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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くだキの

《蔷薇犯罪事件》 鬼马星新作,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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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还没忘记这件事啊。”钟秦笑道。

  “这事我可忘不了。”钟思慧扭头看着司徒云康,说道,“有一次我妈身体不舒服,中午关了诊所就回家休息了。我放学回家后,她想起了什么东西,让我去诊所拿,啊,你们猜我看见什么,李继文在诊所里,而且还在动手翻抽屉,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问他怎么在那里,他说他来的时候,门就开着。我才不信,我妈一向都特别在意门户安全,怎么会忘记锁门?”
  这事很有意思。是钟秦真的忘了锁门?假如不是,李继文又为什么要贸然闯入?看起来他也不像是对钟秦本人有意思,那他这么做目的何在?
  “那后来呢?”司徒云康问道。

  “后来啊.他就走丁呗。我当然把这事告诉我妈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蚂说的?他说因为在网上看见一篇报道说,很多私人牙科诊所里用的物品都是没有商标的,所以那天看见门开着,他就灵机一动,想进来查查诊所的用品商标。如果真的没有商标,他就打算以后不来了。这算什么理由啊。”钟恩慧从鼻子里又发出“哼”的一声。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强薇惊讶地问。
  “我告诉过你,是你自己没注意听,那时候你刚刚跟陈奇好没多久,脑子里全是他,我说什么你都是心不在焉的。”钟恩慧白了她一眼。

  “我才没有。”强薇不好意思地小声嘀咕,但她马上又抬起头问道,“那次是不是他第一次知道你是阿姨的女儿?”

  “应该是的,我们这是第一次在诊所碰头。哼,真是不期而遇!” 

  “可是他看到你后,就好像很关心你喔。”强薇道。
  “哼,你都不知道,他还来学校找过我呢。老色魔。
  “真的吗?”强薇很吃惊,这次就连坐在床上的钟秦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是吗,你怎么没说起过?”钟秦问女儿。

  “我懒得说。他想请我吃饭,被我拒绝了,我不想人家误会我跟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后来他跟在我屁股后头,跟我说了几句话。”

  “他跟你说了什么?”强薇问道。

  “他问我是不是小时候生过重病,是不是因为这个父母才离的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懒得理他,后来他缠着我,我就回答他的问题了。我不想说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妈,你不是也不想提过去的事吗?”

  “是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那些。”钟秦皱起眉头,低声说。

  “他可真怪。”强薇道。  

  司徒云康觉得李继文的行为很耐人寻味,但现在再问。肯定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于是他他又继续刚才的问题。

  “请问,关于他闯进诊所的事,你后来有没有跟他提过?”他问钟秦。  

  “我问过,他说门开着他就进来了,他的那套理由。刚才思慧已经说了,我后来把我使用的器具都拿给他看了。律师先生,虽然他这么做,我不太高兴,但是他是个好顾客,我想留住他,再说,诊所里也没缺东西。所以我当然不会跟他计较了。”

  “也是,为了这样的事跟好顾客翻脸不值得。”

  “还是律师先生能理解我,不像思慧就知道抓住这件事不放,小孩子真不懂事啊。李继文是个好客人。”钟秦叹了口气。

  “凌素芬是你的好朋友,她有没有邀请你去过她家?”司徒云康又问。

  “她请过我几次,但我只去过一次,平时忙,哪有时间去陪她聊天。她请我去也是想向我显摆一下她家的阔气。我头一次去她家,她向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我看件件都是值钱货,结果倒上来的茶却是次货,上个厕所吧,连个像样的卫生纸都找不到,后来她才告诉我,她怕钟点工偷卫生纸,所以钟点工在的时候,她就把卫生纸都藏了起来了。”

  “我妈就这脾气,阿姨,您别怪她。其实我家也不算阔气。”强薇为母亲行为感到羞愧。

  钟秦宽容地笑了笑。
  “没什么,小薇,我跟你妈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她这个人就是爱显摆。”

  “听说那天晚上,她跟你通了一个好长的电话,是不是这样?”这是司徒云康从强薇那里知道的。

  “她就爱煲电话粥,我几次想挂电话,她都没感觉。我也没办法,其实我根本说不动话,光听她在那边说了。”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司徒云康问道。

  “她跟我东拉西扯,主要是说她老公的坏话,又跟我抱怨她的身体,她有神经痛的毛病,最近一直不舒服。她其实也蛮可怜的,除了我,可能也没人听她说这些了。”
  “电话有没有断过,她中途有没有离开?”
  “有啊,先是她老公叫她开电视,后来又好像来客人了,她走开过几次。”
  “那你知道不知道,在9点20分左右,李继文曾经打过电话给你?”司徒云康问道。在来钟思慧家前,他要来了李继文被警方发还的手机,他没费什么工夫就查出李继文生前最后打的两个电话,第一个是9点20分打给钟秦的,第二个是10点10分,打给陈奇的。打给钟秦的电话没有通,第二个电话的通话时间则为4分半钟。

  “他给我打过电话?”钟秦皱了下眉头,“喔,我不知道,可能是那个时候,我在给思慧打电话吧。”

  “你知道他找你什么事吗?”
 
  钟秦摇摇头。
  “应该也是普通的问候吧,他本来要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的,但是我身体不好,走不动路。”钟秦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倦意。
  
  司徒云康明白,他是不能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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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7:50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出钟思慧的家后,司徒云康首先打电话给朋友王汉阳,请他把“李教授筷子案”的案件简报再传一份到他家的传真机上。这份简报,之前他只是匆匆瞥过两眼,现在他打算好好研究一番。刚才思慧的话提醒了他,不错,既然陈奇已经坦白得如此彻底,为什么警方还没有逮捕他,还要继续调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交待的案情里的确还有疑点?
  
  他本想在回家之前再去见见方智闻,谁料方智闻当天不在本市,于是两人只好在强薇的介绍下,通了个电话,方智闻显然对他很防备,而且言语中对强薇有强烈的敌意。

  “你找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方智闻听说他是律师后生硬地说。
  “对这案子你怎么看?”

  “我的观点很明确,凶手不是阿奇,也不是我和思慧。”

  方智闻的指向很明确。
  “这么说,你认为凶手是凌素芬和强薇中的一个?”

  “也可能是他们两个,”方智闻停顿片刻道,“律师先生,不知道你到底是代表谁,如果你是代表陈奇,那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一说,如果你是代表那个女人,我很忙。”

  “看来你不喜欢强薇,我本来还以为你跟她也是朋友。”
  “她是我女朋友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朋友。尤其是当我的哥们遇到这样的事后,还让我像以前那样看刀,很难。”
  “我不代表任何人,因为这个官司还不知道是否有得打。相比之下,我只是先认识强薇而已,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司徒云康觉得方智闻其实有很强的说话意愿。

  方智闻没考虑多久就同意了。  “那好吧,我们长话短说。”

  “行。”
  “司徒律师,出事后,我把整个事情前前后后都想过一遍,我发现这个案子最大的受益人是强薇。你同意吗?”
“仅仅从经济角度看是这样。”
  “经济可以决定一切。”方智闻斩钉截铁地说。

  司徒云康不想跟他争辩,便道:“也没错。”

  “那个女人一年前就开始跟踪陈奇了,她了解陈奇,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唯一的女朋友对他很冷淡,于是她就趁虚而人,爬上了陈奇的床。律师先生,我跟陈奇做了很多年兄弟了,他想什么我很清楚,他太寂寞了,说难听点,那时候随便有个什么女人跟他发生关系,他都会投降的。何况强薇还很漂亮。所以他栽进去很正常。”
  司徒云康听出了方智闻的意思。
  “你认为他们的相识是强薇设的圈套?”他一边说,一边朝站在不远处的强薇看了一眼,她正在街口的便利店买东西,他是故意把她支开的。
  “她的计划里需要一个替罪羊,一个愿意为她拼命的人,陈奇就是这样的人。他是真的爱这个女人,我知道。而且,这个主意有可能还是凌素芬出的,要知道凌素芬可是在强薇之前就知道阿奇了,她是阿奇奶奶的牌友。对凌素芬来说,女儿的贞操根本不算什么,利用一下也无所谓。”

  凌素芬确实是这样的女人,不过就这么武断地认为凌素芬策划一切,似乎还言之过早。
  “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司徒云康问道。

  方智闻沉默了两秒钟才开口。
  “那天,凌素芬本来是要去机场接她的朋友的,但是在我们吃饭时,她的朋友突然打电话来说飞机因为风暴延误了,她得第二天下午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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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是没去机场。她留了下来。”司徒云康道。

“打完这个电话,凌素芬就向所有人说了这个消息,其实我们也都听见了,她想瞒也瞒不住。她刚说完,强薇立刻就宣布,她这个月要跟陈奇订婚,并且准备下周就搬过去跟阿奇同住,还当众握阿奇的手,把我那兄弟感动的,都傻了。这时候,李老师就说,他同意他们结婚,但反对强薇搬过去跟陈奇同居,还说要强薇陪他去一次欧洲。”

“这又如何?”司徒云康一时没想明白。

“强薇,她是故意说那些话给老师听的。她知道老师听了她的话后会说什么,也知道老师一说话,肯定能刺激陈奇。所以她这么做就是让陈奇更恨老师,也为阿奇制造了杀人动机,谁都看得出来,阿奇听了老师的话有多生气。等生日宴结束后,她叫阿奇去她家,还让他自己开门,钥匙也是她给阿奇的。阿奇傻头傻脑进了门,肯定发现她跟老师一起在厕所,还有谁能让老师乖乖就范?阿奇吗?算了吧。我认为很可能是她杀了老师,阿奇知道她是凶手,于是决定替她顶罪。”
  司徒云康对他这种明显的指控不置可否,他问道:“强薇的话跟凌素芬不去机场有什么关系?”

“既然一开始跟踪阿奇就是为了利用他,那这个杀人时间一定是早就定好的。但阿奇讨厌凌素芬,凌素芬在家时,阿奇连电话都不会打过去,更不用说上门了,所以一开始强薇约阿奇生日宴之后去她家,肯定是说凌素芬不在。但是现在凌素芬走不了了,强薇怕阿奇因为这个原因不敢上门,所以才说了那番话,为的就是诱惑阿奇,让阿奇对她言听计从,以确保即便凌素芬在家,阿奇也会如约前往。其实,我觉得凌素芬接到的那个电话很可能是伪造的,为的就是让凌素芬留在现场。”
  “为了让凌素芬留在现场?那你认为凌素芬在这个案子里起了什么作用?”

  “她的存在是为了以防万一。”方智闻振振有词,“这种顶替他人犯罪的事,毕竟只是她们的构想,像凌素芬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相信男人的海誓山盟?假如事到临头,阿奇不愿意顶罪,还要强薇去自首怎么办?假如阿奇要去报警怎么办?所以,凌素芬的存在就可以为强薇作证,她可以向警方作出对陈奇不利的证明。别人都知道她们母女关系很差,在这种情况下,凌素芬的证词反而会显得很可信。另一方面,因为凌素芬在自己的房间打电话,阿奇赶到时,会以为强薇杀了老师,连凌素芬都不知道,那样的话阿奇才有机会考虑如何为其脱罪,否则,就还得处理凌素芬这个目击者的问题,他可不知道她们母女的关系究竟如何。”

  “嗯,看来你真的想得很多。”司徒云康鼓励道。

  “还有种可能就是凌素芬跟强薇一起先杀了老师。她之所以会给思慧的妈妈打那一小时的电话,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她在打电话,但打电话的人,也可以是目击证人,也可以是凶手,她拿的是无绳电话,行动很自由。只要两人合作,完全可以完成谋杀。等杀了老师后,凌素芬躲进自己房间继续打电话,强薇留在现场,然后阿奇才赶到……这就是我的想法。”
  “我觉得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也要好好想一想,谢谢你,方先生。”司徒云康诚恳地说。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兄弟当替罪羊。阿奇是个好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他肯借钱给我,20万不是个小数目。在这个社会上,能借钱给你的人才是你的真朋友。”方智闻充满感触地说。
   在送强薇回家的路上,司徒云康一直在考虑方智闻的话,走出一段路后,他感觉强薇轻轻推了他一下。
  “怎么啦?”他问。

  “你刚刚在问我话,我回答你了,你怎么没反应啊?”强薇眨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又问道,“是不是方智闻又说我坏话了?”
  “你怎么会这么问?”他停住了脚步。

  “他不喜欢我,我知道。阿奇傻呵呵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他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让阿奇防备我,还说我是故意勾引阿奇。”强薇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喜欢他,我只是不想多说而已,因为他是阿奇最好的朋友。”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司徒云康问。

  “有一次我看见他在网上跟阿奇聊天,他对阿奇说,他叫了一个小姐去他的房间,他让阿奇也去,阿奇没去,他就说阿奇傻。那时候,我们已经把思慧介绍给他了。我很反感他这种行为。后来我还听见他教育阿奇,说阿奇什么经验都没有,应该出去好好见识见识。幸亏阿奇老实,一口回绝了。”说到这里,强薇突然愤慨起来,“我真怕方智闻会把阿奇教坏了。有时候我好想让阿奇跟他绝交!但是我知道阿奇朋友少,所以一直忍着没说。”
  司徒云康笑了笑说:“强薇,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强薇认真地看着他。

  “生日宴那天,你妈妈本来是要去机场接朋友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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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但她朋友来电话说,飞机碰到风暴开不了了,得第二天才到,所以她那天晚上不用去了,怎么了?”

  司徒云康看着强薇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不敢想象她真的如方智闻所说的那么阴险。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可真是个演技一流的演员。
  “你听她说完后,是不是就宣布要跟陈奇订婚且同居?”

  强薇低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在你妈说完那些话后,宣布订婚,是不是故意的?”

  强薇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故意要这么说?”

  强薇瞄了他一眼后,把目光投向前方。

  “我总觉得我妈这么说是为了,嗯,为了监视我跟李继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好像总觉得我要跟她抢人,我这么说就是想向她表明,我跟阿奇才是一对。再说,阿奇一直就想跟我结婚,他想跟我生活在一起,都提过好几次了,他也确实需要人照顾。他其实挺娇气的,是有点少爷脾气。”

  每次提到陈奇,司徒云康总觉得强薇的口吻里充满了母爱般的情感,陈奇比她大好几岁,但司徒云康相信,在生活中,他一定非常依赖她。在陈奇家里,他见识过她贤惠小妻子的另一面。只有真的喜欢这个男子,女人才会焕发出母性的一面。因而司徒云康相信这样的强薇应该不会在一年前就设下圈套,目的是要让陈奇成为她的牺牲品,也许当初她是勾引过他,但理由可能很简单,那就是她真的喜欢他,她想要他,也或许她渴望一个年轻男人的爱情能把她从一个老年男子为她设置的爱的牢笼中拯救出来。

  “强薇,我想跟你说件事。你不可以当真,因为那只是我的感觉。”他严肃地说。

  “什么事?”她瞪大眼睛望着他。
  “我觉得陈奇可能是冤枉的。”

  “哦!”她惊呼一声,捂住了嘴,他能够感受到这声惊呼背后的激动。

  “那,那,那该,怎么怎么办?我,我该做什么?”她努力稳定情绪,结结巴巴地问,他看见她的眼圈红了,脸色苍白,鲜红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你能跟我说说他父母的事吗?”他温柔地说。

  “好的,好的。只要我知道,我都说……那么……”她仰起头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你说他是冤枉的?他真的……”她似乎想笑,但看上去又好像马上要哭了。

  “强薇,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我还要回去再研究一下。你还要帮我个忙,去看看你们家出事的盥洗室,找找角落里有什么不是你家的小玩具或者小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你可以找找看,然后马上告诉我。”他自己对此不确定,他只是心里有一个猜测。

“好的。啊……他是冤枉的,天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真厉害!太厉害了!”她近乎崇拜地望着他。

  “这只是我的感觉,我说了。要有证据证明才行,现在的关键是找证据。我说的事你都听明白了吗?”他努力不去看她那因为过于激动而突然涨得通红的脸

  “谢谢你,司徒律师,谢谢你,啊,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要知道他父母的事是吗?我知道一些,我还知道他每年都会去看望他祖母的一个朋友,他叫那个人隐士,是个会算命的老人,只有一个眼睛,算命可准了。阿奇喜欢这个隐士,每次都带好吃的去。”强薇忽然活泼起来,说话唧唧呱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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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7:56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的旧情人
  杜森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头发定型水的味道,他把目光投向唐青脑袋上的那头黄褐色卷发和那件崭新的绿色鳄鱼牌T恤,不禁皱了一下眉,心里暗想,这个46岁的男人之所以如此注重打扮,是不是为了吸引更多像童丽那样对现有生活不满的家庭主妇?

  杜森是在陈奇的自白书里发现这个人的,虽然陈奇没用太多的笔墨描写这个男人,但是他还是看出陈奇非常在意这个男人在“童丽夫妇殉情案”中所处的位置。在陈奇过去的调查笔记中,曾经这么写道:

  “我一天给他打了16个电话,又连续3天从工厂一直跟踪他到家,有一天,我还用石头砸了他家的玻璃窗,还有一次,我把一团狗屎扔在他衣服上,他气急败坏,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却对我毫无办法。最后,他答应跟我说说他跟我妈的事。第一次,他站在工厂门口的大街上,跟我说了10分钟,但我觉得他是在打发我,后来我又去找了他两次,他稍微松了点口,但还是没有把话说清楚。我很想告诉他,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我一辈子都要咬死他。他越是对我防备,我就越防备他,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他是个混蛋。想想真恨他,他凭什么跟我妈好?”

  杜森没费多少工夫就查到了这个人的姓名和经历。唐青,现年46岁,原是轴承厂的技工,5年前因工厂倒闭而失业,后来在自家的小区门口开了一家小杂货店,9年前,他跟一个同厂女工结了婚,两人没孩子。他的妻子跟他在同一年失业,现在两人共同经营杂货店。唐青没有案底,跟杜森想象的差不多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缺点不少,但也不算坏人。
  因为得知唐青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店里,所以杜森没打招呼就过去了。唐青显然对警察的突然降临既厌恶又担心。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你看,我正忙着,我还得给人家送货呢。”唐青站在自己家开的小店门口,不耐烦地把一桶食用油搁在地上,小声发出抗议。

  “你还记得童丽吗?”杜森假装没看见食用油瓶盖上的油污,开门见山地问。

  “童丽?”唐青露出戒备的神色,说道,“认识她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怎么啦?”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还能有什么关系?”唐青露出喊冤的表情,声音也大起来,“当初她不想跟她老公过了,就赖上了我,我也是没脑子,还答应跟她结婚。本来我们约好去郊区玩,可没想到,她没来,倒跟她老公死到了一起。其实她的事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啊,我搞不懂,为什么总有人来问我。”唐青说完,声音很响地清了清喉咙,好像要吐痰,但他看看杜森,又脑袋一缩,把痰咽了下去。

  杜森想到那口被咽下去的痰不由打了个寒噤,他厌恶地斜睨了唐青一眼,问道:“你那天本来跟她约的是在什么地方见面?”

  “白云公园门口。”

  “几点?”

  “约好是一点嘛,可她没来!当初可不比现在,大家都没手机,我联系不到她,只好干等着,我等了两个小时她都没来,我还能怎么办?只好走人咯.女人真是说不准,早上打电话还确定的事,下午就变卦了.早知道她跟她老公有事要谈,她应该跟我约另一天.我不想说死人的坏话,但她,童丽,脑子真的有问题.做事丢三落四,做什么都做不好。”唐青的语气里充满了对童丽的责怪。

  “听说你后来去过童丽被发现的地方?”

  “是啊。”
  “为什么?”杜森不认为像唐青这样的人会专程赶远路去祭奠童丽。

  唐青别过头来,用略显浑浊的眼睛扫了杜森一眼.

  “没什么,就是想去,再说,我妈身体不好,我正好要去郊区那个医院给她配药。”

 “令堂身体不好?”

  唐青回头想瞪杜森一眼,但看见杜森盯着他看,马上又畏惧地转开了头。
 “老毛病了,一咳就没个完。”

 “怎么想到去F区看病?”

  “听说F区那个白云医院的老中医冶老慢支很灵,很多报纸都登过,我家邻居也是他看好的,后来我陪我妈去看过几次,真的有好转.那次我是专门去给她配药的,正好离那边很近,就去看看喽。”唐青叼起一支香烟,假装潇洒地抖了抖肩膀。

 “白云医院。”杜森点点头,又道,“好吧,说说你那次的遭遇。”

  “遭遇?”

  “听说你摔到了坑里。

 唐青诧异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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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小子告诉你们啦?”他问。

  “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也正好是路过。”唐青吸了口烟才说下去,“从白云医院出来后,就想起了她,无缘无故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童丽,我听警察说,童丽是F区的小教堂山下的什么地方被发现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位置,也就是瞎转转,我想找到了就找,没找到就回去。如果是警察找到他们的,那他们躺着的地方直该有什么痕迹吧,呵呵,反正那天我有时间。后来,跑着跑着,就看见一张童丽跟她儿子的合影掉在草丛里,其实也不是是什么合影,就是两个人头,童丽的头被剪掉了—举。唉,当时看到那张照片,我心里挺难过的,人嘛,都是有感情的,我跟童丽是有感情的,她对我很不错,除了有点笨之外,也算是个好女人。”他又深吸了口烟。

  “白云医院所在的区域整个叫小教堂区。但那里也通长途汽车,你
捡到照片的地方跟哪个站比较近?”杜森之前已经查过地图。
  唐青琢磨了一会儿才说:“我捡到照片的地方跟医院比较近。应该叫什么花什么路吧,我不乘汽车,叫不出站名。但其实就是在车站附近捡到的。”
  “切,这小子砸了我家的玻璃窗,还把狗屎弄到我身上,我随口打发他的,我凭什么什么都跟他说?”

  杜森觉得他的解释也算合理。
  “好,继续说。先说发现那张合影后你怎么办?”杜森问道.

  “我就弯下身子去捡那张照片,然后就带走了。”

  “那你摔跤的那个坑在哪里?”

  “那个坑啊,呵呵,是这样的,我拿了照片后突然就内急起来,哎哟,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医院是在附近,可是,跑到医院来不及啦,我那天好像是吃坏了肚子。”

 这才是他不愿意告诉陈奇真相的真正原因,杜森想。
  “说下去。”

  “我朝山里跑,想找个地方解决二下,结果跑到半路,‘啪’地一下,我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坑,最离奇的是,那上面还用杂草盖着,嘿,要不是那些草,我也不会掉下去。我真的被吓一跳。”唐青用力向下一踩,又抬起头瞪大眼睛,对杜森说,“妈的,那堆草下面的坑还不小。”
  
  “后来呢?”杜森笑着问道。
  “后来我就自己解决了,还能怎么样。这一跤摔得很厉害,裤子擦破了,腿啊,手臂啊,都擦出血来,嗨!你说晦气不晦气!”唐青充满爱惜地拍拍自己那条黑色条纹裤子上的灰。

  “那你手里拿的中药呢?”

  “对了,中药!两包中药破了一包,我收拾了一下,这事也怪了,我回去一看,其中一包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两根冬虫夏草,可是方子里没那味药,我肯定。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那张照片后来到哪里去了?”
  “我交给陈奇啦。他盯着我不放,我只能给他了。你们找他要。”唐青呼呼吸着烟说。

  杜森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合影递给他。这是他不久前在陈奇的红木小箱子里找到的。陈奇把自己在现场附近捡到的照片和唐青交给他的照片分别放在两个不同的牛皮纸信封里,并用圆珠笔在信封上标明了拿到照片的时间。

  “是不是这张?”杜森问唐青。

  唐青立刻点头。

  "没错,就这张。”

  “好。”杜森又把照片放好,问道,“后来,你还有没有去过那里?”

  “哪里?”
  “白云医院或者发现童丽尸体的地方。”

  “我去过医院,唉,我妈的病好起来慢,后来我又陪我一个朋友去过,童丽那儿没再去过,但是……我回去的路上会经过那里,所以有时候会看上一眼,但没下车。我骑的是助动车。”

  “你在医院附近,或者白云医院的附近,有没有碰见过这个人?”杜森从口袋里又掏出李继文的照片。陈奇说过,李继文喜欢到F区的小教堂区域漫步。
  唐青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捏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神情有些举棋不定。

  “怎么样?”

  “这人,我好像见过。不过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有点不太能肯定。这人怎么啦。”

  杜森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你是什么时候碰见他的,是这几年,还是出事后没多久?”

  “不是这几年,这些年我没去过那家医院。但也不是出事后,是童丽被发现后的几个月,大概三四个月吧,我还真不记得了。”
  “你怎么遇到他的?”

 “我也是去白云医院配药,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正骑着车,他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我想让,来不及了,撞上他了。我一开始怕他诈我的钱,准备跟他耗着,但他就跟我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让我陪他去附近的医院看一看,他说只要我陪他看完病,再把他送到附近的车站,他就一分钱医药费也不用我赔。我想这也好。附近就那一家白云医院,我就陪他去了。”

  “你们聊过吗?”杜森问道。

  “在候诊室里,我们聊过几句。他问我是不是经常到这家医院来看病,又问我是不是知道外面的那条公路通向哪里?就是小教堂山区下面的那条公路。我说这条路通往z省,但这条路不太好走,自从有了高速后,司机都走高速啦。”

  杜森想了想,又问道:“他有没有向你打听什么?”
  “有啊,他问我有没有在医院看见过一个人。他就像你一样,拿了张照片让我认。嘿,我还真的见过照片里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以前也到那家医院看过病,有一次还排我前面,我没跟他说过话,但因为他长得又黑又胖,所以还有印象。”
  “他是怎么跟你说起照片里的这个男人的?”

  唐青的眼珠移到眼眶上方,静止了好。会儿,叫‘说:“他好像说,那是他的好朋友,以前救过他的命,本来他们约好时间要做什么事,但后来照片上那个男人没去,而且再也没出现过。他说他朋友失踪的那天中午,他们还一起吃的饭,他朋友说下午会去白云医院看病,所以他就跑来了。”

  “可是你们不是在医院碰见的。你们是在半路上。”杜森冷静地提醒。
  唐青清清喉咙,把烟灰弹落在地上。

  “我也这么问他,你在那个地方瞎找什么?他说他那个朋友经常去那家医院,每次都是搭长途汽车到车站,然后步行到那家医院的,中间要经过小教堂山区,听说那人还挺喜欢那地方。”说到这里唐青歪头笑了,“这个人还说,照片上这个人最后一次见他时跟他说,去白云医院看完医生后,他会步行两公里到前面的长途汽车站,直接乘车去Z省买东西。这人好像是采购员之类的人。找不知道,瞎猜的。”唐青点点李继文的照片,“这个人还说,自从他的朋友那天走了之后,就再没任何消息,像是失踪了。他怀疑他的朋友在半路上被人做了,因为去买东西,身上肯定带着钱。”唐青神秘地朝杜森咧嘴笑了笑。

  看来李继文是在找他朋友的尸体。他的朋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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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有没有说起过那个朋友的职业?”杜森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他没他细说,也可能是说了,我忘了。都这么些年了,当时找也就当个故事,随便听听,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反正只要他不和我赔钱,我什么都无所谓啦。”唐青无所谓地耸耸肩。

  “后来你还碰见过这个男人吗?”杜森指指李继文的照片。
  唐青摇头,把烟头丢住地上踩灭了。
  “找后来还太过几次白云医院,但一次也没碰到他。”

  “你有心仃把这事告诉陈奇?”

  “找没有。耶小子我懒得理他,要不是他追着问我他老妈的事,我根本不会跟他说话,那小于对我有敌意.童丽那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儿子了,为了让她儿子跟我们以后住一起,她跟我磨了不少嘴皮子。我也是天生心软的人,最后也就答应了。如果童丽在,我还得想想怎么跟这小子培养培养感情,但现在童丽死了,我才没兴趣理邪小子呢。那小子每次看见我,都好像是我杀了童丽,哼,所以我不想跟他多说。我也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想起了童丽。这小子其实跟她妈长得挺像,五官都很漂亮。唉,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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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的旧情人2

阿奇一看见杜森就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知道杜森已经从小青那里拿到了红木小箱子,他迫切想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对调查他父母的死因是否有用。

  “杜警官。”杜森一坐下,他立刻就问,“箱子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你坐吧。”杜森和颜悦色地朝他挥挥手,下属给他倒来一杯热咖啡。

  陈奇心神不定地坐了下来。

  “那,那对你们有用吗?”他问杜森。

  “现在还不知道。先看着再说吧。”杜森喝了口热咖啡,很享受地晃了晃头发稀疏的脑袋。
  等杜森喝了三口咖啡后,陈奇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嗯……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你说吧。”
  “那个,我父母的事跟现在的案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杜森抬起眼睛,狡黠地一笑。

  “孩子,终于问到重点了。”

  “重点?”
  “我当然是因为有关联才会去翻旧案。”杜森朝他笑了笑。
  “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以后再说。”
  “好吧。”陈奇无奈地往椅背上一靠。
 杜森瞥了他一眼,道:“我一直让你回忆你的作案过程,反复夏复,反反复复,可你的回答都差不多。”

  “我是如实回答的,所以没那么多花样。”

  “那你到底有没有关盥洗室的灯?”杜森的表情,好像要戏弄他,但他不在乎。

  “没有。我进屋的时候,灯开着,我没关。我只是走的时候锁上了盥洗室的门。”他爽快地答道。

  杜森对他终于在这一点上肯说实话表示满意。

  “呵呵,你终于有点开窍了。”

  “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陈奇有点尴尬。

  “很好。”杜森温和地笑了笑,“今天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你父母去世那天的路线。你在笔记本上说,你曾经拿着你父母的照片到处问人,后来,你还找到了父母的下车地点。是不是?”

 “是的。我在汽车站问了好多人。有人记得他们是在花间路下的车,也就是小教堂区的后面一站,两站之间相隔大约有5公里。我妈根本不可能跟我爸一起步行到那里,她穿着高跟鞋,再说她讨厌我爸,不会跟他一起走那么多的路。从花间路到小教堂区除了长途汽车外,是没有别的车可以搭的,我去过那里,我知道那里的交通情况。所以,我不明白后来他们怎么会跑到小教堂区的。”

  “我查过了,小教堂区很偏僻,但是花间路相对较热闹,因为那里有一家医院。白云医院。你父母的尸体是在小教堂区被发现的。”杜森喝了口咖啡说道。

  “是的。”陈奇低声道。

  “你发现你跟你母亲的照片,是在什么地方?”

  “是在小教堂区公路边的一个草丛里发现的,有人把照片剪过了,就剩下了我妈的那一半,丢在那里。”陈奇回想起自己捡到照片时的心情,就好像被人用穿皮鞋的脚狠狠踢了一下脑袋。当时他愣在那里,注视着母亲的照片,忽然之间就垮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连日来的疲惫让他站不起来,后来他一个人坐在发现照片的公路边哭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拉住了母亲的头发,但还是眼睁睁看着母亲掉进了深渊,他无能为力。他没把找到照片的事告诉祖母,他怕老人家不高兴。
  “你后来有没有把照片拿给警察看?”杜森问。

  陈奇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他们说他们会处理的,但是一直没下文。”陈奇觉得那几个警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对待他辛苦找到的线索。“我后来去问过,他们说案子没问题,我向他们要照片,他们找了两个星期才还给我。他们一开始把它弄丢了。”他低声说。

  杜森伸出手拍拍他的肩。
  “每个地方都有傻瓜。”杜森道。

  你是吗?陈奇很想问杜森。

  杜森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但只是笑笑,问:“你在你的笔记本上说,你曾经拿着你父母的照片去过花间路附近的白云医院。这里你写得很模糊,都是省略号……我想知道你当时打听到了什么。”

  陈奇知道杜森所指的那段,那是他最后一篇调查日记,他之所以没再写下去,是因为他当时从那家医院得到一个消息,他母亲怀孕了。他觉得自己彻底被母亲抛弃了,在母亲死之前,就已经被她抛弃了,所以当时满心愤怒的他就此决定放弃调查。

  “写省略号是因为我不想调查了。”很奇怪,那么多年了,对这件事他仍然无法释怀,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有人说看见过她,其实她是去那里看妇产科的,她……”
  “她怀孕了?”杜森接着他的话头问道。
  “是的。”

  母亲的验尸报告上一定对这点说得明明白白,但是从没人告诉过他,当然,也没人能理解他的感受。他觉得他在母亲的心中已经被取代了,即使那个孩子还没来得及生下来,也没什么不同。

  “你还打听到什么?”

  “医生说她准备生下孩子。她很开心。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约在那里了,以前我一直幼稚地认为他们是想私奔,其实他们是要一起去医院做检查。”
  “但是,市里的医院很多,为什么要去那一家?”杜森平静地问道。

  “她怕我爸查到,我爸一定没想到她会去郊区的医院,不过最后应该还是让他抓住了,我想那天一定是我爸跟踪了她,她没想过那天要跟我爸见面,她是被我爸抓住的。”

  “我今天早上去见过唐青。”杜森突然道。
  陈奇猛然抬起头。
  “他怎么说?”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说他捡到照片的地方其实应该是花间路的车站附近,也是公路旁边。”杜森目光诙谐地看着他。

  “他骗我?”陈奇先是愤怒,继而脑子里升起一片雾气,他觉得很茫然,“他摔跤的地方在花间路?”

  “是啊。我打算让你带我去那里转转,当然你除了得告诉我,你捡到照片的具体位置,你还得告诉我,李继文是在哪里静思?”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陈奇立刻说,“李继文也是在花间路附近,因为那里同属于小教堂区,所以我一开始没写仔细,我不知道你们会对我父母的案子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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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乡间晚餐

  广播里报道说,下午要来强台风,但司徒云康还是在午餐之后出发了。现在,他迫切想找到那个被阿奇称作“隐士”的独眼老人,因为强薇告诉他,这位神秘的老人在陈奇的父母失踪后,曾经奉陈奇祖母之命推算过陈奇父母所在的方位。但有趣的是,这个从来没有出过错的老人那一次却算错了,他推算出来的位置跟陈奇父母最后的陈尸地点不同。听强薇说,过去陈奇很看不起这个老人。
  
  “阿奇以前叫他江湖骗子,可后来就叫他隐士爷爷了。每年春节前,阿奇都会去看他,去年我帮阿奇一起准备的礼物,有茶叶、饼干、鱼和肉,东西可多了。”
  司徒云康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陈奇又改变了看法,这种转变是不是跟老人的那次“错误”有关?假如老人推算的方位在某种程度上说服了陈奇,那是不是意味着,陈奇父母殉情的第一现场不是在被发现的地方?以此类推,如果有人搬动过他们的尸体,那么他们是不是殉情而死就是个问题了。所以司徒云康现在很想知道当年隐士推算出的方位到底在哪里?

  隐士的居所在F区与E区的交界处,虽然强薇提供了一个地址,但是对农村的情况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郊区的农户之间相隔的距离太远,想要用名牌号找到人,恐怖很难。于是司徒云康首先联系了隐士所在F区G镇铁桶村的村委会,在确定隐士的确住在该村后,他跟村委会商量,是否可派人到G镇去接他,村委会主任倒很热情,一口应承了下来。

  于是,一吃完午饭,司徒云康就出发了。可谁知下午三点左右,他的车开到半路,村委会主任又给他来了电话,说下午要来强台风,村里事情太多,不能来接他了,这让他颇为失望,犹豫了一番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按原计划继续赶路。
  为了排遣有点郁闷的心情,他给朋友王汉阳打了个电话。

  “嘿。在于吗?”

  “在看言情小说。”王汉阳的声音听上去很悠闲,司徒云康知道,前一天下午王汉阳刚刚打赢了一场大官司,所以现在心情应该很不错。
  “什么言情小说?”司徒云康随口问道,一边转动方向盘,他是第一次来F区,所以只能依照前面的路牌向前开。

  “不就是你让我搞的东西?”
  “陈奇的自白书?”

  “应该是杜森要他写的。”王汉阳笑道,“这是杜森的老套路了,让嫌疑人尽情发挥,然后从中找到嫌疑人的破绽。我看了一遍,写得挺有文采,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写他跟那个漂亮女孩的恋爱史,呵呵。看他写的东西,感觉嫌疑人就是个小孩。”

  司徒云康抬头看见前方的路牌上清楚地写着“栋梁路”。独眼老人所在的农宅应该是跟栋梁路交界的大明路23号。所以,首先应该开进栋梁路,然后再找大明路。
  “你说什么,陈奇是小孩,没搞错吧?他已经27岁了。司徒云康一边把车转进栋梁路,一边反驳王汉阳,“小孩”这两个字让他觉得有点刺耳。王汉阳什么时候也变得跟强薇一样有“母爱”了?
  “我谈的是自白书给我的印象。从行文上看,他很乐意用笔描述他的恋爱史。尽管杜森指名要看他的恋爱史,但写得如此细腻的,我想杜森也是第一次看见。里面不仅有心理描写,还有很多对话。老弟,我觉得很像在看小说。”王汉阳笑道。

  “看来可读性挺高。你是不是从中看出了什么?”

  “我闻到了性欲的味道。”

  “恋爱跟性本来就息息相关。”车窗外吹来一股强风,司徒云康赶紧关上车窗。

  王汉阳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陈奇的女朋友拒绝跟他亲热,他在这方面的需要很强烈,却得不到满足,这也不难理解,毕竟27岁了嘛:另一方面,他看上去还是个孤僻的人,社交能力有点弱,没什么朋友,当然他这种人也不懂得如何走出家门找乐子。”

  “你想说什么?”司徒云康已经预感到王汉阳马上要说出跟方智闻差不多的观点。

  “我是想说他们的一夜情简直是水到渠成。如果是那个女孩在追求他,那她很会掐时间。不过这也难怪,她跟踪了他长达一年的时间,早就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王汉阳悠哉游哉地说出了这番话。
  “我跟你的观点不同,我觉得她很勇敢。”司徒云康不想听王汉阳随意评价强薇。
  王汉阳低声笑起来。
  “joe,你就是这样,一旦遇上大美女,你的判断力就会出问题。我告诉你,看完自白书后,我托我在w市公安局的朋友查了一下,陈奇不是在自白书中说,她离家出走后去了w市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跟人发生冲突?”

  “为什么?”司徒云康有点不安。他知道王汉阳接下去说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而他也知道王汉阳说话向来都是有根据的。
  果然,王汉阳用跟方智闻差不多的语调说道:“老板娘怀疑她跟自己的丈夫有染才打伤了她。其实,她高中毕业去w市旅游的时候就认识了那家饭店的老板,他们之间经常在网上聊天。那个老板曾答应她,如果她以后离开s市,可以到w市去找他,这个男人还答应在经济上援助她,这些电视里都没说,那是因为李继文坚持不公开,他想保住他继女的名声。”
  又一阵强风刮过,司徒云康忽然发现整条狭窄的栋梁路只有他一部车在向前行驶,两边的树木都已经被风刮得东倒西歪,一个破旧的塑料袋被卷在半空中,落到他的车前面。

  “那么……她跟那个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有点分心了,他意识到天气要变。

  “嗯,这一点,老板和她都否认了。但是老板娘却坚持说,那天晚上看见她丈夫进了强薇住的小屋,一呆就是两个多小时。”

  “呆在一起不一定要做什么。”

  “我又查了一下那个老板,他今年30岁,情史很烂,还有前科,罪名是猥亵。虽说是小罪,但足以反应一个人的人品。joe,你我都知道,性方面的恶习往往会追随一个人的一生。我才不相信他呆在那个美丽女人的房间,仅仅是为了跟她聊天。”司徒云康注意到王汉阳刚刚还叫强薇女孩,现在却突然改口称她“女人”。

  刹那间,他有种冲动想立刻调转方向把车开回去,一直开到强薇的家门口,他想把她叫出来,好好问一问她到底还瞒了他些什么,他可不想当傻瓜。但这时,车窗外的风声让他冷静了下来。
  要变天了,他再次预感到。
  “你说的没错,一个男人是很难改变自己的性癖好。”他平静地说,“但是,这是那个男人的问题,与她无关,不能因为她跟一个有猥亵前科的男人呆在一起,就肯定她跟那个男人有染,这只是你的猜测。而且,这跟本案无关。”
  “呵呵,joe,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但我得提醒你,你的委托人可能在耍你。她不仅漂亮,而且懂得利用自己的漂亮,而且她有耐心,愿意花时间钓鱼,我相信她有很多备用胎,我不希望不久之后,你也成为其中一个……”

  “哈,好了,老王,如果她真的只是在利用陈奇,她就不会为他找律师,她是爱他的。”其实,他有更充分的证据为强薇辩驳,但是在电话里,他不想多说了。

  “呵呵,随你怎么说了……”王汉阳并没有被说服,司徒云康还想为强薇辩解,但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车前方,原本一个人都没有的大路上,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个挎着竹篮的中年妇人,车窗外已经狂风大作,那个女人用~只手挡在领前,艰难地朝马路对面走,她是不是没看见他的车?司徒云康想到这里,立刻狂按喇叭,那中年妇人似乎被吓了一大跳,惊恐回转头来,并开始左躲右闪。

  司徒云康握紧方向盘,想要避开她盲目的躲闪,但好像车有点不听使唤,他只看见那个女人在车窗前面的狂风里逃窜,他还听见,手机里王汉阳的叫嚷:
  ”Joe,Joe,怎么不说话?……”

  他想回答王汉阳,又想拼命踩刹车,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听到“碰”的一声怪响,他的车撞到了树上。

  司徒云康还是第一次经历在台风下艰难行走的滋味。车撞上树之后,他便再也无法将其启动。打电话找拖车,电话没有信号,无奈,他只能暂时将它弃在路边,步行前往他的目的地,隐士的农宅。

  可惜,开车时对公里数的感觉一旦用在行走上,就奕民了两种概念。他只觉得栋梁路比他想象得要长得多。他本希望一路上可以看见出租车或者公共汽车,但是乡间道路上除了被风沙卷起的树叶,塑料袋和尘土外,另无他物。

  他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碰巧在路边看见两个急匆匆赶路的庄稼汉,他向他们打听大明路的所在,之前他已经走过好几个岔道口,都没发现大明路的路牌。那两个男人朝前方一指,唧唧呱呱了一阵,虽然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根据他们手指的方向,他猜测大明路和栋梁路的交界处,应该不远。

  说是不远,结果又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而且即使到了,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否已经是大明路,因为他没看见像样的路牌,只看见田地里一个类似茅房的小屋土墙上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大明路”,旁边还有个红色的大箭头。四周没有人可以问路,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隐士的地址是大明路23号,可是,他却连1号都不知道在哪里,所有的农宅都淹没在一片绿油油的田里。

  不过好在这时候他发现他的手机又有了信号,于是他立刻拨通了拖车公司的电话,接着又打了个电话到铁桶村。很幸运,村委会还有人,对方得知他的具体位置后,告诉他,只要一直朝前走,看见一个饲料公司后,朝公司旁边的小路走进去,第三户就是隐士的住所了。

  司徒云康打完电话后,很是高兴,因为村委会的工作人员说,”很近很近,走走就到。”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所谓的“很近”其实比他想象的要远得多。他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到饲料公司的大门,他按照村委会工作人员在电话里的指引,摸索到第三户农家,这时他才终于看见简陋的木门上有个模糊的门牌号:大明路23号。唉,他想,真不知道这里的邮递员是怎么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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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乡间晚餐2
“咚咚咚”,他拍响木门,心里还有点担心屋里的人会对他说,隐士已经搬家了,如果真是这样,他想他很可能会当场昏迷过去。

  还好,门一开,他就心中一喜,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独眼老人。
  “你找谁?”老人操着沙哑的本地口音,口蠛却很清晰。

  “请问是不是黄师傅?”司徒云康不知道隐士的真名实姓,强薇只告诉他,老人姓黄。

  “鄙人是姓黄。你是……”隐士用独眼友善地望着他.

  “我是陈奇的朋友,特来拜访。”司徒云康气喘吁吁地说,经过三个多小时在台风中的奔波,他现在已经精疲力竭,再也走不动路了。
  “陈奇?”隐士好奇地歪头研究了他两秒钟,忽然把木门大开,说道,“进来吧,他也在。”

  他也在?司徒云康不太明白隐士的意思,但他还是跟着老人进了屋。一走进宽敞的农家院子,他就看见堂屋的门敞开着,正对着门的八仙桌前坐着两个男人,一胖一瘦,胖的那个大约四五十岁,另一个二十多岁,两人的面前各放着一杯冷茶,桌上满是狼藉的干毛豆壳,他们是谁?司徒云康暗自思忖。

  “请进,请进。”隐士把他让进屋,立刻就给他作了介绍。“他们两位是警察,你说你是陈奇的朋友?陈奇就在屋里。”
  看来是警察带着陈奇一起来找隐士了,真巧啊!
  “你好,我是D区刑侦科的杜森,怎么称呼?”胖胖的警官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原来这就是王汉阳所说的神探“杜森”,司徒云康禁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胖警官。

  “我是司徒云康,一个律师。”司徒云康跟他握了下手,说道,“我不是陈奇的朋友,但我的委托人是强薇。”
  “啊,强薇小姐的帮手,你好。”杜森朝他笑了笑。

  隐士给司徒云康倒来杯冷茶,客气地招呼他:“请坐请坐,今天天气不好,你还这么远从市里赶过来,不容易啊。”

  司徒云康看到椅子,连忙坐了下来,这才觉得腿酸得不行,他突然好想念家里的大浴缸和软底拖鞋。
  
  “我看你很累,你是怎么来的?司徒律师。”杜森重新坐下,一对小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手上却没停,司徒云康这才发现,原来胖警官吃的是晒干的毛豆。

  司徒云康喝了口茶,喘了口气,道:“我是从栋梁路走过来的。”

  “啊!”屋子里的一起发出惊叹。
  司徒云康也很佩服自己,他想这得多亏他有多年健身房锻炼的经验。

  “那条路可够长的。”杜森笑道。

  “是啊是啊,赶紧休息休息,律师先生。”隐士从一个旧塑料袋里抓了把晒干的毛豆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饿了吧,吃点这个,上个星期晒的,还挺新鲜。”

  “哦,谢谢,说真的,我是快累死了。”

  “你没开车来吗?”杜森问道。
  “很倒霉,车撞上了树。”司徒云康笑着抱怨,接着又问,“陈奇也在吗?”他很想看看强薇的这个男朋友。
  “他啊,今天出门大概吹到风了,有点发烧拉肚子。现在在楼上躺着。我刚刚去看他,他已经睡着了。”隐士向他解释,随后又问杜森,“警察同志,你们今晚要带他走吗?要是这就带着他走,我给他包点药。”隐士摸索着口袋,好像在找钥匙。

  “是想走,可这天气,恐怕走不了了,你这里有空房间吗?”杜森问道。
  听到这句,隐士立刻露出腼腆的笑容。
  “房间是有,就是条件差点,跟外面的旅馆不能比,如果不嫌弃就住下吧。对了,律师先生,”隐士的独眼又朝他转过来,司徒云康觉得每次正面看到隐士的独眼,他都会吓一跳,“你也住下吧,晚上要起大风下大雨,没法走路。”隐士道。
  司徒云康连忙点头。

  “好好好。”他想,只要有地方住,能吃顿饱饭,就别无他求了。

  他答应住下,隐士似乎很高兴,笑着说道:“律师先生走那么多路,一定饿了,饭菜马上就好。”说完,他就走进了隔壁的厨房。

  这时,杜森站起来,跟上了隐士的脚步。
  “来来来,黄师傅,我来帮你。”杜森道。

  厨房的门开了,从里面飘来一股大灶煮饭的香味,司徒云康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十多分钟后,菜烧好了,司徒云康帮着小警察一起把桌上的干豆壳收拾干净,杜森和隐士把饭菜端上了桌。司徒云康一看,农家的晚餐还挺丰盛,有水煮毛豆,红烧鱼,烧鸡,炒青菜和蘑菇土豆汤。

  “没什么菜,烧鸡和鱼都是警察同志带来的。唉,真客气啊,我也好久没吃鸡啦。”隐士在司徒云康面前说得好筷子后,偷偷咽了下口水。

  “呵呵,这些都是陈奇要求的,他说你这里买东西不方便。”杜森坐了下来。
  “那要不要叫陈奇一起来吃饭?”司徒云康问杜森,他很想见见这个人。

  回答他问题的是隐士。
  “我给他煮了点薄粥,这就去喂他,他的肠胃现在不能吃太多,疾病以减食为汤药嘛。”隐士把一块鱼夹到司徒云康的碗里,又对杜森说,“我也顺便给那个警察同志送饭。”

  杜森点头表示谢意。隐士脚步轻快地走上楼去。
  原来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警察,现在此人大概正在楼上看着陈奇,这样也好,司徒云康想,陈奇和隐士不在饭桌上,他跟杜森说话也方便些。

  饭菜的香味飘进司徒云康的鼻孔,他再也忍不住了,终于不顾一切地大口吃起来。农家的米饭里有股青草气,吃起来格外香,待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一碗饭后,才发现杜森正好奇地看着自己。我的吃相一定很难看,司徒云康想。
  “对不起,我饿坏了。”他不好意思地承认。

  “哈哈,看得出来。”杜森笑着喝了口汤,道,“其实我早知道你了。”

  司徒云康一惊,但没开口。

  “我知道你去过陈奇的家,还找过钟思慧。”

  “您的消息真灵通。”司徒云康往嘴里塞了口饭后,反问杜森,“您是不是派人在监视我的委托人?”

  杜森没有否认。

  “这是必要的措施。”杜森一边喝蘑菇汤,一边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司徒律师?”

  语调软绵绵的,没有恶意。

  “跟你们一样,为了寻找真相。”司徒云康爽快地说,见杜森没接口,他又道,“我看了案件简报,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杜森问。

  “死者被发现时,口唇及皮肤发红,还有大小便失禁现象,我问过我一个当法医的朋友,他说这很像中毒的症状。如果被害人的真正死因是中毒,那陈奇就不是凶手。”司徒云康说完这句,便放下饭碗,静待杜森的反应。

  但杜森把一块鸡肉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没有开口。
  司徒云康只好说下去。

  “假设死者是被毒死的,那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是什么毒药。因为毒药发挥作物的时间各不相同。假如是长效毒药,那下毒可能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前。”

  “是氰化钾。”杜森淡淡地说。

  “也就是说……”

  “是三分钟之内就可以让人畜毙命的毒药。”
  “这样的话,陈奇就不是凶手。”司徒云康立刻说。

  “何以见得?”杜森嚼着青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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