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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mifan2008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ZT(非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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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1节
作者: 湘粤男
       
日期:2008-12-20 21:44:00

  跟上,这次聪明点,不能跟得太紧,免得到时又有投胎之类的事情发生。当即往前不急不慢走一段,然后回头,这新娘子走得快,但一袭红衣很明显,进了刚才的村里去了,好家伙,上了人家的后门,不见了。
  翰香一路奇怪,怎么没有脚印,躲在那棵树下,紧张好奇地盯着,这新娘子难道是从后门下的门槛里钻了进去。怪了,一姑娘家踏雪无痕轻功了得还能缩骨大法,今天长见识了。
  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不是我眼花便是此人绝非世间之人,上去。轻轻地走上前,门槛下面离地悬起半尺高,像地底的鸡笼门一样四壁光滑。正想再前进几步探个仔细,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今天不会生,明天这个时候差不多——放心放心,不会错的——
  翰香立刻退了回去,这下明白了,赶紧回家。
  回到家,拿起花花绿绿的纸折了很多像船又像花轿一样的小玩艺,玉珍好笑:“你怎么像小伢儿一样。”
  “救人,救小伢儿。”翰香很认真地回答。

  第二天早饭一吃,戴顶斗笠拿起香篮就出去了。
  直奔昨晚这户人家而来,开门见山:“我是绍川湾升平道士,让我看看你们家产妇。”
  家人一惊‘你怎么知道要生了?’,又大喜,早就听过你的大名,快请快请。
  进得房间,往门槛下一看,果然有个通向外面的地洞,当即指着产妇问二个老人家:“这个是不是填房?”
  二个老人再次大惊:“是、是,也是名媒正娶的,随便摆了几桌酒。”说完面带歉意地望着也是一脸茫然的产妇。
  产妇的男人轻声说话了:“前面那个进门不久吵架吃葛马藤走了。”
  葛马藤是巨毒。翰香把这男人叫到一边,吩咐一番。大家等着。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个老人去迎接,是接生婆。
  接生婆一愣,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在房间里,产妇怎么好意思。
  翰香说话了:“你只管接生,莫分心。”
  接生婆算得很准,下午产妇发作了。
  二个老人拿来一张大床单拦在产妇床前,翰香和产妇男人守在门槛边,都在焦急地等。
  产妇痛得大叫不止,产妇的公公在门外急得走来走去,婆婆和接生婆也在不停喊叫产妇的名字,产妇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贴着黄符的麻袋,二手发抖张开口子对着光滑的门洞。只有翰香气定神闲地站着------
  “快了快了——”接生婆提醒产妇。
  时机已到,翰香一使眼色,拿着麻袋的男子往门洞下一放,红光一闪有个东西钻进麻袋里了,翰香赶紧蹲下收紧袋口,里面‘扑腾扑腾’有个活物在挣扎。男子惊慌不已,听到接生婆高兴地说:“恭喜,是个公子。”
  门外的公公高兴得破门而入,与手里提个麻袋正欲出去的翰香撞个满怀,二人都是吓得怦怦之跳。
  翰香说:“叫你准备的米筛呢?”
  公公这才想起,连忙拿出竹篾做的米筛诚惶诚恐地双手递给翰香。翰香一手提着米筛,一手提着蹦蹦跳跳的麻袋来到这家人的屋后空地上,把五颜六色的纸制花轿全部放在米筛上,双手左右摆动,上面的花轿也就不停地移动,半弯着腰对着米筛下面的麻袋念念有词:------有潭归潭、有庙归庙、无潭无庙、请上花轿、花轿移走、永不回头-----
  筛了半天也就是对着麻袋念了半天,直到嘴唇干瘪头发都要结冰了,也可能是麻袋里面的活物听得舒服了,才终于没了动静。
  把米筛上的花轿对着雪花上空一洒,五彩缤纷绽放在皑皑白雪地上。
  打开麻袋,一只斑鸠在里面,冻僵了,再也飞不回树林了------

  产妇男人拿过空麻袋:“道士,怎么没有东西?”
  “本来就没有东西,是看不见的影子。”
  “明明有东西在里面跳。”
  “那是你原来堂客的魂,心疼她的嫁妆让你现在的堂客用,想捣乱。”翰香说完,转身走了。
  一家人沉浸在添丁的喜悦之中,漫天的雪在快乐地飞舞。
  翰香不会说得太明白,她是要借物转胎变讨债‘鬼’来让这家人伤心的。
  偶然相遇,渡她西去也好,免得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游来荡去。
日期:2008-12-21 21:44:00

  新年一过,村子更大了,响应国家的联队联村,原来的妇女主任刘韶忠由于年轻敢说敢做提升为村农业副书记,新官赴任,即召开全村大会,响应国家号召,要大力发展农业生产,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讲完之后,群众不明所以,上面驻点的周书记指着群众脚下的土地说话了:“我们要打跨枯树庙的经济台湾,在这里修建一个水库------五年之内,要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周书记所讲的群众的脚下这块土地有近1千亩,真是大工程,上面的干部说了,我们现在是大跃进,我们要加快建设速度。最后动用三个村几千群众全部来挖土修堤。
  举目一望全是水田,原地取土,队伍浩浩荡荡全是肩挑簸箕,一担担的土跳到堤坝基址,哪个群众积极性高,挑土跑得快,直接发面小红旗,你在磨洋工,不急不慢,干部恼怒直接发面小黑旗给你。
  翰香属于为急不慢的这种人,一担土跳上坝址,干部走过来,小黑旗往他黑色的围裙上一插,围裙用布带系着的,黑旗直接别在腰上了,翰香才不管,依然故我,来来回回几次,腰间别满了黑旗,干部无可奈何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人家积极分子一阵吆喝,呼啦啦一担土上来了,红旗遍围裙,人前人后非常惹眼,黑的红的还有石灰写的白色标语,在田地里交替不停地移动。
  第二天,队长跑来给翰香说:“你别让我挨骂了,你今天不用挑土了,你去打鹅。”

  打鹅是什么呢?
  一块四方形的大石头,上窄下宽,像个梯形,上部平面有一尺多长宽,下部平面有二尺多长宽,高的有一米高,矮的也有70公分,在离上部平面20公分处四面各大开了一条凹进去错落的弧形槽,弧形槽用来放木头的,四根各长二米的木头镶嵌在弧形槽里,再用竹篾条绑紧,有8-12男女站在二端木头旁,有规律地一起用力抬起来然后松手,这几百斤的石头重重地砸向地面,松土就这样夯实了,一层一层的夯过去,从东到西,从西到东,如此反复,堤坝就慢慢地加高了,非常结实,绝对不会渗水漏水。

  这个石头叫‘鹅’,抬这个的动作就叫‘打鹅’,可是每天这样枯燥的‘打鹅’难免让人消沉或者不统一,抬起来不协调的话会左右摇摆掉向地面,严重的话会砸伤人,这就必须在这些人里面有个喊‘号子’的人,也是指挥,带领一众‘鹅友’打着号子轻松劳作,这种人叫‘鹅公’。
  ‘鹅公’的号子是这样的(音):各位呀滴呀鹅友哎,都来呀拢来哎——哟依哟,齐心呢合力呢把鹅抬哎——哟依哟、外呀外子哟嗬哟------
  动作配合和分解是这样的:鹅公起:各位呀滴呀鹅友哎,都来呀拢来哎(鹅友们走上前来各就各位一起弯腰双手抬木头),齐心呢合力呢把鹅抬哎(众人一起把几百斤的石头抬离地面一二尺高),哟依哟(齐唱‘哟依哟’,众人一边唱着一齐松手,石头‘轰’地砸向地面松土),外呀外子哟嗬哟(齐唱‘外呀外子哟嗬哟’,众人一边唱一边移动随即把落下的石头瞬间再抬起来再松手扔下)。
  翰香当道士时唱三天三夜也没问题,声音圆润悠长,有些小媳妇经常呆在家里,不习惯男女搭配,脸红得像擦了胭脂,嘴里像蚊子一样‘哟依哟’,不过,由于‘鹅公’的号子喊得确实好听,慢慢地也跟着嗓子发音了,这一来,男人们卯起了劲狂吼,号子直冲云霄,步伐和速度也快了很多,挑土的人也急着上土,都在力争上游啊。
  那发旗子的人精神一振,这人,也还有一用,上前去插个红旗先,翰香勒了勒围裙腰带,把红旗往旁边挑土的小青年身上一插,一路领着‘鹅友’们快速移去,感动那突然得了红旗的小青年挑着土一路小跑。
  真是个人才。
  有个干部听得高兴,示意翰香停停。

  “你嗓子这么好,能不能带5个‘鹅’?”
  “小问题,但我要布置一下。”
  “好,听你安排。”
  翰香便把分布在堤坝上下5个‘鹅’从东西二个方向错落摆放,然后自已来回在中间位置喊号子,有没有效果,看看就知道。
  5个‘鹅’在翰香的号子下快速地移动像五线谱上灵动起舞的音符,响彻云霄的‘哟依哟’和‘外呀外子哟嗬哟’让人们的心里溢满了劳动的快乐和愉悦。
  堤坝的尾部上来了几个戴着草帽的人,这些是干部,来视察的。
  ````` 嘻嘻----各位呀滴呀网友哎,都来呀滴呀顶贴嘞,哟依哟------
  这种劳动的号子很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本人觉得比那个周什么的‘呼哧那个霍霍’要好听一点,抽了一点时间上来更新,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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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2节
作者: 湘粤男
       
日期:2008-12-22 10:48:00

  是‘打鹅’的号子把他们吸引上来的,一见这热火朝天的阵势,领头的说话了:“嗯,这才像跃进,你们发动群众积极性的做法值得全乡推广。”
  “还是上面政策和领导有方,要在全公社推广还是容易的,把这个‘鹅公’培训几天就行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同志接过话,她就是副书记刘韶忠。
  “哦,对,是公社了,人民公社好啊,集中力量办大事。”领头的干部赞许地点点头。
  翰香正唱得起劲,冷不防被人拉了一把,停了下来,5只‘鹅’立马不走了,立在原地。
  “刘副书记,你好你好,有什么指示呢?”翰香回过神来。
  “你看你,一把年纪了一头长发,我还以为是个女同志呢。”刘副书记一脸惊讶。
  “哦,我是道士,留发蓄法的,你生得这么高大,我还以为是男同志呢。”翰香回话了。

  刘副书记朝人群挥挥手,让5只‘鹅’继续走、莫停留,再朝翰香招招手,到另一边说话。
  翰香以为要受批了,低着头,到了堤坝尾。
  “这是上面来的周书记。”刘副书记说话了。
  “周书记好。”
  “你这个同志不错,我们公社有个比这里还大的水库要修,你能不能去唱几天?”周书记表示肯定。

  “群众当然跟着领导走,领导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翰香谦虚得不行,这可是人生头一回得到领导表扬啊。
  “那行,小刘,你安排他到向阳垸学习几天。”领导说完回头走去,陪同的干部们跟随着下去了。
  “哎,你是道士,你会算命不?”刘副书记低声问道。
  “都是骗人的,不可信。”翰香生怕领导找麻烦,搪塞地回答。
  “那你帮我算算,什么时候成家。”刘副书记脸上飞起一片红晕,接着报了出生时辰。
  越是怕麻烦,越是有人找麻烦。
  翰香心里一念‘糟了’,口里直说:“姻缘水起,快了。”
  “还有呢?”刘副书记满脸期待。
  “姻缘水灭,没了。”翰香有点紧张。
  “这就没了?”
  “嗯,没了。”
  “那行,等二天你就去向阳垸报到,我在那里。”刘副书记把话一扔,跟着朝周书记追去。

  翰香想说‘你还是在山里呆着少去湖区’,话到喉咙又吞了回去,人都走远了,说出来给谁听?
  向阳垸这个名字刚起的,在月明潭旁边一条内河里,为了阻止洞庭支流安乐湖的水倒灌而修的,这个也叫水库?根本就是再修一条河。真想像不到领导们在这里围田造垸,全公社一半多的人在这里修堤筑坝,人山人海,光是拿个纸喇叭动员喊口号的人都有几百来个,到处都是流动的红旗、领袖的画像和标语:总路线,人民公社好,大跃进------
  翰香找了老半天才找到刘副书记,这姑娘真拼命,自己亲自挑土了,一担淤泥少说也有百来十斤,她一口气挑到堤岸半坡,见了须发飘荡的翰香略显高兴,马上一脚泥把他带到工地上的一个棚屋里,里面有很多人在上课,刘副书记对着那讲课的人说:“这是山里来的积极分子刘升平。”
  讲课的人笑笑:“进来坐。”
  翰香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还成了积极分子?听到中午吃饭,只记得就是如何鼓舞群众像战场上怎么提高士气一样,想尽办法加快社会主义建设速度。

  吃完饭找到刘副书记:“要不要给钱?”
  刘副书记一乐:“知道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了吧,吃大锅饭不用钱的。”又压低声音说:“村里队里马上也会要吃大锅饭的,都不用钱的。”
  翰香乐不起来心里想着刘伯温的《奴隶书》是不是有误了,大锅饭好像没这么好吧?
  第二天,由翰香编排的‘打鹅’号子引领一个片区的社员在向阳垸里高歌了,齐刷刷地动作,激情高亢的号子搅得向阳垸惊天动地。
  时间过去半个月在余,翰香请示刘副书记要回家看看。刘副书记说你速去速回,社会主义的建设等着你呢。
  翰香回到绍川湾,枯树庙水库已成雏形了,就是没人种田,心里想这下半年吃饭是个问题,还没到家门口,听到锣鼓喧天,一唱一合,听听:

  “社员坡上大南瓜,五百斤重蛮好恰,恰了半月恰不完,留下一碗给毛嗲嗲。”唱完了紧接着是‘锵-锵-锵’的打锣声。
  打锣声一停,塘堤对面另一个对唱,首先三声‘咚-咚-咚’的打鼓声,接着唱:“社员地里收花生,花生壳圆又长,一头一尾十几丈,是木头?不像。”
  ‘咚-咚-咚’‘锵-锵-锵’‘咚锵咚锵咚咚锵——’
  翰香听得火起,是燕清和茂清二兄弟把做法事的锣鼓拿出来了,在塘堤二头鬼叫鬼喊。

  到院子里一怒吼,二兄弟灰头灰脸提着锣拿着鼓,家里墙壁到处是墨笔鬼画桃符地画满了红旗标语。
  谁让你们乱来?
  学校学跃进,老师要我们表演的。
  表演要象个样嘛!有这么大的南瓜和花生吗?
  老师说现在是跃进要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结合,老书记说你一坛水也能成为一片汪洋,为什么南瓜花生就没有这么大呢?
  刚上初中的燕清狡辩。
  翰香无话可说了。
  眼不见为净,第二天天未亮,翰香就往向阳垸走了。

  一个月后,刘副书记走过来羞涩地说:“你还真行,我就快结婚了。”
  翰香问:“山里人还是湖区人。”
  “湖区人咧。”刘副书记一脸幸福。
  翰香说:“那先恭喜了。”心里想,这事怎么就真的要这样发展下去呢?
日期:2008-12-22 15:26:00

  经常在收工之后与刘副书记走在一起的那小伙子姓张,也是一位下来蹲点的干部,对社会主义的建设无限忠诚,卷起袖子裤脚每天也是一身汗水一身泥,土改时这家划分为中农,祖宗三代历史清白,小伙子主动要求到艰苦的地方锻炼自己,要用实际行动来投身于大跃进,不到向阳垸不知道有这么能吃苦的女干部,经常在一起商量点事,二个人走在一起真是有革命夫妻之相,由互相敬佩转成互相暗恋,都是情窦初开,周书记看得出来,经过组织上一番努力,这事定在8月底,与砸锅卖铁支持大跃进实行人民公社大食堂的喜事同时举办,敲锣打鼓,向阳垸堤坝上临时搭了一洞房,鲜红的对联:社会主义建设新人跃进洞房人民公社替代旧制开展食堂 横批:奋发图强

  翰香看着心里别扭,简直是浪费笔墨,将早早准备好了的红纸包着的一枚铜钱送给刘副书记当贺礼。
  刘副书记笑靥如花:“叔,免了吧,等下多喝几盅。”
  翰香轻叹口气:“我从不喝酒的,这个给你男人挂在脖子上,行船走马,自是无忧。”
  刘副书记听升平道士这样说,暂且收下了,是一枚康熙年间的铜钱,用一条黑色的棉纱系着的,发出淡淡金黄色的光晕。
  到了11月,邻近沅水洪道的坡头公社趁着枯水季节也在大修水利,那边来人请模范去给群众当榜样。
  又把翰香稀里糊涂地选上了。去就去,反正都是吃食堂。

  从蒋家嘴一直是水路到洋淘湖、岩洋湖然后到对面的坡头公社。
  坡头这地方原来本身就有很多塘,一个接一个,由于多年失修太多的淤泥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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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3节
作者: 湘粤男
       
  几百年前杨幺在洞庭湖里用战船舟车神出鬼没,把个解潜、孟庾、孔彥舟气得发疯,高宗赐了张丞相尚方宝剑之后,令岳家军围追堵截,可怜岳家军从未在这种青纱帐里打过仗,几个月没有任何进展,杨幺水寨根本破不了。
  等到秋天来了,满山的芦苇开了花,岳家军还在这芦苇山中冷得瑟瑟发抖,有晚张浚愁眉不展地走出帐蓬外面,抬着看清冷的月光,心里愧疚对不住皇恩浩荡,叹息间,一只老鼠引起了张督军的好奇。
  这个老鼠太饿了,想爬到芦苇杆上吃那花穗粒,可是每当爬上大半部时,芦苇便压得倾到了,老鼠摔下来,芦苇又重新立起来了,如此反复,张督军看得唏嘘,老鼠都要饿死了,十几万军兵如何过冬啊?
  正在思量,却发现老鼠不爬芦苇杆了,在芦苇根部转了几圈,直接用尖利的牙齿啃咬起来,不过多久,芦苇‘哗’地倒了,老鼠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这家伙,聪明,刨根掘底。
  张督军幡然醒悟,老夫抓不到你杨泗,直接刨你家祖坟,毁你锐气,看你降不降?
  打探杨幺祖坟一点也不难,就在坡头,找到靠近最里的那座大坟就是,一挖开,里面窜出一条龙,吓得几百兵丁不知所措。张浚亲自发令:追到即宰!
  一众兵丁跟着赶去,这龙直接跳进旁边的一口水塘里了,又是开堤,又是放水,水要放干,眼看着就要抓着龙了,这龙一翻身又往旁边另一口塘窜去,众兵丁又是开堤又是放水,还是一样,水没放完,龙又窜到另一口塘里去了。
  这是杨幺的爹当年临终交待的:“泗儿,爹死之后,在爹坟旁依次修建九口水塘,越大越好,切记!”
  杨幺是个老子,水塘是修了,不过,修到第七口时,杨幺不干了,做这样的事不如训练在水上如何作战!第七口塘是个没有水的干塘。
  龙还在窜,张督军有的是时间开堤放水,我把水全部放完,看你还往哪里跑?
  反复、反复、循环再循环。

  第六口塘干了,龙一跃而过落到第七口塘,张督军笑逐颜开:刀斧手弓箭手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哈哈哈!
  不久,杨幺大寨‘水寨图’落到岳飞手中------
  现在,要修建的也有这七口水塘,不过要全部连成一片,工作很好做,这里的人也知道涨水的苦了,只是,这坟究竟在哪里,也没人能说得清,有没有这个坟也只是个传说。
  ``````在线中```````
日期:2008-12-22 17:12:00

  因是东西南三面环水,这些塘里的水也就底部剩下一点点,早已开堤流到逶迤而去的沅水洪道了。
  人挑肩扛,木轮推车运土全部用上了,修了一个多月有人在第三个塘底发现了一个大坑,像是以前的坟,淤泥掩埋不知多少年了?清理开来,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当然什么也没有,有都让鱼蟹吃光光了。
  大家继续挖,谁也没注意脚下的淤泥开始慢慢滑动。
  前面挑泥的脚一滑,一身泥菩萨,后面的忍不住大笑,笑得没喘过气,跟着也是摔在泥洹里了,岸上的人也笑得前呼后仰,突然,没人能笑了,只有惊恐。

  淤泥里一条很大的蛇钻出来了,回过神来,簸箕扁担甩在烂泥上,哭爹叫娘往岸上跑,越急越跑不动,二条腿在泥里半天抽不出来,蛇才露出一截,水桶粗,打扰了它睡觉,很不高兴吐着信子左溜溜右摆摆,岸上的人‘呼啦’一下四散逃去,只有泥土里几个哀叫‘救命啊救命呀’的人在那里不停挣扎。
  翰香在第四口塘,看到那边人狂飙起来,知道有事发生,顺势操起一根扁担杀将过去。
  那蛇身子出来了,翰香一下估计不到长度,想起那天回去茂清打鼓唱的:二头相隔十几丈!可是手里的扁担最多一丈长。
  清了清嗓子,大声对着泥里几个人喊:“快点钻进淤泥里,把簸箕扣在脑壳上。”
  这几个真正泥菩萨了,上不了岸。蛇左扭右扭爬过来,赶紧把身子缩回到淤泥里,拿起簸箕扣着头,大气不敢出。
  蛇慢慢从簸箕上滑过,浓烈的泥腥味散开,它要去第四口塘,所行之处一条深沟,那簸箕都压进淤泥里了。
  第四口塘的人早已跑光了,它笨重地越过堤,一声不响到第四口塘里去了,刚才缩在淤泥里的人还不敢出来,二只眼睛‘骨碌骨碌’地透过簸箕的隙缝望着蛇慢慢消失。
  这下,龙出来了,怎么办?
  干部们商量一下午,没有结果,人命关天,都怕了。可是跃进是大事,误了上面怪罪下来要骂人的,哪个会相信你讲龙这套。
  翰香说明天准备几张捕鱼用的大网,弄二只鸡扔在下面把它引出来,然后大家拖网,活捉好了。
  这个意见好是好,只能打死,不能活捉,万一伤人怎么得了?
  翰香不同意打死,这生灵存在这么多年也没有兴风作浪,何必呢?

  争来争去没个结果,最后村干部说:“把张专员叫来,作个见证,免得到时说我们耽误了社会主义建设。”
  大家都说好,翰香没有说话,一个小事,还用得着人家张专员。
  张专员第二天下午来了,原来是刘副书记的男人,还冲着翰香喊了声‘叔’。
  方案确定:明天用网拖,要是中途有问题到时就用火攻,总之,不能因为一条龙,不,一条蛇影响水利建设。
  全是胆大人干的活,胆小的在远远地看,还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蛇就睡在塘底的稀泥中,背部黑绿黑绿看得清楚,太阳下有些鳞片还闪着光呢。
  二只捆住脚的鸡往塘底中间一扔,鸡‘咯咯咯咯’地叫,蛇还在睡觉,没反应,二边岸上的人把网拖过来了,只等它翻下身。
  没反应继续扔,这下不把鸡脚捆住了,让它的利爪去抓,蛇只是懒洋洋甩了一下尾巴,泥浆飞起,看的人六神无主,怎么有个这个怪物出现,以前咱们在这里游水洗澡是怎么过来的?
  食堂的师傅兴奋喊过来:“喂,把这只猪丢下去,要得不?”众人一看,真的牵了只小猪仔过来了,只不过,小猪仔也没见过这阵势,哼哧着不上前来。
  事已至此,试一试吧。

  二个人提着小猪仔的四肢,摇一遥,一、二、三,小猪仔在塘的上空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石头一样砸在蛇的身上了。
  蛇发脾气了,卷起小猪仔,一口咬着一只鸡,真是生吞活剥。
  快快,上咧——
  蛇还卷了几圈身子,网住时仍然花了不少力气提上来,动不了了,鸡还有只活的,猪仔早就没命了,卡在蛇的喉咙里,出也出不来,吞也吞不下。
  食堂师傅高兴又心疼,可怜我一只小猪也算换了一条蛇,今晚大食堂加餐。
  原来是条大水蛇,缠在一起连同这张大鱼网,过下磅,足足5百多斤。
  张专员发话了:“这个就犒劳乡亲们修建设。”

  翰香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几个汉子迫不及待地拿起木棒砸了下来。
  “现在还早,我先回向阳垸了,你们加快速度。”张专员给村干部说完就走了。
  翰香想看看他脖子上有无挂铜钱,却看不到,他今天穿得很工整,白衬衫扣得严严实实。
  要走的人,留是留不住的。
  第二天下午,有人神色慌张地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张专员昨晚死在烂泥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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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4节
作者: 湘粤男
       
日期:2008-12-22 21:15:00

  听得众人心里头一震,翰香不是滋味,早就交待刘副书记的,唉------
  马上回向阳垸。
  烂泥湖没有多少水了,是岩洋湖的一段,翰香不明白怎么会死在这里的。坐在划子上,划船的人说是昨晚这个干部自己解开泊在岸边的划子到对面去的,划到河中间,左右摇摆一阵漩涡打过来掉下水里淹死的。
  老远就听到鞭炮声, 4个月前,这个灵堂是洞房,寒风掠过,对联的红纸轻轻地跳跃,几个妇女守在刘副书记身边,刘副书记哭成了泪人,每个干部手臂上挽着黑纱难掩悲痛。死者为大,上到灵堂,祭酒三滴,磕头三拜。
  刘副书记顾不得面子对着翰香哀怨地哭道:“那个铜钱,他不戴呀,呜呜-----”

  “水起水灭,天意如此,不要悲痛,自己保重。”翰香红着眼,面对这个苦命的女人,他再也找不出安慰的话了。
  “人死了,什么也没用了,还给你。”刘副书记一边哭着一边把握在手心里的铜钱往翰香手里塞。
  翰香说:“道士发出去的东西都不会收回的,还有用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个人前风风光光的坚强的女人是个很苦的女人,天命天命。
  这里不需要做法事,明天追悼会一完,死者就入土为安,几百年前恩怨也算了结了。
  自己忽然有点想家了,回去,不管冷冷的风和漆黑的夜。
  家里的锅全部收到村里去了,说是要大炼钢,一讲起队里的大食堂,玉珍嘤嘤地哭出声来:我一天6两米的定额,挑几担土就饿得走不动了,餐餐是肚里半饱不饱,燕和茂二兄弟一天4两米,万清二两米,一天到晚饿得哭,什么也没有,红薯丝都见不到一根------
  翰香这才知道湖区和山区的生活差别如此之大,再怎么样湖区还是能吃饱肚子的,大白菜熬粥也是有二碗的。
  第二天决定在队里的食堂吃完中饭回坡头,到了开饭时间,社员全部挑起空簸箕收工回来了。
  厨房外坐着个讨饭的人,年纪和翰香差不多。
  饭还没煮熟,煮饭的黄佬倌在灶间用个吹火的竹筒不停地往灶间里吹,自言自语地:怪事,这火烧不起来,煮了半天没熟。
  翰香进去提开锅盖,里面一格一格的蒸笼米饭,半生不熟,是欠火候,放下锅盖,看见灶上一根细细的稻草,走到一脸烟尘的黄佬倌身边问:“外面讨饭的是不是进来过?”
  黄佬倌一脸惊奇:“你怎么知道?都是定额,我不给他,他是进来过。”
  翰香也不说话了,拿起那根稻草,用力地连续打了三个死结,往灶里一扔,火苗‘哧’地窜起来了,然后又添了几根木柴。

  “好了,可以开席了。”翰香叮嘱黄佬倌要想办法打发一餐饭给这个讨饭的人。
  “为什么?”黄佬倌不想浪费粮食,队里的仓库没存粮了。
  “你别管,一定要给!”
  一说开饭,大家狼吞虎咽起来了,队里的小孩子饿得慌,没有半点规矩,那讨饭的人只有一点点米饭,朝翰香这边扫了二眼,突然,只有10岁的胖伢子喊喉咙痛,脸上滚下汗珠,他娘急得手忙脚乱,脑袋摸摸,肚子摸摸,黄佬倌以为煮的东西不干净吓得脸也变色了:“今天净是怪事。”
  翰香的目光与讨饭的目光碰在一起了,默默起身到灶间拿起碗盛了一碗清水,把手指放在水碗里如笔走龙蛇一般,口里默念道:-----九龙吸水,吞签化骨,天河倒流,畅通无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碗水让胖伢子的娘端给他喝了,一喝下去,灵丹妙药马上就没事了,又笑嘻嘻地吃饭。

  轮到那讨饭的人脸上珠直流了,一脸扭曲地痛苦状。
  黄佬倌跑过来没好气地:“喂、你别死在我们这里啊,都在大跃进,没人抬丧。”
  那讨饭的直直地盯着翰香,近乎哀求的眼神。
  翰香吃完了,二嘴一抹,走上前来:“你流浪江湖,何苦与一般人计较呢?连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也忍心下手!”一席话,听得吃饭的社员莫名其妙。
  讨饭的人痛得眼泪要掉出来了,玉珍走过来,呵斥翰香:“你快点给人家解了,好玩么?”

  “你等我一下。”翰香说完快步往家里走去,刚才给这个人下了个独门的‘卡’,没有自己的符是解不了的。
  取出一黄符,拿起朱砂笔‘刷刷’画了一个古灵精怪的骷髅,走到队里的食堂里,讨饭的还坐在那里,像定住了,起不了身子。
  玉珍轻声骂:“几十岁的人,还和人家斗气,不怕人家笑话——”
  翰香懒得说了,让黄佬倌用火烧了放在水里给讨饭的喝下去就行了,转身去坡头公社。
  坡头公社还有事。
  ```全文过了四分之一的字,本章过万字了,还没完成,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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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5节
作者: 湘粤男
       
日期:2008-12-23 10:21:00

  沿途水路二岸和沅江那里一样有很多破败的杨泗庙,再不大修水利建设,杨泗庙的香会一直烧下去。坡头公社的老人也有说,这些庙存在几百年了,湖区的老百姓传下来的说法是杨幺当年没有死,这些庙让他避风雨的。
  翰香好奇问知道有多少个庙不?
  当年好像是大大小小有三十六座依次排在洞庭湖沿岸。
  三十六?难道杨伢子手中三角旌旗的三十六个线点是暗示三十六座杨泗庙?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如果真的没死那就是向西归隐了------
  翰香利用喊号子的机会接触了很多当地的老人家,有人说,君山有个洞,进去走下一百零八级台阶后有条暗道直通洞庭湖底,杨幺水寨暗道的出口就在那里,只是都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不知真假,如果在三月三、九月九大风大雨的日子里,胆子大的渔民可在洞庭湖看到波涛翻滚的巨浪里涌现出战船盔甲,我们都没见过,洞庭湖的风浪那不是一般!谁还不要命?

  这些传说翰香记在了心里,曾经杀戮一片的血水里是不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有一天我能勇立潮头诵经洞庭也算快意人生了。
  七口塘在年后的七月份才算彻底完工,期间翰香只回过三次家,村里饿死累死五个人了,没吃的也没时间办丧事,发扬跃进精神匆匆掩埋,枯树庙水库相比向阳垸和这七口塘只不过是一个小渠道。
  庆祝坡头垸大会上村干部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党中央来亲人了,今天和社员们在大食堂一起吃饭。
  社员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这垸子修好之后还怕什么水灾,别说5年要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照这样的速度明后年就可以了。
  大食堂里人头簇拥,红旗飘飘,新张贴的领袖画像和标语分外醒目,个个精神焕发,食堂大门顶上拉了一条横幅:热烈欢迎帅大姐指考察坡头公社大食堂,还有十多个小学生站在二旁拿着红花,时不时高兴地喊几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翰香从未见过这阵仗,有点紧张,扭过头问旁边的:“帅大姐是谁呀?”
  “我们陈家湾的女儿,京城的大官,看,来了来了。”
  锣鼓声掌声欢迎声响成一片,进来一个中等身材年约六十岁的大姐,齐耳短发有些银灰,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正迈着稳健的步子进来了,后面有二个随从。
  地区来的干部早早等候多时了,上去紧紧握着帅大姐的手:“帅大姐,可把您盼来了,辛苦您了。”
  帅大姐迈上台阶,回过头,笑眯眯地对着热泪盈眶的社员们大声地说:“乡亲们,你们辛苦了,先吃饭吧。”
  人群像潮水涌进去。

  这顿饭尽管之前食堂的师傅是花了很多心事,可是无米难为巧媳妇,只有简单的几样小菜,就撒了些盐巴,有个南瓜还是去年存到今年的,等帅大姐等了好久,一直留在这里。
  帅大姐在每桌上面都看看,问陪同身边村干部:“大兄弟,他们能吃饱吗?”
  村干部面露尴尬:“现在修水利建设,有时是半饱不饱的。”
  “可是,有人报到上面,说亩产6千斤,有的还上万斤,谁知道下面这样。”帅大姐鼻子一酸,取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在线中``````````
日期:2008-12-23 11:14:00

  地区来的干部马上过来唯唯诺诺:“帅大姐,您放心,您放心,我们会谨慎处理数字失误的。”
  帅大姐有点难过,挨着桌子走了一圈,把眼光落在头发胡子长长的翰香身上。

  “你,不会连剪头发的钱都没有吧?”帅大姐关切的话语。
  翰香非常难堪地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
  村干部赶紧说:“帅大姐,他是山里来的道士,在这里喊号子的。”
  帅大姐笑了笑:“哦,你们山里的食堂怎么样啊?”
  这下,找到喊冤诉苦的人了。
  翰香把这期间回去的所见所闻一古脑地说出来了,湖区的大食堂比山里的要好很多呀,我们那里饿死人了------地区的干部轻轻地‘咳’了二下也被帅大姐制止了,社员才知道第一线的事,我们的大食堂正在探索中,认真聆听完然后又提高了嗓子:“乡亲们有啥说啥,放心,回去我会一五一十地给主席汇报的。”
  社员们一顿饭吃成了诉苦餐,畅所欲言,把地区来的干部听得脸上由白变黑又变灰再变绿,墙上的标语好刺眼。
  帅大姐匆匆地走了,转过身回过头给欢送的队伍深深鞠了一躬,含着泪水:“你们、太苦了。”
  晚上,翰香问村干部:“帅大姐是不是没有小孩子?”
  村干部一惊:“你怎么知道?是啊,大姐一生为革命,九死一生,有过短暂婚姻,虽没孩子,可有很多红色革命家的后代都乐意做大姐的义子义女------”

  翰香忽然想起了刘副书记,第二天,离开了坡头公社,结束了这段难忘的积极分子岁月。
  刘副书记居然在向阳垸居住了,刚生了一个小孩子,是个男孩子也是个遗腹子,张专员泉下有知当含笑了。
  这婴儿手臂和腿脚一圈一圈的粉肉,长大了肯定很高大,真是人见人爱,刘副书记也总算忘了伤痛,见到翰香笑笑:“叔,湖区的大食堂养人吧?”
  翰香也笑了:“是比山里好,不过呢,很快就不会有大食堂了。”
  “你胡说什么?这话不能乱讲,很大影响的,对了,为什么这样说?”刘副书记一把抱着婴儿踱着步子,一边问。
  “朝中有人好办事呀!”翰香大声说。

  朝中现在有二个主席,有人上奏,一定行。
  转身回去,随口问了声:“这伢儿什么时候生的呀?”
  刘副书记高兴地说:“才坐完月子呢。”
  “那你不回绍川湾了,在这里住下去?”翰香有点着急。
  “嗯,这里垸子一修好,生活比山里要好一点,家里反正也没人了,就住这里啦。”
  翰香不再言语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倔呢?守在这水边有什么好?
  这是一个非常苦命的女人。

日期:2008-12-23 15:22:00

  村里果然是一片浮夸风,明明没有的事说成有,有一点事说成很大的事,马上就秋收了,稻田里只有杂草,可是报上去有二千斤,要是有二百斤也是万福了。
  大食堂到现在,村子里连怀小孩子的大肚婆都少见了,猫也是饿得一天到晚凄厉地叫来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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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6节
作者: 湘粤男
       
  枯树庙水库还在进行扫工作,刘副书记只匆匆回来看了一次,还抱着孩子,玉珍走过去看得‘啧啧’声:这伢子生得好乖。
  又到了水冷草枯的秋天,田里地里山上除了一片枯黄什么也没有,社员们是很积极,可是饿得二眼发绿,每天出了半天的工都回家了,饿得没有一点力气,有什么办法?
  可是,村干部有办法:不能出去就在家里造势。
  队长让升平道士把锣鼓拿出来,你敲锣来他打鼓,口里一字一句:
  “你今朝,修了什么大建设?”‘当-当-当’。

  这个回:“我今朝,开山劈地一条河。”‘咣-咣-咣’。
  这个问:“你今朝,吃什么?”‘咣-咣-咣’。
  那个回:“没什么,一只红薯三大锅。”‘当-当-当’。
  ------
  翰香受不了,请求队长别把我的锣鼓打坏了,队长说,那好,把你这柄锣拿来炼铜,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翰香说,那你们继续继续,只要是社会主义,好,行。
  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明天怎么活呀?

  就在大家心里都没底的时候,好消息传来:食堂要解散了。
  上面派来分管这一片的周书记,站在新修的水库堤坝上激动地说:主席知道我们受苦了,吃大锅饭拖垮了社员们的身体,明天开始,还是各家各户生火起烟,不过,社会主义的建设不能耽误,要时刻准备——
  翰香高兴得:我天天在准备呀,怎么现在才解散?
  别人想着要敲锣打鼓,翰香早就架好阵势了,把鼓架在椅子上,一只手提着锣一只手拿着木槌:‘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恨不得敲破锣打烂鼓。

  欢快的锣鼓响起来,社员们的眼泪也流出来------
  没有烟火,家里怎么有生气?第二天去买口锅。
  到了公社那里,买锅的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挤出来迎面碰到向阳垸的积极分子肖永革,肖永革拉着翰香眼里泛着泪花。
  翰香笑着说:“你莫激动,食堂解散是好事,我们不过才三个多月没见面。”

  肖永革哽咽摇摇头:“升平,你晓得啵?你们那里的刘副书记小伢子昨天死了。”说着唏嘘地擦了一把眼泪。
  翰香手里的锅‘当’一声脆响掉在地上了。
  怎么死的?
  小伢子睡在摇篮里面,向阳垸开始蓄水了,刘副书记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小伢子脸上有点烫,准备抱来卫生院,还走在堤上,就抽风去了。
  (特别注明‘抽风’:这可不是取用现在流行的时髦‘抽风’二字,以前医疗不发达,农村有小孩子遇上感冒发烧一阵风就没了,那时就叫‘抽风’也有说‘扯风’。作者注。)
  报应呀,来,我跟你讲,这事说起来一匹布长,翰香拉着肖永革走到公路一个偏僻地方。
  原来这刘副书记的男人得罪了守在楚王祖坟里的一条蛇,她男人又姓张,几百年前有个姓张的人就杀过这条蛇的祖宗,蛇这生灵特别记仇,那天让张专员别杀,人家是干部说犒劳社员,我一积极分子是人家摆上台来的,能说得上话么?你不知道,这蛇死得时候二眼流泪盯着张专员走的方向,后来在那淤泥里起了一窝蛇蛋,才知道是条母蛇,母蛇更加记仇------我让刘副书记把那铜钱留在身边,她也不明白,唉,你回去帮忙劝她一下,让她回来,凡事都是有转机的------

  肖永革听得神乎其神,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扰,过了好久,翰香说你记得给刘副书记说呀,我先回去打灶。
  肖永革‘啊啊’地应了声,晕头转向地走了。
  他只给刘副书记说升平道士早知道你会这样子的,也没劝她回来,因为刘副书记这块招牌对向阳垸当地的人来说还是有用的,这是后话了。
日期:2008-12-23 15:28:00

  此为第十章随笔,请勿加入整理版,谢谢!

  第十章红与黑是目前最长的一章。
  先说文中的刘副书记刘韶忠,她老人家如今仍然在世,70多岁了,我在写此章时打电话回去问过,现在的日子很凄凉,一个人后来在向阳垸坚守着,对那一池水她真是用了一生的情感去守候。
  后来分到户,乡里把她安排在一乡办企业,转制解散后成了无人关心的老人了,如今,在一处四壁透风的石棉瓦房里一个人一个煤灶自己为自己嘘寒问暖,早些年还瞎了只眼睛。
  她年轻时男人们从公社挑一担石灰回来,她也一样的挑回来,一担石灰有一百三四十斤,很吃得苦,不像现在的人,好像我老大(老婆大人)从菜市场提二三斤菜回来直喊‘手痛胳膊酸’,当然是时代不同了。

  她在集体时,玉珍曾为年底分的稻谷不清想找她算算,她是这样说的:你用家门前塘里的水兑好这些谷,加点葛马藤,捣碎了全家都够吃了。
  前文有说,葛马藤是巨毒。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有二:一是懒得和你解释什么;二是翰香知道却没有救她男人和儿子,这种爱,是女人一生最刻骨铭心的,转换成一种恨也是一样的。我想第二种可能多一些。
  她就坚持一个死理: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别人后来劝她重组家庭,在那个年代,她这种人是很受欢迎的,可是她说,如果我命好男人就不会死伢儿也不会死,因为这个命,我也不想连累人。
  她就一直独身到如今,成了一个孤独的独居老人。
  再说帅大姐,我贴完之后想了一下,肯定有人会知道是革命老人帅孟奇,而且,还算到应该是‘处世不惊’网友,事实,果然。
  对的,这个帅大姐就是帅孟奇,她一生为革命真是受尽磨难,三十年代做地下工作时被判徒出卖,抓进大牢,导致终生不能生育------

  文革期间,受‘四人帮’迫害又下放,可是她对革命的信仰如刘副书记对命理一样执着地坚持,从未动摇。
  1996年,江泽民总书记在北京总医院探望帅大姐,帅大姐已是百岁老人了,她给自己一生来了个真情表白:
  为信仰而苦
  为信仰而死
  苦得其所
  死得其所

  二年后,她以102岁的高龄溘然逝世,正如网友‘处世不惊’所讲,她的骨灰撒在了坡头这块土地上。
  她一生的确有很多红色革命家的后代,后来的总理李鹏也亲切地称呼她为:干妈妈。
  二个坚持信仰的人,二个不一样的人生。
  《香火》为你讲述神奇遥远而又真实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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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7节
作者: 湘粤男
       
日期:2008-12-26 10:06:00

  第十一章阴阳界里落阳桥
  枯对庙水库在1960年5月完成全部蓄水,远远超过当初定下的1千亩,堤岸太高,春夏的雨水把水库尾几个队低洼的稻田悉数淹没,由于水库尾的人口较少,剩下的田地种的东西只能勉强糊口,周书记所说的枯树庙经济台湾真的打倒了。
  但是这里作为中国最早解散大食堂的地方,社员们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浮夸风也在渐渐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水库蓄水却给水库尾部生产队的小孩子读书造成不便,从水库尾绕了一个大圈才到堤岸,再走完300多米的堤岸下去,穿过堤岸下面的一段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才算到村子的学校了。
  村干部早在过完年后买了一些鱼苗放在水库里,因为水库涨水增大了面积,又请了个单身的老头看管,老头为了巡视方便弄了一个杀猪用的大木盆放在岸边,要到对面河汊去,他就一个人坐在上面用二块竹片当桨划,一个大人的重量足以承受,划个来回要花大半天时间,大木盆平时就用一根绳子绑着根一头削尖的木棍往地上一插就行了。
  水库尾上有个叫红莲冲的生产队,那里有二个双胞胎姊妹,都在读二年级,乖巧漂亮,二姊妹都是扎着二个小辫子,穿的衣服也一样,她们的娘生她们时刚从山上摘了一篮子金银花到家,就取名叫王金花和王银花,平时,认识的人分不出谁是姐谁是妹,就把二姊妹的名字一起叫成‘金银花’,金银花听别人这样叫很高兴,常常扬起小圆脸得意地笑。
  六月天闷热,稻田里的野草只能一早一晚地拨,很多人下午都在家里没出工,太阳偏西时,三三三两两的人才出来,玉珍出门不久,二脚刚下得禾穗抽花的田里,田埂间匆匆走来英妹子,正想问她‘这么急着去哪里’?英妹子朝玉珍说话了:“珍姐,你看见我那二囡囡没?”
  “我刚出门,没看到,早就放学了,还没回家呀?”

  “嗯,没回来。”英妹子声音有点慌乱,急步朝水库堤那边走了……
  翰香头戴斗笠卷起裤脚正不急不慢地走过来,突然停了停,侧着耳朵听,玉珍抬起头,一脸汗水和泥水:“你看你死不急,天都要黑了才出来。”
  翰香问:“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哭?”
  玉珍左右看了一下:“好像是。”  
  “是个女的哭,刚刚有谁路过?”
  “英妹子,金银花放学了还没回来。”

  翰香一听,一路小跑,玉珍正想骂他怎么老是不急不慢,一急就像抢火。可是翰香扔掉了斗笠直往水库堤坝方向跑去,跟着扭头一看,远远的堤坝上也有人影在跑,突然恍然大悟,二脚泥巴跟着翰香后面追。
  堤坝上靠近水面的斜坡上,英妹子紧紧攒住二个书包,一个上面绣了一朵耀眼的金花,另一个上面绣了一朵闪亮的银花,顿足捶胸对着水面嘶哑地哭喊:“金花儿呀、银花儿呀……”
  玉珍胸口一阵揪心地痛,赶紧下去拖着要哭晕过去的英妹子,翰香和另外几个人往水库堤的溢水道猛跑,一边喊一边说:“哪个会游水,快点下去。”
  堤坝下面的人全部往堤上赶,几个年轻的男子衣也没脱就朝水里跳,大木盆倒翻扣在水里,浮浮沉沉,离岸边只有十几米远,金银花应该就在水下。
  翰香几个人用锄头把堤坝挖开,才醒悟过来徒劳无功,这水库水放完都要半个月,只有想办法救人了。

  会游水的人像饺子一样陆续往水里下,潜下去,浮上来,一脸失望地摇头,这么深的水,如何找呀?
  几个妇女一把眼泪围过来,有的忙着安慰英妹子有的嘴里骂:周书记造孽啊,不得好死,无缘无故要修个水库。
  看水库的单身老头跑过来蹲在堤坡上全身颤栗地流泪,心里不停自责地哭骂自已千不该万不该弄个木盆在这里……
  十几个人在木盆附近不停地找,找了个把小时也没有,金银花的娘哭得只有微弱的抽泣声了,村里的干部也闻讯赶来了,老书记说这么大的水面只能请求向阳垸刘副书记派捕涝队的人拿网来拖。
  翰香急得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派人去向阳垸回来都深更半夜了,赶紧找。怎么找呢?翰香这才想起什么,一阵风往家里跑去,把那摇铃往手里一抓,‘叮叮当当’一路跑回来,有个村干部骂了句:你一做法事你就跑得快,跃进那时你慢腾腾。
  翰香恼怒脱口而出:还跃进,都是跃进做的好事。然后拿着摇铃上下左右四围地摇响走到一处有树的水边,嘴里对天对水面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好久一会,才停下来,对前方水里茫然寻找的几个人招手:“快来这边找。”
  那几个人只好游过来试试,一个刚扎下去就浮起来,兴奋又悲伤地喊:“找到了,在树根下。”
  另外几个一齐钻进水里,出来时,大家手里托举着金银花,二姊妹紧紧地抱着,都是短袖花格子小衬衣,二对小辫子,一模一样的人,好像是一个人在照镜子,只是这面镜子太大太大了,大得照镜子的小丫头是那么毫无血色地渺小,大得镜子里面看不到小丫头天真无邪地笑容了……

  岸上聚集了太多的人,英妹子抬起悲哀的眼神绝望地看了一眼从水里慢慢走来的金银花,终于晕厥过去……
  开始只有一些人小声地哭泣,后来,哭声越来越大,堤坝上泪雨纷飞,枯树庙水库的水要翻腾了……
日期:2008-12-26 10:36:00

  老书记安排二副门板,一副门板抬着晕死过去的英妹子,一副门板抬着死去多时的金银花。翰香的摇铃在黄昏的村道里幽幽地响起,金银花的爹前段时间跑到南京的远房亲戚家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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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8节
作者: 湘粤男
       
  队长跟着忙活,金银花的小手怎么也掰不开,她娘时而醒来时而昏迷,天气又热,金银花互相抱着过了一个夜晚,第二天一早,翰香让这个队上叫平汉的后生仔去称一点肉,后生仔知道这是道士要祭生魂,很快就买回来了,翰香没有祭生魂,把鲜肉挂在了灵堂的门上。
  然后对着英妹子的叔子说:“你去发电报,把你哥叫来见最后一面,这么热的天,最多只能过头七,就要入土为安了。”
  翰香做了一天一夜的道场,平汉跟着忙里忙外,英妹子粒米未进,守在抱成一团的金银花身边,眼泪早已哭干,喉咙只有模糊的声音:“------儿啊、肉啊------”
  那挂肉就一直挂在灵堂的门壁上,随着一天天过去,上面爬满越来越多的绿头苍蝇。

  到了第七天,金银花的爹还没有回来,翰香看了看门上猪肉说:“不能等了,要下葬。”
  英妹子虚弱地挣扎起来,嘴里吐字不清,示意再等等,翰香只好大声说:“冥府秦广王在等,头七了。”
  说完把这挂布满苍蝇的肉取下,拿到屋子旁边挖个洞埋了,人们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恶心的奇臭。
  金银花二姊妹互相抱着仪态在大热天里度过了七天却像是刚刚入睡,不过是睡在一口小小的棺材里面,英妹子眼前一黑又一次晕死过去,等她醒来睁开疲惫的双眼:屋后竹林里添了一座新坟。

  这个在这七天里不停忙来忙去且听命于翰香安排的后生仔平汉,在金银花掩埋之后乞求翰香收为徒弟,原因是喜欢听念经的腔调,不在乎有没有法术。
  此人面相敦厚,翰香觉得有必要有个帮手的人爽快答应了,先给了一些经书让他熟读,以后出去再跟着附合也算差不得。
  十天之后,金银花的爹才一路踉跄赶回家,一身憔悴扑倒在坟上,惊天动地悲痛地哭喊:丫头啊,我的心肝啊……
  从此后,每天天一亮,英妹子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来到后面竹林里一阵哭泣,晚上睡觉前又是一阵哭号,哭得几个邻近队上的心里发慌、发怵,英妹子男人从此也是一蹶不振,每天唉声叹气。
  都是乡亲看在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又没有办法,这种痛不是一下子能抹去的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金银花的爹上门来找翰香:“升平哥,我晚晚睡不着,闭上眼就是这二丫头,你是道士,有没有办法见一面啊?”说完红着眼睛等翰香回话。

  玉珍看着翰香半晌没说话,就说:“你放心,要是行肯定早就让你们见面了。”
  翰香清清嗓子:“我等二天去你家里,你不要太过伤悲。”金银花的爹才千恩万谢回去。
  翰香知道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金银花已经到了泰山王那里,二个小伢子在阳间没有罪,马上就要去平等王殿下的路上,可在这里让她们父女相会。
  这个事情从来没做过,只是听圆悯大师那时讲过,能否成功那要试一试才知道。
  圆悯大师曾告诉过翰香有关东瀛鬼教的事,东瀛在唐朝时大量汲取盛唐的文化,唐玄宗年间东瀛的衣饰均和唐朝一样:肩挑日月,背负星辰。盛唐之后我们才慢慢演变成‘左青龙、右白虎’,那时,唐朝一种神奇的占卜法术传入到了东瀛,让东瀛阴阳师创立了‘十二神将’。《史记》有写:夫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这个‘十二神将’其实也是后来我们中国六壬法里面的‘黄道十二宫’,随着后来的改朝换代,到了诸子百家时代,产生了儒、墨、道、法。因为推崇教法理学太多,这种当初传入东瀛的占卜法术反而在我们本国慢慢失传了,而东瀛却发挥至极,产生出了很多的阴阳师。

  到了公元1127年,金国从开封撤军,赵构正式即位,逃到南方迁都临安,史称南宋,赵构即为宋高宗,在高宗命岳飞平定杨幺之后,到了1138年任秦桧为宰相,推行求和政策,秦桧便削去抗金将领韩世忠的兵权,不久又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岳飞、岳云二父子,向金国纳贡称臣为代价,换回东南半壁江山的统治权。
  如此一来,在宋孝宗时安宁了差不多50年,东瀛人有身怀占卜术的阴阳师来到同样信奉理学法术的南宋,其中有二个一男一女的东瀛阴阳师来到了南宋重镇襄樊,在这里,这二个阴阳师意欲在洞庭湖上寻找十几年前杨幺水寨的金银财宝和那把号令天下的佩剑,没曾想杨幺魂魄不听命于东瀛来的阴阳师,且岳飞也在地府当了阎罗,对东瀛来的阴阳师不屑一顾。出于对二个同样是英雄的敬重和对南宋朝廷气节的不满,没有理会当时理学大家朱熹的再三挽留,二位东瀛阴阳师又匆匆而失望地登上了回去的船只。

  到了公元1192年也是东瀛镰仓幕府时代,随着镰仓当权者的衰落,许多统治阶级的阴阳师开始流入民间,很快与别的密宗和其它宗教结合,他们能统领阴阳二界,任意驱使游浮在阴阳界的生灵,自成一派成了新的阴阳界。
  这二个阴阳师走时说南宋气数快到了。
  此话一点不假,蒙古汗国铁骑踏平了金国,南宋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更为强大的敌人——元朝。
  元朝于1276年攻占南宋都城临安,俘获年仅5岁的宋荣宗,南宋光复势力陆秀夫和文天祥心有不甘,相继拥立二个幼主宋端宗等成立小朝廷,元军一路扫荡对小皇帝穷追不舍,文天祥在海丰兵败被俘,崖山海战一役,走投无路的南宋终于在1279年3月19日随着陆秀夫背负刚满八岁的小皇帝纵身一跳南宋便灭亡了……
  可是这个东瀛的阴阳占卜术并没有全部消失在中国,八百里洞庭湖民间隐居着数不胜数的奇术异士之人,当年洞庭湖一现,便留下了痕迹,圆悯大师给翰香详细讲过此类法术,翰香永远地记在了心里。
  这种痛彻骨髓不灭的骨肉情感正好可以穿越阴阳二界并能加强阴阳界里的气场和磁场。

  翰香回想完这段历史决心要在某个时辰统治一下阴阳界,让金银花父女重逢刹那,这个重逢的地方,就是自己在阴阳二界架起的落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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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9节
作者: 湘粤男
       
日期:2008-12-27 22:30:00

  翰香说做就做,第二天在竹林里伐得新竹一根,用篾刀劈开,再破成薄如纸翼的一寸宽青片,扎成三尺六长一尺四宽的骨架,用白纸裱糊于上像是一个大纸鸢,然后用细细的棉线系住,万清不懂事,以为他爹给他做的纸鸢,准备拿去放,让翰香狠狠地骂了一顿,提起朱砂笔在纸上画了几片详云,束之高阁。接着用刀裁了二张黄纸,在上面写了金银花的生辰八字,小心地剪成二个纸人样贴在一头。香篮里装了很多香烛,十王的笏也装进来了……

  又过了一天,太阳还没下山,翰香叫来这个刚收的徒弟平汉,把纸鸢和香篮提到金银花的坟地来了。让金银花的爹把坟地周围打扫干净,把鸡全部赶进鸡笼里面。
  翰香抬头看了看天,竹林里斑驳地投进缕缕夕阳的光芒,有些倦鸟正在林子上空盘旋。阴阳交替之时已到,燃起12支香烛沿坟头呈圆形依次排列插在地上,再在金银花坟墓的脚部摆上金银花的灵牌,头部摆上金银花祖宗灵牌,再按顺序摆上10碗米,米放在香烛正后面位置,恭敬取出十王笏插在米碗上,按顺时针方向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金银花灵牌、卞成王、泰山王、都市王、对等王、转轮王,金银花祖宗灵牌。一切布法安排妥当,翰香朝早已激动又悲伤的金银花爹一招手,金银花的爹落寞地坐上坟头顶部。翰香让英妹子不要哭,回家呆着,半炷香时间就行了。

  金银花的爹就坐在坟顶右手食指上缠绕着纸鸢的棉线,纸鸢在头顶上轻轻地随风飘扬,像在坟头祭祀的招魂幡又像是一只在夕阳火红余辉里孤独起舞的白蛾。翰香把一面镜子递给平汉,说:“等下你就把太阳光线从镜子里反射到秦广王的笏上,太阳慢慢下山,你不要动,只要转动镜子的方向即可,依次照到楚江王的笏、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成王泰山王都市王对等王转轮王的笏,照完太阳就下山了,镜子也就没有光芒了,马上用香烛之火点燃坟上的纸鸢。”说完把平汉拉到金银花灵牌前方的位置,演示了一下。

  平汉不停地点头,尽管也不明白师父这样的意思是什么。翰香化了二碗有符的水,一碗给金银花的爹的喝了,一碗自已喝了。平汉小声地问:“师父,怎么我不用喝?” 声音有点颤抖,可能是害怕这种神秘的场景。
  翰香瞪了他一眼:“难道你想去那边?记得没阳光了就点火。”说完又对着坐在坟顶的金银花的爹问道:“我给你交待的,你都记得了?”
  “记得了记得了。”金银花爹的吐字开始变得含糊了。
  “好,请神行法,上阴阳路。”翰香说完,盘腿而坐在金银花祖宗牌位的后面,看上去就是三点连成一线:翰香、金银花爹,平汉,顺势一看,上空的纸鸢和下面的人就像一个拱桥——在落阳里会起舞的纸拱桥。
  翰香闭上眼嘴里念道:“太阴星君、玉皇大帝、太阳星君、北斗七星、南斗六星、魁星、斗姥、真武大帝、伏羲、地藏王、灵宝天尊……宫昆罗、 伐折罗、迷企罗、 安底罗、阿尼罗、珊底罗、 因达罗、 波夷罗、 摩虎罗、 真达罗、招社罗,昆羯罗……恭请诸神来护法,阴阳界里会亲人,恭请十王放亡魂,落阳桥上来相认……弟子念大恩,愿以阳寿命,换来阴间情……
  平汉不懂,感觉很神秘心里又有点好笑:怪不得人家都说师父就是会给鬼神讲好话,果然不错。又忽地一酸楚:要是真有这回事,那这样的法事弄几次,不是把命都给搭上了?瞟了一眼坟头顶上的金银花的爹:他闭着眼,表情很奇怪老是愁眉苦脸的他竟然嘴角浮出一点笑容来了,兴许他也是听了师父的话,感觉好笑吧。
  他在笑,因为他在人山人海之中看见了自己的二个宝贝丫头。
  金银花的爹正走在一个桥上,很长很长的桥,站在桥上伫立一看,那下面全是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二个小丫头就在桥下的岸边手拉手地玩耍,桥下没有水。
  我要下去把那二个宝贝丫头带回来,天都要黑了,还在外面玩!金银花的爹往桥下猛跑,奇怪,就是没听到喧哗的说话声,很多人的嘴巴是不停地张合着呀,我不会耳聋了吧?
  跑了好长一段才从桥上下来,别人似乎没有看见自己,很轻易地人群中就穿过去了,二个小丫头圆嘟嘟的脸有些泥灰,红羊绳系着的二对小辫子乌黑发亮,花格短袖,自己都认不出来谁是金花谁是银花了,
  二个小丫头还不知道爹来了,在地上开心地搓着泥巴,鞋子也没穿,金银花的爹看得心疼,眼泪却掉不出来,用手去牵,如抓空物,正不得其解,耳旁有个声音响起:“怎么忘记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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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30节
作者: 湘粤男
       
日期:2008-12-28 12:54:00

  金银花的爹寻声望去,没有见到说话的人,不过,心里清楚:是升平道士的声音。
  马上将左手中二枚松树果朝金银花二姊妹前面扔了过去,快速转过身子,左手紧紧地抓住下摆的衣角,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二个丫头会不会发现。
  二枚松树果子骨碌滚到了金银花二姊妹脚下,二姊妹一人拾起一个,抬起头异口同声开心地说:“爹来了,爹来了。”
  金银花的爹听得真真切切,背后的声音魂牵梦绕熟悉而遥远,身在咫尺,可是不能回头。二个丫头走过来手里捏着松树果,并行站立着,也是背朝着爹。
  “囡囡,你们好不好玩?在这里。”

  “不好玩,爹,娘呢?她怎么不来看我们?我们在这里,一个都不认得,来了几天都没地方住,后来来了一个老爷爷老婆婆,说是我们的爷爷嬷嬷把我们接过去了。”金花的声音。
  “那爷爷嬷嬷现在怎么没带你们呀?”金银花的爹有些埋怨,我爹娘也是,自己的孙女都不管。
  “他们要做事,还没回来。我们现在住到别的地方了。”银花回答。
  “住到哪里,你们还小,要听话。”爹的语气有些担心。
  “是一个叫宋帝伯伯的家里,他看到我们二个,就要我们做他的女儿。”金银花同声说道。
  当爹的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呀,傻丫头。转念一想,也不对,现在不是爹了,关心地问:“那宋帝伯伯家里好不好?”
  “好,我们也在念书,对了,爹,让娘把我们的书包送过来。”
  听得金银花的爹心里悲痛,这二书包一直舍不得烧。
  “你娘舍不得你们二姊妹的书包,我回去跟她讲,你们要听话。”

  “嗯,爹,你先回去,下次来就直接到家里找我们,宋伯伯的屋很好找,有对联:阳世奸雄伤天害理纯瞒己阴司刑典疾恶如仇放过谁 。”
  “还早呢,再陪爹说下话吧。”金银花爹的语气近乎哀求。
  “宋伯伯要回来了,我们偷偷跑出来的。”二个小丫头得意地笑着说。
  说完转身一起手牵着手走了,金银花的爹紧紧地攥住衣角,不想挪动脚步。耳边又传来了升平道士的声音:“快上桥。”

  是时候回去了,才走二步,银花跑回来了:“爹,我听宋帝伯伯给转轮伯伯商量过,到时送二个弟给……”
  话没说完,让跑回来的金花打断了:“快走,宋帝伯伯出来了。”
  没了任何声音,脚下二枚松树果,眼前渐渐一股瘴气散开。
  宋帝王刚从殿下出来,迎面二个小宝贝女儿一身邋遢回来了,笑眯眯爱怜地问道:“又去哪里搓泥巴呀?”
  “俺爹找我们。”银花脱口而去。

  “嗯?”宋帝王脸色一变,金花给银花使了个眼色,二姊妹低着头,像做了错事一样不出声了。
  宋帝王把手中之笏飞了出去,过了一会,一个老太婆手上拿着一笏一路碎步而来,宋帝王老远就问:“孟姐,她们二姊妹没喝过吗?”
  叫孟姐的婆婆抬头扫了一眼低着头的金银花二姊妹,把笏交给宋帝王,理直气壮地回话:“怎么没喝,按规定的‘大人一碗,小孩半碗’。”
  “哦,那没事了,你先忙。”宋帝王说完去拉金银花二姊妹的小手,准备回家。
  “宋老弟,有事!快看,那边起火了。”孟姐把手往东南方一指,声音有点惊慌。
  大胆!敢闯冥府!宋帝王一边朝起火的地方跑去一边嘴里急速念了几声咒令,几十个拿着利铲、钢叉、斧头的怪物杀气腾腾地突然出现,很快钻进瘴气里朝那片火海奔去,金银花二姊妹无邪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可怕的悚惧。可是,宋帝王的兵将到了那里却是毫无办法,那是一个正在燃烧的梯子。
  平汉眼前的纸鸢烧得‘呼呼’作响,师父和金银花的爹都是汗水淋漓,也难怪现在是大热天。
  翰香是在拖着金银花的爹在桥上跑,本来要走了的,银花这个小丫头折了回来,说了大半截子话让她爹在沉思。翰香急得不行,如果这次捉住了,那就真是没有任何价钱可讲了。
  “快,快跑,后面有追兵来了。”金银花爹的脚不听使唤,嘚瑟,翰香在他身后说完使了最后一把力,脚下的桥在迅速垮塌,终于过来了,谢天谢地谢菩萨。
  宋帝王兵将眼前的火烧到了最后一节梯子上,看到有个影子随着最后一点火光的熄灭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也没有,九重天里灰烬也没留下一丁点。
  瘴气慢慢散开,宋帝王忿然转身,脚上踩了个什么东西,移开脚,是一摊成了碎屑的百年松树果粒。
  平汉听到一声沉重地叹息,师父醒来了。
  “伯,你没事吧?”平汉不习惯称呼师父,叫‘伯’亲近些。
  “你、这家伙,再慢点、点火,我们、回不来了。”翰香似乎刚才从哪里跑了很远的路回来,说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平汉走过来,把师父扶起来。
  平汉纳闷:我这不是等没有阳光才点火嘛,难道迟了?

  “唉哟,一身痛。”坟顶上金银花的爹说话了,他更像是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一样。也是起不了身,也要扶。
  天黑了,香烛的火忽明忽暗地跳跃,翰香大喊:“英妹子,把金银花的书包拿来。”
  英妹子坐在自家台阶上早就鼻涕眼泪一锅粥了,听到道士的声音,很不情愿但又激动地把二丫头的书包拿来了。
  这二个布做的书包,一针一线绣着的金花和银花都是恩娘永不磨灭的情感寄托。
  可是,那边二个囡囡现在指定就要恩娘做的这个书包。

  一把火烧了,金银花爹娘的泪水透过燃烧的火光,分明看到了二个小丫头扬起圆嘟嘟的脸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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