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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缠头难留伊人去·猫的报复·网维侦探手记之血案·午夜短信》--作者:潇雪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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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也对,再来杯牛奶吧,你看上去好多了。”

  “谢谢。”接过微微发烫的杯子,阴小薇用双手轻轻地拢着。

  “ 如果猫真像你说的那么邪恶,你为什么还那么喜欢它们?”

  “呵呵。”刘凌轻轻地笑道,“那些都是传说吧。其实只要你对它们好,猫咪们都是很可爱的,当然它们也很记仇,有的时候会做些恶作剧来报复对它们怀有恶意的人。”

  “报复?”

  “是呀,王老师还记得吧?总在院子里遛鸟的老人,经常用石头丢能看到的猫,怕它们吓到自己养的宝贝们。后来有一天,他养的鸟全部失踪了,笼子里只剩下几根鸟毛。”

  “啊?我说最近怎么没有看到王老师呢,我还挺喜欢那几只鸟的,不过说不定是他的家人给放了,要知道他儿子不是很同意王老师养鸟的。”

  “这也说不定,当时院子里的人也大多是猜测被猫吃了,因为有人看到他家阳台上有猫出现,这些小东西真是厉害,三层楼都能爬上去。你住在二层可要当心它们呀!”

  “我?我又没有什么能吸引它们的。”灌下一大口牛奶,阴小薇平静了一下,“会不会是当时人们看错了?毕竟是三楼,要爬上去很不容易的,不过老人都说猫是奸臣真是没错。”

  “猫都是很灵敏的,我还看到过从六楼跳下毫发无伤的小家伙呢。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它们的灵魂是独立的,不被任何人所掌握,只凭自己的好恶行动。对它们好它们也对你好,对它们不好它们就会记仇,而被记仇的人通常都会感到很不好的。”

  “哈!你太喜欢它们当然会这么说,你说要是不小心,我是说无意地伤害过它们的人,也会被记恨吗?”

  “不知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猫的,而且也要看伤害的程度,也许有的时候也会被恶作剧吧,毕竟不是每只猫都很聪明的。”

  “黑猫呢,如果是黑猫呢?”

  “呵呵呵,那就不好说了,传说黑猫是很邪的,它们是从地狱里挣脱的亡灵,代表着邪恶和残酷,它们善于隐身黑夜,伺机寻找献祭的生灵……”

  “啊!”

  “吓你的啦,如果真是这样,世上的黑猫一定会被灭绝的。”

  “是呀,是呀。如果真如你所说,还是将它们杀死的好,免得遭到报复了。”

  “猫是有九条命的。不会轻易死去,再说灵和人说不定是相反的存在,生前越弱小死后越强大,对于猫这么爱记仇的生物来说也许还是活着的时候好对付一些。”

  “是,是吗?”

  “当然。”刘凌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好像换了另一个人,“听说杀死猫的人,会被不甘的猫灵缠上,它们会一直一直跟在仇人身后,报复他们对它们身上的伤害。而那些被报复的人结局会很惨很惨。”

  “啊!”阴小薇脸色煞白,不知道是被她的神情语气吓到,还是想掩盖什么,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叫出声来。

  “喂!你别吓我好不好?叫得这么大声。”刘凌也被突如其来的惊叫吓到,轻抚着胸口。

  “骗人的,你说的都是假的,最近又看什么鬼故事了,不要再听你讲了,怪吓人的。”

  “都是假的你还害怕?世界上有很多被人淹死、弄死的猫,要是能出来作祟的话,人类还不都灭绝了。不过——”刘凌轻抿了一口咖啡,忽然很严肃道,“有一些事还是要注意的,你伤害什么样的猫都好,千万不要碰黑猫,它们可是和魔鬼关系很密切的生物。”

  “上班时间到了,我要去上班了。”阴小薇急切地想要离开,不小心碰倒了椅子,她正要去扶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扣住了手腕,小薇望上去只能看到四根修长的手指和精心修剪的指甲。

  “你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你的手好冰呀。”手的主人说,“你怎么啦?”

  不知道为什么,小薇发现眼前的微笑有些邪恶,往常这个总是像猫一样庸懒的女人今天却让自己觉得害怕,用近乎于粗鲁的方式挣脱出手腕,她僵硬地笑了笑扶起椅子。

  “没什么,还能怎么样,还不都是被你吓的。”

  “真对不起,没想到会吓到你。”刘凌咬了咬下唇,眼神看起来很委屈,“好吧,晚上请你吃饭,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说完笑着走过小薇的身边工作去了。

  下午的阳光十分充足,外面必然很闷很热,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大,阴小薇只感到阵阵阴冷,身上的骨节隐隐作痛,她机械地埋头于工作之中,什么都不愿想也什么都不敢想。

  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班,又是如何回到床上的,总之现在已经是晚上,而她正蜷缩在床的一角,双眼睁得大大的像寺里的木雕。

  阴小薇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主管几天前接到她的请假电话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后来干脆关机了。现代人很悲哀,一旦失去了代表自己的号码,整个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最近一直很忙,阴小薇什么都没有交待就失踪了几天,上司对她隐隐有点不满,不过找不到人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她还有一个很关心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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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刘凌提着亲手做的罐头鱼走到阴小薇住的小区,以小薇的个性定是不愿自己做饭吃,再说也做不好,以前同居的时候也都是刘凌下厨房,她特意到市场上精挑细选了小薇最爱吃的鲫鱼做原料,算是给她改善生活顺便询问一下这几天的状况。

  来到小薇的门前还未摁门铃便先吃了一惊,她先前还以为好友描述得有些夸张,现在看来却真是有些保守了。大门的下半边已经被抓烂了,有几处好像快要被挠穿了一样,成了夸张的坑。门缝里泄出喧闹的音乐,听起来就像是一群人在争吵。

  刘凌摁了好几次门铃也不见有人开门,渐渐有点不安,她试着大力地砸门,并喊着好友的名字。

  门终于开了,却是她的邻居,是个胖得很彪悍的男人。

  “请问你是她的朋友吗?”对方客气地问。

  “对不起打扰您了,刚才摁门铃一直没人。”她总觉得对方过于礼貌,对方好像并不习惯用这种语气说话,听起来十分怪异。

  “没事,你能不能和你朋友说一下,晚上能不能把音乐声调小点,这两天晚上吵得人睡不好觉。”男人望了望房门,以极别扭的嘴型说了声“谢谢!”不等刘凌反应过来便关上了门。

  “喂!你什么意思呀?”刘凌冲关着的门喊,给自己增加些许勇气,继续狠狠地砸着门。

  就在她想要放弃转身报警的时候,房门悄悄地打开了,门内传出刺耳的噪音,迎面扑来的巨大音乐声如同实质一样重重地打在刘凌的脸上。几天不见阴小薇变得十分憔悴,黑黑的眼窝里却藏着放光的眼睛,她直直地盯了刘凌一会儿笑了笑,转身飘回卧室。

  刘凌倒吸一口凉气愣在门口,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间曾经熟悉的屋子现在变得十分陌生,到处都是爪痕,深深浅浅长短不一遍布于屋子各个角落,破碎的碗碟散落在厨房,翻倒的花瓶陈尸于地面,纱窗上开了几个大洞,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废墟,已经沦为野兽的巢穴。

  刘凌手脚冰凉,寒意一直渗到膝盖,也许是空调开得太大了,她这样安慰自己快步走进卧室,随手关掉要命的音乐,却看到阴小薇正捧着空咖啡罐发呆,那是她一个星期前刚买的,想不到现在已经空了。

  “刘凌,有没有带咖啡来?我的没有了!”阴小薇依旧用放光的眼睛盯着她说。

  “小薇你疯了吗?你一向不怎么爱喝咖啡的,现在一下子喝这么多,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不,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呆在家里,去什么地方都没用的,你说过它们会一直跟着我的,只要我醒着,只要有音乐,它们就不会来的,就不会伤害我了。”她突然惊醒一样,“声音呢?声音怎么没了,快响呀,它们要来了,它们要来找我了。”阴小薇疯了一样摇晃着音箱,不停地拍打厮咬着。

  “小薇你清醒一下,电源被你弄掉了,你清醒一下好不好?”刘凌使劲地想把她从音响上掰开,可惜力不从心。

  “啪!”清亮的巴掌声响起,两个人都停住了。“小薇,你清醒一下,有我在这里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你的,有我在你不要怕。”

  “对呀有你在,你一向很喜欢猫的,你从来都对它们那么好,它们一定不会伤害你的,那你告诉它们不要再来了,我是无心的,我没有想淹死它。我是无心的,你告诉它们呀,告诉它们不要再来了。”

  “好的,好的,我已经告诉它们了,有我在它们不会再来了,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事的。”

  “对呀,还好有你在。”阴小薇似乎清醒了些,目光不再发直,“刘凌你在呀?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你开门让我进来的。”刘凌轻轻地叹了口气,眼前的人状态十分不好,任谁几天几夜生活在恐惧中不眠不休,同时耳边充满着喧嚣的音乐也会精神崩溃吧,何况是纤细敏感的女孩子。她现在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小薇的状态如此糟糕。

  “你先躺一会儿吧,放松些,有我在你身边不用怕的。”拉着她的手,小薇慢慢地躺在床上。

  “放松一点,握着我的手,我就在你身边,现在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那天很晚才到家,前天晚上又没有睡好,直接就上床睡觉了。”

  “那天晚上你睡得很好吧,没有再做噩梦?”刘凌感到握着她的手攥紧了。

  “没有,没有噩梦,因为它们是真实的,整个晚上我都听到它们在叫,它们一直在抓一直在抓,可是它们进不来。”

  “好啦,放松些,它们进不来的,窗关得很紧,不用怕它们的。”

  “你说的对,窗关得很紧它们进不来,可我看到它们的眼睛了,就在窗外,就在窗外的夜里,它们一直在盯着屋里想进来,可是我醒着它们进不来。”手握得更紧了。

  “别怕,别怕,它们听我的,有我在不用怕。你没有上班,你去修门了吗?”

  “唉!”说了一会儿话阴小薇真的缓了过来,表情不像刚才那么僵硬,“你真的很了解我,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想什么,就是觉得这些野猫们闹得太过分了,想想以后还要闹下去就有点害怕。再加上门被抓得更破了,我关了空调打开窗户通通风,然后就去找物业,他们总不能不管吧?”

  “我找到保安,他们却认为我是小题大做,虽然表面上说得客气,心里还是不当做一回事的,认为我和以往没事总喜欢找物业麻烦的人是一样的,他们明显在敷衍我,连跟我回来看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我当时气得和物业吵了起来,之后心情反而好多了。可是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阴小薇猛然握紧了刘凌的手,十指如冰甚至将刘凌的手也冻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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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见屋里,它们,它们……”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的场景中,双眼瞪得大大的,气息噎在喉咙里怎么也喘不匀。

  “没事,没事,已经过去了,它们已经离开了。现在是白天你不用怕的。”

  “那个时候也是白天,可是我却看到了它的影子,很多很多个它,在我开门的瞬间哄然而散。留下的如同野兽肆虐过的房间,到处都是它的爪痕,把一切能看到的东西都抓破了,我知道它一定是在找我的,可是我不在,它们便到处找到处抓。”阴小薇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沉浸在梦中没有醒来。

  “你说过黑猫是很邪的对不对?其实我真的是被它吓到才踢它的,我也没想过要淹死它,可是它死了,那天我看到了,它用可怕的尸体在警告我,它要报复我。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它让我做着噩梦,再跟着我折磨我,现在它等不及了,亲自来找我了,它来找我了!”刚开始只是低声地抽泣,慢慢地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

  刘凌没有说话,任由她抱着自己哭泣,其实这件事她和自己说过的,就在她做噩梦的当天,只是她忘记了。没有想到会造成如今的结果。她能说什么呢?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但眼前凌乱残破的影像是真实的。“也许是巧合吧,猫饿了才会跑到你的房间里来找吃的,所以才会到处抓的。”

  “巧合?这里是二楼,这么高会是巧合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阴小薇很激动,拽着刘凌的双臂指甲几乎划进她的皮肉,“我真的希望是巧合。后来我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好像猛然就知道了,只要我醒着它们就不会出来,而且它们怕响声,巨大的响声,就像那天晚上被我的叫声阻碍到一样,我要保卫我的家,我要保卫自己,保卫自己……”

  刘凌再一次沉默了,纱窗被抓坏了,看样子是从那里跑进来的,是什么促使它们做出如此大胆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对激动的好友说这个事实,也许这就是几天来阴小薇处在如此吵杂混乱的环境下不眠不休的最好解释。把事件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心里就会放松很多。

  怀里的人哭累了终于睡着了,刘凌对她刚才说的并不完全相信,小薇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在精神疲惫的情况下出现幻觉是可以理解的,可能是几只流浪猫碰巧跑到她的屋子里开了个会,没想到会让小薇这么害怕,她真是过于敏感了。不过能把猫引来也有点奇怪,屋子这么乱还是借机彻底地收拾一下,免得等小薇起来看见房间的样子又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她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把屋子勉强收拾出来,终于有个家的样子了。傍晚的时候小薇醒来喝了碗粥又睡下了,第二天刘凌请了假陪了阴小薇一整天,并一直试图对这几天发生的事做出合理的解释,小薇的情绪看上去越来越好,不再那么吓人,只是咖啡喝多了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

  刘凌细心地给她做了冬瓜汤,用来给她清神醒脑。已经是第三天了,小薇看起来无大碍,中午的时候刘凌便上班去了,老板来过几个电话了,最近公司很忙。

  小薇也觉得自己好多了,自从刘凌来了之后一直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便不好意思再让刘凌晚上来陪自己,看来真的是像好友说的自己过于敏感。

  今天下午刘凌上班去了,精神上恢复了很多。下班后她把鱼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吃过热乎乎的晚饭后又爬到床上补觉去了。

  半夜小薇突然醒过来,是被热醒的,她觉得自己被扔到沙漠中心,整个人都很干,她想喝水,抱起身边的水杯一口气喝光,可是依然很渴,好像刚才那杯水都倒在了沙漠里。她摇摇晃晃地来到厨房打开水笼头,水哗哗地流着,散发着湿气的声音对她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但她却呆呆地盯着镜子中的影像不能自拔,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干,其实她身上一点都不干,却十分湿润,好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向外浸着汗液,头发湿湿地贴在头皮上暗淡无光凌乱不堪,她明白了,也想起来了,那天人工河边的场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真的放松了,你想让我来陪你吗?好吧,我太累了,我不想再这样。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着,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诱惑,她俯下身大口大口地喝着,就好像溺水的人不停地张着嘴。阴小薇见到的最后一丝影像只有水。

  醒来的时候眼前居然充满阳光,然后是刺目的白,还有呛人的药水味,她看到好友刘凌站在身边正说着什么,她的耳朵接收到她的声音,费了很多力气依然分辨不出声音代表的意义。

  她闭上眼想,好累呀。

  阴小薇因为在自己的家中突然休克住进医院,刘凌陪着她也可以说是押着她仔细地做了一回全面检查,当所有能检查的项目全部做完后,除了虚弱以及休克带来的病症外没有查出其它的毛病,接过最后的诊断书,阴小薇看到好友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

  阴小薇搬家了,虽然条件不如以前,不过住得很舒心。她想自己可能真的逃过一劫,只是升迁的事泡汤了,升职的人是刘凌。虽然如此,好友却为自己愤愤不平,不过小薇还是很感激她的,自己还能保有这份工作,就是好友从上司那里争取来的,否则自己大病一场不明不白请了许多天假的后果就是失业吧,小薇真心地为好友感到高兴,自己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20**年*月*日 星期三 晴

  今天为庆祝我的升迁聚会到很晚,我能感到小薇真心地为我高兴,但是她喝了很多酒,她以前从不喝酒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现在我心里也很乱,升职的本应是她不过现在却换成了我。对于她来说是很遗憾且伤心的,对于我来说却已经失去了表达喜悦或悲哀的情感。

  小薇是个好运气的女孩,我们同时进入公司做着丝毫没有分别的工作,她幸运地因为工作失误而获得可能升职的机会,不能不令人感叹。不过幸运是个调皮的孩子,智慧却是成熟的大人,当幸运遇到了智慧,机会往往更偏向于后者。最初只是一个噩梦,也许还有一只可怜的猫咪渺小的生命,除了祈祷弱小的灵魂早日升上天国,以及安慰不安的小薇外我没有任何事可做,但此时我感觉到小薇对我的一丝依赖,这是好事或是麻烦?

  那天早上醒来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它来得那么突然却仿佛思考了很久一样仔细,我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可行,但我想试试,因为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现在我常想也许那个时候正是因为我对淹死猫咪的怜悯,才令它将计划传达给我让我作为它的执行人吧。

  我打电话让出差日本的男朋友买了猫抓板。这是一种很有趣的猫咪玩具,为防止猫咪抓破家具,鞋子等名贵物品,专门针对猫咪爪子设计的磨爪的板子,有时为了美观做成各种可爱的形状,常见的有鱼形,在日本很流行,最重要的是需要配合葛枣粉使用。而葛枣粉是猫薄荷科,气味为猫咪喜爱,对于猫咪来说更像是兴奋剂或毒品,成品多为粉末状。我知道小薇不懂日语,虽然她会三国语言却不识日文的,而日文中的汉字却可以令大多数人形成歧义。

  接下来就要看她的运气是否继续跟着她,如果第二天没有任何事发生,那么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异想天开,如果因为她自己的愚蠢而猫咪们又肯帮我那就说明需要我执行下去直到猫咪觉得能够安息。

  第二天她的神色很不好,我突然觉得心痛,但还是给她弄了杯牛奶,咖啡会令人提神牛奶却会令人放松,她的身心放松才会起到更好的效果。果然随着我的语言,恐怖一点点打进她的心里,她的失态和反驳恰恰证明了心里的确信和恐惧,我成功了吗?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悲哀?

  之后的几天再也没有看到小薇,我知道成功了一半,可是直到来到她家才知道猫咪们做得有多么地好。那个彪悍的男人会对我说谢谢,大概也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怖吧。可是这一切还不够,仅仅如此还不足以令死去的猫咪安息,我还需要做的事很多。

  我做了鲫鱼罐头和冬瓜汤,我和她吃同样的东西,但从未同时吃下这两样食物。因为鲫鱼和冬瓜同食会引起脱水的。下午我上班去了,小薇晚上才会醒来,发作应该在夜里,她会喝很多水吧,脱水最好的方法是补充淡盐水,而饮入大量淡水只会引起休克。从这方面来说,我很了解她。所以我成功了。

  她病了很久,可怜的猫也得到了安息再也没有出现,工作上的安排终于重新排定,我因为这段时间的努力也得到了升职,也许正是猫咪对我的酬劳吧。

  那段时间曾经是今生最疯狂的时候,脑中除去计划、工作外再容不下任何东西,每天醒着想的都是下步要做什么,该怎么样解决,如同机器般执行着既定的程序,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情感。

  我得到了职位,依然拥有朋友的信任和依赖,完美的结局。

  善与恶的对决才使人具有了繁富的情感。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邪恶的种子,区别在于是否有发芽的机会。

  马上我会将这篇日记烧毁,今后日记上的这一天永远只会拥有日期而没有其它。我会把这当做是看过的一篇故事,努力将之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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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网维侦探手记之血案--暗夜花儿开


  这件血案,就其种种细节而论,实在扑朔迷离,错综复杂,如果真是件凶杀案,这在巴黎还是空前未有的奇案呢。

  ——爱伦·坡《莫格街凶杀案》

  不知道张刑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的,我和泉刚一到家,他就赶了过来。

  “网维,你这一周玩得倒开心了,可把我们警方给害苦了。”

  “我和泉去杭州玩了,怕别人打扰,手机也没有开。”

  “你们这些天也没看报纸或是电视新闻了?”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这几天除了游山玩水,我们把什么都忘了。

  “那我就讲给你们听吧。事情要从6月9日那天,也就是五天前说起。那天不祥的湖滨酒店又发生了谋杀案……”

  湖滨酒店那次谋杀案我当然记得了。我嘿嘿一笑,示意张刑同志继续讲下去。

  “那天下午两点,服务员覃小姐应客人的要求去送午餐。当覃小姐来到客人所住的501房间门前,发现门没有锁,她刚一推开门就看到501房间里满地都是血,吓得她几乎快晕过去了。好在她当时还比较镇静,通知了酒店的总服务台报警。”

  听他说到这里,我就知道这时该轮到我们敬爱的张刑副局长出场了。

  果然没错,只听张刑同志说道:“接到报警,我马上带着典超几个兄弟赶到案发现场。天啊,房间的地上满是鲜血,还有被人拖曳过的痕迹,这痕迹一直延伸到了浴室。浴室的浴缸里也有很多粘稠的血迹。”

  我回头看了一眼泉,只见她脸色苍白,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场除客人和服务员覃小姐的指纹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不过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门把手上仅发现了覃小姐新印上去的指印,而先前别人的指纹却被人抹掉了。另外,警方通过酒店的登记记录,了解到501房间的客人叫陆清雅。经调查,陆清雅现年23岁,是陆文奎的养女。”

  陆文奎的名字十分响亮,S市无人不知。他是清雅百货集团的总裁,全国有很多家分店,其影响力与麒麟建筑集团的前任总裁齐临蕴不相上下。陆文奎在二十一年前还是乔氏百货集团的一个小职员,那时他与妻子结婚,对妻子带过来的两岁孩子也不介意。五年前,已是乔氏集团副总裁的陆文奎丧偶,至今没有续弦。陆文奎视女儿为掌上明珠,从他成为乔氏集团的总裁后将集团改名这件事中就可窥见一斑。

  “陆小姐的房间是8日下午预定的,她于案发当天早上住进湖滨酒店。上午十点,她给服务台打过一个电话,让他们在下午两点时送午餐过来。陆小姐住到酒店之后的这段时间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从血液凝固的状态及颜色的变化来推断,陆小姐被害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换句话说就是,陆小姐被害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呃……请等一下,”我打断张刑的话,“为什么死亡时间没有从尸体的死亡征象来推断?”

  “我们也想这样做啊,可是现场却没有尸体。我们已经搜查过整个酒店,甚至连酒店外面的金鸡湖都搜查过了,都没有找到陆小姐的尸体。”

  张刑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他一定调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个工程量一定小不了。

  “既然找不到尸体,那为什么就推断陆小姐已经被害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泉问道。

  “我想是从现场的出血量来推断的。”我这样说道。

  “是的。一般女人全身的总血量大约是3到4升,出血量达到总血量的三分之一即会死亡②。而案发现场501房间地面上及浴室里的血量足有1升半之多。”

  “这……这些血都是陆小姐的吗?”泉这样问是对陆清雅的生存报有一丝希望。

  不过这一丝希望却被张局长的话无情地粉碎了。“卢法医经过严格的检验,这些血液确实是同一个人的。而且与两年前陆小姐的献血样本仔细对照,这些血也确实是陆小姐的无疑。”

  张刑挪了挪屁股,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在案发现场,就是在501房间的浴室内,扔着一件沾满血的衣裙,经服务员证实这就是陆小姐住店时所穿的那一件。另外,在房间地面的血泊里,掉落了一把手术刀。由于找不到尸体,也无法推断致命伤在哪里。但可以推断,陆小姐被肢解的可能性很高。”

  “陆小姐被肢解”这一点我和泉刚才就想到了,这就是我们脸色难看的原因。

  “由于现场的手术刀,让我们怀疑起了陆小姐的男朋友,S市第一医院27岁的外科医生水良。陆小姐是于两年前到第一医院看病时认识水医生的,很快两人就确定了恋人关系。我们推想可能恋人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水医生才痛下杀手的。不过经过后来的调查,当天水良有着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他从8日晚六点就在做一个紧急手术,连续手术20个小时,直到案发当天下午两点才结束。”

  “还有其他的嫌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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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有了。网维,你知道吗?死者陆小姐的父亲陆文奎,自从死了妻子之后,就没有续弦,一直视陆小姐为掌上明珠,但疼爱的同时对她的管教也很严格。还有就是,陆文奎竟然擅作主张地让女儿在24岁的生日时嫁给朱雀电子集团总裁的儿子朱子明。但陆小姐却背着父亲喜欢上了水良医生,陆文奎知道这件事之后当然不能容忍,对女儿严厉抵制。为此,父女两人还吵得很凶。另外,朱子明也知道这件事。朱子明是个如叶欣胜、彭子旦那样的不良青年,他最有杀人动机了,因自己的未婚妻喜欢上了别人,于是由爱生恨,便杀人灭口了。”

  说起这个朱子明,张刑就来劲了:“经我们调查,当天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他说他在街上乱逛,但没有人可以为他证明。对他不利的倒是,湖滨酒店大门的监控设备拍摄了他于十一点半进入酒店,十二点一刻匆忙从那里逃离的身影。我们逮捕了他。不过他对杀人一事却死也不肯承认,只说自己去湖滨酒店见未婚妻,他开门时见到满地是血,吓得愣在当地。当他缓过神来才匆忙擦去门把手上自己的指印逃离现场。我们却不相信他,现场很多证据都指明这血案是他做的,那把手术刀也可看作是他用来嫁祸给水良的。”

  “恐怕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简单吧?若朱子明要嫁祸给水医生的话,他怎么会选择在水医生有不在场证明的时刻里下手呢?”

  “这……”

  “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吧?若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张刑无奈地点点头:“是啊,因为我们找不到尸体,朱子明也紧紧咬住这一点不松口,我们确实拿他没有办法。”

  “老张,别灰心,我相信再完美的犯罪总有它的漏洞,这件血案也不例外……我现在有个问题,朱子明为什么会到湖滨酒店去?换句话说,他是怎么知道陆清雅在那里的?”

  “他说是陆文奎在那天九点给他打电话要他去陪伴未婚妻的……你不会是想说陆文奎杀死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嫁祸给朱子明吧?”

  “陆文奎和陆小姐只是名义上的父女,并无血缘关系。你并不能否认陆文奎有杀人的可能啊?”

  “我是不能否认。”张刑话中有些揶揄的意味,“不过,在最初走访取证时,我们也调查了陆文奎的不在场证明。当天早上九点十分他坐飞机去西安参加一个会议,直到案发后的第二天上午十点才回来。”

  “就是说,警方还是不清楚人到底是谁杀的了?”

  “是啊,而且尸体是怎么消失的,我们也不知道。”

  “当时是白天,凶手不太可能将尸体从阳台扔出去。对了,凶手可以将尸体从大门或安全梯那里偷运出去啊。”

  “可不巧……不,应该说巧合的是,那天安全梯在进行维修,好几个工人在那里守着,凶手不可能从那里走的。”

  “那大门口呢?那里不是有监控录像吗?”

  “从大门偷运尸体出去,可以将已肢解的尸体放到皮箱里带出去。通过查看监控录像,我们却没看到过拿皮箱的人。若说有人分多次运尸,也不见同一个人几次进出。若说很多人一起分着往外运尸,就更不可能了。”

  “那嫌疑人就只有刚才提到的三个吗?是否还有其他的人被你们忽略了?”

  “其他人?实在找不出谁来了。”

  “可能是无关的人。”

  “无关的人?难道说有人顾凶杀人?”

  “凶手将人杀死就成了,犯不着节外生枝将尸体肢解并带走,如此麻烦并不像雇凶杀人。因为现代并不像古代,要拿人的首级去交差。现在只要杀了人,一定会被媒体吵得沸沸扬扬的,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个人被杀死了。”

  “现在这件血案已经被媒体吵得沸沸扬扬了。我们是在顶着各方的压力调查,其辛苦可想而知。所以网维,你一定要帮我们。”

  “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正说到这里,张刑的电话响了。张刑同志拿起手机:“啊,什么?好,我马上就过去。”

  “怎么了?”

  “典超说,陆小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S市市郊的M山山脚下。

  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下,拉着一圈黄色的警戒线。我看到典超、苏东吴、卢法医和张刑的几个得力的手下都在,附近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快走到尸体埋藏现场时,我有些犹豫了,在想自己是否应该过去看看。毕竟被肢解的尸体要比烧焦的或是被枪杀的尸体①可怕很多,最后还是勇气不足,害怕见了尸体晚上会做噩梦,在离现场十米远的地方就站住了。

  我看到张刑问了典超和卢法医一些问题,由于我离得很远,听不清,只好把他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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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样?”

  “尸体是由两个上山游玩的青年人发现的。这里并不是第一杀人现场,是有人移尸到这里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五天前,这与我们在湖滨酒店的推断相吻合。还有,陆小姐被简单地肢解了几大块,而且手法很粗糙,看来凶手真的是朱子明了。”

  “那我问你,朱子明是怎么将尸体从湖滨酒店运出来的?”

  “这个……”

  正这时,一辆豪华的宝马轿车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清雅百货集团的总裁陆文奎从车上走了下来。只见他精神憔悴面容苍老,完全没有了往日总裁的威风,现在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可怜父亲而已。

  “清雅在哪里?她在哪里?”陆文奎忽然看到了远处的警戒线,踉踉跄跄地赶了过去。我看到,他刚走到大松树下,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清雅”,就晕倒了。幸得卢法医进行了简单的救治,他这才醒转过来。

  张刑同志充分发扬了人民好警察的优良作风,忙赶过去安慰了几句,就扶着陆文奎向我走来。陆文奎来到我面前,脚下一软,竟差一点摔倒。

  我马上将他扶起:“陆先生,您要节哀啊。”

  “网先生,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五天前,虽然看到酒店的房间里满地是血,但我没有见到清雅的尸体,依然不愿相信她已经离我而去。那天我打电话给子明,只是想让这对未婚夫妻多一些相处,哪曾想到……哪曾想到……”

  这位可怜的父亲有些说不下去了。

  “网先生,只要你能为我找出杀害清雅的凶手,还清雅一个公道,你要任何报酬我都答应你。清雅是我的命根子啊,她如今不在了,我赚再多的钱也没有什么用了。”

  陆文奎说到激动之处,再次晕倒了。看来丧女之痛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

  张刑让苏东吴开车送陆文奎去医院,然后转过身来说道:“网维,看你刚才扶起陆文奎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赶快坦白……”

  嘿,到底还是没有逃过张刑同志的火眼金睛。

  “好,我老实交待。”

  我将典超和卢法医也叫了过来,一起讨论案情。

  “这起案件的现场暂时来看有两个,第一现场湖滨酒店和第二现场就是埋藏尸体的这个地方了,所以我们不妨将这件血案分成两个部分来讨论。”

  凡是做侦探的,都有这个通病,一讨论起案情来,就滔滔不绝了。

  “案发当天,第一现场满地是血,又掉落一把手术刀,这些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陆小姐已经被肢解了,而在第二现场发现的尸体也印证了这个联想。就是说,凶手在第一现场肢解了陆小姐,然后将尸体移到了第二现场。但是大家仔细想一想,真相真的是这样的吗?”

  “怎么?真相不是这样的吗?”典超那个傻大个这样问道。

  “大家不觉得很奇怪吗?现场虽然不是密室,但从湖滨酒店偷运尸体出去,通过阳台及安全梯都是行不通的,所以只能通过酒店的大门,而我们通过监控系统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大家想过没有?”

  经我这样一说,众人的脸上都显出了疑惑的神情。

  “第一现场疑点重重,不过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凶手杀了陆小姐,不将现场的血迹清理干净呢?当天下午两点服务员会送午餐过去,当时推断的杀人时间是十点到十二点之间,这说明在时间上是很充裕的,酒店房间里又没有铺地毯,凶手大可以不慌不忙地清理现场。所以留下大量血迹无非就是让别人相信陆小姐已经死亡。那现场直接留下一具尸体岂不是更方便?为什么凶手还要如此大费周折地移尸呢?所以,第一现场只不过是有人刻意设置的障眼法而已。事实的真相就是:尸体根本就不是凶手偷移出去的,而是‘死者’陆小姐自己走出酒店的。”

  “网先生,你可能弄错了吧?一般的女人一次失血超过1.5升早已经死亡了,死人是不可能自己走路的。”卢法医开始向我发难。

  “老卢,你说得没错,‘一次’失血那么多人当然就会死了,但问题是这真的是‘一次’失的血吗?”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从现场血液凝固的时间来看,那确实是一次所失的血。网维,你这是在对我的检验有所置疑啊!”卢法医重磅出击,再次向我发难。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样说你就清楚了。打个比方,一个人去血液中心献血,他一次献400毫升,接连献四次,那是多少?”

  “当然是1600毫升了……”这位认真得有些偏执的法医猛然醒悟,“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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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没错,正是这样。案发当天,陆小姐将之前从自己体内抽取的1.5升左右的血液带到了酒店里。这些血液大约相当于一个中型可乐瓶的容积,很容易带进去。之后陆小姐将这些血液倒在房间里,又把自己穿的衣裙扔在浴室,伪造成她已死亡的假象,她再换装稍加改扮就可以离开酒店了。这就是所谓的‘尸体’消失之谜的解答了。”

  “那她为什么要伪装自己被杀呢?”典超问道。

  “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陆文奎干预陆小姐的恋爱,还让她嫁给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人。陆小姐当然不愿意,但陆文奎作为一个集团的总裁有钱有势,她再反抗又能如何呢?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她只好让自己‘死亡’,来摆脱她父亲的控制。用恰当的方法抽取并保存血液这种事要有专业的人来做才行,陆小姐的男友水医生不正是个合适的人选吗?我想他们早在一两年前就开始实行这个‘死亡计划’了。水良定期地从陆小姐体内抽取一定量的血液,然后将这些血液保存起来。至于那把手术刀,是陆小姐故意放在现场的,目的就是让警方怀疑到水良头上,调查之后水良那天有着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就洗脱嫌疑了,警方以后也不会再找他的麻烦,毕竟被洗刷嫌疑要比不被怀疑更安全一些。另外,陆小姐选择那天实施‘死亡计划’,是因为那天是她的父亲去外地开会的日子,不用担心陆文奎没有不在场证明。陆小姐毕竟还是爱着她的父亲的,不想让父亲背上杀人的罪名。”

  “以上,案件的第一部分算是完结了,接下来就是案件的第二部分。陆小姐从酒店离开后,就赶到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只等水良来与她会合,两人一起离开S市,去过与世无争的快乐日子。可陆小姐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在幸福憧憬中等来的却是凶手无情的屠刀!”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利用了他们的计划使这次血案‘弄假成真’了?”这次说话的是张刑同志。

  “是的。法医鉴定死亡时间都有个时间范围,尤其推断几天前的尸体,时间范围更大。在第二现场推断的时间与第一现场推断的时间有重合时,大家为方便办案会选择比较精确的那个时间,而这个小小的时间差恰恰就是凶手早已设计好了的。凶手利用陆小姐的‘死亡计划’来为自己制造了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朱子明反而是清白的,他若杀害陆小姐的话,根本不用闯到湖滨酒店去。”

  “那么凶手是哪个呢?水良还是陆文奎?”典超第三次问我。

  “凶手是水良。水良是案发当天下午两点结束手术的,这时他马上赶去与陆小姐见面并将她杀死,埋尸的时间也比较吻合了。而陆文奎是案发第二天才从西安赶回S市的,时间上对不上。至于肢解的手法很粗糙,当然是水良为了隐瞒自己杀人者的身份而这样做的了。好了,至于证据什么的,这就要依靠你们的力量了。如果你们卖力的话,今天应该就可以结案了。”

  我们敬爱的张刑副局长立即将任务分配下去,我也坐上他的车顺路回家。在车上,张刑突然问我:“网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死亡计划’的诡计的?”

  “这个嘛,怎么跟你说呢?……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我只知道今天是6月14日。”

  “对,6月14日是世界献血日。刚才我们一起坐车来这里时,我看到街上有一辆S市血液中心的献血车,很多人都在踊跃地无偿献血。当时我脑子里满是第一现场地面上大量的血迹,一看到献血车后,就想到了400乘以4等于1600的问题。于是,心中的推理便成型了,第一现场的一些不可思议之处也可以讲通了。”

  我看到张刑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马上补充了一句:“若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直接将凶手抓住,问问他就可以了。”

  当张刑、典超等人在水良家中浴室的角落里发现未清理干净的陆小姐的血迹时,水良承认了自己的罪状。

  警方调查出水良是个孤儿,一直由远房的一位舅父收养。五年前水良舅父的百货公司由于竞争不过清雅百货集团而宣告破产,他被迫跳楼自杀,所以水良杀死陆清雅的动机就是为舅父报仇了。至于杀人的动机是不是真是这样,直到水良被执行了死刑,他也没有说明。只可惜了年轻的陆小姐,对他一片痴心,竟然落得这样一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后来,每当我看到这篇手记时,都不禁要仰天哀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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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4 | 显示全部楼层
午夜短信--黄正安


  午夜十二点。

  室友们已经睡下。

  寝室里的大灯已经关了。但宋薇的书桌上还亮着台灯。灯光照亮了寝室一隅,却让宋薇更加深切地感受到午夜的来临。她拨了一下仍湿漉漉的长发,继续赶第二天要交的作业。

  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有短信。

  “都十二点了。是谁呀?”宋薇小声嘀咕着,查看短信。

  手机屏幕上显示:

  你好!你是化学系的宋薇吧?我是你的老朋友。^_^

  又不说名字,故意让我猜啊?宋薇看看发信人,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暗自笑笑,便回了短信:

  请问你是……

  很快,对方就有回复了:

  你猜猜。我是个很重要的人哦。我还知道你曾掉过东西。^_^

  宋薇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好像还很自信呢。她想了想,回复:

  你姓温还是姓韩?

  对方的回复还是那么快:

  你真的猜不出来了吗?我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呢……

  没忘记我?到底是谁?男的女的?宋薇更好奇了,马上回复:

  真的猜不出来。你快说!

  对方回复:

  给你点提示吧:我晚上才会出现,才能开手机。猜出来了吗?

  不知为什么,宋薇想起了伦勃朗的《夜巡》。

  晚上才会出现?谁啊?宋薇仔细想想,似乎仍没什么头绪。她发短信问:

  还是猜不出来。你就直说吧。我还有事呢。

  对方回复:

  那天在教学楼走廊上,你让我很惊讶。你还记得吗?

  教学楼走廊?什么意思?宋薇看看时间,十二点二十。怎么这么快?我的作业……

  她忙回复:

  不知道你指哪件事。我还要赶作业呢。你再不说你是谁的话,恐怕今晚我就没空再回你了……

  发完,宋薇继续赶作业。

  五分钟过去了,宋薇以为对方不会再发短信来了。

  十分钟后,手机震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明晚再联系吧。

  奇怪的家伙。

  宋薇没有多想。繁重的作业任务还在等着她呢。毕竟,敬辉奖学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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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余索觉得有点不自在,闷着头喝可乐,不时地假装漫不经心地抬头看看坐在他对面的人。

  那是他的师姐宋薇。

  此刻他们正坐在食堂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两个人都保持沉默,与食堂里有说有笑的下课一族形成鲜明对比。虽然食堂的人很多,但大部分还在排队打饭,所以他们附近没什么人,除了一个正在低着头奋笔疾书的长发女生。她可能也是看中了这个角落的僻静,而且,很可能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余索又偷偷看了宋薇一眼。

  宋薇今天化了淡妆,但仍掩不住她的憔悴。而且她似乎显得有点紧张,手不断地将长发往耳后拢,虽说这可能是她的习惯动作,但今天这动作也太频繁了。

  终于,宋薇勉强笑了笑,说:“余索,其实……今天叫你出来,是有一件事。”

  “说啊。”余索微微一笑。他一直在等宋薇开口。

  “是这样……”

  宋薇把三天前第一次收到匿名短信的事说了一遍。

  “后来呢?第二天晚上,你又收到那人的短信了?”余索问。

  “嗯。”宋薇点头。她想想,说,“前天晚上十二点刚过,我又收到他的短信。内容好像是‘我就是昨晚发短信给你的人。你猜出我是谁了吗?’”

  “你不用停下。继续。”余索对宋薇点点头。

  “哦。好。”宋薇双手攥在一起,说,“我回复他说我猜不出来。他又继续发过来,说的好像是什么‘虽然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我们那么熟悉,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之类的。我回复说不好意思我实在是猜不出来。而且我当时有些恼了,就发短信说如果他再不说清楚自己是谁,我就再也不回他的短信了。结果,他的下一条短信显得非常奇怪。这条短信我记得很清楚,是‘是你吧?就是你吧?我一直都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

  宋薇说完,脸色有些泛白,低头喝了口奶茶。

  “然后呢?”余索稍稍前倾,看着她问。

  “当时,室友都睡了。我看着那短信,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害怕。我本来想不再理会他了,可能只是恶作剧。但是,最后这条短信我总觉得怪怪的。后来,我忍不住,就拨通了那个号码。”

  “继续吧。”余索点点头。

  “电话没人接听。但很快我又收到他的短信,这条短信的内容更奇怪:‘我接不了电话。吃过那些东西的人哪能接电话呢?想起我了吗?’”宋薇又停了下来。

  “你怎么回的?”

  “当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我想了好久。后来,好像是快一点的时候,他又发来了一条短信,说第二天晚上再联系之类的。对了,他又提了一遍,说第二天晚上再告诉我掉东西的事。”

  “掉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以前的事。”

  “接下来就是昨晚的事了?”

  “对。昨晚我留了个心眼,把他的短信都留下没删掉。你看,这就是他昨晚发的第一条短信。”宋薇把手机递给余索。

  手机屏幕上显示:

  猜到我是谁了吗?好久不见了。

  时间是十二点零二。

  “你怎么回复他的?”余索问。

  “我还是说猜不出来啊。”宋薇说。

  余索摁了一下,看下一条:

  我再提示一句:杯子

  “杯子?什么意思?”余索皱眉,看看宋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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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4 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不知道。”宋薇低下头,双手抓着奶茶杯子。

  沉默。

  余索再看下一条:

  别装了。我问你:为什么动我的杯子?

  “‘为什么动我的杯子?’”余索盯着宋薇,问,“你想到什么了吗?”

  “没……没有。”宋薇摇头。

  余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宋薇显得有点不自在。

  “你怎么回复他的?”余索又问。

  “我回复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就不再回你的短信。’”宋薇声音很轻,听起来显得很弱。

  “嗯。”余索看下一条:

  镜子……那面镜子……还记得那面镜子吗?

  “那面镜子?”余索疑惑地看着宋薇。

  宋薇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时很晚了。我……”

  “怎么了?”

  “室友们都睡得比较早。寝室又关着灯。我看着短信,觉得很害怕……”宋薇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说,“我……不知该怎么回,先后输入了几句话,后来又都删掉了。就这样,我一直坐着,没回他的短信。结果,快一点时,他的短信又来了。”

  余索似乎很配合地往下看短信:

  那面镜子……那面镜子……那面镜子……

  “镜子?”余索小声嘀咕几句,说,“是寝室的镜子,还是……对了,女生通常都会随身带镜子吗?”

  “嗯?有些是。”

  “你带了吗?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

  “带了。只是,不同的人带的通常都不一样。”宋薇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余索。

  这是一面巴掌大的蓝色方形镜子,边框和背面是塑料的,背面还刻有一朵兰花。

  “这么小?”余索把镜子还给宋薇。

  “当时我很害怕。”宋薇接着说,“我……我觉得他像个疯子。”

  “你回他短信了?”余索不紧不慢地问。

  “没有。我觉得只要我不再回他。他觉得没趣就不会再发短信来了。”

  “但是——你心底里认定他还会发短信来的,是吗?”

  宋薇愣了一下,慢慢点头,说:“可是,他昨晚没再发短信过来。结果……我一夜都没睡好。”

  余索看看宋薇可爱的圆脸上那若隐若现的黑眼圈,没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你需要我做什么?”余索问得很平淡。

  “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听说你以前破过案,所以,就想……呃,想听听你的看法。”宋薇有些局促不安。

  “很难说出什么看法。”余索坐直,说,“现在的情况,就像一道条件不够的数学题,我还说不出什么。可能是恶作剧,也可能是……有些过分的短信骚扰,都很难说。你以前没收到过类似的短信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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