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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女体》--作者: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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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说来,他和你乘坐了同一辆车,那么后来他来两阶山了吗?”燕风问,据他猜测,他是跟着玲珑来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玲珑感觉被人盯着。假如奶酪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那么除了第一次选择玲珑做为游戏的引子可能是随机,后面三番五次找到玲珑的头上是有目的,还是图方便?奶酪和乌拉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他们是一起的,还是对立的?

  乌拉失踪后经常利用一种神奇的药物令他产生幻觉,进入他的梦境,显然是失踪后拥有了异能,这是因为换身引起的吗?那么这个奶酪有没有异能?说不定当初就是他让玲珑产生的幻觉,以为有一具绝美女体出现在床下,而且目击证人说他穿墙而入,也有可能是真的,并不是醉眼昏花。假如他有异能,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玲珑在盘山公路上遇到了那么多怪事。

  既然隐藏了十年,甚至更久,为什么现在他们想要让人发现这些错位的尸体呢?汽车在公路上翻车是奶酪故意这么做的吗?

  “后来我没看到他上车,为此还有些庆幸。那个人怪里怪气,实在让人不舒服。怎么,他是你的犯罪嫌疑人吗?”

  “是。”燕风老实地回答,“你记着,以后看到他,马上躲起来,然后立即通知我。我猜,他是来了这里的,可能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是偷偷来的。”

  “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是因为我认识你,还是——”

  “我会找出答案的,你告诉我的这些已经是我的意外收获了。”燕风怕玲珑胡思乱想,扯开话题道:“现在告诉我,你在村长家还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奇怪的事,除了村长住的地方。”玲珑看来有点害怕,“她住的地方是村子的尽头处,她的房后面就是村里人的坟地,二十年前死的男人全部葬在那里。从感觉上,好像是村长在守坟。而且,从某一方面前,村子本身就是坟地的一部分,而且我们住的地方离那里还有点——近。”

  “我们不住在村子里吗?”燕风有点意外。

  “是村子里,不过是老槐树那边,和村长的房子背对着。”玲珑向村子的尽头一指,“那边是一个单独的房子,听说以前村子里还有男人的时候,是存放打猎用具和猎物的地方,因此才比较隐蔽。”

  “这个村子的格局倒奇特。”

  “村长说,因为村子里多年没有男人了,不方便留下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安排我住到村民的家中,但是——你只能另外安排住处。”

  “以前乌拉他们也是住在那里吗?”

  “是的。”

  “那我去住。”燕风果断地说:“但你就留在村民家里住吧。”

  “不要,我要跟着你。”玲珑立即坚决反对,“再说,我们不是夫妻嘛,哪有新婚夫妻要分开住的。”她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可爱。

  “你不怕吗?”

  “我怕。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在大婶家吃过晚饭,玲珑和燕风就准备去村长屋后的猎人小屋。之前,玲珑为了要留下美好回忆,特意要燕风陪她看了一会儿山月,两人在村外平缓的山路上散了一会儿步,因为夜间的小动物窜来窜去,害得玲珑惊叫连连,在燕风身边转来转去,又是笑又是跳的,直到两个人手挽住手,她就再没有松开。

  这一切在燕风看来简直应了那句话——都是月亮惹的祸,因为到后来,他发觉他有点动真情了,突然很想把她留在身边,不把她让给别人。一想到她将来会和别的男人手挽着手散步,想到她被抱在别的男人怀里,想到她属于别人,他实在受不了。

  “好了,你要睡哪边?”玲珑问。

  此时她已经用大嫂给的一种山草熏过蚊子了,大嫂说这种山草连最凶猛的山蚊子都怕,他们出去散步时抹了一些山草的草汁,果然没有被一只蚊子咬过。

  不过,在房间里情形就有些暧昧了,小屋虽然有两间,但却相隔了十几米远,而且只在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他们是“夫妻”,房子在坟地的旁边,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只能住在一起……

  “我睡地上就行了。”

  “那怎么行?山地上多潮湿啊。”玲珑理所当然地说:“大嫂说,山草的威力一会儿就过去了,你不睡在床上,想喂了蚊子吗?”

  在他们吃晚饭的时间里,村长已经叫人打扫了这个房间。并且整理好了床上用品,还挂好了一个崭新的蚊帐。此时玲珑已经钻进了蚊帐,正在里面和燕风说话。

  “你不是以为我在引诱你吧?”玲珑不是小女孩,当然明白燕风的意思,“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们一个头朝这边,一个头朝那边好了。”

  “你就不怕我吗?”燕风问,随即意识到自己语气暧昧,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你是人民警察。我为什么怕?”

  我是男人!而且月亮这么大,很可能变人狼。燕风心里补充。还要和他倒头睡,她就不知道她身材好到让人喷血吗?虽然她衣着保守,穿着长T恤和七分裤,也没有试图引诱他。可是头朝一头睡还好,如果两人头朝两个方向,他一睁眼就能看到她肉感而均匀的小腿,那不是引他犯罪嘛!

  “心底无私天地宽,这是你说的。不然。我去睡地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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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4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吧,无私,无私。”燕风息事宁人地说,拦住要爬出的玲珑,一咬牙钻进了蚊帐。

  而事实上,两个人心里都是有私的。而且都在忍耐。

  夏夜的山间寂静之极,小屋内除了夏虫的鸣叫,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玲珑真的不是要引诱燕风,她也知道这样的情形非常暧昧,也很容易出现问题,可是她觉得燕风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他既然要重新接受乌拉,就肯定不会对自己乱来。之所以要他和自己共睡一床,真是只是怕他睡不舒服而已。可是现在,她觉得让他上床可能使他更不舒服,因为都躺下半天了,也没见他翻个身,可见他是根本没有睡着。

  她极力向床边靠,想给他大点的空间。这床虽然不小,不过因为这种气氛,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可是她可能靠得太边上了,竟不小心掉下床去。燕风吓了一跳,伸手把她捞了上来,等玲珑坐稳当,他们才发现两人的姿势真是危险之极,燕风地双手抱在玲珑的腰上,玲珑则坐在燕风的腿上,丰满的胸部轻轻贴着他的胸膛。

  “现在快点下去,不然要走火了。”燕风极艰难地说出一句话,心想柳下惠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也是因为勾引他的女人是恐龙,而且还是霸王恐龙,一定没有玲珑的面容一分清秀,没有她的身材一分好,没有她的皮肤一分白皙,没有她的个性一分可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玲珑住了嘴,慌忙跳下燕风的腿,一直退到床角去。

  燕风暗叫一声好险,如果玲珑再晚半秒钟,他就要动手拆封了,不过现在又有点遗憾,希望刚才她真的晚上半秒钟。

  一瞬间,两人间的气息尴尬万分,拒绝着,但又引诱着,有七分纯洁,又有三分罪恶,只要一个意外就可能天雷勾动地火。而就在这个暧昧的时刻,窗外突然吹进了一阵山风,吹得房间的木门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好像有人敲门一样。

  接着,一阵女人的低泣声被山风送进了本屋中,清晰得像有女鬼就在窗户下面哭泣。天空中似乎有云彩飘过,斑驳的月影一阵阵在地上变幻。

  一下子,春情的气氛消失无踪,玲珑吓得脸都白了,依偎到燕风的怀里。燕风拍拍她的手,示意安慰,然后悄悄下了床,站在房间的正中。

  “有事进来说吧!”他轻轻说了一句。

  门啪的一下被猛推开了。

  燕风又向后退了一步,挡在玲珑身前。却见门外并没有人,只有一团圆滚滚的黑色东西摆在房门不远处,像是活的一样,左右摆动着。

  “乌拉,你这样是没有用的,不如我们把事情谈清楚。”燕风再度开口。

  他相信那不是鬼魂,首先他和玲珑没有做过坏事,有女鬼也不会来找他们,其次这山村一直如此平静,除了二十年前和十年前的案子外,没有出现过任何怪事,不可能他们一到,怪事就来。加上这件案子的事,可以断定是乌拉在外面作怪,或者是隐藏在幕后的人。

  他不理解的是,如果这是乌拉做的,这就证明她拥有了某些能力,那她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是一种什么力量呢?

  “你答应过我,不爱上别人!”门外还是没人,但乌拉的声音却恶狠狠的传来。

  “你也答应过我,永远不会骗我,可是现在的事,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十年了,你公平一点,无论什么事,你不能对我隐瞒十年。”燕风对着门外的空地说,声音不太,但痛心疾首。

  “你答应过我,不爱上别人!”乌拉就是不现身,而且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我没有爱上别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因为你十年来不断地提醒我。因为你说,我的变心会使你死后备受煎熬,那是我欠你的,我愿意还你。但如果事实不是如此,我可以马上爱我身后的女人。”

  “不要!你是我的!”乌拉几乎尖叫了,但村子里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肯定是她用了什么异能,而使村子中的人沉睡。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不牵连太多的无辜。

  “那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假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会接受你,既使你变成男人,我还是会接受你。现在科学那么发达,连何利秀都可以嫁人,我也可以娶你,只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还爱我?”乌拉惊喜地问。

  一瞬间,燕风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爱过她可是现在却不确定了,从十年前他们的那次争吵,两人的感情就已经变了味,人一长大,要求就不像从前了,乌拉所要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他不再能满足她。

  这已经变味的感情经过了十年,十年中没有温情,只有折磨,爱情早就磨没了,不然他也不可能为玲珑动心。但是他对乌拉有责任,有亏欠。假如不是他,乌拉可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曾经为爱而爱,现在也可以尝试为拯救而爱。

  “我爱。”他撒了谎,感觉背后的人颤抖了一下,而乌拉则安静了下来。

  “你不爱我了。”半晌后,乌拉轻轻地说,“你的爱变了,你爱上了你身后的女人,不然你不会和她睡在一起,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护着她。”

  “我是警察。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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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4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也是男人。”乌拉继续说,声音突然狠毒起来,“你不爱我了,我就没什么留恋的了。不过你要知道,不是我背叛你,是你背叛我。十年来我不断提醒你,可是你还是爱上了别人。为此,你,你们,你和她都要付出代价!”话音未落,小屋的窗子也砰的一声打开了,让屋内的人直接可以看到外面。

  就见乌拉的人头悬在半空之中,没有身子,只在断头的下方拖着一挂肝肠,在白得刺眼的月光下闪着血光,阴森可怕又恶心。

  “降头术!”玲珑冲口而出。她以前看过一个恐怖电影,里面的东南亚降头术就是如此。

  “不是。我们又产生了幻觉。”燕风嗅了嗅,感觉得出在燃烧过的山草味道中,夹杂着以前做噩梦时才会有的药香。他之前做过准备了,可这药香的效果虽然不比平时厉害,但他的眼睛还是为幻觉所蛊惑,是事先的准备和意志坚强使他保持了大部分清醒。

  “你又对我使用药物。乌拉,有哪个女人会对心上人使用药物,我还听说这药物是会伤害人的神经,这是你对我的爱吗?”现在他可以确定乌拉有了异能,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那又如何。我只是要留住你。不然这么多年,你早就娶妻生子,还会记得我吗?”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燕风有点火了。

  他想出去抓住乌拉,可又知道目前时机未到,他要恢复一下神智,刺激一下体力才行,目前只能试图说服她,“如果你有苦衷,说出来我才能帮你,我们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

  “你不明白。我找不回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回到过去的生活中,你不明白!”

  “你告诉我。我不就明白了吗?”燕风急道:“就算你不相信我还爱你,可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说我会不会帮你?快对我说!”

  “事实上,你尽可以去爱程玲珑。”一个男人的声音插嘴道,“因为是乌拉先背叛的你。十年前在这个房间里,她把自己送给了宋健,所以你刚才和程玲珑如此克制是没有意义的。”

  “是他!”玲珑一下就听出这个男人的声音,每回听他说话,她都会起鸡皮疙瘩。

  “奶酪,久闻大名,为什么不现身?”

  燕风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枪,向窗边走了几步,试图找到奶酪的位置,可是外面依然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乌拉的头悬在半空中,地上一团滚动的血肉,在月光下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还有,就是不远处有一只黑狗,两眼幽亮,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狗静静地蹲坐在地上。

  难道是那只狗在说话,难道奶酪是个妖怪?!一时之间,燕风心里乱了套,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见的事,虽然他明白有一部分是幻觉,可也相信有相当一部分是真实的。这到底是什么能力,能使人变得如此怪异。

  “我不就在这儿吗?”奶酪说,果然声音是从黑狗身上发出的。

  燕风向前走了几步,玲珑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眼前的情景让她毛骨悚然。

  “你又是谁?知道些什么?”燕风终于站在了门边。

  “我是谁?你会知道的。不过你相信我的话,你的乌拉不仅背叛了你们的感情,而且还杀了人。”

  “别听他的!”乌拉尖利地叫起来,“他就是害我的罪魅祸首!”

  “我们在这儿互揭老底儿有什么意思?”奶酪说,“我害你?我还不知道谁害的我呢!”

  “就是你害我,让我现在连回转的机会也失去!”乌拉大叫,同时断头骤然扭转方向,地下血肉模糊的东西随着她转头的方向跃了起来,猛地砸向黑狗。黑狗微哼了声,向左一跳,闪开了。

  燕风一看,这黑狗像个木头狗一样,非常僵硬,感觉出有些不对,就见黑狗躲开后,就去咬飘在半空的那挂肠子,乌拉尖叫一声攀升到高处,又指挥地下的血球去砸黑狗。

  就这么打了几个来回,虽然动作简单,但情形却阴森怪异,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半夜有一只狗在追逐挂在半空中的肉串。

  燕风早知道他们会使用幻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不断的在用这个手段,所以他曾打电话给药物专家,询问要如何解除这种草药对精神的控制,这就是他事先的准备。现在看来,控制幻觉的药物效果并不彻底,但他不能放过这两个人,无论逮到他们哪一个,案件就会告破。

  对乌拉,他始终不能下手,在目前的幻觉中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制服他们,但他也不能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却只和他们聊聊天。于是他趁他们打斗时,悄悄告诉玲珑呆在屋子里不要动,自己则慢慢蹭到了屋外去,先没有拔枪,而是把早就准备好的刀子拿了出来,对准半空中正在跳跃的黑狗掷了过去。

  这黑狗不像平常的狗那么灵活,所以燕风一击而中。黑狗哀鸣了一声,突然夹着尾巴跑开了,身体在中刀后反而变得和正常的狗一样灵活。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坟地传来一声惊呼,一个矮胖的身影窜了出来。

  燕风顾不得身体些微的不适,一脚踢飞地上的肉球,冲过去抓住那挂悬着的肠子,保证乌拉不会借机伤害玲珑,然后向着奶酪所在的方向追去。三步两步就追到了奶酪身前,一个踢脚就把他绊倒,单膝抵在他的后颈上,另一只手拿出了枪。

  “我看你还跑到哪里去?”燕风大喝一声。

  “乌拉,你不想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吗?”被按倒在地的奶酪挣扎着喊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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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49 | 显示全部楼层
  燕风还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手中拉着的那副肠子一挣,差点滑脱他手。他知道这虽然看来是一副恶心人的肚肠,可实际上不知是乌拉身体上的哪个部位,他现在看到的一切是避过他的真实视觉而直接传递给他大脑的信息,这是高超的催眠和幻术,能蒙蔽人的感官而直接进入大脑意识,他必须违背常规做出判断才行。于是,他握紧手中的东西,极力忽略滑腻的蠕动感,就是不松开。

  “乌拉,别听他的,他在引诱你!”他感到力不从心,倒转了枪口,想击昏奶酪,但这么近的距离却打偏了,狠敲在奶酪的肩膀上,疼得他杀猪般的大叫,声音尖利了起来。

  “别相信他!”他一边规劝乌拉,一边恍着眼睛寻找奶酪的后脑,想让他彻底闭嘴。可没想到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块石头击中了他的后脑。

  他愣了,看着乌拉半空中的断头,看着她残酷的笑意,拼命想保持清醒,可是头上剧痛传来,无论他如何坚持,昏暗的意识最终淹没了他,倒伏在地上。

  奶酪爬起身,嘿嘿地笑了起来,“你明智,这是你除了美丽外,唯一的优点。”他瞄着乌拉说。

  在外人看来,乌拉是一副可怕的模样,可是他不受这幻术的约束,以看得清她的原貌。不可否认。乌拉实在太漂亮了,男人若见了她,十有八九会原谅她做的错事,这就是美人的力量,美人可以犯错误。

  “燕风不会原谅我。”乌拉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喃喃地说。

  “你回不了头了!”

  “是你让我回不了头的!”乌拉愤怒不已,“我耗费了十年的时间,无数的精力,好不容易找到那条串起一切的链子。你却从第一环上就剪断了它!”

  “这不能怪我!”奶酪耸耸肩,冷漠地说:“在这件事上,只有我从来没有过机会。所以我用了二十年来忘记,来重新开始,我不能让你毁了它。不用那么瞪我。我们都是自私的人,都只是为自己而已。”

  “你为什么从第一环就掐断,至少你可以往后错几环!”

  “你看,这就是你的自私本性。”奶酵阴测测地笑,“要检验一个人是否真的善良。就要看发生的事是不是涉及到了其本身的利益。只有在那时候,才能看得清你是不是损人利己的家伙。事实明摆着的,不要装了。你口口声声说爱燕风,可是当他和你的利益冲突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牺牲他,这样的爱情一钱不值,别再提了,会让我笑掉大牙的,我还要留着牙齿吃东西呢。”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不是,这件可怕的事怎么会由你开始?”

  “没错,可是我尝试新生了,只有你不肯放弃过去。可是你的过去已经没有了,就连这个男人,也不过是抱着曾经的爱情被你折磨罢了。你够幸运了,用自己的痛苦去让他更难,现在你还想得到他重新爱上的女人的身体,连他最后的也夺去。呵呵,看来他上辈子是欠你的,这辈子注定要还的。”

  “假如你不毁了我的,我也不会想要那个丑八怪的身体。倒是你,你不也是想得到燕风的身体吗?”

  奶酪轻声笑起来,“果然同类之间是最了解的,你怪我掐断这循环链的最后一环,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处境才完全一样了。”

  乌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你如果去找程玲珑,可以不必去了,我的人已经带她走了。”奶酪稳稳当当地说。

  “你的人?”乌拉吃了一惊。

  “是啊,难道你找到的人,我不能收买吗?你也不想想,如果大家想要回到以往的生活,或者保住现在的生活,我的力量不是比你的大得多吗?不是更像个保护者吗?你让他们怎么选?说起杀人,你也有份。”

  “你要程玲珑的身体干什么?你不是要燕风吗?”

  “没错,我要的是燕风的身体,这是我找了好多年后最喜欢的一具。个子高但又没长荒了,强壮但又不过分,灵活有力,还有几处象征勇敢的伤疤,以我的审美来看是完美身体。”奶酪看着躺在地上的燕风,“不过你是明白的,失去意识的人,就算把他抬到那里去,也换不了身,所以我要程玲珑,她会把燕风引去的。说起来,这件事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搞出那么多事,我怎么会遇到燕风和程玲珑呢?”

  乌拉气得说不出话,因为她知道她无力夺回程玲珑的身体了,只有听这个人的吩咐。

  “等着吧,这回我们玩绑架。”奶酪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燕风,轻声道,“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看是我得到你的身体,还是你得到我的秘密。”

  …………………………

  而在乌拉和奶酪做这番对话的同一时刻,玲珑正紧张地等在房间内。燕风说:不要离开这间屋子,他去去就回。可是她怎么放心得下?但她不愿意违背他,不愿意给他带来麻烦,所以纵然心急如焚,但却坚守在屋子内不动一步。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感到空气阴凉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门外走动。她不安又害怕,于是悄悄溜到窗边向外看,而窗外的一切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感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浑身的毛孔全部张开,寒意一丝丝渗透进她的骨头里。

  一群人从坟地的方向走来,一个接着一个,好像是排队一样整齐。那么多人同时在走,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寂静得像一队幽灵通过。而事实上,他们就是幽灵,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没有脑袋,只是身体在行走,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提着一盏灯笼,灯笼上有两个孔,孔洞中发出绿色的荧光,细看之下,正是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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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4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是谁?是二十年前葬在村里的男人们吗?他们要去干什么?玲珑想着,用尽力气才能站稳,眼看着他们慢慢在她面前走过,像是要集体去参加一个什么活动。眼看着最后一个人就要走过去了,没想到他手中的“灯笼”却突然转到小屋的方向。

  玲珑吓得一缩,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是看到她了吧?怎么办?她要躲到哪里去。但愿他没有看到她!

  “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灯笼”不知何时走近了,对她笑了一笑。

  玲珑几欲昏厥,可“灯笼”却在此时又转了个方向,对着外面喊:“她在这里!”

  “带她来!”外面有一个声音说。

  “跟我来!”“灯笼”看了她一眼,又走出了小屋,而玲珑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一样,身不由己地跟在了这队人的后面。

  是幻觉!是幻觉!她提醒自己,拼命想挣开这种精神上的束缚,可是她做不到,只能一步步跟着这队人上了山。

  燕风感觉有温暖湿润的东西在他的脸上游走,痒痒的,让他恍然间以为是在家里。可是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恢复了理智。

  睁开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黑狗,浑身的毛皮如绸缎一样,没有一根杂毛,背上有一处刀伤,正是昨晚的那只。可是今天它的眼神纯真而忠诚,还带点感激,显然已经恢复作为一只狗的本质了。

  在白天一看,这还是只出生仅几个月的小狗,燕风忍不住抚抚它的头,轻轻地说:“放心,那个混蛋人类利用你使妖术,我给你报仇。”

  说到这儿,他迷蒙的大脑瞬间恢复理智,腾地坐起来。

  他记起了昨晚的整件事情,他差点就逮到了奶酪,可他一直想保护的人却用石头狠狠地打倒了他,救走了那个重要嫌疑人。为什么她要那么做?看样子他们是对立的,奶酪还害过她,可她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他,而去救一个仇人?

  还有,他还有一个要保护的人,她去了哪里?

  “玲珑!”他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小屋跑去,只见地面上有一对女人的泥脚印,而玲珑已经不见踪影。

  他心中大叫不妙,急忙跑到村子里去。乡下人家起得早,现在虽然天才蒙蒙亮,已经有人在村中走动了,看到燕风的模样吓了一跳。

  “村长,村长!”他比划着,想要找村长。

  “我听得懂普通话。”一个年青姑娘说。看燕风急的那个样子,把他带到了村长家。

  “玲珑我老婆,丢了,我必须要找到她!”他拦住一个村民要给他清洗头上伤口的举动,对村长说。

  村长看样子是那种一辈子没出过山的老人,不太懂普通话,就由那个年青姑娘翻译给她听。

  “村长问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愣了燕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可玲珑的失踪把他的心都烧着了。他非要把她救回来不可!

  “这件事,和你们村二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也和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告诉我实情,我就能救回——我老婆。”

  年青姑娘闻言一惊,结结巴巴的把话翻译给村长。村长脸色顿时变了,腾地站起看来,指着大门对燕风说着什么,不用翻译,燕风也知道人家在下逐客今。可是他不能走。

  “我直说了吧,我是警察,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案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二十年前全村男人的失踪和十年前学生的失踪,不是什么山神爷招阴兵。是人为的,就是坏人做的。只要您告诉我实情,我保证能找出真凶。”

  燕风诚恳地解释,可村长根本不听,依然呜哩哇啦的叫他快走,把他赶到了院子中。燕风不肯走,站在院子中极力想说服老人,一时之间,两人的争执把全村的女人都吸引过来了,围在村长家的院子外。

  “您不明白吗?如果这件事是人干的,你们这样守在这里,男人们的灵魂也得不到安息,因为他们冤枉,你们就不想让恶人偿命吗?”燕风明白这些女人极其迷信,干脆用迷信的说法来说服她们:“这不是山神爷干的,你们却诬赖在山神爷的头上,你们猜,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你们说是山神爷干的,有什么证据?害怕并没有用,重要地是找出真相,那个坏人抢走了你们的男人,儿子,兄弟,父亲,你们就让他逍遥法外?!”

  这一席话,让女人们沉默了,因为燕风说得对,或者她们中有人怀疑过,可是没有人敢想,敢去追查。

  “你是警察?”一个女人问。

  “是。”

  “玲珑是你老婆吗?”另一个女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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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燕风再次撒谎,可心里很希望这是真的。

  “村长问,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重视?”年青姑娘说。

  “因为十年前失踪的四个学生中有一个是我以前的女朋友,而现在他们又夺走了我的老婆,所以我非找到他们不可。”燕风走到村长身边,握住老人的手,“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还村子里的男人们一个公道,而您,不过只是告诉我一件往事而已。”

  村长犹豫了,燕风紧张地盯着她,就见她为难地想了半晌后才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回到了屋里。

  燕风看了看那位年青姑娘。“村长说,她要问问祖先,你先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她就有决定。”

  燕风很急,却只能答应,回到昨天住的地方处理伤口,简单地包扎后,那位大嫂走了进来,“村长让我来告诉你那件事。”她说。

  “谢谢,请说。”燕风心里一喜,请大嫂坐下。

  “这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我家里的男人,也在那一夜失踪了。”大嫂开门见山地说,眼圈一红,“那一年秋收,大家在山上晒谷子,结果出了怪事——”

  “我们两阶山分为两段,山上比较陡,平时只有打猎和采药才会去。山下比较平,我们就在山下种庄稼,村子也盖在山脚下。而半山腰上有一大片向阳的空地,往年我们在收了庄稼后,都会把谷子搬到那里去晒,去加工,为了免得路上麻烦,派去晒谷的男人们就住在半山上。现在你如果再去看,房子已经拆掉了,因为发生了当年那件事,村子里的人都觉得那房子特别不吉利。那年秋天,收成特别好,所以村里派了十来个壮劳力上山,往年只会派五,六个人去。每天早上,我和隔壁家的妹子会去给他们送饭,因为我家的和她家的男人就是负责晒谷的人。”

  “当年晒谷的人有多少?”

  大嫂想了想,“十三个吧,对,正是十三个。不过村长——就是现在村长的男人,是派了十二个人去的,正好是往年的两倍,但崔家寡妇的儿子崔猛非要跟上去,所以村长同意了。”

  “崔家寡妇?”

  “是啊。”大嫂点点头,“说来崔嫂子并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她是外乡人,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挺着大肚子昏倒在山上,被当时的村长救了回来。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说家乡遭灾,男人死了,就留下这么个遗腹子,本想往南去,看有什么营生好做,没想到饿昏在山脚下。村长看她可怜,就说让她生了孩子再走,当时看她的肚子,像马上就要生了。崔嫂子打量着我们人好,就跪在地上苦求,想要留下来。当时大家一商量,觉得一个女人和一个娃子也吃不了多少,把她们推到外面,就不定就死在外头了,我们这儿不比城里,二十年前还和荒地一样,于是我们就让她住进了村子里。而崔嫂子也不当大家的累赘,知道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富裕,于是就绣花卖钱,自己挣吃的。她平时也不爱说话,也不打扮,但是手特别巧,她绣的的东西拿到县城去卖,总是能卖到好价钱,到后来,她不但不用我们养,反而常常帮衬我们。而她那样的灵巧人,生下的儿子都和别人不同,上学从来不用人督着,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考上大学,成绩一直是第一名。你要知道,崔猛可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就是全县也不过才五个。当时全村那个高兴啊,欢天喜地送他去了北京。可是没想到,他也在晒谷场出了事。”

  “他不是上大学吗?”燕风问,“为什么在晒谷场?”

  “唉,那个孩子是孝顺,又倔强。”大嫂叹了口气,“虽说崔家嫂子以绣花养家,可是庄稼人毕竟是要干些体力话的。平时大家轮流出劳力帮他家,但崔猛长到十五岁就不肯让人帮了,硬要自立,其实那孩子瘦得很,浑身都没有几两肉,又哪来的力气!那年农忙时,他是从大学里请假回来帮农,非要跟男人们上山去晒谷子,村长本来安排好了十二个人,可是被他缠的没办法,就让他去了。他这一去不要紧,结果——害得崔家嫂子失心疯了,到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究竟出了什么事?”

  “谁也不知道那天出了什么事,头天晚上,我上山送饭时,大家还好好的,说今年不仅收成好,日头也足,过几天就能下山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和隔壁家的妹子再上山时——”大嫂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了下来,身子禁不住发起抖来,想来当年的事对她的刺激还是很大。

  燕风不敢催,虽然心里急,但还是耐心等待,半晌后,大嫂才继续说:“我们到了半山时,发现谷子堆前放了一张长席子,所有的男人一起并排躺在上面,远远一看,好像是在晒太阳。隔壁家的妹子还说,这些男人真懒,逮到个机会就睡。看,都睡死了,我们送饭来。他们都没闻着香味爬起来。可是当我们走近一看,差点被当场吓死!这些男人全死了,每个人都是被砍掉了头,然后整整齐齐的摆在手边。”

  “被砍掉的?怎么证明的,没有报警吗?”燕风吃了一惊,没想到两阶山还发生过这样的凶案,不过他从上警校起研究过无数大案,可没听说过这一桩,有可能是村民自己就瞒报了。这在偏远山区非常普遍。

  大嫂摇摇头,证实燕风的判断是对的,这件事根本没有报过警。

  “我们俩疯了一样跑下山去找村长,村长一听也慌了,忙带人上来看。结果发现这些男人的脖子上切口很平,是一刀就砍下来的,而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木屋里干净得像没人住过,尸体上一点血迹也没有,就像都被吸干了!”

  没有血?吸血鬼?燕风越听越奇,看大嫂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可是这怎么可能?无论多么强大的杀手要无声无息地杀掉十三个壮劳力都是困难的。何况还是一刀致命,还没有血迹!就算那杀手像乌拉和奶酪一样会施展幻术。但一点血也没流出来,也太奇怪了!

  “还有一件事。”大嫂继续说:“所有的男人都是只被喝干了血,身上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地方,可崔猛就惨了,不知道是不是半夜来了野兽了,他的身体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头。她娘看到他的样子,当场就死过去了。醒了后就谁也不理,一直抱着儿子的头,也不哭,就那么一步一步走下山去。后来,就没有人再见过她。”

  这个情况引起了燕风的注意,因为这个案件中的人,一直说要找到身体,难道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崔嫂子和她失去了身体的儿子崔猛有关系吗?可是,又是什么人,在一夜之间杀害了村子里的男人呢?什么原因?什么手段?什么动机?又为什么要拿走崔猛的身体?

  真的是野兽叨走了吗?那为什么那么多的壮汉不叨,非要叨走一个瘦弱的小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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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燕风问到这儿,大嫂终于落下泪来,“村子里出了这档子事,本来就很倒霉了,可是光崔家嫂子一个人想不开也就罢了,偏村长家最小的女娃子小兰也想不开了。这女娃子和崔猛一直相好,村长还说等崔猛一大学毕业就让两个人结婚,这下崔猛一死,小兰就犯了糊涂,说要上山掏兽窝,把崔猛的尸首拿回来,不能让他没有个全尸。大家忙着办丧事,忙着找神公神婆驱邪,哪有人注意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娃子说的话,想她不过是伤心过度说说罢了,哪想到她真的就带了自己的黄狗上山了,一天一夜没有回来,倒是黄狗独个儿跑了回来。村长急了,让黄狗引路,组织人上山去找。因为村长平时待人好,所以全村的男人都自愿跟去了,一连找了两天也没回来。村里的女人们想,全村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有了妖怪也不会怕。可是他们就真的没有回来,二十年了,再也没回来。一个人也没有,不回来了,不回来了!”大嫂哭了起来,多年闷在心里的恐惧和伤心,一下子暴发出来。

  “节哀吧,大嫂,这事交给我,我会查出真相的。”燕风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表明自己弄清事实的决心,“可是,你们没有组织人去找吗?”

  “没几天,我们又看到那只大黄狗独个儿跑回来了,但这次,才到村子边上就死了。这时候大家慌了神儿,去县城报告政府,想把男人们找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月竟然下了暴雨,山洪把什么都冲没了,以后的三年,我们断断续续地找,可就是连个人毛也没找见。这下大家相信了神公神婆的话,是山神爷招阴兵,把男人招走了。如果想让他们能转世投胎,就要守着阴气过日子。所以村里有男娃子的人家,都把他们送到附近的亲戚家,只留下女人守着这个村。还把男人们全葬在村后,除了前头死的十二个人,都是埋的衣服鞋子,据说这样,他们就不至于找不到投胎的地方。”

  “那十年前的那四个学生呢?”

  “他们要上山采药,我们提醒过他们,说山上不能去,可这几个娃子不听话。”大嫂叹道:“尤其那对小情人儿,手拉手要跳火坑,谁也拦不住。”大嫂说起乌拉和宋健,忘记燕风说四个人中有一个人是他女朋友的事,一点没有顾忌。

  燕风把这些话听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昨晚奶酪没有说谎,先背叛的是乌拉,宋健作为她的坚定追求者,已经获得了她的心,可为什么她还要缠着自己不放呢?是爱,还是占有心?但这并不能让他轻松一点,他本该对乌拉更好一点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或者他也有一点责任。

  他来到这里,本来是想查错位尸身案的,没想到这案子中又牵扯进一件这么诡异的事。但他一定不能急躁,要一步一步来,先破解错位尸身之谜,然后再追查当年是什么让那十三个人离奇死亡。当然排在第一位的,是把玲珑救回来。

  没有等燕风研究好要怎么找到玲珑,就有人送来一封信,让他当天晚上独自上山,否则就等着给程玲珑收尸,信上还问他,准备要人质的哪一部分,头还是身体?

  对这样的心理攻击,燕风强迫自己无视,但他决定按照信上所说的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因为他明白,如果不照做,玲珑真的必死无疑。想也想得到是乌拉和奶酪绑架了玲珑,这两个人都身有异能,不是容易对付的,他甚至想,假如对方不杀玲珑,而是给她换个男人的身子或者头,他对她还会有那种动心的感觉吗?

  而对于乌拉,当前一天晚上,她为了保住自己而打昏燕风时,燕风就已经明白,乌拉不再是原来的乌拉了,或者是环境逼迫她改变了,或者这就是人类的本来面目,他不知道自己处在乌拉的位置会变成什么样?但他还是无法怪她,只是痛心而已。

  这与感情无关,因为在乌拉失踪前,他们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所以如果她和宋健有些什么,不管是意乱情迷也好,一时冲动也好,都算不上对他的背叛,只是重新选择而已。至于她出事后,没有去找宋健,而是纠缠了燕风十年,也许是她对宋健的爱不够深,也许是同样的境地让两人尴尬,也许根本就是她从小依赖燕风已成习惯,当她失去她的全世界,唯一抓住的就只有这份不成熟的感情。对此,燕风感到很无奈。

  不过拿到信后,燕风反而放下了心。因为这证明玲珑暂时不会有事,而他虽然晚上就要独闯虎穴,不过白天却有时间梳理心中的疑团,然后和古龙联铬了一下,得知通过上次他提供的线索,古龙那边取得了重大突破,反过来,这些突破对他而言也非常有用。

  天一黑,他就上山了。半山腰以下没有问题。他走得很快,但过了半山腰,道路就险峻了起来,攀爬起来也费力了许多,好在月色很好。山路上非常明亮,让他不至于从山崖上跌下去,或者迷路。

  可这样的小山,会有什么秘密呢?约他到这里来,明显是个陷阱,他只希望看到的,不是一个超级先进的科学试验室,那也太疯狂了!

  突然。前面人影一闪,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面目,但凭感觉,燕风知道那是来引路的人,于是想也不想,跟在黑影的后面。就见那黑影在山路上不紧不慢地走,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几次尝试快步几步,想追上去,可一直没能成功。

  又向上爬了一阵,就在马上就要到达山顶的时候,黑影突然拐下了山坡。燕风向下一看,就见这边是个坡度很陡的斜坡,从上面根本看不见正方的情况,只见到黑黝黝的林涛在山风的吹拂下起伏着,似乎在向他招手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燕风并不犹豫,也向山坡下走去。

  山坡比想像中陡,也比想像中长,前方的黑影好像明白这一点似的,放慢了脚步,让燕风小心地一点点跟上,在树丛中穿行,直到走到一个山峰的转折处,黑影突然不见了。

  燕风向四周看看,见这块地势平缓的地方是个小小的山台,也就二、三十米见方,向前一点,地面就再次隆起,拔出另一座山峰来。而就在这座小而陡的山粱下,有一个被草木掩盖下的山洞,洞口闪着一些微弱的火光。

  他明白地方到了。

  这是两阶山的侧坡,陡峭且普通,即没有奇珍异草也没有美丽景致,人们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会轻易上这儿来的。而且,山洞藏在茂密的草木后面,极不易被发觉,他若不是有黑影带领,并且被火光吸引,就算白天也找不到入口,更不用说晚上了。

  看到这里的地貌,燕风明白没有带人来是对的,因为地形和角度的问题,任何一个试图接近山洞的人都会被发现,如果带大队人马来,还没等接近洞口,玲珑就会被撕票。而以奶酪警惕的个性,肯定为自己留有后路,所以这个山洞必会有其他出口。

  想到这儿,他不再犹豫,怪慢向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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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穿过比人还高的野草丛和枝枒繁盛的矮树,燕风到达山洞。一脚踏进去,马上感觉到这个洞很深,而且里面至少有三、四人,火光就是从最深处照射出来的。他沉吟了两秒,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别动!”在走了二十几米远,拐了三道弯后,燕风到达了山洞最深处。但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局势,已经有一只手枪顶在他的脖子上,略向下一瞄,就见乌黑的手枪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握在手里,后面是一张美艳的脸。

  他心里一疼。认识快二十年了,相爱了十几年,今天只换来彼此得敌对和她的绝情。

  “乌拉,你竟然拿枪对着我。”他轻叹了一句。

  “因为如果我不先下手,接下来倒霉的就是我了。”乌拉咬着牙说。

  “你那么肯定我会害你吗?”

  “你不是为了程玲珑而来冒险吗?那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燕风无语,知道争辩无益,乌拉已经完全变了。原来她一直不明白,他是个警察,今天就算被绑架的不是玲珑,他又怎么能置若罔闻,不顾人质的性命?

  “不用一直拿枪顶着他,只要检查一下他有没有武器就行了。”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有人质在手,他是不会擅动的。”

  燕风循声望去,就见这最里端的洞室面积大约有个百来平方,高度有四,五米,外宽内窄,最里端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能感觉到有风从中吹过,显然走出洞口,也正是因为和入洞口形成了穿堂风,所以石洞内才一点也不潮湿。

  如果不是山洞中央有奇怪的景观,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活洞罢了,但怪就怪在这山洞的中央出现了一块草坪。这是石洞,长年不见阳光,地面也是石头,怎么会有草长出来,还是那么形状规则,修剪整齐的一片扇形草坪呢?

  而在扇形草坪的尖角处有一个小石台,平整的台面上摆着一个乌黑的木制茶盘,茶盘内摆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罩着一块绣满了奇怪文字的白布,让人看不见茶盘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草坪把石洞一分为二,但因为靠近出洞口的位置,所以山洞的外侧占了绝大部分,内侧则很小,加上山洞本身就外宽内窄,造成了最里侧的空间有限,大约只能并排站着两个人。

  外侧山洞可就大了。

  燕风站在入口处,身边的乌拉已经放下了枪,双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以前,她的手曾经无数次抚摸过他的身体,可那是情到浓时的爱抚,所用的也是一对手形极美的手,而现在是一双男人的手在搜他的身,让他没来由的厌恶,只是强自忍耐着。

  不远外,一个男人貌似悠闲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但既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是个矮胖的身材,此刻在山洞中也戴着棒球帽和墨镜,脸上照样是一摊绿色的草药,正是奶酪。他手中握着一条绳子的一端,绳子的另一端连着一个木头器械。

  这木头器械被牢牢地固定在石壁上,是一个置放排箭的装置,上面放了至少十几只弩箭。所有的箭都被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控制着,如果奶酪一拉绳子,弩箭就会集中射到对面去。而那里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柱,柱子上绑着玲珑。

  她被堵着嘴,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泪光盈然,以直对燕风摇头,好像责怪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要他有机会就快逃。

  “怎么,心疼了?”乌拉搜身完毕,冷哼了一声。

  “何必那么酸溜溜呢,记得你自己的目的就行了。”奶酪插嘴道,“你那么漂亮,读书也不错,可惜智商真的不高。你这样刺他还有什么用,只能让他更接近程玲珑,本来没有的事,说着说着也成真的了。”

  “想要干什么。说吧。”燕风冷冷的道:“你耍那么多花样,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想和我聊天吧?”

  “先把你绑上再说吧,你这样站在我面前,就算我有人质在手也不能放心。”奶酪以轻浮的调子说,“你自己可能不觉得,但你是个很有威胁感的男人,这一点,相当性感。”说着,对乌拉挥了挥手。乌拉乖乖地照做,把燕风反绑在另一根石柱上。

  燕风明白,奶酪一定许诺给了乌拉一件她非要不可的东西,所以她才会那么听话配合。她因为美丽的关系,被许多人觊觎。也被更多的人宠爱,已经习惯了被男人捧在手心,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她是高傲的,即使是当年他们情正浓时。她也不是个顺从的女子。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他痛心地说,因为当年的情,他还是不忍心看她越陷越深。

  “心理攻势是没有用的。他能给我的,你给不了。”乌拉神色漠然。可燕风感觉得到她内心中并非绝情到如此地步。

  或者他是在下意识里为她找借口,因为他就是不想乌拉与他绝对对立,他们那样热烈的相爱过,如果不爱了,至少也不用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至少他希望她还可以平静幸福的生活。

  “你身上什么武器也没带,而且一点也不反抗,倒真出乎我的意料。”奶酪说。

  “你手上有人质,而且我进到这里,必然会被搜身,连鞋子也不会放过,那我还费力干什么?变相为你提供武器?”燕风略微挣扎了一下,看样子是使被反绑的双手舒服些。

  他忍不住又看了玲珑一眼,见她已经不再挣扎,只是眼神绝望地看着他,好像是责怪他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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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别在眉目传情了,不然连我都妒忌了。”奶酪说,“幸好我把她的嘴堵上了,不然这里可要上演一出言情大戏,说不定还是琼瑶式的你哭我叫的,那就烦人了。”

  “妒忌是轮不上你的。”燕风讽刺地看看奶酪,“你分得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你说我是阴阳人?”奶酪有点要发火。

  “阴阳人并不可耻,那不过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性别认识混乱。可你呢?我在想,你的头和身子又是属谁呢?”

  “你难道没在女人村里打听二十年前的故事?”

  “那不是故事,是个谜。确切地说是两个连在一起的谜。”燕风又动了动,眉头皱紧,似乎分外不习惯被捆绑,“我只是知道谜面,并不知道谜底,你既然把我引到这里来,不就是要让我揭开谜底吗?”

  一边的乌拉见燕风时不时就挣扎一下,怕他挣脱开绳索,特意伸头看了看他身后,见绳子还绑得好好的,才放下心来。这让燕风的痛心又加深了一分,没想到她竟然连逃跑的机会也不给他,比奶酪还要狠决!

  “这你可猜错了。”奶酪冷笑着,“我本打算让这个秘密永远也不揭开,是你的前女朋友搅了局,假如你为此而死,就是死在她的身上,这大概就是红颜祸水吧。”

  “不对,我只想让一切恢复正常!”乌拉忍不住喊了起来。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奶酪讽刺地说:“何况我刚刚平复我的生活,你的恢复举动会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你要找回的东西,威胁到了我的生命,我怎么会不阻止?假如有人为此受到第二次伤害,那是因为你。不过,你骨子里是个自私的女人,应该是不会在乎的,否则你也不会缠着我们的燕警官,燕大队长不放了。你不幸,所以你想让他陪你!”

  “我不放开他,是因为我爱他!”乌拉虚弱地解释。

  “爱他?那宋健又是谁?别让我笑掉大牙了,我的身体可以换,可惜头是换不了的,所以牙齿还是要保护。但是,所有人都可能恨你,我却不会,虽然你打扰了我,可是你给我带来了我最爱的身体。”他说着瞄了燕风一眼。

  燕风头皮一麻,突然意识到,奶酪想要的不是玲珑,不是让人揭开谜底,奶酪想要的是他的身体!

  “不愧号称刑侦之王,一下就猜中了,我就是要我的头安在你的身体上。你这样的体形我最喜欢,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幸亏乌拉作怪,把你带了给我。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奶酪看到燕风掩饰不住的惊愕表情,得意之极,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抚着自己身体。这在燕风眼中看来,他的姿势和神态,都好像一个男人在猥亵女人一样,恶心极了。

  就听乌拉道:“别忘了,还有我。”

  “不会忘记你的,你先请,女士优先。”奶酪又看了一眼玲珑。

  燕风此时彻底明白了,原来玲珑也是有用的,奶酪想要他的身体,而乌拉想要玲珑的。乌拉那么爱美,却不知为什么被换成了男人的身体。当她的身体被安在王立志的身上,并且被毁了时,她当然会对玲珑的优美身材垂涎三尺!

  原来这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你要怎么得到我的身体?”燕风冷静地问,话一出口又觉得别扭,仿佛有人要强奸他似的。

  “不是你心里想的方法。”奶酪答道。

  “可是你如果不把我一刀两段,怎么能把你的脑袋安在我的身体上呢?”燕风想起了女人村的大嫂给他讲的故事。

  二十年前,那十三个男人莫名其妙地被杀,还有后来所有的离奇失踪案,都与这个山洞有关吗?和奶酪有关吧?燕风对此不太确定,但他想要刺激奶酪一下。

  “话说回来,看你这样大概不能一刀就砍掉人的脑袋,而且还不流出一滴血。我想,那个时候人一定没有痛苦,还会很奇异,为什么自的脑袋好好的摆在脖子上,就那么掉在地上了呢?也许有人粗心大意,当落在地上的头砸到自己的脚面上,还会喊:哎呀,好疼!”山洞空旷,他这么惟妙惟肖的一喊,不仅乌拉打了个寒战,奶酪也腾地站起,怒瞪着燕风大叫,“闭嘴!你闭嘴!”

  看奶酪就要失控的模样,燕风不再说话了,但眼睛却盯着他看,脑子也快速运转起来。

  看来奶酪极有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那桩诡异谋杀素,或许还亲身经历过。按照大嫂的说法,当年十三个人离奇被杀,其中有十二具的尸体虽然身首异处,但却是完整的,只有崔寡妇的儿子崔猛的身体不见了。而当这些枉死者被埋葬在村尾的坟地时,崔寡妇抱着儿子的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这个姓崔的女人本身就来路不明。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和底细,村民所知道的一切也是她自己说的。

  在这个案子里,出现的所有怪事都是说:把身体给我!而当年的崔猛就是没有了身体。所以,这一切罪恶的源头是否是从崔猛开始的呢?虽然当年他已经死了,但难保不会起死回生。这样地说法,他在以前绝对不会相信,可在经历了这么多怪事后,已经由不得他不信了。

  “崔猛!”他突然大叫了一声。

  此时奶酪正小心地走到草坪的尖角处,伸手到石台上的茶盘边。突然听到燕风一喊,本能的回过头来,眼睛里满是惊讶,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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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该想到的,你既然混进了树子。村里地女人就会告诉你当年的事,你也就会识破我的身份。”他阴沉沉地说:“但是好多人是因为聪明而死的,可惜你不明白这一点。”

  “快得了。你拿走了我的身体,我不是和死了一样吗?”燕风道,“身首分离的滋味,你们最明白。还用我来说?再者,如果同性的身子和头搭配在一起还好,假如是性别相异。还有可能会造成人格分裂和性别认同的差异。对吗,容医生?你看。我还记得你说的话。”

  石洞内四个人,除了燕风外,倒有三个人是惊异的,包括容怡本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过了半天,他才问。

  “我该叫你什么呢?容怡?崔猛?奶酪?”燕风暂时扯开话题,把自己的思路也理顺,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该称呼面前的人是“他”还是“她”。

  “还是叫崔猛吧。毕竟,只有我的头是真实的。”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一会儿你拿走我的身体后再杀了我,我也想死个明白,你不能拿走我的身体,却连一分钱也不付。”

  崔猛站在那儿,摘下了帽子和墨镜,然后一点一点抹掉脸上的绿色药膏,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燕风所有的事。只见他脸上的药膏一抹干净,容怡的脸孔就露了出来。不过,他平时浓妆艳抹,此刻素着一张脸,看起来反倒没那么可怕。

  “我知道你们在背后叫我‘两条人命’,可这不是我的错。有的男人脸孔十分女性化,我却偏偏不是,无论我用激光脱毛,服用大量激素也是一样。你说的对,我常常分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我有这样一张脸,却有这样一具躯体。”他说着就动手脱衣,眨眼就脱了个精光,一点也没有羞涩感。

  那具女体饱满结实,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每一个部位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假如只看这副身体,燕风可能会口水遍地,狼性暴发,可惜他知道崔猛是有着女人身体的男人,这让他只觉得妖异和恶心。

  “你觉得怎么样?”崔猛问燕风,然后又转过去问玲珑,“你说呢?”

  玲珑被抓了二十四个小时了,在这期间,乌拉和崔猛一直把她绑在石柱上,连口水也没给她喝,嘴也被胶布封着,人本就已经十分憔悴,此刻见了这怪异的场景,想起这个半男半女的人曾经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登时连气也喘不过来了,苍白的脸上,冷汗滴滴滚落。

  “你们放开她吧,至少让她呼吸顺畅点。”燕风皱紧了眉头,目光中满是疼惜。

  “我见犹怜是吧?”崔猛向燕风走来,身体紧贴在燕风身上,“其实她是个爽朗干脆的女子,不过因为牵着你的心,你就想要保护她。你看,我比你要了解她,毕竟我有一部分是女人。”

  他说着就回过头去挑衅似的看玲珑和乌拉,身体却色情的在燕风身上磨蹭着。乌拉和玲珑都很在意燕风,哪看得下去这个,玲珑是垂下头去,而乌拉则冷哼一声,走到山洞的一个角落,干脆眼不见为净。

  “拜托你穿上衣服,你这样对付我是没有用的。”燕风低头看着崔猛,冷冷的道。

  “我不会再穿上那件衣服了,为了掩盖这具丰满撩人的女体,我不得不在特制的衣服内放上大量内衬装胖子,你知道那有多难受吗?”崔猛还是不放开燕风,“今天除非我走不出这个山洞,否则我一定是以你的身体出去。”

  “你就那么肯定?”

  “你已经被制住了,还嘴硬什么,就算我不绑着你,你又摆脱得了我的心理控制吗?你以为我只会摆弄尸体和装女人吗?笑话!”

  “巫术?邪术?武功?”燕风嘴里胡乱猜着,又挣扎了几下。

  他动作激烈,崔猛也有点不放心,绕到他身后去看绳扣是否松脱,结果发现绳子绑得很好,挣扎只是徒劳罢了。

  “别白废力气了,你如果表现好点,也许将来我会给你也弄个女人身体,让你也可以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去。虽然痛苦,好在还活着。”

  崔猛嘲讽地说,不再纠缠燕风,大步走到玲珑身边,扯下她嘴上的胶布,然后又走到扁形草坪的尖角处。只是他一走到那里,动作就格外小心,似乎连那草坪上的一根草也不愿意踩到。而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是裸着身体。

  “开开眼吧,第一个谜语的谜底在这里!”他说着,猛然揭开了茶盘上覆盖着的白布。

  一颗男人头摆放在茶盘上!

  而且,他是活的。在白布被掀开的一瞬间,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燕风目瞪口呆,虽然他知道整件事诡异之极,但这特景还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只要他的头呆在茶盘上,他就会不说话,但他确实是活的,不是电影道具。”崔猛像是炫耀一样解释道,还伸手扯了一下人头的头发,疼得那个人头流下了泪水,“以前我也恨这个,曾经想把它毁掉,幸亏我没能做到,不然今天就没有这出好戏唱了。”

  “这个人是谁?”燕风很快从震惊中平静下来,问道。

  “就是个倒霉蛋,谁管他叫什么?”崔猛耸耸肩,“或者你可以问问你的前女朋友,这个倒霉蛋是顶替她呆在茶盘里的,而她的身体本来是这个倒要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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