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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bluesky1108

[中长篇小说] 我的推荐书单,哈哈,古风的先来,然后是为数不多我喜欢的现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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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3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斗气

  时光流逝,扬州进入了严冬,几场冷雨过后,朽叶落了一地。
  谢府上下无人不知,三公子与娇妻忽生嫌隙,面和心违。
  谢家三公子获悉爱妻有孕之后即未曾开颜,亲疏之态与旧时相差甚远。难免私议渐起,猜度如蚊蝇滋生,一旦萌发便不胫而走。
  “三公子传讯说今日有事晚归。”霜镜轻声禀报。
  近期已成常态,不意外的瞥了下黑沉沉的窗外,撂下剪刀,以竹片挑起浆糊,小心的将绵纸糊在竹骨上,一枚小小的纸鸢终于成形,仅有手掌方圆。她泛起满意之色,擎在指尖把玩。
  “看来也不是很难。”
  “这样小的纸鸢?”霜镜捧过热水替她净手。“小姐怎么不做个大些的。”
  “打发时间而已。”顺手调出五颜六色信笔涂抹。
  “昨个听说沈小姐已至洞庭。”霜镜见她心情不错,有意引人一笑。“她嚷嚷着玩遍好山好水竟是真的,墨鹞这一路倒是快活,说不准回来就能办喜事了。”墨鹞打着护送的名义尾随而去,其心昭然若揭。
  “难得他心动,比起来还是碧隼聪明,近水楼台的拐了身边人,省了千里苦追的麻烦。”佳人淡笑,少见的调侃。霜镜霎时飞红了脸,半晌才讷讷出言。“我是看好这一对,就怕门弟有差,将来沈家不答应。”
  “碧隼让你问的?教你替墨鹞来探我的口风?”
  霜镜唯有讪笑。“一切都瞒不过小姐。”
  “让他自个掂量,只要明珠愿意用什么方法随便,但不许让淮衣父母伤心。”
  “是。”最怕的便是这条,霜镜暗里叫苦。
  “墨鹞跟了这些年,何至于连这也拿捏不好,没有把握他根本不会追过去。”纤手拎起纸架吹干,鸢面花花绿绿一团凌乱,犹如小儿涂鸦,大异于某人所绘,不由摇头。“过两天请个师父来教我习画。”
  “何须多此一举,小姐身边自有高手。”霜镜转了个话头,颇希望借机化解连绵日久冷战。
  意兴阑珊的丢开纸鸢,几不可觉的蹙眉。“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要这般斗气到什么时候,绷着一张冰块脸托辞在外,私底下关心得要命,霜镜着实不以为然。见小姐露了倦色,小心的服侍就寝,以绫帕覆住照亮的明珠,唯留下壁角一盏夜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做工精巧却画得糟糕至极的纸鸢搁在黑檀桌面,谢飞澜好奇的翻看。
  “三嫂画的?”不是一般的差,很难想像是出自绝丽的佳人之手。
  谢云书取过去,没有答腔。
  “明明推了应酬,又这么在意她,何必躲我这。”谢飞澜看不下去。“三嫂有了身子,三哥再气也不应罔顾这一点。”
  “她身边有人照顾。”谢云书连日沉抑已成常态。
  “侍女能替代丈夫?三哥到底在恼什么,瞒着你要了孩子?”谢飞澜并不理解。“虽然手段过了些,却是情有可原,何必为细枝末节耿耿于怀。”
  果真应了父亲的预计,却未料到她竟直接替丈夫作了决定。他……很羡慕,所以更看不过兄长的阴郁。“莫非孩子不是你的?”
  一句话犹如重石落水,谢云书立时抬起了头。“你说什么昏话!”
  谢飞澜无视兄长的斥责。“哪个男人会因妻子有孕而冷落疏远,平日又恩爱得要死,除非她怀的是……”
  谢云书冷冷的盯了一眼。“这种话以后不许再提,对她对我都是侮辱。”
  “我不说,别人不会不想。”谢飞澜轻哼,不怕死的反唇相讥。“怪得了谁,三哥最近的行为惹人疑窦,不是你一反常态,谁敢往那方面靠。”
  谢云书沉默了片刻。“还有谁在说。”
  “很多,私底下闲言碎语还有更难听的,说指日可见你休妻。”谢飞澜故意说得稍稍夸张。确有风言,多半皆当茶余饭后的谈笑,君翩跹闭居深苑护卫重重,加之两人鰜鲽情深有目共睹,稍有脑子的都不会信。
  “哪一房传出来。”俊目冰寒,已然动了真怒。
  谢飞澜回避了追问。“不管何处而始,三哥恢复,流言自不攻而破。”
  对峙了许久,谢云书消散了怒气,只余疲倦的怆然。
  “说的对,全是我的错。我……”俊逸的脸庞再掩不住深埋的恐惧。
  谢飞澜几疑看错。“你……怕?”
  见兄长没有反驳,愈加愕然。“怕什么,她都不怕你怕?”
  “你错了。”满腹难以名状的苦涩,化作无人听懂的低喃。“她从来不怕任何事,怕的人……永远是我。”
  莹白的肌肤在微光下犹如软玉,清秀分明的眉呈优美的弧形,尾端有力的弯曲,隐约昭示执拗刚烈的性情。浓密的长睫遮去了灵动的眼,它总是显现出温暖与冰冷,慧黠与无情等截然迥异的神色。他知道她的外表有多坚硬,也清楚内底又是多么柔软。
  矛盾的,教人又恨又爱的……
  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合,睡得很安祥,为了让她更好的休养,近期的方子加入了宁神药材,也因此,他能在深夜触碰,不怕惊醒了她。
  静静的凝望许久,除下外衣掀被躺进去,紧紧搂住了娇躯。
  “小姐,三公子说今日事忙,请小姐自己过主苑,他在那里等。”
  漫然的应了一声,换上华裳在妆台前坐下,心灵手巧的女侍将如云青丝挽成优美的发髻,描眉点唇薄施粉黛,又自漆奁中挑出钗饰配衬,装扮得雍容绮丽。最后披上白狐裘鹤氅,霜镜撑伞扶着行出门。
  纷纷扬扬的雪落满世间,静谧无声,唯有小羊皮靴踏在雪地上的轻响。
  “小姐该多作些华贵的妆束,既衬容色,也更合身份气质。”
  呼吸着冬日的寒气,她拥紧了暖炉。
  若非年节必要,谁有兴致这般繁琐。势不可少的家宴,每年总有几次躲不了的敷衍场合,往常都是那人陪着寸步不离,接过一厢应酬,今年是不行了。他……还要别扭多久?
  晨起后发现昨日画坏的纸鸢被人剥去绵纸重糊了一遍,绘上了纷彩的蝶纹,细微之处亦极尽精细,令人爱不释手……
  结缡数年,又逢争歧,难得他还这样细心。
  清冷的黑眸柔光流动,忽尔嫣然。雪中景致别有一番味道,走走倒也不错。
  特别是……前方还有人在等。
  锦衣如墨的男子迎面而来,自霜镜手中接了过去,倾着伞替她挡住了落雪。原以为不会来的不期而至,无由的多了一丝欢喜。
  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享受一刻宁馨。
  雪簌簌而落,遥遥有冷梅香气浮动,天地间仿佛盈动着暖意。
  谢府家宴设在遍植梅花的冬苑。
  飞雪迎春,红梅朵朵,端的是新年祥瑞,可惜嘈杂纷乱,不免大失清雅。
  谢家人丁兴盛,除却五位公子,另有叔伯数人各有妻妾子女,旁系亲眷极多,逢年过节其势不小,劳师动众,不亚于一场送嫁迎婚。
  往年都由谢夫人主持打点,每每为此头疼,视年节如虎,过了除夕又逢元宵,内外酬酢不断,累得身心俱疲,谢震川心疼爱妻,今年全丢给谢云书主理,忙得几无□之处,堪堪挤出一点时间接了佳人过来。恰好即将入席,喧嚷辞让之声不绝于耳。
  众亲齐聚,多的是私议相谈,谢震川近年多将事务移交给三子,颇有歇隐之势,下任家主何人不言自明,逾加招人关注。三少伉俪连月异常传闻纷纷,一众亲眷揣度纷纭,好奇心泛滥得不可开交,此刻见两人齐现,目光瞬时转了过去。
  君翩跹本就神秘,过门之后久闭深苑,唯年节才见华服盛妆而出,更是引人注目。
  蝉鬓云鬟,眉目如漆,雪白的额间衬着一落梅妆,一袭狐裘裹着红裳,踏着满地落梅的小径而来,清艳不可方物。身边的男子俊美无俦,风姿如玉,一只手扶在玉人腰际,半边肩头落了不少雪,随意掸了掸,伴着娇妻去父母长辈前循礼问安。
  相依相携俪人如璧,满堂华彩竟不抵这一对三分风流。
  喧声停了一瞬,才又低低的响起来,半晌方回复如初。
  谢夫人见三媳身骨渐好又有孕在怀,益发疼怜,细细说了好一阵。谢震川一如既往的刚严,瞥了眼儿媳的气色,点点头并未多谈,眼见亲眷到齐,转首吩咐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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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3 23:16 | 显示全部楼层
发难

  女眷依例另入旁席,谢云书将妻子安排入坐,与左右嫂姨寒喧数语,已有人趋近请示,只得径去忙碌。
  谢家五位公子难得齐聚,谢飞澜更鲜少参与家宴,堂内不分长幼多半俱在张望,青岚压低了声音谑笑。“每年三嫂出来都是如此,像头回见似的。”
  “那是三嫂露面太少,旁人又不像青岚能时常进出三哥的苑子。”二叔的长子谢临夏笑驳。“少见难免多怪,暗地里瞧的何止是我们。”
  这话倒是事实,许多长辈亦在打量。
  “三嫂的情况……究竟有无把握。”谢飞澜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
  谢景泽停下了杯。“本来有点悬,但这一阵汤药进补效果不错,已有了七分成算。”
  才七成……
  “终有些冒险,难怪老三心绪不佳。”谢曲衡远远望了眼三弟。“老二多想点办法,务必要弟妹母子平安,否则……”
  一桌人皆静了一刻。
  “本觉得三哥运气真好,君王府小姐又是个罕见的美人,没想到……”谢临夏不无遗憾。“再康健一些就十全十美了。”
  “其实何必……”谢飞澜垂目低喃,并不赞同父亲深远的计量。
  “三嫂太想不开,纳个妾不就成了。”谢临夏对此颇为不解。“以她的美貌又不愁失宠,非要死心眼自己生。”
  “君随玉对亲妹视同拱璧,岂会任云书另聘。”谢曲衡摇头否定。“老三也绝不肯的。”
  “三哥只求她能平安到老已是心满意足。”谢飞澜淡笑道。
  “四哥说的没错。”青岚点头,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会如何应对怯弱的妾室,不由打了个寒噤。“三嫂和大嫂不同,她才不可能和别人共事一夫。”
  话一出口被谢曲衡瞪了一眼,青岚没趣的摸摸鼻子消音。
  与其他各房不同,谢家家长谢震川从未娶妾。已成家的几位儿子亦如出一辄,唯有谢曲衡前不久纳了一房小星,也幸赖长媳性情柔顺,与妾室姐妹相待波澜不兴,谢夫人念了几天也就作罢。谢曲衡此事悖了父母之意,好容易敷衍过去,自不愿兄弟再提。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谢临夏,颇关心的探问谢景泽。“二哥不是一直想将红颜知已收进府内,何不趁此机会一起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谢景泽常年出门行医,偶然救了一位卖唱的伶女,两人情投意和缠绵难分,羁绊多年,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连苏锦容都风闻一二,一度探上门去打骂。若非得小厮传信溜得快,必定闹得满城风雨。此后谢景泽心有余悸,谨慎收敛了许多,有情人不得已两厢牵挂,时闻他长吁短叹。
  谢景泽苦笑着摇摇手。“我家里那个……怎能和大嫂相比,娶回来反而糟践了人家,不如断了由她另择良配的好。”那样纯真温柔的女孩,入了门只怕倍受折磨,耽下去又蹉跎青春,宁愿送笔丰厚的嫁妆让她改适他人,或许还能幸福。话虽如此,情意却是眷恋难舍,脸上不自禁带出了伤感,明显的口是心非。
  谢家无人不知谢景泽惧内,尽皆哄笑起来,推杯换盏的灌酒,时值岁末繁务暂搁,心情佻达放纵,迅速拉开兄弟间肆无忌惮的哗闹。
  厅堂满坐,笑语喧然,同席的除了大嫂二嫂,余者多为各房叔伯妻妾,皆有贴身丫环随侍。大嫂笑颜攀谈,询问起居近况,亲切温柔与谢夫人一般无二。
  她吃得很少,一来胃口不佳,二来年节盛宴的味道总不及苑内膳食合意,随便挑几筷子作罢。男席上闻得阵阵笑谑声浪,这厢女席也渐渐随意起来,言语之间调笑无忌,猜枚划拳不让须眉。二嫂苏锦容一迭声的吩咐侍女倒酒,喝起来全不推避,颇有江湖豪气。不多久眉梢眼角已染上醉色,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这杯我敬弟妹。”一杯酒啪的撂下,苏锦容喝遍一席,终于挑到滴酒未沾的人前存心为难。“弟妹是君府千金,瞧不上与我们往来,今日过节总该赏个薄面。”
  清颜平平如常,随口推拒。“二嫂醉了,翩跹有孕在身,不敢饮酒。”
  “有孕又如何,两三杯无碍,别当是多大的事。”苏锦容咯咯轻笑,扬手掠了一圈。“不信你问席上的嫂嫂姨娘,生儿育女天经地义,谁不是这般过来,哪有你那样艰难。”
  大嫂一听不妥,从旁相劝。“锦容别闹,翩跹还在用药岂可饮酒,方子还是你相公开的呢。”
  “无非是些补药罢了。”苏锦容借醉轻讽。“听说君公子又送来不少灵药,这般深厚的兄妹情谊实在罕见。”
  “二嫂说的是。”她漫然应了一句。
  席上的笑闹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听着苏锦容明讥暗讽,神色各异,泰半存了看戏之心。
  君翩跹嫁入后鲜少与亲眷往来,隔膜颇深。谢夫人又多疼惜颇袒,任由谢云书溺爱呵怜,行事殊异屡屡破格,众多女眷暗里皆有不满,但究其根底来势非小,地位亦数年稳固如一,无人敢于轻慢。唯苏锦容风头凌厉素不饶人,前次受挫引为大恨,此刻觑得谢云书不在趁酒寻衅,着意羞辱。
  “谁能想弟妹是怎样的造化,流离多年还能重归君府;入了谢家又有三弟承担一切,舒舒服服坐享其成;好容易生个孩子,弄得大家战战兢兢,唯恐出半点纰漏,简直可比皇后孕龙胎。”
  声声刻薄犹如风过,她耳畔听着,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主位。谢氏夫妇所在的席面赫然一空,人已离席,连带五个儿子俱不在位,想是送父母回苑歇息去了。
  明眸一暗,心下微恼,眉间凝起三分冷意,立时盘算着退席。
  “……怪道是三弟对弟妹那般爱护,怎么近日反而疏远起来。”苏锦容也随之看了一眼,见公婆及谢氏兄弟皆已离席,更放了胆子,一意要撕下对方平淡无争的面具。“自弟妹有孕后,三弟时常出门寅夜不归,让嫂嫂好生奇怪。”
  “锦容!”越说越是不对,大嫂脸色发白的出言斥责。“你喝多了,乱说些什么。”
  苏锦容听而不闻,逾加咄咄逼人。“闻听弟妹用君王府的秘珍,令三弟服药失效才怀上了孩子。贵府豪阔秘藏无数,我这寒门小户见识少,倒不知什么样的珍物有这等奇效,何不借来让大伙开开眼?别是子虚乌有的教江湖骗子给欺了。”
  含沙射影的言辞内蕴之意使霜镜异常愤怒,夷然变色。“二少夫人信口开河尽说些无根之谣,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翩跹弹了弹指压住,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
  “二嫂想说什么?”
  “我正是为弟妹的清誉着想,盼能拿出凭据辟谣。如今府里流言纷飞,弟妹或许是不曾听闻,怎样难听的都有,还有人说……”苏锦容微微冷笑,似不经意的逡过身畔,灵俐的丫环飞快的接下去。“说三少夫人怀的未必姓谢,不知是……”说话间突然道不下去,绝美的娇颜仿佛添了些别的东西,瞧着竟然哆嗦了一下。
  席面霎时寂静如死。
  流传虽多,皆知不实,台面上无人敢擅言,连在谢氏兄弟面前都避口不谈。苏锦容此刻得意的揭破,众人尽知不妥,唯恐受其牵累,一时无不色变。
  “弟妹听见了,空穴不来风,是不是该……”苏锦容犹在倨傲的讽笑。
  “若非二嫂提醒,我还真不知府里生出这般不堪的传言。”慢吞吞的打断,清颜毫无火气,秀致的眉梢一扬。
  “来人。”
  语音并不高,飞檐上落下两个矫健的身形,毕恭毕敬的俯首。
  “小姐有何吩咐。”
  “把这丫头拖下去打二十杖。”淡淡的语气水波不兴。“打完了送刑堂论处,惩其传谣惑主,妄言诽上。”
  苏锦容险些以为听错,激气得说不出话,身边的丫头已被扭住拖了下去,这丫环自苏府陪嫁而来,一向得主人心意,仗着有人撑腰跋扈行事,哪受过这等惊吓,骇得面无人色。
  秀致的眉梢一扬,尖叫尚未出口即已消失。
  “住手!”苏锦容连声喝止,动手阻拦尽被挡开。君家的侍卫置若罔闻,转眼拎着丫环离去,谢家随侍立在一边,拿不准该听谁的,谢云书虽排行第三,却比谢景泽更让人忌惮。
  满堂皆惊,所有眼睛都望了过来,不解情形的宗亲尽在观望,好心如大嫂在旁边劝,全被苏锦容一掌挥开,涨红了脸,怒发冲冠的质问。
  “什么意思,打给我看!你有何资格发号施令!仗着是君家小姐横行无忌,一言逆耳就摆威风,干脆连我一块打了。”
  君翩跹拈过素巾拭了拭手,仿佛不曾看见苏锦容愤怒至极的神色,轻描淡写道。“二嫂心慈驭下不严,竟出了这等嚼舌谤主的,代为教训一下自是应该。若让外人听了无根之言,谢家声名遭污谁担得起,留她一命已是宽仁,二嫂不该护短不知轻重吧。”
  苏锦容几欲暴跳。“轮得到你来教训我?算什么东西,明明是你不……”
  心知对方欲将事情闹大,黑眸一瞟,霜境立时制住了将激滔滔倾出的辱骂。苏锦容虽有武功却荒怠多年,加上猝不及防,瞬间受制,迫不得已被扶回椅上,双眼睚眦欲裂。
  “弟妹你……”吵嚷消音,大嫂松了一口气,又开始犹豫。“锦容她……”
  “二嫂与这丫环主仆情深,遇事难以淡处,却忘了此下正属年节之宴,想必冷静一会就该明白了。”
  纤手轻拍了拍苏锦容的肩。“谢家家规五十六条,凡传谣惑主,妄言诽上者。责二十杖,逐出府外永不复用。规矩如此,落在谁手上都是一样。二嫂勿恼,不服只管去爹娘跟前说个明白,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何必为一个下人生此闲气,区区二十杖还死不了人。”
  兔起鹄落,纷乱极快便平静下来,在场多半只听见二嫂嚷了几句,犹在懵懂,左近的洞悉首尾却不欲沾惹,幽冷的眸子一个个瞧过去,被望的心里一寒,尽皆低下了头。
  苏锦容脸红里透紫,险些气晕过去。
  “二少夫人太过份了!”拔下钗环,撤去簪饰,霜镜气怒难平。“真该连她也打个二十杖,看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温润的白玉簪玲珑精致,纤指漫不经心的摩挲。“不然如何,她毕竟长我一节。”
  “她说的那样难听,难道就这么算了?怎么说也该给个教训。”
  “教训她?我岂可以下犯上。”清颜淡淡一笑,转了下细长的玉簪。“只是我这病多承二哥费心,也该有所回报了。”
  “小姐是指……?”
  “听云书说二哥的妾室在外有孕了,怎可任其无依,明日教人接进苑里。既与我作个伴,就近照料也免了二哥时刻牵念。”
  霜镜立时明白过来,一下笑出声。
  “小姐主意真好,夫人一定赞成,总不能让谢家骨血沦为私生子吧。”
  唇角弯了弯,丢开簪子起身宽衣。“待孩子出生挑个吉时正式纳了,圆了二哥一番苦恋,这才是皆大欢喜。”
  霜镜不知想到什么,笑得极欢,双眼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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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3 23:16 | 显示全部楼层

然诺

  “就是这样?”
  狼籍的席面空空荡荡,饮宴已罢,家人均已退去。
  只剩几位女眷和去而复返的五位公子,多数人知趣的提前离场,两边都不愿得罪,始料不及的尴尬局面避之唯恐不及。
  霜镜制穴手法为君随玉所授,旁人无计可施,苏锦容迫不得已作了半天木头人,穴道一解,立即扑进丈夫怀中痛哭,又撕又闹了好一阵,谢景泽措手不及,人又文弱,弄出了一身汗。
  同一时间,其余人从大嫂口中得知了前后首尾,脸色均难看起来。
  “老二,带弟妹回去休息。”示意谢景泽点了睡穴,斜睨终于静下来的女人,谢曲衡面沉如水,极其不悦。“回头教她明白点分寸,嫁过来这么多年还不懂什么话不能说,一点规矩没有。”
  转首又责备妻子。“你也不拦着,那些话能听么,竟由着她信口胡说!”
  “不关大嫂的事。”谢云书接过二哥歉意的眼神,俊颜铁青。“也是我自己失常才惹出风言。”
  好好的一场家宴横生意外,谢曲衡叹了一声挥下手。“你回去好生陪陪弟妹,这边的事我来处置。”
  青岚在一旁点头,“大哥说的是,二嫂必定喝多了,三哥千万别往心里去。”
  陪着兄长走过湿冷的石径,雪停了,只余寒气凌人。
  “三哥打算怎么办?”谢飞澜突然问。
  沉默良久,谢云书淡道。“前一阵我接得传书,苏府近年行事乖僻,屡屡仗恃谢家姻亲一系张狂放肆,得罪了不少江湖同道。”
  谢飞澜一怔,有些不置信。“你要……不怕爹反对?”
  谢云书轻吁了一口气。“任其张扬下去,将来出了什么事反受牵累,让谢家被动,不如趁现在敲打促使收敛,借助其他势力可以不着痕迹,只要不损亲家情面,爹不会说什么。”
  谢飞澜想叹又想笑。“三哥一怒为红颜,不怕爹看出来?”
  耳边闻得轻嗤,他错愕的瞧见兄长神色嘲讽。
  “这不正是爹的意思?”俊颜掠过一丝洞悉的冷彻。“娘或许不知,可谁能比爹更了解家里的情形,他早知流言却故意放纵,就是为了今天。翩跹平日足不出户,二嫂家宴时才有机会教她难堪,又怕有人回护,所以叫走了兄弟几个。”
  难怪爹借口妻子疲倦提早退席,又点了五个儿子过去聆训。
  “他想逼翩跹出来应对,借她的手修整二嫂。”思遍前后,谢云书恙怒非常。“顺理成章的接娘的担子,也不顾她现在……”身子还那么弱,连生产都有困难。
  “难怪……”谢飞澜半晌无语。
  “什么。”
  “难怪大嫂说,她送三嫂的时候听见一句奇怪的话。”明明兄长气恼愈恒,谢飞澜却着实想笑,越说越觉得滑稽。“大概是三嫂自言自语,她说……那只该死的老狐狸。”
  静了半晌,谢云书也笑了,怒色化成了疼怜。
  “爹真是个老狐狸。”话中没了恼意,只余不甘心的抱怨。“这样处心积虑,我一个人不够么,非连翩跹也算计在内。”
  谢飞澜笑了半晌,“我倒是想问,如果你心疼妻子受困于繁琐纠葛的家务,娶回来的儿媳有足够的能力做得更好,只不肯接手,你会怎么办。”
  谢云书哑然无语,许久悻悻然。“可翩跹身子太弱,根本受不住。”
  “娘当年身子也很弱。据说生大哥的时候爹担足了心,同你此刻一般无二。”谢飞澜在苑前停下了脚步,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她不是寻常女子,方能和你比肩而立。但既做了你的妻子,又岂能只当一介弱女,三哥该明白这一点。”
  谢云书沉思,“四弟的提醒,我会好好想想。”
  “三哥能想通是最好。”谢飞澜吁了一口气,“我走得也轻松。”
  谢云书微感意外。“你要走?”
  “我还是喜欢泉州,过完年也该动身了。”谢飞澜慵散一笑。“路途遥远,再回扬州不知何时,好在有兄弟们照料爹娘,我也少了牵挂。”
  “你决定了?”话语有不容劝说的坚持,谢云书已知无庸多言。
  又回复了一贯的佻达,谢飞澜点点头。
  “三哥肩上担子不轻,好生保重。”
  兽香不断,锦幄低垂。
  纤弱的人儿仅着薄薄的丝衣,对着铜镜梳理一头长发。白玉般的足踏着绵软的地毯,素手轻握发尾,顺滑黑亮的乌发随牙梳拂动,犹如水瀑顷落。
  等回过神,已拥住了被他疏淡多日的玉人,道出了纠结的情绪。
  “对不起。”
  她微微一动,又柔软下来,丢下牙梳倚入坚实的胸怀。
  “让你遇到这些……”沉沉的话语充满了挫折,伤痛而失落。“真想把你藏在心里,除了我谁也找不着。”
  环绕的气息盈满不安,长睫轻垂,注视着交扣腰间的手臂。
  “云书。”她极少唤他的名字。
  “嗯。”
  “我不会死的。”
  深遂的眸子凝住,平淡的话语刺中心底隐秘的恐惧,胸口突然哽住。
  “我……一定不会死。”轻抚埋在肩颈的头,清冷的容颜有种近乎温柔的爱意。
  我不会死。
  我会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所以不要怕。
  他忽然僵硬起来,良久才逐渐平复。说不出口的,纠缠多时的梦魇刹那揭破,他终于有勇气面对。
  “我恨你。”
  “嗯。”
  “为什么要瞒着我决定,这么多年你仍然不信,不信我能处理好一切,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起初我真恨你。”他低低的诉说,袒露出内心的怨怼。
  “后来我又恨自己。”低沉动听的声音苦涩难当。“我把你卷进了这个家,却忘了你从不喜欢让别人承担。归根究底是我不够决断……逼得你铤而走险。”
  肩头慢慢渗开了湿意,她轻轻把脸贴上去,感受着发际的温度。
  静寂了很久,她附在他耳畔轻语。
  “你对我,非常重要。”从未说这样的情话,雪色双颊微微发烫。“我不想你俯下身来护着我,孤独的背负一切,想和你一起担当。”
  指尖轻触刀裁般的鬓角,嘴角泛起微笑。“因为你太好,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的世界只剩下我。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真的。”
  他没有抬头,双臂搂得更紧,她忍了一小会,郝红着脸提醒。
  “云书,孩子……”
  手臂立时松开,她吐了一口气。头抵额间,清亮如水的俊眸柔情无限,落下了一个缠绵至极的深吻,良久才分开。
  娇颜绯红的轻喘半晌,好容易呼吸平稳,她仰望着调皮一笑,拉过修长的指掌放在小腹。虽已数月身孕,腰身却并未有多少改变,他隔着丝衣小心摩挲。
  “这是你第一次摸,会不会有点奇怪。”
  他低头吻了一下。“我每天晚上这样做,在你睡着以后。”
  她张大了眼颇为讶异。“我以为你讨厌它。”
  “我是很讨厌。”他淡淡的道,指下仍然轻柔。“我时时期望它不要长大或干脆消失,一想到可能危及你的性命,我就想掐死它。”
  她忍不住轻笑,在棱角分明的唇上咬了一口。
  “其实我开始也不喜欢,总觉得很麻烦,要不是……我才不愿生它。后来想如果有一天死了……”臂上一紧,她无奈的换了个说辞。“……多年后我先走一步,必得你好生敛葬。若复多年你也过世,届时又由谁呢?”
  “这么一想,觉得生一个孩子也不错。”她低头看看小腹,漾起一个微笑。“总得有人把我们埋在一起。”
  他许久出不了声,终于话音微哑道。
  “说好了,一起老,一起死。”
  “嗯。”
  不知何时,屋外又下起了大雪。
  跳动的烛火映着窗棂,百子石榴彩蝶纹的窗花红彤而喜气,隔绝了尘世的喧扰,只余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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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3 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尾声

  和风吹拂的春日阳光明媚,一冬的冰冷消散无踪。
  正值春好,整座谢府开始季节性的收拣更换,各房各苑抬出一件件箱奁,趁着暖阳翻晒,清除密闭储藏的陈气。
  大大小小的孩子无心功课,呼朋引伴,肆意嬉闹。游戏的方式也多式多样,有斗草猜枚,有竹马打仗,三三两两的纸鸢在东风的捎带下忽高忽低,偶尔一枚旋落,立时听到惊呼。
  相较于普遍的慵散,某座独苑却是安静如空。
  心无旁鹜的练完剑,在严苛的训持下做妥一应课业,男孩捞起放在一旁的纸鸢奔回朱楼,漂亮的小脸欢悦而期待,穿过竹林,群芳盛放的绚烂扑面而来,青嫩鲜翠的绿色染遍庭院,花香草香袭人。
  美丽的身影立在花丛,螓首轻垂,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却与平日隐约有异。
  轻快的脚步惊疑的停了下来,正要呼唤,忽见女子俯身从足畔的漆箱拾出了一把剑。
  那是一把从未见过的乌鞘剑。
  女子低头凝视着掌心的剑,良久,平举至眼前,缓缓拔出鞘。
  锋锐的剑身清澈如水,微微转动,仿佛摄人心魄的澄明。
  寒光如雪,倒映出一双漆黑的眼。
  一瞬间忘了所有。
  金戈铁马的大漠风砂扑面而来,三十六国的烽烟往事瞬时席卷,再不觉明亮的日影,惟见夜半霜寒伏梁暗刺,冷雨如冰同跻残杀,鼻端又闻到了血与火的气息。
  树梢的鸟声不知何时停了,庭院静得可怕,男孩发现自己出不了声,肌肤爆起寒栗。
  那是谁?
  明明是最亲的人,却变得那样陌生。心慌得像要跳出来,难以克制的恐惧,正咬牙强迫自己挪动,肩上被一只手拍了拍,立时定下心来。
  男子低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孩子留在原地。
  稳稳的,一步步走近。
  健臂自背后绕过,握住了纤细的指。
  清泓淬厉的锋芒一寸寸隐入鞘,封藏起最后一丝杀气。
  长睫眨了一下,恍惚间回过神,跌入一双温暖深遂的眼眸。
  剑鞘上的铭文折射出金光,熟悉的质感诱使她恋眷轻抚。片刻之后,被人接了过去。
  “以后再看,孩子等你一起放纸鸢。”
  不等她顺着方向望过去,男孩一头扑进了怀里。
  “娘!”
  腰被搂得极紧,她伸手一推,却摸了一掌的汗,微微愣了一下。
  “出这么多汗?今日的剑法很难?”
  男孩胡乱摇了摇,抬头露出笑脸。
  “娘答应学会心诀就陪我放纸鸢。”
  这样快?
  她望了一眼伴侣,男子了然的调侃。“不看是谁的儿子,下次条件再难一点好了。”
  她很想翻个白眼,衣袖被孩子扯住用力拖拽,迫不得已跟了过去。
  男子笑看,背在身后的手腕轻轻一抛,短剑划过一道弧线,跌入漆箱,落在一方黑底彩绣软缎上。
  他俯首看了片刻,微微一笑,随手合起箱盖,跟上了走远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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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恋人访谈及小番

  1、请问两位对于小谢被各位读者视为LOLI控有什么想法小谢:对象是她我不介意当LOLI控小夜冷冷的淡瞥一眼(小谢代答,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2、请说出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
  小谢:好小小夜:很帅(小谢淡定的微笑)3、请说出第一次KISS的感觉小谢:非常好小夜:很憋气(某紫低声探问小谢,是你技巧不佳?)4、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小夜无表情的扫视一眼小谢斩钉截铁:没有这种可能某紫:咳咳,不是说你变心,我是问如果她变心你怎么办小谢:她还能爱谁(自信到令某紫无语。)5、喜欢对方哪一点?
  小谢:全部小夜:……没有不喜欢的6、恋爱成功的秘诀?
  小谢:死缠烂打决不放手小夜困惑的蹙眉(小谢代为解释,她不太懂什么叫恋爱。)7、你觉得自己与对方相配吗?
  小谢:我是最适合她的小夜:他值得更好的8、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
  小谢:她对自己的事太不在意,又固执小夜:他很无赖某紫:无赖?
  小夜:每次都……有办法让我妥协(小谢继续淡定的微笑。)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不快小谢:她不爱惜自己小夜:没有10、生活中谁迁就对方多一点?
  小谢:她小夜:他小谢:谢家人丁兴盛,往来颇多,难得她能捺着性子相处小夜:我多病又无趣,有时无理取闹,他从不会不耐烦或生气11、对方过生日会作什么样的准备?
  小谢:找点有趣的小玩艺让她高兴小夜:……我还不知道他的生辰……
  (某紫腹诽,小夜当老婆果然不及格。)12、愿意为对方做的事?
  小谢:什么都可以小夜:可以为他死小谢皱眉:和对君随玉一样?
  小夜垂头思考片刻:愿意为你活小谢亮闪闪的微笑:很好13、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辄?
  小谢:我对她从来没辄小夜脸红咬唇不答14、会向对方说谎吗?认为对方善于说谎吗?
  小谢不假思索:当然小夜毫不犹豫:当然(某紫擦汗,不愧是一个培训中心出来的。)15、某紫冒生命危险提问,一般怎样H?
  小谢笑的很神秘:方式很多,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们都很享受小夜:……
  某紫悚然,好的好的,这个问题可以不用回答。
  16、如果对方被暴徒XX了,你会怎么做?
  小谢:如果在我的保护之下发生……我会想死小夜:用最解恨的方法杀掉XX他的人,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不会介意17、当对方热情如火的引诱……
  小夜:他经常如此小谢:绝对有诈,必须小心某紫叹息:小谢虽然明白仍是次次上当,难道这是男人的天性?
  1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小夜:他抱我坐在膝上小谢:我抱着她(微笑着加了一句)在床上19、如果对方做了爱心美食?
  小夜:他做的?味道应该不会太差小谢:她做的……我肠胃不错20、最怕的事情是?
  小谢:她病重小夜:他难过21、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小谢:看见她的笑颜小夜:时时刻刻22、你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小谢:得到她的一切,长相守小夜:让他过得更好23、你的自卑感来自?
  小谢:在天山的时候怕达不到她的要求,标准太高(小谢压低声音)你知道她是变态的优秀(某紫十分理解的点头)小夜:自卑感?那是什么东西(某紫卡嚓一声咬碎了笔杆,无力的仰天长啸)24、你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小谢:我有信心小夜无所谓:不用那么久,到我咽气就可以25、你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小谢:很满意小夜:只能握个茶杯的力气?你说呢26、所有人都反对你们在一起,怎么办?
  小夜斟酎利弊:那就分开好了小谢脸色一沉:休想,你这辈子都是我的27、对于读者抨击谢GG总是采用美色诱惑?
  小谢唇角微勾:我曾听某人说过,成功的要诀在于灵活运用优势小夜默然半晌:你出师了28、对S M有兴趣吗?
  小谢愕然:S M她?
  (下意识瞥向面无表情的小夜)立刻咳了咳正色回答:还是正常的方式比较好29、请用一种动物或植物来形容对方?
  小谢沉思片刻:雪莲(某紫奋笔疾书的同时不忘发问,理由是小夜很PP很出尘么?)小谢:不,是因为及至险峰才见真容(米情趣滴男人,某紫转头期待的看小夜)小夜支颐呆了一阵:乌鸡(某紫挖了挖耳朵确定没错,不由自主以不CJ的目光扫视玉树临风的某人)小夜附带说明:外表很白,骨头很黑小谢无害的微笑,雪白的牙齿一闪:小夜想喝鸡汤?我会跟娘说多做一点(果然腹黑,某紫和小夜同时滴汗)30、咳咳,曾有某读者私下疑惑,第一次H的时候,小夜十分生疏,小谢似是个中老手,经验是来自……?
  小谢:九微一眨不眨的盯住,某紫按住澎湃的心潮,这两个男人……
  小谢面不改色:私底下我们会分享八卦,九微这方面极具心得某紫不知死活的追问,确定不是逛花楼的体验?或是烟容……
  小谢眼中闪过一丝寒气:我十五岁上天山某紫后脑勺发凉,不敢再置疑小谢的贞操,光速遁走。
  婚后小番成婚两年,翩跹旧病复发,卧床静养。
  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捧至枕边,险些被她打翻。
  “我不想喝了。”额上冒着虚汗,她埋在丝被里耍横。
  “我加过蜂蜜。”他亲身示范的尝了一口。“比上次好得多。”
  “你以为这能骗得了我。”无表情的瞪他。
  “或者我换种方法喂你?”他不介意的挑眉。
  “现在你每次吻我都让我想起苦药。”她拒绝得很坚决。
  “你要是把它喝了,我就帮你喝掉娘送过来的鸡汤。”终于祭出了最后一招。
  默然许久,她略略撑起身。“把药拿来。”
  产后缠绵病榻数月,翩跹几度垂危。
  他把病弱的人拥在怀里,轻轻替她扇风。
  “是不是要死了。”清冷的声音虚得发飘。
  “不会。”
  “我讨厌喝药。”
  “随玉搜集了很多珍罕的灵药,你想浪费他一番苦心?”
  “病得很烦。”她垂睫看着细瘦的手。
  “你会好起来。”他温柔的轻抚苍白的小臂。
  “也许这次不会。”
  “你答应过我,就一定能活下去。”
  “为什么这样肯定。”病痛令人焦燥,她开始有点生气。
  他好脾气的微笑,“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你骂我。”黑眸瞪他。
  “你觉得你是好人?”他气定神闲的问。
  ……
  成婚十二年,翩跹偶感风寒。
  “这次大概真的要死了。”她有气无力的抱怨。
  “不会的。”历年如一的回答。
  “像我这样的人死了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她只当没听见,继续自言自语。
  “不可能,那是给教王的,你顶多去十七层。”
  “教王?”
  “没错。”
  “这么说九微比我还多一层。”
  他微微一愣,陷入了思考。
  “好吧,十七层也不错。”她点了点头,仿佛略感安慰。
  他轻咳了一下,“既然九微也在,我陪你去十八层。”
  成婚十六年。
  “怎么还有药。”明明听说用得差不多了。
  “随玉和九微各捎来一箱,泉州的快马也送来不少。”
  她望着药碗几乎哭出来。
  “我不喝了。”闷闷的把头埋进他怀里。
  “不喝会死的。”他拨弄着长发轻声哄劝。
  “死就死好了,反正我已经活得够久。”连傅天医都死在了前头。
  “现在还不行。”
  “什么时候才行。”她懊恼得语无伦次。
  “先等我死了。”他不疾不徐的回答。
  “你活着我就不能死?”
  “没错。”
  “万一你死了我还活着呢?”她气结的挑刺。
  “……我会希望你快点来陪我。” 他十分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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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娩

  绿树荫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佳景怡人,苑内的气氛却莫名的紧张。随着三少夫人临盆之期越来越近,精挑细选的稳婆早已请至宅内供着,君府公子虽因繁务缠身难以亲至,各类珍稀的灵药补品却山一般送过来,显然亦是悬挂。
  纤手自栏边抛下馒头屑,引得鲜红的鲤鱼逡巡不去,谢云书见日影渐斜,搁下笔收起了石桌上的文卷。
  “还早呢。”她偏着头有些诧异,天光正好,案牍犹剩一堆。
  “日头一落风会转凉。”
  “到底是夏天,我也没那么娇弱。”
  “我会担心。”他微笑着堵住了反对,抬手环住了身怀六甲的娇妻。
  她有几分无奈,凝望着他眼下的青影。“你这一阵都睡不好。”
  “等你生了就好。”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滋味确实不好过,看她一天天临近产期,焦灼和不安时刻折磨着神思,二哥快被他整疯了。
  她搂着颈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任是怎样的语言皆苍白无力,其实她也怕,若有什么万一他可怎样是好,这一阵明显瘦了不少,无微不至的疼护从不露半点忧色,但听银鹄偶尔泄出的片语,最近处事……手法偏重了。
  总为她忐忑难安的悬心,实在是……她深深蹙了蹙眉。
  “翩跹?”好一会没听见她说话。
  “抱我进去吧。”清音恹恹的道。
  “累了?”
  “嗯。”
  他怜惜的揽起娇躯,怀孕本就辛苦,近日又腿肿得厉害,晚上常常被抽筋惊醒难以安枕,无怪容易疲倦。将人放在榻上,他正要去吩咐丫环,袖口被她扯住,清颜淡漠一如平日,额上渗出细汗。
  他反握住纤臂,担心的皱起眉。“你身上怎么冰凉。”
  “我很好,没事,虽然比预期稍早了一点。”她语气平静,扣住边榻的指略微痉挛。“叫二哥和稳婆过来,我要生了。”
  谢云书愣了一瞬,突然醒悟,冷汗立时炸了出来。
  丫环端着热水穿梭往来,稳婆碎碎的唠叨如何用力,房间里热得可怕,谢夫人由长媳陪伴在隔壁厢房等着,转来转去坐立不安,谢大谢二和谢五在庭中也是紧张不定,完全没有痛哭和尖叫,却更让人心神不宁。
  玉一般的指甲劈裂了,渗出一丝血痕,死死咬着软布熬过一阵阵剧痛,谢云书紧紧握着她的手,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嘴里不停的安慰,自己都不知在说什么。
  几个时辰地狱般的难熬,疼痛的间隙,她吐出软布,牙龈渗出的血染得点点鲜红,她费力的侧过头,发现他的汗流得更多。
  “别怕,不是很疼。”喑哑的声音有气无力,随手拭了下唇畔,她望着手背的血渍呆了一下,“真的,比经脉逆转好一点……”
  “对不起……”他几乎发不出声。“是我不好。”
  她微微闭了下眼,半晌才道。“一个时辰内生不出来我就没力气了,你让稳婆想点办法,否则只有听天由命了。”
  “……好……”
  无法形容谢云书是什么样的神色,霜镜在一旁瞧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爹!”青岚冲进了谢震川的书房,一头的汗。“三嫂生了,是个男孩。”
  谢震川蓦然站起,湖笔从手中跌落,宣纸上洇成一团。“母子均安?”
  “孩子很好,三嫂的情形不大好,二哥说时间拖得太久。”
  谢震川扶案良久,青岚看了看父亲小心道。“爹是不是给孙儿赐个名。”
  谢家之前也有数个孙子孙女出生,依例由谢震川取名,此次却难得的沉默,许久才道。“名字等当娘的取吧,让景泽多想点办法,有效的只管用上。”
  青岚离去后,谢震川拾起湖笔,揉起墨渍狼籍的宣纸,一向稳如磐石的手微不可觉的发抖,最好的结果是得到一个孙子,最坏的境地是失去一个儿子……只愿上天庇佑,能闯过这最后一次难关。
  十余日了,三少夫人一直在鬼门关徘徊,全仗着人参汤吊命。
  刚落地的孩子被谢夫人接去照料,夫妻二人谁也没看上一眼,喜得贵子,苑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贺客贺礼均由谢曲衡代为应酬,连姻亲君府公子亲至都是青岚去接,省了客套礼节,直接把人引进了小楼。
  谢云书整个人落了形,守在榻边喂着参汤,榻上的人昏沉未醒,半晌只能喂入极少一点,他极具耐心的反复尝试,溢出的汤被丝巾拭去,枕上未沾分毫。
  “傅天医和二公子共诊的结果如何?”千里之外赶来的君随玉望着两个极度憔悴的人,直想叹息。
  青岚压低了声音。“说三嫂昏迷太久了,这两日要再不醒就……”
  “云书一直没去休息?”
  “没,累极了就在三嫂床边靠一靠。”青岚说起来眼眶发潮。“三嫂醒过一次,只说了一句脏,三哥马上去沐浴更衣,可后来三嫂再没醒过……”
  君随玉按捺住情绪,上前拍了下妹婿的肩,回头见了是他,谢云书勉强扯出笑。“你来了,一路辛苦,她见着你一定很高兴。”
  “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她。”
  谢云书摇摇头,疲倦而坚持。“我怕她醒了没看到我,心一懈就去了,你知道,她什么都不大放在心上。”
  君随玉本就难过,听得这话更是胸口生疼。
  谢云书没注意,盯着榻上的人喃喃自语。“我知道这样吊着难受,她服参汤全是皱着眉,去了反是解脱,可我不能让她安心,她安心了我怎么办……”
  青岚险些想哭了。
  君随玉不再劝了,两个沉默的男人一同守候,渴望着冥冥中的奇迹。
  一声破碎的脆响划破了暗夜,吓住了屋内屋外的丫环。
  谢云书突然暴怒,将所有人赶了出去,暂宿苑内照应的青岚君随玉闻声而来,尽被挡在了门外。
  “怎么回事。”君随玉刚刚歇下便被惊起,心下一沉。“翩跹她……”
  霜镜泪落如雨的哽咽。“小姐喝不下参汤了,怎么喂也没用。”
  君随玉手足冰凉,全然无力的恐慌下竟不知如何是好,立了半晌,轻轻推开了门。
  碎裂的玉碗散落地面泛着幽幽柔光,谢云书拥着妻子,声音低得犹如梦呓。
  “……你不爱喝参汤,我知道很苦……”
  “……醒过来吧,醒来看看我,没有你……我……”
  “……说好了……你不死,怎么可以反悔……”
  “……不想看我?不想看孩子……不怕我掐死它……”
  “娘说像你,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看,是不是你用命换……”
  话语听着越来越寒,仿佛痛极伤心入了魔障,君随玉当机立断,一掌劈在了后颈,谢云书毫无防备的昏倒,被扶住交给青岚。“用点宁神药,至少让云书睡五个时辰。”
  强势的语气让青岚顺从点头,想想又有些犹豫。“万一三嫂……”
  君随玉停了一瞬。“不管翩跹如何,云书在不在场均无法改变,不能让他先垮了。”
  待闲杂人等尽退了出去,君随玉扶正一把椅子在榻边坐下,默然良久,俯近昏迷不醒的人。“翩跹,云书的后半生掌握在你手中,真想毁了他么。爹曾说苍梧国的歌有引魂之力,果真如此,你就随着乐声回来吧。”
  言毕,从袖中取出短笛。
  月白的窗纱映着树影婆娑,悄然飞出优美灵动的清曲,静静散入夜幕。
  朦胧中翻身,习惯性的拥抱落了空,一下子清醒过来。
  看摆设应该是偏厢的客室,并非住惯的卧房,空余的半张床让他刹那想起了原因,胸口痉挛的发痛,掀起丝衾冲了出去。
  他到底睡了多久,她怎样了,仍是在昏迷,还是已在他睡着的时候……
  门扉一动,差点与霜镜撞了满怀,见侍女面上犹有泪痕,他倚在门边停了一停,几乎没有勇气看。
  床畔的君随玉被响动一惊望过来,随即绽出笑容,榻上的那个人……苍白的脸瘦得很小,嘴唇毫无血色,幽深的眼瞳显得极大,静静的看着他。
  一时竟觉得腿发软,呼吸都停了。
  君随玉了然的微笑,经过身畔时不忘提醒。“刚醒不久,别让她说太多,傅天医诊过脉已无大碍,过一段时日慢慢调养,她会好起来。”
  他痴痴的凝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遍遍摩挲着消瘦的脸,任他像触抚珍宝似的轻碰,她微微有点窘。
  “不许嫌我脏。”轻飘飘的声音虚浮无力。
  “你……说什么傻话……”他眼眶一热,强抑住泪意。
  “我……十来天都没沐浴……”说长句仍然有些气促。
  他啼笑皆非,知她好洁,却没想到这般在意。“我以为你是说我脏。”
  “嗯……”她望着青郁郁的胡茬。“很邋遢,真丑……”
  “嫌我了?”他想笑,又酸涩难当。“再不醒我会变得更丑。”
  鬓角的黑发竟有了数根银丝,仿佛老了许多,细指轻摸了下,心揪得发疼。“让你难受了。”
  他吸了口气,低哑的道。“你信不信,再来一次我真会疯了……”
  她没有说话,长睫微微发颤。
  门响了两下,霜镜捧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入内,见气色回转,忍不住欢喜的笑。“小姐醒来太好了,这些天把大家急坏了。”
  整苑气氛低迷,几个丫环均是一双红通通的眼,如今好转自是格外欣喜,等喝完汤药收拾好正要退出,忽然想起。
  “对了,小少爷生得健康活泼,非常讨喜,我这就去抱来让小姐瞧瞧。”
  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谢云书脱口而出。
  “不必!翩跹刚醒,以后再说吧。”
  霜镜闻之傻眼。
  榻上人咳了咳,配合的展示虚弱。
  待侍女退下去,心虚的两两相望,谢云书有些尴尬。
  “想看吗?等身子好一点我再安排。”
  她想了想,“好像……不怎么想,真奇怪……”
  对害得两人受尽煎熬的罪魁祸首,不约而同的下意识排斥,毫无一见的兴致,可怜初生的谢家小少爷被视为麻烦丢在了脑后,等终于得见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已是十余日后的事。
  而此时,谢夫人苑内特辟出的静室内,小小的婴儿扯着嗓门愤怒的哭号,在亲舅的怀中不停挣动,诉不尽心中无限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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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可能

  很久很久以前,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扬州街头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人,摸着饥肠辘辘的肚皮欲哭无泪,怀念着麦当劳肯德基大盘鸡水煮鱼,对路边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投以发绿的眼神,痛悔着错入百无一用穿越人的行当,状若痴呆的伫足良久,突的眼前一亮,死死盯住前方。
  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在锦绣庄内挑衣料,笑吟吟的捻着一方丝罗,扯了一片往管家抱着小女儿身上比划,粉妆玉琢的小人眼望街上的糖人,扭着要下地,忽被突兀的语声吓了一跳。
  “哎呀!这位小千金真是容貌过人骨格清奇,将来一定际遇不凡。”
  美人放下锦缎,诧异的盯着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黑影。
  一身脏兮兮的白衫,面黄肌瘦一脸菜色,唇上粘的八字胡摇摇欲坠,手里还支着一根竹杆,挑着布衣神相四个大字,神色十分严肃。
  “夫人,我观令千金的面相清贵非常,天生慧宿聪明伶俐,日后必有一番成就,可惜命中带劫难免破局,如无高人化解,将来定是坎坷流离重病缠身,着实令人嗟叹啊。”摇头晃脑的惋惜,一副铁口笃定的模样。
  美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相士,又回头看揪着管家胡子荡秋千活泼得像皮猴的女儿,尚未开口,一旁的管家放下小人儿捋起了宽袖。
  “你这江湖术士休得妄言,平日里混吃骗喝招摇撞骗也就罢了,今日居然欺到我家夫人头上,诅咒小姐得病,吃我一拳!”
  砰!
  捂着青黑的左眼抑郁良久,好容易摆脱了家丁的追赶,人已到了扬州城的另一端,蹲在一家大户的后门盘算着该去偷还是抢,无声的对臆想中的热包子咽口水。
  门开了,两个男孩探头探脑的蹭了出来,掩不住偷溜出门的欣喜,年纪偏小的男孩俊美之极,瞧见门边状如乞丐的相士呆了呆,拐了下哥哥手臂。
  “二哥,你看那个人好可怜。”
  稍大的孩子点点头,从腰畔的荷包里取出几枚铜钱,正要抛过去,耳畔炸出一声怒喝。
  “老二老三,你们居然敢偷跑!”
  门内又窜出来一个十余岁的男孩气势汹汹的训斥,“景泽你太不像话,居然带着云书违背家规擅自出门,爹知道了一定会重罚你。”
  老二缩了缩脖子,好脾气的默认了黑锅,没坦白偷溜的计划实际上是出自三弟。
  “这位小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骨格清奇器宇不凡,将来必能成一番大事业。”尖锐的声音吓了老大一跳,停下了教训弟弟的大业。
  只听一阵嘿嘿嘿的闷笑,相士亮着眼睛盯住年纪最小,长相最俊的男孩,犹如见到一块上好的肥肉。
  “可惜呀可惜……”
  被笑得一身恶寒,最年长的男孩忍不住喝问。“可惜什么。”
  “可惜命中带煞略有破相,难免有碍姻缘。”
  过于诡异的神色盯人,成为话题中心的孩子抖了抖,“大哥,什么叫姻缘?”
  被冷落的老二懦懦的开口。“姻缘就是未来的老婆。”
  “没错。”一把抓住小帅哥的手,目光灼灼的逼视。“如果没有高人化解,将来你一定会娶个悍妻,被她克得死死的,就算她名声极差缠绵病榻你还是死心塌地,二房三房四房更是永无指望,白白长了一张潘安宋玉脸,还有你谢景泽也一样,从小就这么软弱,难怪以后是老婆奴……”
  “走开!”老大用力一推,气虎虎的拦在弟弟身前。“不许骗我弟弟。”
  相士气极败坏。“什么骗,我掐指一算绝不会假,若不作法化解这段孽缘,这位小公子未来一定会被魔教妖女迷得晕头转向,一生堪忧。”
  “信你的话我就是蠢材!”老大眉毛倒竖,右手一缩,使出了初级正宗谢家拳。“滚开!”
  砰!
  头昏眼花中听见谢大关上了后门,门缝里传来隐约的低语。
  “大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老三真的有命煞?”老二忧心忡忡。
  “二哥,什么叫老婆奴……”
  “别听那混帐乱盖,不就是什么妖什么魔之类的女人么,云书别怕,以后凡是跟这两字沾边的一概不让她们接近,有大哥护着你……”
  童稚的话语渐渐消失,相士捂着右眼低咒,那家伙从小就如此呆板不明事理,果然是个蠢材。
  流浪啊流浪,继续饥饿的漂泊,终于离开了扬州这个可怕的地方,一路往北,繁华的帝都果然不一样,连车马都气派堂皇许多。
  华丽丽的马车停在大宅前,一个年轻贵公子立在车前,俯身叮嘱爱子。
  “随玉记住,爹走后你要好好照顾娘,课业训修概不可少,切莫嬉戏怠学。”
  男孩已有小大人的模样,点点头十分懂事。
  “爹尽量早些回来,每次远行,娘均在家中时时惦念呢。”
  年轻的男子默默摸了下孩子的头,叹了一声不再多说。
  男孩驻足送车马远去,刚回头,一个黑影挡住了路。
  “这位小公子的面相富贵逼人福寿双全,神清骨秀聪慧非常,将来必能手握大权,成一方之主。”
  不愧是门弟教养一流,对跳出来衣衫褴褛目露异光的怪人,男孩面不改色,只稍稍退了一步避过脏臭的气味。
  “可惜造化玄机捉弄,若无高人指点,难免命中有憾。”怪人桀桀而笑,一脸兴奋的迫不及待。
  男孩微微皱起眉。“什么憾。”
  “原本是天机不可泄露,但如今遇上也算有缘,我就破例指点一二。”摸了摸掉落一半的胡须。“数年内你万不可去扬州,更不可跟你娘去,最好这辈子也别去,如果哪天突然多了个妹妹,切记佯作不知,须知无知即是福,家和万事兴……”
  极有耐心的等喋喋不休的话痨说完,男孩静思了片刻,制止了欲上前饱以老拳的随护。“这疯子挺可怜的,给点银子打发了吧。”
  啃着热腾腾的包子,带着两轮青黑的眼圈,相士伤感的飚泪。
  而曾被给过忠告的三个人,各自走向不可回避的命运。
  这一切的一切,只缘于先知的不被理解。
  所以,当各位读者某天在街头,遇见一个粘着八字胡的布衣神相,请耐心把话听完,否则她会化身后妈,蹲在屏幕前怨念的狂敲。
  命运,是可以更改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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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3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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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4 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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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4 15:27 | 显示全部楼层
spider127 发表于 2012-1-4 13:37
先贴个沉香豌行不?上班的时候可以看~

哇哈哈,好滴好滴,现在就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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