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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7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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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不留爱》PART 10 第60节 路加福音
临近暑末,小P和小微终于分手了。
小P说:“男人要么做情圣,要么做情俑。”小微没理她。
小微说:“要么爱,要么死。”小P也没理他。
于爱情中男人骗女人有时候还可能是种恩赐,等到有一天他连骗都懒得骗的时候就预示着彼此之间要完蛋了,男人的冷漠就是爱情的终结指令,小微终于意识到了,于是她答应分手。
小微拎着行李走出CRB,像是彭定康九七年离开香港时,一脸的沮丧,且不提处女膜,这种离开更关乎尊严,这里她曾经居住过,但要离开,她不得不离开,因为小P准备把主权交给了另一个女人,我把行李搬上我的自行车后座,推着送她去火车站。
小P没下楼,昨天晚上他们又干了战,据说大打出手,小P的脸青了一块,大概是被硬物袭击所致。
我们走到B街尽头处,小微忍不住回头。
“我不该打他。”她喃喃自语,她有点后知后觉,“我不该打他。”
我不做声响,小P叫我送她,我勉为其难答应了,但现在我后悔了,她像是被扫地出门的苦情女子,悲伤的无以复加,我看了有点不忍,但有不知如何安慰。
“我再也不谈恋爱了!”她宣誓。
“恩。”我应酬的答了一声。
“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她的眼眶渐湿。
“恩。”对于这样的情景,我要装模做样或是要回避实意,累煞。
“他是被我惹急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小微又说,她开始自我反省,但固然迟了。
这时候我们身后响起小P的声音:“小微……”
我们回头,小P跑了过来,气喘不止,“小微!我送你!”
他接过我手里的车子,向我使了个眼色。
“小微有空来坐坐!”我和她道了别。
我想小P对她还是点眷恋之情的,但事后小P说作戏要全套,送她走这最后段旨在完成这些必要的步骤。小P还说这世界上没有最好的女人,只有更好的女人,于是他不懈地追求之。他已经阉掉了他的爱情的忠贞,我骂他是感情太监,他却笑着对我说这样挺好。想到此处我忍不住替小微不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P倒不出声,只陪笑脸,听我的训斥。趁我在对白上还有点优势,我便把我和吴慰的事向他提了,我说:“我想和他再在一起!”
“谁啊?那个ABC?”他指Steven。
“吴慰。”
“什么?那家伙?”小P的声音突然变得响亮,好似平地一声雷。
“你对他有误会。”
“屁个误会!那个好逸恶劳的死东西,为了钱跟了老女人,把你给踹了!”
“那只是我的版本。”我想起郭红云的话,那是吴慰的版本,吴慰之所以离开我,是因为无法接受我和Steven有所纠缠。
“我不管什么版本!男人看男人再明白不过了,他现在被人给踹了,再来找你,他是找尊严,你要是这么没骨气,就别说认识我!你这是什么?这叫懦弱!这叫贱!”小P的话让我有些难堪。
“小P你真的容不得他吗?”
“是的,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他发了狠话。
“小P,你这不是逼我,你知道我离不了你这个兄弟。” 我急了。
“你要和他好,我们就什么都不是!”小P对吴慰的浪子回头的招式没有共鸣,或者说他压根不相信有浪子回头这回事,人大抵是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的。
“小P,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姓吴的那小子,害了Jennifer,也害过你,我要是还是你们的兄弟,我就不能让他一二再再而三的来伤害你。”
“你别这样好吗?”我哀求着。
“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小P开始引经据典,又说:“他跟过黑社会,价值观早变了,这种人会害死你的!什么叫从恶是崩,变坏不消多少时间的!”
“不会的!他会变好的。”我想起他在太阳下割草的那一幕,信心满满。
我在心里替吴慰辩解,他是家中的独子,典型地千顷地一根苗,说他好逸恶劳实也是有历史根源的。
“我现在说一千道一万,你也听不进去,你回去吧!要不要我这个兄弟,你看着办吧!”我被小P扫地出门。
夜未央,我已上床躺下了,百无聊赖,随手翻了翻枕边的圣经,在路加福音十七章有一段:耶稣对门徒说:绊倒人的事是免不了的,但那绊倒人的有祸了。 你们要谨慎,若是你的弟兄得罪你,劝戒他。他若懊悔,就饶恕他。 倘若他一天七次得罪你、又七次回转说、我懊悔了、你总要饶恕他。”
我一直觉得有信仰的人是有福的,这种幸福是在原谅别人的过错时而扩大自己的胸怀,提高自己对别人的包容量,但我曾经觉得这样做会吃亏,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只沉迷在自己的演算,太计较得失的人其实只是苦了自己。
郭红云能成全吴慰,阿雪愿意成全Steven,相比之下,我便流于庸俗。
我辗转不能成眠,隐约间听到有人弹吉他的声音,我起身,下地,打开窗户。
我看到吴慰正抱着一把吉他,站在我家的窗户下。
他正学着崔健那种吼叫腔,唱:“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噢……你何时跟我走……”
这时候五楼的一个荷兰小伙头探出脑袋响应他,他嚷着:“Cool man, show me more……”
暑期的CRB有些冷清,有些同学因为转学搬走了,有些同学去打全日工了,更多的人回过度假了,所以吴慰没几个听众。
“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为何你总笑个没够为何我总要追求,难道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无所有……”吴慰继续唱,唱得我不知所措,急忙掩上窗户。
不久一切归于平静,我再探头向外,他已经不在了。
“搞什么鬼吗?”我心里嘀咕。
这时候有人敲我的房门,“谁啊?”
“是我!”Tina的声音,估计她被吵醒了。
我打开门,来者竟是吴慰,而站在一旁的Tina猛给我使眼色。
“谁教的把戏?”我没好气地说。
“是Suki。”Tina作旁白,合着他们几个设计我。
“砰!”我把门重重地甩了门。
“告诉你我等了很久告诉你我最后的要求,我要抓起你的双手你这就跟我走,这时你的手在颤抖这时你的泪在流,莫非你是正在告诉我你爱我一无所有,噢……你这就跟我走……”门外又有歌声响起,我靠着门,听着听着,不觉已泪流。
我打开门,冲他喊:“换点新鲜点行不?”
“我真的一无所有,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放下吉他,凝视着我。
“恩。”我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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