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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z718de

《风的预谋》鬼马星(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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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焦虑地看着他,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否则不会让她干这种事,但是她真的不敢,真的不敢。看着她一个劲地往后退,他没再说什么,而是自己硬撑着坐了起来,同时把烟放进嘴里,她看见烟头上再度亮起一个火苗,心头一阵颤抖。
  “你肯定这真的有效吗?”她胆怯地问。
  “外面的五斗橱抽屉里有消炎药和创可贴,你去帮我拿一下好吗?”他说。
  莫兰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是想把她支开,因为他要自己干了。他不想让她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也许,还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她是不想看。
  “嗯,好吧。”她忍着眼泪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在破旧的五斗橱抽屉里很快找到了他所说的消炎药和创可贴。
  等她回到卧室的时候,看见他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喘粗气,好像快昏倒了。不用说,他已经干完了。
  “你怎么样?”她心痛地问道。
  “还不错。”他低声说。
  他接过她手里的消炎药盒,从里面取出一颗胶囊,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胶囊。
  “是不是要把药粉倒在伤口上?”她问道。
  “嗯。”他答道。
  按照他的吩咐,她将消炎药的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随后小心翼翼地贴上了创可贴。在那之后,她又给他倒来杯水,让他口服了两颗消炎药。
  “谢谢你。”吃完药后,他虚弱地朝她笑笑。
  她找来一些纸巾清轻帮他擦拭着他脸上、脖子上和身上的汗,这时候,她无意中瞄了一眼墙上的钟,都快11点了,她该回去了,这时候他忽然拉住她的手。
  “今晚别回去了好吗?”他轻声道。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反正也没别的事。”他道,“再说我病了,你放心吧……”
  她深深地注视了他一眼,放下了纸巾盒。
  “那么,过去点。”她说。
  他惊喜地看了她一眼,连忙往后让出一块空间,她一溜烟地躺到了他的身边。她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挨他挨得那么近,而且还是同床共枕,虽然两个人都是和衣而睡,也明白今晚不会发生任何事,但是那种淡淡的幸福和难以言说的温馨似乎已经超越了肌肤之亲。他慢慢靠近她,眼睛却闭着,好像在梦游,又好像是不敢看她。
  “你还痛吗?”她望着他,他仍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撩开他的汗衫,摸了摸他的伤口,那里现在贴着块创可贴。
  “有一点。”他轻声答道。
  她轻轻抚摸着他伤口周围的皮肤,他的身体仍旧很烫,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谢谢你的台灯,我不知道那么贵。”她轻声说道。
  “莫兰,别提那台灯了,别提了。”他轻声说着一头钻进她的怀里,把还在发烧的滚烫的脸贴在她的胸口,依偎着她,过了好久他都没说话,莫兰这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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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16.私下联盟
  
  其实莫兰根本就睡不着,高竞家的床实在太硬了,她简直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睡的,她想念自己家里那张异常舒适的软绵绵的床。
  而且昨天摔伤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脖子似乎也扭到了,临睡前也没用洗面奶洗过脸……总之就是一百个不舒服,好不容易挨到凌晨3点,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了,悄悄把放在她腰上的他的手拨开,便下了床。
  这时候,她突然看见他的身体旁边多了一样东西,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个手机,她料想一定是从他运动裤的口袋里掉出来的,但很明显这不是他的手机,高竞是不会用红色手机的,但好像这手机还无比重要,否则怎么会睡觉他还带在身上呢。而且,手机开着。
  明白了,莫兰马上想到,这一定是那个所谓的“星光之箭”送来的礼物。她从乔纳那里已经知道了送手机的事,其实整个警察局都知道这件事,想要不传到档案室根本就不可能,这就怪不得他会如此重视了。
  凶手的礼物。莫兰心头一阵兴奋。
  她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去,并关上了门。她不想把他惊醒,如果让这个死脑筋知道她在偷看他的机密档案肯定要发火的。
  
  
  次日清晨7点,莫兰坐在高家的客厅里看电视,其实更早的时候,她已经出去过一次了,她想给高竞去买点吃的,也不知道他今天的身体状况如何,是不是还在发烧,想到他昨天的状态,她真有点担心,不过她相信他的体质还是很棒的,毕竟是从小受过专业体能训练的人,应该会比普通人恢复得快。
  她现在只要想到前一天晚上,他痛得大汗淋漓躺倒在床上的场景就觉得难过极了,也恨透了那个射伤他的“星光之箭”,真想替他报仇。
  清晨7点半,他终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看见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便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他好像还迷迷糊糊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睡不着。”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她心里一松,便道,“你快去洗脸刷牙,然后出来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我好像退烧了。”他也笑着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问道,“有什么可吃的?”
  “我给你煮了白煮鸡蛋,又买了肉包和橙汁。”她道。
  “你出去过了?”他很感动地看着她。
  “嗯。”她点了点头,随后抱怨道,“你家怎么会连一个鸡蛋都没有呢?太差劲了。”
  他笑嘻嘻地转身走进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你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他向餐桌走来的时候,问道。
  莫兰犹豫着,他会不会生气啊,但不说也不行。
  “我偷看了你的……”她指了指他的裤兜。
  这句话让他刹时僵在那里。
  接着,他用眼神急切地问她,真的吗?真的吗?她用眼神很确定地回答他,是的。
  他的反应果然很大,她不禁有些恼火。至于吗?不就一个破手机吗?
  “嗯――你仅仅――只是偷看吗?”他坐下后,过了一秒钟,才斯斯艾艾地问道。
  “当然不止,我把它拿出来玩了很久。”她没好气地说。
  他似乎倒抽了一口冷气,表情极其复杂。
  “你干吗不叫醒我?!”他有些懊恼地问道。
  “叫醒你,你会生气的,我还不了解你吗?再说,我喜欢一个人先研究研究。”她白了他一眼。
  “我怎么可能生气?”他有些恼火地说着,然后又低声问道,“嗯,你一个人体验,感觉怎么样?”
  “新鲜刺激,好玩。没几下,我就让它的秘密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莫兰得意洋洋地说道,想到之前的通话,她的确很得意。
  他好像快厥倒了,愤恨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因为你睡得很熟。”
  “你干吗不叫醒我?!难道我死了吗?!我不过是在发高烧而已!这种事你怎么可以把我扔在一边自己干呢?”他差不多要朝她喊了。
  他突如其来的火气让莫兰很不高兴。
  “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不就一个破手机吗?”她把那个红色手机,“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说。
  他瞪着那个手机,一时间好像没反应过来。他看看莫兰,又看看桌上那手机,随后嘴角慢慢向上翘起。
  “是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温柔地说了一句,接着便笑起来。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莫兰真搞不懂他。
  她斜睨着他,等了他好一会儿,他才好不容易忍住笑。
  但是好像是故意不让她看到自己仍旧在笑,他忽然转身走进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肉包、橙汁和鸡蛋拿出来。
  “好,你说吧。”坐定后,他道。
  但是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好开朗啊,莫兰仰头看着他,虽然她很喜欢看他开朗的样子,但是她觉得他好像在笑她,所以心里有些迷惑。
  “今天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说的却是另一句: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锁在我家里,永远不让你回家。”
  莫兰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几分钟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好,你说吧。”他道。
  “我给星光之箭打过电话了。”莫兰道。
  这句话让高竞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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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从来没想到要给他打个电话吗?”莫兰问道。
  高竞摇了摇头,这一点他的确从来没想过,最主要他根本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些什么,他也不想听到对方那阴阳怪气的口吻。
  “你跟他说了什么?”高竞好奇地问道。
  “我发现那里面有一个神州行的手机号,我只是想试试看,所以就打了过去,一开始他很吃惊,但马上就问我,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说不是,我就是高竞,我说我在这个电话里装了一个‘性别倒转仪’,这是警察局一种新的刑侦设备,这种设备可以过滤掉所有伪装的声音,还原说话人本来的声音,但是在性别上会出现倒转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女人,电话里听到的就是男人的声音,如果你是男人,听上去就是女人的声音。我对他说,他听到的女声,其实是男人,而如果我听到一个男声,就说明对面是个女人。”莫兰的谎话真是叫高竞叹为观止,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不得不感叹跟这个看了20多年电视剧的小人儿比,他的想像力是差了点。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不禁要问。
  “我想先把他弄晕再说。你猜他的反应是什么?他立刻挂了电话。”
  高竞一惊,这说明什么?
  “高竞,我觉得这个人很可能是个女人。”莫兰道,“因为她被我唬住了,一时没搞清楚状况才会这么做的,这是她的应激反应,所以才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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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5:54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呢?”高竞好奇地问道。
  “几分钟后,他又打来电话,因为我转成震动的了,所以你没听见。很有趣,这次我听到对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她把我说的当真了。”莫兰格格笑起来,“但是她当然没有问我听到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她开始跟我讲话了,她好像准备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后来呢?”高竞的胃口被吊得老高。
  “我们就聊了起来,她好像对你有些生气,她说,你背弃了承诺,本来答应永远不关手机的,但是昨晚他8点三刻打电话过来,你却关了手机。我忽然发现,她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她说话的口气,好像有点……怎么说呢,但不是喜欢的感觉,所以我打算试试她,我说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是用你的口吻说的哦,就是那种很保守很含蓄的口吻,而且说完之后,我停顿了一秒钟。”莫兰一边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口橙汁,一边眼珠一转,“于是,她相信了。她问我,你们在干什么?”
  “你怎么回答?”高竞咬了一口鸡蛋,都忘了吃了。
  “我说这是我们的事。不必告诉你。”莫兰说。
  高竞注视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接着,她好长时间没说话,于是我就说话了,我谢了他,我说,要不是他,我不会明白真爱究竟是什么,我本来以为真爱不过是两个人活着的时候住在一起,死了以后埋在一起,现在发现却并不是这样。”
  话题还真煽情,高竞都听呆了,他不明白莫兰为什么要跟凶手谈这些。
  “她怎么说?”
  “她问我,那么所谓的真爱究竟是什么?”
  “那你怎么说?”
  “我说,是无所求。接着我沉默了两秒钟,随后挂了电话。”莫兰的眼睛闪闪发光。
  “你究竟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他实在不明白。
  “我只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是个女人,我觉得只有女人才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而且,我要知道究竟什么话题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高竞,其实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总有一个话题是会让一个人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会忍不住多拿一会儿电话,多听一会儿。比如,下毒犯,就会对别人的下毒经历很感兴趣,比如强奸犯就会对别人的强奸经历很感兴趣。所以,我在找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以后说不定就可以拿这个话题套住她,这应该有助于你找到她打电话的方位,不是吗?如果我发现她对情感话题不感兴趣,我就会马上改变话题。现在我知道,她对此真的很感兴趣,她一定在感情上受过伤,并且这个问题应该至今仍然令她相当困扰,她肯定也找不到什么人可以倾诉,并且一直在求证些什么,我发现她是个情感丰富的人。”
  原来这些看似跟案子完全搭不上边的话里面还有那么多陷阱在里面,高竞不得不佩服莫兰谈话的技巧。
  “你从哪里听出她情感丰富。”
  “她的沉默。”莫兰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说完话后,她的沉默,让我发现她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说话是可以伪装的,但是适当时候的停顿和沉默,说明她在感受和思考,这常常是最真实的内心表现。”
  可是,高竞怎么觉得跟莫兰说话的人不大像平时跟他通话的星光之箭?怎么回事?这个电话为什么不在星光之箭手里?于是他问道:
  “接下去呢?你们的电话就这么完了?”
  “哪儿的话。大约过了20分钟,他又打电话过来了,这次换了个男的。跟前面那个的声音完全不一样,”莫兰喝了一口橙汁,“我可以肯定完全是另一个人,这次的来电显示看不出号码。大概他做过手脚了吧。”
  “他怎么说?”高竞急切地问道。
  “他说喜欢我。”莫兰嘿嘿笑起来,“真恨不得立刻飞到我的身边来看我。”
  这回是星光之箭了,高竞想,这就是他的口吻。
  “接着,他问我伤得怎么样?我说,还可以。接着他问我治过了吗?我说治过了,就按照你的方法治的,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只是逗逗你,想叫你更疼而已,哪有这么治伤的?他在那里洋洋得意地大笑,当时我的确很生气,我都想骂人了,但是我忍住了,就是这个一秒钟不到的沉默让我露馅了,换作你,你会怎么反应?
  “我会跟他说,我是骗他的,我根本没用他说的方法。”高竞冷静地说,“不过,他是在试你,其实这方法很有效,我马上就不痛了。”
  “我没你那么冷静,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所以我露馅了,于是他问我,你是他的女朋友吧。我说是的。”
  高竞听到莫兰向别人承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又禁不住内心一阵喜悦,但他又有些疑惑,她是不是仅仅只是在跟星光之箭玩花样啊?
  “他问我,你心疼他了?我说是的,”莫兰注视着面前的橙汁,高竞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里一动,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想分辨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但他一时分辨不出,只听到莫兰继续说下去,“我非常心疼他,我整夜都睡在他旁边抚摸他,亲他,我希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我说他睡着的时候像孩子一样天真,像棉花糖一样软……”
  这几句话听得高竞心惊肉跳,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但莫兰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跟凶手的通话游戏中,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他听到这里忽然就火了,他骂我是贱人!死贱人!我觉得他几乎要摔电话了,他说他如果找到我,一定要剥我的皮,吸干我的血,还要让我在死前受尽折磨,接着他突然又安静下来,问我,你最喜欢他什么?我反问他,你也喜欢他吗?他开始向我撒娇,说嘛说嘛,他就是这样的语调,我都无法形容,我说,我最喜欢他的……,”
  高竞盯着莫兰,真想催促她快点说下去,他现在对星光之箭没兴趣,只想听听她下面究竟要说什么,他焦急地等着她,哪料她居然停下来,悠然地吃起鸡蛋来。真是个小坏蛋,明明就是在折磨我嘛。他强忍着催促她的念头,硬是什么也不问,眼睁睁看着她把一个鸡蛋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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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接着,她终于开口了,“我最喜欢他的,手。”
  妈的,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要命!高竞只觉得一团火从腹部窜了上来。可她说的是真的吗?她究竟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可她根本没有看他,继续说了下去
  “他问我,你知道我最喜欢他什么吗?我问,是什么?他说,是他的眼睛,我第一次看见他本来想杀他的,但是,因为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心就软了下来,我几乎都站不住了,我不忍心了,但是我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懦弱,所以在那天,我杀了另一个人作为补偿。”高竞心头一惊,莫兰停了一会儿才说下去,
  “我没有接他的口,问了他另一个问题,我问他,英文字母表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听到这句好惊讶,他问我,高竞把这告诉你了?我说是的。随后我问他,可以不可以把齐鲁街你留下的游戏线索告诉我?我很感兴趣,但是高竞不肯说。”
  高竞再度吃惊地注视着她,心道,真有你的,我不告诉你线索,你就直接去找凶手要,真是了不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说了没有?”
  莫兰朝他微微一笑。
  “他的回答很有意思。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说,线索我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发图片给你。后来,他果真把图片发给了我,我已经把图片发到我的手机上了,你休想拿走!”
  “我知道了。你的本事可真大!”他没好气地说。
  “但是,”莫兰的眼睛闪闪发光,“你知道他这么做说明什么吗?
  “什么?”高竞疑惑地看着他。
  “他不能告诉我线索,却把图片发给了我,这说明,他希望我知道线索,可是,不想通过语言表达告诉我。这正说明,线索中,有些东西,通过语言表达就能破解。也就是说,有些东西,一旦念出来,就会暴露它的秘密。”
  她的话让高竞心头一亮,现在他发现要比说话技巧和使坏的本事,星光之箭遇到莫兰可算是棋逢对手了。星光之箭实在是太不了解她了,稍不留神可能就着了她的道。
  “比方,我只是打个比方,有人被杀了,死的时候,他的手里拿了一个空酒瓶,如果光看现场照片,你可能会认为他死前正喝酒呢,可是,如果念出来,就会有不同的感觉,不同的解释,也许,他拿了一个酒瓶根本不是因为在喝酒,而是想说明凶手是一个名字中有‘瓶’字的人,这些只有念出来才能知道。”她说。
  真棒!高竞很想上去亲亲这个漂亮聪明的女侦探,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准备继续听她说下去。
  “你跟他的电话后来怎么样了?”他问道。
  “后来他问我,就是因为你,他才关了手机的对不对?我说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他说,一定是的。他想安静地跟你在一起,为了你,他拒绝了我,所以他要付出代价。我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他说高竞知道的。接着电话就挂了。”莫兰说着回过头注视着他,“高竞,他对你的感情很不一样。”
  高竞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他真恨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状况。
  “没有吧。”他嘟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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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6:07 | 显示全部楼层
莫兰斜睨了他一眼,说道:“现在我猜想凶手可能是两个人,很可能是一男一女,女的出生在相对正常的家庭,感情受过创伤,但比较理智,在性取向方面,她应该比较正常,我估计她是因为爱着那个男的,才会跟那个男人一起干的,而那个男的,我认为他一定有一个非常凄惨和不能跟外人说的童年,他对你的感情不一样,我觉得,他既爱你也恨你,而且两种感情都非常强烈。他一定早就认识你。”
  她很感兴趣地注视着他,忽然笑道:“我没想到你如此招人爱,居然有人会因为你而杀人,你是不是瞒了我很多事?”
  “我哪有。”他轻声道。
  停了一会儿,她又道:“这就是你至今不给这电话加监听设备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会在电话里不断跟你调情。你不想让别人听见,是不是?”
  又被她猜对了,高竞的确有这种想法,他不想成为警察局的笑柄,这种事传起来最快了。而且他认为监听电话并不能抓住这个人。
  “我其实早就猜到凶手可能是两个人。”他避开了她的问题,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现在还不能肯定究竟是否有个是女的,单凭一个电话还太薄弱,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是,大探长,你就慢慢自己琢磨吧。”莫兰望着他笑,不再说话了。
  此时,她已经吃好早饭,整装待发准备回家了,看到她一副急不可待想离开的样子,高竞的心里非常难过,现在他可以肯定,刚刚她在电话里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骗骗星光之箭而已,当然,也顺便骗骗他,她根本对他一点都不留恋。
  他本来以为经过昨晚的厮守,她会成为他的女朋友的,但现在看来一切只不过是他的错觉而已。
  他低头吃着东西,假装没看见她那归心似箭的模样,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莫兰,我想过了,关于我妹妹那件事,”他低头继续吃东西,“你还是忘了吧。”
  莫兰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不打算跟她谈了?”她很吃惊。
  她忽然发现他的脸色不好,先前的开朗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你怎么了?”她回到桌边看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工作,去逼迫她回忆那些她不愿意回忆的往事而已,我不想做个自私的哥哥。”吃完最后一口肉包,他若无其事地说。
  莫兰看着他,这好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高竞该说的话,以前他可是个很负责,很尽职的警察。
  “高竞,你不想破案了吗?”她问道。
  “我想。但是我可以通过别的手段。”他塞了根烟在嘴里,点上后,淡淡地说,“我只有一个妹妹,我不想让她也讨厌我,我现在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她也不理我。”
  她困惑地看着他,被他语调中的隐含的悲伤所吸引,她不禁又回到了座位上。
  “高竞,你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对头。”她轻声问道。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爸是生病死的。对不对?”他一边吸着烟,一边走到窗边朝下看风景。
  “对啊。”
  “其实他是车祸死的。那天我跟他一起出去,我硬要他到对面去给我买个飞机模型,他不肯去,我很生气地推了他一把,他背对着马路摔了一跤,正好来了辆车,结果他就当着我的面被车撞死了。”他回过身来,很平静地说下去,“从那以后,一直到死,我妈一直都恨我。她老是说我是害人精,从来不正眼看我,从来也不碰我一下,总是躲我躲得远远的,好像我是瘟神一样。她还老是为难我,什么让我难堪她就让我做什么,比如,那时候,她生病了,她手里明明有钱,可是她就弄了张名单给我,让我一一向他们借钱,结果人家看到我就躲,我真恨做这种事。虽然她表面上还是朝我笑嘻嘻的,但她总是做难吃的东西给我吃,我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我总还是吃得最多,我希望我这么做能让她有一天能发发慈悲,饶了我,但是她没有。”
  高竞的往事让莫兰听得喘不过气来,她大气不敢出,听他讲下去。
  “住院后,她一直朝我发脾气,有时候还当着别人的面骂我,几乎看见我去一次就骂我一次,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对,我成了整个病房里最可笑的人,所以我后来就不去医院了,结果她自己又打电话求我去,我去了,她对我说,让我照顾好我妹妹,我答应了,那是她死的前一天,她叫我第二天还去,但是我没有,我其实那时候已经非常讨厌她,恨她了,我根本就不想见她,我对她已经没感情了,可是,当我知道她自杀后,我还是感到很难过,她死了以后,我还是觉得很空虚。后来我回去整理她的东西,发现她藏了几双应该是买给我的新鞋在衣柜里,看尺寸就知道是很多年前的了,她从来没拿出来给我,也没告诉过我,所以我想,虽然她恨我间接害死了我爸,但也许她并非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听着高竞娓娓道来,莫兰真没想到到,高竞的青少年阶段居然是在如此压抑的家庭气氛中度过的,她真恨那个狠心折磨儿子那么多年的妈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有多难过吗?高竞的父亲去世时,高竞才13岁,父亲的死虽然他有责任,但那也是无心之过,而且在那之后,他自己心里一定尝够了后悔内疚的滋味,想不到不曾有人给他一丝安慰,却还要成年累月地接受至爱亲人的冷暴力,那时候他一定孤独极了,想到这里,莫兰就感到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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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死了以后,我几乎跟我妈那边的亲戚都不来往了,因为她们好像都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妈跟他们说过我什么吧。我只跟我爸的两个弟弟来往。我妈死后,多亏这两个叔叔帮忙,否则,我一个人是扛不下来的。结果,就在我妹妹出事前的一个月,我的两个叔叔都出了事,都是因为我。”高竞回到自己的座位,静静地抽着烟,望着虚空中的一个点。
  “我请他们两个晚上来吃饭,结果一个失踪,至今杳无音信,另一个则被人用刀捅死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说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从那以后,我的两个婶婶都不理我了。所以,我的亲戚就只剩下高洁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工作去逼迫她。希望你理解。”
  虽然,说起往事,他显得很平静,但莫兰还是从他压抑的声音里听出他对亲情的强烈渴望,他是个很想要家,想要有归属感的人。
  “高竞,这些都不能怪你……”她试图安慰他,但马上就被他打断了。
  “我是个害人精,莫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停顿了一下,“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诉苦,我只是突然心情不太好……”
  她没有说话,感觉他正沿着内心的螺旋楼梯往不见尽头的黑暗深渊徐徐前行,只要看看他那缺乏活力的眼神和灰败的脸色就不难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糟,难道是因为我要走了,他才突然间情绪大变的?她暗自思忖,也或许是无意中提起的往事根本不能帮他缓解痛苦,只是在揭他的伤疤?
  “最近几年,我尤其不顺心,其中最大的打击是……”他看了她一眼,随后把目光移向别处,不说话了。
  难道是我结婚?莫兰猜想道,同时等他说下去,但他没有。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他忽然释然一笑,催促道。
  她看着他,她已经看出回忆这些不顺心的旧事让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这些事不仅长期在他的内心折磨着他,现在还令他丧失了最起码的斗志和自信心。看着他隐忍而假装轻松的样子,她真想抱着他,痛哭一场。
  但是她忽然记起父亲以前曾经跟她说的一句话,安慰陷入绝望的人,最糟糕的方法就是陪着他哭,因为你这样只会让他越陷越深。所以,她忍住眼泪,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她决心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要看到他笑。
  这时候,她想到包里有一块巧克力。
  她从包里掏出那块巧克力,走到他面前,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想吃巧克力吗?”她问道。
  “不想吃,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他看着她,困惑地答道,完全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她看着他笑起来。
  “你会爱吃的。”她说着,剥开锡纸,掰了一块巧克力放入自己的嘴里,在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他身上,用那只尚能活动的右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同时把巧克力送到了他嘴里。
  他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莫兰感到他的手臂猛然搂住了自己的腰。她努力想从游戏的角度来体验这个等待多年的亲吻,她不断地用自己灵巧的舌头跟他在有限的空间抢那块小小的巧克力,但还没等到那块巧克力融化,本来针锋相对的她已经渐渐处于了从属地位,从他体内迸发出的热情和缠绵让她惊骇万分,虽然是白天,但她感觉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关了灯,于是整个世界都暗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深情投入和强烈索求,渐渐让她失去了听觉、嗅觉、理智、呼吸、和心跳,那已经不是游戏了,是货真价实的吻,他的睫毛轻轻刷过她的脸,软软的皮肤上透出几分野蛮的气息,她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
  她喘着粗气注视着他,虽然整夜未眠,肩伤犹在,又才刚刚获得空气的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但是她还有话说。
  她捧着他的脸,轻轻擦去他嘴角的巧克力沫。
  “怎么样?”她问道。
  “好吃。”他眨着眼睛,笑着说。
  “高竞,”她勾着他的脖子,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你记住这滋味,你要记住,你这辈子不仅吃过苦,也尝过甜味。懂吗?”
  隔了很久,他才回答:“懂了。”
  接着,他闭上眼睛,微笑着说:“还有没有巧克力?”
  她没有回答,他随即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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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稍后,他们站在门口没完没了地告别。
  “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当作不认识,好吗?”他温柔地问道。
  “好。”她道。
  “你要离我远点。我不想你出事,他一直在窥视我,我不想他看到你。”他道。
  “知道了。”她道,“你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她的确是归心似箭,因为他们磨磨蹭蹭在门口已经有十多分钟了,他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而且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说什么。
  “我的确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他很严肃地注视着她。
  “什么事?”莫兰好不容易忍住一个哈欠,她的确是太累了。
  “你,会经常买巧克力吃吗?”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
  “嗯,我很喜欢吃,当然会买。”她朝他眨眨眼睛。
  他傻笑起来。
  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就让他如此开心,这更表明这些年来他有多孤单,他有多需要她,想到这儿,她又感到十分心酸。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我有件重要的事忘了跟你说了。”他道。
  “哦,是什么事?”看到他郑重其事的表情,她忽然有了一个猜想,莫非……
  但他一开口却让她大失所望。
  “齐鲁街那件案子的资料千万不要外传。”他一本正经地说。
  真是白亲他了!她觉得真失望。
  “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终于打了个哈欠,“好吧,我要走了,我累了。”
  “好的,路上小心。”他低声道。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但刚走出没三步,他就一个箭步跨出门把她又拉了回来,随后重重关上了门,这动作极其迅猛,把她的瞌睡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把她顶在门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莫兰心里一喜,差点笑出来,他终于提出这一百年也开不了口的要求了,原来磨磨蹭蹭,吞吞吐吐就为了说这句话。因为太开心,她差点就一口答应了,但她忽然想到,他好像还有重要的三个字没当面说过。
  “为什么我要当你的女朋友?”她反问道。
  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他的回答是:“我不是说过了吗?而且你心里也明明知道啊,为什么一定要我反复说呢?”
  真是个笨蛋!你的女朋友,我想听,你就不能再说一遍吗?
  “有位名人说,爱情不当面说出来,就等于没有。”她憋着气盯着他说道。
  “是哪个混蛋说的?一点道理也没有,完全是胡说八道。”他立刻反驳。
  “是我爸。”她道。
  他顿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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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忘了我爸是名中医了吗?”她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觉得跟他真是没什么话好说的。为什么他会这么不开窍呢?但是她没料到他会接下来说出下面这番话。
  “莫兰,”他很诚心诚意的语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我现在工资加上奖金,再加津贴,大概每个月可以挣五千到六千块,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钱,我从没注意过工资单上的数字,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数,他们是打在一张银行卡上的,以后我可以给你看,除此以外,我们的福利也不错,逢年过节总会有些奖金和东西发,我没什么开销,从来不出去玩,既没时间,也没人跟我一起去,车的费用单位可以报销,我的中饭可以在单位吃,除了买点晚饭什么的,我几乎没什么可以花钱的地方,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没什么负担了,高洁也嫁人了。”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现在是有能力跟你谈恋爱的。我知道这些钱并不是很多,也许帶你到外国去旅行还需要等一两年才行,但是我想在平时,只要有时间,我是有能力约你出去玩的,也有能力可以给你买点真正的礼物。做我的女朋友好吗?莫兰,我是真心的。”
  莫兰望着他,这可是她听到的最特别的告白了,报收入。跟这番话比起来,那三个字听不听已经无关紧要了。想到经过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摆脱贫困的阴影,终于可以有自信地跟她说出这句话,她真的快流泪了。其实,她何曾在乎过他有没有钱?她很想说,就算出国旅行,也不用花你的钱。但想了想,为了他的面子,还是顺水推舟吧。
  “好吧,给我100块钱。”她摊开手向他讨。
  他立刻从裤子的后插袋里掏出钱包,拿了张百元大钞给她。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高竞,我会保留好的。”她说着把钱塞进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那半块巧克力塞给他,“这是我给你的,不过……”
  她忽然决定找件事难为难为他,她一想到自己的要求跟他刚才的“齐鲁街”有得一拼就想笑。
  “什么?” 他很紧张。
  “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什么事?”他急切地问道。
  “帮我去查一下图书馆里有哪些人借阅过《毒物科学》这本杂志,如何?”
  他呆呆地看着她,好像在说,这算什么要求啊?
  “我帮你查了你就到当我的女朋友?”他傻气地问道。
  “不,是你的女朋友在求你办事呢!”她甜蜜地笑着摸了摸他的脸。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去查。”
  “要快点哦。”她提醒道。
  “嗯。”他点了点头,随后有些难以相信地问道,“你真的从现在开始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莫兰?”
  “我几时骗过你?”她反问。
  不料他却朝她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好吧,我有时候是会说些小谎,”他的目光让她有些心虚,她以争辩的口吻说道,“但在这种事上,我从不撒谎。”
  见他半信半疑。
  “给你按个手印吧。”她顽皮地说道。
  “什么意思?”他很困惑。
  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随后撩开他的衬衫,在他的胸口一按。
  “好了,成交!”她道。
  他握住了她的手。
  “成交。”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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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5 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17.第三名死者
  
  高竞刚一跨进凶手科的办公室,王义就满脸紧张地跑来告诉他,刚刚接到电话,在公平巷又发生了一起的警察凶杀案,听到这个消息,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星光之箭早就报过信了,他一点都不惊讶,他对王义说:“有可能这次还会有新花样,估计被害人死前会遭受折磨,也许还会被摘除部分身体器官。”这是莫兰跟他一起猜测的结果,而且莫兰认为,如果凶手老是提到自己喜欢他的眼睛,那么被害人的眼睛很可能就要遭殃了。
  因为他跟莫兰都认为,首先,这是最容易摘除的部分,连刀都几乎不用,其次,这并非体力活,女人干起来也得心应手,再次,对一个未死的人来说,被活生生挖下眼睛,的确是残忍无比的酷刑,这一点也符合凶手的个性,他喜欢折磨人。最后,这一行为非常富有象征意义,符合凶手对他的一贯兴趣。
  正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到达现场后当他看见被害人的眼睛果真是一团血污时,他表现得极为冷静。
  他很快了解了案子的大致情况。
  今晨5点左右,有人报案说,在公平巷26号门口发现一具男尸。后经查,死者名叫王双石,是一名派出所民警,昨晚7点左右,他离开派出所回家,之后不知所踪,直到凌晨才发现陈尸公平巷。高竞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王双石死了一个晚上才被发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公平巷是一条非常冷寂的小巷,无人居住,平时也很少有人路过,就因为它过于冷清,所以很多歹徒都选择它作为作案地点,以前这里也曾经发生过抢劫杀人案,所以尸体在经过一夜后才被发现也不足为奇。该案跟前两宗案子一样,没有目击证人。
  经法医鉴定,王双石的死因是一箭射中心脏,死亡时间是前一晚7点――8点左右。
  高竞很快发现这件案子跟齐鲁街的案子有很明显的相似之处和不同之处。
  相似之处是,被害人都是警察,被发现时,身上都像靶子一样被插满箭。这次的被害警察王双石的身上共被射了大约50支箭,最后,所有箭孔连在一起形成一个汉字,既不是高竞猜的“娘”,也不是余男猜的“杂”,而是一个完全不搭界的汉字,“中”。这表明他们最初的猜想完全都不对头,这个字并非预示着有几名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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