胆,有几句话想说。”十阿哥道:“不用劝我!我心思已定!”说完竟闭上了眼睛。
  我自顾说道:“没打算劝你,只是想问一个问题而已。”见他没有反应,我问道:“十阿哥,你被福晋打了,可有还手?”他闭着眼睛冷哼道:“没有!”
  我问:“为什么呢?”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一时有些懵,过了半晌怒道:“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我道:“你脾气一上来,还会记得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只怕就是个孩子,也先打他一顿解了气再说。”他愣愣看着我。
  我缓缓道:“奴婢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冰糖葫芦,因为它酸甜爽脆,偶尔一吃,感觉很新鲜。后来因为阿玛嫌它不干净,不肯给我买,我却越发不能忘记冰糖葫芦的味道,总觉得那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虽然我也很爱平日常吃的芙蓉糕,可还是觉得冰糖葫芦更好吃。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又吃到了冰糖葫芦,十阿哥,你猜猜我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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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4)
  我双手拢在袖中,行到十四阿哥桌旁,深吸口气,才稳着手将茶盅端起,一面用眼光问他。他愣了一下,看我奉茶时尾指指向他的手腕,他一面装作端茶而品,一面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原来他还没有给,难怪如此!
  我失神地拿着茶盘,转身而出,猛地和迎面狂冲进来的人撞到一起,立身不稳,向后摔倒,只听得他怒声喝骂道:“混账东西!狗眼长到哪里去了?”抬脚就踹,几人“住手”之音未落,我侧肋上已挨了一脚。所幸借着摔倒后仰之力,化解不少,可也是一股钻心之疼。
  顾不上疼痛,我忙跪下磕头请罪,抬眼看却是十阿哥。他显然未想到踹到的人是我,又急又气又恼,一手举袖遮着半边脸,一手过来搀扶我,。我忙躲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忍痛低声道:“只轻碰了下,没踢到实处。”说着给他躬身行礼道,“谢十阿哥不责罚!”
  他愣了一下,还想说话,我笑着向他微微摇了摇头。他脸色神色懊恼地走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仍旧用衣袖半遮住脸。八阿哥脸色微青,喝斥道:“进来后安也不请,横冲直撞,你有什么要紧事情?”
  十阿哥看了眼四阿哥,向四阿哥和九阿哥敷衍着行了个礼,十三和十四又赶忙向他行了礼,各自坐回了椅子上。
  我快步走到帘外后,才扶着墙,弯身轻摸着被踹的地方,呲龇着牙直吸冷气,一面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通知玉檀给十阿哥冲茶。”
  说完,侧头看向帘内,不明白究竟是谁点了这个炮仗,我却无辜被炸。
  十阿哥看了一圈在座的阿哥, 大声问:“皇阿玛呢?”一旁的太监忙躬身回道:“万岁爷小憩未醒,十阿哥候一会一会儿吧!”
  十阿哥气拍着桌子,问一旁立着的太监:“茶呢?没看见爷在这里吗?”太监忙躬身回道:“若曦姑娘刚出去冲泡了,估摸着马上就来。”
  十阿哥正在拍桌子的手一滞,在半空停了一下,又缓缓放到了桌上。我气叹道,这个二百五,找人撒气,却次次落到我头上。
  十四问:“十哥这是打哪受气而来呀?干吗一直用袖子遮着半边脸?难不成与人打架挂了彩?”
  十阿哥脸色难看,发了半天呆,猛地一拍桌子,立起身叫道:“就是拼着被皇阿玛责打,我也非休了这个泼妇不可!”
  满堂阿哥闻之,都是一愣,十四却开始笑起来,一面道:“快把袖子拿下来,让我们瞅瞅!到底打得如何?一会一会儿也好帮你敲敲边鼓。”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闻言,都是想笑却又敛住。四阿哥脸色一直淡淡,恍若未闻地垂目盯着地面。八阿哥微皱着眉头呵斥道:“哪有把夫妻间私事闹到宫里来的?赶紧回去!”
  十阿哥气鼓鼓地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十四笑上前,想拉开他的袖子一探究竟。十阿哥带着怒气推开他,十四住了手,笑眯眯地问:“究竟所谓何事?说来听听,正好我们帮你评评理。”
  八阿哥看十阿哥不为所动,无奈地长叹口气,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要闹到这里来?”
  小太监捧着茶盘,轻声道:“姐姐,茶备好了。”我忙接过茶盘挑帘而进。此时十阿哥正指着侍立在旁的太监喝道:“都滚出去!”自打他进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太监如奉纶旨低头匆匆退出,守在帘子外的太监也迅速散去。
  他气冲冲地道:“今年元宵节,她见我书房挂着的灯笼好玩,就要了去。今日不知从哪里听了些闲言碎语,回来就把灯笼摔到我脸上,几脚跺烂,又吵又闹地非要我说个清楚‘为什么把别人去年不要的东西给她?’我哪有闲功夫陪她唧咕这些,她越发闹得厉害。我气骂她脾气连若曦的一丝半点都赶不上,她就突然发起泼,居然给了我,给了我……”说着,拿开衣袖给八阿哥看了一眼,又迅速掩上。
  我听到这里,只是尴尬,进退不得。十四笑睨了我一眼。八阿哥柔声劝道:“那也没有为了这个就休妻的道理。你先回去,回头我让她姐姐好好数落她一顿,为你解气。”十阿哥坐回椅子上说:“八哥,你不用劝我了,我是铁了心的。”十四忙收了嘻皮笑脸之色,正色正言道:“十哥,你这样闹可不好,无故带累连累了若曦,还是先回去吧。”
  十阿哥怒道:“我自会跟皇阿玛说清楚,我休她,因为她是个泼辣货!和若曦有什么相干?”
  十四侧头看向我,示意无能为力,让我自己拿个主意。我犹豫了下,如今正是多事之时,太子求婚余波未定。以十阿哥的混脾气,对着康熙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话来,万一哪句引得康熙生气,迁怒于我,后果可怕。我权衡利弊后,觉得再不妥当也只得如此。所幸在场之人,除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是八爷党的人,就是不顾念我,也得顾念十阿哥。
  我上前向十阿哥行礼道:“奴婢斗胆,有几句话想说。”十阿哥道:“不用劝我!我心思已定!”说完竟闭上了眼睛。
  我自顾说道:“没打算劝你,只是想问一个问题而已。”见他没有反应,我问道:“十阿哥,你被福晋打了,可有还手?”他闭着眼睛冷哼道:“没有!”
  我问:“为什么呢?”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一时有些懵,过了半晌怒道:“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我道:“你脾气一上来,还会记得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只怕就是个孩子,也先打他一顿解了气再说。”他愣愣看着我。
  我缓缓道:“奴婢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冰糖葫芦,因为它酸甜爽脆,偶尔一吃,感觉很新鲜。后来因为阿玛嫌它不干净,不肯给我买,我却越发不能忘记冰糖葫芦的味道,总觉得那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虽然我也很爱平日常吃的芙蓉糕,可还是觉得冰糖葫芦更好吃。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又吃到了冰糖葫芦,十阿哥,你猜猜我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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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4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5)
  十阿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见我紧盯着他,他说:“肯定很高兴!”我笑了笑道:“错了。是失望,极其失望!奴婢一瞬间的感觉是这个东西,虽然不难吃,可也绝没有芙蓉糕好吃,奴婢怎么会一直认为它比芙蓉糕好吃呢?然后就试着三个月都没有吃芙蓉糕,发觉自己想得要命,这才知道自己最爱吃的原来是芙蓉糕。奴婢竟然不知道随着年龄渐长,自己的口味早已经变了,只是固执地守着过去的记忆不肯放手,却不知道一直竟被自己的记忆骗了!”
  说完我静静看着十阿哥,他却是一脸茫然,我说的话很难懂吗?我看向十四阿哥,十四赞许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看着十阿哥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不是我的问题,事已至此,挑明了说吧!。我吸口气,继续道:“十阿哥,其实奴婢就是那个冰糖葫芦,而十福晋就是芙蓉糕。芙蓉糕一直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日子久了,你不觉得稀奇。而冰糖葫芦因为一直得不到,留在记忆里,味道变得越发好。但如果真有一日你没有了芙蓉糕,你才会知道,其实你最喜欢的是芙蓉糕。”
  十阿哥脸色一时惊、一时痛、一时疑,默默沉思着,却没有说话。我道:“奴婢再问一遍,十阿哥为什么没有还手呢?”
  十阿哥脸色变化多端,犹疑不定,仍是无言。我道:“也许是许你即使气极了,心底深处仍然不舍得呢!”他猛地把桌上的茶盅扫翻在地,吼道:“不是!不是!我不和你说,我总是说不过你,反正不是!”说着,依旧掩着脸向外冲去。
  我紧追了几步,十四阿哥在身后叫道:“让他自己静心想一想,这么多年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通的,何况他还是个认死理的人。”
  我停了脚步,很是尴尬,转身向几位阿哥草草行了礼,谁的神色都不敢看,就赶忙退了出来。出来叫了王喜让他带人进去服侍,又吩咐赶紧把地上的碎茶盅清理了。
  我坐在几案旁呆呆地想着十阿哥和十福晋。玉檀轻声叫道:“姐姐,该给万岁爷奉茶了。”我忙立起,玉檀把茶盘递给我。我定了定心神托着茶盘,小快步而出。
  进去时,康熙正和几位阿哥商议“江南督抚互讦案”。心中轻叹道,又是贪污!如今真是月月有小贪,几月一大贪!。
  因为江苏乡试时,副主考赵晋内外勾结串通,大肆舞弊,以至发榜时苏州士子大哗。康熙命巡抚张伯行、两江总督噶礼同户部尚书张鹏翮、安徽巡抚梁世勋会审此案。审理期间却牵涉出噶礼受贿银五十万两,案子越发错综复杂,审理一个多月竟然没有任何结果。张伯行愤而上奏弹劾噶礼,噶礼闻讯也立即上书攻击张伯行。一时众说纷纭,各有道理。
  康熙无奈之下又派了穆和伦、张廷枢去查询,可他们却因为顾忌噶礼权势而至今未有决断。噶礼出身显贵,是太祖努尔哈赤之女的额附、栋鄂氏满洲正红旗温顺公何和哩的四世孙,本身又位居高位,两江总督是封疆大吏中最煊赫的要职,乃正一品大员。最重要的是噶礼一直圣眷隆厚。
  康熙问四阿哥如何看,四阿哥恭敬地回道:“皇阿玛南巡时曾赞誉张伯行为‘江南第一清官’,民间对他也一直口碑甚好。噶礼在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时立下大功,其当时大军困于大草原,唯独噶礼冒险督运中路兵粮首达,向来对皇阿玛忠心耿耿。如今两人互相攻击,确实令人惋惜!儿臣的意思是还需详查,勿要冤枉任何一个。”
  我一面低头奉茶,一面抿嘴而笑,好个抹稀泥,说了和没说一样。不过接着却替他无奈,他的本意肯定是严惩贪污之人,但上次在户部亏蚀购办草豆银两案件时,已经因自己的政见与康熙不合而遭到斥责,此次又牵涉到康熙的宠臣噶礼,在不能确定康熙的心意前,如果不想失去康熙的欢心,他也只能韬光养晦,隐藏政见。
  康熙又问八阿哥的意思,八阿哥回道:“儿臣的想法和四哥一样,还是要仔细查询,勿枉勿纵。”
  我心下一笑,这也是个滴水不漏的,有观点等于没观点。待奉完茶后,便低头退出。
  玉檀看我捂着侧肋皱眉头,半蹲在我身边问:“疼吗?”我点点头道:“隐隐地,还好!”玉檀道:“晚上我帮姐姐用烧酒、面粉和鸡蛋清敷一下伤处。不过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我朝她感激一笑,点点头。
  心中忽动,想着连一直未去前头的玉檀都知道十阿哥大闹,康熙不可能一无所觉的。
  过了大半晌,王喜进来说:“万岁爷叫姐姐呢!”我起身随他而去。几位阿哥正向殿外行去,我和王喜忙俯身蹲在一旁,待他们走后,我才进去。
  康熙问:“刚才怎么回事?胤老十闹什么?又是踹人,又是摔杯子的。”
  我跪在地上,想着终究瞒不过的去。低头道:“十阿哥和十福晋吵架,一时生气就跑来找皇上评理。后来被劝了几句,就又回去了。”
  康熙说:“这些朕都知道,为何吵,怎么把他劝回去的?”语气虽温和,却隐隐透着无限威严压迫。我心中一颤,磕了个头道:“十阿哥和十福晋吵架是因为多年前的一些流言蜚语,让十福晋一直误会至今。所以此事也算因奴婢而起,是奴婢斗胆劝的。”当年我喜欢十阿哥的事情,全紫禁城都传得沸沸扬扬,康熙没有道理不知道。
  我把由灯笼引发的吵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把对十阿哥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回完话后,头贴在地上,心中只是难受,一件件、一桩桩,不知道康熙最终会怎么发配我。忽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我整日提心吊胆,瞻前顾后,却还是时有纰漏,生生死死都操控在别人手中,不管是康熙还是阿哥,任何人的一句话都有可能瞬间把我打入地狱。无限心灰,人亦无限疲惫。忽觉得如果他就此把我给了十阿哥,我也认了,不想再争,不想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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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6)
  康熙一直没有说话,空气中死一般的凝寂,我木然地等着康熙的发落,半晌后,康熙说:“起来吧!”我磕头立起。康熙凝视着我,温和地问:“道理你说得如此清楚明白,将来有一日自己可能做到?忘掉得不到的,珍惜已经得到的?”
  我猛地抬头看向康熙,正对上他洞察秋毫的目光,又忙俯下头。静默了会儿,回道:“奴婢不知道!”
  康熙轻叹口气,柔声说:“下去吧!”
  我茫然地出来,脑中回荡着康熙的话“忘掉得不到的,珍惜已经得到的?”,他认为什么是我得不到的,什么又是我能得到的?
  我心中憋闷,信步走到屋廊外,看看四周的高墙,天地被他们圈得逼仄压抑。再半仰头看向碧蓝的天空,明朗开阔,无边无际。它们离我仿佛离我很近,似乎手伸长一点抬手,就可以触碰。我被蛊惑般地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没碰到,只有不能把握的风从指间滑过。
  “若曦!”我木然看着冷若冰霜的八阿哥,呆了半晌,才明白这是在叫我。朝他莞尔一笑说:“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八阿哥脸色一怔。
  十四惊异地问:“若曦,你怎么了?”我还未及回答,他和八阿哥就向着我身后俯身请安,八阿哥笑道:“四哥还未出宫?”我侧身回头定定看着正缓步而来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一面笑着向八阿哥请安,一面道:“我和四哥想着该得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就又转回来了。八哥怎么也没出宫?”八阿哥笑说:“忽然想起若兰有些事情让我问问若曦,就耽搁了。”说完看着我柔声道:,“若曦,越来越没规矩,安都不请的了吗?”
  我心中烦躁,一面向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请安,一面道:“奴婢出来的时间久了,还得回去当值。”
  静静蹲了一会一会儿,却无人说话,我抬头哀求地看了眼四阿哥,他神色不变,随意地挥挥手说:“退下吧!”。我忙快步走开。,听得见身后十三阿哥向八阿哥告退的声音。
  
  
  昨日昨夜一夜直未睡好,脑中翻来覆去琢磨康熙的话,明知想不明白,却无法克制地想了又想。今日当早班,强撑着当完班,回来后,觉得头重,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反倒头更是觉得头晕,只得又爬起来。
  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铺开纸张,研了墨,开始练字,仍旧照着他的笔迹一个个字写去,:“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直很管用的镇静方法,今日却好像失灵了,写了两大篇,心神仍然没有安定下来。
  正低头写字,忽听得院门‘吱呀’一声,我应声抬头从大开的窗户看过去,四阿哥正推门而入。
  我提着笔,还有些呆。忽地反应过来,忙将纸张收拢,他走到桌旁问:“写什么呢?”我说回道:“没什么,随便练字。”
  他坐于一旁的椅子上说:“这么用功?”说着拉住我的手随手抽了一张摊开看。
  我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写得很难看吧?”他凝视了好一会一会儿问:“练了很多遍了吧?”我低低应了一声!。
  他问:“昨日踢的地方还疼吗?”我摇摇头说:“只是轻碰了下,没有踢到实处。”
  他默了会儿,忽地说:“若曦,答应我件事情可好?”我问:“什么?”
  他道:“从现在起永远不要对我说假话。我和你一样,即使丑陋也要真实。”我静了会儿问:“那你能答应我永远不和我说假话吗?”他叹道:“真是算计得清清楚楚,一点便宜都不给人占。可挨了十弟这一脚,怎么未和他算账?担着掉脑袋的风险维护十四弟,你这笔糊涂账又是怎么算的?”
  我笑道:“我只和聪明人算账,见着糊涂人自个也就也糊涂了。”他哼了一声问:“如果我答应,你就答应吗?”
  我笑着点点头。他说:“我答应!”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坦然回视着我。我问:“为什么?”他说:“没有为什么。,只觉得理当如此。”
  我想了会儿说:“可是有些事情我就是不愿意说,那怎么办呢?”他想了想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愿说。但不要用假话来搪塞我。”
  我出了会子神,忽地笑道:“那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说着示意他把手递给我。
  我在他的手掌上,用手指慢慢写了个“皇”,又写了个“位”,挑眉笑睨他问:“你想要吗?”停了一下,又笑补道:,“可以不回答的。”面上虽在笑,心里却很是紧张,因为知道他的答案会就此改变很多东西。我心里既怕他说“不想”,更怕他说“想”。
  他缓缓收拢手掌,神色未变,静静注视着我,我笑容渐渐有些僵,知道自己在赌,赌我在这紫禁城中最后一点的不甘心,最后一点的渴望。
  
  只是一瞬,可于我而言已经久到让我开始万分后悔自己的莽撞冲动,为什么要试验呢?他说会说讲真话,我相信就是了。为何要试验呢?试验最难测的人心,而且是紫禁城中的人心,何必呢?
  正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把话带过,他嘴角微抿,云淡风轻地说:“想要!”,仿若我在他掌心写得不过是平常之极的玩物,而非九五至尊的宝座。他语声轻轻,我却如闻雷响,半晌不得做声,喃喃问:“你还告诉过别人吗?”他说:“你是第一个。”
  我摇头表示不信,问:“十三阿哥呢?”他说:“他从小跟着我长大,我凡事不瞒他。我的心思,他还摸不透吗?还用我告诉他。”我问:“你不怕我告诉别人吗?”他淡淡地说:“你刚才压的赌注太大,我有心不赌,可又怕就此终身错过!。”我咬唇皱眉看着他,我的心思在他面前竟然如此通透?他盯着我,伸手轻轻抚展我的眉头,嘴角噙着丝笑,温和地说:,“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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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6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7)
  我傻傻地看着他,还是难以置信,他把对皇位的觊觎之心藏得那么深,就连康熙都从未对他起过疑心,如今为什么告诉我?我甚至怀疑自己幻听。惊诧未散,心中暖意缓缓流动,一时竟鼻子酸酸。他猛地在我额头上弹了一记,说:“该我问了。”
  我揉着额头,顾不上疼,忙敛了心神紧张地看着他,他想知道什么?他严肃地与我对视了一会一会儿,缓缓说:“我想知道……”他停了下来,我屏着呼吸,“昨日踢得重吗?”
  我长舒口气,皱眉道:“又吓我!不算重,不过也不轻,一直隐隐地的疼,玉檀已经替我敷了药,没什么大碍。”他拿出一盒药放于桌上说:“每日早晚温水服用一粒。,和外敷的药不起冲突。”我点点头。
  “昨日皇阿玛和你说了什么?行为那么异常?满脸不耐烦,见到我们连安都不请。”我叹口气,将我和康熙的对话转述给他听,问:“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带着丝浅笑说:“先告诉我,你怎么回答皇阿玛的?”我撇撇嘴说:“奴婢不知道。”
  他点点头说:“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皇阿玛怕是要苦恼了。”我抿嘴一笑道:“皇上是叹了口气来着。”他好笑地看着我,我侧头笑嗔道,“未摸准皇上确实心意的心思前,当然只能如此回答。再说了,你可先别笑我。,你自个抹稀泥的本事不比我差。那么大件案子,说得倒好似义正辞严,可实际却……”我向他皱了皱鼻子,未再说话。
  他笑盯着我道:“就我看,恐怕皇阿玛以为你的意中人是十三弟。”
  我笑起来,:“是因为上次和敏敏赛马的原因吗?”四阿哥说:“八九不离十,敏敏和十三弟的异样那么明显,皇阿玛肯定会想到儿女私情上去。”
  我凝神想了会儿,问道:“当时苏完瓜尔佳王爷究竟和皇上说了什么让皇上不再追究呢?”他道:“自个没琢磨过吗?”
  “我道:“当时也曾仔细琢磨过,不过但有一点想不透,也就算了。不过今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他看着我,鼓励地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我道:“当日我想不透王爷究竟会不会告诉皇上敏敏喜欢十三阿哥,总觉得不可能告诉皇上的,难道不怕皇上指婚吗?可如今想来,当时的场面怎么瞒得了?所以王爷肯定要向皇上坦承敏敏对十三阿哥的感情。但是接着说了不愿让敏敏嫁给十三阿哥的道理,而且说服了皇上同意佐鹰王子和敏敏。”我叹气道叹了口气:,“至于皇上为什么会同意敏敏嫁给佐鹰王子,我不仅不明白还觉得诧异呢!皇上让两大部落联姻也就罢了,可怎么还暗中默许佐鹰王子争取王位呢?”
  四阿哥淡淡而笑:“伊尔根觉罗大王子的同胞姐姐是纳喇部的新王妃,现在可明白?”我哦了一声,笑道:“明白了,平衡各部落的势力,让他们彼此牵制,彼此争斗,谁都不能真正坐大。”
  四阿哥道:“这就是皇阿玛同意佐鹰和敏敏婚事的最重要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伊尔根觉罗大王子,一方面大王子额娘出身显贵,母族不仅在伊尔根觉罗部族势力庞大,在其他几个部落也很有影响力;另一方面伊尔根觉罗大王子本身也非王位合适的继承人,佐鹰却才能出众。而且最重要的是佐鹰的额娘出身低贱,没有势力辅助,他将来继承王位后,即使有苏完瓜尔佳部落的支持,却要面对自己部落内大王子的势力,两相牵制,皇阿玛自然默许他争王位。”
  我叹道:“太复杂了!再说下去,就要把蒙古八大部落的姻亲历史关系和内外争斗都理一遍。我只要知道大概就好,知道敏敏嫁给十三阿哥不如嫁给佐鹰好处多就行了。在这种情况下,皇上既顺了苏完瓜尔佳王爷的心意,让王爷对皇上感激,也顺了自己的心意,又何乐而不为呢?”四阿哥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我侧头回想着当日的情景,不禁趴在桌上笑起来,道:“皇上不会糊涂吗?多年前人家说我中意十阿哥,如今又知道我中意十三阿哥。”
  他摇头说:“我从未觉得你会中意十弟,不过你不中意十三弟,我当年倒是有些纳闷。”我眨了下眼睛嘲笑道:“自己弟弟总是最好!”话刚出口,就发觉此话大有语病,他睨了我一眼,未吭声。
  我趴在桌上,默默想了会儿,幽幽地问道:“那皇上那句话的意思究竟是想让我遂了心意,还是不想?”他笑说:“若曦!皇阿玛的确很疼你,依照你所说的皇阿玛的语气和神态来说来讲,皇阿玛对你的事情倒是颇为踌躇,还是很照顾你心思的。”
  我把脸埋在胳膊间,闷着声音问:“将来皇上会答应吗?”过了半晌,他笑道:“终于会脸红了。”我道:“才没有呢!”他笑说:“没有吗?那你耳朵怎么红了呢?”我脸越发烫起来,静静趴着再不敢多话。
  他笑说:“等太子之事的风波平息,我就去求皇阿玛,向皇阿玛说明我们两情相悦,等皇阿玛问你时,你再表明心迹。以皇阿玛对你我两人的感情,应该会答应我们的恳求。”
  我静静趴于桌上,凝神想着,他手轻轻落于我头上,柔声说:“不要费神琢磨了,此事我已想过。虽然你的婚事有些麻烦,可我又不去争皇位,没什么利益之争。只要不涉及皇位,皇阿玛对我们一向宽仁,对我更是慈爱,又疼你,他会成全的。”
  忽然两声“笃笃”地的敲门声,我一惊,猛地从椅上跳起。他叹道:“怎么现在如此沉不住气?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也如此惊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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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6 01:56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步惊心(108)
  我扬声问:“谁呀?”“奴才方合。”我关了窗户,出来时又顺手掩了屋门。打开院门,人堵在门前压着声音问:“什么事情?”方合一面请安,一面递给我药,也低声说:“十四爷吩咐的。,服用方法里头都写分明了。”
  我心下释然,笑接了药,他又打了个千,转身而去。我握着药,关好门进屋。随手把药搁在桌子上,又推开窗户。
  他淡淡瞟了眼桌上的药,立起身子,我问:“要走了吗?”他点头道:“自从太子求婚后,你就终日心神不宁,前阵子刚看着好些了,可皇阿玛一句话就又让你举止失常。往后的日子只怕少不了风波,你打算就这个样子去应对吗?心内越是害怕面上越应当越镇静,他人摸不清底细,才越不敢轻易出手,哪有猴急着自露马脚的道理?”
  我咬了咬唇,点头道:“记住了!”他道:“我走了。”我微微一笑说:“好!”他说着从桌上快速抽了张我练的字,待我惊觉劈手伸手要夺时,他已经收拢进袖中:,“做个见证,看你以后可有长进。”
  说完,提步而出,我立于窗前,看他走到院门口,伸手拉门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转头掩门而去。我静站半晌后缓缓坐于椅上,忽觉得这屋子前所未有的寂静冷清。
  
  
  天气越来越热,康熙搬进了景致更为怡人的畅春园。大家因暑气心烦,我却完全安定下来,嘴边带笑地待人接物,谨小慎微地服侍康熙。虽然心底深处仍是仍有着隐隐的惧怕,可同时还夹杂着丝丝心安。
  四阿哥送的药还未吃完,肋上的伤已经全好。远远看见十四阿哥,忙赶着追上去,他和十阿哥这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十阿哥我倒是明白,可他若只是为了镯子的事情,实在不必如此。
  我向他请安,谢他赠药,他一笑而过,只道:“十哥和福晋现在逗着呢,两人忽然一改以前几句话就剑拔弩张的样子,见了面一个比一个客气有礼,看着不像成婚多年,反倒更像脸皮脆嫩的新婚小夫妻。”我听后拍掌大乐,原来这么个莽撞人也有化为绕指柔的一天。
  两人笑着笑着,突然都静了下来,他道:“对不住!镯子那天晚间我已送到八哥府上。”我低头默默听着,他轻叹口气道:,“当时正在书房,八哥微笑着接过,随手就拿桌上的石砚砸了成粉碎。” 我咬唇未语。他静了静说:,“八哥当时笑说‘她终究是跟了老四!’:她终究是跟了老四!”我一惊,抬头看向十四阿哥,正对上他炯炯双眼,他问:,“真的吗?”
  我定了定神问:“你没问他为何如此说吗?”十四道:“八哥说你自打入宫后,就对四哥一直与众不同。奉茶是最先按了他的喜好,后来才陆续依了各人口味。很多事情上你都对四哥设法维护,甚至不惜泼茶烫十哥。四十七年废太子时,你从塞外回来后,看四哥的眼神越发不同,还时而脸色泛红。”十四阿哥哼了一声道:,“后来,不用八哥提点,我都没有少看到你和四哥眉来眼去,有时莞尔一笑,有时神色微嗔。八哥一向留心你的一举一动,看到得就更多了。”
  我忽地笑起来,十四本来微带怒气,闻得我的笑声,一时怔住,我带着几分凄凉笑道:“好个心思深沉如海的八贤王!我竟真个真的不知道他从头至尾是如此想的,原来他从未真正表露过自己的心思,他让我看到的都是他想让我感受到的。”我一直知道他“逢人便示三分好”,但从未料到我也是那三分好中的一个。他既自始至终都有疑心,不曾相信过我,为何还能对我一副情深不移的样子?说完突觉心中酸涩难当,便转身就走离开。
  十四一把拽着住我的胳膊,问道:“你真的喜欢四哥吗?”我侧身盯着他冷笑说:“是!我喜欢四阿哥,我打小就一直喜欢四阿哥,满意了?”说完猛地摔脱他的手,快跑快步离去。
  正低头猛跑,忽地撞到一个人身上,他一把扶住我,才没有摔倒。抬眼看是四阿哥,他目光淡淡地看着我,一旁十三笑问:“后面有老虎追你吗?”我心中酸痛,用力甩脱四阿哥的手,提步就走,一面眼泪潸然而下。
  四阿哥忙转身一把拽着我,硬拖着我快步走到一旁的太湖石后,问:“怎么了?”我只是默默掉眼泪,他不再说话,由着我哭。哭了半晌,我问他:“你以后真的不会骗我?有什么都会直说?”他说:“是!”我点点头,拿绢子抹干眼泪说:“我没事了。”见他仍静静看着我,我接着说道:,“想知道怎么了?可这件事情如今我不想说,可不可以?”他点了下头,道:“皇阿玛等着见我和十三弟。”说着,转身出去,我随后跟出,等在外面的十三阿哥若有所思地盯了我一眼,笑问四阿哥:“可以走了吗?”四阿哥微一颔首,两人快步而去。
  
  
  自从十阿哥自从大闹乾清宫后,就一直躲着我,有时远远看见他的身影,我还未动,他很快就不见了。他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呢?不禁有些遗憾,想想却也罢了。从此后他能与真心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已经足够。我本就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即使他以后再不理会我,那又有什么打紧?
  而我是躲着八阿哥,能不见则不见。不是怨怪,初闻十四阿哥所言,的确心中难受,因为他竟然完全否决了我对他的心意,我多年的忧思刹那变得那么可笑。而且我已太习惯于他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风范,潜意识里竟忘了他在心计上是能与和雍正互较高低的对手,甚至却下意识地苛求他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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