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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心理医师Dr.D系例》--作者:地狱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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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林素,你不是警察局长吗?快叫人来带我们走吧,这里好恐怖,周英龙和余静紊都死了,我们又没见到任羽枫,再留在这里……总觉得心底毛毛的……」

    看来恐惧感是切实的产生了,但这只是开始──我这是在帮刘玫作分析吗?不过我也的确不用去帮这群人做什麽就对了。

    「对啊对啊,这地方好可怕!还有那个管家似的男人也怪怪的!」搭话的是冯莎莎──从以前她就是有名的应声虫和夸大事实的高手。

    古斯特都怪怪的话,不知道他们知道我知道有人想杀他们但还是没通知他们之後会有什麽反应呢?

    说实在的,我现在是一点也不觉得这间阳光十分充足的房间有多恐怖──应该说这间城堡的光线都很充足,大概是因为它采用了某锺采光的设计吧,反正这里完全没有一般城堡常见的阴暗──当然,那些地牢之类的东西除外,我是指它的房间和一些主要的走廊。

    不过,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要找附和她们的人也不是困难的──特别是情感比较细腻的女生。

    「素……你是局长嘛,快找人来救我们啊……」

    这种语气……我不用看人都知道是谁──陈超荣。

    但她这态度也太……唉……反正跟我没关系,所以,我还是保持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好了。

    但在此刻,我是对林素献上万二分同情的──上帝保佑他千万别要挺不住的供出我才是幕後主事者,要不然我怕我会被现场的女同胞分挫骨扬灰……

    因为无聊的幻想而让自己背脊一凉,我在心底里狠狠的给他刹了个车,接著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推测这些待宰的羔羊们现在的心理状态上──再一次发现,我果然不是个好人……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拿别人的小命开玩笑……

    但这也算得上是自知之明的忏悔了──所以,上帝!请继续让那些人去烦林素吧!我当个看的人就好。

    叶君炎和许非就在我「对上帝忏悔」(我是个心存善念的人)微微抬头的时候一起出现在饭厅门口,而许非似乎在瞪他们身後的某个人,而很快的,我看到了那个人是谁。

    是莫瀚。

    而莫瀚的唇角微微的有些红肿的痕迹,只是他表情很平静,或者该说他还在笑比较正确呢?──一个极小的弧度,不太去注意的话,是不会看到的。

    而他因为这个连我自己也几乎认为是错觉的表情,我仔细的看了他──莫瀚,我在脑海里搜寻著关於这个人的记忆,但却只记得是个附和著他人而去欺负刘栋的孩子──算不上好,但也不是太过於坏,我还记得在他知道刘栋死後那大哭的场面。

    不过,现在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是的,一双让我感到熟悉的眼睛──在哪里见过呢?……不,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眼睛……很多……

    到了我没办法去说清到底具体在哪见过,而那些人又有谁──那是能杀人的眼睛……

    无论是否为了工作的原因,我曾经接触过许多的杀人者,从我十岁那年进入我那所亲爱的母校开始,我似乎就与「死亡」这两个字结下不解之缘。见过入学的第一天就看到从高空堕下的尸体落在面前的学生吗?而这个学生还找到了那具尸体从空中落下的原因。是的,所以,我并不能把我被人称为死亡医生这个外号全部的责任都怪在维深身上,某一角度上看,他还是替我选了一个比较优美的名称的。(最不幸的是我的姓氏英译之後刚好就是死亡的英文单词。)

    我看得很清楚,虽然时间并不算长,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麽──用俗话来说,就是「凶光」。

    但「他」会杀谁?

    突然发觉自己的突发奇想太过於吓人,所以我决定停止往这种危险的方向想象。

    之後,所有人都陆续到位,而林素毫无疑问的成为众矢之的,不过这麽说似乎不太客观也不太正确,正确点来说……

    就是林素成了所有人(我、维深除外)的人的不安情绪下的牺牲品。

    但可怜的林素是连他自己都为这些事而感到些微的不安──只可惜他没法找个抱怨的对象(他很清楚找我的话,他的下场肯定比现在惨多了)。

    …………

    在早餐时间过後,古斯特带著全部人到海边观光──但我还是不甚明白,在寒风飕飕的时节到海边,能做什麽?

    不过在这种神经绷紧的时刻,看看海,的确会有放松心情的作用。

    但为什麽当我看到海面时,会感觉到一种忧郁呢?今天天气并不如昨天的坏,阳光普照,不过看到海面时我完全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愉快,因为我看到的灰蓝海面,让我感觉那是种带了不祥意味的包含感。

    我不透的,无法窥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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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Clandestinelanguage──这让我想起了学生时代的一种游戏。用一些代号来代替你所想表达的东西,两人一组的,互相猜测对方的想法,输的人通常都会受到惩罚,我记得我输的那回是要去把教药理的那只秃头章鱼阿三的假发套偷回来──这个可能是我学生时代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之一,不过也让我看到了好东西。

    如果,以这种游戏的思路来想的话,刘玫所做过的一切,组合起来代表了什麽?她想说的是什麽?

    人有时候做事是十分以潜意识为基准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可以从一个人的动作、笔迹等东西看出这个人的习惯、性格等等的一切,以前特鲁安老师在当警方的心理分析师的时候还曾经跟我提过这些。

    那反推呢?反过来用刘玫所做过的,和我所知道的她的性格和状态来推测她现在的习惯等等是否可以成立?

    那麽,还是要用代入吗?可是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还能找出什麽?──一片混乱,没办法,「我」始终不是「她」。

    先不说别的,单就男性和女性的行为和性格还有处事方式就有很大的不同了,怎麽可以依「我」的想法去确定「她」的呢?

    我只能想到「我」在面对这些时会做些什麽,但「她」呢?就算知道她会做的事,但每个人所想出来的过程都不是一样的──就算达到了相同的效果。

    就正如某位名人所说的──面前的树林有两条路,但我只能选择一条来走。

    而现在我们面对的可能是无限多的路,那我要怎麽选择?就算知道,我也只知道「我」的选择,而无法切确的知道「她」的。

    我都忘了这是我这些日子来第几次在心里喊「烦」。我只知道我已经到了不想再想下去的程度,我现在极度的想抽离这个现实,不去面对,独立自身,除了自己以外别的什麽都不去想。

    但这也不过只是一种幻想罢了──没有可能做到,因为你就正身处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中,就算你不想去想,也不想去解决,你也始终没有逃避的权力和可能。这可以是一种责任,也可以说是一种人生。

    「寒,你怎麽了?脸色好白……」不知什麽时候,维深已经从在大冷天玩水烧烤的行列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

    回神的望向他,我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的呆愣──太常发呆就是有这麽一点不好的地方。

    「嗯?什麽怎麽了?」我问他。

    「没事,问你要不要吃东西啊。」他对我笑笑。

    舒口气,我对他点点头,然後走向前面人群群聚的地方。

    「班头,给我们说说你这些年都做过什麽吧?都没联络过。」刚坐下,郭宇明就冲我笑著说。

    「嗯?」一时间,我还没能完全的反应过来,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快把我塞成痴呆了。

    「小郭是让你给他说说在国外生活得怎麽样。」陈志栋边烤著鸡翅膀边搭腔。

    这时候我显的十分惊诧的看向维深──这家夥居然没有三八吗?我还以为他连我当初进学校时被人以为是黑社会老大的小孩都抖出去了……

    不过这次我倒是很快的回了神。

    「也没什麽,在哪不都这麽过。」我可有可无的回答。

    但陈超荣马上尖声的笑了起来。「哎哟,班头,不用不好意思嘛,来跟我们说说有什麽不好?还是你在外面过得不顺心啊?不想说?……」她的笑声让我本能的厌恶,这种俗-的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

    「你说是就是吧。」我礼貌的笑笑。

    反正就是不想多谈关於自己的事情,因为过去……总是会让我想起那多消散的白花……

    想忘掉,却忘不掉的花朵──像是被深深的刻入骨血一般的让人发痛。

    曾经想过,如果,他没有死的话,我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不能放下──但没有答案,因为这个假设没有成立的可能。

    因为就算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但那个灵魂,也不是相同的……

    ……?!

    外貌和灵魂!!──天啊!我怎麽就没想过这点?!

    在眼前,曙光的出现,

    代表了旭日将照亮一切──

    包括那些,

    原先看不到的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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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当他真正的立心要做一件事,只要在有可能的前提下,他有可能做到。」

    「教授,那可能和不可能之间的定义是什麽?」

    「从个人主观理念出发,只要不是完全的天马行空,他都是有可能的。」

    「那是什麽意思呢?」

    「那是,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区别吧?──有谁能真正说‘不可能’三个字?人类有时候就是自信心过剩,在达尔文之前,也没人想过人类是从一只猴子进化过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整件事就合理化了……

    但可能吗?──这是最让我头疼的问题。不过也没有什麽东西能很肯定的给他下一个不可能的定义。

    「班头,你好坏哦!怎麽可以这样,告诉大家嘛,我们都想听啊。」就在我背脊发凉的为自己的想法而冒冷汗时,徐雨霞把我扯回来现实,让我不得不打断了那些让人毛骨耸然的思考。

    我对她笑笑。

    「真的没什麽好说的,大家都这样生活,不过就是生活的地方不同而已,没有什麽特别的地方,也都是工作吃饭睡觉,跟你们一样。」

    「哈哈,班头,这群女生是在打你的主意,看看有没有机会当你的女朋友,好嫁到国外去。」曾伟在听完我的话後大笑起来。「但你只说这麽一点无关痛痒的东西,你都没看到她们有多失望啊?」

    是吗?这我倒没注意。

    「对嘛,班头,说说你在国外到底是干什麽的?」郭宇明也出声。

    在心底无声的叹口气,我微微的露出个苦笑──弧度小到连我自己也是只稍稍的能感觉到。

    「文字工作者。」反正他们想知道的话就告诉他们吧,反正不就是职业吗。

    「哦哦,很高尚的工作啊!」陈志栋感叹了一句,马上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附和。

    是否高尚我倒是从没想过,但如果要说到高尚的话,感觉上,我原来在医院的工作会更为高尚一些吧?──救死扶伤,虽然我是专干神经内科的。

    「那……年薪多少啊?」试探式的,叶君炎问。

    年薪?……要我算吗?……我好像都没认真的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反正饿不死,也不算是富翁。」我对他们微笑──里面很清楚的显示出我要就此打住的意愿。

    「哦。」大概知道我无意就这些问题给他们提供茶余饭後的话题,所以一群人也识相的没有问下去。

    而这时,我看了莫瀚一眼──他发现了我看向他,但他却用极快的速度移开了目光。

    为什麽?

    他怕我看他吗?难道……

    心底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我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揭穿这些谜底而结果有不准确的话,後果会是多麽的严重,不做没把握的事,这是我的大前提。所以,我也没有多纠缠於望著莫瀚,只很自然的移开自己的目光。

    真是厉害的女人……真是厉害的思维……

    不自禁的,我在心底了称赞著刘玫。

    但无论如何,我现在要做的,还是阻止她那些天才的犯罪──现在,我大概知道她想怎麽样了,但她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扫了一眼眼前的这帮老同学,我试著一个一个的排除他们被杀的危险性和下一个最有可能的被杀人员。

    事情大多我都了解了,但还有一个问题却还没有解决──但建立於那两人的关系上……这一点会不会成立呢?……

    如果他们真的存在著恋爱关系的话,那麽……

    事情大概就是那样的了……

    那下一次杀人会在今晚吗?还是今天的某一个时间──如果要控制刘玫杀人的时间的话,看来就只能够用一切方法让一群人聚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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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烦死了!!──我对天发誓,以後要没有绝对的必要,就是让我爱上维深(这一点对我来说比死要恐怖上一亿万倍──比起这个我宁愿死一百万次比较安全),我也──绝.对.不.要.再.自.己.给.自.己惹──麻烦!!!

    快要抓狂(或者说已经抓狂)的情绪让我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找个人来揍一顿发泄一下怨气,但本能性的理智基因还是让我及时的冷静下来。

    反正怎麽想都是得做,还不如别抱怨太多,让自己全心全意的进行下去。

    认命是种美德,不是吗?……唉……

    如果不是因为城堡里没有准备到足够的帐篷,本来,那一群人是想要在沙滩上过夜的。没想到已经到了宁愿在冰冷空旷的外界休息都不愿意回到那个相对温暖得多的城堡中去的程度了……

    大概是相比起城堡中的幽闭感和不自由感,外面的开阔的确是会让他们有些安心的感觉。

    不过对我和刘玫而言,还是回到城堡才好进行我们各自的计划吧……

    但话是这麽说,可等我们回到的时候也已经十点多了。

    「维深,谁跟莫瀚同寝室?」一回到房间,我马上把维深扯到浴室,把龙头开到最大,然後问他(这东东可是号称活电脑的,不用白不用)。

    「不就是那个脸黑黑的人吗?好像叫……呃……许非。」想了一下,他回答。「我还以为你要干嘛呢?没事把人拉到浴室……原来是问这个。」

    要不这白痴以为我要干嘛?!──算了,懒得跟他烦──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事实,就离我的推断不远了……

    「维深,今晚我带你去抓蝴蝶怎麽样?」我对维深露出完美微笑。

    「你想怎麽样……」但他又一次的很不给面子的把脸色青了一半,而声音是充满了怀疑的颤抖──我说这小子要是去当演员的话金像奖绝对不成问题。

    「我想怎麽样?……呵呵呵……你说呢?维……」我还是这麽微笑著,朝他挑了挑眉。

    「啊?!!!──你找到啦?!」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就扯我的领子──毫无准备下被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就算他没我高)这麽一扯,让我差点没站好就压到他身上。

    「你喊什麽?怕别人听不见?还有别拉拉扯扯的,要等会摔了把你压下面当肉垫回头你可别跟我抱怨说我把你哪块地方给压坏了。」幸好维深後面就是墙,用手撑著才没摔下去。

    「先别说这个,你说找到了是真的吗?」看他那脸激动的样我就想整他,但时间上可能会来不及,所以我还是暂时放弃整他的念头。

    轻轻的点点头,我果然还是受不了他那闪闪发亮的好奇宝宝脸……

    「昨天晚上,莫瀚就已经死了。」

    「啊?……」听完,维深果然露出一副无所适从而又无发置信的表情。

    「不明白?」我笑著看著他。

    拨浪鼓似的摇头,维深表现出一脸──反正我白痴,你快点告诉我──的表情。

    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但还是在维深因此而发火前把笑意强忍下来。「咳嗯……其实是这样……你觉得把个许非跟在船上差点被我摔地上那女孩是什麽关系?」

    「姓叶那个女的?」他问。

    我点头。

    「情侣,但看得出那个女的不是个很专一的人,她对那男的应该怀有一种骑牛找马的心理吧。」

    呵……维深这小子最近的四字成语都练得不错嘛……不过……不是骑驴找马吗?……算了算了,反正音也差不多。

    「没错,那你想想,一对情侣,而男方还是个爱吃醋的人,在早前才发生了一点矛盾,那接著,他们会怎麽做?现在可是可以算做在旅行的……」继续给他提醒,让他自己想下去──要什麽都靠我说的话,那也就太没意思了。

    「情侣嘛……当然想在一起嘛……啊!──那这样不就……」看来他是想到了,因为他正用一脸不可思异的表情抬头看著我,嘴巴张大那程度基本能塞下一只驼鸟蛋吧?

    「不过这可能吗?我是说她的样子和声音……」

    「你不会是忘了去年圣诞节发生过什麽吧?嗯?还有,枫当时不也说那个丹罗尔是个男人吗?那些奸商老头也是这样以为的不是吗?你认为只是穿男装能达到那效果?你不是没见过刘玫本人,你觉得没有易容的话她可能做得到吗?」我对维深微笑。

    接著放下撑在墙壁上的手,转个身,不管是否会让身上的衣服和身体沾湿的坐到了浴缸的边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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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告诉你我现在能想出来的。维深,其实那天刘玫并没有想过要这麽快杀掉余静紊,也就是我们发现的第一具尸体,或者说,她本来想的杀人计划并没有这麽单纯。她本来想出来的,是能让那些人身心都受到极度的残虐的方法,而那个十字架,应该就是她的第一步──而她第一个杀的人,应该是周英龙,而不是余静紊,余静紊只是个倒霉的死於刘玫设下的心理战的头一炮下的人──不过也因为他,所以刘玫才不得不改变她的计划,这就是我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什麽刘玫没有对那些人进行更有力的心理攻击,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做,而是因为她没办法做──因为她本来设计好的一切,都被余静紊给破坏了。」

    说到这,我停了一下,看了看维深,看到他对我点点头,我才继续说下去。

    「你记得吗?那天余静紊的尸体下面不是有很大的一滩血吗?」

    维深点头。「那又怎麽样?」

    「一个成年人体内会有多少血?」

    「四升左右……?!──啊!余静紊并没有失去这麽多血,那滩血不全是余静紊流的!」恍然大悟的盯著我看,维深显得有些兴奋但又有些过度的吃惊。「但那些血……也应该不是周英龙的吧?他并没有被弄出会有血流出来的伤口。」

    「那些可以是别的动物的血液嘛。」我微笑,顺手拨开落於额前的一缕湿发。「那些血本来是为了配合那十字架而做的效果,没想到就因为余静紊的尸体而失效了。不过刘玫也并没有因此而完全放弃,我说过,她是个临场适应力极强的人,没办法做到给那些人深刻的心理打击,她最少还能做到杀掉他们来为她弟弟报仇,因此,她也等於利用了我们不公布一切真相的机会,来进行那些她本来就安排好,虽然出了些差错,但仍能继续下去的计划──这里可以说是她最恐怖的地方。因为一般人在临场是遇到了意外就会让一切都付诸东流,但她没有,她善用一切她能用的东西,来完成她的最终目的。」

    「那莫瀚是怎麽回事?你说他昨晚就死了?那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个不就是……」维深最後的话尾掩埋在他投向我的杀人目光上──「该死!寒!这是第二次!!你发现的时候就把她抓住不就得了吗?!你这是做什麽啊?!」

    「呵呵……别激动嘛……」我不能不再一次感叹,看他抓狂真的很好玩,让我的心理平衡了不少,要不是时间关系,我肯定会让他叫得更大声一点。「我那也是推测,要万一不是怎麽办?要不是的话不就会打草惊蛇吗?所以,要抓人,也要抓个人赃俱获嘛,对不对?」我冲他灿烂的笑著,但维深知道我是在敷衍他,所以依旧狠狠的瞪著我。

    「喂喂,你用不用?你不是想知道莫瀚的事吗?还要不要听?不听拉倒,再过三十分锺我就去抓蝴蝶,有本事你别跟来。」耸耸肩,我站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这招对身为三八派门主的维深肯定有用,就是他的感情上还在气,但他那潜意识中的好事因子绝对会让他暂时忘掉什麽叫尊严。

    果然──「不要!!小寒……你最好了是不是,告诉我嘛……你要不说的话我今晚要睡不著的,你看你看,你害我现在都心跳加速了,你不说的话我会死的……你说嘛……」如果他能把那娘娘腔中文文法改掉的话,我会更加高兴的──或者,上帝啊!!请你让维深这辈子都不能用恶心死人的说话方式说话吧!!我发誓我会成为一个非常虔诚天主教(要不基督教也可以)的教徒的!!

    「我说……但首先……你给我把你那娘娘腔的中文收回去!」

    「没问题,寒大人,只要你说。」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因为过份生气而杀人或自杀的……

    「算了,不跟你瞎扯。昨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许非离开他跟莫瀚的房间去找叶君炎,然後留下了莫瀚一个人。大概是因为叶君炎同房的另一个女生宁可跟一对情侣同房睡都不愿意跟一个不是很熟的男人睡,所以,就让莫瀚独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为我们的蝴蝶小姐制造了极好的机会──关於这些,刘玫大概是计算过的,她详细的分析过这些人的性格和生活习惯,所以,她能找到这麽多的杀人机会。」

    「那莫瀚的尸体……」维深望著我。

    「在冰库里。」没有看他,我把身上湿掉的外衣脱掉。

    「在冰库里?!你去看过啦?!」维深的语气听起来挺激动的。「那你不就是确定过了吗?!那你刚刚还说什麽不能确定的白痴话啊!」

    欲哭无泪的感觉……这只猪的脑子真变成猪脑子了吗?……

    把绑头发的粗丝制绳子解开,我转过身对维深苦笑──「喂,你不会是忘了今天一整天我们都在一起吧?我什麽时候到过冰库了?要我真去冰库看了除了让刘玫知道後改变计划继续杀人之外,我们什麽都不能做……还有。」我把那件湿掉的毛衣也脱了。

    「我.要.洗.澡──所以……」走到他面前,微笑──然後指指门的方向。

    「啊!──寒!你好诈哦!你都可以看人家洗澡,但为什麽不能让人家看你洗啊!」──该死的……维深.奥本.莱芬斯特……

    一脚把他踹出去,然後把门关上,可我还是能听见外面,某只猪发出的不平之鸣……

    是不是该想想到哪去买点什麽药来把他弄哑了呢?……

    飞舞的黑蝶,

    在人前显露了它的形迹,

    那麽,

    已停驻在另一朵花上的它……

    会不会注意到我们这些捕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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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寒……你觉得,‘她’恨你吗?」

    在一片灰白的碑块林立的阶梯型草坪中的中段的一行,几名男子与两位老人身著黑色服饰站在一块石碑面前。

    「你觉得我恨我父亲吗?」

    「恨啊……不过你也爱他对吧?」

    「对,她跟我一样,她爱我,但也恨我,为了不同的理由,我们都没办法对一个该恨的人真正的恨下去……」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想,我会找来一堆司可巴比妥(速可眠)、水合氯醛之类的催眠镇静剂──然後把我身边的这只白痴的猪头给弄昏……

    「寒啊,你不觉得应该把林素也找进来吗?才我们两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啊?有个警察在场比较安全吧?」

    白痴……他以为现在要面对军队吗?

    「要我把林素也找来,我觉得我们有机会让那两个人都引出去,而我们能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溜进来吗?」白他一眼,我开始为这个衣柜的大小感到不满──老实说,衣柜这东西做大一点有什麽不好呢?就想现在,如果它大一点的话,我就不用跟维深挤得这麽惨,等会要是有躲的需要时,那连躲都是个问题……

    「对了,你刚刚联系上清他们没有?还有韦恩,找到了吗?」边把柜门的缝隙调整到一个较好的位置,我问维深。

    「找到了,韦恩跟清和雅小姐在一起,已经跟军方的人谈好,准备天亮的时候就过来。」他无所事是的拉著我的头发不知道在干嘛,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军方?他们到底要做什麽?」不能说不吃惊,这种事居然还扯上了军队……那还真是……

    「因为Z江市的刑警们啊,他们的局长失踪了嘛,这可不是件小事哎。」维深大概是在拉著我的头发在编辫子──因为我感到他那左一搭右一拉的规律动作是很熟悉的。

    跟林素有关,那就不奇怪了……但……这算不算是以公谋私?……算了,反正只要有人来就好。而刘玫,我不会让她出什麽事的……精神异常这一条件真是一个很好的脱罪方法。

    不过这样也算是还了韦恩的人情,也算是让刘玫彻底的断掉那些自欺欺人的想法了吧?……

    「对了,寒,你怎麽知道今晚那个许非不会再去找叶君炎?而会回这里让刘大小姐宰杀?」维深发现了我的呆愣状态,拉了拉我的头发让我回神,问。

    「你怎麽这麽笨?」我白了他一眼,换了个较舒适的资势坐著。「昨天许非是在吃醋,跑去看著女朋友以示不满,但晚上还是身边多躺了个外人,你觉得像许非那种个性的人他会自在吗?而且今天他们两个人又整整一天的没有分开,所以没有那种强烈的渴求两人在一起的欲望,同时……我今早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什麽问题?」

    「关於莫瀚的脸……也就是刘玫,我发现今天早上许非跟叶君炎过来吃早餐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而且是针对莫瀚的,而看莫瀚那张脸……他们先前似乎打过架……」没错,要不然,刘玫也肯定被许非打过,但是什麽原因呢?……

    这点就实在想不透……

    「你是说他嘴角那里被人打破了?」维深继续问。

    我点点头,但不幸的是我忘了我的头发正被某只猪先生拉著,而牵扯到了我的铜感神经──「维深,你别拉我头发拉那麽死!」我低吼。

    「对不起嘛…………但你也用不找那麽凶吧……」

    「还给我说!再说我就把你踢出去!」这小子是不是没注意现在的环境啊?他就不知道什麽叫做空气不多,说话浪费空气吗?

    我从他手里拉回我的头发,转个人,跟他面对面坐著。狠狠的瞪著他。

    「对不起嘛……不是因为无聊吗?不就不觉得?现在又没人在,说说话解闷嘛……要不待会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才能等到她动手……」用一脸无辜的表情,维深看著我。

    「反正你无聊就给我睡觉,等有事了我就把你踢出去,顺便还能让你清醒清醒。」

    「寒──」他准备发出不平之吼──但同时的,房门却发出了开锁声。

    迅速的伸手捂住维深的嘴,我示意他安静。在他点点头後,我才放开。

    果然的,是「莫瀚」和许非两人回房。

    一开始,两人之间并没有什麽,就只是很冷漠的互不搭理,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声响(柜缝太细,大多数地方都看不见)。

    是一段长时间的沈默,维深并没有真的睡觉,而是无聊的把目光集中在看那只装著我们两个人的木柜顶部的花纹。

    处於这麽一种安静而幽闭的空间中,无缘由的,我开始想起一些我不该想起的东西──眼前闪过了我父亲的脸,掐著我的脖子,额角上露出了青筋,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我清楚的记得那双手有多麽有力,而在我颈上所施加的压力在当时是如何的让我无法正常的透气──「你知道的!你妈在哪?!说!要不我连你也一块杀了!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小子,贱人生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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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时我看著他,用一种怜悯的目光,但同时也参杂了极大的恨──是的,我恨他,我该恨他的……

    我踢了他一脚,用力的踢了他一脚,为的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能让我继续生存下去,继续呼吸这个世界上的空气……

    幼年的儿时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的片段式闪现,胃部在翻腾,想要把里面的东西当作是那些回忆全部吐出去,但我比谁都明白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这麽做是一个最低级的错误。但胸口很疼……

    心脏跳动的声音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多少年前,我曾经想过让它不在跳动,曾几何时,我想让自己彻底的逃离一切我不能承受与解觉的东西──但最後,我开始思考,是不是真的有去解决的必要吗?

    而无论我想的是如何的完美,一但当我要去真正的面对和做的时候……我真的能把它解决吗?──我知道我不可以……

    如果我可以,今天,我不会有那种资格来「救」刘玫……

    因为那样的我,将会变成和她一样,永远的生存在无法摆脱的仇恨之中,我会杀人……或者,我会选择自毁……

    对於我而言,这是种可怕的假设,很可怕……

    但我已经走上了跟这一条路完全不同的另一道路上,我可以回首,我可以去设想,我可以去庆幸──但现在跟我同处一室的那个女孩不可以……

    她正身处这样的一个地狱之中,她无法抽离……

    「天堂和地狱不是神给我们的,而是我们自己给自己的。」哲学助教曾这麽说过。但当时我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但现在,我明白他所说的含义。

    其实没有所谓的极乐与极苦,这些,都是人类主导意识下产生的对生活和自我处於的精神及肉体上所感受到的东西的诠释。

    感到自己在无声的苦笑,相信我现在的脸色一定算不上好看,想到这,我不禁感谢光线的不充足,否则维深一定会给我烦死人的问东问西。

    「你干什麽?!」突然的,我们听到了许非的惊叫声。

    接著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应该是人体。

    「今天早上打你是为了让你知道别人的女人不能碰!你小子现在倒还敢来找我报仇?!」我和维深都清楚的听到许非的骂声,但我们没办法看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麽。

    维深想冲出去,但我拉住他,摇摇头──再等等──我无声的说。

    但他像是有点急──等等要连那个姓许的都死掉了怎麽办?!

    再等等──我只能重复的这麽对他说。

    太早出去而有不知道道底发生了什麽,如果那个莫瀚是真的,而他们之间的争吵是完全为了他们之间在早上发生过的什麽的话,那就等於是告诉了刘玫,我知道她想做什麽,而我是不会就这麽静静的看著而不做任何反应。

    那样的後续麻烦是很大的,我没办法去冒这种险。

    大概也了解了我的意图,维深终於还是重新的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听外面发生的事情。

    「你干嘛不说话?!那是什麽眼神?抢别人的女人还敢这样看别人?!」又是许非的声音,而这次他说话的语气比前一次更激动,接著是一声人体被重击的声音和一声极低的闷哼。

    果然是和叶君炎有关系──这一点应该是刘玫计算好的吧?还是说这个冲突是在真的莫瀚出意外之前就有的了呢?

    所谓红颜祸水,太漂亮的女人和有姿色也有野心的女人通常都会引起这种纠纷……

    「你错了……我是不会跟你抢女人的……而且……还是那种女人……」

    极低的声音,但我听得很清楚──那是把女声,而那把声线,我曾经听过──是刘玫!

    我和维深迅速的对望了一眼,接著几乎是跳出了那只木柜──但我们看到的一幕却是无法挽回──用莫瀚的脸,刘玫极快的把一把刀子捅进了本来压在她身上打他的男人体内──腥红色的液体从受伤的腹部渗出,染红了惊诧的瞪著身下的人的许非的衣服。

    而在昏迷的前一刻,他和刘玫一样,错愕的看向了我和维深……

    在我的面前,

    蝴蝶停在了那朵由血染成的鲜花上,

    我看到了那代表了死亡的影子……

    但它是夺取……

    还是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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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有一天,你面对一个你很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喜欢你,你会怎麽做?」小女孩笑著问和自己并排走在一起的男孩。

    「不知道……我没试过,所以没办法回答你。」那男孩对她露出微笑。

    「我知道哦。」

    「那你会怎麽做?」

    「我会想办法让他一辈子记住我……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要让他永远都不能忘了我……无论用什麽办法……」

    「玫……」我微皱著眉看向那推开身上男子的人──我和维深看著「他」扯掉了自己做工精细的面具──最後露出了一张女子的面容。

    「停止好吗?」我问她。

    但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低声的笑了起来──「不愧是死亡医生Dr.Dead,果然临时的计划还是不能让你乖乖的看到最後。」

    维深趁我跟她对话的时候,爬过那张床,去扶起躺在地上的许非。

    「你何苦要这麽做,玫……你不会真的这麽想的,你为什麽要自己骗自己?你不会不知道,你其实并没有那麽爱刘栋的不是吗?」我与她对望,她的视线是让人感到背脊发凉,但有有种无法抵抗的美感的。

    在那双黑色的瞳孔中,我看到了一种坚定,和一种自嘲──她知道,她知道得很清楚……

    但为什麽还要这麽做,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而且无法理解。

    此刻我可以知道,我面前站著的人,她是冷静的,她没有任何精神上的不稳定──她是凭著真实的「自我」来决定去杀那些人的……

    「是的……我知道我没有那麽爱刘栋──不,我该说恨他不是吗?医生……」她对我微笑,但那个笑给我的感觉却是那麽的悲伤──这代表了什麽?

    我无言的看这面前那笑得很美的女子,微微的皱著眉──或者,甚至的,我眉间的折皱有所加深。

    「呵呵……别这样看著我嘛……」她轻笑起来。

    「为什麽?」──那为什麽要杀这些人,难道她不明白这样只会让她更痛苦吗?

    大约有半分锺,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互相的看著对方,极深的,她看著我的眼睛,我也看著她的眼睛,我能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切,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它们的意思──但我知道,在此刻,她的思绪是清晰的,但在一瞬间,也曾闪过一丝复杂,而我无法解读的情绪──但直觉的,我感到那份情绪是针对我。

    「寒,你知道吗?我没有想过,我会在那麽早就重新看到你,我根本没想过……」最後,打破沈默的人是她。

    我点头。「你是指在巴黎的时候对吗?」

    「没错。」她顿了一下,然後露出一个苦笑。「我认识的你并不是那麽的爱管闲事──我没想过救了枫的会是你,更没想过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去帮他。」

    一时间,我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没法说什麽,又或者说,我不知道到底该说什麽……

    「你不必这样嘛……呵呵呵……」她又笑了起来──无法否认的,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这麽觉得。

    「我知道时间能够把一些东西冲淡,也能把人改变,而且……你也没变多少……」她戏谑的看著我。「你还是对这个世界──或者说对人类这种动物兴趣缺缺不是吗?」

    她很了解我,这一点我不能否认。

    「你只对一些你觉得有趣的事情感兴趣……」她把头微微的低下去,没有看我,但这一刻,我却为无法看到她的表情而感到不安……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做,还要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这麽做……让自己痛苦并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事。」我必须把这种奇怪的感觉赶走──我对自己说。

    刘玫重新抬起头,眼中带著笑,但我知道,她刚刚的情绪绝不是这样──不为什麽,但我就是知道。

    「你知道吗?寒……有时候就是越聪明的人,才越爱做错事情──你不也做过吗?五年前──啊,现在该说六年前了是不是?」

    可爱又可恨的女孩──她在说洛斯的事。

    虽然早以做好心理准备,但突然之间被她这麽说,还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但我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不会再犯那种低级错误,而你也不该犯的。」我死死的看著她。

    「你不是‘不再犯’,而是你根本就没再给自己犯这种‘错’的机会。」她更大声的笑了起来。「你不再爱任何人了不是吗?亲爱的医生……你这也是一种自欺欺人。」

    真尖锐……我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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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最少我没有再犯不是吗?而且我也不想再伤害自己和别人。」我用极认真的表情对她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麽,玫。」

    她是个极会让你偏离主题的女人──我必须这麽说。

    「不为什麽。」她对我耸耸肩。「只为了报仇──不是为了我的弟弟,而是为了我自己。」

    微微的眯了眼看她──我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似乎能看到刘玫身後的纯黑翅膀。

    「我不明白。」我看著她。

    「你该知道了吧……既然你能抓到我……」她用手把头上的假发套也扯了下来,露出一把黑而亮的长发。「曾经,我为我是不是‘爱’我弟弟而烦恼过,最後还差点把我自己毁了……」似乎是在回忆什麽,又一次的,在她的沈默中,整个房间都只剩下几个人呼吸空气的声音。

    「但我最後还是明白了……我想明白了……我并没有自己想的这麽爱他……我恨他……只是当时,我没有把那种感情看清,我‘觉得’我是‘爱’他的──在他的身上,我投注了几乎所有的感情……你也知道这一点是吧?」她看了我一眼。

    「那你知道又为什麽……」

    「不用急嘛,医生大人,我会说的,一定──我不想对你说谎……」她打断了我的话,对我甜美的笑著。「但我很痛苦……你明白吗?就算那种感情是‘假’的,但我曾经的付出却是‘真’的,而在那种情况下……我受的痛苦是真实的──我为什麽会陷入那种痛苦的矛盾?你知道吗?就是因为这群人……他们让我痛不欲生……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原谅他们……没有办法……」

    看著面前女孩的脸,我感受到了她的痛……那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寒……我能这样叫你吗?我知道这样做很傻,但我还是要这麽做……否则……我没有办法快乐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真的……」最後,她把微微抬起的头侧了侧,深深的看著我。「我不知道对你而言,什麽是重要的,但对我来说,我无法让这些让我受到极大伤害──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生存在痛苦之中的人快乐的,完全无自觉的在这个世界上活著……没有办法……」

    「你觉得活著是一种快乐吗?」我对她微笑。「有时候,活著是对人的一种惩罚,因为他必须背负著自己的过去而活著,没有人没有过去,也没有人活著是不背负著任何痛苦的,生活的烦恼,对家人和朋友还有同事、社会上的人之间的关系的处理,还有工作,没有完全开心的人,玫。每个人都有痛苦,都有不开心的事──你知道吗?曾经有人告诉过我,上帝上世人生存在世上,就是为了让世人体会自己身上的罪──所以,他要让人们在这个世上受苦。你没有权力去审判他们的……」

    一阵无言,她看著我,我看著她──很奇怪的,我突然想起了不知道在哪个网站上看的一篇文章的一句话──「在这瞬间,他竟感到了永恒。」

    我也在这个时刻感受到了永恒的感觉──其实永恒,就是完全的「无」……

    「寒!果然没错,我和古斯特在地牢里发现了莫瀚的尸体了!」房门突然被撞开──冲进来的人是林素和古斯特。

    维深也在此时开口。「快,这个人还没死,还有气的,去拿药箱来!」──他看著古斯特,而古斯特也很机灵的转身去拿维深要的东西。

    此时,我才注意到──刘玫已经没有可逃的路了。

    我站在她的面前,维深在她的左边扶著受伤的许非(听唯深刚刚那语气,应该只伤到肠而没伤到会致命的肝脏之类的东西),而林素站在房门前──也就是她的左边。

    但我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任何的惊慌表情或情绪。

    正感到奇怪的下一刻──「谁也别动,我知道你们三个的近身功夫都不错。」她居然从後腰处抽出了把枪。

    「别冲动,小姐,这种东西很可能会伤到你的。」林素的脸色马上变了一下,但不愧是干局长的(虽然我一直没觉得他有多能干),几乎没几秒,他的表情就表回原样。

    但我却有些感到不满──搞什麽?中国不是不准随便配枪和进口枪枝的吗?

    我狠狠的白了属於执法机关的林素一眼。

    「算了吧,刘小姐有纽约枪枝协会的会员资格。」维深在我之前开口,把手上的人平放在地上,站起来。

    他应该是已经给许非做了应急处理了。

    「谢谢,莱芬斯特教授。」刘玫对维深露出微笑。

    「你想怎麽样?玫……」我看著她,问。

    她还是微笑──但我总觉得那个笑容和古怪。「没想怎麽样……只是想把该说的都说出来──那些侦探剧不都这麽说的吗?我不是那麽蠢,寒……我知道你已经安排好了,上官清和尤丝雅应该也快和那些国际刑警们找到这里来了对吧?」

    我没有说什麽,当做是一种默认。

    「寒……你不想知道你的推测和我想做的相不相同吗?我很想告诉你──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倒霉鬼的话,你绝对没办法救到这些人的……你比谁都清楚的不是吗?就算你现在让那些人逃掉,但你不可能永远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而你没法抓到我,他们就会死──就算这会让我感到比较麻烦,但你很清楚的……我会杀掉他们……」她对我笑──但她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让我不会内疚吗?为什麽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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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也知道了吧?我本来是想让那个十字架掉下来──流著血……而十字架上会写著几个血字──为你们曾经做过的负责吧,约定的时间到了──我要让他们想起他们做过的东西。而且,要在所有人不知觉的情况下混进他们之中。」

    「你选择了周英龙──那为什麽你会有莫瀚的面具?」这些面具在制做上有一定的难度,所以她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来。

    她看著我,大约有十秒,谁也没说话。

    然後她笑了起来──「呵呵……寒,你能想得到吧?我本来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我能不那麽累,省很多功夫的。而我查到件很好玩的东西──其实叶君炎除了跟许非交往之外,还跟莫瀚有恋爱关系──这个能令许非来当我的替死鬼──你是心理医生──就算现在那只是一个副业,还有莱芬斯特教授,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我会让你们到时候变成一个能让我脱罪的证人,就算你们心存怀疑……」

    真可怕……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抖。

    「为什麽选择我……玫……」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找上我,那麽我不会知道这麽多,我也不能来阻止你做什麽──更进一步说,我不知道,对你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如果,我不是你要杀的人的其中一个。」

    「你还记得我在很多年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或者,你还记不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

    问题?……老实说,我真的想不起来──谁会记得十多年前,某个人问你的某个问题……那时我曾被问过多少问题……

    那就像是要人数清天上的星星的数目一样的为难。

    「如果有一天,你面对一个你很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喜欢你,你会怎麽做?」──大概看出我的迷惑,她轻轻的开口──声音轻而低,仅仅是刚好能听得清的程度──是……

    但在我有反应之前,我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我面前发生了一阵骚动──维深趁刘玫专注於跟我的对话的时候想上前去抢她的枪,但却反被她近距离的指著眉心──最後成了刘玫的人质──这白痴就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吗?!

    回神的看著在瞬间变幻的情况。

    「玫,冷静点,你也知道的,你逃不掉。」──真糟糕,枪口现在是对准了维深那白痴的太阳穴了。

    「对对对……小姐……你的手千万别抖啊……枪这玩意很容易走火的……能不能稍微移开点?……」维深很合作的举起双手──不愧是崇拜「宁可跪著生,绝不白痴到站著死」的维深教授──我该为他现在那句台词而在等会没事之後扁他一顿吗?

    「让开。」冷冷的出声,刘玫看向站在门口的林素──用基本已经被我们全部人忘掉的刀子贴住维深的颈脉,她还在用枪指向林素的同时用愉快而礼貌的声音对维深说──「教授,这样就不会走火了,您满意了吗?」

    老实说……我能从维深的表情猜出如果他没让刀子逼著走时会说的话──刀子也会误刺嘛,最好就是能别在我身上架「家夥」最好。

    反正他就一个这麽白痴的人……

    随著刘玫的边走边退,我和林素已经随著她来到林外的沙滩上──在这段时间,我看了看表──已经4:57了……

    清他们应该会在5:30──6:00这段时间内到吧……

    但这段时间要怎麽办……

    但事实上我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

    「在这里没错吧?你们安排的人会到这里来。」刘玫对我笑笑,但我注意到她那沾染了许非的血的刀刃更贴近了维深的皮肤一些,再用力一点,那锋利的刀刃就能划破他的皮肤……

    皱眉──眼前这景象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似曾相似──完全称不上「良好」的感觉……甚至比「恶劣」更糟……

    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後深呼吸。

    我把目光投想在我身旁有点发愣的林素。

    他这才发应过来。

    「你想怎麽样?」──我没有权力跟她谈判,应该找林素跟她谈。

    「不想怎麽样。」她还是笑著,淡淡的月光映在她脸上,形成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美丽……

    她让我想起了希腊神话中的蛇发美人──杀人的目光,却有著让人无法抵抗甚至甘心赴死的美貌。

    「你……」林素像是有点拿她没办法,在他还想说什麽前,我伸手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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