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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醉花.阴》--作者: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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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死了一个

昏瞀、纷乱。

屋内的黑暗一层又一层。

左衡孤寂的躺卧在靠椅上。

激情已逝,曲终人散。留下的只是妖夜的黑治。

他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漫漫长夜永无尽头。

他听到有滴答的流水之声,很轻,很慢,很稠。

惊醒,内心荡漾。还是那样的黑。可这流水之声来自何方?

左衡心已倦怠。但又一次颤悚起来。

他环顾着被黑暗弥散的房间,但这妖魅的流水始终贯彻在耳边。

猛然间他感觉背后突然闪过一丝凉风,他倏的一惊,显然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后飘荡,左衡心跳加速,他急转回身观察周围的动静,预感告诉他,此时此刻会有难以想象的事出现,然而正当他打算折返身躯时,突然他看到了,看到了。

恐怖的画面。

一俱身躯半悬在屋内的悬梁下,头朝下,脚朝上。整个头颅好似被重器物砸过,血肉模糊。血丝顺着他垂钓下的手缓缓滴落至地板,声音始肇于此。

是汪灏泽。

人间地狱。


屋内的灯光全部开启,蜡烛也被点燃。

众人齐聚于这间不大的卧室中。

汪灏泽的尸身已经被放置在地板上,只是血迹亦在,斑斑点点,还有他那颗脓血腥秽的人头,和不甘的眼神。

此时,大家都凝视着汪灏泽左手臂上出现的那一朵青色花纹---“醉花印”

屋内的那些人一个个面色惨怛不安,他们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和鼻子,不忍再看这血腥的画面。

张枢廷有些自言自语:“醉花一朵,万恶消磨。没想到形势发展如此迅速险恶,始料不及啊。”

马歇尔说道:“张大人,我刚才仔细查看过现场的环境,汪先生很有可能是在屋顶行走时被绳索磕绊不慎失足从天窗内坠落后头部撞击梁柱而死,因为一只脚被绳子缠住所以整个尸身被悬空吊起。”

严秀卓翻着眼睛看了看屋内的每一个人,好像对所有人都持怀疑态度。

“哼,那也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把汪先生推下去的呢。”

叶雅欢睁大眼睛。

“啊,那会是谁啊?谁会陷害汪先生?”

“当然是他的仇人,现在我算是明白汪先生生前说的话了。”严秀卓回答。

“什么话?”叶雅欢问。

“凶手很有可能……”严秀卓故意停顿。“就在你我之中。”说着他大瞪着眼睛,注视着众人。

叶雅欢说道:“你是说,我们这里有‘醉花社’的人?”

“什么狗屁‘醉花社’,都是些妖言惑众的邪教败类,我可不信。这只不过是打着‘醉花社’的名字在故弄玄虚。”严秀卓有些愤怒。

一旁的张枢廷依然抚摩着他的那只受伤的手。

“还是那句话,在事情没查清前,切不可胡乱推测,以免自乱阵角。”

严秀卓突然语气激动。“等查清了我们就都见上帝了,有种的现在就站出来啊,老子可不怕你。”他边说边左手叉着腰摆动着细小的身躯,右手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情绪有些失控,只是表情和话语还是摆脱不了女人腔。

张枢廷皱着眉头看着严秀卓闹剧式的行为。

“严博士,你太过激动了。”

“这事没法不激动,真是的。”严秀卓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气,他感觉话说多了,有点口干,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口味不对,又马上吐了出来。“妈的,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呸。”

左衡终于开口:“在泞贝勒死前,我曾遇见汪先生,在和他的对话中,似乎觉得汪先生对于今晚的这些不测有所预感和警觉。”

“哦?他说些什么?”张枢廷问。

“他说了些抹零两可的话,好像暗示今晚会有事情发生,大家都会睡不好的。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深更半夜会跑到屋顶上去?何况外面还在下雨。”

张枢廷冷笑一声:“这不难理解,因为,他想逃跑……”他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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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吃惊的发现

暗红色的房间。

照片的影像在显影液中缓缓呈现。

左衡手持木钳把湿漉漉的照片从水中慢慢撩起。这就是那张在两小时前拍的集体像。

左衡借助红色的灯光仔细观察照片中的画面。

但,渐渐的,他的神色开始有了变化。

他蹙眉、愁楚、绷着脸,双眼露出惊诧、不安、还有恐惧。

左衡惶惶然,喃喃自语道:“哦,天那,这是什么……?”

因为他看到了一幅另人吃惊的画面。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叶雅欢:“左先生,左先生……”

左衡放下照片,去开门。

叶雅欢独自站在门外,她目光错愕,双手裹住自己的前胸,好似微冷,瑟瑟发抖,纤柔易碎的身体显得噤若寒蝉,给人异常怜悯的感觉。

左衡有点不自然。

“你,有事吗?”

叶雅欢无助的眼神。

“你可以到我屋里来吗?”


两人走入叶雅欢的闺房,叶雅欢随手把门关闭。

屋内烛光飘忽,遥役。

夤夜孤寂,撩拨人心。

“二夫人,你带我来此,有什么事吗?”左衡问道。

叶雅欢叹声,苦笑。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二夫人。”

左衡不语,他有些窘促。

叶雅欢一把抱住左衡的后腰,把头依偎在左衡的后背。

叶雅欢无助的低语:“左先生,我有一种不详的预兆,今晚我们都在劫难逃。”

“你不是说人鬼同欢吗?既然早已经如此超脱,又惧怕什么呢?”

叶雅欢转到左衡正面,充满怜讫的看着左衡。

“我不曾想到事情真的会朝着另人恐惧的方向发展,可怕的诅咒。你今晚能不能陪着我,不要离开我,我怕。”

说完,叶雅欢狂乱的在左衡脸上亲吻起来。

左衡推开她。

“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怎么会来这里呢?”左衡自言自语。

叶雅欢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凄惨、无奈。

左衡突然注视着叶雅欢。

“告诉我,‘醉花社’究竟是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即便死了,也要做个明白鬼。”左衡答道。

叶雅欢叹了口气。

“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它是一个民间教会组织。其目的是刺杀那些欺压百姓、始乱朝纲的贪官污吏,还有什么臭名招住的流氓强盗,欺横乡里的市井恶霸,卑鄙自利的奸佞商贩等等,一切被他们称为“恶徒”的人都在其刺杀的范围内。”

“那他们如何评判谁是恶?谁是善呢?”左衡问。

“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评价标准。据传言,但凡内心阴暗险恶、多行不益的人都是他们的‘恶徒’都是该杀之人。听说他们的教主谈戮是一个神乎其神的人物,此人精通奇门遁甲、阴阳五行八卦。甚至谶纬巫术也是了如指掌。还有关于‘醉花社’内部的种种仪式更是被传说的妖魅怪异,充满神奇,甚至有人说凡是教内重要人物去世,其教徒们都要生吃他们的尸体来显示其忠心和爱戴。”

左衡聚精会神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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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奇往事

“更离奇的是那个谈教主的刺杀方式也与众不同,只要是‘醉花社’想杀的人,他能够以巫术妖法给予诅咒,被咒之人多则三日,少则半个时辰便可命归西天,而且所有被杀者的尸体上都会出现一朵青色的花纹,这被称为‘醉花印’。有很多朝廷命官、富甲名流都死在‘醉花社’之手。在当时,只要一提‘醉花社’的名字,几乎所有的人个个谈虎色变,人心惶惶。”

“既然它是惩恶扬善,为何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呢?”左衡问。

“哈哈,左先生,谁的内心深处没有罪恶阴暗的一面呢?”

左衡意味深长。

“怪不得汪灏泽说:‘我们在场各人谁没有斑斑劣迹,这正符合‘醉花社’刺杀意图。’那,后来呢?”

“后来,朝廷出面干预,派兵围剿‘醉花社’。起初屡灭不止,‘醉花社’的势力庞大,其教徒已经遍及两江众多地带。可奇怪的是,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几乎一夜之间,所有关于‘醉花社’的一切消息,突然消失,似乎就像蒸发了一样,从此再也没有关于‘醉花社’的任何音讯。这个谜,无人能解。”

左衡微合着眼,一边听着叶雅欢的讲解,一边看着飘忽的烛光。

叶雅欢继续。

“没想到,二十年后,它,它居然再次出现。对了,还有重要的一点,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幢房子,原先就是‘醉花社’聚合的场所。”

左衡闭着眼睛仔细的听着。

“好了,我也就知道这么些。”

她走近左衡,双手搂住左衡的脖子,亲昵异常。

“左先生,今晚不要走,好吗?”

左衡看着叶雅欢说道:“我们相识不久,你就那么相信我?按理说,对于这个今夜突然造访的陌生人,我可是最值得你们怀疑的。”

叶雅欢苦笑:“在这幢房子里反而只有陌生人才有信任的可能。而且直觉告诉我,你是可信的。”她说完把嘴贴到左衡唇边,俩人相互拥吻在一起。

春宵迷离,血腥暗涌。可惜俩俱孤独的灵魂,此刻谁会怕谁呢?

耳畔传来一阵含糊的清唱声:梳妆台上一碗参汤在,

你吃一口参汤,情人上床来,

哎呀,情人上床来。


清纱帐中掀起红绫被,

鸳鸯枕上,情人赴阳台,

哎呀,情人赴阳台。

随着歌声,门被“吱呀”的推开,只见严秀卓醉熏熏晃进来。

他满脸酡红,一身的酒气。

左衡、叶雅欢连忙各自分开。

严秀卓见此情景。

“啊呀,果然清纱阁中一对野鸳鸯啊。”他学着戏曲弹词的韵味。“小生卤莽,这相无理了。”

叶雅欢尴尬,扫兴,又有点微怒:“严博士,你有何贵干?”

严秀卓嘴角歪斜,步履踉跄,显然醉的不轻。

“啊,我吗?人生得意需尽欢。此等美妙的夜晚,当然,是,是美酒陪佳人,不醉不归。哈哈。”

“可这是我的房间,你应该回自己屋去。”叶雅欢冷冷的说。

严秀卓忽然皱起眉头思索了好一阵。

“是,是吗,这不是我的房间?哎呀,我的房间在哪里啊?”

叶雅欢不耐烦。“这当然不是你的房间,你可以走了。”

严秀卓好像恍然大悟。

“啊,对、对、对,这不是我的房间,可是,我来这里干什么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啊,有了,外面危险啊,杀气浓重,我是来特意陪陪你这小心肝的。”

叶雅欢异常讨厌的看着严秀卓的丑态。“我不用你陪,你可以走了。”

“唉,要陪,要陪,不然我会心疼的。”严秀卓回头看了一眼到了左衡。“啊,这是谁啊?我明白了,你有了小白脸,就忘了我这个老相好了?”他突然靠近叶雅欢。“告诉你,他不是好人,他今晚会把我们全部杀光的,你要小心。小白脸不可靠的。”说完又笑了起来。“不过,我会保护你的,来,小心肝,让哥哥亲热亲热。”

叶雅欢烦腻的看着满身酒气的严秀卓。“你走开。”她一把将严秀卓推到床上。

严秀卓好似弱不禁风,一下子顺势瘫倒在床上,转眼呼呼大睡起来。

叶雅欢对于严秀卓的无理取闹即愤恨,又无奈,她转身找左衡。

“左先生……”

发现左衡早已经离开她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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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变成一具朽木干尸

左衡手托着一盏油灯,借助昏暗的亮光,悄悄的沿楼梯而下。

夜深沉,浓烈的昏暗。偶尔会划过一些闪电,但并没有雷鸣声。

楼梯的阶层虽短,但似乎永远也走不完,左衡暗自唏嘘,原本这幢公寓从外观上看并非很大,但现在感觉其内部蕴涵着广阔而奇异的空间。

一只黑色的肥猫猛然间在他脚下蹿过,发出凄厉的叫声,好像在为刚刚失去的主人鸣哀。

左衡下意识的内心一颤,他平稳了一下心神,转身改走过道。

混沌的走道冗长深邃,左衡发现两侧的围廊上悬挂着一幅幅人物画,画中是一些正襟危坐的官宦遗老们,左衡举起油灯仔细凝望画中的人物,他突然发现画中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是镂空的,心下不解,于是用手指伸进镂空的窟窿内,但就在此刻,这幅画“唿”的一声被分开成两个面,原来这画是一扇门,左衡心中疑惑,他发现门洞深处有微弱的灯光晃动,于是缓缓的朝里走去。

这是一间不大的卧室,郁闷的黑色层叠漫卷,不可收拾。

再往里走,发现有丝丝的烟雾,提鼻一闻,有着异常浓郁的中药味。

房屋的角落,有火焰“劈啪”声响,在煎药。

白色的烟雾如冲天一线。

走近观望,药罐内沸水如鱼目、连珠。

左衡转眼扫视着屋内的环境。

在他环视的过程中似乎感觉到有一种异样。

昏沉,压抑。

他猛然发现在墙角边端坐着一俱黑色的身影,一袭深灰的长袍,低着头,浑然不动,在此人身边放着一碗药汤,已喝去多半。

左衡一惊,他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黑影渐渐的抬起了她的头。

满脸皱缩的像核桃纹似的小脑袋。

多么另人揪心的一张脸。

幽黄的面容,皱纹堆砌,好似一张旧报纸被使劲的搓揉过。

她缓缓睁开双目,那眼睛中隔着一层厚厚的白翳,浑浊无光。

左衡看清了,是廖斯茹---张枢廷的大姨太。

廖斯茹一眨不眨的死死盯住左衡。

左衡不寒而唳。

“对,对不起,我没有敲门。”

廖斯茹的眼珠动也不动,仿佛锈死了一般。

左衡感觉惊怵,浑身不自然的开始抖动。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我……”转身正欲离去。

廖斯茹突然用沙哑、深邃、缓慢的语气说道:“他们果然来了。”

左衡转回身,看着廖斯茹,不解的问:“您说谁?谁来了?”

“魔鬼将受到诅咒,这是报应。”

左衡更加疑惑:“谁是魔鬼?报应什么?”

“在梦开始的地方,一切都会随风而去。”廖斯茹云里雾里的回答。

左衡皱起眉头,看着廖斯茹不知所云的话语。

“夫人,你可不可以说明白一些?”

“你要为我们感到高兴,我听到所有的怨鬼在哭泣中狞笑,年轻人,一起洗尽心中的恶魂吧。”

“可是……”

“欲知生前事今生受者是,欲知来生事,今生做者是。”

左衡琢磨着这晦涩的言语。

廖斯茹继续她的梦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实相即空,清净无为……我要去了。”她猛的一把抓住左衡的手。

“我将成为厉鬼,可这是我的选择,因为我斗不过自己的心魔,但愿你不要像我。”

左衡感觉到廖斯茹那干瘪枯瘦好似鸡爪的手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正把自己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老老的桎梏。

廖斯茹嘴里不停的念叨:“鬼,六道轮回中,饿鬼极众。他们或枉死,或自杀,或作孽太多,或偿前身果报……在此晚。死后见到法会高悬宝幡,九转莲花灯,便都来了。他们之中,口中常吐猛焰,炽然无绝,而且腹大如山,却咽如针孔,随遇饮食,苦不能受、苦不能受……”

左衡在廖斯茹颂经般的谶语中瑟瑟发抖,他睁大眼睛看着,因为一幅惊异恐怖的画面随之出现了。

他发现廖斯茹的眼神变的异常起来,穿过那哀怨的目光,好似有晶莹般闪动的泪水,慢慢的那眼睛中开始滚动粘粘的汁液,就像泪水在翻滚,但那不是泪水,而是血水,浓烈的血水,那汩汩的鲜血刹那间顺着眼眶向下滚落,转瞬化成千百条支流,好似血脉的喷薄暴涨,延着面颊、脖子,手臂不停的流淌,仅仅几分钟不到,鲜血已经流满了她的全身,同时廖斯茹身上每一根神经蹦出。左衡被这血腥绮丽的现象惊的瞠目结舌,但他的身体依然不能动弹,血水正在慢慢流向自己的手臂,他发现廖斯茹开始变的枯萎干瘦,随着鲜血的不断涌出,她的面孔开始塌陷,青筋蹦出,眼窝深暗,逐渐,廖斯茹已经变成一具朽木干尸,形象极其恐惧。

左衡惊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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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个人

密集的闪电不停的照射在屋内每一个人的脸上。

隐隐的雷声轰轰。

张枢廷、左衡、严秀卓、马歇尔、叶雅欢和紫沁分别站在屋内六个不同的位置里,他们围着廖斯茹干枯的尸身,一个个表情麻木而又紧张。

谁也没说话。

血迹依在,但空气凝结,飒肃。

张枢廷苍老的脸上挂着泪珠。

沉默许久。

张枢廷擦拭眼泪,扼腕苦叹:“连结发之妻都不能保全,老朽无能啊。”

左衡安慰:“张大人不要太难过,事到如今我们只有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进一步查清事件真相才能告慰老夫人在天之灵。”

张枢廷摇了摇头,左手依然抚摩着那只被纱布缠裹的受伤右臂。“看来没用了,他们下手太快,今晚你我在劫难逃,没用,没用的。”他的语气带有哭腔。

“他们,您是说‘醉花社’的人吗?左衡问。

张枢廷不做声只是点头。

左衡突然想起,他说道:“老夫人在死前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好像是她自己暴毙而亡,我想应该不是‘醉花社’所为。”

严秀卓突然插话,语气尖冷:“左先生,哼哼,你演的有点过了吧,我们难道是三岁小孩?你又何必装腔拿谱,惺惺作态。”

左衡恚怒。

“严博士,你什么意思?”

严秀卓冷笑:“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

左衡表情严肃:“左某不解,请赐教。”

“哟,哟,哟,姓左的,真沉的住气啊。”严修卓转身面向其他人。“各位,严某愚钝,但今晚一系列凶案只要仔细推测便不难发现这姓左的大有可疑。”

众人屏息凝神仔细听解。

严秀卓继续:“首先这姓左的我们都不认识,他深夜突然造访,来路不明,身份不详。而且衣着怪异,说话恍然又闪烁其词。其次,也是最重要的,这三起凶案中有两起那姓左的都是现场的第一目击者。我们都不在场。换句话说,现场的情况他一人说了算,因为没有其他证人在场做证。诸位仔细想想,这难道是巧合。因此据在下判断,他是最大嫌疑对象,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行凶者。”

左衡闻听此言脸色铁青,众人齐刷刷的都把目光投向左衡,似乎在等待他的辩解。

左衡沉没,他缓缓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

“各位,严博士的推断合情合理,在下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但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要给大家看,诸位看了以后,也许会有其他的判断。”

左衡把照片递给张枢廷。

“这就是凶案前我给大家照的集体像。因张大人催促很急,在下刚刚洗印出来。诸位可以观察一下,在这张相片中可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大家围拢过来。

张枢廷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照片。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奇特的表情,说不上是惊还是喜,但仅是一瞬间,除了左衡外没有人注意。

左衡继续:“不知大家看明白了没有?”

众人不语,似乎一时还没有发现异常。

左衡解释道:“大家仔细看,由于照片是我拍的,所以我对当时的情况很清楚。这三起凶案前,在张大人的府上我们一共有十个人。除了我给大家拍照,小白做帮手外,照片上应该是八个人。可是现在大家不妨数一数,照片上有几个人?”

叶雅欢猛然大叫:“啊,我看出来了,是,是九个人。”

众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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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钩魂影像术

严秀卓一把抢过照片:“让我看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他说到九字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哦,mygod,这怎么可能?”

马歇尔也接过照片仔细观看,慢慢他的脸色逐渐变为不安。

“可,这,这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叶雅欢问道。

“我们可以一一对照辨认。”马歇尔说。

“对,对,我们一起辨认,这是泞贝勒,这是汪先生,这是严博士……”

“这是张大人,这是大夫人,这是我……”

“这是雅欢姐,这是紫沁姑娘,哦天那,这是谁?”

严秀卓尖叫起来,大家呼啦围拢,把目光紧盯在照片中的一个浅黑色的身影上。

像片上果然多出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异常模糊的人影,根本辨析不出五官,他就默默的站在泞贝勒身边,好像幽魂一般。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骇,大家错愕的睁大双眼。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仅接着一阵惊雷。

撩拨人心。

长夜不在冗寂,暗潮依然汹涌。

严秀卓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难道这屋里还有其他人?”

“可在拍照的时候我没发现有陌生人进来啊。”叶雅欢对张枢廷问道:“老爷,你看见有其他人吗?”

张枢廷摇头。

左衡终于开口:“我在相机的取景框内看的清清楚楚,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们八个人。”

“难道他是鬼魂不成?”叶雅欢脸色已经发青。

又一道闪电。

张枢廷默默的低声自语:“鬼魂……”

叶雅欢道:“老爷,二十年前‘醉花社’成员在此屋内集体失踪,会不会是他们英魂不散……”

张枢廷不语。

叶雅欢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对了。”

她声音很大,屋内众人都猛然一惊。

“老爷,你是否还记得‘醉花社’对于那些所谓恶人的行刺手法吗?”

“当然,传说他们是用谶纬巫术,其手法神奇怪异可每次都能得手。”张枢廷回答。

叶雅欢继续,话音急促,声量也提高。“对啊,我听老人们说过,他们最常用的一种手法,叫,叫对了,叫影像钩魂术。”

话音一出众人皆愕然。

“听说‘醉花社’教主谈戮有一台奇特的照相机,并经常派手下的教徒装扮成照相师去给那些他们想刺杀的人拍照,但凡被那照相机留过影的,就像魂魄被钩去般,无一幸免,个个惨死。因此在民间有钩魂影像之说。”

左衡发问:“你说的那奇特的相机是否就是之前我给大家合影的那架1885年德国制造的‘莱卡’照相机?”

“这幢房子原先就是‘醉花社’集众之地,物是人非,我想应该就是那台相机。”叶雅欢回答。

左衡惊厄。“哦,天哪……”

马歇尔问道:“可照片上那第九个人影又怎么解释?难道是地狱派来的死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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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奸佞之徒

话音一出众人皆愕然。

“听说‘醉花社’教主谈戮有一台奇特的照相机,并经常派手下的教徒装扮成照相师去给那些他们想刺杀的人拍照,但凡被那照相机留过影的,就像魂魄被钩去般,无一幸免,个个惨死。因此在民间有钩魂影像之说。”

左衡发问:“你说的那奇特的相机是否就是之前我给大家合影的那架1885年德国制造的‘莱卡’照相机?”

“这幢房子原先就是‘醉花社’集众之地,物是人非,我想应该就是那台相机。”叶雅欢回答。

左衡惊厄。“哦,天哪……”

马歇尔问道:“可照片上那第九个人影又怎么解释?难道是地狱派来的死神吗?”

严秀卓突然暴怒起来。“呸,我才不信有鬼,妈的,老子我就是不信邪。”他单手插腰,另一只手指着左衡。“姓左的,你少在我们面前装神弄鬼,照片是你洗印的,你在上面做些手脚也很自然,我告诉你,我严某人眼里可不留沙子,老子可是留过洋的,什么没见过,你这是故弄玄虚,欲盖弥彰,好遮掩你的嫌疑。”

张枢廷突然插话。“好了,诸位,还是那句话,在事情没查清前,不要枉下推断。”

严秀卓蹙着眉头,歪着嘴。“嘿,我就奇怪了,你们为什么要袒护那小子,我看,就是他搞的鬼。”

左衡须眉倒立,怒气始然。“严博士,你也只是推断,请问,说我杀人,有确凿的证据吗?”

严秀卓一时答不上来。“这……哼,反正你心理清楚。”

“大家先安静一下,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共同协力查出始末原由,待天亮官兵赶来,你我方能摆脱困境。一旦相互猜忌则会火上添油从而自乱阵角。”叶雅欢打圆场。

张枢廷也对严秀卓的莽撞感到不满。“严博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又何苦钻牛角尖。”

张枢廷的话好像一下子触动了严秀卓的神经,他猛然冷笑。“呵呵,张大人,你说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哈哈,讲的好自在啊。怎么,你忘了你是谁啦?”他突然放大声音。“传说‘醉花社’的刺杀对像是那些罪行累累无恶不作的社会败类,我严某做事从不回避,对,我承认我不是好人,话说回来了这年头我也不想做好人,我奸淫拐卖的确干了许多亏心事,对,这没错。可你张大人就干净了吗?啊?不会吧?你和汪灏泽还有泞贝勒暗中交媾私自克扣赈灾粮饷,你们还伙同大丰银行的经理普里逊走私贩卖鸦片,私设了数百家烟馆,坑害百姓。这可是シ创笄骞法规的,要杀头的。张大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张枢廷闻听此言脸色煞白,额头上青筋跳动,气的全身颤抖。

严秀卓继续。

“哼哼,还有在场的诸位。”他用手一一点指其他人。

“我就不相信在现今的世道中,你们各个都是安贫乐道的本善良民吗?恐怕都是些内心邪念丛生的奸佞之徒。只是有些人敢做有些人不感做罢了。“

叶雅欢愤然打断严秀卓的话。“严秀卓,你发什么疯,吃错药啦?你不要自己拉的屎往别人头上扣。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吗?我看,‘醉花社’要杀的就是你这种人,怎么,你害怕了?想拉我们垫背?你休想。”

严秀卓看了一眼叶雅欢,狞笑了数声:“哎哟哟,雅欢姐,怎么?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装好人吗?骚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他回转身面对张枢廷。“张大人,我现在当着你老的面把这荡妇的老底揭发一下,她身为有夫之妇可暗中勾引男人,自然我也在她引诱的范围内。”他对张枢廷挤了一下眼,放肆的笑了一下。“我不是好人,我们床笫之欢无数次了,也许她感觉腻味了,所以就在事发不久前,她又和那个姓左的小子勾搭上了,在闺房里亲亲我我,被在下亲眼所见,堵个正着。哎呀,他们那些爱昵的动作好让人眼馋啊。张大人,我即替你害臊又为你可惜啊。”

叶雅欢听了严秀卓的话,一时羞愧难挡,满脸通红,同时气的嘴唇发青:“你,你……”不知如何回答,羞愤下转身奔出此间卧房,头也不回的离身而去。

张枢廷脸都开始木了,他浑身不停的颤抖感觉无以自宁。“严秀卓,你,你,你给我滚。”

严秀卓一脸得意,狡谲一笑:“张大人,这可是你让我走的,正好我也早有此意,好了,诸位恕不能奉陪了,大家好自为之,但愿能熬过慢漫长夜,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去。

左衡突然对严秀卓说了一句:“严博士,此幢楼房结构错杂,并不好走啊,您可要小心哦。”

严秀卓头也不回,只是一摆手。“不劳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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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瓶冢

屋内左衡栖皇不安,他背着手来回度步。

烟灯散射着飘忽不定的光芒将左衡的影子照在墙壁上左右晃动。

夤夜畏惧。

左衡手里拿着那张诡异的照片,蹙着眉头呆呆发愣。他时不时的将照片甩在桌子上,然后又很快的拿起。

左衡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然后习惯性的拿出火柴盒,他打开盒子发现已经没有了火柴。左衡焦躁的把烟与火柴盒抛在桌上。

他抬起头仰望了一下窗外暴雨中的夜色,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左衡转回身迅速穿上外套,然后拿起那盏光晕寥落的烟灯走出了房门。

桌子上留下了烟、火柴盒还有那张迷一般的照片。

左衡手里提着烟灯神智仓皇的走在过道内。

他想离开这里,更确切的说是想逃离此处,因此脚步加快。但此刻左衡感觉自己走在一条狭长永无止境的过道里,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几天前他有过类似的体验,幽闷的黑暗好似随时会吞噬自己。

他继续摸索着前行,整个长廊显的异常的错杂和深邃,好似永无尽头。

他又迷路了,也许在这样的房子里迷路是正常的,因此他并不迷茫。

左衡沿着墙壁继续向前,不知走了多久,他发现了一个新的楼梯通道,沿着楼梯往下走,空气开始变凉,盘旋的楼盘挡住了他的视野,但他很快发现这里似乎来过,台阶前是阁楼的地面,石块铺就,这是一间密室,他走上台阶,缓缓掀起上面的石门。

他走进密室,借助烟灯的光芒看了一下屋内的环境。整间屋子是由石砖铺就而成。房间角落里有一张石桌,在正中央摆放着一人来高的巨型青瓷花瓶,但他发现花瓶的表面有裂痕,从裂缝中不停的向外流出粘粘的绿色液体。感觉花瓶刚被人砸开又从新修葺过,但好像还没有拈合完毕。

左衡走近打算仔细观看,但他猛然听到屋外脚步声响起。

左衡下意识的吹灭烟灯闪步躲到门后,然而他刚到门的内侧,突然发现门后已经躲藏着一个人,左衡倏然一惊,那人飞快的上前把左衡拉到门后,左衡这才看清楚,门后那人是马歇尔神甫。马歇尔做了个手势暗示左衡不要出声。两人屏住呼吸。

门外缓步走进一人,他熟练的来到桌前并点起长明灯,屋内渐渐亮了起来。

左衡看清了,来者正是张枢廷。只见他来到瓷花瓶前,仔细端详瓶身,但当他看到瓶身的裂缝时猛然眉头紧缩起来,并且表情极度的不安。

张枢廷“呼”的转过身躯,他好像在寻找什么。此时左衡内心不知什么原因“蹦蹦”直跳。他本能的手往后缩,身体也慢慢的后仰,但在不知觉中他手中烟灯的玻璃罩撞在了石门上,紧接着掉落在地上瞬时发出“啪嚓”的响声。

张枢廷听见声音,快步走到石门内侧,发现了躲藏在门后的左衡和马歇尔。

三人面面相觑,好似都有些尴尬和错愕。

“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张枢廷问。

马歇尔定了一下神。

“啊,张大人,姑且不谈我们,请问,您在此做甚啊?”

“我,有趣,这是我的府宅,其每一间屋子我都可以来去自如,难道有何不妥吗?”张枢廷回答。

马歇尔说:“哦,张大人的府宅高深而错邃,我等外来人自然不如您轻车熟路,因此迷失误闯也在所难免啊。”

张枢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如此深夜马神甫不在卧房休息,仅仅是想出来探路吗?”

“如此深夜张大人不在卧房休息,您也不是想探个究竟吗?”马歇尔回答。

张枢廷看着马歇尔,突然一笑。“呵呵,马神甫果然有洞察先机之能啊。”

“张大人过奖,我等是在黑暗中摸索,不如大人光明正大,想必您是了然于胸啊。”马歇尔似乎话里有话。

张枢廷蹙眉长叹:“神甫何必挖苦老夫,现今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深馅重重黑暗。”

左衡转移话题道:“张大人,请问这是什么地方?那个瓷花瓶里装的又是什么?”

张枢廷看了一眼左衡,问道:“我且问你,在我来此前,你们可动过这花瓶?”

“至少我是没有碰它,这花瓶如此巨大,还有流出来的这些液体即恶心又难闻,我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碰它。”左衡说。

张枢廷回身看了一下马歇尔。

马歇尔赶忙解释。“我也是刚来不久就遇上王先生,因此也不曾碰过。”

张枢廷双眉紧扣,满脸愁楚。

“张大人,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左衡问。

张枢廷自言自语。“看来,纸包不住火。”

左衡和马歇尔聚精会神的看着张枢廷,等待他的答案。

张枢廷字斟句酌的说道:“这里面装着是一个人。”

左衡惊呼:“谁?”

张枢廷一字一句的道来:“这瓶冢内装的正是‘醉花社’前任教主--谈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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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邪教总部

闪电的惨白光芒已渐渐演变为亮彩的红色,每一道红色都涌动着浓浓的血腥。

闷雷声不断,好似死去冤魂那不甘的哀鸣。

叶雅欢沉吟不语,独自呆坐在床边,她脸色苍白,惺忪迷茫。

一阵狂风袭来,飞舞的帘帐,同时飘散起她碎长的黑发。

油灯被吹灭,叶雅欢的身体猛然间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并不是狂风的刺冷,也不是对凄雨血夜的恐惧,而是,她听到了一种声音。

非常微弱的声音,有点像脚步声,但又不像,好像还有些刺耳。

奇特,她内心战粟,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好似今晚的所有不测都和此声有关。

叶雅欢起身离座,她关闭窗户,重新点亮油灯。侧耳细听,声音来自楼顶,有节奏的脚步声,还有轻灵的叫喊声,这声音让人害怕,但又让人着迷,就好像会牵引人的意志。

叶雅欢提起油灯,异常尊崇的走出自己的卧室。

微弱的灯光映衬在漆黑的长廊内就像郁闷的黑夜上仅有的一颗星星。好在还有闪电,红色的闪电,但闪电是预示着黑暗还是光明呢?

叶雅欢放慢自己的脚步,沿着楼梯向上缓缓走去。


密室内,深夜。

“张大人,之前我听二夫人讲解关于‘醉花社’的传闻,好像说这幢房子原先是‘醉花社’聚会的场所,可果有此事吗?”左衡问。

张枢廷缓缓的开口,语气很慢。“没错,此幢房子不光是‘醉花社’聚众的场所,而且是其教主谈戮的息身之地,换句话说,是‘醉花社’的总部所在地。”

左衡追问:“可现在又如何成为张大人您的府邸了呢?还有,这间密室是做什么用的?此瓶冢内为何装着谈戮的尸身?”

“此事说来话长,二十年前‘醉花社’突然集体失踪,这已然成为难解之迷,其间传闻颇多,有人说他们在举行教派仪式的时候屋内突然失火,导致无一幸免。还有的说,‘醉花社’是极端的异类邪教,他们仇视整个人类,因此他们的失踪很有可能是一种集体的自残行为。老夫对‘醉花社’的关注很早,对这集体失踪之迷也颇费心机。因此老夫辞官以后就将家小迁往这里,以便于勘察‘醉花社’失踪之迷的真相。”

“那大人可曾查出什么?”

张枢廷摇摇头。

“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二十年了,发现这里的秘密层出不穷,光这房屋的结构就另我费解,它是根据五行八卦的原理建制,外表看不出奇特可内部好似迷宫一般,经过几年潜心探研,现在能够在这房屋内进出自如的也只有我和小白两个人,至于失踪之迷,我还是毫无头绪。”

“那后来呢?”马歇尔问道。

“五年前的一天,我在探研这房屋结构时无意当中发现了这间密室,和这巨大的青瓷花瓶。当时我断定这花瓶内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于是我打开瓶身,发现瓶内装有一俱尸身,而且全身涂有不知名的绿色粘液,也许这粘液有防腐作用,所以这尸体看上去并无腐烂。”

“张大人又如何得知这尸身是谈戮的呢?”马歇尔问。

“当时我在这瓶口还发现了一本记载‘醉花社’历史的案志,根据案志上所说,此人正是谈戮。”

左衡急不可待。“那案志上是否叙述这谈教主是怎么死的?其尸身又为何要放置在瓶身内?还有‘醉花社’成员的失踪之谜,它有无解释?”

张枢廷看了一下左衡,然后摇了摇头。

“张大人深夜来此密室查看瓶冢,是否有所线索和头绪?”马歇尔继续问道。

“线索头绪老夫一时还没有,只是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特来此验证。”张枢廷回答。

“什么现象?”左衡诧异。

张枢廷停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压抑缓慢起来。“那谈戮教主的尸身老夫曾不止一次查看,因此很熟悉,而且每次都是在这密室内。但就在不久之前我居然看到了一个和谈戮非常相似的身影。”

左衡吃惊。“在什么地方?”

马歇尔也追问道:“难道这幢房子还有其他人吗?”

张枢廷缓慢的回答:“就在左先生所拍的那张相片中。”

左衡惊叹的眼神。“什么?在相片中?慢着,你是说那相片上第九个多出来的人影是,是死去的谈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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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3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张雪白的脸

楼梯口,深夜。

叶雅欢手提油灯沿楼梯拾阶向上。

楼梯盘旋伸延,似乎没有尽头。

叶雅欢的步伐开始放慢,她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每一层楼梯都和廊庑相交错叠。

又是一阵闪电,流光金羽。

叶雅欢脸色雪青,她再一次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好像嘶哑的呼喊,她从没听到过这种声音,更确切的说,她认为这奇怪的声音不应该是人间的音律。

叶雅欢害怕了,惊度异常,她幡然醒悟,感觉再这样走下去将会面临难以想像的恐怖。她猛的转身,打算返回,但很快发现自迷路了,这是哪儿?

如同黑洞般的冗深长廊,叶雅欢失魂流离的向尽头走去,每一次她想折返,都会被那奇怪的嘶喊声再次感召牵引。

叶雅欢调大油灯的亮度,但依然昏闷。

那怪异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似乎更加响亮,叶雅欢心头豁然一惊,因为她觉得此次的感受不同,好像一个微弱的呼吸气息在自己的脖领后飘荡,叶雅欢内心悬荡到了极点,她不敢回头,但她压抑的内在神经还是迫使她转回了身躯,就在此刻,她感到腰间有一样东西顶了自己一下,叶雅欢险些叫出来,她早已抑制不住恐惧对自身的侵袭,她本能的飞快向前跑去,手中的油灯在奔跑中也已熄灭。

不知到跑了多久,她心脏剧烈的跳动,停了下来,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为什么跑了那么久却依然走不出这冗深的长廊?一阵闪电倾泻她的全身,叶雅欢闭起了眼睛。走廊的窗户猛的被狂风吹开,她白色的衣纱被吹起,暴雨细密的涌洒在她的身上。

闪电,这次是惨白色的。

狂风吹起了挂在走廊墙壁上的层层帷幔。

叶雅欢用眼角余光猛然间扫到了一个人影,她再一次紧绷自己的神经。

确实是一个人影,而且是一张雪白的脸。

叶雅欢惊叫的撕下了那被风吹起的帷幔,转身凝视。

看见了,帷幔下是一幅幅的油画,画中是一些干瘪的枯瘦老妇,一个个神色麻木的端坐在画中。

叶雅欢长长的舒了口气,她转身将窗户关闭,背靠墙壁,大口的喘着粗气。

闪电时不时的映照在画中的那些如同死尸般的老妇脸上,让人看了陡然心寒。

叶雅欢平稳了一下心神,她扫视了长廊的两侧正要躯身折返。然而恐惧并没放过她,在左面围廊处的墙角边,猛然间晃过一个奇特的影子,不知是什么东西,在闪电的光影中好像还拖着白色的尾巴,但仅仅是一瞬间飘荡而过。叶雅欢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再次悬到了头顶,她脆弱的神经再也经受不起恐怖的无休止侵虐。她发疯似的朝走廊尽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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